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香港後,他們的生活便陷入一連串的忙碌中。
闕仲勛一方面繼續主導整個競標作業,另一方面還要順便處理闕氏集團香港分公司的多項重要決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明天就是重頭戲的來臨了,他們要正式交出競標的企劃書。而參與搶標的最後結果大約下午六點左右便可分曉。
深夜十二點半,汪語茉獨自在酒店房間里對著電腦繼續奮斗。
她一邊翻著手上的競標企劃案,邊仔細地核對電腦上所有的數據,務求盡善盡美,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差錯出現。
身為江氏企業的惟一接班人,雖然她已經進入商場學習,但她並不是個標準的女強人,她一直沒有很旺盛的企業野心。
但對這個競標案,她卻投入最大的時間與心血。
明明企劃書已經很完美了,但她還是以最嚴苛的標準檢視每一個細節,希望自己能夠做得更好。
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特別看重這個案子?也許……是因為這是她跟闕仲勛合作的第一個案件,每一個細節都是他們一起努力做出來的,她希望它是盡善盡美、無可挑剔的。
你在想些什麼呢?語茉?她放下筆幽幽地問著自己……你們之間應該只有公事上的合作,難道你對他……真的對他……
她嘆了口氣緩緩地站起來.拉開窗簾望著眩麗的香江夜景發呆,腦子里紛亂地回想她與闕仲勛相遇後的每一件事。
自從在琉球與他相遇後,她的人生仿佛起了極大的變化。他,闕仲勛,已強悍而直接地入侵她的生活、她的生命中。
她無法將他摒除在心房之外,更無法昧著真心欺騙自己——她根本不在乎他!
他是那麼霸道專制的男人,總是恣意妄為、我行我素,似乎不把任何的禮教規範放在眼底。
但,他也讓她真正嘗到了愛戀的滋味,知道為一個人魂牽夢縈是什麼感覺,讓她嘗遍了戀愛中的酸甜苦辣……
我戀愛了嗎?我愛上他了嗎?汪語茉不斷地問著自己,她的心好慌好無助,她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已被狂妄的他所牢牢佔據,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底是什麼樣的地位?
他……也是這麼地在乎自己嗎?他將她歸為什麼定位呢?在他未來人生的藍圖中,可有她的存在?他總是那麼神采飛揚,走到哪里都是眾多女性注目的焦點。對于這樁感情,語茉真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她好怕他對她只是存著戲弄的態度,畢竟他從沒給過她任何承諾,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什麼定位,卻又害怕听到殘酷的答案……
唉!愛上一個人果然會讓人變得患得患失,她已無法厘清自己的心了……
正柔腸百轉之際,汪語茉突然听到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是他回來了?
他們下榻在香港最高級的半島酒店,兩人的房間比鄰而居。
今天晚上他們一起在外面用過晚餐後,闕仲勛把她送回酒店,告訴她,待會兒他會跟香港公司的一些干部出去聚會,要她先回房休息。
那些干部已來到酒店大廳等他,汪語茉看到其中有一位相當明艷時髦的女郎,一看到闕仲勛就很大方地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兩人似乎交情匪淺。
他現在回來了?他會過來找自己嗎?汪語茉一顆心提到胸口……
沉穩的腳步聲越過她的房門口,接下來,她听到隔壁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我在想些什麼?汪語茉苦笑地打打自己的頭……現在都已午夜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理由來敲她的房門,不是嗎?
包何況,他應該很累了吧?她的心底又涌起一絲酸澀情愫……他是先送那個美女回家吧?
他出去時才晚上七點,現在都已快一點了。他……是不是直接把那美女送上床呢?
我在想什麼?汪語茉在心底大聲斥責著,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但……她無法管住自己的思緒,闕仲勛和那明艷女郎並肩離去的畫面不斷地在她眼前放大。
她煩躁地在原地踱來踱去還是無法令自己平息一點,汪語茉怔怔地站在床前,而後,她突然做了一件連自己都不懂的事——她抓起一件睡袍罩在睡衣上後,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闕仲勛的房門口,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她的心都快跳出喉頭了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些事!汪語茉不斷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一些,對!我是因為公事才來找他的,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只是要提醒他明天競標案的底價是否要再更改,這關系到能不能順利搶到這案子。對,只是這樣,只是這樣!
但,為何自己的一雙手卻抖個不停?
她的手已舉到半空中,卻沒有勇氣敲他的房門。
呆呆站了半晌後,她頹然地放下舉起的手,然後像逃難似地逃回自己房間。
她一直沖到浴室里,急忙地以冷水潑臉。汪語茉,你在做什麼?你是個女孩子呀,冷靜點!
連連深呼吸後,她的氣息總算慢慢趨于平緩。
才由浴室走出來,她卻听到外頭傳來敲門聲。
汪語茉好不容易平靜的小臉瞬間又脹得通紅,在這間酒店里誰會來找她?
除了……
她由門上的貓眼往外一看,闕仲勛正站在門外。
汪語茉立在門後,整個人陷入奇異的燥熱中,他來找她做什麼?
自己該打開門嗎?她隱約知道……如果此刻打開房門,她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人和自己的心了。
但……
門板上又傳來兩聲敲門聲後,闕仲勛突然腳跟一旋,似乎放棄了,想回自己房里。
短短幾秒之間,汪語茉的心緒已千變萬化。在听到他扭動他房門門把時,她突然不顧一切地打開門沖了出去。
「晚安。」闕仲勛回過頭,給她一個最邪魅而優雅的笑容。「我的小語茉還沒睡吧?」
汪語茉瞪著他臉上那抹奇異又自負的笑容,她懷疑……他根本是故意的!他本來就有把握她一定會打開房門,假裝移動腳步只是戲弄她的花招。
好可惡!他總是這麼奸詐狡猾!但……她卻被他這一招吃得死死地!
「你來找我什麼事?」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理智」。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嘍。」闕仲勛已大大方方地直接步入屋里,還回頭招呼她。「進來呀,站在門口做什麼?」仿佛他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汪語茉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進房里。她倒了杯水給他,故意選了張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來。
「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快說吧!」
闕仲動噙著淺笑站起來,緩步走向她,在汪語茉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伸手把她由沙發上撈起來。下一秒,他又大方地坐人椅內,大手還是抱著她,兩人以很親密的姿態擠在一張沙發上。
「你……」汪語茉俏臉紅得像隻果一樣。「闕仲勛,你做什麼啦?你有事快說,說完就出去。」
好討厭!這家伙已經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了!
一踫到她就毛手毛腳的,不是亂模她胸部就是偷掐她的小屁屁……
他笑得更加邪惡了,滾燙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我的重要事情就是來瞧瞧我的小語茉乖不乖、冷不冷、寂不寂寞?嗯,有什麼事比看你還重要呢?」
邊說著,他的魔掌還隔著衣物在她胸前的渾圓摩挲著,戲謔地看著她的粉頰越來越嫣紅。
「你正經一點!」她想掙開他,但他將她抱得好緊,兩人又深陷在沙發內,她越掙扎便越往他懷里陷下去。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的睡袍領口在掙扎中敞開了。
汪語茉暗叫不妙,她很怕熱,所以睡衣都是「比較清涼」型的絲綢質料。而且,她從來沒有在睡衣里還穿內衣的習慣。
「喲!」闕仲勛抓住她想遮掩的小手,響亮地吹了聲口哨,盯住在絲綢下隱約可見的蓓蕾。「小語茉,你的睡衣真漂亮!你知道的,闕氏集團也有經營服飾部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地研究這件睡衣的款式和質料……」
他大手一拉,霸道地將她的睡袍拉下肩膀。
「闕仲勛!」汪語茉紅著臉大吼。「你少不正經了行不行?如果你沒別的事就快滾回你的房間睡覺!現在已經很晚了,我也要睡了。」
「我很正經呀,我哪里不正經了?」闕仲勛一臉無辜。「你看現在都這麼晚了,我還要替公司賣命,專心地‘研究’流行睡衣的款式,這麼偉大的情操不是應該被歌頌與鼓勵嗎?」
他的手更加放肆,大掌撫著她的領口。「嗯,這衣服質感真的不錯耶,我應該吩咐工廠多開幾條生產線制造這種類型的睡衣……」
筆作沉思狀的同時,掌下已毫不客氣地吃了她好幾記豆腐……
「闕仲勛,你太過分了!你……你快回你的房間去啦!」汪語茉現在非常後悔讓他進到屋里,這跟放一頭大野狼進來有什麼差別?
「不行,我醉了。」他的頭顱看似無力地垂下來,「剛好」就垂落在她的胸脯上……
「我扶你回去,不然我幫你泡杯茶解酒。」她不停地扭動身體希望能逃離。
她的腳都還沒著地,身子又被他一把拉回去,魅惑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別忙了,小茉兒,你,就是我最佳的解酒液。」
說完,堅毅的唇便落了下來,他吻得十分狂猛,甚至已伸手進入她睡衣內,對著那對玉乳又揉又掐。
「夠了,住手。」汪語茉嬌喘地滾到地毯上。「你別再亂來,關于這份競標案,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情急之下,她趕緊推出公事當擋箭牌。
「什麼事,你說吧!」闕仲勛懶洋洋地躺在沙發內,一只腳掛在椅背上,黑發不羈地散亂著,黑眸在慵懶中帶著野性,那模樣真是又放浪又迷人。
「我……」汪語茉連連深呼吸後,勉強讓大腦恢復正常運作。「這次來香港參與搶標的集團廠商比我們預估的還要多,可謂競爭激烈。所以,為了更周全起見,我建議我們把搶標的底價再做一次修改,我的建議是改為……」
她念出了一個數字。
聞言,闕仲勛眼底展露贊賞。
「小語茉,」他低喃著,語調是情人之間的誘哄。
「你真是令我驚喜呀,不但是朵美麗的解語花,你還有著絕頂的聰明,呵呵,真不愧是我闕仲勛的女人……」
雖然兩人還隔著一段距離,但他那放肆灼熱的目光仿佛已剝掉她的睡衣。
「我、我才不是你的女人。」汪語茉但願自己能斥責得更嚴厲一點,但她的語氣卻該死地虛軟無力。
「好吧,既然底價方面我們已經達到共識,那就這麼決定了,我會把它修改在競標案上。公事談完了,你真的該回房,我要睡覺了。」她抓起闕仲勛的手,硬將他朝門口拖去。
闕仲勛慵懶地任她抓著走,快到門口之際突然停下腳步壞壞地盯著她。
「小茉兒,這麼狠心就要趕我走嗎?
我們之間的公事雖然談完了,但是還有私事呀!」
「私事?我跟你之間哪有什麼私事?’’汪語茉被他那猛獸般的眼神盯得心慌意亂,下意識地舉手遮掩胸前。「就算有,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好了。」
「不,不能等到明天。」他微笑地道。「你知道的,有很多事是無法等到明天。」
他的動作可不像語氣那麼溫和,才說完,便精準地抓住她的手腳,抱起她不由分說地朝水床大跨步走去。
語茉像個布女圭女圭般被他扔到床上,她的背先抵住床,緊接著,他魁梧的身軀也壓了上來。
「闕仲勛你鬧夠了沒?你快放手!啊……」
她的叫罵聲戛然而止,他又以那火熱的吻蠻橫地堵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