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湘緹一早踏進餐廳時,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首位還坐著一個全身迸發出冷意的男子恣意地用著早餐。
「你的朋友呢?」鐘杰有點不悅的開口問道。除了秦觀濤之外,其他人全等著她們一起用餐。
「她有點不舒服。」柳湘緹靜靜的坐下。心情郁悶的辜琳靈很晚才入睡,而且睡得極不安穩,所以柳湘緹不忍心叫醒她。
「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于嵐楓關心地詢問。
「不用了,她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柳湘緹淡淡的回應。
「那就開動吧!」秦語婷首先拿起筷子夾菜。
「要不要留點東西讓辜小姐等會兒吃?」于嵐楓細心地問。「不用麻煩了。如果她待會兒餓了,我再陪她到外頭去吃就行了。」其實柳湘緹也不知道辜琳靈會睡到什麼時候,等她醒來說不定也已經要吃午餐了。
柳湘緹總覺得坐在首位的男子很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秦觀濤嘲諷地看著鐘杰,他的眼光似乎仍然沒有好到哪兒去,會當著自己男人的面盯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能好到哪兒去?
鐘杰難堪地撇過臉去,他對柳湘緹的信心又動搖了不少。
靈光乍現,柳湘緹終于想起在哪兒見過他了,他曾載巧仙到酒吧赴到她的約會,是秦巧仙的風流上司!看著于嵐楓頻頻為他夾菜和體貼入微的舉動,再加上其他人昨晚的對談,她不由得皺起柳眉。
「你對我大哥的長相有意見嗎?」秦語婷有趣的看著柳湘緹邊打量秦觀濤邊露出不悅的表情。
「難怪巧仙對你沒信心。」柳湘緹對秦觀濤搖搖頭。
秦觀濤懶得理她,以為這是柳湘緹引他注意的把戲。
「巧仙?」秦語婷喃喃的念了幾遍,忽然叫出聲來,「你是指我二哥身旁那個又凶暴又火辣的俏秘書秦巧仙嗎?」
「你二哥?他不是你大哥嗎?」
「你認錯人了,你說的那個應該是我二哥秦觀陽,而他是我大哥秦觀濤。」
「秦觀濤?好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兒听過。」
「那當然羅!我大哥在商場上非常有名氣,幾乎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哦!所以你八成是在雜志或電視上看過有關我大哥的報導。」
「不,應該不是。」柳湘緹努力思索在哪兒听過這個名字,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很重要。
「你是听我提過的。」喃喃的話語由餐廳門口悠悠傳來。「難怪你說你見過我,原來就是你!」辜琳靈咬緊下唇,怨恨地瞪著秦語婷。
「啊!是你。」秦語婷也想起來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不甘示弱的怒指辜琳靈。
「你的頭發......」秦觀濤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指著她俏麗的短發,暴怒地吼著。
這個白痴女人居然把留了五年如黑瀑般的長發剪掉了!
當初為了他不經意的一句贊美,她費盡心思的護發,讓它長及過腰。如今,她居然把長發剪得只剩宛如小男生般的短發。
秦觀濤心疼得直想親手掐死眼前的笨女人。
「剪了。」辜琳靈心不在焉地回答。當初長要為君留,今日剪發亦如是。
「算了,坐下吃早餐吧。」看著辜琳靈更為縴弱的體態和蒼白的容顏,秦觀濤心疼得不忍苛責她。
「我吃不下。」辜琳靈強迫自己別去看秦觀濤那張會攝人心魄的俊容,以免好不容易下的決心又受他動搖。「湘,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嗎?」
「好。」柳湘緹站了起來。
「管好你的女人。」秦觀濤朝鐘杰射出兩道陰冷的眸光,並起身走到辜琳靈身旁,「要去哪兒等你吃完飯再說。」強摟著她坐到他身旁。
鐘杰拉住柳湘緹,以免她無事惹來滿身腥。
秦觀濤將盛好的稀飯推到辜琳靈的面前,並在上面堆滿菜肴,以命令的口氣說︰「吃。」
見她無意動手,秦觀濤只好威脅地說︰「你要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既然丟下我,又何必管我的死活呢?」辜琳靈淌著淚,激動得將溫熱的稀飯往他身上砸。
秦觀濤本來可以輕易的躲開,可是他卻選擇不閃不避,任辜琳靈發泄心中的不安。恐懼所堆積而成的失神和悲淒。
「啊!」所有的人都驚呼出聲,並關心的沖向前查看情況,只有肇事的辜琳靈茫然無措地嚇呆在原地。
「你這個變態、殘忍的女人實在太過分了,我們家不歡迎你,你滾!」秦語婷激動的指著辜琳靈怒罵。
「小奔......」柳湘緹也不贊同地看著辜琳靈。
驚嚇過度的辜琳靈反而流不出淚了,全身卻抖個不停,機械化的往門口踱去。
「我沒事。」秦觀濤掙月兌眾人的包圍,從背面環住奔琳靈,讓她靠躺在他的懷里。她的呆滯令他擔憂,他輕輕撫上她腕部幾乎看不見的傷疤,怕極了她會在下一刻消失無蹤。
眾人瞠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
「我不是故意的。」辜琳靈喃喃地說。
「我知道。」他輕吻她的臉頰,企圖安定她飄忽不定的靈魂。
「為什麼不閃?」辜琳靈慌亂的回過身,惦起腳尖,秦觀濤配合的微微俯讓她雙手攀上他的頸項,臉頰埋進他的胸膛。
「你的衣服髒了。」秦觀濤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不起。」辜琳靈有氣無力的道著歉,思緒不知又飄到哪兒去了,惹得秦觀濤頻頻皺眉。
「不是你的錯,是我故意讓你砸到。」秦觀濤溫柔地摟著辜琳靈再次坐回餐桌旁,「吃飯吧!連砸人的力氣都沒有,簡直就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你以為我吃得下嗎?」辜琳靈回視秦觀濤,露出苦笑。
「你這幾天吃了什麼?」秦觀濤警覺的盯著辜琳靈,他不認為她是在告訴他她現在吃不下。
這個白痴到底餓了多久?秦觀濤惡狠狠地怒視辜琳靈。
「你說呢?」她學他用反問句回答。
「你這個白痴!把桌上的東西全都給我吞下去!听見沒有?」秦觀濤將所有的食物推到辜琳靈面前。
「我......」
「再說吃不下去,我馬上把它們全塞進你的嘴巴里!」秦觀濤心疼得口不擇言。天啊!她怎麼忍心如此虐待自己?
盯著她的黑眼圈,他更心疼了。這個白痴女人多久沒睡了?她不虐待了自己什麼?
秦觀濤真想吼眼前的白痴一頓,她憑什麼凌虐屬于他的女人!包想把自己毒打一頓,怎麼會異想天開地想藉此機會讓她學習獨立呢?他就喜歡她對自己的依賴不是嗎?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學會獨立?瞧瞧眼前這個令人放不下心的白痴女人被她自己凌虐得憔悴不堪,像朵幾欲凋零的花,他更有扁自己一頓的了。
勉強把食物一直往嘴巴送,辜琳靈覺得自己的胃快撐爆了,難過得差點把剛吞下去的食物全吐出來。想放棄不吃,偏偏秦觀濤的鷹眼一直盯著她。
「大哥,你究竟打算置楓姊于何地呀?」秦語婷憤怒地討伐秦觀濤,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她最崇拜的大哥眼光居然低落到連辜琳靈這種三流貨色都看得上眼!
「這個問題你該去請教籌劃這場鬧劇的主謀才對吧!」秦觀濤連理都懶得理秦語婷,眼楮嚴厲的監視辜琳靈不安分的舉動。
「我受不了了!我好想吐喔!」辜琳靈大叫出聲,一手按著自己的月復部,一手捂著嘴巴,以免剛吞進去的食物傾巢而出。
「下次看你還敢不敢凌虐自己的胃!」秦觀濤嘴上雖然不留情的說著,大掌卻溫柔的覆上辜琳靈擱在月復部的小手,調整自己的坐姿,讓辜琳靈舒適地靠躺在他身上。
所有的人看著秦觀濤體貼入微的舉支,大致都清楚他對辜琳靈重視的程度,只有秦語婷仍在做最後的掙扎。
「大哥......你這不是故意讓楓姊難堪嗎?」
「你現在的舉動才會讓她更難堪。」秦觀濤溫柔地按摩辜琳靈太陽穴。
「明明......」
于嵐楓拉住秦語婷的手,眼里充滿懇求地對她搖搖頭,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看見于嵐楓眼里的狼狽,秦語婷才驚覺她的舉動的確讓于嵐楓更加難堪,遂用眼神向于嵐楓傳遞自己的歉意。
閉著眼享受秦觀濤溫柔按摩的辜琳靈喃喃地說︰「我還以為你......」淚水不爭氣的滑落臉頰。
秦觀濤輕輕的拭去辜琳靈晶瑩的淚珠,「好好休息,別再胡思亂想了。」
「既然拋下我偷偷離開了,現在為什麼又對我這麼好?」辜琳靈轉身面對秦觀濤,直直地望進他深邃的藍眸。
「我被綁架了。」
「月兌困之後也該給我消息呀!」辜琳靈眼里除了擔心之外,更有深深的不諒解。
「我還沒月兌困。」秦觀濤淡淡地說。
「你明明......」辜琳靈未說出的駁斥在秦觀濤認真的眸光注視下,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這里不是......」
「是。」秦觀濤直接回答辜琳靈寫在臉上的問題,這里的確是他家的地產之一。「我被‘請’來休假。」他特別強調請字。
「啊!」辜琳靈目瞪口呆地望著秦觀濤冷凝的臉,明白他所要表達的含意他被自家人綁架,強迫度假。「那你也可以打通電話給我,別讓我胡思亂想呀!」
「你哪只眼楮看見這兒有那種現代化設備?」
「沒有。」辜琳靈自知理虧,像小媳婦似的垂道回答。秦觀濤不提,她還沒注意到這兒有多原始哩!
「再去多睡一會兒!」秦觀濤拍拍辜琳靈呆滯的小臉,再次心疼她明顯的熊貓眼。
「我睡不著。」看著秦觀濤攢緊的眉峰,辜琳靈可憐兮兮地說︰「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好了,你陪我睡好不好?」她喜歡賴著他的感覺。既然知道他無意拋棄她,她自然樂得纏上他。
「還不起來?」秦觀濤默許,推推還賴在他懷里的辜琳靈。
「我好撐喔!你抱我啦!」辜琳靈睜著無辜的眼,撒嬌地說。
秦觀濤的回答是直接抱起嬌酣的辜琳靈,無視其他人存在似地離開餐廳。
※※※
為了哄辜琳靈睡覺,秦觀濤無奈的陪她躺上床,最後糊里糊涂地也睡著了。但是,一向淺眠的他沒多久就醒了。
秦觀濤看著辜琳靈不雅的睡姿,不由得輕笑出聲。
她如往常一般,兩手兩腳攀在他身上,像極了攀在尤加利樹上的無尾熊,可愛極了。她會如此是因為她實在太畏寒了,所以窩到他身邊尋求溫暖。
他曾經因為怕熱而屢次推開她,但是,怕冷的她總會無意識的重新滾回他的懷里,最後受不了了,他干脆睡到沙發上。隔天醒來,卻見她整個人縮成一團,還得了重感冒。從那時候起,他就強迫自己習慣她的體溫,任由她躲進他的懷里取暖。可是,她潛意識似乎怕他這個免費暖爐會再鬧失蹤記似的,從此改窩為攀,緊捉不放,經過多年來的訓練,他早已習慣了。
發覺懷里的俏人兒似乎有動靜,若她發現他醒了一定又會開始不安分,但是他希望她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秦觀濤再次合起眼眸假寐。
奔琳靈睜開朦朧的眼,眼中映入的是秦觀濤健壯的胸膛,她甜蜜的露齒一笑。她並不是在作夢,他真真實實的躺在她身邊。
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她不由得再次怨嘆老天爺的不公平,居然讓這麼迷人、魅惑人心的美目長在一個男人身上!真是太沒天理了,一個大男人的臉蛋居然長得比女人還美!
視線往下飄移,停在秦觀濤的小兄弟上,它正慵懶無力的躺在那兒。如果吻它,它會不會肅然起立呢?
扁是用想的,辜琳靈的臉蛋立刻就漲紅了。可是她真的很好奇,真的很想實驗看看。
奔琳靈偷瞄閉著眼的秦觀濤一眼,心想應該不至于太丟臉才是,反正神不知、鬼不覺,只要她不說,他絕對不會知道的。
喔!她在做什麼呀!愉悅和痛苦同時在秦觀濤體內爆發,雙手緊握成拳,強力壓抑陣陣的快感。她居然吻他那兒!幸好她只是蜻蜓點水意思一下,否則他一定會把持不住申吟出聲。察覺自己的小兄弟更是蠢蠢欲動了,他連忙轉移注意力。她怎麼還不乖乖閉上眼楮睡覺呀?
奇怪!奔琳靈偏著頭感到疑惑,它怎麼沒反應呢?書上大概是騙人的吧!說什麼瞬間,他好像沒有感覺似的難道是她的方法錯了?
奔琳靈伸出舌頭輕輕的舌忝它,繼而將它含在口中輕咬了一下。哇!它果然立刻就站了起來。她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盯著它猛瞧。
無法忍受。也不願再忍受,秦觀濤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奔琳靈聞聲立刻嚇得坐起身來。她咬傷他了嗎?他好像很痛!她不是故意的,她心虛得用充滿無辜的眼盯著秦觀濤扭曲的俊容,雙手緊張的絞著身上的薄被。
秦觀濤激動的將辜琳靈拉下躺在床上,然後整個人趴在她身上猛喘氣,努力壓內強烈的騷動,不想因為太過沖動而傷了她。
「你還好吧?」辜琳靈的手搭上他的胸膛。
「不好。」他單手攫住她頑皮的雙手,「閉上眼,好好休息。」心疼辜琳靈憔悴的模樣,秦觀濤忍住強烈的。
「讓我感覺你的存在好不好?」辜琳靈張著不安的眼可憐兮兮地凝視秦觀濤,臉上布滿羞澀的緋紅。
「你這個令人心疼的小傻瓜!」秦觀濤樂意滿足辜琳靈的要求。
一番雲雨過後,辜琳靈像只溫馴的小貓窩在秦觀濤的懷中再次睡著了。
※※※
「我們該談談了。」柳湘緹在走道上攔住想要避開她的鐘杰。
他們兩個人已經互相逃避許多天了。
事實證明逃避無法解決問題,再加上天天面對辜琳靈擔憂卻因是她的隱私而不加深問的關懷眼神,柳湘緹決定找鐘杰攤牌。
「你想談些什麼?」鐘杰面無表情。
「我想我們是不是該結束了?或者該說我們根本沒有開始過。」柳湘緹好像事不關己似的淡淡說著。
「你忘了是你主動接近我的嗎?」鐘杰凝視湘緹優美的側臉,心底似乎傳來某種陌生的微微痛楚。當初那個讓他傾心、願意付出一切的女人離開他時,他都沒有如此慌亂,有的只是被背叛、傷害的感覺。
「我沒忘。只是我也明白一相情願的感情不會有好結局,如果不懂得放棄,只會傷己、傷人。」柳湘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內心卻在滴血。
「沒人叫你放棄。」放棄一詞狠狠的揪痛他的心。他不要她放棄,卻又拉不下臉來。
「懂得識相才能讓彼此留下好印象不是嗎?」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讓她興起對家的渴望,忽然好想擁有一個溫暖的家,所以雖然明知他的心早就不知遺落在何處了,她仍主動接近他、討好他,希望總有一天能感動他,進而共組一個家。事實再次證明,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所以她只好選擇放棄,以免丟了心又失了魂。
「你舍得嗎?」鐘杰既激動又慌張的用力握住柳湘緹的雙臂。
「有舍才有得。」柳湘緹撇開臉,借以掩飾受傷的表情。
「你......」鐘杰抬起柳湘緹美麗的容顏,企圖由她的眼里找出一絲欲擒故縱的神情,卻被她眼中的冷然駭住了。
她是認真的!
「當不成情人,可以當朋友。接下來的幾天假期,還希望你多多照顧和包容。」明知當不成情人,朋友更不可能做了,柳湘緹仍然說著場面話,她不希望讓辜琳靈為難和擔心。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他後悔這幾天對她冷淡的態度了。直覺告訴他,今天沒留住她,她將一輩子遠離他的生命。「我願意為我這幾天的行為道歉,原諒我好嗎?」他握住她柔女敕的小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明知道讓我放棄的原因不是你這幾天的態度,真正的原因是你心中的結。你根本忘不了她,忘不了她的背叛,所以你的心里容不下我,更不敢信任我。在你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貪婪、虛榮、不值得信任的。」柳湘緹抽回小手,轉過身去。「做不做朋友無所謂,可是在小奔面前,希望你能看在我們以前的情份上做做樣子,我不希望她為操心。」
鐘杰由背後抱住柳湘緹,他覺得恐懼瞬間在心底炸開,寒意一陣陣的冒上來,令他不由得打直冷顫。「再給我一點時間。」
「何必勉強呢?」柳湘緹想要掙月兌鐘杰的懷抱,不意他卻抱得更緊。
「答應我,再給我一點時間。算我求你。」鐘杰將頭埋入柳湘緹的頸項,嗅聞她身上清淡的香氣,借以安定無措的靈魂。
「隨便你吧!」她無權干涉他的思想、行為,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
「你有心事。」秦觀濤摟著只手撐頭、兀自發呆的辜琳靈。
「嗯。」辜琳靈無精打采地哼了一聲以示回答。
「和我在一起時不準想其他的事情。」秦觀濤輕咬辜琳靈的耳垂,吸引她的注意力。
「喔!會痛耶!」辜琳靈推開秦觀濤,嘟著俏唇瞪他,並輕撫受創的耳朵。
「不痛,何必咬你呢?」秦觀濤逗著辜琳靈。她氣呼呼的表情可愛極了。
「你真可惡。」
「告訴我,為什麼煩心?」他驕寵的輕吻她泛紅的臉頰。
「我好難過喔!是我害了湘。」辜琳靈慚愧地低下頭,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怎麼說?」他抬起她的臉。
「不知道,可是直覺告訴我是我害了她。」辜琳靈可憐兮兮地伸手環住秦觀濤的頸項,「鐘杰初見到湘的時候好開心喔,結果發現湘帶了我這個拖油瓶之後,臉色就變得好難看,後來他們就互不理睬了。湘好心幫我,美好的假期卻變成一場惡夢,你教我如何不自責呢?」
「這不干你的事,是鐘杰自己心里有打不開的死結。」
「不管怎麼說,我總是導火線,你替我勸勸他好不好?」
「不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也別多管閑事。」除了鐘杰心結難解之外,秦觀濤也不想輕易放過他,誰教他參與綁架事件,害辜琳靈為此憔悴不已,甚至剪了他最喜愛的長發。
「不行,湘是我的好朋友,而且還是我害了她,如果事情無法圓滿解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傻瓜!你倒說說你能幫她什麼?」
「我承認我是幫不了她,可是你可以呀!在我眼里你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呀!」辜琳靈諂媚地說。
「我為什麼要幫她?」秦觀濤非常不以為然。
「因為你不忍心看我難過呀!」辜琳靈說得理直氣壯。
「再說吧!」看著辜琳靈信任的表情,秦觀濤知道自己終會投降,他的確不忍心看她難過。
「你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台灣呀?」
「不急。」
「你當然不急,可是我很急耶!」辜琳靈苦著臉。
秦觀濤沒有答腔,因為他太了解辜琳靈急驚風的個性了,不用他開口問,她自會交代得一清二楚。
丙不其然,她立刻又開口了。
「對你這個沒有假日可言的大忙人來說你是賺到了,可是你大概忘了我還是個沒興趣把研究所當醫學院來念的學生吧!」
「真難為你操心自己目前的身分!」秦觀濤又好笑又好氣地睇著辜琳靈。「懂得怕,竟還敢學別人翹課!」
「你還敢說我!都是為了你,我才勉強升學,荼毒我的心靈。誰知道你又莫名其妙的演出失蹤記,害我以為自己被拋棄了,才會心灰意冷的想放棄學業。」辜琳靈哀怨的瞪視秦觀濤。
「說來說去又是我的錯羅?」
「本來就是。」辜琳靈理所當然的回答,「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台灣嘛!」
「再說。」
「你還再說!那我怎麼辦?」辜琳靈不依。
「就算想走也必須有交通工具才行。」有時也必須給這個顧前不顧後的小白痴一點小小的教訓,以免她總是這麼莽撞。秦觀濤壞心的任辜琳靈可憐兮兮地垮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