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凡恩兩眼無神的盯著窗外,放眼所及都是些高樓大廈,不然就是仍在重建的高樓大廈。
「有時間哀聲嘆氣還不如把那些時間拿來完成這份設計圖。」
秘書愛麗絲的聲音敲醒凡恩出神的心思。
「愛麗絲,你就不能放過我一時片刻嗎?」
凡恩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愛麗絲的窮追猛打,她一天到晚就會念他要完成這份設計圖、要完成那份設計圖,讓他沒有時間睡覺也沒有時間思考。
愛麗絲很正經的偏頭想了想,之後笑道︰「放過你就等于放過一只老虎,你還是努力畫吧。」
說完,她即離開辦公室,無視于凡恩欲哭無淚的怨恨瞪視,留下他與空白的藍圖相看兩厭。
「為什麼我的Case這麼多呢?我明明沒有到處去洽談啊!」凡恩盯著空白的藍圖,抖呀抖地手拿起鉛筆,想畫出些什麼來。
沒多久,圖上只多了兩行直線,而凡恩人早往沙發窩去,睡個舒服的好覺。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辛濟清拿著設計圖和筆記型電腦進駐凡恩的辦公室,身後跟著同樣拿著設計圖和筆記型電腦的向湛雲。
「這小子又在睡覺,真是的。」向湛雲將東西放好後,搖搖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凡恩。「凡恩,起床了,快點起來!」
「你這麼文雅的叫他,他是不會醒的。」辛濟清坐上單人座的沙發,好笑的說。
「我很文雅嗎?」
向湛雲輕問,他加重力道,搖得凡恩天旋地轉。「快起來!快點!」
「啊!失火了嗎?失火了嗎?」
凡恩被他一搖,終是醒過來,但他問出口的話卻讓向湛雲和辛濟清兩人啼笑皆非。
「失你個頭。」
向湛雲拍了下他的後腦,坐在他身邊。
「哦。你們兩個找我干什麼?」凡恩搔搔頭,聳聳肩,意猶未盡的打個大大的哈欠。
「你前兩天回家去了嗎?」辛濟清攤開設計圖,在上頭畫了幾個重點處。
「沒。」
凡恩湊過去看,拿過筆來修正那些地方的圖樣。「這兒可以加裝幾條水管,不會有問題的,這邊的配線可能要跟工程師商量一下。」
「嗯。」
辛濟清端詳了下,添上幾筆。
「到時再一並修正。」
「凡恩,我房子的設計圖呢?」向湛雲和祁晴兩人準備結婚,因而買了塊地,預定房子完工後在新房子舉辦結婚典禮。
「啊!」凡恩如夢初醒,拿了辦公桌上攤開的設計圖,只有兩條直線。
「有人答應今天給我的!」向湛雲的聲音壓低了好幾階。
「呃……」凡恩額上冒出無數黑線,「我忘了。」
「好吧,原諒你一次。」向湛雲意有所指的邪笑著。
「你為什麼那樣笑?」凡恩頭皮發麻的看著向湛雲那詭異的笑臉。
「前兩天你沒回家,也沒回來,上哪兒去了?」辛濟清用今天天氣很好的平常口吻問著,卻讓凡恩精神為之大振,瞌睡蟲全數跑光。
「你們…」
他來回看著辛濟清和向湛雲,「很八卦!」
何必刻意提醒他老早叫自己忘卻的事啊!那天晚上的事太過火熱又美好,他好不容易才自那段回憶中抽離,讓自己將它當作是一段小小的韻事,可兩位好友遲來的詢問又讓他所有掩埋的感覺又復蘇。
「難得你深夜未歸,我們是關心你。」辛濟清淡笑道。
「而且,你還逃過了愛麗絲的追捕網,讓人更是好奇。」愛麗絲之所以為凡恩的秘書乃在于她掌控凡恩的行蹤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我在朋友家借睡一宿。」打死他也不敢說自己跟陌生女人一夜,即使是人家主動。
「女的?」
辛濟清輕問,神態柔和輕松。
「你怎麼……」凡恩一驚,捂住自己接下去吐出的話,但已來不及。
「嘿嘿,小子,你做壞事哦。」向湛雲幸災樂禍的嘿笑兩聲,看著向來安然自在的凡恩表現出難得一見的慌張。
「沒有……」凡恩捂住嘴巴,說出口的話含糊不清。「你的設計圖明天給你,你可以滾了。阿濟,配線圖最好再找工程師看看。就這樣,散會。」
片面性的宣布散會,他發現只有他一人將「散會」二字當真,在另兩人不動如山之下,凡恩也只好悶悶的坐下。
「是女的就女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就不能有女性朋友哦!」凡恩一邊咕噥,一邊用手理著睡亂的金發。
「不是,只是啊……」向湛雲和辛濟清交換個眼神。
「只是怎樣?」
「有個來勢洶洶的女人,在外頭嚷著要見你,我們怕你是不是哪里負了人家,于是趕快來了解情況。」辛濟清唇角的笑意說明他看戲的心態。
「女人?」
「嗯,女人。」兩位好友肯定又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地道。
「怎麼可能?」凡恩金眉微蹙,指的是那天一夜的女人隔天早上就迫不及待地趕他出門,怎麼可能找上門來。
況且……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職業和工作地點啊!
「可能也罷,不可能也罷,你自己小心一點。」拿起圖和電腦,兩人像來時一般的離去。
而沒多久,愛麗絲站在門口,讓過身子輕道︰「這邊請。」
「謝謝。」比一般女性略低的女性嗓音傳入凡恩耳里,他抬頭望向門口,不由得一愣——
眼前這名陌生的東方女子……啊咧!真的是她!
凡恩一眼即認出她是那天晚上的「美好」回憶,原本無波痕的心,泛起了漣漪,愈擴愈大,那夜的一切也愈發清晰。
「你……」凡恩起身,才開口,便發現愛麗絲人還在,于是改口,「愛麗絲,麻煩你倒兩杯……」他以眼神詢問于弦歌,她回道︰
「咖啡,謝謝。」
「好,愛麗絲,兩杯咖啡,麻煩你了。」
「好的。請。」愛麗絲出去後帶上門,留下兩人面對面。
于弦歌盯著幾恩瞧,突然覺得他有些面熟,爾後她笑自己,這張臉跟資料上的一模一樣,會覺得眼熟是正常的,為求肯定,她于是問道︰「凡恩•林克先生?」
「我是。」凡恩大刺刺的打量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
看樣子她似乎忘得一干二淨,很好,那他也就不必「舊事重提」,一抹似安心又似不安的情緒蔓延過他的心,他分不清楚這是好抑或是不好,只覺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的小。
「小姐如何稱呼?」在愛麗絲迅速送上兩杯咖啡,招呼她坐下後,凡恩問道。
「于,于弦歌,你叫Selina便行。」于弦歌愈看愈覺得凡恩面熟,好似在哪兒看過似的。
但她想不起來,她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Selina,請問你有什麼事?」凡恩微微一笑,臉部線條霎時柔和。
凡恩是很典型的外國人,深刻的輪廓和開朗的笑容,加上耀眼的金發和藍眸,柔和的談吐,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
就像那天晚上那個男人……于弦歌胸口一熱,強迫自己專注在眼前的公事上。
「我是林克集團游戲軟體開發部的主管之一。」于弦歌遞上名片,明快的說︰「我受總裁所托,希望你能回到林克集團擔任副總裁一職。」
啊?啊?啊?凡恩腦海登時浮出三個大大的問號。
不……不會吧……
「你是林克集團的人?」怎麼那麼巧?!怎麼那麼巧?凡恩想的不是于弦歌的話語,而是自己與她前些日子才做的事情。
老天!天要亡他!
「是的。」名片上面不寫得清清楚楚了嗎?怎麼總裁的兒子如此訝異?
「呃……請問你剛剛說什麼,能再說一次嗎?」凡恩沒有料到于弦歌的身份會與自己扯上關系,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我是受總裁之托來請你回去擔任副總裁一職。」班杰明為怕她不能勝任,還特地放她大假,要她全心全意只要帶回凡恩即可。
林克的職員!這女人竟然在他老爸的公司做事!看著名片上頭的頭餃,凡恩有種復雜的情緒滋生,但公是公、私是私,他不能將兩者混為一談。
「很抱歉。」凡恩放下名片,鎮定心神後,沉穩一笑。「我不能回去。」
「是不能,還是不肯?」總裁說過凡恩的脾氣柔和雖柔和,卻在某些事情上特別的執著,不是很容易對付的人物。
丙然啊……于弦歌悄然打量凡恩,有些失望的嘆口氣,被總裁料中了,她還以為這是件輕松簡單的差事呢!
端詳他俊朗的面容,于弦歌愈覺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都有。」凡恩輕嘆口氣,這次老爸派了個棘手人物前來,讓他有些難以應對。
「為什麼?」
「你是問為什麼不能還是為什麼不肯?」
「都有。」于弦歌學著凡恩的語氣將話丟回給他。
「哈哈!」凡恩有趣的笑出聲。沒變呵,跟那晚一樣,即使她現在是清醒的,但強勢的感覺未曾稍改。
「你笑什麼?」無禮的男人。
「抱歉。」凡恩笑意未減反增,藍眸凝望著于弦歌,從她發尾微翹的短發、縴白的頸項。不悅而流轉著算計的明亮墨瞳,薄而小巧的唇瓣……
不經意地,那天晚上的情景像放映機放映在凡恩腦海里,他移不開視線,凝睇著于弦歌像在看著一副有趣的圖畫。
「你看什麼?」凡恩的視線過于坦蕩,反倒讓她不自在了起來。
這男人……用他的眼楮在剝她的衣服!
即使她遇過不少這種眼光,但還是頭一次遇到像凡恩這樣白目的人。
「你很美,很有東方的味道。」凡恩不吝嗇的稱贊惹來于弦歌隱于冷靜表皮下的暴烈脾性,只見她倒吸一口氣,杏眸圓睜,流泄些許狠厲光芒……
「啪」的一聲,凡恩的左臉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色胚,就算你是總裁的兒子,也不能用視線侵犯我!」
鐵拳……不,于弦歌鐵巴掌的無敵他是嘗過的,凡恩捂著臉頰,無辜到極點的說︰「于小姐,我稱贊你美也有錯嗎?難不成你要我說你很丑才會高興呀?」
「你……」于弦歌眸一眯,高揚的手一頓,改握成拳,氣沖沖的放下,咬著下唇,怒火盈滿水眸的瞪著凡恩。「你還敢說!強辭奪理!」
「我道歉,你能不能別再那樣看我?」凡恩受不了被她那火氣十足的眼眸瞪著,連忙討饒。
瞪著瞪著,于弦歌睜大眼——
他他他……她終于知道他為何會看來很面熟了!
「你……你……」怒火消褪,前些天那「不堪」的回憶全數回籠,于弦歌霎時白了張容顏,看著凡恩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凡恩坐直身軀,盯著于弦歌,「你沒事吧?」
怎麼突然看起來像羊癲瘋快發作的模樣?
天啊!于弦歌心一驚,眸一瞠。
這句話的口吻跟那個男人一模一樣!她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好像」也叫凡恩……
心,開始透涼,于弦歌胸口不停的起伏著,看著凡恩想要說話卻屢次失敗。
凡恩擔心的看著她,不敢出聲,生怕自己一個出聲,搞不好她羊癲瘋真的發作,那那那怎麼辦呢?
一個美麗的女孩有羊癲瘋已經夠可憐的,不能再讓她當場發作啊!
「你就是那天晚上那個跟我一夜的男人!」于弦歌的吼聲震得整間事務所為之一撼。
事務所內所有的人都听到于弦歌吼聲的內容,全都湊過去凡恩的辦公室門外偷听,想知道更進一步的第一手消息。
「啊,你還是想起來了。」凡恩原本不想讓她知道,沒想到她自己想起來。
這下子就不是他的錯了,他可是半個字也沒有提起過,是于弦歌自己想起來的,不關他的事。
不過……
凡恩有先見之明的捂住自己的臉頰,站起身來,離她幾步之遙,生怕一個不注意自己又被當成沙包揍捧。
「這種事誰會希望想起來啊!」于弦歌快瘋了,她壓根兒不想想起來好不好?「你干嘛承認啊!為什麼不否認?!」
為什麼?為什麼這種被雷打到的罕見事,會降臨到她身上?一、一夜的對象……搖身一只竟然……竟然……
「我……誠實是我的優點之一啊!」凡恩向來有話直說,不太理會情勢。
「誠實……系能不能不要這麼誠實啊!」于弦歌強烈希望凡恩否認,這樣她會當作自己剛剛只是被狗咬了,不小心想起來,一會兒即可將這回憶丟棄,
可可可……他……
「誠實也不對嗎?」凡恩反倒覺得好笑的反問于弦歌,藍眸漾著有趣的光影,含笑地望著。
于弦歌啞口無言的瞪著他。
啊——她不管了!
于弦歌下巴一抬,挺直背脊,走向門口,然後防患未然的說︰「你要是敢透露半個字,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然後她像只驕傲的孔雀,拉開門,在面對外頭偷听的人時,仍鎮定自若的走出去。
「告辭!」于弦歌硬是蹦出這句話,人如旋風般火速離去。
「呃……慢走……」凡恩吶吶的回道,不明所以的跑到窗口看著于弦歌的身影離開事務所。
他下了個結論——嗯,她果然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凡恩,你對人家美女做了什麼事啊?!」向湛雲鬧鬧的踱步進來,跟著他一道站在窗旁,正巧瞧見于弦歌飛也似地沖進她的體旅車,開走,留下一團煙塵。
「你也覺得她是美女呵!」凡恩轉頭朝他咧嘴一笑。
「沒錯,以東方人的角度來說,她是美女一名,加上她自信滿滿的模樣,感覺很不同。」辛濟清跟著站在凡恩另一邊,接話。
「你們一個有未婚妻,一個有老婆孩子,怎麼可以再稱贊別的女人?」凡恩手臂一伸,攬住兩人的肩頭。
「美人誰都愛看啊!」向湛雲轉身拾起于弦歌留下的名片,見著上頭的名字時,臉色微變,「于?那美女姓于?」
「嗯,于弦歌,阿濟,弦歌是什麼意思啊?」凡恩問辛濟清。
辛濟清想了想,微笑回應,「弦歌的意思是依和著琴瑟的聲音來詠詩。琴瑟是一種中國的古樂器,以弦為主撥弄成音律。」
「哦。挺美的意境。」凡恩笑了笑,想起什麼似的將笑容陡然回收。「阿向,名片還我!」
「于這個姓好熟。」向湛雲皺起眉頭回想著,「可是不太可能啊!她在你家做事,這與‘那個’于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領域……」
「你在嘀咕些什麼?」凡恩不由分說的拿回在向湛雲手上的名片,將它壓在紙鎮下。
「希望是我多想。」向湛雲就此打住,揮揮手,「今天我不回家,晚上祁晴女圭女圭家里請吃飯。」
「去吧。」辛濟清從紙鏡下拿起名片來看,「于?」
他面色未改,但語氣間有著與向湛雲相同的驚異。
「她姓于?」辛濟清拿著名片轉頭問凡恩。
「對。」凡恩揚眉,「姓于有那麼奇怪嗎?」
怎麼好友兩人全都對「于」這個姓感興趣?
「沒。」辛濟清將名片放回,拍拍他的肩,「晚上別忘了回來吃飯,水水會煮好等我們回去吃。」
希望不是與他們家長輩有來往交情的那個「于家」。
「嗯。」凡恩笑望家庭幸福的友人,突生欣羨之感。「好羨慕你們哦!」
「我和阿向嗎?」辛濟清原本已走向門口的身影回身,笑問。
「是呀,連我住在你們那邊都覺得不該打擾你們的空間。」這是他會亂跑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住邊辦公室的他也開始覺得辦公室很冷清;原因之三是他也是有脾氣的,當他家老爹要他滾的時候,他雖然不能滾,但不回家總可以吧?
「放心,你不會打擾我們的。」辛濟清不是那種客氣的人,尤其是對朋友。「晚上別忘了回來。」
不住地再叮嚀兩聲,為的就是怕凡恩一下班又跑得不見人影,害得水水多煮。
「是是,準時回家,OK?」凡恩好笑的拍胸脯保證。
得到答案的辛濟清笑著離開。
「老板,剛剛那位美女……」愛麗絲一見辛濟清離開,馬上鑽進辦公室。
「你也覺得她是美女啊!」凡恩揚起笑容,很是高興每個人都覺得于弦歌是美女然後他突然想到,「你不能跟我搶!」
痹乖,都忘了愛麗絲的嗜好是搶老板喜愛的人一事一物,不管男女她都有興趣,除了會壓榨他畫圖之外,還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她是個美女呀……」愛麗絲嘟起小嘴,魁惑地膜眼頂頭上司。
「我知道她是美女,正因是美女而且她是我家的人,你更不能動她。」凡恩正色警告,可惜臉上的巴掌印讓他的氣勢減弱不少。
好不容易最近無聊的生活即將有所調劑,他可不允許有任何外力來破壞他的生活。
「老板,你不會吃了人家吧?」愛麗絲沉靜的問出令人噴飯的話語。
「吃了……」凡恩藍眸一瞪,「哪有,是她吃了我!」
他很禮貌的拒絕過耶!
「哦?」愛麗絲瞧出些許不尋常,饒富興味的瞅著他。
「你不相信我的人格?」凡恩的雙手掐上愛麗絲的頸子,沒有使勁,臉上的笑容說明他正在玩。
「不相信。」愛麗絲和凡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的母親是可兒。「我媽告訴我,說干爹派了名美女前來,今日一見,果然是美女一名。」
「那又怎樣?你不能動就是不能動。」凡恩一提到于弦歌,正色警告道。
「知道了,老板。」愛麗絲一雙賊眸溜呀溜的,不懷好意的笑說︰「這樣吧,三分設計圖,明天早上給我,我就答應你不動于小姐,還有還有,我還會幫你一把唷!」
「好。」凡恩一口答應下來。
幫他?別害他就好了。都是他這個人太好說話,才會讓秘書爬到頭上來,唉!
「老板,好好把握人家呵!」愛麗絲似乎窺見老板仍不自知的心思,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在說什麼啊!她是我老爸派來的使者耶!」僅止于此,那一夜,只是兩個陌生男女一時的交歡,justonenightstand。
溫婉一笑,愛麗絲不置一語的收拾好東西往外頭走去。
留下凡恩盯著于弦歌離去的方向,兀自嘆氣。
至于為什麼嘆氣?
凡恩偏頭想了想,也許是因為這美人有副剛烈脾氣卻患有羊癲瘋而可惜吧!
還不知自己從頭到尾誤會人家的凡恩為自己找到一個好理由後,睡意再度來襲,于是他趁著能偷閑的時刻,趕緊再睡上一覺。
將所有的事全都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