捧著許多束鮮花的樊冠羽今年十八歲,剛參加完畢業典禮,走出校門。
一路上她的笑容滿面,雙頰更是漾著兩朵嫣紅的雲彩。只要是認識樊冠羽的人都知道,樊冠羽有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父母。
她的父親樊世黎听說曾經是個修理腳踏車的學徒,現在卻已經是一家全國連鎖店的總負責人,光是那些加盟金便已足夠讓他成為一個富豪。
樊氏制造設計的自行車,深受年輕人以及小孩子的喜愛,常常在新款上市不到一月余,便搶購一空。
而這個在自行車界獨佔贅頭的樊世黎,听說還是個愛家的好男人,他有一妻一女,人口簡單,生活卻是幸福美滿得令人稱羨。
再說到樊冠羽的母親余雪,那更是教人忍不住神魂顛倒,她的溫柔婉約、蕙質蘭心,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所以說,樊冠羽是幸福得不得了的小女人,有多少人都恨不得能和她交換身份,成為這美滿家庭的一分子。
"唉!我好羨慕你,你知道嗎?"她的同學李芳芳從後面追上來。
"怎麼了?"樊冠羽的聲音從一堆捧花後冒出來。
"你真好,有那樣一對父母,哪像我,高中一畢業就要開始找工作了。"
"我也想出去找工作,可是我爸說我就算不繼續念大學,也不讓我到外面工作。"說起這件事,樊冠羽也有略微不滿。
"我知道了,你爸是不是要你就在他的公司做事?真好,冠羽,干脆你也拜托你爸讓我到你爸的公司上班好了。"李芳芳抓住機會的游說道。
"這個我可以幫你問問。"樊冠羽毫不考慮的一口答應。
"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做事了。"李芳芳興奮的直叫。
"芳芳,我不在我爸的公司做事。"她就是為此感到不滿。
原以為爸不讓她到外面工作,是打算要她在自家公司上班,不料完全不是那回事。听爸的意思,好像是要她到他一個十幾年前就分開、最近竟又相逢的好兄弟那兒當見習生。
什麼見習生,她都高中畢業了,還需要當個見習生嗎?真搞不懂向來疼她的父親究竟在想什麼。
"你不在你爸公司做事?"這就奇怪了,"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你要在我爸公司上班的事,我會跟我爸說,一有消息,我會馬上告訴你。"
"好,那我等你的電話。你家司機已經在校門口等你了,你快上車吧!"李芳芳努努下巴。
"你要不要也上來?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還有別地方要去。"李芳芳朝她搖搖手。
樊冠羽道聲再見後,便跑出校門口。
*********
即將要見面了,她會是什麼樣子?
爆君冀坐在樊家的客廳,在等候樊冠羽回來的這段時間,思緒忍不住飄遠了。
他已經遵守十九年前和她的約定,前來找她,那她呢?是否完全不知道有他這號人物存在?
肯定是吧。
漫長的十九年,甭說他不再記得她當時的長相,就連對她的記憶也呈現一片模糊。
但憑著一分執著,還有對她允下的承諾,他始終警惕自己不許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將她遺忘。
即使這分執著也曾令他自己感到很意外,他甚至在沖動之下,將她告訴他的一切經過,全部
抄寫在他已泛黃的筆記本中,努力的提醒自己不能忘了和她神奇的相遇。
如今他已三十一歲,遵守著和她的約定——在成為好男人的時候前來見她,他相信以自己榮登名人雜志上最有價值單身漢的榜首,這個身份該是沒有辜負了她的期許。
無論待會兒見到她時會是怎麼樣的局面,他都實現了自己對她的承諾,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你這家伙好樣的,竟然到十九年後才想到要來找我,枉費我當年還把你當親弟弟看待。"樊世黎手里拿著高級名酒走來。
"我要自己事業有成後才能來見你。"宮君冀接過他遞來的酒杯,徐緩地笑了。
"現在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了,听說還登上名人雜志最有價值單身漢的榜首,是吧?"對于他的成就,樊世黎也替他感到很驕傲。
"我想這是因為你已經結婚了,我才能登上榜首。"他笑了笑,舉杯向他致敬。
"哈哈……"樊世黎仰頭大笑起來,"十九年沒見面,我看你干脆就住下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我也正有此打算。""對了,我還記得十九年前有一個女孩子,她……""樊大哥,那都已經是過去,我想那女孩現在一定很幸福。"宮君冀隨即技巧地轉移了話題,"不知道冠羽對于要來我那兒見習,她的反應是……""我不要去當見習生,這位先生。"樊冠羽捧著花束走進來,毫不考慮地回答她在玄關听到的話。
"你?"宮君冀詫然的抬起頭,想將她看得更清楚。
但見一堆花束擋住了她的臉,他什麼也沒瞧見。
"冠羽,不許沒禮貌。"樊世黎起身走向女兒,想替她把一堆花束拿下。
另一方面,宮君冀也心急想見他思念十九年的人兒,便也跟著起身走向樊冠羽。
一直捧著花束的樊冠羽,始終沒注意到有人走向她。她上前一步,正想將手上的花全放在桌上,不料卻不小心去絆到桌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便向前撲倒。
"啊!""小心。"宮君冀是離她最近的人,一見她跌倒,便毫不考慮地上前接住她。
不過由于她向前沖的力量實在太大,連帶的也將他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撞倒在地,兩人于是一上一下的疊在地板上。
"啊!我的花壓爛了。"樊冠羽第一個反應是小心捧起別人送她的花束,渾然未覺自己仍壓在他上方。
"小姐,你怎麼不先問問我有沒有被你壓壞了?"宮君冀不覺莞爾的推開散在他臉上的許多花瓣,視線首次迎上她,然後他瞪直了眼。
他微微一愣。這就是她!存在腦海中的模糊影像,如今化為真實,他才赫然發現記憶是會騙人的。
一直以為她只是有張甜甜的笑容,卻沒想到她精靈般的五官組合起來是這麼炫惑人心。
大而圓的星眸襯著又鬈又翹的睫毛,此刻正一眨一眨的閃著好奇的光芒,一再地打量他;隨著視線來到她飽滿、潤澤的紅唇,他依稀記起自己第一次偷偷吻她時,心里的那分悸動。
他的眼中徐徐燃燒著對她的想望,仿佛又回到那青澀時期。他明白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打破這帖符咒,否則他極可能會在她父親樊世黎面前吻她。
"小姐,你是不是該從我身上起來了?我知道我是個很舒服的坐墊——""啊!"他話未說完,就見她大叫著跳離他的身上。
"哈哈哈……"她夸張的動作實在滑稽,宮君冀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她不僅是特殊,她簡直是個興奮劑,他可以感覺到許久沒放松的神經正逐漸松懈下來。
"你笑什麼?"樊冠羽站在離他只有一步遠的地方,怒視著仍躺在地板上大笑不停的男人。
若不是她爸就站在這兒,她一定狠狠地踹他一腳。沒有禮貌的家伙。
"你的樣子很好笑。"他指著她,慢慢坐起來。
"我的樣子哪里好——"她不解地低頭看向自己,卻見她的白上衣因為花被壓爛的緣故,汁液都沾在白上衣上頭,形成一個很"多彩多汁"的畫面。"啊!"她又是尖叫一聲,躲在她父親後面。
她的內衣形狀全教他看見了,這個沒有禮貌又的臭男人。
"不要逗她了,君冀。"樊世黎一眼就看出宮君冀眼中所呈現的興趣。
這是他在讓他和冠羽見面時,不曾料到的,不過,對象若是他宮君冀,他倒是沒什麼意見。
畢竟十九年前雪兒會懷下冠羽,君冀也是一大功臣。
"爸,你看他這麼惡劣,你還要叫我去他公司當見習生,你不怕他欺負你可愛的女兒嗎?"從她父親背後探出頭,她偷偷朝他扮鬼臉。
爆君冀的反應是淡淡一笑,只當她是小孩子。
"不要胡說,冠羽,你就把他當哥哥看待,或者——""我才沒有這麼老的哥哥。"她馬上駁回父親的提議。
"我也沒興趣當你的哥哥。"他很高興地和她持相同意見。
"哼!"她冷哼,撇開頭去。
爆君冀和樊世黎相視一笑,兩人交換著男人才懂的目光。
爆君冀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仍不願看他的樊冠羽身上,心里明白他和她有個不甚愉快的開始。
不過,她對他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還說會等他成為好男人,結果他遵守約定,她卻把他的一切隨著重新出生,全都忘光了。
如果可以,他真該好好打她一頓,不守約定的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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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討厭他。不曉得為什麼,她總覺得他注視著她的眼神,好像隱含著一絲打量。
就連在用晚餐的時候,她都能很強烈的感受他一直把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雖然這感覺不會令她不舒服,但是就是很不對勁。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為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很早就認識她?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而爸竟然要她去他的公司當見習生!
她實在搞不懂也猜不透爸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忿忿地走到陽台上,她遙望著墨藍色的夜空,正想深吸一口氣,驀然,一股和適才在餐廳上同樣的感受襲身而來。
有人在看她!她很快地轉頭看向右側的陽台。果然又是他,這個沒有禮貌又且陰魂不散的臭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以為他回去了,沒想到他就住在她隔壁的客房里。
"我要在這里住幾天,你不知道嗎?"他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她要是知道,打死她也不會出現在陽台。心里咕噥著,她旋身準備回房里。
"我記得你不是這麼膽小的女孩。"他在她背後取笑道,上身倚在欄桿上。
樊冠羽暗一咬牙,憤而轉身面對他,縴縴玉指指著他道︰"我不是膽小,我只是懶得理你。還有,我沒見過你,你不要老是以一副和我很熟的口氣和我說話。""你見過我,你只是忘了。"他仍是一貫的口氣。
"我沒見過你。"她肯定地回道。
"你有。""我沒有。""你有。""好,你說我什麼時候見過你?"她就不信他說得出正確的時間。
"在我十二歲那時候。""能請問你現在幾歲嗎?""三十一歲,"他表情未變的回答。
樊冠羽卻氣得咬緊牙。她根本是跟個白痴在說話,什麼登上名人雜志的黃金單身漢,還榮登榜首之位,連簡單的算數都不會,他好意思去參選,真是笑死人!
"我看你這表情是不相信我?""鬼才相信你的滿口胡言。你十二歲的時候,我都尚未出生,宮先生,請你要撒謊之前,先把你的算數學好,三十一減十二等于十九,本人現在才十八歲而已。"當她是小孩子,這麼好騙嗎?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什麼賭?"她不會輕易上當,但她想知道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你相信我能說出你身上沒有別人知道的特征嗎?"他嘴角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不相信。"她瞪著他。
"你會信的,說出你的賭注。""好,我要你跟我爸說,你不希望我到你那兒當見習生。"有利可圖,她自是不會輕易放手,"你也說出你的賭注吧。"她不會輸的,她自己身上的特征,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就不信他這個外人有辦法知道她不曾告訴別人的小秘密。
"我要你心甘情願當個見習生,一直到我滿意為止。"這只是他的第一步。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他之所以會清楚她身上所有的特征,其實是因為十九年前他曾偷偷趁著她沉睡時,月兌光她的衣服,想將她的模樣全烙印在他的腦海里的緣故。
"行,你說吧,我身上有什麼特征?"宮君冀沒有說話,只是朝她勾一勾手指。
"你干麼?"她不了解他為什麼做出勾手指的動作,這跟她身上的特征有何關系?
"過來,你不會希望我大聲的把你的特征說出來吧?"他一副她還是沒什麼長進的嘆口氣。
努努嘴,樊冠羽只好滿心不情願的走向他。他想得是比她周到,但他也用不著這麼得意。
她就不信他真能說出她的特征。
待她一走近,宮君冀隨即露出滿意的微笑,彎身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字道出她身上某個部分的特征。
聞言,樊冠羽隨即臉色發白的往後退開,一面還以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胸前,像是他突然具有透視眼似的。
"不,不可能。"她喃喃著,使勁的搖著頭。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胸脯下方有一心型紅色胎記,不可能!除了她母親以外,沒有第二人知道,而她母親絕無可能將這麼私密的事告訴他人,更何況是個男人。
"我說的沒錯吧?""你……沒……"她正想否認。
"如果你敢否認,我馬上月兌去你的睡衣,以證明我的話沒錯。"看出她想否認,他立即先發制人。
"你……你敢。"她更往後退,雙手更是揪緊自己的胸口。
"我沒什麼不敢。你的回答?"這卑鄙的小人,"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說了,我見過你,小羽。"他自動的喚起她的小名,知道她在驚詫的狀況下完全沒留意到這一點。
"我說過我不信了。"她憤怒一吼。
"這一次你的賭注是什麼?"他仍是神情自若的笑著。
"你還知道什麼?"她僵著身子,遲疑地看著他。他沒有這麼厲害吧?
"先說出你的賭注,小羽。"他不作不劃算的交易。
"好,我就不相信你有這麼神,我的賭注和先前一樣。"她豁出去了,心想絕對要扳回一城才行。
"很好,那麼我這次的賭注是你不可以接受別的男人的追求。"既然她要在他公司上班,依她清新亮麗的外表,絕對是眾人追求的對象,他當然得事先預防。
"你——莫名其妙!"她要接受誰的追求又關他什麼事?
爆君冀不理會她的白眼,徑自說出了她另外一個小特征,接著滿意地看著她倒抽一口氣。
結果一整晚下來,樊冠羽輸得慘兮兮;她不但得心甘情願地當見習生,還不準接受他人追求,又賠上一個吻——只是這個吻,他同意等到她有心理準備時才向她索取。
經過這一晚,樊冠羽即使仍不相信他見過自己,但已不敢小覷他,反而開始警告自己,今後得多提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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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床,樊冠羽便呵欠連連,就連在享用早餐時都提不起勁。
"怎麼?昨晚和君冀聊得很晚?"樊世黎露出笑意,望著女兒。
"誰在跟他聊天!我是跟他在打賭。"她隨口咬下一口吐司,含糊不清的說。
"結果呢?"余雪為女兒端來一杯牛女乃。
"結果我輸得很慘。"提起這個,她的精神馬上恢復。她抓著站在她身側的母親,小聲道︰"媽,你有沒有把我身上有的特征告訴爸?"她小心地瞥了眼正喝著牛女乃的父親。
昨晚想了好久,她覺得宮君冀之所以會知道她身上的特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爸爸出賣了她。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余雪奇怪地望著女兒。
"媽,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快嘛!"她扯著母親的手,撒嬌道。
"沒有,你身上的特征都生在那麼私密的地方,媽不會告訴別人,包括你爸。"畢竟這是屬于女兒的秘密,她當然不會輕易泄漏。
"可是那個——"話說到了一半,突然想到這件事不該教爸媽知道,免得被她爸逼著嫁給那個宮君冀,她及時收住了尾音。
"你想說什麼?冠羽?""沒,我沒有想說什麼,媽,我要吃早餐了。"她說著,趕緊低下頭享用她的早餐。
既然如此,那宮君冀究竟是從哪里得知她身上所有的特征?
她壓根兒不相信他在十九年前真的見過她,這種話只有天生智障的人才會相信。
可是他卻能完全朦中她身上所有的特征,這又該作何解釋?
"冠羽?冠羽?"樊世黎不斷地叫喚著她。
在父親的叫聲中,她慢慢回過神。看著自己盤中已經稀巴爛的荷包蛋,她不由得一愣。她在干麼?把荷包蛋當作宮君冀在泄恨嗎?
這倒是個好方法,她覺得現在她的心情比較平靜了。
"爸,有什麼事?""君冀一早就回公司上班了,他要你在中午時間前去見他,他會告訴你一些該注意的細節。
""爸!"她真的不想去。
"不準說不想去。"樊世黎一眼就看穿女兒的心思。
"爸,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去他那兒當見習生?"她實在覺得很奇怪。
平常最疼她的父親何以一定要把她送到那宮君冀的身邊?
"因為你是他的未婚妻。"樊世黎平靜的投下一顆炸彈。
"我不相信!爸,你要把我嫁給他?我昨天才第一次見到他耶!你就要我嫁給他。"樊冠羽吃驚至極的站起來。
她真的大驚訝了,爸竟然要她嫁給才剛見一次面的男人,這是什麼道理?
"因為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對象。"樊世黎遞給心愛老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緩緩對女兒說。
"就算他是個好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他。""你會嫁給他的,冠羽。""你怎能這麼肯定,爸?"她瞪圓了眼。
"因為君冀有辦法讓你點頭。"他對君冀那小子有信心,經過清晨和他的談話,他已肯定,那小子對冠羽有著絕對的狂熱與佔有欲。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讓我點頭。""這件事我不會逼你,冠羽。只是你答應要去當見習生,就不準反悔。""爸的意思是婚事方面你不會逼我?"她不放心地追問。
"我會等到你自己來跟我提這件事。"樊世黎模著下巴,笑望著女兒。
"我不會嫁給他,我非常肯定。""不要這麼篤定,冠羽,爸等你的好消息。"樊世黎的表情根本是認定了女兒最後一定會嫁給官君冀。
"才不會有好消息,等著瞧好了。"她只會整得宮君冀後悔遇見她。
樊冠羽身子一旋,立即跑開。
*********
"這樣好嗎?世黎,你告訴她這件事做什麼?"余雪忍不住有點擔心。
她一直不願干涉女兒的感情,畢竟她也曾是過來人,當然希望女兒能選擇她所愛。
"我只是推她一把,告訴她君冀有意要娶她,讓她自己作決定。"樊世黎當然明白老婆心里在想什麼。
"是嗎?我看剛才你的語氣根本是認定咱們冠羽一定會嫁給君冀。"余雪斜睨了丈夫一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麼主意。""我心里在打什麼主意,你倒是說說看。"他挑高眉,很感興趣地問。
"你呀,太欣賞君冀這孩子了,所以想把冠羽嫁給他,全是你私人感情在作祟。"她的食指戳著他仍硬朗如昔的胸膛。
"君冀這小子的確是優秀得沒話說,咱們冠羽若是能嫁給他,也是她的福氣。"宮君冀從小就令他極為欣賞,樊世黎當然希望女兒能嫁給這種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你不是也深知這一點?""我們都是過來人,我當然明白。我自然不會去逼迫冠羽作任何決定,只是君冀這孩子真的很難得,如果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在一起,就算先培養感情也行……"樊世黎偏著頭,努力思索著可行的辦法。
"你就當真這麼欣賞君冀?"看丈夫一直不放棄將女兒和宮君冀"送作堆"的念頭,余雪不由得莞爾一笑。
"你不也說君冀這孩子很有作為?而且我看冠羽對君冀也不是那麼反感,也許他們還有希望,只是缺少一個動力。""我看得出來君冀對冠羽很有興趣,我倒是有一個想法,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你想不想听听?"見丈夫如此執著,余雪終于決定和他站在同一陣線。
"你有什麼方法?快說。"樊世黎不住的追問。
余雪輕聲笑了,將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個辦法是不錯,可是很冒險。萬一冠羽知道是我們在搞鬼,你想她會不會怪我們?"樊世黎模著下巴,很難下決定。
"這就要看你怎麼決定了,看你是要君冀這人才來當你的女婿,還是想讓女兒得知後責怪你這父親暗中搞鬼呢?"提起這個,她突然想起她許多年未見面的父親,不知他過得可好。
"如果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定這件事,也許冠羽永遠不會發現這件事。""你想得可真完美,你忘了我父親也曾以為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們分開,結果我們還不是在一起了。所以凡事沒有一定,你干脆希望女兒在最後會愛上君冀,屆時她不但不會怪你,反而只會感謝你。"余雪笑著提出忠告。
"這麼說也對,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君冀,看他對這件事有何看法。"樊世黎說著,走到圓桌前拿起電話。
余雪望著正在打電話的丈夫,搖頭笑了。丈夫的此等作法,等于是親手把女兒送給了宮君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