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本要各走各的,何羽逸發現不好了,她腳一扭,左腳的高跟鞋鞋根斷了,走路高低不平了。
她很低調地蹲把壞掉的鞋跟撿起來。
「慢慢走到外面去,我幫妳。」宋世哲發現了,想也沒想的就要主動幫她。
「這怎麼好意思?」何羽逸受寵若驚。
「難道妳想當眾月兌下鞋子,提著鞋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好心,也許是因為她是張家駿老婆的表妹所以不想看她出糗,那她漂亮寶貝的形象就毀了。
「不想。」她搖頭,這突發狀況叫她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吧,我扶妳,妳先用腳尖走維持平衡,到外面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幫妳修理妳的高跟鞋。」他出主意,扣住她的上臂。
無可奈何,她只好接受他的幫忙,一步步走向外面。
「你又沒帶工具,怎麼把鞋跟接回去?」她問他,心想他是制鞋業的廠商嗎?否則怎會修理鞋?
「這種狀況徒手就能解決。」他輕松地說。
「那麼厲害,你是開制鞋廠的嗎?」她揚起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問。
「我在汽車業服務。」
「不好意思,我是猜的。」她吐吐小舌。
他近看她發現她真的一點也不做作,眼神和笑意都帶抹不可多得的純真,那張雪白的小臉白里透紅,身上飄著淡雅的女人香,而他的心默默地躁熱了。
兩人走到會場外,他看了看四下後發現。「無人的地方就只有樓梯間了。」
「只好就去樓梯間了。」她也沒辦法。
他帶她開了通往樓梯間的門,走進去。
「月兌鞋吧!」他放開她。
「好。」她倚在牆上,以金雞獨立的方式站立,很不好意思地把壞了的鞋月兌下來,連同鞋跟一起交給他。
「是另一只鞋。」宋世哲說。
「另一只?那沒壞啊!」她納悶地月兌下給他。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完好的鞋跟掰下,交還給她。「這樣不就變平底鞋了,穿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何羽逸傻眼,他真是神力,竟掰下鞋跟,不過這也不失為好方法,至少解除眼前的危機。
「呃……謝謝。」她苦笑,穿上「平底鞋」。
「不謝。」他把鞋跟扔進垃圾桶。
「我先進去會場里了。」她說。
「妳不是要接電話?」他有意提醒她。
「你怎麼知道?」她很意外。
「偷听到的。」宋世哲不諱言。
偷听?何羽逸更意外了。
「剛剛看很多人圍成一團,以為是在看什麼好吃的,原來是妳……」他話說了一半,發現她小臉忽然火紅,才發覺自己說的話好像有某些暗示,但他可沒冒犯她的意思,趕緊解釋說︰「後來我听說妳是很紅的公關主任,就上前去一睹風采,所以听見妳說要去接電話。」
「是這樣啊!」何羽逸悄悄喘息,他的話听起來很曖昧,可是……瞧他的表情挺正經的,也許是她想歪了。
「其實,那是鬧鈴設定,我設定二十分鐘響一次,才容易有機會喘口氣,不然常會沒完沒了地談下去,話說太多,隔天會沒聲音。」她跟他說了實話。
「喔,原來是為了保護喉嚨。」
「別說出去喔!」
他笑問︰「妳干麼把秘密武器告訴我?」
「你幫了我。」她抬起暈紅的臉,誠懇地對他說。
她紅著臉的嬌女敕模樣敲動了他的心,他感到意外,像她這樣見過許多世面的女人,怎那麼容易臉紅?
「這樣就判斷我是好人嗎?」宋世哲問,他可是很難得當好人,商場上他是不擇手段的冷血惡魔,就算要誘拐她這麼可愛又慧黠的女人,只要有計劃都有自信追她到手。
他記得張家駿說過——
「有很多富商捧著鮮花鑽石在追求她,她都拒絕……」
但他相信善用謀略,以他情場老手的經驗並沒有問題,他目前正缺女友,也對她感興趣,真的很有興趣。
他絕不像那些愚蠢的男人送鮮花鑽石去追求她,他會來點不一樣的,女人要哄、要感動、要浪漫……他太了解了。
「你的眼神看起來不像壞人。」只是看了教人心跳加速。
何羽逸笑了出來,想跟他多談談,可是萬一她的老板從洗手間出來,找不到她可就不好了。
「不好意思,我得進會場去了,再見先生。」她表明無法再久留。
「再見。」宋世哲想再跟她多說些話,但他心里有數,這樣就夠了,表現得像黏人的蒼蠅未免惡心。
彼此留點空間,也許下次再見才會更有新鮮感。
他會慢慢地引誘她,讓她心甘情願投入他的懷抱。
她翩然離去。
而他這才想到,他居然沒問過她叫什麼名字?他感到好笑,他都想要追求她了,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看見地上有個名牌,拾了起來,這是她掉的吧!名牌上印著阮鈴鈴,她叫阮鈴鈴?他得找到她,把名牌還給她。
他回到會場,人潮中沒看見她,索性就拿著名牌到會場設立的服務台廣播,心想照上面的名字一定可以再找到她。
「貴賓阮鈴鈴小姐,請到服務台有人找妳,請盡速至服務台。」一位接待小姐立刻幫忙廣播。
阮鈴鈴補妝後就在豪華的洗手間附設的客座椅區,和幾個企業家的太太聊包包、衣服、鞋子,听到廣播才緩緩地走出洗手間。
何羽逸從樓梯口回來後,發現阮鈴鈴沒在會場,草草喝了杯白開水就趕到洗手間找阮鈴鈴,正好遇到她走出來。
「羽逸,不知道誰在廣播指名要找我?」阮鈴鈴問。
「要我去看一下嗎?」何羽逸勤快地說。
「我去就行了,我看一下是誰,沒事的話我就順便走了,這里無聊透了,妳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阮鈴鈴已經不耐煩了,她不想再久留。
「是的鈴鈴姊,今天已經收獲良多了,明天我會把一些合作案呈報上去。」何羽逸說。
「好。」阮鈴鈴拍拍她的肩離去。
到了服務台,阮鈴鈴看到一名高大體面,散發著成熟魅力的男人立在那兒,手上把玩著的竟是她的名牌,她心里有意外也有驚喜。
「誰找我?」她問了接待員。
「阮小姐嗎?這位先生撿到妳的名牌。」接待員說。
宋世哲看著前來認領名牌的女人,她並不是剛剛那個漂亮寶貝。
阮鈴鈴笑臉迎人,上前去感謝。「真謝謝你,你貴姓大名,怎麼稱呼?」她待了一個晚上終于看到了一個她願意接觸的男人了,抓緊機會問。
「這是我的名片。」宋世哲基于社交的禮儀給出名片。
「雷馳汽車的總經理。我是順泰的負責人阮鈴鈴,這個名牌可能是我的公關掉的,我放在她那兒。」
「她叫什麼名字?」
「何羽逸。」
「是人可何嗎?」他明白了,但她人呢?他看了場中一眼,沒見到她,難掩內心的失落。
「是啊,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宵夜好嗎?」阮鈴鈴主動出擊。
「一張名牌而已,不用了,妳說的羽是羽毛的羽,還是下雨的雨?」宋世哲覺得她小題大作,他想問清楚那寶貝的名字。
其實他也可以問張家駿,但他立刻就想知道。
「羽毛的羽。那我要怎麼謝你才好呢?」阮鈴鈴不放棄機會。
「真的不用,逸是飄逸的逸吧!」他猜。
「對。還是我請你喝咖啡?」阮鈴鈴拋媚眼,心想這男人怎麼這麼奇怪,他一直問何羽逸做什麼?
「不用。」宋世哲差點抖落一地雞皮疙瘩,這女人怎麼甩也甩不開的樣子,他很討厭被糾纏。
「是我的公關得罪你嗎?」
「沒那回事。」
「那你一直問她做什麼?」
「只是想知道。」他一語帶過。
何羽逸正要離開,她在快走近出口時看到阮鈴鈴和剛才幫她忙的男子在門口的服務台,兩人好像在聊天。
那男子有著獨特的魅力,跟誰都很聊得來的樣子。
她心里居然有點遺憾,但她不該把萍水相逢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他也許對任何人都熱心,她不必自作多情。
她沒有打擾他們,悄悄地從另外一個出口離去。
她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