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天女闖情關 第三章

星期日。

難得的假日,羽音卻站在路邊發呆。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半,她是出來買午餐的,但走啊走的,卻一眼就瞧見不遠處的「快樂牙醫」。光是看到招牌,小臉就不爭氣地燙紅了,還像做賊似地閃到旁邊的道路,傻傻地發愣。

他為什麼要吻我呢?

這個問題,這幾天她已經反反覆覆地問過自己上千遍了,卻越問越迷糊,心底的謎團也越來越大。

那一晚,兩人在停電中吻得如火如荼,好不容易電來了,羽音也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躺在看診椅上,而且雙手還緊緊地攀住盧易恆的頸項,吻得非常激烈。

當下,她羞到無地自容,壓根兒不敢多看他一眼。之後,他很溫柔地向她建議,因為台風夜走路不安全,倘若她願意的話,是否要暫住診所樓上的客房?當然,若她堅持要回家的話,他也會親自護送她,讓她平安地返抵家門。

那時,羽音看著窗外的勁風疾雨,覺得非常的害怕,因此便紅著臉說「那就在客房叨擾一晚好了」。

一直到進入客房,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會變得這麼大膽,居然敢留宿在並不很熟悉的男人家中。

最詭異的是,他們兩個原本不是水火不容、互看不順眼嗎?她覺得他凶惡得像是黑社會老大;他則譏笑她是渾身充滿正露丸臭味的「澳客’。最後兩人怎麼會……怎麼會搞到居然抱在一起狂吻呢?而且還是法式濕吻,吻到體溫頹高、舌頭差點罷工啊!

燦爛陽光下,羽音的臉更加燙紅了。她喃喃自語著︰「我一定是瘋了……可能是被停電外加打雷給嚇到神智不清了……不不不,雪寺羽音,你不要再替自己找藉口了,就算停電又打雷好了,你、你怎麼可以跟那個男人接吻呢?居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他吻到神魂顛倒,更可恥的足,那個吻還是你主動的!喔喔~~真是太丟臉了!」

因為覺得臉上無光,所以這次的回診,她照例又放了盧易恆鴿子。她想,自己永遠沒有勇氣面對他了。

在他家留宿的那個晚上,她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他火熱的吻,好不容易挨到清晨才昏昏睡去,一覺醒來時,已經超過中午十二點了,她匆匆地梳洗後連忙下樓去,結果發現盧易恆已經幫她買好食物,而且還風度翩翩地招呼她吃飯。等她吃完後,便護送她回家。

整個過程中,羽音都低著頭,不敢多看他一眼,也沒有多跟他說一句話。返抵家門時,她甚至連「再見」都不敢說,幾乎是逃難般地沖人大門。

「喔,我表現得真是糟糕!可,這不能怪我啊!那個吻實在是太震撼了,他……他也不對,他應該主動找我說話,不該那麼尷尬地保持沉默啊!包少也該告訴我,他為何要吻我?他喜歡我嗎?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何要吻我呢?還有,看起來那麼戾氣逼人的他居然那麼會接吻,真是讓人跌破眼鏡啊……」

想到那個讓她熱血沸騰的吻,羽音不禁頰泛紅嫣,雙眸柔波蕩漾。喔,他唇舌的味道是那麼的粗獷,像是烈酒,充滿了吸引人的氣息;他的胸膛是那麼的寬闊結實;他焚燒的體溫仿佛要把她燒為灰燼;他,他、他……他真的好會接吻啊!

叭叭?

一輛摩托車從旁邊竄過,驚醒了羽音,也讓她意識到一件事——天哪,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站在大馬路旁回味起那個法式濕吻,而且還想到神魂顛倒、滿臉春意!她……她簡直是天宇第一號大!

「不行,我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了,鎮定點兒!」羽音好怕被別人發現自己「色心大發」的丑狀,左右張望了會兒後,便匆匆往前定。

她打算去前面的簡餐店買個排骨便當,不過,當她經過一家氣派典雅的法式餐廳時,卻倏地睜大眼楮。

這、這……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說冤家路窄也不太貼近,因為盧易恆壓根兒沒看到她。她站在熱氣騰騰的大馬路旁邊,而他卻坐在裝潢得十分典雅的餐廳里吹冷氣。

羽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哇,他今天穿得好正式啊!穿上深色西裝,打了緞面領帶的他看起來風度翩翩,儀表非凡,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優雅從容的氣息。他還拿下那副黑框眼鏡,黑眸看起來好闐黑深邃,五官的輪廓也顯得更加立體,予人器宇軒昂的感覺。

他為什麼打扮得這麼正式呢?羽音知道自己不該一直躲在盆栽後面偷看,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很快地,她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她看到兩對夫妻還有一位穿著粉紅色洋裝、打扮得非常高雅的女孩在盧易恆對面坐下。兩方的長輩笑嘻嘻地介紹著兩位年輕人,而那位穿著洋裝的女孩則笑得好嬌羞。

剎那問,羽音懂了。

他在相親!

一股怒火瞬間在她陶噫間熊熊燃燒,他……這個該殺干刀萬刀的混蛋,他居然敢去相親?!

羽音知道自己沒有發怒的立場,可是,她的胸口就是覺得很悶、很痛、很不舒服!看到他打扮得文質彬彬地去相親,她就是覺得喘不過氣來,仿佛有種異樣的情愫正狠狠地啃噬著她的心弦。她不想承認自己在吃醋,但……天殺的,這又酸又濃的味道不是醋,還能是什麼?

她不只吃醋,她還瞬間紅了眼眶,覺得又氣又委屈!前幾天的台風夜,她還被他摟在懷里,吻得渾身發燙,差點失控;而今,他竟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在這兒跟別的女人相親!

他……這該死的盧易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倘若不喜歡她,他怎麼可以胡亂吻她?他以為她是很隨便的女人嗎?

羽音氣到握緊雙拳。她咬牙命令自己;—快走吧,不要再站在這里出糗了,快走。

命令自己的腳步快點移開,可就在她移動雙腳的同時,僅隔一道玻璃門的盧易恆卻發現她了。

盧易恆的雙眸頓時二兄,略微黯然的俊臉也漾起神采。他匆匆起身,顧不得長輩和相親對象滿臉詫異的表情,一個箭步就沖到外面,揪住打算離開的羽音。

「羽音!」

「你做什麼?放開我!」被他抓住後,羽音只覺得更氣惱傷心了。她不要他看到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反正,一切只能怪她自己瞎了眼,是她自作多情,以為他會吻她是因為喜歡她。結果,事實證明他只是個風流花心的壞男人罷了!

盧易恆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松,笑容燦爛地道︰「太好了,你出現得正是時候!快跟我進來!」

「你放手啦!」

不顧她的抗議,他硬把她拉入餐廳,筆直走向原先的座位。

看到盧易恆拉著另一個女孩回來,雙方的長輩以及媒人婆都嚇呆了。

盧夫人率先發問︰「易恆,這位小姐……是誰啊?’兒子在搞什麼啊?現在是在相親耶,而且對方還是「XX醫學院」院長的掌上明珠,若娶了她,兒子的前途會更加光明燦爛啊!

盧易恆大手緊拙著羽音,氣定神閑地對眾人道︰「這是我的女朋友——雪寺羽音。爸、媽,改天我再帶羽音回去跟你們吃飯。很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我會去結帳,你們慢慢吃。」

說完後,不管眾人錯愕的表情,他拉著羽音轉身就想走。

但才走沒幾步,盧夫人就追了過來。

盧夫人拉住兒子低喊︰「等一下!易恆,你在搞什麼?芃欣可是鐘大院長的寶貝女兒,你不能就這麼丟下她,這樣太失禮了!快跟我回去!」

盧易恆卻堅定地說道︰「媽,我也很抱歉會出現這種狀況,更不願對鐘小姐失禮。不過,這場相親宴一開始就是你百般強迫我出席,不是我自願參加的。我什麼事都可以听你跟爸的,包括念書時的選系跟就業,但,唯獨終身大事我只听自己的。你已經看過我女朋友,知道我有交往對象,日後就不用再替我操心了。再見。」

說完,他更加迅速地拉著羽音前往櫃台結帳,接著又一鼓作氣地往外沖,跳上泊在路邊的休旅車,揚長而去。

盧夫人站在馬路旁邊,氣到臉色發青。「盧易恆!你這死免崽子,給我回來!你你你……你這個不孝的孽子,真是氣死我了!鐘芃欣才是可以幫助你飛黃騰達的女人啊!臭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羽音莫名其妙地被塞入車里,她頻頻回頭看著餐廳外的盧夫人,不安地問道︰「你母親看起來好像很生氣耶,這樣好嗎?」

「沒辦法。」盧易恆的大手穩穩地控制著方向盤,聳聳肩道︰「這場相親宴,我從頭到尾都很排斥,也拒絕過很多次了。但,我老媽就是不死心,不僅軟硬兼施,甚至還裝病硬逼我一定要來赴宴。坦白說,我願意當個乖兒子,什麼事都盡量听從長輩的安排。但,如果連終身大事都要听別人的,那實在太悲哀了。」

終身大事?羽音細細思索這四個宇,小臉又涌起玫瑰色澤般的暈紅。他……他剛才在眾人面前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是說……他承認他很喜歡她,他把她看得很重要嘍?是這樣嗎?

可是,這真是太詭異了……羽音偏著小腦袋,怎麼也厘不清半點頭緒。她不是看盧易恆很不順眼嗎?她覺得他長相凶惡,而且他的職業還是她最討厭的牙醫,原本兩人相看兩相厭的,為何在那個吻之後,一切會有了一百八十度的驚人變化呢?現在的她竟然滿腦子都是他吻她的深情與彪悍……喔喔喔,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往前開過幾個街口後,盧易恆把車停入一個停車格,熄火後轉頭問道︰「對了,你還沒吃午餐吧?我們去吃日式燒烤好嗎?這一家的燒肉品質非常好,沾醬也很特別。」

看到他解開安全帶,羽音趕緊開口。「等一下,我有問題要問你。」

盧易恆雙眸直視她,薄唇帶著鼓勵的笑容。「好,你問。」

「我、我……」羽音突然感到氣虛,越是叫自己鎮定,小臉卻越是染上更多的潮紅,而且潮紅還一路渲染到粉頸,她低聲道︰「你……你喜歡我嗎?」天啊,簡短的一句問話,卻差點要了她的命,她都快咬到舌頭了。

車廂內陷入一陣沉默,那沉默讓羽音非常非常的不安︰心髒也縮成一團,額邊還沁出冷汗。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終于听到盧易恆低沉的聲音。「你說呢?」

他居然還反問她?羽音突然覺得好委屈,熱熱的淚霧襲擊著眼眶,她憤怒地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直接說不喜歡!我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而不是模稜兩可的‘你說呢’!盧易恆,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所以你才會吻我?還有,剛才你也是隨隨便便地就抓起我當擋箭牌,事實上,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對吧?我討厭你這種模糊又不負責任的態度,我更討厭被你利用……」

她想大聲地責罵他,她想表現得理直氣壯,可說到最後,滾燙的淚卻滑落臉頰,她驚駭地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淚流滿面了。怎麼會這樣?她氣憤地以手臂抹去眼淚。真討厭,她不想在這個混蛋面前哭,她不想表現得這麼在乎他啊!

「我要下車!」悶頭拉著車門想下車,背後卻伸來一雙強健的大手。

他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柔聲道︰「對不起。我不擅長甜言蜜語,所以,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但我可以很清楚地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倘若不是因為喜歡你,我根本不會去吻一個渾身充滿正露丸味道的女人。」

「你……」羽音被他那幾句「很喜歡、很喜歡」給逗得破涕為笑,可下一秒又嗔怒地瞪著他。「你還敢嫌我有正露丸的臭味?」

他笑著繼續逗弄她。「不只有正露丸的臭味,你還拿拖鞋打過我,下手十分粗暴狠毒呢!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拿拖鞋亂打,而且還是在眾人面前,超丟臉的耶!雪寺羽音小姐,你真是上帝派來欺負我的,不僅對我這麼凶,而且還從不給我好臉色看,但,我卻還是喜歡你,莫名地就是想接近你、保護你、喜歡跟你相處的感覺。唉,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羽音想佯怒地繼續刁難他,可染上笑意的星眸卻已經泄漏了她愉悅的心情。

她又問︰「既然我對你這麼壞,你為什麼喜歡我?」

盧易恆把她摟入懷中,深深汲取她頭發中的幽香。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反正喜歡就是喜歡了。你第一次來看診時,我就覺得你長得很可愛,雖然一副恰北北的模樣,卻擁有一雙好可愛、好純淨、像是小鹿斑比的漂亮眼楮。還有,你的腳趾頭也好可愛,圓圓的,像是粉紅色的小珍珠。我最不歡女人亂搽指甲油了,你的腳趾頭既干淨又圓潤,腳踝不盈一握,小小的腳掌白白女敕女敕的,搭配一雙低跟的涼鞋,看起來好性感,是我最喜歡的典型。」

羽音羞紅了臉,握拳輕打他。「不要再說了啦!你居然在看診時注意起女病患的腳趾頭而不是她的牙齒,根本就是超級大變態嘛!」

他笑著閃避她的粉拳。「對,我是超級大變態,可是我這個變態只注意你的腳,對其他女人的腳趾頭完全沒有興趣。盡避被你踹到‘男性的重要部位’,還是很喜歡你,舍不對你凶,一遇到地震也毫不猶豫地只想保護你,這樣夠專情了吧?」

一想到那次去看診時,狠狠踹了牙醫的糗事,羽音不禁又羞得無地自容。「呃……那不能怪我啊,因為我真的很怕痛,結果你還拿那麼大一支麻醉針來修理我,我也是忍無可忍才會踹你啊!那時候……真的很痛嗎?」她用力澄清,自己平時不是那麼暴力的。

「你一腳踹到我的重要部位,你說痛不痛?」盧易恆夸張地道︰「很痛很痛,非常痛!痛到無語問蒼天、痛到全身麻痹、痛到想砍人、痛到想殺人放火!你那時候不但鬼哭神號地嚇跑外面等候的病患,還把我踹得差點‘不行’,這麼嚴重的雙重損失,你說該怎麼賠償?」

他的臉龐湊近她的小臉,散發著陽剛的魅力,也散發著濃濃的威脅感。

「你、你……」羽音被他嚇得一直往後退,後腦勺都抵住車窗了,不禁慌張地喊道︰「等等,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既然我一無是處,那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絕對不能讓他打混過去。

「你還沒問完啊?真是固執又愛追根究底的小麻煩。」他微鎖劍眉,闐眸深處卻涌上更多憐惜,大掌輕撫她細致的臉頰、她尖尖的下巴。「你讓我覺得……很想好好地保護你一輩子。以前的我不相信‘一見鐘情’這句話,不過現在我信了。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種奇妙感覺的女人。」

喔喔~~賓果!這句話的威力更強,好像一顆炸彈般,直接炸入她的心扉,羽音被炸得心花朵朵開,濃情密意眼看就要藏不住了,卻還是固執地追問其他事。

「你亂講!如果你真的這麼在意我,你就不會出席今天的相親宴了。還有,你今天為什麼不戴眼鏡,要改戴隱形眼鏡?」

他無奈地攤攤手。「我剛才就說過了,因為我老媽軟硬兼施甚至裝病,所以我只好勉強前來相親,以免落得不孝子的罪名。至于眼鏡,我的眼鏡鏡框壞掉了,只好改戴隱形眼鏡才能出門。」

羽音嘟著紅唇。「既然這樣,那待會兒我就陪你去配副眼鏡。還有,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小臉又染上霞紅,她發現自己真是很愛吃醋。「以後,你只能在我面前拿下眼鏡,其他人都不可以看到你沒戴眼鏡的模樣,尤其是女人,知道嗎?」

近距離接觸下,她發現他的眼楮真是深邃漂亮,而且電力驚人,黑眸炯炯有神,充滿魅力。不僅如此,他的眼睫毛也好長,比女人的睫毛還鬈翹濃密。

這是一雙會勾魂攝魄的電眼,她才不想讓其他女人發現他的獨特魅力呢!

他的笑容更加燦爛奪目。「沒問題。以後我的眼楮都交給你管,身體也交給你管,OK?」

「你少貧嘴!」羽音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我還有一個問題。其實……其實我覺得那個女生比我漂亮很多,穿著打扮也很有品味,一看就知道是很有教養的大家閨秀,為什麼你對她不來電呢?」

盧易恆用力地點頭,故意逗她。「對啊,芃欣的確很漂亮,是個標準的大美人,而且多才多藝,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燒得一手好菜,真是不可多得的完美女人呢!」

羽音氣惱地瞪著他。「既然她那麼優秀,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絕世好女人,那你應該答應跟她交往啊!怎麼,你後悔啦?現在趕快回去找她還來得及啊!」

心窩酸酸的,唉,仔細一想,自己真是沒有半點可以跟那位大美女相提並論的。那位小姐不但端莊秀麗、身材高姚,而且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大家閨秀的氣息,穿著打扮也很有時尚品味,哪像自己啊……

她低頭看看自己,唉~~好衰喔,其實她平常不是邋遢的人,可是每次出現在盧易恆面前,卻總是她最丑的時刻。

上次穿著起毛球的運動褲跟他接吻,今天也好不到哪里去,頭發亂亂地綁成馬尾,身上又穿著充當睡衣的舊T恤和陳年運動褲,這件舊T恤是加油站送的,好矬喔……

「吃醋啦?」看到她氣呼呼的模樣,盧易恆樂得眉開眼笑。嘻嘻,他就喜歡看她氣得粉臉通紅,像只圓滾滾的小河啄般。

他揉揉她凌亂的頭發。「這麼愛吃醋!好啦,我的確覺得鐘芃欣很漂亮,可是,不管她有多漂亮,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啊!她的眼神不會讓我心跳失控,她的笑容也不會讓我失眠,我更不想知道她的腳趾頭長什麼樣子。我對她只有尊重,沒有任何佔有欲,或是男女之間的情愫。醋壇子,別急著猛喝醋,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傻傻又呆呆的樣子,喜歡你單純的大眼楮,還有啊,我連你身上的正露丸味道都喜歡!」

說著,他的臉龐更往前傾,充滿侵略性地逼近她。

看清他眼醫囂張的火焰,羽音瞬間明白他想做什麼,連忙脹紅臉低喊︰「盧易恆,等一下!你不要亂來,我話還沒說完……」

他一把掃住她的臉,滾燙的唇緊緊壓下,恣意地攻佔她花辦般嬌柔的嘴唇,品嘗她的柔軟、她的芳馥。

車廂內的溫度陡地升高,四周的氣流充滿激情火花,兩人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明知這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旁,但緊緊膠合的唇、十指緊扣的手還是舍不得離開對方。

情人的吻是香甜的蜂蜜、是絕頂的佳釀。

理智在這一刻灰飛煙滅,他們只想完全地融化在對方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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