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隱約听見徐哉松說了些話,但是過度的操勞與長時間的飛行讓他充耳不聞,忽略了徐哉松話里的異樣。
直到抵達到邵家位在陽明山的居所,他才睜開眼楮。
「我要去花家,載我去。」
「主子,你要去花家,怎麼不早說?」徐哉松抖著嘴角問。
邵家在山區,花家在市區,兩家相差很遠耶!
「我累斃了,從做完小提琴後,便直接搭飛機回來台灣,中途沒有休息時間,好不容易到了台灣,當然是先睡再說啊!」言下之意是他現在睡飽了,有心情說話了。「別說廢話,快開車。」
「可是……主子,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吧?」徐哉松見主子累得眉頭糾結,也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一路上的懺悔听進耳里。
「什麼事?」
「司禮主子要結婚了。」
「我知道呀,那家伙被一個記者迷得團團轉,丟臉死了!」邵司睿一副不屑的樣子,絲毫沒有想到自己也正陷入情網中,一想到他日夜思念的人兒,嘴角不由自主的微揚,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那司肇主子回來台灣,你也知道吧?」
「廢話!那家伙更沒用,跟前妻復合了。」他還插手了呢!
「那……主子,你有沒有想過,你掛心的那個人會怎麼想?」
「嗄?」有點意思了。邵司睿微揚眉頭,藉由照視鏡盯著徐哉松,「你想說什麼?」
事關花玲妤,他渙散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起來。
「他們兩位主子,尤其是司禮主子的事鬧得很大,你不會不知道吧?」
「廢話少說,說重點。」
「司禮主子愛上記者的新聞有上電視,還連續好幾天都二十四小時播放,你跟司禮主子他們是四胞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那……」
「別說了!快去花家!」
盡避徐哉松的話還沒說完,邵司睿也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了,霎時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是。」徐哉松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若是他不積極建議邵司睿回威尼斯,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于是他听話的踩下油門,疾速往花家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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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玲妤教練,請到服務台,外找。」櫃台小姐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駕訓班的各個角落。
休息室內,正默默寫書法的花玲妤抖了下手,毛筆上的墨汁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暈開,教她原就安靜不下來的心更加煩躁。
「媽的!」她低啐一聲,放下毛筆,將宣紙揉成一團,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里,接著起身走出休息室。「今天是星期六,我放假,哪個不要命的家伙敢找我……」
當她見到那英挺的身影時,咒罵聲越來越小聲,然後消失。
「妤,」邵司睿露出燦爛的笑容,張大雙臂,大步走向她,「我就知道,你不在家,一定在這里。」
花玲妤眼明手快的甩了他一巴掌,「你還來干什麼?滾!」
「妤,你的腳好了?太好了。」邵司睿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叫你滾,听見沒有?」她恨不得用才剛痊愈的腳踢死邵司睿。
「妤,這之中有誤會,你听我解釋。」看著花玲妤防備外加警戒的表情,邵司睿知道這場仗不好打,但還是硬著頭皮想解釋清楚。
「不用,新聞報得夠大了,記者們也幫我厘清了心中的疑惑,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說。」花玲妤深吸一口氣,「你走吧,我們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妤,你誤會了,電視上的人不是我……」
「夠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花玲妤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吼。
為什麼邵司睿要在她好不容易克服內心的傷痛,走出家門,銷假來駕訓班上班的第一天,出現她的面前,破壞她連日來的努力?
那天看到新聞報導後,她不只接到花家人打來的電話,整個駕訓班簡直為之瘋狂,大家都沒想到那個教練們心目中的白目天才學生邵司睿,竟然就是音樂天王邵司禮,所有見過他的人,就連邀風,也打電話來酸她。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知道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躺在床上,哭得一塌胡涂。
她也不記得是誰幫她請假的,只記得她沒日沒夜的哭,茶不思,飯不想,什麼都不能做,每天醒著就是哭,不然就是看新聞不停地重播音樂天王有戀人,甚至已經開始籌備婚禮的消息,看到累了睡著。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
她沒想過邵司睿的欺瞞會讓她受到這麼大的傷害,等到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她才真正覺得心被刺穿的感覺好痛。
好不容易,她平復了情緒,走出房間,在花家人憂心忡忡的目送之下,來到駕訓班銷假。
平常那群老是虧她像男人的同事全都當邵司睿不曾存在,絕口不提他的事,只當她是請長假去玩,還是跟平常一樣的對待她。
這讓她稍稍感到安慰,沒想到那群毒嘴派的同事竟然會放過這個損她的大好機會。
但是當她處理好銷假上班的事宜,坐下來正要靜心寫書法時,邵司睿竟然出現了!
「妤,你冷靜點。」邵司睿見她的反應如此激烈,頓時詞窮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不禁瞪向守在車子旁邊的徐哉松。
徐哉松接收到他的瞪視,趕緊低下頭。
「你走!」花玲妤覺得眼眶熱熱的,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也完全不想听他說什麼。
「小花,需要我們幫忙嗎?」
以小寶為首的同事們不知何時全都聚攏過來,個個怒瞪著邵司睿。
花玲妤微低著頭,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水,迅速武裝好自己後,抬起頭,「沒關系,我可以的。」
「嗯……有事叫我們,我們都在。」
「好,謝謝。」
小寶朝花玲妤微笑,表示支持她,表情不善地打量邵司睿好幾眼後,才與一干同事站到一旁。
「那個小寶喜歡你嗎?」邵司睿看見小寶露出的那抹微笑,妒火在月復部熊熊燃燒。
「關你什麼事?!我們已經沒關系了。」花玲妤冷冷地撇清兩人的關系。
「當然有關系,我是來向你解釋新聞的事,而且我那時離開是因為……」
「我說了,記者已經替你解釋得一清二楚,我一點疑惑也沒有。」花玲妤清清哽咽的喉嚨,努力維持表面的冷靜,「听著,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禁得起逢場作戲,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跟記者爆料……」
「妤,你能不能給我一分鐘,讓我說幾句話?」
花玲妤看著邵司睿懇求的模樣,一時之間再也吐不出更多自我防衛的話語,只能愣愣地看著他,然後感受到內心對于他的依戀漸漸地流泄出來,然而她又想起他的背叛與在記者會上談及未婚妻時的深情表情,那是不屬于她的眷戀,教她情何以堪?!
邵司睿看見花玲妤沉默不語,趕緊開口向她解釋。
「電視新聞上的那個音樂天王不是我,是我的兄弟,他……我們是四胞胎,所以我們四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當然,我是最帥的一個……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是做小提琴,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是音樂制作人,我……唉,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他越說,她的表情越冷漠,教他心慌不已。
「邵司睿。」花玲妤嘆了口氣,數度張口,似乎欲言又止,又像是在找尋適當的字眼。
邵司睿的一顆心提到半空中,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最後,她終于再次嘆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扯出這麼荒唐的謊話,我看清楚你了,你走吧!」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進入休息室。
邵司睿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妤,我沒說謊啊!」
他想要追進休息室,卻在門口被小寶他們擋了下來。
「你們讓開,我要跟妤說話!」
「喂,小子,你在說謊之前,也要先打草稿吧?什麼四胞胎?笑死人了!快點回去陪你的未婚妻吧!別站在這里丟人現眼了!」小寶鄙夷的睨著邵司睿。
「我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是四胞胎啊!妤,你听我解釋!」邵司睿簡直百口莫辯。
他就說嘛,生什麼四胞胎,生他一個多?!︰至少就不會讓心上人產生這種誤會,想找人幫忙,卻沒有半個兄弟在台灣,一個個都跟愛侶去築愛巢了,有兄弟有個屁用啊!
「走吧!你別再來了!我們不歡迎你!」小寶再次出聲。
一旁的其他教練全都開始摩拳擦掌。
雖然邵司睿根本沒將這群人放在眼里,但是不想與他們動手,他是君子,是個有魅力的男人,要用自己的魅力說服這群男人。
但是,該死的,他的魅力對女人的影響比較大,這群男人……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很氣我對妤做了一些……傷害她的事,但是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我唯一做的一件錯事就是沒有跟她說一聲就回威尼斯,我是回威尼斯工作,而不是去日本開記者會,我……」
「你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啦!除非你把你的其他兄弟帶來!」小寶冷笑一聲,「快走吧!別再丟人了!」
「對啦,不要再丟人了!」
「快走、快走,我們還要上班呢!」
「你這種人下適合我們駕訓班,快走吧!」
邵司睿眼見他說實話卻沒有一個人肯相信他,不禁變得沮喪。難道他真的這麼不可信任?
他透過玻璃窗看著背對著門口的花玲妤,她的背影看不出任何情緒。
難道他真的要因為同胞兄弟的事而失去這輩子最初也是最後的心上人?
邵司睿沉默地轉身,緩緩離開駕訓班。
「主子,你不再試一試?」徐哉松見邵司睿這麼輕易就放棄,有些詫異。
「現在情勢對我不利,先回去再說吧!」邵司睿坐進車子里,閉目養神。
「可是主子……」徐哉松坐進駕駛座,還想說什麼,但見主子一臉疲態,也只好將話都吞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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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響亮的笑聲直穿雲霄,刺耳得讓邵司睿把手中的沙拉碗連同叉子一起丟向發出笑聲的人。
那人身手俐落地閃過了邵司睿的攻擊,一邊還繼續捧月復大笑。
「夠了喔,別以為我沒脾氣。」邵司睿眯起雙眸,狠厲地瞪著笑到快要翻過去的邵司衡。
「沒想到啊沒想到!」邵司衡止住笑聲,邊搖頭邊坐到沙發上,「沒想到我們幾個兄弟同一天出生就算了,怎麼連談戀愛也在同一時間呢?」
「去死吧!」看著邵司衡那春風得意的踉樣,邵司睿就忍不住想要上前撕爛他的臉。
「只是沒想到打遍情場無敵手的你,竟然會是摔得最慘的一個。」邵司衡還不怕死的火上加油。
「說夠了沒?」邵司睿火大地踹了茶幾一腳。
茶幾整個移位,被他踢中的地方還有明顯的凹陷。
「我說睿啊,你平常笑人家笑得不遺余力,現在好不容易栽了,讓我們笑一下不為過吧?」邵司肇對自家兄弟的慘痛遭遇只有一個感想︰報應。
花玲妤一定是為了那些讓邵司睿始亂終棄的女人出一口氣才會出現,否則這家伙總是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人,縱橫情場從來沒吃過虧,可是花玲妤卻讓他吃足了苦頭,真是大快人心啊!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虧我還撮合了你跟你家瞳瞳,現在你是這樣回報我?!」邵司睿悶到極點。
他回來台灣已經一個星期了,天天去找花玲妤,但不論是花家還是駕訓班,沒有一個人歡迎他,拜他那個有名的音樂天王兄弟所賜,他到花家或是駕訓班都被人盯梢,還被人到處趕。
想他乃堂堂的邵家三少,天才小提琴工匠,極致的藝術家,竟然淪落到被人拿掃把趕的命運,這又豈是一個嘔字了得!
早知道就不要听徐哉松的話回滅尼斯,不然也先通知一聲,他不該為了刺探花玲妤的心意而一聲不吭的消失,如果當初他肯定了花玲妤的心,也不用回來台灣之後,因為兄弟的關系,引發一連串的誤會。
現在搞到這步田地,說真格的,有大半是他自作自受。
看見邵司睿的臉色越來越灰暗,邵司衡與邵司肇的臉色一斂,收起開玩笑的心情,分別坐在他的身邊。
「兄弟,為了一個認不出你的女人這麼傷心難過,值得嗎?」邵司肇側頭看著邵司睿,「像我家謝婧瞳,她就認得出我們四個人,這樣的女人才值得愛吧?」
「那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同時見過我們四個人一起出現的人吧?」邵司睿可沒忘記謝婧瞳小時候的樣子。
「兄弟,但是她不相信你呀,她不相信你所說的話,情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不是嗎?」邵司衡拍了拍邵司睿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你們不懂,妤是最特別的。」邵司睿知道他這輩子是栽了,栽在花玲妤的手上,他也不想掙扎了,只想把誤會解釋清楚,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
真不知道他之前是被什麼迷了心竅,明明簡單的說句話交代行蹤就好,他非得要搞失蹤,誰知道時機如此湊巧,邵司禮偏偏在這個時候開什麼鬼記者會……
「那個花玲妤會這麼不信任你,還有一個原因。」邵司衡嘆了口氣。
「什麼原因?」邵司睿猛然抬頭,看著與自己長得如出一轍的兄弟。
「你真想知道?」
「廢話少說,說重點。」
「她之前的男朋友是她駕訓班的學生,但是那個學生不懂得珍惜她,同時劈腿好幾個女人,最後那個學生在要路考的前一天發生車禍死了,無照駕駛的他死時車上還載著另一個女人。」邵司衡平鋪直述。
邵司睿越听臉色越難看。「你說什麼?那個死男人敢這樣對待我的妤?她那麼好,他怎麼可以不珍惜她?」
接著他回想起花玲妤對自己的抗拒,聯想到兩者的關聯性,不由得抓狂了。
「妤也把我想得太不堪了吧?!我怎麼說也是個高格調的男人,她不會把我想成跟那個男人一樣下流吧?」
原來如此,難怪她對車禍的事不肯多提,原來她經歷過那樣的事。
這讓邵司睿更加後悔自己一時的不安所作下的蠢決定,他多麼希望自己沒有不告而別,多麼希望自己能再多坦承一點……如果他都可以做到,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了。
「那是過往,但是你也明白的,過往的事件總是會對現在發生的事造成影響,所以當她從電視新聞看見禮,才會一口咬定你也是劈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道理你也知道的,不是嗎?」邵司衡條理分明的分析道,希望邵司睿能夠冷靜下來。
邵司肇在一旁猛點頭。「我家謝婧瞳也因為這樣,所以根本不談感情,我很了解這種心情。」
「統統去死啦!憑什麼我得受這種‘過去’造成的罪?!」邵司睿倏地站起身,氣不過又踢了可憐的茶幾一下,這回茶幾似乎有裂開的傾向。「不管,你們陪我去找妤,讓她看看我們真的是四胞胎,這樣一定就能把誤會解開了!我不要呆坐在這里,看著妤離我越來越遠。」
「可是……禮還沒回來啊!」
「管他的,他最好死都不要回來!」邵司睿此刻的心情已經不是火冒三丈能夠形容,他一方面心疼花玲妤的遭遇,一方面又想掐著她的脖子殺掉她,另一方面又想將她擁入懷里狠狠地吻她。
這般矛盾的心緒快將邵司睿逼瘋了,想他邵司睿何時如此矛盾過?一切的失常全都是為了花玲妤。
「喂,你自己想死,別拉著我們兄弟一起下水呀!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都是有家室的人,你一人想死,別害了三個女人。」邵司禮慵懶的聲音自外頭傳來,緊接著風塵僕僕的現身。
邵司睿恨恨的瞥了邵司禮一眼,上前拉住他,就往外面疾走。
「走吧!」
「喂,我才剛回來,也讓我喝口水吧!喂!」
抗議無效,邵司禮就這麼被拖著走了出去。
邵司衡與邵司肇對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看戲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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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四兄弟不論小時候或成年,都分居各地,鮮少聚首,每次同聚一堂卻都是為了女人。
上一次是為了邵司肇與謝婧瞳的婚禮,只是誰也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是為了邵司睿與花玲妤,想來真是讓人好笑。
花玲妤盯著眼前這四名身高、長相、身材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除了那個短發的她知道不是邵司睿之外,其余三個,根本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教人分不出誰是誰。
「你們……」她懷疑邵司睿是找人用特殊化妝來圓他說的四胞胎兄弟的謊言。
「妤,我這個人不會用找人假裝這種爛招數來騙人的,你別把我想得那麼壞好不好?」邵司睿一看見她痞痞的打量表情,也知道她在動什麼腦筋,連忙跳出來解釋。
「我不是說了不見你嗎?你干嘛又找一堆人來?想證明什麼嗎?」花玲妤知道自己該狠下心腸趕走邵司睿,但若說連日來他的死纏爛打在她心中沒有影響是騙人的。
每次見到邵司睿,她就有說不出的復雜情感,感情的一面叫她要好好聆听邵司睿的解釋,但理智的一面總是不斷地提醒她別重蹈覆轍,想見邵司睿,卻也不想見他,這樣的兩相矛盾教她痛苦不已。
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了。
「妤,這個人才是邵司禮。」邵司睿拉著邵司禮來到她的面前,「你看,他是不是長得幾乎跟我一模一樣?開記者會的人是他,不是我。現在我把他帶到你的面前,就是想澄清你對我的誤會,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他的口氣軟了下來,也不顧兄弟們都在場,直接放低身段。
花玲妤來回看著他們四個人,啞口無言。
「花小姐是嗎?」邵司衡開口了。
花玲妤頷首,打量著邵司衡,想從他與其他三人臉上找出任何假裝的痕跡,但是沒有,他們四個真的長得超級相像。
「睿是花心了點,但是他從來沒有辜負過任何女人。我們是四胞胎也是事實,你可以去查詢,這是假不了的事。他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一聲不吭的離開,才會陰錯陽差衍生出之後的一堆事件,但是你捫心自問,睿待你如何?如果不是真的愛你、真的在乎你,他又怎麼會纏著你要跟你解釋清楚?」
花玲妤不知做何反應,其實在一見到邵司睿,她甩了他一巴掌後,她的氣已經消了大半,她知道,重視臉勝于其他的邵司睿是不會隨便讓人打臉的。
但是她心頭還有氣、還有怨,氣他不告而別,怨他失去聯絡,更為自己如此輕易的愛上邵司睿感到不知所措。
「你想想,睿待你如何?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也跟他說清楚,別讓他這麼痛苦。」邵司衡看得出花玲妤已經松動了防備,于是將決定權交給她,讓她自行決定她與邵司睿未來怎麼走。
「妤,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只要一句話,我就照著你的意願走。」邵司睿以退為進,焦急地望著花玲妤,等候她的判決。
花玲妤頓時沒了主張,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她真的舍得放手嗎?
早在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邵司睿這個人很危險,想著也許像他這種人不會看上英氣如男人婆的自己,沒想到他的品味夠獨特,在不斷的猜疑與情感交織下,她投降了……
如果失去了邵司睿,再多的自尊也沒用。
「我看全世界也只有你有勇氣敢跟我在一起了……」花玲妤吁口氣,含淚看著邵司睿,卻不敢有動作。
「妤……」
「你還不過來嗎?你們四兄弟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我根本認不出來誰是誰……」
花玲妤無意間流露出小女兒嬌態,讓邵司睿看呆了,不由自主地上前抱住她。
「妤,你肯原諒我了嗎?」他不敢相信,花玲妤再次回到他的懷里了。
「我不說道歉的喔。」該維持的面子還是要維持住。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吊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終于放下,邵司睿緊緊擁著她,感動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也許未來他們還會遭遇許多難關,但是只要花玲妤在自己身邊,他就會生出無限的勇氣來面對,保護花玲妤,這是他生平頭一次,除了做小提琴之外,如此執著。
「我愛你。」
花玲妤蓄積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輕撫著他的臉頰,「我也愛你。」
「妤,我愛你……」邵司睿不停地重復著愛語。
「睿……」花玲妤只是不斷的呼喚他的名字,不斷的落淚。
其他三人互看一眼,同感唾棄地望著這對無視眾人存在、緊緊相擁的戀人。
「別又來了。」邵司肇率先受不了地翻個白眼。
「真惡!」邵司禮看著與自己面貌雷同的兄弟抱著別的女人,那種感覺真不是一個惡心了得。
邵司衡欣慰地望著那對愛情鳥,難得的什麼話也沒說。
不過,也罷了,在愛情的名字之前,就連邵司睿都折服了,看到這場好戲,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嘲笑邵司睿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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