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社長,賀喜社長,你又成功的留級了,也讓我小賺了一筆。」羅冠群堆著滿臉的笑容,與走進戲劇社社辦的絲琳握手道賀。
「開學快一個月了,你現在才知道啊?」絲琳放下手上抱著的一疊資料,好笑的說。
「哪有,我是今天才開學耶。」他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看你才要留級咧!到現在才開學,你當學校是旅館啊,愛來就來。學校就是有你這種學生,所以才不會進步,哪像我,一開學就來學校報到,立志當個好學生。」難得可以訓人,她說得很順口。
「你是好學生?哈哈哈……」他大笑,好像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一開學就來學校報到,那是因為咱們偉大的代理事長不巧正是你們四姊妹的叔叔,開學第一天你們一定要到他的辦公室報到,這件事全校都知道啦!之後呢?你還不是不見人影,到今天才出現。」羅冠群一臉「我們半斤八兩」的表情,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心怡跟你說的?」想也知道八成又是他女朋友跟他說的。
「怎樣,你嫉妒嗎?嫉妒的話,就自己去找一個啊!」
「去,誰嫉妒你,追我的人加起來都可以繞地球一圈啦。」絲琳把一份厚厚的東西丟給他。
「什麼東西?」
「下學期的公演劇本。」
「羅密歐與茱麗葉?」
「你懷疑啊?這麼大的字你不認識它?」她看他如白痴。
「你還真是莎士比亞迷啊!」羅冠群笑了笑,全社的人都曉得她特別偏愛莎士比亞的戲劇,所以連續三年的公演都選莎士比亞的作品,反應也相當熱烈。
「莎翁的戲劇令人百看不厭,百演不煩。這次公演的女主角就由心怡擔任,男主角嘛,嘿嘿……」絲琳不懷好意地笑了。
「喂,該不會是魏銘文吧?我不答應。」羅冠群一臉不悅。
「銘文有什麼不好?人長得帥,演技又好,是校內票選的夢中情人,他哪一點不好?」她明知故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歡心怡!她是我女朋友耶,你叫我女朋友去跟我的情敵演愛情戲,你有沒有良心啊?社長。」一想到他們兩個將有親熱戲,他就氣得捶心肝。
「我這個社長可是很公平的,銘文是第一男主角,心怡是第一女主角,羅密歐和茱麗葉的角色當然非他們兩人莫屬砮。」絲琳在心里偷笑,哈哈哈!活該,誰教他老是讓心怡擔心,這下就換他擔心一下吧。
「絲琳,拜托啦!把魏銘文換掉,算我求求你。你想想看,你這個社長常常不在,社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這個副社長在打理,這事你就幫幫忙嘛!」羅冠群雙手合在一起,向她請求。
「這……」她假裝一臉委屈,「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實上,所有公演方面的事都是由她一個人決定的。
「拜托嘛!」他低聲下氣的,寧可現在拜托她,也不要到時人選確定了才來後悔。
「我……」絲琳裝著若有所思。
「絲琳?!真是難得,想到要回學校啦?」一個爽朗的女聲高興地向她打招呼。
「因為我想死你了,所以回學校來看你啊。」絲琳微笑地看向那女孩。
「走,陪我去買東西。」葉心怡一把拉著她。
「心怡,你沒看到我嗎?我是你男朋友,怎麼不打個招呼啊?」羅冠群有些吃味地質問,她一進來眼中就只有柳絲琳。
「哎唷,每天都見面還要打招呼,不累嗎?更何況,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來找絲琳陪我去逛街。」葉心怡拉著絲琳硬要她陪她去買東西。
「你真沒良心耶,好歹我也是你的男朋友,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羅冠群有些受傷地說。
「男朋友,你還有臉說咧!自己跑去登山,丟下我一個人又算什麼?哼!」葉心怡生氣地冷哼。
「我知道你對登山沒興趣才沒找你啊!那下次找你一起去嘛。」
「才不要,登山無聊死了。」
唉!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煩,羅冠群在心中嘆道。
看著這小倆口斗嘴,絲琳在旁邊可樂了,反正有免費的戲可以看,她何不好好欣賞,只是才上演沒有多久就結束了。
「絲琳,你知不知道在你家附近新開了一間珠寶店,听說兩個老板都是帥哥唷。」葉心怡眉飛色舞地道。
「珠寶店?」好像有點印象,那間珠寶店開幕時的花籃好像就是向她們買的。
「一個是外國人,長得很性格哦!听說叫艾力,一頭金發,帥呆了,而且體格棒得不得了。另一個長發帥哥是東方人,聲音好听得不得了,據說只能用極品來形容他哦!」
葉心怡就是喜歡看帥哥,雖然她男朋友羅冠群在學校也是出了名的帥哥,但她的視線還是喜歡投向其他帥哥。幸好她的男朋友仍是她的最愛。
「你哦!色性不改,那兩個男人又要遭你的毒手了。」絲琳毫不留情地損她,一旁的羅冠群可是不太高興她要去看男人。
「拜托你好不好,我只不過是去看一下而已嘛。再說,天底下最帥的人還是我老公啊!對不對?群群。」葉心怡向羅冠群靠去,一臉親熱狀。
「嗯!少在我面前做一些限制級動作,兒童不宜。」
「唉!女人太老就沒人要砮,勸你早點找一個男人談談戀愛吧,免得對男女之事什麼都不了解。」佳人在懷,羅冠群似乎已經忘了女朋友要去看男人的事,刺激著絲琳。
「群群,我們就別刺激絲琳了嘛。我猜她可能連接吻的經驗都沒有。」小倆口一下子站在同一陣線。
「誰說沒……對啦!沒有,又怎樣?心怡,你到底要不要我陪你去啊,不去我要回家砮。」好險,差點就說溜嘴,被他們知道她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奪走初吻,她不至臉丟死才怪。不過還好,反正他也得到報應了,更重要的是,她這輩子再也遇不到他。
「對哦!那我們走吧。」葉心怡拉著絲琳往外走,把男朋友一個人丟在社辦。
「可是我的東西還沒收好。」絲琳回頭望了望自己帶來的一疊資料。
「心怡——」羅冠群喊了她一聲。
「群,你就幫絲琳收一下吧,我們走砮。拜!」
兩個女人一下子就走遠了。
「唉!誰教我愛她呢。」羅冠群收著絲琳帶來的一疊資料,自我安慰地想著,雖然心怡喜歡看帥哥,不過沒關系,他還是她心中的最愛。
***
頂著大太陽,絲琳只想趕快回家吹冷氣、吃冰、睡大頭覺,還好她只要走幾步路就可以回家了。
「真羨慕你一頭短發,不怕熱。」葉心怡過肩的長發扎起馬尾仍然嫌熱。
「那就去剪掉啊!」
「不要,冠群說喜歡我長頭發的樣子。」
「那你就不要抱怨,繼續留你的長頭發。」這小倆口,平時喜歡斗嘴,倒是深愛對方!唉!真是一對冤家。
「你看,就是前面那一家。」葉心怡興奮地比劃,深怕她沒看到。
「雅典娜?」該不會是美國那家雅典娜珠寶店的分店吧,絲琳暗忖。據她所知,雅典娜是幾年前在美國迅速竄紅的珠寶店,短短幾年就開了數十家連鎖店,走中高價位的路線,品質、服務有口皆碑。
「走吧!我們進去。」
當她們走進珠寶店內,里頭已有不少顧客,除了不少看似有錢人之外,學生倒是不少,而幾名服務人員正專業地為顧客解說。
「小姐,這串紫水晶要小心陽光照射,因為紫水晶是怕陽光照射的寶石,除此之外,還有黃水晶、土耳其藍寶石、鑽石、谷浮雕石等等,這些寶石經紫外線照射後有可能褪色,所以不宜放在陽光直射的地方。」說話的人正是心怡口中那位金發帥哥,想不到他除了具有專業知識之外,還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讓絲琳挺佩服的。
「小姐,你們先看一下,等會就替你們服務。」那個金發帥哥朝絲琳她們露出親切的笑容。
「怎麼樣,很帥吧!」葉心怡小聲地說,向好友證明自己听到的消息不假。
「是是是,很養你的眼。」絲琳好笑地看著她。
「當然,而且這里的布置很舒服。對了,絲琳,你懂不懂珠寶?」
「懂一點。」她含蓄地說。事實上,她相當專業,對任何寶石都了若指掌,大部分的寶石一眼就能明辨真偽。
「啊!你看,他就是這家店的另一個老板,叫項君杰。」葉心怡像發現新大陸般扯著絲琳的衣服,要她趕快看向門口。
一名高瘦的男子剛從外面走進來,披散的長發絲毫不影響他的男子氣概,他的出現引起在場女性的高度注意。
「一個男人有什麼好看的嘛!」當絲琳轉頭看到走進來的項群杰時,不禁呆住了,前不久在瑪莉皇後號上的記憶全涌了上來,那個該死的混蛋男人,竟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杰森,那里有兩位小姐麻煩你服務一下。」艾力對他說。
「沒問題。」項君杰低沉的嗓音相當好听,他摘下太陽眼鏡,優雅地走向她們。
「色豬、、婬魔、混蛋……」絲琳一雙明眸射出千百道X光,恨不得把他亂光射死。
「絲琳,你在念什麼啊?」葉心怡小聲地問。
「罵人的話。」
「他快走過來了。」
「兩位小姐,請問你們想要買些什麼?」項君杰有禮地含笑道。
「我們還沒決定。你能為我們介紹一下嗎?」葉心怡問。
「當然可以,請問是要送人還是要自用?」他又問。
「自用。」她總不能老實說,她是來看帥哥的吧。
「那麼這邊請。」
「我要走了。」絲琳背起包包準備走人。
「絲琳——」心怡在背後叫她。奇怪,絲琳是怎麼回事,忽然就說要走。
「你朋友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哦。」項君杰自嘲著。
第六感告訴他,那女孩對他有很深的敵意,為什麼她會那麼討厭他,對他投以鄙夷的眼光呢?印象中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啊,可是那雙眸子為何如此熟悉,很像那位怪盜花精靈藍鳶尾小姐……怎麼可能嘛!眼前這個穿著T恤、牛仔褲的「小朋友」,怎麼會是那個身材姣好的小野貓呢?他暗笑自己的異想天開,不過,這女孩的態度著實令他很感興趣。
「小姐,是我的服務不好嗎?」項君杰仍帶著笑容,有耐心地走到她面前問,他很好奇,為什麼她對他的敵意那麼深。
「不是,是你的長相有問題。」
「我的長相?難道我帥到令小姐你無法忍受嗎?」
自以為是的大烏龜,大沙豬,不要臉,絲琳氣極地在心底暗罵,不過表面上卻微笑地說︰「不是,是因為你長得跟我二妹討厭的生物太像了,所以我無法忍受。」說完便轉身要走出去,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哦,什麼生物?」項君杰有趣地朝她的背影問。
「三億年前存留的活化石蟑螂。」從她口中傳來一串銀鈴似的笑聲,仿佛在嘲笑他。
絲琳開門正要走出去時,遇上門外剛要走進來的小妹。
「大姊?你怎麼在這兒?」羽萱感到有點驚訝。
「你怎麼來了?」絲琳反問。
「項大哥又跟我們訂了些花,所以我送花來。把花擺外面就好了,辛苦大家了。」羽萱朝門外那些男生說。
絲琳看著那些男生,心想八成又是羽萱不知從哪騙來的「廉價勞工」,不!應該說是「免費勞工」。
「項大哥?誰啊?」
「就是他。」羽萱指向項君杰,「項大哥,她就是我大姊柳絲琳,你們見過面了吧。」
「原來是鄰居,以後就請多多指教。」項君杰和善地朝她點個頭,倒是絲琳一臉愛理不理的表情。
奇怪,大姊平常不是這個樣啊!她好像很討厭他哦。眼尖的羽萱一下就看出來了,難道項大哥惹到大姊了,否則大姊一向是個極好相處的人,怎麼會對一個不相識的人如此厭惡呢?
「我要走啦。心怡,你慢慢挑好了。」絲琳匆匆從羽萱身旁走過去。
「大姊,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有人不小心把水打翻在門口,地板濕濕的,你要……」她還沒警告完,絲琳果然就跌倒了。
門口的地板全鋪上磁磚,一旦積了水就很容易滑倒。
「大姊,你沒事吧?」羽萱趕忙走到她身邊。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她今天真是倒霉啊!
「我看看。」項君杰蹲到絲琳身邊,發現她的腳踝腫了一處。「我送你回去吧。」他好心地建議。
她都還沒抗議,羽萱就先跟人家道謝了。
「謝謝你,項大哥,麻煩把我大姊送到二樓。」
「那絲琳你就好好休息吧!我等會還有課要回學校,晚點再去看你,好好保重啊。」葉心怡看看時間道。
「我不要你踫我,你不要過來。」絲琳大聲抗議,深怕項君杰會非禮她似的。
不理會她的抗議,項君杰抱起絲琳輕盈的身子便往她們家的方向走去。
「喂!你這個長發變態,放我下來啦!我可以自己走。」絲琳一路叫喊,明明腳很痛,又愛逞能,她才不要讓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抱她。
長發變態?!很熟悉的詞匯,不久前他好像才這麼被人叫過。
「我不叫喂,我叫項君杰,或者你叫我項大哥也行,要不然也可以叫我杰森。」這個女孩怎麼那麼輕啊。
「我管你叫什麼阿貓阿狗,放我下來。」
「你妹妹托我送你回家,受人之托,當然得忠人之事砮。」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她倔強地拒絕,雖然由他抱著腳踝比較不痛,可是誰知道這個什麼時候會吃她豆腐。
「你沒什麼肉唷,有點肉的女人比較美。」他徑自說著,壓根沒把她的話听進去。
「什麼沒肉,你這個,放我下來啦!」
他停住腳步,「是你說的哦,痛的話我可不管。」說完他就松手。
「啊!」絲琳尖叫一聲,順手模到東西就捉。
「哇!你想勒死我啊?」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松手,只不過嚇嚇她而已,怎麼知道她拉住他的領帶,差點害他活活被勒死。
「哈!是你活該,這叫報應。」絲琳心中可樂了。
「真是好心沒好報。」他嘀咕。
雖然他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討厭他,對她卻是充滿興趣,他知道未來有她為鄰的日子肯定不會太無聊。
***
艾力那雙棕色的眼楮,自項君杰和他新買的愛車進門後,就瞠得老大。
「怎麼樣,美吧?」看著自己新買的愛車,項君杰滿意地現寶。
由于過度驚訝,艾力手上的馬克杯險些掉落。
「你確定你明天要用它送那位柳小姐去上課?」回過神之後,艾力不確定的問。
「百分之百確定。人家在我們店門前受傷,道義上總是要表示一下,在她腳未痊愈前就由我送她去上課吧。」
「她答應了?」艾力不太相信,他看得出來那位柳小姐對杰森似乎很「感冒」。以往女人看到杰森都恨不得接近他,粘著他,惟獨那位柳小姐例外,視他為……中國話怎麼說的……對了!就是敝屐。
「沒有。不過我跟她妹妹柳湘涵說了,她說絲琳明天一大早要去學校,我說我去接她,她說好,還說要幫我準備早餐。」想到那個清純如天使般的女孩,他打從心里喜歡,她的美是純潔無瑕的,讓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喂,杰森,你該不會是想對她下手吧?」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嗎?
「不,她對我來說太小了,我不過是表示一下友好,畢竟我給她的第一印象好像太差了點,不是嗎?」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柳絲琳了,不過既然以後大家都是鄰居,就該和平相處,像她的兩個妹妹多和善啊。
「你什麼時候得罪人家了?否則她為什麼看起來好像很‘討厭’你。」
「你應該說,她簡直想把我‘生吞活剝’才對。」他自我解嘲一番,還沒看過任何一個女人對他如此不屑、鄙夷、厭惡、反感……除了那個在船上踫到的小野貓之外。
「呵呵!女人們不都想把你‘生吞活剝’嗎?」艾力曖昧地若有所指,的確有不少女人渴望杰森。「尤其是你要抱她回去的時候,當你一靠近她,她就大聲抗議,好像怕你她似的。」想起那一幕,他就想發笑。
「你就不能用文雅一點的字嗎?我項君杰從來沒有勉強過任何女人跟我上床哦。」項君杰鄭重地抗議。
「那用‘侵犯’好了。」艾力努力地搜尋學過的中文詞匯。
「你知道嗎?我覺得她看我的感覺活像我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卻不負責。」想起她那麼討厭他靠近的模樣,他便覺得好笑。
「你有嗎?」艾力壞壞地問。
「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你說我有沒有?」項君杰聳聳肩,不以為然。
「也許在夢中呀。」艾力開玩笑的說。
「說不定哦。」項君杰說完,兩人都笑了。
***
明亮的早晨,一天的開始。
迸人雲「一日之計在于晨」,但對絲琳來說,一日之計在于「晨睡」,早上是用來睡覺的最好時間,不過今天她卻反常地起個大早。
「哇!真是不可思議,咱們家號稱‘睡美豬’的柳大小姐居然也會起個大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啦!」一早起來澆花的羽萱,調侃著從二樓一跛一跛地走下來的大姊。
「你現在終于知道太陽從東邊出來的定理錯了吧。」習慣于自家姊妹的調侃,絲琳自有一套應對的辦法。
「反正任何定理在我們家都會被你推翻。你的腳有沒有好一點啊?」羽萱放下手上的工作,走過去扶行動不便的大姊,讓她坐在一樓花店的門口。
她們住的是四層樓公寓,一樓是自家經營的花店,二樓是廚房和客廳,三樓是四姊妹各自的臥室,四樓表面上是儲藏室,實際上則是她們怪盜花精靈與總部聯絡的電腦室及她們存放「道具」的地方。
「才沒有比較好,痛死我了,都是那個長發變態害的,他們店門前沒事弄一攤水干嘛?存心跟我過不去啊!害得我滑倒不說,腳還腫了一大塊,恐怕得休息一個月了。」絲琳嘴巴抱怨個不停,想到就有氣。
「大姊,是你存心跟人家過不去吧!從見到他開始,你就沒給人家好臉色看,活像他跟你有什麼血海深仇一樣,項大哥是哪里得罪你了?」這是羽萱一直很好奇的地方。為何大姊對他如此不友善呢?難不成是因為他對大姊做過什麼「見不得人」……不,是「對不起」她的事嗎?不像啊!項大哥才剛搬來,大姊不可能認識他啊。而且她們也未曾對雅典娜下過手,再怎麼說他們都不可能認識,那大姊為什麼那麼討厭他呢?這其中一定有她所不知道的內幕,對,一定是這樣沒錯。
「得罪我?他豈止得罪我而已,他簡直該下一百層地獄,誰教他該死的吻……」
「聞?聞什麼?」羽萱好奇的問。
「誰教他該死的像‘蚊’子一樣討人厭。」絲琳差點就說出被他親吻的事,若說出來,不被妹妹們笑死才怪。她竟然被她向來最痛恨的公子奪走初吻,這教她臉往哪放啊?
「是這樣呀,告訴你,那只蚊子正站在你背後哦。」羽萱小聲地在她大姊耳邊說。「早,項大哥。」她轉向項君杰,立即露出甜美的招牌笑容,就像個天真無邪的女孩,誰又想得到她其實是個一肚子壞水的小惡魔呢!
「蚊子?一大早哪來的蚊子?」項君杰知道她們是在說他!不過他故意裝傻。
「到處都有啊,門口就站著一只會說話的超級大蚊子,還有名有姓。」絲琳指桑罵槐,今天真是倒霉,一大早就看到這個長發變態。
「在哪里?我怎麼都沒看到。」項君杰還故意東張西望,氣得絲琳賞他一個白眼。
「大姊,你的早餐我幫你包好了,帶到學校吃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從二樓樓梯間傳來,圍著圍裙的湘涵手上拿著兩份做好的三明治和兩杯她自制的花茶交到絲琳的手里。
「我是病人又不是孕婦,為什麼要吃兩份早餐?」
「不是,一份是大姊的,另一份是項大哥的。」
「你什麼時候收買湘涵的,竟讓她替你做早餐?」絲琳橫眉豎眼地盯著項君杰。
「是這樣的,大姊。項大哥說你是在他店門前受傷的,所以他有責任照顧你到腳傷痊愈為止,這段期間他自願當你的司機送你上下課。」湘涵微笑地解釋著。
「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啊?我又沒答應。我受傷算我倒霉,你還是離我遠一點,我自己會去學校,不勞‘項大哥’費心。」絲琳挖苦地說。
「怎麼會呢!一點也不費心,‘柳妹妹’。」
「惡心死了,誰是你的柳妹妹,你可以連名帶姓叫我,就是不要叫我柳妹妹。好惡心,我的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啦!」絲琳直打哆嗦。
「是的,絲琳。」項君杰受教地改口。
「不用你送,我自己有辦法去學校。」說什麼她也不要單獨和在一起。
「大姊,你就讓項大哥送你嘛。你早上第一、二堂不是叔叔的課嗎?如果你再不快點,又要听叔叔的長篇大論砮。」湘涵好心地提醒她。
就因為是叔叔的課她才那麼早起,絲琳哀怨地想。叔叔已經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蹺課,就要把她踢出學校,原本以為受了傷可以偷懶一下,結果昨晚叔叔打電話來警告她一定要準時上課,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她表明自己受傷的事實,誰知叔叔壓根就不信,還義正辭嚴地訓了她一頓,叫她不要老是用這種不實的謊言欺騙他,足足訓了一個小時又十七分鐘才停止。
唉!誰教她以前常用這種受傷的謊言騙他,結果現在真的受傷了,叔叔反而不相信,她這個「放羊的小孩」終于嘗到惡果了。
「大姊,你該不會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吧?要不然你怎麼會那麼討厭才剛認識的項大哥呢?」羽萱小聲地問著絲琳。大姊不會無緣無故地討厭一個剛認識的人,除非……他們以前見過,而且鬧得很不愉快。
「讓他送就讓他送。」絲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否則心思細膩的小妹鐵定會逼問她。
「那我先走了,拜拜。」羽萱掛著甜美的笑容向大家道再見。
「啊!糟糕,我忘了二姊的早餐。」湘涵猛然想起,「項大哥,我大姊就麻煩你了,我要上樓去了。大姊再見,項大哥再見。」說完便匆匆上樓。
「走吧,再不快點我上課要遲到了。」絲琳勉強站起來。
「我抱你上車好了。」項君杰走到她身邊一把抱起她。
「放我下來啦!我可以自己走。」絲琳氣結地瞪著他。
「小心你的腳,又扭到就不好了,反正車子就在外頭,一下子便到了。」不理會她的抗議,項君杰抱她往愛車的方向走去。
一部大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映入絲琳的眼簾。這個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騷包,不過用膝蓋想也知道,像他這種公子型的男人當然會選擇名車代步,以彰顯自己的身份,而且在美國能開數十家知名的珠寶店,經濟情況肯定相當好,買這種車對他來說並不是很大的負擔。
「看到我的愛車了嗎?怎麼樣,漂亮吧。」
「大紅色的車,你不覺得用騷包形容更適合嗎?」
「紅色並沒有什麼不好啊。」
「一個男人開著大紅色的跑車,不是騷包是什麼?」
「你搞錯了,它不是跑車,是淑女車。」
「淑女車?這種紅色的法拉利跑車,你居然跟我說是淑女車?別把我當白痴好不好,我是腳受了點傷,又不是眼楮瞎了,我看得一清二楚。」哼!跑車就跑車,說它是什麼淑女車,真把她當三歲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嗎?
「紅色法拉利,我是有那麼一部車,不過它放在美國的別墅,我沒有運來台灣啊。你怎麼會知道我有這部車呢?」項君杰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說了什麼土星話。
「你耍我啊?它就在前面,那不是你的車嗎?」她指著停在不遠處的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
「哦,那不是我的,我的車是左邊那一輛。」他露出了然的笑容,原來他們雞同鴨講了半天,問題出在看錯車了。
「左邊?左邊哪有車,空空的啊。」絲琳狐疑地望著他。
「有啊,我就有看到。」項君杰確定地點點頭。
絲琳仔細地再瞧瞧,「左邊哪有車子,只有一輛紅色的淑女腳踏車,那個……不會就是……你準備送我去學校的交通工具吧?!」她怎麼也無法相信有這種事,公子不是應該開車的嗎?怎麼會是騎……腳踏車呢?
「沒錯,那就是我昨天新買的愛車,怎麼樣,很漂亮吧?」他得意地夸獎自己的腳踏車。
天啊!這輛全紅的腳踏車是女孩們騎的那一款,前頭還有一個菜籃,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要騎它送她去上課,大白天的,她是不是在做夢啊?
絲琳一直到被安放在腳踏車的後座才清醒過來,他的確是要用它送她去上課,而且當他開始不穩的騎著腳踏車移動,她終于知道,原來他以前從來沒有騎過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