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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酒店 第六章

陸芝雯正在批改學生的作業,卻听見聶書影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聶書影是正在哼著歌,顯然女兒今天心情很好。

也難怪嘛!熬了三年,終于是要畢業了……

但是,陸芝雯不得不想及一點,畢業舞會也已近在眼前了,聶書影勢必是邀請她的心上人了。

哄!哄!哄!連嘆三聲,表示她此刻正有極度的煩惱,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一旁看著商業雜志的沈浩偉聞聲,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笑道︰「芝雯,你別操心,小影已經長大了,她會照顧她自己的。」

「可是……」

「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小影聰明得緊,不會輕易受騙的。」沈浩偉淡淡地道。

沈浩偉的聲音有股奇異的力量,竟能撫去盤踞在陸芝雯心頭的煩躁,讓她沐浴在前所未有的輕松之中。

沈浩偉又補充了一點,「而且我大概知道小影暗戀的對象是誰……」

陸芝雯打斷了他的話,「是誰?」

「倚時寒,倚氏集團總裁的弟弟,開了一家PUB叫傷心酒店。」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可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不得不小心一些,如果可能,她會把那倚時寒抓起來嚴刑逼供一番的。

「不知道。」沈浩偉老實地說,「他給人一種很酷的感覺,而且不苟言笑,沒有人可以猜得出他的心思;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至今,他猶記得倚時寒那冷酷犀利的目光。

「哦。」陸芝雯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她倒想見見這個男人。

「不過……」沈浩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開門聲給打斷,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出現了。

聶書影身著一件淡紫色的小禮服自她的房間走了出來,在母親及沈叔的面前轉了一圈,笑問︰「好看嗎?」

陸芝雯笑著點頭,她的小鮑主已經長大了。

沈浩偉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道︰「好看極了。」絲毫不掩飾他眼中的贊賞之色,「恐怕舞會當天會有一大票的男孩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聶書影紅了紅臉,「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況且……」她故意停頓了一下。

「況且什麼?」沈浩偉不讓她失望地問道。

「況且,在你的眼中充其量我也只能算是第二大美人而已。」聶書影笑盈盈地將臉湊到他面前,眼光還有意無意地瞟向一旁的母親,「對嗎?」

察覺她意有所指的目光,沈浩偉忍不住笑了出聲,「沒錯,我心目中的第一號美女人選除了你母親以外,不作第二人想。」

聞言陸芝雯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

打鐵就要趁熱,這個道理聶書影也是懂的,「那你什麼時候才要娶我媽啊?」

此言一出,陸芝雯原本略紅的臉立即像成熟的柿子般,紅透了。

小影一向不按牌理出牌,但是,她卻也沒有料到小影會代她向沈浩偉逼婚!……這真是……哎!

天底下有哪個女兒如此急著把母親推銷出去的?陸芝雯又搖搖頭。

沈浩偉反倒是老神在在地回道︰「那得看你媽什麼時候肯答應我的求婚?!」語畢,還特意朝陸芝雯眨了眨眼楮。

聶書影皺了皺眉頭,「一定是你不夠努力。」她老成地說,「要想把到馬子是必須下點功夫,花點心思的。」她說話的樣子活像是個情場老手。

「是,是,我會改進的。」沈浩偉忍住笑地說。

陸芝雯哭笑不得地听著他們兩人的你來我往,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她反而沒有發言權,把?馬子?

她莫可奈何地看著她的寶貝女兒,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小影會用把馬子來形容別人對她母親的追求,這也算是一種創意吧!

「小影——」陸芝雯不得不出聲,若是她再保持沉默的話,只怕下一刻就被女兒給賣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說話就是了嘛!不過,至少也得讓我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吧!」聶書影的腳步輕輕地移向她的房門,打算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落跑」,「媽,沈叔已經不年輕了,如果你還想增產報國的話,最好趁早,不然,年紀愈大,原料愈差。」說完,果然飛也似的沖了出動去。

沈浩偉在心中都已經笑得腸子打結了,只不過表面上還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陸芝雯臉上的紅潮則一直沒褪過。

移至陸芝雯身前,沈浩偉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美麗的容顏,輕聲吐出,「嫁給我吧!讓我照顧你們母女倆。」他是該再加點油。

「我……」陸芝雯欲言雙止,沈浩偉為她付出那麼多,她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無動于衷,只是……那一個「好」字卻始終說不出口。

此際房門突然又被打了開來,一顆腦袋探了出來,嚷道︰「趕快答應啊!」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快呀!」

陸芝雯看看身前的沈浩偉,復將目光投向聶書影急躁的小臉,也許他的肩膀是她最終的依靠,他的胸膛是最安全的避風港,她獨自支撐這個家多年,也該是她卸下重擔的時候了。

「快答應,快呀!」聶書影在一旁搖旗吶喊。

陸芝雯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把頭點了點,「好,我答應。」

終于是讓他等到了,沈浩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聶書影早已月兌下那一件小禮服,換上輕便的白色削肩連身長裙,襯托出她修長的身材。

她像只彩蝶似的飛進沈浩偉寬闊的懷里,叫道︰「呀呼!太棒了,媽媽終于答應了。」

「謝謝你的鼎力相助。」沈浩偉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

「不用客氣啊!爸爸!」聶書影一點也不勉強地改口道,這是她期盼已久的結果,眸光微微流轉,隨即十分識相地拍拍準備走人,「我還有事,不妨礙兩位了,拜拜。」她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把時間留給需要的人。

風伊文快氣瘋了,畢業舞會的日期已經逼近,她真不敢相信倚時寒竟然固執若此,死也不肯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幸好此刻她是在倚時寒的屋子里,否則,怕不早已被當成神經病送進龍發堂了。

因為在外人看來,風伊文正在對一只「大狗」鬼吼鬼叫,吼得臉紅、耳赤、脖子粗,還差點腦中風。

昨天是農歷十五號,也就是月圓之日,在農歷每個月的十五號,每一個人狼都會變身成狼,她——風伊文也一樣。

只不過,瞧倚時寒那模樣似乎仍不打算恢復人形,所以也沒有人猜得到,那只「大狗」就是倚時寒。

倚時寒的全副精神都投注在電視熒幕上,完全無視于身邊的風伊文,當她是個隱形人一般。

「你到底是去不去?」風伊文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去哪里?倚時寒連眼楮也不眨一下,心中倒是十分納悶。

她就這麼渺小不成?風伊文索性橫跨一大步,完全擋住了倚時寒的視線,「你既然收下了人家的邀請卡,就應該出席那一場畢業舞會。」

倚時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聶書影當說客而來!大不了將邀請卡還給聶書影,讓她去邀請別的男子當她的舞伴就是了。

可是,他為什麼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主意?他無法忍受聶書影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但是,他卻又害怕愛上她,怕他不能好好地保護她,更怕會失去她。

驀地,門上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有人來了。」風伊文自言自語地走去開門,「會是誰呢?」

門一開,站在門外的是聶書影。

「嗨!呃,時寒在嗎?」聶書影似乎沒有料到會在這兒踫見風伊文。

「他……呃……他……」風伊文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也的問題。

「他不在嗎?」聶書影探頭望著向屋內。

「進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風伊文干脆不回答,側開身體讓她進屋里來,「怎麼有空過來?」

「沒事啦!」聶書影聳聳肩,驀地,她的視線停在屋內的一只「大狗」身上,「好大的狗!」她張大嘴巴,老實說,她還不曾親眼見過這麼大的狗。

風伊文撇了撇嘴角,太帥了,就讓他們兩個獨處吧!反正,聶書影遲早都得適應倚時寒的另一種模樣。

「它叫什麼名字?是時寒養的嗎?會不會咬人啊?」聶書影雙眼發光地盯著那一只「大狗」,一口氣問了她幾個問題。

「它叫吉米,很乖的。」

倏地,聶書影興奮地叫道︰「它在看電視?!」

「嗯!」風伊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無視于那只「大狗」——倚時寒投射過來的凶狠目光,繼續說了下去,「你就在這兒等他回來吧!」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也許去買東西吧!」

「哦!」聶書影點點頭。

風伊文賊賊地笑了,倚時寒投去得意的目光,頗有「你能奈我何」的意味,「我得下去照顧店里的生活,吉米就麻煩你看一下了。」

「沒問題。」聶書影又看了「大狗」一眼。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吉米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倚時寒,就連那少見的綠眸和冷漠的目光也如出一轍,但是,人和狗?

聶書影搖搖頭,甩開腦中那個荒謬的念頭,一回頭,卻發現風伊文已經下樓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吉米,討好地笑道︰「吉米,我是書影,是你的主人的……女朋友,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自稱是倚時寒的女朋友似乎是有些大膽,不過,她可是她的目標呢!現何況狗又不會說話,沒有人會知道的?

他的女朋友?!倚時寒好笑地側著頭望著聶書影,他不知道她竟有和狗說話的習慣,更沒料到她會自稱是他的女友。

不過,他並不討厭,甚至……是有些喜歡的。

聶書影試探地伸出手,輕輕地模了「大狗」一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定下來,她還真怕吉米會張嘴巴咬她一口。

「你的主人上哪兒去了呢?」她像是在自問,不過,更像是在問狗。

我就在你的面前,倚時寒無聲地道,他真的被風伊文給整慘了,只希望聶書影不會真要等到他回來才好,否則,他可就無所遁形了。

聶書影拉來一張椅子在吉米面前坐定,仔細地打量起它來,它好像跟一般的狗不太一樣,不是因為它的巨大體型,而是它渾身散發的那一股有若王者不可侵犯的氣勢。

狽中之王?聶書影不禁啞然失笑,果真是有其主人必有其狗!倚時寒的冷漠和特異的氣質,她已經經歷過,沒想到他的狗也是這麼酷!

「你渴了嗎?我倒茶給你喝哦!」她可不想虐待心上人的狗,便起身走向茶幾倒了杯茶又走回吉米面前。

我一點也不渴,只要你快點離開,倚時寒在心中無聲地道。

聶書影見吉米高傲地別開頭,瞧也不瞧她手中的茶一眼,她也只好作罷。

他會上哪兒去了?她的畢業舞會他會去嗎?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出現在她的腦子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聶書影一點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顯然是非要等到倚時寒回來不可了。

他真服了她的耐心,可總不能這樣一直耗下去吧!打定主意,倚時寒自椅子上一躍而下,徑自朝他的臥室走去。

「吉米,吉米,」聶書影察覺吉米的移動,也趕緊起身尾隨在它的身後走進時寒的房間,她必須好好地看著吉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倚時寒又吐了口氣,事已至此,他恐是無法擺月兌她了。

也好!就讓她看看真正的他,說不定從此的以後她會怕得連PUB也不敢來了。

聶書影隔了一小段距離,一臉戒備地盯著吉米。

啥!她詫異地眨眨眼楮,她是不是眼花了,不然,她怎麼會看見吉米身上灰色的毛好像漸漸變短了?!

聶書影目瞪口呆地瞧著這一切,腦中一片渾噩,她無法相信自己現在所看見的一切,這是在做夢嗎?

當吉米完全變身之後,「他」儼然是個人的樣子,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都是那麼好看,組合而成的一張臉更是美得……

咦!這個輪廓似乎有些熟悉……啊!是倚時寒!

沒錯,是倚時寒,那一張臉她永遠也不會認錯;但——吉米、倚時寒?

聶書影很難在兩者之間劃上一個等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很難消化這個事實,只能怔怔地盯著倚時寒猛瞧,動也不動。

倚時寒扯了扯嘴角,嘲諷地道︰「看夠了嗎?」

「啊——」聶書影發出一聲尖叫,「你是人是妖?」

看吧!她也和一般人一樣,無法接受他的真面目,哼!妖怪?太抬舉他一吧!倚時寒此時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把倚時寒還給我,你這個臭妖怪!」聶書影一想及倚時寒可能出了意外,可能被眼前這個化成他的模樣的妖怪給打傷了,她就滿心悲慟,不顧自己安危地沖上前去,迎頭就給他一頓拳打腳踢,「把時寒還給我!」

什麼跟什麼嘛!倚時寒一時措手不及,和聶書影雙雙跌在床上。

「我就是倚時寒。」倚時寒連忙捉住她的手,原來她把他當妖魔鬼怪了!而她為了他竟不顧自身的安全……

「你?!」聶書影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姿勢「有點」曖昧,「不可能的,你會……會變成狗?!」語畢,她又想動腳狠踹他。

「那是狼,不是狗。」

聶書影聞言動作一頓。

倚時寒又補上一句,「我是人狼一族的成員,是人也是狼。」

人狼?!「啊——」聶書影又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自他身上彈起。

這會兒她該會連跑帶爬離開這里了吧?在親眼目擊他的變身過程之後,倚時寒閉上眼,等著承受這痛苦的一刻。

「你快點起來穿衣服啦!」聶書影漲紅了臉,迅速地轉過身去。

她沒走?倚時寒聞言睜開眼楮來,望著她的背影,心中的某一個角落正慢慢地陷落,他從容地起身,從床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套回自己的身上。

「你可以轉過身來了。」說完,他舉步走出房間,邁向廚房。

聶書影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他的身後。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倚時寒真的很高興,因為聶書影並未如他所想像的落荒而逃。

他倒了兩杯咖啡,遞給她一杯。

聶書影露出燦爛的笑容,問︰「我以為人狼只是一個名詞,沒想到你們真的存在,你們能和普通人結婚嗎?」

「可以,你問這個做什麼?」倚時寒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你剛剛沒穿衣服。」她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他的身材真棒得沒話說。

「那又如何?」倚時寒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仍是不改那一派沉穩的態度,他又啜了口咖啡。

「我會負責的。」

才喝下的那一口咖啡梗在喉嚨中,他被嗆了個正著,不停地猛咳著。

罷剛聶書影說什麼來著?她會負責?!這……這……倚時寒咳得連眼淚都冒出來了。

聶書影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詢問道︰「你還好吧?」一張俏臉上寫滿擔憂。

「還好,我沒事了。」順過氣後,他訝異地打量她,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聶書影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又沒有穿反,也沒有破一個洞,他干麼盯著她直瞧,「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倚時寒簡潔地道。

或許他已經有一點點喜歡她了,聶書影興奮得差點飛上天了。

「你剛剛說要負什麼責。」

聶書影理直氣壯地道︰「我剛剛看到了你的,所以,我必須向你負責。」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以賴上他,就算是白的,她也會把它說成黑的。

「你要怎麼負責?」倚時寒好笑地瞅著她,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聶書影思忖了一下,才道︰「我們結婚吧!」

倚時寒忍俊不住,爆出一陣大笑,是不是他把自己封閉得太久了?或者是聶書影太過于與眾不同?教他的笑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聶書影呆呆地看著他,冷酷的倚時寒笑了?!雖然不清楚他大笑的原因,但是,她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笑了。

倚時寒止住笑,清了清喉嚨,「書影,我們不可能結婚的,難道你不怕我嗎?」若要嚇退她,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怕。」聶書影挺起胸,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他。

照這等情形看來,她的確是不怕他,而且是一點也不怕他。

雖然她不小心看見了他的,卻也沒有道理因為這樣,他們兩人就必須綁在一起。

「我們沒有結婚的必要。」倚時寒說出自己心中的結論。

聶書影的臉色因他的話而一黯,他還是無法敞開心胸來接受她,他還不曾愛上她,但是,她不會放棄的。

「我這個人是很有責任感的,我不會逃避我該負起的責任。」

這世界全反了不成?倚時寒揉了揉眉間,瞧聶書影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他一想到要讓她打消那個念頭是何等的困難,他的頭便隱隱作疼。

「我真的不介意你看了我的。」為了要讓她打消主意,他不得不這麼說。

怎麼?他有暴露狂不成?!聶書影對他的話有些訝異,但仍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可是,我介意啊!」她腦海里有一個主意漸漸成形了。

倚時寒真恨不得他現在就暈倒算了,可是,那比登天還難,他干脆單刀直入地問︰「你要如何才肯打消和我結婚的念頭?」

聶書影在心中竊笑不已,他果然如他所願地問了這麼一句,可是,她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永遠也不可能打消和他結婚的念頭。

沒錯,她會糾纏他一輩子。

「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打消和你結婚的念頭。」聶書影正經八百地說。

「什麼方法?」倚時寒迫不及待地問。

聶書影的心被他迫不及等想擺月兌她的態度給狠狠地刺傷了,雖然她早已料到他會有這種反應,但,仍是止不住心里一陣一陣的疼痛。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只要在PUB里表演一場月兌衣秀,那我就不再提結婚這事。」

開……開什麼玩笑!要他在PUB里表演月兌衣秀!倚時寒真的是被她打敗了。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她聶書影能整得他啼笑皆非。

「如何?」聶書影好以暇地等著他的答復。

倚時寒露出一抹苦笑,「我考慮考慮。」

他不可能到PUB里去表演月兌衣秀的,若真要叫他去,那他還不如上吊自殺算了;可是,教他和聶書影結婚……

哎!這真是教他左右為難。

聶書影一口氣喝完咖啡,水靈靈的大眼楮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其實除了表演月兌衣秀和娶我之外,你還有第三條路可走。」聶書影起身移向大門口。

聶書影已經隨時隨地準備好拔腿狂奔了,因為她知道在他听完自己將要說出口的話之後,恐怕會忍不住想扭斷她縴細白皙的脖子。

倚時寒太過于專注在他的麻煩上,以至于沒有瞧見聶書影的動作,聞言不疑有他地接口道︰「第三條路是什麼?」他的心中又燃起一小撮的希望之火。

聶書影的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回答道︰「第三條路就是……」她故意吊他的胃口。

「是什麼?」

「就是你嫁給我?!」她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霎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瞠目結舌地瞪著聶書影,她居然說……要他嫁給她?

她的話像炸彈似的轟得倚時寒一愣一愣的。

聶書影打開門,「我明天再來听你的回答,拜拜!」語畢,她趕緊一溜煙地跑了。

愛情誠可貴,逃命更重要。

餅了半晌,倚時寒才發覺一點——他被耍了!那個十九歲的小丫頭顯然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不過,他卻一點也不介意。

風伊文優閑地在PUB里晃來晃去,現在她可是大「閑」人一個,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會管她,而這會兒倚時寒大概忙得不可開交吧!

想及此,她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機智來了,不知道樓上有什麼進展?

風伊文直覺地回身朝樓梯口看去,冷不防的有一抹影子自樓梯上沖下來,直直地朝她撲了上來,兩人就這麼跌成一團。

「哎喲!」

兩人同時申吟出聲。

風伊文看清跌在她身上的人之後,好奇地問道︰「書影,你干麼像無頭蒼蠅似的橫沖直撞?」便探頭往梯頂端望去,又沒人在追她!奇怪了!

聶書影怔怔地盯著風伊文,沒有听見風伊文的問話,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風伊文是女孩子……風伊文是女孩子……這一個念頭不斷地在她的腦袋中重復著。

她無法令自己相信,風伊文居然是女的?!可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在剛才跌倒的時候,她不小心踫到了風伊文的胸部。

她敢發誓,那絕對是胸部,而不是男人那撈什子的胸肌。

風伊文狐疑地著聶書影,她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風伊文伸手在聶書影面前晃了晃,笑道︰「魂歸來兮,聶書影,魂歸來兮。」

「你——」聶書影的話還說不到一半便被風伊文打斷了。

「你打算幫我們拖地嗎?」風伊文伸手將她自地上拉了起來,拋下一句︰「阿洛,我出去一下。」然後就拉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卻沒料到她的這個舉動,讓店里大部分的年輕女孩露出傷心、失望的神色,她們全都認為風流倜儻、溫柔親切的風伊文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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