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觀陽和秦家二老到達樂園時,才意外的發現事情完全月兌離秦家二老的掌握。
秦觀濤非但沒有和前未婚妻舊情復燃,反而和柳湘緹帶去的朋友辜琳靈同床共寢。
一星期之後,所有的人都回到台灣了,因為辜琳靈懷了秦家的第一個金孫。
這趟樂園之行最大的收獲者乃是秦觀濤,他不但撿回愛妻,還當然升格當爸爸。
最淒慘的莫過于鐘杰了。
柳湘緹執意和他分手,偏偏他又在秦觀濤的報復下,事先同意回去接掌鐘家的事業,所以想挽回她的心就更難了。
柳湘緹一如以往每天到酒吧上班,對每晚仍準時報到的鐘杰視而不見,連家里的門鎖都整個換新了。
秦觀陽則是一回台灣就立刻查訪俏秘書的行蹤,卻意外的發現她仍待在公司,尚未離職,只是已經調了單位,成為秦觀濤的專屬秘書。
※※※
但是,由于秦觀濤一時半刻尚無意回公司上班,秦觀陽只得身兼二職,因此,她仍算是他的秘書。
「仙兒......」秦觀陽彎著身,雙手撐在秦巧仙的辦公桌上。
秦巧仙沉著氣,不為所動的繼續整理手邊的資料。
「仙兒!」秦觀陽語氣卑微的喚著始終冷著一張臉、無意搭理他的秦巧仙。「今晚一起吃頓飯好嗎?」
秦巧仙略抬起頭,斜睨他一眼。這句話他每天問一遍,起碼已經問了不下四、五十遍了!他問的人不煩,她听的人已經听到耳朵快生繭了。「總經理......」煩不勝煩的她遲疑的叫著。
「怎麼,你終于願意答應了嗎?」秦觀陽欣喜若狂的望著秦巧仙。
「不是!」秦巧仙當場潑他冷水。「我是想請您高抬貴手。」她的眼楮盯著他壓在文件上的手。
「行,只要你答應我。」秦觀陽耍賴的說著。
秦巧仙再次無言的掃他一眼,然後霍然站起身來。
秦觀陽定定的看著秦巧仙,一臉吃定她的模樣,哪知她理都不理他,逕自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他的雙手改捉住她的雙臂。
「女廁!」她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每回只要他纏上她,她就躲進女廁,逼他不得不自動放棄。
※※※
鐘杰不再像以往坐在陰暗的角落里,而是改坐在吧台前,盯著忙碌的柳湘緹。
由樂園回到台灣已經四個多月了,她卻連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而接掌家業的他每天忙得像陀螺一樣團團轉,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該如何打破僵局,挽回她。但是他仍每天拖著疲憊的身子來見她一面,以安撫自己惶恐不安的心,和化解綿綿的相思情意。
今天酒吧的生意異常的好,好到服務生手忙腳亂。
柳湘緹和調酒師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只手都還沒停過。
「二號桌的客人急著要你手中那杯‘酒國英雄’,我端去給他吧!」調酒師小陳瞄了一眼分身乏術的服務生們,體貼的對柳湘緹說。
「沒關系,我自己送去就行了。」柳湘緹感激的回他一笑。
「還是我送過去吧,免得他那身濃烈的酒氣又燻得你頭昏眼花。」小陳打從酒吧一開張,就和柳湘緹共事,所以相當清楚她毛病。
「那就麻煩你了。」柳湘緹遞出手中色彩鮮艷的酒。
雖然她想逃開鐘杰的注視,可是她很今晚人手已經不足了,她必須保持最佳精神狀態才行。
「你要是被酒氣燻昏了,那才真叫麻煩我哩!」小陳輕拍她的肩膀一下,才端著酒走向客人。
「你受不了酒味嗎?」那她還親自幫客人調酒?!
柳湘緹听而不聞的繼續調著下一位客人的酒。
「我為不信任你的行為道歉,原諒我好嗎?」鐘杰真心的道歉、請求。
經歷柳湘緹體貼、溫柔的對待後,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不聞不問。
他的人雖然已經回到鐘家,可是他的心卻掉在柳湘緹身上了。
柳湘緹不理他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生怕她真的把情感收回去,不再愛他了。
那種恐懼是沒來由且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林縴縴背棄他時,那種悲憤和強烈的自尊心受創感。
他這才真正明白,他愛的還是柳湘緹。
失去了她,他的心不是變冷,而是茫然無措,完全沒有活著的知覺。
只有在晚上,像現在,看著她的時候,鐘杰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柳湘緹仍然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調著手中的酒。
當鐘杰重返鐘家,繼承家業的時候,就是她對他徹底死心的時候。
她根本配不上他!
現實生活中,只有灰姑娘,沒有紆尊降貴的王子。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已經失去了心的王子。
「湘緹,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鐘杰甘願為柳湘緹舍棄自尊。
「你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別再讓自己滿身酒氣。」折回來的小陳看不過去,代為回答。以前他總為柳湘緹不值,可是現在他反而有點同情天天來報到、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鐘杰。
鐘杰抬頭看了小陳一眼。「她不喜歡酒味嗎?」
「不會啊!她只是受不了男人身上的酒臭味罷了。」小陳重新進入吧台。
那她......鐘杰眼中滿是訝然。
認識她以來,他總是渾身酒臭,她卻從沒有抱怨過!
鐘杰心疼柳湘緹的痴傻,恨自己的不知不覺,同時也更明白柳湘緹對他的好。
「湘緹,對不起。」鐘杰滿是歉意的道歉。
柳湘緹命令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她跟他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先不說他早已失去了心,就是連他父母那關,她都過不了。雖然她潔身自愛,可是長時期在酒吧工作卻是不爭的事實。
一般的普通人家都很難接納她這種長年進出「風月場合」的女人了,更何況他出身名門大家,更容不下她這種「隨便」的女人。
她即使勉強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在他父母眼里,她永遠是個貪慕虛榮的落翅仔。
「湘緹......」鐘杰痛苦喚著吝于施舍他一眼的柳湘緹。他好想跟前幾天一樣喝得不省人事,忘卻所有痛苦和慌亂,可是小陳的建議讓他不敢再喝酒,怕身上酒味傷著了柳湘緹。
「湘,給我一杯烈酒。」一個裝扮奇特的超級老處女一坐到鐘杰身旁的空位上,就朝吧台內的柳湘緹大聲囔囔。
「仙?」
「仙老板?」
兩聲驚呼分別由柳湘緹和小陳的口中逸出。要不是秦巧仙柔美的嗓音和對柳湘緹親密的稱呼,他們絕對猜不出眼前丑陋的老處女竟是甜美的秦巧仙。
「我耳朵好得很,你們不用叫得那麼大聲。」秦巧仙扯下礙眼的眼鏡。
「仙老板,你剛剛去參加化裝舞會呀?」小陳好笑的問著。
「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也要懂得會掩飾,你懂不懂呀!」秦巧仙沒好氣的賞他一記白眼。
「懂啊!可是,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關系嗎?」小陳夸張的眨眨眼。答案是什麼不重要,他只想逗她開心。
「不懂就不懂,又不可恥。你不要不懂還硬要裝懂,那才可恥。」秦巧仙冷哼。
「好吧!我是不懂。可否請仙老板賜教?」小陳笑著說。誰讓他是秦巧仙的迷呢?活該當她的出氣筒。
「笨蛋!化裝舞會只有巫婆,沒有老處女!」
「仙,要不要先到我那兒卸裝?」柳湘緹體貼的詢問。秦巧仙那副裝扮她都看了難受,更何況是當事人呢?
「不了。」才不便宜守在她家門口的那個痞子秦觀陽哩!
就是咽不下胸口的那股郁悶之氣,所以這陣子她每天都陪他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即使上班時間也盡量避開他。
「你又和他杠上啦?」柳湘緹了然一笑。一向講求舒適的秦巧仙會不肯先去卸裝,還能為了什麼呢?
「嗯。」秦巧仙點點。「那個王八蛋才剛被我甩開,現在八成在我住的地方守株待兔。」
「今晚要不要住我那兒?」柳湘緹將調好的飲料遞給她。
「不用了。」不想饒過他,也不忍他徹夜留守。
「既然放不下他,何不原諒他呢?」柳湘緹提出良心的建議。
「不甘心。」雖然那個痞子已經找來莫紜證實他的清白,可是她的心已經有了裂痕,難以補救。
「他又哪里得罪你了?」柳湘緹的手繼續調著客人的酒。
「一場誤會。」秦巧仙無意重述。多想一遍,她的心就又多痛一下。
秦巧仙逃避柳湘緹關懷的眼,視線投向一旁,這才發現身旁穿西裝、打領帶,長得一表人才的魁梧男人目不轉楮的盯著柳湘緹看。
「喂!你沒見過女人哪?」瞧他眼楮眨也不眨一下,總不會是瞎子吧!
秦巧仙完全沒有將鐘杰斯文的裝扮和以前媲美流浪漢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見他仍是直愣愣的盯著柳湘緹猛看,秦巧仙受不了的搖搖頭。又是一個迷上柳湘緹古典美的火山孝子!
鐘杰默默的看著柳湘緹,心中多麼希望她溫柔的笑顏是對他而展露,關懷的話語是為他而說。他真的失去溫柔、可人的湘緹了嗎?鐘杰的眼中滿是痛楚。
「Honey,真的是你!」一個美艷的熱情女郎由鐘杰身後抱住他,並在他頰上印下鮮明的唇印。
鐘杰呆了一下,茫然的看著柳湘緹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傷痛,咬著下唇,別過絕美的容顏,他這才驚覺的推開軟若無骨的林縴縴。
「湘緹......」鐘杰焦急的喚著背過身的柳湘緹。「滾開!」他再次推開又黏了上來的林縴縴。他渾身的香味燻得他難受極了,還是湘緹身上淡淡的香氣魅人心神。
「Honey,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林縴縴可憐兮兮的再次貼向鐘杰。她知道鐘杰又回鐘家了,也知道他根本沒有被取消繼承權。
「放手。」鐘杰甩開她。
他驚懼的望著柳湘緹重新回過身的臉上一片空白,眼中的憂郁被冷淡取代,隔在兩人之間那道無形的牆瞬間增高、增厚,仿佛再也無法跨越似的。
秦巧仙經由柳湘緹的轉變才明白鐘杰並非一相情願,而是郎有情、妹有意。
他該不會就是那個「流浪漢」吧!
「Honey,我知道一時之間很難讓你原諒我,可是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林縴縴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是喲!不會失望,只會絕望罷了。」秦巧仙厭惡的白了身旁的狗男女一眼。都是他們害湘難過的!
「仙......」柳湘緹制止秦巧仙多管閑事。
「哼!你們給我滾出去,我們這座小廟容不下你們這兩尊大菩薩。」秦巧仙冷嘲熱諷的指著店門趕人。
「你以為你是誰呀?」林縴縴狗眼看人低的睇她一眼。
「小陳,告訴這只發情的母狗,我是誰?」秦巧仙的氣焰更高。
「叫你們老板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會被轟出去!」林縴縴仍搞不清楚狀況的叫囂著。
「真不好意思,她就是我們老板之一。」小陳指著秦巧仙說。
「你......你......」林縴縴愕然得說不出話來。
「小陳拿掃把趕人。」秦巧仙不客氣的下令。她寧可得罪客人,也不願柳湘緹受到絲毫的委屈。「還有,將他們列為拒絕往來戶,從此不準他們再踏進店里半步。要是勸阻無效,就直接拿掃把趕人。再趕不走,干脆報警處理。」
「誰希罕進來這間破店呀!」林縴縴尖銳的喊著。
「小陳,你還杵在那兒干嘛!還不快去拿掃把趕狗,以免客人亂吠聲嚇跑。」秦巧仙故意大聲囔囔,存心讓他們難看。
「Honey,我們走,快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爛地方。」林縴縴拉著呆望柳湘緹的鐘杰想要往外走,偏偏他不動如山。
「如果我們這個地方會爛,也是因為不小心被狗闖進來發春、亂吠,嚇到客人,然後又無恥的拍拍就想走,存心‘賴帳’。」秦巧仙故意越說越大聲,未了還特意強調「賴帳」二字,明諷他們尚未結帳就想走人。
林縴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偏偏她又拉不動鐘杰。
「仙......」柳湘緹見秦巧仙越說越惡毒,連忙出面制止,畢竟現在還在營業中。她當然明白秦巧仙的作為完全是為了幫她出一口氣。
「我不走!」鐘杰堅定的看著柳湘緹。
「敬酒不吃,吃罰酒!」秦巧仙邊罵,邊將飲料潑向鐘杰,淋得他一身濕。
「你這個變態的老處女,實在太過分了!」林縴縴不甘示弱的隨手拿起鐘杰酒,打算回敬秦巧仙,卻被鐘杰反手一捉,反而淋到自己。「Honey!」林縴縴不依的喊著。
「這下子,狗男女變成落湯雞了。」秦巧仙幸災樂禍的嘲諷。
「你走吧。」柳湘緹幽幽的對鐘杰說。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
「不!我不走。」鐘杰死都不肯離開。只有在酒吧他才得以見到柳湘緹,所以他已經習慣等她下班,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家休息。
「小陳,你再不去拿掃把轟他們出去,明天就不用來了。」秦巧仙沉下臉色。
秦巧仙話一說完,小陳就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把掃把,拿在手邊把玩著。
「給我!」秦巧仙一把奪過小陳手中的掃把,用力打向鐘杰。
鐘杰知道她是在為柳湘緹出氣,所以不閃不避的任她打。
「仙,別這樣。」柳湘緹步出吧台,擋在鐘杰身前。
「小陳,報警處理。」
「仙......」柳湘緹勸阻著。
「算了,不理你,我回去睡覺了。」秦巧仙賭氣的說。
「仙,你別生氣。」柳湘緹討饒的祈求。見秦巧仙臉色稍微好轉,她轉向鐘杰︰「你帶著她一起走吧!別讓我難做人。」
「好,我明天再來。」鐘杰不忍見柳湘緹為難,轉頭結帳離去。
林縴縴自然也跟在鐘杰身邊,一同離去。
「他們很相配。」柳湘緹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說著。
「不予置評。」秦巧仙滿臉不屑。他要是棄湘這朵鮮花麗質天生,而就那朵塑膠花人工美化,她會建議他直接去撞牆,死了算了。
※※※
秦觀陽一踏進秘書室就看見秦巧仙笑意盎然地拿著一朵紅玫瑰在手上把玩。
冷戰都已經將近半年了,她還是不肯原諒他。每天在繁忙的公事和她那張後娘臉孔中度過,他簡直快崩潰了!
他現在對「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這句話了解得極為透徹!他就是因為得罪了秦巧仙這個女人,每天都過著水深火熱的痛苦生活,不但不能不喝她為他特制的「消毒藥水」,對著她那副令人倒足胃口的裝扮還要裝出笑臉,對她愛理不理的態度也不能發飆,甚至對她的冷言冷語還要小心翼翼。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更要避開和任何其他女人單獨相處,即使公開相處,也要保持距離,才不會招來更多的無妄之災!
他不高興的走到她面前抽走她手中的紅玫瑰,丟進垃圾桶。
秦巧仙悻悻的瞪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低下頭開始工作。
「你喜歡玫瑰,我可以天天送給你。」秦觀陽恨極了秦巧仙的充耳不聞。
以前他老覺得她說話惡毒,礙「耳」極了,如今他才知道,她不說話更令人難受百倍!
「總經理,十分鐘後高層主管會議在第一會議室召開。」秦巧仙頭也不抬的提醒杵在她面前的人牆。
「你......」秦觀陽覺得無力極了。自從他從樂園回來後,俏皮潑辣的秦巧仙理都不理他,甚至連開口嘲弄都不屑。
若非她那身令人作嘔的丑陋裝扮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他一定把她抱起來吻到氣消為止。偏偏她在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油漆」,櫻唇也涂成了血盆大口,害他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
「總經理,吳經理剛剛送來一份急件,請您盡快處理。」秦巧仙隨意瞄了一眼行事歷。
秦觀陽盯著她無意抬起的黑色頭顱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往自己的辦公室移動。他對哄女人一向很有一套,可惜那一套用在秦巧仙身上全走了樣,還自討沒趣。
秦巧仙一見他離開,立刻抬起頭來,朝他扮了一個鬼臉,繼而轉向她置于地上的一大束紅玫瑰,從中又抽了一朵出來。
敝了!比家大少搞什麼鬼呀?
居然一大早就命人送來一大束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他很清楚冷霜凝喜歡的是雪白的梅花,所以這束紅玫瑰應該是專門為她秦巧仙而訂的。只是......他怎麼知道她喜好人人都嫌俗氣的紅玫瑰呢?
而且他一向只送花給冷霜凝,今天怎麼忽然破例了?
他到底又在玩什麼把戲呀?
秦觀陽正準備去開會,一踏出辦公室,又見到秦巧仙對著紅玫瑰發愣。嫉妒的感覺瞬間在心中炸開,染紅了他的眼。
是誰?究竟是誰偷走了她的芳心?
秦觀陽紅著眼沖向秦巧仙,再次將她手中的玫瑰丟進垃圾桶,並一把摟住她柔軟的身子,俯,發揮高超的吻技狂吻她。
他不再在意她那張會令人作噩夢的臉戕害他的視覺,不再在意吻得滿口粉味,也不再在意吃進滿嘴的口紅,全心全意只想奪回她的情和愛。
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秦觀陽才松開對秦巧仙的箝制。
「拍!拍!」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驀然響起。
秦巧仙氣喘吁吁的輕甩發紅的手掌。
「氣消了嗎?」秦觀陽溫柔的執起她泛紅的手心輕吻著。秦巧仙是第二個膽敢打他的女人,可是他被打得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沒有。」秦巧仙心疼他臉上泛起的五爪線印,心頭的那口怨氣頓時消了不少,只殘留撒嬌性的微慍。
其實事情都已經過了那麼久,秦巧仙早就心軟了,只是礙于秦觀陽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致歉行動,以至于她沒有台階可下,所以就任兩人的僵局繼續下去了。
秦觀陽一听,再次低頭吻住她。他寧可再次被打,也要挽回她的心。
「你真是欠扁!」當秦觀陽再次松開秦巧仙時,她氣喘吁吁的輕啐,撒嬌的輕捶他健碩的胸膛一下。
「原諒我了?」秦觀陽見秦巧仙嬌媚的俏模樣,就知道雨過天青了。
如果知道兩人的僵局如此容易打破,他早就委屈自己去吻將自己的臉當成畫板的她了。反正假裝陶醉,閉上眼楮,眼不見為淨就行了!不過她臉上的粉和唇上的口紅味還真不是普通惡心,該不會是路邊攤的過期劣質品吧?
為了自己以後著想,秦觀陽當下決定今晚就托人去百貨公司的專櫃買上好的化妝品送她,以免哪天又得罪她,自己大有可能被她的劣質化妝品活活毒死!
「哼!」真不識相,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秦巧仙嘟著嘴,別過臉去。
「別生氣了。」秦觀陽哄著她。
秦巧仙不依的睇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秦觀陽莫名其妙的問著。他有那麼好笑嗎?
秦巧仙由皮包中拿出一面小鏡子遞給秦觀陽。
原來他英俊無比的臉被她厚重的粉和鮮紅的口紅沾染成了小丑,尤其他的鼻頭還不小心沾到她的口紅,更像了。
「你還笑我!簡直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她的尊容更慘,秦觀陽將鏡子遞還給她。
「啊!」秦巧仙尖叫出聲,立刻捂著臉,沖向女用盥洗室。
她臉上的粉被秦觀陽吻得七零八落,活像長滿白斑似的,暈開的口紅也讓她的櫻唇變成了一張畸形的血盆大口。
見秦巧仙沖去整頓儀容,秦觀陽也轉身想回辦公室的盥洗室整頓一番,眼角余光忽然瞄到秦巧仙辦公桌上的那束玫瑰花。
秦觀陽氣悶的將它狠狠的踩了幾腳,才拎到走道的大型垃圾桶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