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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女 第5章(2)

一大清早,裴蘭心里就盈滿悔恨之情。

她再次暗罵自己愚蠢,竟讓那個男人三言兩語分化了她的注意,讓她一時不察,忘了逼問他昨晚到底听到了哪些秘密。

事關自己的哥哥,裴蘭無法不顧,更無法做個旁觀者,為了逼問出實情,她決定放段,再去找玄驥一次,就算用求的也得求出真實的答案不可。

打定這主意後,裴蘭裝扮妥當,隨即迫不及待的出門再訪玄驥。

叩叩叩——

無人應門,難道他早已起床下樓用膳不成?

避他是或不是,要答案自己下樓去找不就得了,何必在此多費疑猜?

正當裴蘭轉身欲往樓下去時,咿呀一聲,房門應聲而開,那開門之人就是她在找的玄驥。

門外的她神清氣爽,門內的他卻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飽的模樣,兩人一比還真有天地之差。

「大清早的你就來吵,煩是不煩?」

因為她,玄驥幾乎一晚沒睡,直到天剛破曉才閉上眼楮休息一會兒,精神都還未養足呢,她就急急的出現在他面前,也難怪他擺不出好臉色相迎。

喝!瞧瞧,這男人在擺臉色給她看呢!

身分尊貴的她幾時受過這樣的氣,裴蘭當即愀然變色,正欲發飆時,才想起剛剛所下的決定。

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為了自己的四哥,她就算不能忍也得強忍下這口怨氣,

「不煩,不煩,只要把昨晚你所听到的一切說出來,裴蘭保證立即從你眼前消失,不再吵你。」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看她明明義憤填膺,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卻為了四皇子甘心受他的氣,玄驥不由得心生歹念,想好好惡整她一番,「想知道就進來服侍我穿衣。」

服侍他?這話她可是听錯了?「你剛剛是說……要我服侍你?」若是,他就該死!

「對!」想殺我就過來啊!玄驥一點也不怕她那怒恨的表情,更狂妄的挑戰她的耐性,「我方才就是這麼說的,你沒听錯。」

「你……」去死吧!三個字,裴蘭硬生生的吞下肚,想起自己的目的,想起事關四阿哥的嚴重性,只得再忍,「好!我服侍你就是。」話落,她不容許自己有反悔的機會,當真一腳跨進他的房間。

就在裴蘭身子才剛站定,玄驥隨即伸手把門給合上,朝她步步進逼,直把她給逼到床沿。

看玄驥話也不說,就這麼頂著一張俊臉步步逼近自己,裴蘭心里不只忐忑,更是慌亂,「你到底想做什麼?」失策,當真是失策,瞧他那臉邪佞的表情,裴蘭方知自己中了他的計謀,只是不知他到底想對自己做些什麼。

「我改變主意了,想要你陪我睡覺,不行嗎?」這是疑問句,可玄驥的行動卻一點也不遲疑,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姿,大剌剌的將身材矮小的裴蘭壓上床,更霸道的張臂圈鎖住她的腰身,使她動彈不得。

「不要,放開我!」裴蘭死命的掙扎,說什麼也不讓他越雷池一步,「你這小人,不守信用,沒道義、沒人性、烏龜王八……」

一陣怒罵,詞匯雖然精采,可那魔音卻無情的貫穿他的耳膜,幾乎把他給震聾了。

「住口!」不堪其擾的玄驥只得擺出一副陰狠的表情威脅她安靜下來,見她臉露怯懦之色方才接著開口︰「我昨晚沒睡好,只要你乖乖的陪我睡上一覺,不要吵我,睡醒之後,我定把所有的事情對你說個清楚。」

不可否認的,這念頭是玄驥臨時起意的,他原本是想好好惡整她一番就要放手,可當他貼近她的身子時,那念頭就改變了。

她身上的味道好聞極了,她身體的曲線更讓他不舍得放開手,況且他還打定娶她為妻的念頭,這樣親昵的舉止就沒什麼不妥了,不是嗎?

「你出爾反爾,我不相信你!」裴蘭已經上過他一次當,要再被他騙一次,可就只能怪自己傻了,「方才你說要我服侍你穿衣,我也妥協了,現下你又說要我陪你……呃……睡覺,這豈不是存心誆我嗎?」再說男女有別,就算她此時身著男衫,可骨子里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要她就這麼大膽的與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這事要傳了出去,要她如何做人!

已經打定主意的玄驥,哪還管她的理由如何正當,說什麼也不肯放棄懷中這軟玉溫香的女體,「誆你也罷,你不相信也莫可奈何,總之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強詞奪理一番之後,他更是張狂的貼近她,深深嗅進一口屬于她身上的淡雅香味,跟著一臉滿足的閉上雙眼,哪管懷中的她如何掙扎。

「你別這樣啊!」玄驥能聞進她身上的味道,同樣裴蘭也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那撩人心亂的氣息幾乎逼得她發狂,更逼得她一顆心怦怦跳,「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你放開我啊!」

「哈!就是兩個男人才更加無所顧忌,不是嗎?」她喜歡以男人自居,就別怪他吃她豆腐。

因為她的執著,因為她喜歡說謊,讓玄驥更大剌剌的對她上下其手,光明正大的偷起香來,還偷得一臉滿足,就像只偷腥成功的貓兒一般。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舉止未免太驚世駭俗,不怕被人撞見,壞了你玄驥貝勒的一世英名嗎?」裴蘭依舊不放棄的掙扎,還滔滔不絕的把所有能用的理由全都給搬出來,就希望他能收斂一點,莫再如此張狂邪肆。

「客房之中,誰有膽敢直闖?只要你不說、我不張揚,所有一切就是我倆之間的秘密。」見招拆招,是玄驥最了得的功夫;她口齒伶俐,他可也不差。

掙也掙不開、說也說不贏,這下裴蘭可真要束手無策了。她一時情急,不小心落下淚,那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心軟。

看她如此,玄驥低嘆口氣,方才放開緊鎖的雙臂,坐起身來,「你別哭啊!我不逼你就是。」

本以為已經是山窮水盡,沒想到才幾顆淚而已,就讓他心甘情願的放開自己。

面對這意想不到的情況,裴蘭還真是又氣又恨又無奈。

氣的是自己一時的怯懦,恨的是他的邪惡,無奈的是他那一臉對自己的憐惜。

難道他已經知道她的真實性別不成?要不為何要以那樣的眼神凝視她?

抱著鴕鳥的心態,只要他不主動提起,裴蘭也沒打算掀開自己的底牌。

縴手一伸,她一把抹干臉上的淚珠,開口再問︰「你要求的我全都做了,雖然做得不怎麼完善,可也不許你再對我食言。」

不管如何難堪,裴蘭就是不肯放棄她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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