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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掙惹愛 第二章

風掙坐在路旁隱蔽處,遠遠地打量停在便利超商門口的藍色保時捷。

"寶貝,我好想你。"她現在才了解何謂"一舊見如隔三秋"的煎熬。

藍色保時捷的主人會好好保存高跟鞋吧!那可是價值數千萬的寶物呢!

好半晌之後,才見一個人拎著袋子由超商內徐緩的走出來,上了車子發動引擎準備離去。

"就是現在,上天保佑我。"風掙禱告了下,盯著駛來的車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在車于離她還有兩、三公尺遠之際,她毫不猶豫地起身往外沖。

就這樣,風掙在她自己的預料內被那輛藍色保時捷撞個正著。

她倒在發燙的柏油路上,只覺眼前冒出一片金星,腰部以下傳來劇烈的疼痛。

"小……小姐,你沒事吧?"神差迅速地下車查看她的傷勢,臉上盡是懊惱的表情。

風掙靠在神差的臂彎中,無力地撐起沉重的眼皮,"我……沒——"語音消失在她掩上的唇瓣中。

"該死!"神差咒罵了一聲,隨即抱起昏迷的女子坐上自己的保時捷,直奔醫院。

不知過了多久,風掙睜開眼楮,第一眼瞧見的便是那輛藍色保時捷的主人一臉憂慮地立于她的身側。

"呼!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神差松了一口氣,拉了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來。

"你………"風珍呆呆地凝望著他。

"喔,我叫神差,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的,希望你沒有什麼大礙才好。"神差簡略地作了自我介紹。

"我自己也太大意了。"不過,這種風險她可不想多冒,一不小心她或許連醒過來的機會都沒有。

神差看著楚楚可憐的她,一絲同情油然而生,"沒關系,我會負責你的醫藥費,你別擔心。"

"謝謝。"風掙自眼角偷偷地打量身旁這名俊美得有些過火的男子……以及他耳垂卜一顆耀眼璀璨的紅寶石。

好眼熟的耳環,不過她又沒有戴耳環的習慣,她是在哪兒見過這樣的東西?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替你聯絡你的家人來照顧你。"神差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風掙聞言沉默了許久,"……我只有一個人。"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神差以為自己誤觸她的傷心事。

"沒事,"風掙抬頭對他展露笑顏,"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那怎麼行?"若是有任何後遺癥,誰能及時送她到醫院來?

風掙張著無邪的雙眼等著他的下文。

事情似乎比想像中容易許多,除了身上的傷痛了一點之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思忖片刻,神差有了決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暫且到我住的地方養傷,直到你的傷好為止。"

她開心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介意呢!"這樣會不會對你造成困擾?"她還是得矜持一下才不會讓他起疑。

"不會啊!"神差聳聳肩,漂亮的眸子看來很真誠。"那麼你是同意了?"

"嗯,傷一好我就離開。"

神差的唇際躍上促狹的笑,他看起來像會吃人的怪獸嗎?要不,她為什麼那麼害怕!

"你還沒說我該怎麼叫你。"他提醒。

"風掙。"

好名字。神差勾起唇角。"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醫生。"

"嗯。"風掙望著消失在門口的頎長身影,大大地松了口氣。

雖然她不知道她寶貝的玻璃鞋現在位于何處,不過,至少她是邁進了一大步,她有信心在神差的身上找回她遺落的東西。

縱然對心地善良的神差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不能把自己費了千辛萬苦由珠寶展上偷來的貨品拱手送人。

在她想得出神之際,神差已回到病房內。

"風掙小姐,我們可以走了。"神差帶回詢問的結果。

"叫我風掙就行了。"她欲起身卻被腰際傳來的痛楚給震得跌坐回病床上。

"小心點。"神差伸手扶著她,防止她跌落到地上,我抱你到車上。"

不待她反應,神差立即彎腰輕松地抱起身材嬌小的鳳掙。

怎……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風掙的粉頰飛上兩抹紅暈。

小心翼翼地將風掙放置到駕駛座旁的位置上,神差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很疼嗎?"

"嘆?"他的關懷讓她有些困惑。

仰差看出她的疑問,"你的臉那麼紅,我以為剛剛那一段路弄痛你了。"

"沒……沒有,謝謝你關心我。"風掙支支吾吾地,頰上又是一股燥熱。

他的溫柔體貼總教她無所適從。

"應該的,你忘了是誰讓你變成這樣的嗎?在你痊愈之前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事。"神差發動引擎,車子以極慢的速度行駛在街道上。

風掙沒有搭腔,視線漫無目的的望著窗外一幕幕掠過的景象。

對于神差,她只有愧疚,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是她一手導演的——雖然傷勢比她預計中的嚴重,但,神差卻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眼前的景物忽地熟悉起來,風掙四下打量著周遭的建築物。

"怎麼了?"神差發現她的張望。

"你……你住在這里?"風掙看著車子駛進昨晚的辦公大樓下的車庫。

神差頷首,"這里的頂樓。"他補充。

糟了!風掙蹙起眉,如果被昨晚那個好管閑事的"管理員"撞見就不妙了。

停妥車子,神差率先下車替風掙打開車門,"還是由我抱你吧。"他提議。

"不用、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她婉拒了他的好意,自行以手扶著車門起身下車。

探身拎起自超商買來的東西,神差細心地走在風掙的身側,以防她有任何意外時可以及時伸出援手。

坐上電梯來到五樓——

"請進。"神差帶著她穿過長廊來到客廳,此時客廳內空無一人。

"你一個人住?"她端詳著屋內的擺設隨口問。

"不是,"神差將袋內的飲料放到冰箱中,"還有其他三個人,你要不耍喝點什麼?"

"不用。"還有三個人?該不會其他的三個人分別是神工、鬼使,以及……玉皇吧?

把袋內剩余的東西放到電視機上,神差轉頭對出神的風掙道︰"我帶你去看房間。"

"嗯。風掙一拐一拐地跟在他的身後。

"放輕松點,往後你在這里養傷的這段期間,有什麼需要盡避跟我說。"

就在走廊的中段遇上了從房間出來的神出,三人險些撞在一塊。

"玉皇,你沒出門啊?"神差笑問。

"嗯。"神出的目光越過神差的肩膀落在風掙身上。

"你……你好,我叫風掙。"她忙不迭地自我介紹,神出犀利的眼神讓她心慌意亂。

她肯定是作賊心虛。

神出扯動唇角,似笑非笑地,"你好。"

"玉皇,她暫時要住在我們這里一段日子,我要照顧她的傷。"神差說明風掙之所以會出現的原因。

"她受傷了?"

"早上我不小心撞傷她,所以……"神差尷尬地一笑,他發現自己的駕駛技術似乎有待加強。

"好好照顧人家。"神出囑咐。

"當然。"神差沒有異議,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事。"對了,玉皇,你的拿鐵咖啡我放在冰箱內。"

"謝了。"神出在與風掙擦身而過之際,一向冷淡的臉孔躍上一抹明顯的笑意。

風掙坐在沙發上觀看電視節目,而神差則是在廚房忙進忙出的,似乎在準備晚餐。

"你是誰?"鬼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風掙的身旁,唇邊掛著邪氣的笑。

"我……"風掙被眼前靠得極近而放大的臉嚇了一大跳。

"神工的女友?"鬼使挑高一道眉,狐疑地盯著她猛瞧。

"不是我……"

表使性急地打斷她的解釋,"難不成是玉皇的?"

風掙努力地搖頭否認。

"那麼,是神差的嘍?"鬼使的表情轉為詭譎,一副很不可思議的模樣。

"嗯,不過,我們才剛認識,而且我不是他的女友。"她終于听到一個比較熟悉的名字。

听完她的回答,鬼使退了一步、兩步、三步,以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瞟著她,"剛認識?"

"對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嗎?她總覺得他和那位神差稱之為"玉皇"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及態度都有那麼一點奇怪。

表使搖搖腦袋,臉上盡是同情。

又有人要傷心了,神差那個小子真是害人不淺吶!

"你回來了。"神差穿著圍裙出現,手上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萊肴。

"咦?"鬼使攏起眉,"這個禮拜不是該神工下廚嗎?你干麼幫他?"

將盤子放到餐桌上,神差聳聳肩,"我怕他回來晚了,風掙會餓著。"

風掙?鬼使的眉攏得更近,想必神差指的是這個女孩子了,不過,他干麼對她那麼好?還怕她餓著了?

神差對他的反應感到不解,"你見過風掙了嘛!"方才在廚房內,他有听到他倆交談的聲音,應該不陌生才是。

又如何?他不懂的是他和她的關系。鬼使抓了抓亂中有序的卷發,決定不想那麼多了。

"你做你的菜吧,我沒問題了。"

"等會兒一起吃飯。"神差轉身回廚房。

他的目光被電視機上的袋子所吸引。

"耶?"伸手抽出袋子里的一條煙,鬼使開心地笑著。

神差其實還是在意他的嘛!

"你——是鬼使嗎?"一聲細微的嗓音自鬼使的身後傳來。

"沒錯,神差跟你提過我了?"他走到另一張沙發上坐下。

風掙含糊地點頭,果真被她料中了,傳說中的"玉皇"、"神工"、"神差"、"鬼使"竟全住在一起,而她……一次得面對天堂風雲的四名核心人物,看來此行比她預料中還要難上數倍。

"你要住在這里嗎?"他隨口問。

"暫時。"

表使吹了聲口哨,"神差對你很不錯。"至少,他還不曾看過神差帶女孩子回來。

"嗯。"這點她也同意,神差是個溫柔體貼的人。

"鬼使,我忘了帶磁卡,幫我開個門。"耳上的耳環式耳機中傳來神工的聲音。

"好。"鬼使起身往長廊走去。

風掙莫名其妙地看著鬼使頎長的身影忽地起身離去。

她說錯話了嗎?風掙很是納悶。

從進到這里到現在,她發現截至目前她所見到的男人都異常俊美,若是換個時間地點,她會很開心自己有這樣的艷遇,不過,此時她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在她想得出神之際,鬼使又返回客廳,"神工,她是神差帶回來的'女朋友'。"他替風掙作了介紹,邪魅的眼眸里盈滿揶揄。

神工抬眼正視她,"是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風掙詫異地指著他,"你……你不是管理員嗎?"就她所知,管理員應該待在守衛室里或大廳櫃台才是。

避理員?鬼使爆出一陣大笑,雖然他還搞不懂現在是何種狀況,但,說神工是管理員,他可也是頭一遭听到,新鮮!

"你還沒死啊?"神工訝異的表情趨于平靜,取而代之的是冷然。

風掙聞言翻起白眼,"別再提了,行不行?"她從來就沒有過尋短見的念頭,是他不搞清楚狀況就插手管她的事耶!

攤攤手,神工沒有異議,"當然,看來你是想開了。"不過,很怪異的是她怎麼會和神差扯上關系?

而且听鬼使的說詞,她還是神差的"女朋友"?神差什麼時候多了個女朋友他怎麼都不知道。

"神工,你應該對人家好一點才對。"鬼使在旁發出不平之鳴。

"哦?"神工斜睇著鬼使,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

表使一本正經的娓娓道來,"就是因為風掙,你今天才不用下廚做晚飯!這樣你不應該感謝人家嗎?"

被他這麼一提醒,神工才發覺廚房里有個人影在穿梭,且有陣陣萊香傳出。

太不可思議了!神差竟為了她而搶著做晚飯?

"可以吃飯嘍!"神差端出好幾道萊,大聲地宣布。"咦!神工,你也回來啦!"

"辛苦了。"神工一時間仍無法消化這樣的轉變。

"哪里。"神差展露單純的笑靨。"玉皇怎麼還沒回來呢?"他左右張望了一下。

"玉皇說有事會晚點回來,要我們別等他。"鬼使想起下午與神出聯絡的結果。

"喔,那我們先吃吧。"神差解下圍裙放好,走到風掙跟前伸出手臂,"來,吃飯了。"

"好體貼喲!"鬼使怪腔怪調的嘲弄。

"風掙她受傷了,你們也要替我多照顧她。"神差蹬了愛攪和的鬼使一眼。

"是、是、是,我們會的。"鬼使迭聲附和。

接下來的晚餐時刻對風掙而言真的是如坐針氈——度秒如年啊!

風掙看著神差留給她的字條及餐桌上以保鮮膜封好的早點……他對她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

呆立在空蕩蕩的客廳內好半晌,她才發現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事實。

"太好了廣風掙喜出望外。

她以為他們會處處提防她才是,畢竟她是個來路不明、突然闖入的陌生人。

不過,她的目的只在那一只高跟鞋上,對于他們所有的私人財物,她是不會貪圖分毫的。

芭略地端詳了客廳的情況之後,鳳玲邁著沉重的步伐開始翻查每個可能藏置高跟鞋的角落,卻始終毫無所獲。

沒多久時間,她便已累得滿頭大汗了,腰際及腿上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咬緊了牙根。

呼……她喘了幾口氣,扶著牆壁稍作休息。

"那麼貴重的東西神差應該不會隨便擱置……會不會是藏在他的房里?"她喃喃自語地道。

房間?會上鎖吧?風掙不抱任何希望地緩步走向神差的房門口,探手轉了轉把手。

咦!房門竟然以外的應聲而開。

"呀……"風掙差點高興的失聲歡呼,幸好及時踩了煞車。

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信沒人之後才進入。

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淡談的香味,不濃不膩,聞起來舒服極了。

房內簡單的擺設有種屬于神差特有的格調和味道。

"神差這麼喜歡玩車,真是意外。"隨手翻閱桌面上散開的數十本改裝車雜志,她的口中念念有詞。

神差給她的感覺及印象向來都是溫柔細心,她不免好奇他若玩起車來會是什麼模樣……用力地甩甩腦袋,風掙對自己輕易分散、無法集中的注意力感到不可思議。

"我是在干麼啊?"她不禁大聲地問自己。

重新振作後,風掙開始認真地在房間里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沒想到費了一番苦心仍是徒勞無功,她垂頭喪氣地再度環視房間內一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匿那只高跟鞋。

難道……難道……神差一直帶在身上?

她越想越有可能,"肯定沒錯!"難怪她會遍尋不著。

看來她必須改變策略了。

風掙徐緩地走出神差的房間,卻冷不防一頭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駭了一跳,屋子里還有人?!

"小心。"神出直覺反應地伸手扶住她踉蹌的身形。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風掙抓著神出伸來的手臂,驚魂未定。

他……他看到了嗎?

"沒事。"神出垂下視線查看她的情況,"你怎麼樣?"

體認到自己正在別人懷中的事實,她連忙松開手。自神出的胸前往後退,直到背部緊貼著牆壁。

"我沒事,對不起。"她再次道歉。

"沒關系。"

他……他一直在家嗎?風掙由眼角偷偷打量神出臉上上的表惰,想要瞧出一絲端倪卻一無所獲。

"我剛剛……"她想找個讓人信服的借口,但是腦袋卻不合作地出現一片空白。

"神差他有事出門了,可能忘了跟你說一聲。"

"對、對,我以為他還在房里睡覺呢。"神出的話對溺水的她而言像是一塊救命的浮木。

神出漾起難得一見的笑容,"待會兒他就回來了,別擔心。"因為是他故意支開神差的。

"嗯,謝謝。"

"神差替你留了早點,你要不要先吃完再去休息?"神出瞟向長廊另一端的客廳提醒她。

風掙點點頭,扶著牆邊一步步地朝客廳移動,心中卻懊惱不已。

她實在太粗心大意了,竟然犯了這種要命的失誤!幸好神出並沒有起疑,要不,她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付諸流水了。

往後她得多留意一些,小心行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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