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閻宇堂花了五年的時間找尋那一夜的女子,那個令他迷惑的畫中女子。
以他對沈世碣的了解,他相信好友絕對知道對方是誰,只是他不願告知。為此他展開一連串的行動,花下鉅資要人找出那名女子。
「閻少爺,已經找到了。」
說話者是閻宇堂聘雇的偵探,立在一旁等著閻宇堂開口。
停頓了幾秒,閻宇堂才將視線移向偵探臉上,面無表情地對上他的眼。
「你說找到了?」冷漠的語氣教人猜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是的。」為閻宇堂工作五年,他早已習慣閻宇堂與生俱來的狂妄。
將手中資料遞上後,閻宇堂示意他下去。
「你可以走了。」
偵探走後,閻宇堂才漫不經心的抽出里頭的資料,一張照片掉落下來,頓時把他的視線牢牢吸引住。
是她!真的是她!
她果然就是那名畫像中的女子,只是照片里的她更為成熟,眉宇間多了股女人味,那是畫像女子所下及的。
她還是一樣的長發、一樣的面容,他用手輕撫著照片許久,最後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照片,開始看附上的資料。
冷族?
閻宇堂眉頭深鎖,是那個在國際間赫赫有名的冷族嗎?
據他了解,冷族近幾年已分散重心,由四大門皇接任。而冷族的主人已過世,新任主人是他的下一代,不過卻從來沒有人見過,四大門皇將新任主人層層保護,以他們獨立出來的組織維護著主人,不讓外界清楚主人的身分。
而她,居然就是冷族的主人,那個龐大組織的領導人!
冷凝,這是她的名字,目前人在台灣。
閻宇堂冷眼地掃過所有冷凝和四大門皇的合照,那樣的親昵令他不悅。
獵物出現了,是他親自動手捕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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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魅居
走進魅皇的書房,冷凝告訴歐陽霄她的決定。
「霄,我後天離開魅居。」眼前這個男人用生命護衛她將近十年,對她來說可比是她親人。
「離開?」
「嗯。」她看出歐陽霄眼里寫著不贊同,不過她心意已定,不打算變更行程。
「你才剛回來。」他抗議著,對她欲匆匆離去感到不解,明明答應他要待一些時日,怎麼這會兒又馬上說要離開?
冷凝優雅地來到他面前坐下,雙手交叉地置于下顎,一雙靈活的眼眸帶著笑意,「別這麼擔心,我沒事的。」
自從五年前她失蹤了一晚之後,歐陽霄就再也無法放心她的行動。只是這樣的保護教她更無法忘懷那一夜的事。
「不能再緩些嗎?」
這幾天有消息傳來,透露主人正被跟蹤,那人從英國跟到日本,又從日本尾隨至台灣,而他還來不及與其他門皇商討此事。
這讓他很擔心,主人出游從不要人跟隨,但如此危險的情況他又怎能安心呢?
「我已經決定了。」這代表話題結束,冷凝起身準備離開。
「凝!」
她回頭,「什麼事?」
「保重身體。」除了這句話,他根本無法阻止她的行動,畢竟她還是冷族的主人,是他們的領導者。
「我會的。下次我來時,說不定你已有了另一半。」
魅皇但笑不語,他的心根本不在那上頭,他只想好好為主人及組織開拓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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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皇親自開車送冷凝前往機場。
「我走了。」冷凝朝歐陽霄笑笑,而後轉身走進出境處。
魅皇目送她的身影,直至那班飛機起飛後,他才離去。
上了飛機,對于坐在她身旁的那位男士,冷凝一直感到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來曾經在哪里見過他,而他又戴著墨鏡,整個五官更無法看清楚。
對方枕著椅背,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不過當她發覺在墨鏡底下那雙發亮的眼時,連忙栘開視線。
真是的,她竟然在飛機上公然盯著男人猛看!為了掩飾自己的窘狀,冷凝隨手接過空姐手中的雜志,假裝專心地閱覽。
餅了幾分鐘後,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她才放松心情。
接著她放下手中的雜志,放倒椅背,蓋上薄被準備入睡。到目的地還有一段時間,她認為小睡片刻對她有幫助。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從睡夢中轉醒時,飛機剛好在香港轉機,只是機上竟然沒有半個旅客!與她一同上機的乘客此時一個也沒有,讓她嚇得馬上坐正身子。
這班飛機該是過境香港而已,並不需要換機啊!冷凝望了望四周,不確定的想法在腦海里產生,難道是臨時決定的?
為此她打算下機瞧一瞧,卻在這時發現了那名原本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他正走進入口朝她這方向而來。
「對不起,借過。」她側個身,打算越過對方,誰知竟被他給攔住。
「飛機要起飛了。」
冷凝不打算理會他,用力想掙開他的手掌,「先生,請放手。」明明機上就沒人,怎麼說要起飛,難不成他將整架飛機給包了?
「抱歉,辦不到。」
如此狂妄的語氣她似乎曾在哪里听過,只是一時想不起。隨即,一股不安及恐慌在她心中滋長,叫她遠離他的身邊。
「放開我!」冷凝朝他大叫,奈何立刻被他的唇給堵住。
除去五年前那一夜,這個男人是第二個吻她的人,而她竟無法推開他,連絲毫的掙動都沒有辦法。
「唔……」她的雙手抵在他肩上,為他強烈的索吻而感到窒息。一股男性氣息向她逼來,在她開口想要喊叫時,他的舌頭滑溜入她口中,在她口中逗弄戲耍。這麼親昵的舉動使她驚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對方倏地放開她的身子,冷凝不穩地往後退了一步,「你……」他竟敢如此對她!冷凝生氣的用手抹掉他的氣味,更引來他不悅的一瞥。
她還未出言詰問,那男子已將臉上的墨鏡摘下,「好久不見了,一夜小姐。」
他們的關系源始于那一夜,那一場化妝舞會。
他相信那一夜對她而言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一晚,因為那一夜他奪走她的貞操,而留下那抹紅跡在他的床上。
冷凝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那張臉,那張她幾乎快要遺忘的臉竟然又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是一副高傲的姿態!這樣的情勢教她只能無法置信地猛搖頭。
「你要干什麼?」冷凝突然感到一股冷意竄過全身,從她的眼中,她很清楚地看見里頭的邪意。
「你說呢?」五年前她的不告而別他本可不當一回事,但她偏偏是那畫像中的女子,那個他怎麼都想要一睹真面目並將她佔為已有的女子。既然當初他能以一億元天價買下那幅畫,她就該只屬于他。
冷凝驚慌的心已稍稍回復,冷著聲道︰「我勸你最好別動我,那不是你能承擔的後果。」
五年前她還只是台灣冷族的主人,而如今經由四大門皇的開拓,冷族的勢力已擴散至世界各地,這樣的組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輕視的。
「哦?若是我硬要呢?」
他還不曉得世界上有誰能夠阻擋他行事的,交際黑白兩道的閻家並非只是虛有其表,區區一個冷族他還不會看在眼里。
冷凝為他的狂妄及霸氣給氣得一口氣喘不過來,一張小臉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雙手緊握,先是為他奪走她的初夜而憤怨,此時更為他的蠻橫發火。
「你不曉得我的身分?」
「我當然知道。冷凝小姐,也是國際有名組織冷族的主人。我這麼說對嗎?」
那張臉上不經心的嘲笑,及他特意的強教冷凝再也忍不住地想離開。
「那就快點放了我!」若她再次失蹤,恐怕門皇們將會亂了手腳。
「不,不行。你必須隨我去意大利。」
在冷凝還來不及開口時,入口處出現一位穿著整齊的男人。
「閻少爺,可以起飛了嗎?」
看那人必恭必敬地詢問,冷凝猜想著他的來頭。
「嗯。」閻豐堂輕輕點頭。
「不行,不準起飛。」她還沒下飛機,而她更不會與他一同去意大利。
那人沒理會她的話,轉身離去,再度留下無措的她及霸氣的男人。
「我不會跟你去意大利的!」
閻宇堂聳聳肩,不以為意地道︰「這是個事實。」
「這架飛機……」難不成他真包了整架飛機?
「你沒猜錯,我是包下這架飛機,同時我也可以告訴你,這家航空公司是我名下的子公司,我有全部的權利。」
不待她有所反應,他一個箭步來到她身前。
「走開!」冷凝直覺地往後退,但閻宇堂毫不放松,最後,她被逼至角落,他則手抵著她的兩側。
「你逃不開,在你動手拿掉我的眼罩之後。」
然而過多的震撼和驚駭讓冷凝只覺眼前一黑,虛軟的身子就要滑落在地。
閻宇堂順勢接住她輕盈的身子,事隔五年,他體內那份渴望再次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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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一夜,冷凝都沒和魅皇聯絡。
「再去找!」一個人好端端地上了飛機,怎麼會沒在義大利入境呢?
魅森及魅風從沒見過魅皇如此發狂的怒容,向來他總是能夠掩藏住自己的情緒,怎麼這次全走樣了。
「要不要往另一個方向找?」魅森認為事情並不單純,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魅皇抬頭看著他,「說下去。」能找到主人最重要,他不在乎往哪個方向找人,只要能讓他知道主人安然無恙就好。
魅風也等著。
「可能是遭人擄走了。」這樣的可能性極高,照情況看來對方對于主人的行程及動態掌握得十分清楚。
「什麼?」魅皇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那人肯定十分清楚主人的行程,知道她將前往意大利。」
魅皇眯了眼,想起之前有人回報消息,告知主人遭人跟蹤的事,天啊!他竟然如此粗心,還讓主人單獨前往意大利,那里根本不是他們勢力所及的地方啊!
魅風忍不住插話︰「可是主人確實離開台灣了。」而且同機的旅客也都平安到達意大利。
「沒錯,所以是有人中途劫機。」魅森又說。
魅皇這才想起,他雖然親眼看著飛機起飛,可那班飛機在香港是否需要轉機這他並沒詢問主人……
難道是在香港?
「馬上派人去香港查清楚,必要的話買通關系。」至少香港還算是冷族的勢力範圍之內,辦起事來容易多了。
「是。」
待兩人退下後,魅皇疲累地揉了揉眉頭,衡量著是否要通知其他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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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宇堂回家了!
為了得到畫像中的女子,他不惜丟下意大利的事業前去台灣。由他人幫他掩飾身分,所以當他進入台灣及離境,根本沒人知道。
「少爺,歡迎您回來。」訓練有素的佣人們連忙至大門口相迎,並且向他低頭行禮。
當車門打開,閻宇堂步出轎車時,手上還抱著一名女子。
帶著天生的高傲神態,他邁步走進大廳,而佣人們則是沉默的低著頭,對他的行為猶如視而不見。
這時,管家從內屋迎出來。
「少爺,老爺及夫人昨天已經出門了。」
閻宇堂點頭,那不苟言笑的俊容看來確實挺嚇人的。
「去哪里?」
自從兩年前父親送走了兩名小妾後,整個心及人都系在母親身上,打算將過去沒對母親付出的情意全都補回來,看來他們這趟出遠門又是去度蜜月了。
「老爺沒交代,只說時間到了自然會回來。」
閻宇堂心想,那確實符合父親的作風。「還有什麼事嗎?」
避家搖頭,一雙眼卻不免好奇地瞥向他懷中的女人。
「不要來打擾我。」交代完後,閻宇堂抱著冷凝轉身上樓。
避家目送著他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嘆,圍在少爺身邊的女人多得不勝枚舉,看來又是一個想攀龍附鳳的女人。
避家為她感到難過,因為少爺對身旁的女人從沒給過溫柔,喜則聚不喜則散,不管對方如何哭得死去活來,他依舊冷硬著心轉過身。
唉!管家再次搖頭,繼續他未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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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閻宇堂將冷凝放在床上,她身上的長窄裙往上翻起,幾乎完全一雙修長的美腿。
閻宇堂看著她的臉,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拇指在她唇邊描繪著,柔軟的唇瓣激起他的渴望,低頭深深地吻住她。
冷凝並沒有因這一吻而醒來,倒是閻宇堂為自己的心急感到不悅,移開唇後直起身再望她一眼,他轉身開門離去。
來到書房,他有一口沒一口地飲著烈酒,若是他猜想得沒錯,此時冷族早已得知他們的主人失蹤的消息。
只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冷凝竟是落入他的手中,而尹力和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說出這件事。
一抹冷笑倏地爬上他的臉,接著,他一口飲盡杯中烈酒。已是半夜,想來她也該醒了,他掠奪的時候到了。
就在此時,書房里的電話響起——
鈐——鈐——
三更半夜的,除了沈世碣之外沒人敢在此時打擾他。
見鈴聲執意響著,他只得拿起話筒︰「有什麼事嗎?」
沈世碣一听到他的聲音,連忙問︰「宇堂,她是不是你帶走的?」
閻宇堂優閑地將背靠進皮椅里,雙腿抬起置于桌沿,「你說呢?」他不會承認,也不打算否認,反正人已在他手中,一切只能由他作主。
「放她回來!」
「她是誰?」看來沈世碣與冷凝私交頗深,這一點教他不甚高興,臉色當然也跟著一沉。
「你明知故問。」現在整個魅居都陷入一片焦慮中,若不是姓尹的漏了口風,看來宇堂這回做得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就算冷族翻遍全世界都無法找出冷凝。
閻宇堂心中盤想著,沈世碣會這麼快知道這件事,只有一個可能,尹力和那家伙真向天借膽了。看來他得好好懲戒他一番不可。
「就算是吧,我並不打算放她回去。」
听他這麼一說,沈世碣差點氣昏,「宇堂,她不是別人,她是冷族的主人,你不能私自拘留她。」
要是讓四大門皇知曉這件事,想來必將引起一場戰爭。被四大門皇呵護在掌心的主人被惡名昭彰的閻宇堂給擄走,鐵定會教他們發狂。
「她是我的,除非我準備放她走,否則她一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意大利。」以他在意大利的勢力,哪是區區冷族可以撒野的,這點他有十成十的把握。
「閻宇堂!」沈世碣大吼。
「你開會的時間好像到了,我掛電話了。」完全沒有妥協,閻宇堂啪的一聲掛了電話,並且起身走回房。
而被他掛掉電話的沈世碣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什麼是他的,冷凝是個人,又不是東西,宇堂竟敢口出狂語,看來事情真是棘手。
他考慮著是否要向魅皇透露這件事,只是宇堂這次看來像是認真的,認識他至今還不曾見他對哪個女人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欲,看來這次他是深陷了!
既然如此,那他還要說嗎?
一時間,沈世碣陷入深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