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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 第二章

雹秋生向羅子淵提出了見面一事,羅子淵什麼也沒問,便應允了。

棒日,莫心寧在耿齊的陪同下,來到羅子淵佔地廣大的豪宅,一路上她心情忐忑不安,心緒紊亂,不曉得待會兒見到了她那未曾謀面的同父異母兄長,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車子駛進了車道,才一停妥,一名老僕便恭敬地上前道︰「耿少爺,少爺請您與小姐到泳池見他。」

「哼,知道我們要來,還去游泳。」一听羅子淵沒有在大廳迎接他,耿齊滿心不是滋味。

莫心寧在旁听了,也覺得這位兄長似真如耿叔叔所形容一般——狂妄自負、目中無人。

老僕像沒有听見似地,「耿少爺、小姐,這邊請。」

「走吧。」耿齊擁著她的肩,往老僕指的方向而去。

沒多久,兩人便來到一處露天泳池,泳池旁有一處平台,這處豪宅背山面海,泳池所建的方向恰好能將偉峻的山勢與浩瀚海濱盡收眼底,景致美不勝收。

「子淵!」耿齊沒好氣地朝水中一抹身影喊道。

啪地一聲,水面下一具偉岸的男性體魄正游到了岸邊,俐落地翻身上岸。

破水而出的男子率性地甩著一頭濕發,水滴呈拋物線往外散開,在陽光照耀下形成點點亮光,而他強健體魄上點點的水光,更將他襯托的有如希臘神話里的天神一般,強壯、性感且迷人。

因為角度的關系,莫心寧並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只注意到他強健迷人、線條性感的體魄,那剛毅有型的側臉有股令人無法忽視的獨特魅力,讓人一見便很難栘開目光。

想想長相只稱得上清秀的自己,她心里不禁懷疑,這樣俊挺的男人……真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

老僕立刻給主人遞上了大毛巾,幾近全果的男人在略略擦干身體之後,將大毛巾圍在腰際,擋住了窄小的泳褲無法包藏住、幾乎快呼之欲出的男性象征。

男人踩著優雅的步伐朝兩人踱近,嘴上凝著自信的淺笑。待看清男人的面容後,莫心寧驚愕地倒抽口氣,身子驀然僵住,瞠口結舌地注視著正朝自己走來、果著上半身的俊逸男人。

是他?

是那名她在醫院里撞到的男人,同樣出色的五官、同樣懾人的氣勢,他邪魅的氣勢令她印象深刻,只要遇過一次,絕對一輩子忘不了。

雹齊並沒有發覺莫心寧的不對勁,撇著唇朝羅子淵訕道︰「子淵,你今天興致還真好。」

「那當然。」羅子淵不理會他,狹長的眸子透著打量的味道,緊瞅著眼前的小女人。

比起莫心寧如小兔見著野狼般的慌亂,羅子淵倒是像匹沉靜的野狼,冷酷、犀利,精明的雙眸透著危險的訊息。

莫心寧迎上他的視線,驚慌地退了一步,他只是這樣看著她,她便雙腳發軟,差點落荒而逃。

這男人身上帶著邪魅的氣勢……太嚇人!

他……認出她了嗎?莫心寧在心里驚慌地自問著。

迎上他那似要穿透人心的犀利視線,她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怎麼?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妹妹?」羅子淵嘴角微揚,聲音淡如清風,卻有不怒而威的魄力,當他說到「妹妹」二字時,似笑非笑的,深邃的眸子詭譎難測,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是,她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莫心寧……」

「讓我看看。」未待耿齊說完,羅子淵上前一步,莫心寧慌的退了一步,倒抽口氣,不知怎地,心頭忽地一慌,跳動頻率月兌離了正軌,變得異常快速,整個背脊幾乎貼在身後的雕花門上。

大掌突地撫上莫心寧縴細的粉頸,動作輕柔、挑逗,完全不像是兄妹間該有的親密動作。

「你、你干什麼?」莫心寧心慌地問道。

「噓,別動,讓我好好瞧瞧。」魅惑的嗓音既輕且柔,他邪笑道。

「不、不……你、你放開我……」

他淡淡微笑,並不把她的恐懼放在心上,身子向前微俯,蠱惑的嗓音在她耳畔低聲輕吟,暖暖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頸處,令她的身子不自禁地輕輕顫抖。

「你比上次見面時還美,妹妹!」

什麼?

他記得她?

而他雖喊她妹妹,但為什麼听起來卻是那麼的言不由衷,甚至還含著濃濃揶揄、嘲弄的味道?

「上次……唔……」

一個飽含掠奪的吻毫無預警地覆上莫心寧柔軟的唇瓣,她嚇得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頓時僵住。

「住手,子淵!你瘋了嗎?」耿齊驚愕地嚷道。

雹齊要推開他,但羅子淵迅速地攫住雹齊伸來的掌,強硬的手臂猛力一推,耿齊承受不住這股推力,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撞到一根圓柱。

羅子淵一手推開了欲英雄救美的耿齊後,輕柔地撫上她紅潤的唇瓣,魅惑地勾勒出她弧形美好的唇線。

「你……你怎麼可以……」她嚇得說不出話來,腦中一片嗡嗡作響。

她、她不是他的……妹妹嗎……

為什麼……她的哥哥竟然……竟然……吻了她?!

羅子淵率性地挑挑眉,一派悠閑地欣賞她畏懼、慌張的臉部表情。

「子淵,你瘋啦!」耿齊在一旁驚喊道。

他有力的大掌定住了她的下顎,逼得她無法轉開頭,只得迎上他深幽難測的狹長細眸里。

他望著她的眼瞳更深黝了,黑瞳里有簇復雜的火苗正緩緩燃燒,冷肆狂妄之氣有如惡魔。

莫心寧從沒遇過這樣的男人,她驚嚇地心室一陣緊縮,在他邪肆氣勢的籠罩下,她只覺心髒就要停止跳動了。

「這個吻……只是個見面禮,妹妹。」羅子淵長指輕佻地點在她的唇上,之後便放開了她。

「不……」莫心寧驚慌失措地軟了身子。

「子淵,她是你的妹妹,你怎麼可以……」

「不過是個吻而已,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敝?」冷冷的眸光掃向耿齊,瞪去了耿齊後頭未說完的話。

莫心寧逼自己穩住失速的心跳,待力氣稍微回復之後,二話不說拔腿就跑,驚慌地想逃離偷去她初吻的男人的魔掌,不敢認真去想,自己究竟是遇上了什麼樣難纏的男人。

她不斷地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錯了,這幾天發生的都是夢,都只是幻象……

她要回家!

「等等,心寧!」耿齊瞪了羅子淵一眼,出聲喊住了正快步逃開的莫心寧,並且加快腳步跟上她,攫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回家。」她驚呼出聲,也不管拉住她的男人是誰,一逕地掙扎著。

「回家?回哪個家?這里往後不就是你的家嗎?我親愛的妹妹,羅家未來的大小姐!」羅子淵微微挑眉,嘴角嘲弄地一撇。

「是啊,心寧。」耿齊安撫道。

「不,一定是哪里有誤會,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莫心寧顫巍巍地深吸口氣,力圖鎮定道︰「不會是我的……哥哥!」

聞言,羅子淵哈哈大笑,另外二個人臉色卻難看極了。

不會是我的哥哥?

羅子淵在心里暗暗地咀嚼這句話,瞧她那副受驚的模樣,似乎還真當她是他親妹妹似的。

「別鬧了,子淵,你嚇到她了。」耿齊大聲嚷道。

「放開我,對不起,我要離開這里。」莫心寧承受不住他如惡魔般的笑聲,心房狠狠揪了一下。

「別走,心寧,子淵剛剛一定是開玩笑的。」耿齊好言好語地勸著。

羅子淵則是無趣地睨了二人一眼,逕自步入了大廳,才剛游泳健身完畢,他準備回房問洗個熱水澡。

危險的來源一消失,莫心寧緊繃的神經這才微微獲得紆解,深深地呼出哽在胸口的長氣。

「心寧,你不能走,想想羅伯父。」耿齊試圖好言相勸。

「可是,耿大哥,你剛剛也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她蹙著眉頭指著羅子淵離去的方向,指尖因激動而在半空中發顫。

「子淵的作風有時候很洋化,那只是老外平常的打招呼方式,你別想太多。」耿齊努力地說服莫心寧留下來。

「是嗎?」她不太確定耿齊說的是不是實情。

那人留在她唇上的吻,余溫雖已淡去,那地方卻像被烙下了無形的印記一般,既燙又麻。

她困惑地想著,這樣飽含掠奪的一吻,會只是如耿齊所說,老外的打招呼方式?

「子淵在國外待了很多年,往後你就會了解了,這種事實在是見怪不怪。」耿齊一臉認真地解釋。

「可是我……」見耿齊那麼認真的解釋,莫心寧原本堅決要離開的念頭,開始有些動搖。

「別害怕,子淵只是作風洋化了點,沒什麼的,習慣就好。」耿齊雙手搭上她的肩,企圖給她信心。

莫心寧不語地望著耿齊,她從來沒有出過國,但是也曾听說西方國家的男女是如何的大膽開放,她漸漸相信了耿齊的說辭。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先前領二人去見羅子淵的老僕再次出現,微微頷首,恭敬地道︰「耿少爺,少爺請您先回去,我們會好好招待小姐的,請您放心。」

雹齊無聲地投給莫心寧一記保證的眼神,莫心寧猶豫了半天,才低下頭囁嚅地道︰「那……好吧,我留下來。」

「太好了!」耿齊眉宇間的憂色一掃而空,搭住她雙肩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摟至懷里,忘情地抱住莫心寧。「別擔心,過兩天我會再來看你。」

「嗯。」莫心寧心緒千結,默默點了頭。

「那我先走了。」說完,耿齊便隨著老僕一同離開。

二人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的二樓陽台,正有一雙冷邪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二人親密的擁抱動作,凝著訕笑的眸子眯成細線,迸射出包含著算計、打量的難測詭光。

******

依著老僕的指示,莫心寧來到羅子淵的房門口,因為她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事想搞清楚。

他究竟是怎麼看待她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同父異母妹妹,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位哥哥好好談一談。

深吸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縴指輕叩門板,里頭的人沒有應聲,門扉可能本來就沒有關緊,經她這一敲,反而推開了一條小縫。

「呃……有人在嗎?」她開口想喊人,卻不知該喊他什麼。

扮哥?

羅先生?

扮哥,她喊不出口;羅先生,又似乎太生硬;而連名帶姓地喊他,似乎也不太對勁,但再怎麼樣總不能和老僕一樣喊他「少爺」吧?

在門外站了一會,基于好奇心的驅使,那雙不安的眼就著門縫窺看里頭的一切,找尋羅子淵的身影。

嘩啦嘩啦的水聲由門扉里頭隱隱約約地傳來,房間的主人似乎正在享受沖澡的樂趣。

她索性大起膽子,輕輕推開房門,像小偷一般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一股屬于男性的麝香味突地撲向她的鼻間,無形中似有一股強勢卻又醉人的魅力。

這是他的味道!

不久前她才在他過近的接觸下聞過這特殊的味道,腦海里一喚起先前的回憶,方才他在她唇上落下炙吻的地方,似乎像被燙到似地又隱隱發麻,胸口莫名地騷動了起來。

她搗著胸口,企圖冷卻這股莫名泛起的情緒,大大地喘了口氣。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

房間的主人不知何時已經沐浴完畢,身上披了件黑色亮面的緞質浴袍,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凝望著似乎快喘不過氣的女人。

「啊?」擾亂她心緒的原由突然出聲,莫心寧嚇了好大一跳,她抬起螓首,一雙水目染上慌色。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又問。

「我……」

被這突然出聲的男人一嚇,三魂七魄飛離了三魂六魄,只剩下一魄殘存,勉強地支撐著她僅存的意識,原本想好要與他討論的事情,全給拋到九霄雲外,忘得一干二淨。

男人臉上笑意轉濃,但那雙令人心悸的雙眸卻像貪狼盯住獵物般,銳利地盯著臉色正逐漸泛白的她。

他不動聲色地在心底評估著她的一切,估量著她的反應——

膽子小的像老鼠的她,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妹妹。

哼,耿秋生那老狐狸從哪找來這演技爛到極點的女人來假扮他的親人,妹妹?來充當他伴的「干妹妹」還差不多。

雹秋生以為他不知道他心里打得是什麼主意嗎?還不就是想找個人分了他的股權,好讓耿齊可以坐上董事長之位?

也罷!

雖然他不知這女人和耿秋生做過什麼協議,也不知這女人究竟在那老狐狸的計謀中涉入多少,但他絕不相信她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就算耿秋生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張DNA的證明文件,對于她的出身,他仍是相當懷疑。

但,既然這女人是那老狐狸千方百計送上門給他的,呵,難得他老人家那麼大方,為了敬老尊賢,他就先將這份「禮物」給收下吧。

下個月便是董事會改選,他不如先以靜制動,看看耿秋生父子那一老一小,外加他這個「妹妹」,三個人能玩出什麼花樣?

「嗯?」邪眸戲謔地微眯。

「那個門沒關好……我只是……只是……」她慌張地比手劃腳,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有話想說?」

她在干什麼?莫心寧在心里為自己的慌張失措而不斷地懊惱著。

深吸了口氣,明眸闔起再張開,胸口那抹緊張紊亂的心緒漸漸回到正常的軌道。

「我有事想和你……嗯……談談。」在他若有似無的瞟睨下,她心跳失速,但她盡力壓下驚慌的情緒,試圖簡扼地說明來意。

「說吧,我在听。」

不再和她對峙,羅子淵優雅地步至落地窗口邊的雕花矮櫃,上頭擺滿了各色洋酒,他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我……」她才正要啟口,羅子淵卻出聲打斷了她。

「你喝不喝?」

莫心寧不得不先回答他的問題。「不,謝謝,我不會喝酒。」

「真是太可惜了。」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

在她心里認為,不會喝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羅子淵轉過頭,手上拎著一個精致的水晶杯,里頭金黃色的液體配合著他的步伐而左右晃動,透過水晶杯上的條紋雕刻,折射出金黃色的光芒,襯著拿著酒杯的男人身上耀眼的特質。

「這可是上等的威士忌,不懂得品嘗好東西,可就辜負了人間春夢一回。」他踱到她的面前,斜睨著她。

「什麼?」他一靠近,那懾人的香味又如泉涌般撲進了她的嗅覺神經,尤其是他才剛沐浴完,那特殊的麝香味混合著沐浴香精的清新味道,竟讓她的神智有些迷醉。

「沒有人不會喝酒,要不要試試?」他將酒杯遞到她面前。

一陣嗆鼻的酒精味將她迷醉的神智喚回,她別開臉,以手背搗住秀鼻,蹙眉道︰「味道好嗆。」

性感的雙眉挑起,他有趣地盯著她的反應。

「我真的不會喝。」她蹙著雙眉,重申。

「來,我教你。」他不允許她退縮,強硬地緊抓住她一邊的香肩不放。

「你、你干什麼?」她的聲音破碎,臉色漸漸刷白。

「別緊張,只是教你喝酒罷了。」

瞪著眼前在水晶杯中跳躍的金黃色液體,莫心寧錯愕的眸子和刷白的雙頰顯示了心中的恐懼。

「我、我不要……」

「別這麼快就拒絕,你可會傷了我的心。」羅子淵嘴上雖這麼說,但語氣里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打算。

莫心寧愣了愣,听出了他語中的揶揄之意,心里又慌又氣,蹙眉道︰「你放開我,我不想喝。」

從小就被灌輸喝酒是離經叛道的行為,她可是奉行不惇的好孩子,這輩子別說喝酒,就連這麼近的聞,都還是第一次哩。

「別急,試了之後,得了好滋味,或許你還會感謝我。」他語帶雙關地說,眯起的眸子閃過一抹詭光。

迎上他深邃難測的眸子,她听出了他話里帶有弦外之音,卻不甚懂他究竟指的是什麼。

「什麼意思?」

羅子淵但笑不語,舉著酒杯輕靠在自己唇邊,淺淺酌了一口,挑逗地以舌輕舌忝上嘴角,模樣銷魂,如鬼魅般誘惑……

莫心寧心頭大大撞了一下,胸口某處不知什麼正在蠢動,下月復一股燥熱感像把大火突地竄上她的大腦,腰際不知為何突然發軟,要不是他從頭至尾緊抓著她,她恐怕會癱在地毯上。

羅子淵似笑非笑,邪肆的眸光緊緊地盯著她,舉杯喝了一大口,就在她還搞不清楚他意欲為何時,猛地覆上她的唇,強硬地以舌撬開她如貝的齒關,將嗆人的酒整個灌進她口內,他的動作太突然,逼得她不得不吞下——

灼熱的酒液順著她的喉道一路下滑到月復里,不習慣喉道里有酒精入侵的她,嗆得猛咳不已。

而羅子淵也在此時放開了她。

「咳!」她嗆紅了臉,狼狽地後退幾步,直搗著自己胸口猛咳。

這可惡的男人……

她終于了解他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他早就打算用這種方式「教」她喝酒;他口中的「好滋味」,指的不只是酒,自然還有他的……吻!

他在挑釁她,明明白白地挑釁她!

喉中傳來如火燒般熱辣的灼燙感,她顧不得在此刻編派他。

「咳……水……給我水……」她猛指著自己熱燙的喉嚨,滿臉通紅,沙啞的嗓子如鴨子叫般難听。

「喏,那邊。」羅子淵眼瞟向置滿酒品的矮櫃上,臉上非但沒有任何愧色,反而有著惡作劇得逞後的笑容。

受不了喉嚨那像吞了整斤辣椒的灼熱,莫心寧三步並成二步的奔到了矮櫃旁,找了半天,終于看到一只里頭裝著清澈液體的瓶子,二話不說,拉開瓶口的蓋子,猛對嘴灌入了喉間。

「喂,你!」

喝了好幾大口後,莫心寧才發現,這個「水」好像……不太對勁。

「嗚……我的頭……好痛。」兩道柳眉在眉心打了個結,整張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

「把瓶子給我。」羅子淵上前取餅她手上的瓶子,一手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嗚……頭好痛……好暈……」

藉著酒意,她無懼地看進他清澈卻又混著復雜神色的眸子,那深幽的眸光中似乎……似乎……

咦?是不是她看錯了?

這男人的眼中竟會有……擔心?

幻覺很快地治失,取而代之的是,有兩小簇復雜的火苗在他褐色的眼瞳里燃燒。

羅子淵望著懷里一臉嫣紅迷醉的人兒,雙瞳不禁變得更深、更沉。

莫心寧全身發燙、頭昏腦脹,原本清明的意識很快地向令人意識不清的酒精繳械投降,但她搞不清楚究竟是酒精,抑或是他眼底的火苗在燃燒著她……她真的好熱……

「你醉了。」他簡單地告訴她頭痛的原因。

「我……我只是……口渴……」她撫著暈眩的額際,喃喃道。

啊,不行了,頭真的好暈,她索性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身上涼涼的觸感更令她昏昏欲睡。

「整瓶伏特加讓你一口氣給喝了大半,看來你還挺有潛力的。」他輕輕撫弄著她柔軟的唇,臉上浮起一抹溫柔又醉人的笑容。

他愛憐地撫著莫心寧嫣紅的臉蛋,深眸瞅住懷里囈語的女人,在酒意襯托之下,她小臉上反而漾著可愛的嬌態。

「嗚……我……頭好痛……」朦朧的意識漸漸地抽離。

「別睡,你不是還有事要和我討論嗎?」他輕拍著她左邊粉頰,嘴角掛著淺淺笑意,瞅住她那雙被酒精焚燒而泛紅的美瞳。

「有事……嗚……我忘了……」

醉酒的人兒終于跌進了夢鄉,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他的懷里。

羅子淵將她整個人橫抱起,讓她躺在房中的大床上。

「看來,是不用討論了,好好睡一覺吧,我親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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