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湖底的貝爾貝德雷,一直張眼靜靜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以及她每一個動作。不是他心狠,忍心看她為他如此焦急,而是他渴望知曉她對他是否如他這般的深情?
從眼前的一切看來,他得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答案,他對她的付出,一切都值回票價了,真的!當洪杜鵑心慌的吸氣屏息,想再一次探入水中尋人之際,突然一抹人影破水而出,在她還來不及認出他是誰之前,展臂緊緊的擁著她不放。
洪杜鵑怔忡了許久,等她恢復神志,睜眼細看才認出那人竟是……「貝爾!」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她暫時忘了現實,急著用自己的唇好好感受他溫熱的氣息。
一吻既罷,一對氣息紊亂的男女才滿足的放開彼此。
「你騙我,對不對?」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事實,不用他開口,杜鵑也能知曉他騙她的惡意。「放開我,不要踫我!討厭、我討厭你,你竟然殘忍的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我恨你!」知道自己受騙之後,她不顧一切努力的掙扎著,想掙開他緊鎖的懷抱。
「不要!這輩子你休想我會放過你,就算我真的死了,也非要緊緊的纏住你不放。」想他放手,免談!
好不容易探知這女人對他也有心,貝爾貝德雷怎可能再放過她呢?說什麼也不能放,哪怕她真的打疼踢痛了他,他也不放。
「你好可惡,你知道嗎?」回憶起剛才那種恐懼害怕的心境,掙不開他的洪杜鵑只能以淚水來發泄自己的心情。「你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報復我?你知道你差點把我給嚇死了嗎?」
看她哭得泣不成聲,貝爾貝德雷真有幾分愧疚,「對不起、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就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好嗎?」
「自私?這是什麼意思?」抹去臉上不知是淚是水的濕意,洪杜鵑一臉迷糊,搞不懂他的惡作劇怎跟自私扯上關系了?
「什麼意思……」呵!想起自己探測出的結果,貝爾貝德雷忍不住滿心的喜悅,再次淺啄一下那冰冷的紅唇。心中余怒未消的洪杜鵑,毫不客氣地一把抹去他留在她唇上淺啄的痕跡。
她會抹,他同樣也會再吻,兩個人還真是不懂得看時候,就這麼調皮的較起勁來。他吻一次,她就抹一次,他吻、她抹,也不知這樣一來一往幾次,直待洪杜鵑滿臉無奈的翻白眼,不再抹唇為止。
他欣喜的開口續道︰「我無法否認我所做的事情有一半是為了報復你把我推下水,可另外一半,卻是為了探知你對我是否也同樣有情。結果……呵,真是太令我滿意了。」瞧他笑得那麼賊、那麼高興,洪杜鵑故意再潑他冷水,「這有什麼好滿意的?想我洪杜鵑最愛的就是男人,而你不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嗎?你說,喜愛男色的我,怎忍得下心對你見死不救?」她就是存心把他給氣到死為止。怎樣?敢不服氣嗎?
丙然!這席話還當真收到不小的成效。
只見那原本笑眯一雙眼的貝爾貝德雷听了之後,當即變了臉,一臉陰鷙的開口威脅︰「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給我安分一點,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接受前所未有的嚴厲懲罰。」她特殊的癖好,一直是他心中最在意的疙瘩,同時也是最令他頭疼的問題。
從方才她為了救他不顧自己生命的表現,他不會懷疑她對他的心意,卻為了她這與眾不同的特殊癖好心怒不已,恨不得能一把將這女人揉人自己體內,命她這輩子安安分分的與他白首偕老、恩愛一生。
「你又威脅我了!」要比凶,她洪杜鵑還不曾輸人呢!「你以後要敢再威脅我的話,我保證馬上送頂特大號的綠帽子給你戴。」
要威脅,她也會,技巧手段絕對比他還好。
「你難道就不能好好的跟我淡情說愛?」對這處處與他作對的女人,貝爾貝德雷真不知該怎麼應付才好。「在這時候,你又一心忙著與我較勁是嗎?」他雖不曾接觸過其他女性,可也看了不少對恩愛纏綿的夫妻。想想有哪個女人如她這般,在這充滿羅曼蒂克氣氛的時刻,還忙著與他斗嘴,真是的!
「誰教你要先使壞威脅我!」這實在怪不得她。
要請求氣勢,她洪杜鵑絕對比誰都要挑剔;要說情話,她保證一開口就是一大篇的甜言蜜語;要談熱情,她若甘心屈居第二,那第一名可得從缺了。可她的這些優點,在這自大、倨傲、霸道、蠻橫的男人面前,全都變了調,她一心想的就是與他一爭長短,看看是誰比較厲害。「你……」算了!在這時刻跟她談這些沒啥營養的話題,還真是浪費時間,不如就……
接著下來,還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游戲。
他們比看誰剝誰的衣服動作比較快,還有看誰留在對方身上的吻痕比較多,再來就是看誰最為投入、最為狂野?
想想這兩個人……唉!還真是堪稱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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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三個月的時間已到,原本的計劃應該是洪杜鵑停止這場游戲的時候,可是……人的慣性是非常可怕的,當大伙兒全都適應洪杜鵑提倡的種種論調之後,要她們再回歸以往的平凡,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其中還是有一些少數特殊的人種——
「伯爵大人,您說只要三個月的時間一到,所有的狀況都會回到正軌。可今天我家那個婆娘,還是照舊穿著杜鵑小姐送給她的衣裳,當我要她回房月兌下之時,她竟然大膽的送我一道輕視的目光,跟著把頭一甩,連理都不肯理我。」那顆糞坑里的石頭,再次出場。這次他出場的目的大不同以往那一次。
之前他是為了反對,可現在他忙著哀求,希望伯爵大人能命令所有女人回歸本來的面貌,還他一個正常平凡的好老婆。
「伯爵大人,我們這些兵士都已經洗了三個月的衣服,什麼時候洗衣房的工作才能恢復,讓我們不必再親自動手洗衣服啊?」嗚!侍衛隊長一臉愁苦的懇求著,只因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好好清洗自己的衣服。算算這三個月來,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衣服全都給洗壞了,真要繼續下去,他也許會干脆學起那些女人,穿些暴露的衣服出來見人算了!
「伯爵大人,我家安妮昨天竟然對我說,她要跟我離婚,離婚耶!天啊!只因為我擺了個臉色給她瞧。伯爵大人!您也站出來為我評評理,講句公道話,好嗎?」嗚!可憐的吉米已然不幸落了個棄夫的命運,這大概就是他當日恩將仇報的報應吧!誰?誰能出來幫幫他啊!
貝爾貝德雷看殿堂上每個男人都擺著一張苦哈哈的可憐表情,對他哭訴他們所受的委屈,他卻愛莫能助,唯一的回答——
「很抱歉,本爵爺實在幫不上你們的忙,你們若真想從這痛苦的深淵中解月兌的話,唯一的法子就是回去跟你們的女人好好商量,和顏悅色的與她們溝通。」經過洪杜鵑這一鬧之後,這里所有的男人總算知道女人的可怕,也該是他們學學尊重女人的時候了。
講實在話,要比苦、要比可憐,他貝爾貝德雷與他們相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他的女人乃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整人的手段絕對比他們每個人的老婆都還要來得高竿。相對的他所受的苦就會比他們多出兩倍、三倍,甚至可能還不只如此。
求婚被拒,是他心中的一大苦。
有時還會突然被人一腳給踹下床去,又是另一苦。
臉色只要難看一點,換來的就是一張比他還要臭的俏臉,這又是一樁。他口氣若壞一點,她怒吼的音量絕對比他還大,零零散散加起來,他每天所過的生活簡直可用如置身煉獄來形容。
他們還有他可以哭訴懇求,而他呢?高高在上的貝爾貝德雷伯爵,唯一能倚靠的就是自己,天天把吃苦當成吃補,日日都得甘之如飴。「伯爵大人,您……」
听又有人想開口煩他,貝爾貝德雷索性站起身子,搖搖手道︰「現在這里是個女人當道的世界,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本爵爺是愛莫能助。」不多說了,他可還得趕緊回去,努力的多求杜鵑幾次,看看她是否能松口答應他這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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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母親回來了?」此事當真?
「是啊!她老人家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現在正在她房內休息呢!」貝爾貝德雷若想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得等好長一段時間方能見著。「她人現在在哪里?趕緊帶我過去。」洪杜鵑心里可有好多的疑問,想好好向她老人家討教。
雖然在此吃穿不愁,經過三個月的努力,局勢也已經成功的操控在她手中,可她依舊還是不滿足,只希望能有機會再重回她原本的世界,享受那種被眾多男人包圍其中的優越感。那可是比任何事情都要來得重要,誰教她是個出了名的魔女呢?
「很急嗎?」不知洪杜鵑心里真正想法的貝爾貝德雷,看她一臉著急的模樣,不由得也跟著她一起緊張起來。
「嗯,很急、很急,而且是急得不得了的急。」有什麼事情比坐擁俊男更令她焦急的嘛!這問題想也知道,何必再問?
「既然很急,我現在就帶你過去。」話落,兩人當真手攜手一起去郊游……對不起,說得太快,應該是手攜手一起去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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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眼認出貝爾貝德雷的母親就是那晚到女王找她求職的女人,洪杜鵑當場氣得咬牙切齒,陰氣沉沉的開口問︰「你為何把我送到這里來?」
「因為我想救你。」這絕對是實話,若非她插手,這小女人早已死于非命,而且死狀還是極為淒慘。
「我的事業呢?」她辛辛苦苦創下的事業,乃她心中的障礙之一,她怎麼也不肯甘心自己的辛苦成果落入他人的手中,不管對象是誰。
「被我接收了。」呵!說起她的事業,可還真是有趣,不只有趣,而且還是樂趣多多,害得她玩得流連忘返,都忘了該回來探視一下自己親生的好兒子了。
被她接收了?可惡!「你憑什麼接收我的事業?」
「因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你也無以回報,所以我就勉勉強強的接收它!」怎樣?這說法已經夠婉轉了吧?
「那我底下的那些人呢?」他們可都是她洪杜鵑的裙下之臣,對她忠心耿耿不說,還把她當成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她就不相信這女人真有這麼大的本領,能接收她所有的男人。
「你說與你相比,我的容貌可比你遜色?」
說起那些可愛的年輕男孩,還真是帶給依梅莎不少樂趣呢!
到現在她還回味無窮,就恨不得能趕緊再回去,好好享受被他們呵護疼寵的滋味。
這一想,她還頗能了解洪杜鵑為何會如此喜好男色。
很好!很好!听了她所有的回答之後,洪杜鵑終于發了狂,不顧一切的開口朝她怒吼,「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虛情假意的狐狸精,亂搶別人的東西,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听她滿口「髒」話,魔女依梅莎忍不住蹙起蛾眉,心生不悅的開口︰「你夠了沒?你可別忘了,我這貨真價實的魔女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今天若不是我,你以為你還能活蹦亂跳的在我面前大喊大叫,還大聲咒罵我嗎?」
喝!听听這女人竟然跟她討起恩情來了!哼!「這些我全不希罕,你若要盡避拿去就是,我洪杜鵑就只要我的男人、我的Queen女王,其余的統統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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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這下洪杜鵑可真要死定了!
其余的統統不在乎,這句話可得罪了另一位在場的男士。
只見他臉色倏地一冷,渾身散發氣怒的氣息,他雙手交抱胸,等洪杜鵑發泄完所有怒火之後,接著下來就是該他發飆了。
「喔!你慘了!洪杜鵑。」眼看口不擇言的她就要遭受該有的報應,依梅莎心情頓時愉快許多,就等著看自己的好兒子,怎麼替她好好教訓這對她不恭不敬的女娃。
「什麼慘不慘?我不管!我只要你把我帶回原來的世界,要不今天我說什麼也不會饒過你的。」話落,洪杜鵑還當真卷起袖子大有想好好跟人打上一場的準備。
「洪杜鵑!」貝爾貝德雷豈容她對自己的娘親如此放肆?
猿臂一伸,他就像拎只弱小無助的小雞一般,提著她的衣領往回頭路走。
「放開我,那個女人還欠我一個交代,說什麼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不知死活的女人早被怒火給燒去了理智,還很不怕死的猛掙扎,急著想回去找那個可惡的女人好好清算一下她與她之間的恩怨。
「你要交代是嗎?很好!」要交代還不簡單,他絕對可以馬上如她所願。
只見貝爾貝德雷以眼神示意,馬上有人為伯爵大人送來一大捆的膠帶,「來,要膠帶,我這就給你。」說完,他把那一大捆膠帶全用在那女人的身上。
不管洪杜鵑怎麼掙扎,也掙不過男人的蠻力。
怒到極點的貝爾貝德雷,更是不顧一切的只想把她捆在自己身邊一輩子,讓她忘了什麼「她的男人」,逼她遺忘過往的一切。
他不管現場有多少看戲的觀眾,就這麼五花大綁的把她給抬回他倆的房間去。
有什麼私人恩怨未了的,他們關起房門來,私下了結便是。
全身被人捆住,一張小嘴還被膠帶給封死的洪杜鵑,不管再怎麼凶悍也無能為力,只能張著一雙怒眸,狠瞪那可惡又霸道的男人。
這輩子他永遠也別想要她原諒他了!她洪杜鵑算是跟他們這家人杠上了。
只要讓她重獲自由,她一定會好好的把今日所受的一切,本金加上利息一並奉還給這對可惡透頂的母子。
至于後續會有何種火爆的場面發生,所有人全都無法知曉。
唯一有幸知道的只有那耳聰目明的魔女。
這場男人與女人的戰役,說實在話還真是頗有看頭,至于誰才是那個最後的勝利者,這可是個天大的機密,不得說也說不得。
嘿嘿!看這情況,這三位特別難搞的混世魔女,好像已經被她給解決一個了,那接下來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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