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瞪著眼前的景象——大哥一身狼狽地被鬼魅和鬼斧抓了回來,她不敢相信自己處心積慮的計劃竟然就這樣毀于一旦。
「為什麼要置綠竹于死地?」魍魎努力抑下心中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意,他不敢想象,若是鬼魅沒有發現異樣,綠竹豈不是……他急切地審視她的全身上下,「你沒事吧?」
丁綠竹微微一笑,「我很好,鬼魅和鬼斧及時救了我。」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趙燕容略顯得激動,聲音微微拔高。「我們結婚五個多月了,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
魈魎無言以對。
「只要有她在,你永遠也不會愛上我。」她恨恨地說。
表魅將那一份醫生的自白書拋給她,「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彼此相愛的一對,你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而且還是用卑劣的手段才讓魍魎不得不娶你為妻,他愛的人仍是小綠。」
什麼魍魎?那是指宮尹嗎?丁綠竹有些納悶。
趙燕容僅低頭瞄一眼,毋需看完就知道里面寫了些什麼,臉色一變再變,「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只有三個人知道,醫生、她和大哥,是誰把消息泄漏出去的?
「什麼卑劣的手段?」魍魎不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鬼魅話鋒一轉,好心地替魍魎解開疑惑,「她根本就沒有失去子宮,這一切都是演戲,她和醫生套好說詞,為的就是要你心生愧疚不得不娶她,還有那一次狙擊的主謀者就是趙任中。」
她根本就沒有失去子宮,她根本就沒有失去子宮……鬼魅的話一再地在他的耳畔重復,晦暗的心湖燃起了一小簇光芒,他激動的問趙燕容,「你沒有失去子宮?」
證據就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再狡辯,「沒有。」
「該死!你為什麼這麼做?」除了松了一口氣,涌進他心中的盡是怒氣,他的生活全被她弄得一團亂。
「因為我喜歡你,就算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只是強摘的瓜不甜,強求來的姻緣不圓。
他和綠竹就這樣硬生生被拆散了!「我真該殺了你們。」魍魎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進出話。
丁綠竹倒抽了一口氣,拉住他,「尹,你別這樣……」
他握住她的手,彷佛睽違了一世紀之久的幸福又重回他的心中,慢慢柔軟了他的心,怒氣也一絲絲地蒸發,「不過,看在你之前盡心盡力替我工作,還替我擋子彈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們,辦妥離婚手續之後就滾,別再讓我見到你們。」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魍魎的第一次婚姻只維持了五個月又三天便劃下句點,連一次親密關系也沒有。
他把後續的工作都交由律師處理。
「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終于和趙燕容辦妥一切離婚手續後,魍魎深情地凝睇著丁綠竹。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其它的事影響他和綠竹的婚事了。
她用力地點頭,心情極度忐忑不安,還會不會有突發的意外啊?她怕了那種得而復失的感覺。
他捕捉到她眼中的不安,既心疼又自責,「我好象老是讓你傷心,願意原諒我嗎?」
丁綠竹眼中有抹不尋常的光芒忽地大熾,「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原諒你。」其實她從來沒怪過他。
「我答應。」魍魎連問也沒問就道。
「你不問我的條件是什麼嗎?」她朝他揚眉。
「不管你的條件是什麼,我都答應。」
他也很好奇小綠會提出什麼條件。鬼魅豎起耳朵打算听個仔細。
「真的?你不後悔?」一抹亮眼的笑慢慢地在她的唇畔漾開來。
「當然不會。」就算她要的是他的命,他也沒有第二句話。
「那好,我要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做一件事,」頓了一下,她的視線轉到鬼魅和鬼斧身上,「你們能不能也陪我們一道去?」
表斧正打算拒絕,「我可不想……」
正合他的意。鬼魅連忙阻止他,欣然同意,「好哇、好哇!我們陪你去。」
表斧白了他一眼,「愛湊熱鬧是你家的事,干麼連我也拖下水。」
「哎哎哎,你應該多關心好朋友一下嘛。」鬼魅呵呵地笑。
說得真好听。鬼斧輕哼了兩聲。
丁綠竹拉著魍魎下樓,「那我們走吧。」
他瞧著她發亮的俏臉,「我們要去哪里?」
「別急,到了你就會知道。」她賣了個關子。
嘀咕歸嘀咕,鬼斧還是跟著下樓了。
表魅自告奮勇地說︰「我來開車。」
待所有人都上車後,他才發動引擎問︰「小綠,我們要去哪里?」
丁綠竹給了他一個地址。
他對台灣的路還不是很熟,順手便將地址輸入車子上的衛星導航系統,液晶體屏幕上立即描繪出路線圖及目的地——嚇!法院。
表斧也瞄了一眼,登時頓悟地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女圭女圭臉上綻放的笑顏叫人忍不住看傻了眼。
「剛剛我听鬼魅叫你魍魎,那是你的代號?」丁綠竹的反應極快,「那……鬼魅和鬼斧也都是代號了?」
「答對了!」鬼魅彈了一下手指。
她就說嘛,神出鬼沒征信社里的成員名字一個比一個怪,不太像是本名,果然如她所料!
表斧朝她頷首示意,「封印。」
表魅也笑嘻嘻地報上本名,「我是烈火。」
封印?烈火?她怔了怔,即使是他們的本名也依然很不尋常。
「听過地獄鬼眾嗎?」魍魎起了頭,打算將一切告訴她。
地獄鬼眾……她搖搖頭,沒什麼概念。
「地獄鬼眾是一個專司消息買賣的組織,成員只有四個人,分別為冥王、鬼斧、鬼魅,還有我魍魎……」
當他把事情全盤清楚之後,目的地也到了。
法院?當魍魎看清楚車外的建築物時,他不禁愕住了,「我們來法院做什麼?」
「公證結婚。」她巧笑倩兮地回答。
「公證結婚?」他吶吶地重復。
「對呀!我連兩個證人都找來了。」就是鬼魅和鬼斧。
魍魎努力地消化這個駭人的訊息,「綠竹。我們的婚禮不應該如此倉卒簡略。」他希望給她一個完美盛大的婚禮。
「婚禮只是一個儀式,簡單隆重就好,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為了避免再有突發的意外狀況,她希望早點成為尹的妻子,而公證結婚是最快速的方法。
他還想說服她,「這樣的婚禮太委屈你了,而且雙家長都沒有出席,我想還是緩一緩……」
她亮出王牌,「這個就是我的條件,你剛剛答應過了,不會想反悔吧?」
他怎麼可能會想反悔?娶她為妻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好,我們現在就進去公證結婚,不過……日後還得再舉行一次婚禮,我想看你穿婚紗的樣子。」他的心為了她而柔軟。
「好。」她臉上的笑容更形燦爛。
于是魑魎在離婚的當天又閃電地結了婚。
而這一次他娶的是心愛的女人,更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這一年宮尹二十六歲,丁綠竹二十五歲。
糾結多年的感情終于開花結果了。
***
表魅忍不住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這個世界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表斧不堪其擾地打斷他的碎碎念,「能不能饒了我的耳朵!」他都快听得耳朵發痛了。
表魅一臉認真地瞅著他,很不是滋味,「我們兩個長得都比魍魎英俊幾十倍不止,為什麼他就有那麼好的桃花運,兩大美人愛著他?」是上天厚待他嗎?
還是帥哥今年流年不利?
也許他該去翻翻黃歷。
「听過一句台灣話沒有?水阮歹照顧,丑丑阮呷未空。」當然他並不是說魍魎長得丑,只是做個比喻而已。
長相英俊、條件又好的男人往往是許多女人夢中的白馬王子,就算不去拈花惹草,誘惑也會自動找上門來,相對的危險性就高;長相平凡、忠厚老實型的男人則相反。
真的是反了,反了。
「唉——」鬼魅哀嘆了一聲,「帥哥不值錢嘍!」
表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神經病。」
忽地,鬼魅身上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听起來要死不活地。
「烈火,我需要你的幫忙。」
「破竹?」來台灣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忙著任務,要不,就是忙著推魈魎一把,都忘記去探望老朋友了。
破竹的鐵板燒店不是開得好好的,要他幫什麼忙?
「鐵板燒店每個月虧損二十幾萬,已經連續一年了。」他實在是沒什麼經營的才能。
才兩三百萬的損失,對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還不至于要找救兵吧!「你要找找我投資嗎?」
「不是。」
「要真救不了,把店關掉不就得了。」他是就事論事,沒必要拖著個爛攤子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不行,這家店是我姊姊的心血,我不能讓它毀在我的手上。」破竹的語氣中滿是懊惱。
好友有難,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需要帥哥廚師來幫我招攬客人。」烈火的長相俊美絕倫,廚藝也不差,這會是一個賣點。
表魅頓時又生龍活虎了起來,「好,我去。」對嘛!這樣才正常,英俊的男人總叫女人無法抗拒。
不過,他還有疑問,「為什麼你不自己來?」破竹長得也不差啊!
破竹干笑了兩聲,「你認為我炒的東西能吃嗎?」
「也對。」他曾嘗過破竹的廚藝,直到此刻仍心有余悸。
要是讓破竹親自上場,只怕鐵板燒店會倒得更快。
表魅去鐵板燒店幫忙的事就這樣拍桌定案了。
接下來,又是另一個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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