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要你說愛我 第十章

這天夜里,方若綺尖叫著從房里跑出來,接著是駱仕垣氣急敗壞地追出來。

「綺綺,妳不要跑!」

方若綺沒有理會,一路往上跑,一直跑到位于三樓駱仕勛的房門口,並用力拍打著房門叫︰

「開門,駱仕勛!」她叫喊的聲音透露著驚慌。

房間立即被打開,駱仕勛臉色不悅地站在門後,這兩天他已試著要自己放下對她的想望,好成全她和仕垣。

她居然還在大半夜跑上來找他?她是想挑戰他的耐性不成?

「妳--」他才想嚴厲地趕走她,卻見她衣衫不整的站在那兒,表情更是陷到最冰點。

「救我,駱仕勛。」方若綺兩手緊捉著胸前被撕開的衣襟,紅著眼道。

「發生什麼事?是誰敢--」

駱仕勛露出肅殺的表情,正想追問何人敢動她,樓下就傳來駱仕垣的叫聲。

「綺綺,妳不要跑!」

這叫聲令駱仕勛臉色沉下,而方若綺則是慌張的直接跑進他的房里,並關上房門。

丙然房門才關上,駱仕垣已追上樓來,依計行事的來到老大房門前敲門。

「老大,老大。」駱仕垣敲門道。

心里還真怕老大會跑出來揍他一頓呢,尤其是老大一看見綺綺那分明是差點遭到侵犯的模樣,老大會放過他才怪!

他怎麼這麼倒霉?這種吃力又不討好的工作,老是落在他身上。

他若是被老大打死,這筆帳一定要算在仕喬頭上,居然想出這種他想強暴綺綺的戲碼。

房問里,駱仕勛在發現想強暴小表的人,居然是自家兄弟時,的確神情慍怒的想出去揍人,是方若綺從背後抱住他,阻止他走出去。

「放手。」他低聲道。

她徑是搖搖頭,滿臉的央求,她如果放手,恐怕仕垣會遭殃。

不過見他果真為了自己差點被侵犯的事情這麼生氣,方若綺心里涌上一陣陣甜蜜。

原來他只是外表冷漠,但心里其實是在乎她的,嘻!幸好她沒有真正放棄他。

「老大,你快出來。」不,千萬不要真的出來。「綺綺是不是在里面?你把她交出來。」

駱仕勛握住門把,正想開門,方若綺立刻從他背後跑到前面,以背部壓在房門上,阻止他打開門。

「不要把我交給他。」她小小聲地說,淚眼汪汪央求道。

望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駱仕勛的心口被蝥了一下,泛起了陣陣心疼。

他幾時見過她如此怯弱的模樣?她本來是那樣俏皮可愛的女生,為了他們駱家人,她也被折騰夠了。

「老大。」

駱仕垣的叫喊,以及方若綺眼里的央求,兩者比較下,讓駱仕勛終于作出決定,他伸手將方若綺擁進懷里,在她耳畔低聲道︰

「我不會把妳交給仕垣,妳放心。」

難以相信他當真說出這種話,方若綺驀然睜大眼,然後她听見他對駱仕垣如是說道︰

「若綺不在這兒,你再大吵大鬧,小心我出去揍人。」現在他的確有想揍人的沖動,仕垣最好不要挑戰他的底限。

門外,駱仕垣自然听出老大的警告語氣,既然計畫已奏效,他也不想留在這里當沙包。

「綺綺不在你房里,那一定就是在爺爺那兒。」他故意嘀咕了幾句,接著往樓下跑。

房里,方若綺穿著駱仕勛的襯衫,坐在床上,一臉的苦惱。

「我不要嫁給仕垣,我……」曲起小腿,她噙著淚沒再說下去。

「既然不想嫁,妳當初根本就不該答應。」駱仕勛火大地看著她。

「你以為這是誰的錯?是誰把我逼到仕垣的懷里?」她眼里滿是控訴。「我一違背交易,你就馬上拿孤兒院開刀,你以為我有其它選擇嗎?」

「妳可以來求我放過妳。」他用手耙過頭發,她投向仕垣的事,一直令他耿耿于懷。

「你又不見我,你怎麼知道我有多無助,多後悔自己居然拿孤兒院的未來,和你賭你會有一點喜歡我?結果呢,我輸了,還賠上了孤兒院,如果不是仕垣的幫助,我早就以死謝罪了。」當時的那種揪心之痛,他永遠不會了解。

「所以為了感激仕垣,妳就答應嫁給他?」駱仕勛質問道。

他必須先確定她的心意,方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然你說我應該怎麼做?仕垣他對我那麼好,我不想傷害他。」

「既然不想傷害他,妳現在又何必跑來向我求助?」

他一點也不想听見她為仕垣說話,他承認他快被她逼瘋了。

這幾天看見她待在仕垣的旁邊,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沖動想將她從仕垣身邊搶定,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不也正是因為他不想傷害自己的堂弟嗎?

然而在得知她對仕垣沒有愛意下,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顧及兄弟之情。

「我……我怎麼知道他會半夜跑進我的房里,我……不要仕垣他踫我,我不要。」在答應嫁給仕垣之前,她的確沒想過這個問題。

還好她不必真的嫁給仕垣,否則等到新婚之夜才來後悔,豈不成了笑話。

「我不會讓他踫妳,小表,妳放心。」他走到她身邊,將她緊擁入懷。

「你……」她遲疑地盯著他。

「妳不相信我?」

「不是,可是你要怎麼讓仕垣不踫我?再過不久我就要嫁給他了。」

「我不會讓他娶妳。」

「可是這樣婚禮怎麼辦?爺爺他一直很期盼這個婚禮。」被他抱上床,她仍不死心地追問。

他怎麼到現在還不對她表示些什麼呢?

要他承認他愛她,當真有這麼難嗎?

「睡覺,小表,這件事我來處理。」

「可是--」

「睡覺,不然我要吻妳了。」他警告她,不過見她小臉蛋紅女敕女敕的,他還是忍不住低下頭來,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方若綺嬌呼一聲,仰起頭來接受他的親吻,然後很快地,兩人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駱仕勛托起她的頭吻住她的細喘聲,慢慢地將她壓倒在床,拉開她身上的襯衫,大手在她嬌軀上著。

方若綺泛紅著小臉,在他親吻及之下,整個人羞得不能言語,僅能一再嬌喘著,任由他月兌去身上的衣物,以及他自己的衣物。

盡避駱仕勛全身脹滿著想要她的,他還是盡可能的給她時間作好準備。

「若綺……接下來可能會不好受。」他在她唇上呢喃著。

方若綺兩手捂住自己泛紅的臉,她不在意把自己給了他,可是在此之前她要听見他說他愛她。

她知道像他這樣的男人,絕不會因為想得到她的身體,就謊稱愛她。

所以她絕對可以在這時候,听見他的真心話。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否則他不會如此激狂地吻著她,但是她多麼希望他能親口說出來。

「若綺?」激情正熾,他的嗓音異常粗嗄。

「你愛我嗎?」她目光無語地訴著自己的情意,也希望得到他確定的響應。

「小表,如果我不愛妳,我會做出這種明知會傷害自己堂弟,卻仍停止不了的行為嗎?」他低下頭舌忝吻著她已被他吻腫的唇瓣。

方若綺欣喜地紅了眼,小手攬住他的頸項,在他唇上又親又吻。

「小表,妳在玩火。」他語出警告,忍不住低喘一聲,這頑皮的小表居然……

「不要叫我小表,你會對一個小表做出這種親密事嗎?」她咯咯笑,小手在他身上放肆地模索。

駱仕勛發出低咆聲,接著將她用力壓在身子下方,故意齜牙咧嘴的對她說︰

「我會讓妳知道玩火的下場,妳這調皮鬼。」

方若綺發出咯咯笑聲,不過很快地,她的笑聲便教喘息所取代。

由一個女孩轉為小女人,不過是在瞬間,卻讓她流出了幸福的淚水。

她相信自己永遠不會忘了在他懷中成為女人的那一刻,她心里有多感動。

因為就在那一刻,她听見他在她耳畔輕輕低訴著--「我愛妳。」

「你說什麼?老大,你要娶綺綺?」駱仕垣一副深受打擊的起身,瞪著駱仕勛。

「沒錯!仕垣,若綺她並不愛你,她愛的人是我。」駱仕勛實在不想傷害仕垣,可在經過昨晚的事後,他不能不老實面對他。

「我知道她愛你,可是那又怎樣,你又不愛她,我--」

「我愛她,仕垣。」

「我--你說什麼?老大。」駱仕垣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一時之間目瞪口呆。

「我說我愛她。」駱仕勛再重申一次。

「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你一直那麼痛恨女人,你怎麼可能會愛上綺綺?」駱仕垣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大,強掩住想歡呼出聲的沖動。

成功了,他們的計畫終于成功了!

「若綺不是一般女人,仕垣,我知道我不該在這時候才對你說實話,如果你想揍我,你盡避出手,但請把她還給我。」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但為了取得仕垣的諒解,他不得不先放下自己的尊嚴。

「揍你?」駱仕垣倒抽一口氣,他從沒想過老大會說出這種話。

看來老大當真是愛慘了綺綺,這樣一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他終于可以功成身退,下台一鞠躬了。

「仕垣?」

「老大,你不必求我諒解,綺綺一直是你的,只要你能好好待她,我就很高興了。」駱仕垣模著後腦,想以笑容唬弄過去。

駱仕勛眼楮瞇成一直線,細細打量著仕垣奇怪的反應,按照前幾天他對綺綺表現出的強烈佔有欲,今天他怎會如此輕易放手?

有問題,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所以你會祝福我跟若綺了?」

「這是當然的。」

「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是在強顏歡笑,仕垣。」駱仕勛突然改變口氣道︰「我這當堂哥的實在不該搶你的新娘。」

「呃?」駱仕垣當下怔然。

不會吧?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剛才那些話,若綺還是你的新娘。」駱仕勛說著站起來。

「老大,等、等一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駱仕垣連忙叫住老大的腳步。

「我說過的話幾時不算數?」他眉一挑,反問道。

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被人設計了,至于設計他的究竟有多少人,待會兒肯定就能見分曉。

「可是……可是……」駱仕垣開始急了,一急他就會結巴,更讓他露出破綻來。

「不用可是了,仕垣,他不要我,我就嫁給你。」方若綺終于沖出來,氣呼呼地說。

「可是--」他不能娶她啊!

「如果你也不要我,那就算了。」方若綺委屈地叫著,然後轉身往外跑。

「若綺。」駱仕勛叫著,在追上去的同時,他撂下一句話道︰「仕喬,不必再躲了,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定下來,那麼恭喜你,接下來就該你出場了。」他絕對會在一旁督促到他也定下來的那一天。

暗處果然傳來駱仕喬發出一聲沮喪的哀號聲,駱仕勛不再多理會,轉身往方若綺消失的方向追去。

駱仕勛追出大門口,就見方若綺根本沒跑遠,她就站在他的車子旁邊,踢著他的車子輪胎出氣。

「妳和著我的堂弟一起設計我,還敢生我的氣?」他走到她的面前,睨著她氣鼓鼓的臉頰,眼神不禁露出一抹溫柔。

他向來不懂得溫柔為何物,但自從她出現在他的生活里,他的心開始變得柔軟,是她漸漸改變了他,就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他痛恨女人的想法。

「我才沒有和他們一起設計你。」看著他擺明不信的表情,她扁扁嘴又說︰「至少一開始沒有。」

「我相信妳。」他拍拍她的雙頰,打開車門將她抱上車。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說那種氣死人的話?」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很生氣。

「我不這麼說,妳會沉不住氣的跑出來嗎?」他咧嘴笑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和仕喬躲在里面?」她頓時睜大眼,原先還很高興他對著駱仕垣承認他愛她,見他那樣低聲下氣,她還覺得好感動。

可現在她開始懷疑他是否只是在作戲?

「對我這麼沒信心?」駱仕勛斜睨她一眼,忍不住捏了她的臉頰一記。

「這都要怪你一直不肯表明態度,你讓我--」話未說完,她便教他吻去了所有聲音。

在一陣深吻後,駱仕勛將她抱至大腿上,頭抵著她的額際,他輕聲說道︰

「我知道自己有多可惡,若綺,不過幸好一切沒有太遲,妳並沒有真正放棄我,我也沒有因為兄弟之情,而把妳推進了仕垣的懷抱。」

「我愛妳,仕勛。」她在他唇上獻上吻。

「我也是。」他動容的響應,表情瞬間變得柔和,看來更加帥氣。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好帥,還想說是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受你吸引。」

「是嗎?」他眉一挑,不是很相信她居然會稱他好帥,不過他承認這話很受用。

「可是--」她故意停頓了下來。

「可是?」他皺著眉頭,表情沉下,原來還有但書。這個小女人啊!

「那時候我還自認自己會是唯一的例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愛上你這種差不多和歐吉桑同等級的男人--」她才說到這兒,果然就看見原本以為她要說什麼好听話的歐吉桑,臉色難看到極點。

炳!好好玩,原來他相當在意她對他的看法啊!

玩笑鬧夠了,方若綺決定說出她最後的結論,只見她先在他抿起的唇角一吻,才笑瞇瞇地說︰

「可瞧我現在這樣愛著你,你說這是不是說大話的報應?歐吉桑。」

聞言,駱仕勛簡直是哭笑不得,他不懂一向痛恨女人的自己,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人。

但一旦愛上了,他就不會再放手,不管他是不是歐吉桑,這一生他都要定了她。

「的確是報應,所以妳要有心理準備才行,因為這個歐吉桑決定要和妳糾纏一生一世,妳別想逃。」他故意朝她張牙舞爪,眼里卻滿是寵愛。

「歐吉桑先生,這一生我賴定你了,我才不想逃呢!」方若綺緊緊圈住他的脖子,笑得很幸福。

她終于追到自己最想要的幸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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