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常晤人一下班回家,衛總管立刻報告了原茉晏心情欠佳的消息,來不及回房換下一身的襯衫西褲,他立刻到她的房間關心狀況。
「怎麼了,今天過得好嗎?」友誼的試探是建立良好關系的第一步。
那天以後,雖然他為公事開始繁忙,對她的關心卻一直沒有少過。
「你說呢?」原茉晏一看到來人,火氣揚得更高了。愛理不理地冷冷回應,顯示她此刻心情惡劣至極。
待常晤人走近,她氣傲的收回視線,直接翻過身背對他趴著。
「我有催眠的功效啊,一看到我就想睡。」常晤人低啞而疲憊的嗓音?蕩在房內,隱隱含著笑意。
「哼!」原茉晏繼續背著他哼哼噴氣。
靶覺身旁的床墊慢慢凹陷,專屬於他的氣息漸漸包圍著她,教她安心也教她生氣。
不該是這樣的,和她預期中的發展完全不一樣,他到底要她等到什麼時候?
「誰得罪你了?」
「你!」一口咬定的語氣。
「我?」常晤人可納悶了。「你確定是我?」他沒忘她最擅長扣罪名給自己,務必求得一個理由。
「沒錯,就是你!」
「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
趴在床上的原茉晏倏地撐起下顎轉頭瞪他,然而,雙眸一對上他的眼,勇氣頓然流失,「反正你是大渾蛋就對了!」有些氣沮的嚷嚷。
這種事怎麼能由她開口,這樣不成了她跟他求愛嗎?她又不是現代豪放女,怎做得出這麼開放的舉措?
「晏晏,你不說出個原因,要我如何向你道歉?」常晤人不只覺得莫名其妙,還被罵得一臉無辜。
「誰要你的道歉?」原茉晏沒好氣地拋去一記斜睨,愈想愈是困窘,兩只手遮住發熱的臉蛋,「你走開啦,我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現在我的心情很亂,整理不出頭緒。」
「你說出來,我可以……」
「不行,這種事我說不出口!」她又堵回他的話。
「那你什麼時候會說?」常晤人根本不信,直覺事有蹊蹺,無奈瞧不見端倪、逼不出結果。
「等我想通的時候,不過在那之前,我會一直生你的氣!」
「晏晏……」常晤人無力低喚,認為自己與無端受罪的刑犯無異,因為他連辯駁的機會也沒有。
「你一定比我更愛錢對不對?」她突然一問。
「我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感覺?」
「是不是我救了你,你卻怕我獅子大開口,跟你要一大筆錢,所以留我在你家里當食客,名義上是報恩,實則是省錢。」這個問題她已經困惑許久了。
「請問一下,我若是答應給你錢,你這頭母獅打算要多少?」
「三、五萬吧……」開價過後,自己竟覺得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了些?
「你覺得迄今我在你身上花的錢會少於五萬嗎?」常晤人盯著她,目光好無奈,有種好心遭誤解的控訴著。
他可憐的喟嘆聲讓原茉晏不自覺撤除心防,臉頰染上層層嬌艷紅彩,趕忙讓出身旁位置給自從遇上她以後就很苦命的男士。
常晤人順著她的心意坐了下來︰心里有些僥幸,原來軟性的溝通對她比較有效。
「呃……」沉吟了好幾秒,順了幾次呼吸,她豁出去了,「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你盡避問。」
「在你心中,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系?」呼,終於問出來了。
「你認為呢?」態度明顯不再逃避,常晤人自從明白她的心意後,有了愛的勇氣。此刻,他想听听從她口中吐出的真心真意。
「喂,常晤人,我警告你喔,我的初吻是給你的,你不要給我不認帳,我不準!」原茉晏以為他對自己只是玩玩,心急了,氣急敗壞的吼叫著。
「晏晏,我也一直想問你,你真的願意和個老頭談戀愛嗎?」年齡的差距在他心頭造成一道桎梏,他其實沒有真正甩開。
「誰說你老了?」原茉晏不服的質問,態度間接表明了她對他的支持與死心塌地。
「和二十歲的你相比,三十歲的我很老了。」歲月的無情洗禮,他已歷經滄桑了。
「除了羅哩叭嗦這點像老頭子外,我不覺得你看起來像三十歲了!」
「你真的這麼想?」
「才說完而已,你又故態復萌,開始羅哩叭嗦了!」原茉晏受不了的翻白眼,驀地,又想起正經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常晤人回不到狀況里,被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朋友斥責的感覺好新鮮。
「你別裝傻,如果你有當我是女朋友,為什麼那夜以後,我們之間……的關系……又在原地踏步了?」質問到末了,她突然害羞了起來。
「你……不喜歡這樣?」勁爆的話題令常晤人屏住呼吸,他發誓,絕不是他的思想下流,而是她的話听起來頗有暗示之意。
他沒信心,也沒把握,對她的心思並不完全了解,任何親密的舉動都不敢恣意妄為,他認為這是對她的另一種尊重。
「你覺得你那位大學女同學長得如何?」幾句心理建設,告知自己這會兒不是害躁的時候,於是她打鐵趁熱又問。
「你是說芷珊?」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誰!」心緒浮躁,原茉晏露出馬腳,沒有耐心的大叫。
她的脾氣大得令人困惑而且吃不消,「芷珊是個時代新女性,成熟又有個人主見。」
原茉晏听著他的贊美,嘴角弧度漸漸往下拉。沒錯,就是這樣,她擔心的就是這個;因為他對那個女人有著太好的正面評價,所以她才會鎮日惶恐不安。
「吻我!」
「你——咳……你說什麼?」常晤人被她的大膽要求驚嚇得岔了氣,這妮子知道自己正在引人犯罪嗎?
「你吻過我了!」需要那麼驚訝嗎?他們又不是沒接過吻!
「晏晏,你听我說……」
「難道你討厭吻我?」
「不是……」他怎麼也忘不了當他的唇覆上那柔軟又溫潤的紅唇,緩緩的加深侵略性時,她在嚇了一跳後生澀的回應;他拒絕是怕這只是一時好奇的沖動,若他順遂她的意思發展,事後她一定會恨他。
「如果你要我主動,我可以吻你啊!還是……你不喜歡我吻你?」
「不要問這種無聊問題。」他們爭了半天還是又繞回原點。
「我要你說實話。」跪坐在他面前,雙手搭上他的肩,發覺他好看的五官實在好有男人味。
「說實話有獎品嗎?」常晤人不自覺地被逼入了死胡同,別無他法,只好刻意放輕松,笑臉以對,希望能轉開話題。
原茉晏認真的看著他,「如果你要,我可以給你。」雙手滑下他的胸膛,游移至身後交叉,緊緊抱著。
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相信只要他們有了親密關系,一切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那個吻後,他沒再親過她,哪對情侶像他們這樣保持距離?她會擔心不是沒有緣由。
常晤人身子瞬地僵硬,無法置信她居然這樣誘惑他。他的心智是三十歲的年齡,但他的身體狀況和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青少年一樣,對於投懷送抱的沒有足夠的抵抗力。
「我每次那個來肚子都會痛,我听人家說只要荷爾蒙平衡就不會痛了。」她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件事。
「那……又怎樣?」她的胸脯挨著他的胸膛摩擦,常晤人覺得自己襯衫下的肌膚滾起了熱度。
「好像有過性經驗的女生都比較少經痛……」和一個大男人談論這種話題,即便原茉晏有著追求幸福的光明正大理由,還是不免會難為情。
常晤人呼吸一凜,「這有醫學根據嗎?」終於知道她提起這事的目的了。
不容否認,他打從心底燃起了期待。懷里是她暖暖的嬌軀,腦子里則是滿滿吞噬她的,至今她還能完整無缺,真是奇跡,但不知能維持多久了,他的自制能力如條緊繃過頭的弦,幾欲斷裂。
「要不然你曾交過的女朋友里,有沒有人跟你喊過經痛?」
「沒有……」或許該說他不曾關心女伴的身體安康與情緒好惡,他獨善其身好像很多年了。
「那就對了!」說完,原茉晏逕自生起悶氣。他的回答謂著他和那些女人都發生了關系,因為他的眷顧,所以她們沒有經痛的困擾。
心里氣不過,她陡地放開他,雙手握住衣服下擺,慷慨赴義的瞟他一眼,竟將T恤往上月兌除。
常晤人看到她僅著胸衣的白女敕肌膚,意識霍然灌回腦子里,連忙背過身,「晏晏,你做什麼?」
「老大,你有這麼純情嗎?我都敢不穿了,你居然不敢看。」咕噥的瞬間,原茉晏訝異地捕捉到他的不自在。
努力扳著他的肩,欲讓他的身子重新面對自己。
原來做事得靠沖動,本來她也不相信自己能在他面前袒胸露背,但上衣一月兌,她發現自己的勇氣如泉涌一般,源源不絕。
「晏晏,我不準你亂來,快把衣服穿上!」思緒一片空白,常晤人只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僵硬。
「我不要!」原茉晏站在他的身後,兩手越過腋下拉他拖他,不讓他有機會離開床鋪。
常晤人與她僵持不下,穩如泰山無法撼動,咬牙承受她的體溫廝磨在自己之上,「晏晏,你不懂這種事,不要輕言嘗試!」
瞧這畫面像什麼,彷佛一場男女摔角秀似的;他可以走的,真的可以,只要他有心,她那小小的力氣根本微不足道……但,誰能抗拒如此的軟玉溫香?
「那……你教我,好不好?」不愛看他那副倚老賣老的樣子,她索性跳下床,低頭不看他,笨手笨腳地解開他襯衫的衣扣,輕輕揉弄著他左胸前的咖啡色突起。
可憐的男人,除了緊閉著眼,雙手緊握成拳外,竟然對她沒有技巧可言的挑逗毫無招架之力。
「老大,你的心跳好快喔!」小手就按在他的胸口,察覺他的心跳,原茉晏得意洋洋地抬眼笑看著他。
常晤人抽了口氣,吟嘆︰「晏晏……」自認不是聖人,他屈服投降於她的煽惑,一個使力,攬腰將她卷至身前,密實撞上、緊貼著他硬實的胸膛,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吮上她的唇瓣。
「天啊……」激情的浪潮朝他襲來,無力抗拒,他掠奪她的唇,舌尖不耐地逼引她,誘惑她的與他共同嬉戲,一只大掌在她身上游移著,包覆她的柔軟山峰,一方面滿足兩人的渴望,一方面卻又激起更多的期待。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一下下就好,好嗎?」他誘哄著,在她的唇上呵息,輾轉舌忝吮,始終離不開她的甜蜜。
原茉晏順從地點點頭,嬌喘的身軀仍緊貼在他身上,一雙小手迫不及待地月兌除他的上衣,急欲與他肌膚相貼,她身體的熱度需要他來幫忙降溫……
一點點的時間瞬間延長為天長地久,常晤人舍不得放開她,濕熱的吻不安於室,步出粉女敕菱唇的範圍,侵襲她的頸項、胸間的谷地,植下一處處的紅艷火苗……
同時間,她的緊身韻律褲也被拉下,在她白皙的腳踝間有了鮮明的對比色;推高,紅女敕的粉色迷眩了他的雙眼,催發得人口乾舌燥,潤了潤唇,張口吮住她的柔潤,吸嗅著淡淡的女乃香味。
青春的顏色感染了他,青春的活力驅動渴愛的心——
常晤人親吻著一寸寸細滑白女敕的肌膚,最後來到她的神秘花園,隔著棉質底褲輕輕撫弄脆弱的花蕊,磨人的為難著她,細碎的輕吟逸出口中。
「老大……」原茉晏無助的嚶嚀,感覺體內似乎有一道的熱流源源而出,他邪惡的手指對她而言是一種解月兌,也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沿著底褲邊緣,他修長的手指往上探尋,終於踫觸到那朵著火的玫瑰,戲謔的撥開花瓣,按捻著敏感的,听到她嬌嬈的乞求,他褪下她最後的遮掩,堂而皇之的入侵——
「嗯啊……」氤氳的星眸吃驚地望著他,埋在她體內的手指正幽幽的抽撤,原茉晏在天堂與地獄間飄移,分不清是痛楚抑或是歡愉。
「晏晏,要不要我?」常晤人忍抑住,微詢她的意見,聲音粗嘎低啞。沾惹在指頭上的濕潤滑膩,證明了她的熱情……
「嗯……」原茉晏已經沒了意識,體內的空虛教她神智飄移,雙手攀著他,錯亂地猛點頭。
得到首肯,常晤人再也按捺不住硬如烙鐵的,卸除了下半身的束縛,略微抬高她一雙勻稱的腿架在自己肩上,然後,沉腰直驅而入——
「啊——」她低泣般的嘶吟,本能的弓起身子迎向他,「痛……」
許是痛楚使然,芳徑內的細女敕皺褶倏地畏縮顫悸,緊窒的濕熱里著男性勃硬,他的氣息短促濃重,在她身上飄了起來——
*****
翌日,美好的周末,兩個月沒回新竹的原茉晏,選在今天回去突擊檢查。
「怎麼辦,我的腰好酸,兩腳之間好奇怪,這麼回去爸媽會不會知道我做了什麼壞事?」頹坐房間的小沙發,原茉晏一臉憂心忡忡。
原來是件這麼累人的事,在驚心動魄的激情過後,她便倦極睡去,根本來不及感覺不適,哪知早上醒來,竟有種全身骨頭被拆掉重整的難言痛楚。
「晏晏,還是明天再回去吧。」陪著她一起躊躇,常晤人拖至十點尚未去上班。
「不行,星期日我爸媽通常都有活動,當天才趕回去肯定來不及阻止他們的昏昧。」知曉爸媽慣常的把戲,她不敢輕易挑戰。
「你不是很累嗎?」常晤人疼惜地撫過她的小臉,昨晚真的累壞她了,他知道自己就像個在荒漠中乾渴已久的旅人,好不容易找到宛如清新水澤的她,貪婪地掬飲她的甘美,疏忽了她的青澀……
「你還敢說!」原茉晏被激起了怒氣,憤恨地瞪著他,「都是你昨天晚上做得太賣力,我才會落得進退兩難的狼狽下場!」
「晏晏,是你誘惑我的。」不用她說,他其實早就知道,所有的罪責最後都得由他來扛。
「你……可以溫柔一點啊!」想起自己的主動,原茉晏俏臉一紅,這當口竟想抹滅那段大膽的記憶。
「我已經很溫柔了。」
「你騙我不懂嗎?溫柔才不會那麼痛!」
「你是第一次,疼痛是難免的。」常晤人試著和她說理。
「算了,我不和你爭辯這個了!」她怒眉一聳,無理說不贏人家又強要面子,於是她轉換目標,指著床單上乾涸的血漬,「那個怎麼辦?」
「當然是叫佣人上來換新的床單……」
「啊!」原茉晏尖叫,瞠眸驚慌地看著他,「不行!」
「為什麼不行?」
「那他們就會知道我們昨晚做了什麼事了!」
「你不要他們知道?」常晤人黑曜石般的眼瞳一黯,她的回避令他很不高興。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嘛……」原茉晏扭絞著十根指頭,窘迫不已。
樂見她羞澀的神情,他一笑,「你想怎麼處理?」
「你把床單摺一摺,放進你的公事包里,等會兒去公司才拿出來丟到垃圾桶,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原茉晏自認想了一個好主意,務必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一來,你該怎麼跟佣人解釋這條失蹤的床單?」常晤人拿她千奇百怪的想法沒轍,「那不等於間接默認了嗎?」
「總比直接承認好吧?」她很堅持地睇他,不容置疑。
「如果你覺得這麼做好,就這樣吧。」
原茉晏想起最重要的事,「喂,老大,你叫司機送我回新竹好不好?」這麼遠的距離,他家的司機不曉得願不願意借她用一天。
「別叫司機了,我開車陪你一起回去。」
「你陪我!?」她驚訝地望著他,還在消化他的話。
「你不歡迎?」
「可是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公司加班嗎?」原茉晏不知道他為什麼提議要陪她回去,然而有他的陪伴,惶亂的心踏實了許多。
「那不打緊。」他想親自拜會她的雙親,照片、資料都是死的,真正談話相處後方能知曉他們真正的個性。
原茉晏看他看呆了,林兒真沒說錯,他笑的時候,連眼里都帶著笑意。
「怎麼了?」他不明就里的問。
「哪有!」急欲掩飾自己的恍惚,她惱羞成怒地要起狠來,「我先警告你,最好別在我爸媽面前編派是非,否則我唯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