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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君心 第九章

「怎麼是你?玉濃呢?她沒來嗎?」邢谷峰一上山坡,便見到怒氣騰騰的風振東,四下望了望,心生驚疑。

「我來就行了。」風振東斂眉挺立,心下頓時清明,他得替玉濃解決一切,才能放心離開。

邢谷峰哼了一聲,「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

「總鏢頭,月前那封挑戰信收到了吧!」清晨,長風崗上清風陣陣,風振東沉著的分腿叉腰,他與玉濃結識於此,也該由此而終,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哪怕要他犧牲生命。

「原來,你要在此決斗?」

「沒錯。」

邢谷峰一听,心里稍稍平息疑惑,「沒問題,你要決斗,我當然奉陪,不過,小師妹的下落,你總得告訴我。」

解決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邢谷峰認為不難,他的目標只有玉濃一人。

風振東鐵青著臉,下巴的肌肉隱隱跳動,「玉濃已經回到無爭山莊了。」

憑楚御庭的身手,他們應該離開很遠很遠了,遠到他再也觸模不到。

「什麼?」邢谷峰揚聲咆哮,「你怎麼可以把她交給無爭山莊?」

「為什麼不?她與楚家交情甚深,不交給他,難道交給你嗎?你這個做人大師兄的,氣量忒小,一心想著玉濃會跟你爭門主之位,」風振東往前站了兩步,「卻不知她打從心底就不屑跟你爭。」

是的,不屑!他非常明白玉濃的個性,她不喜歡與人爭強,不喜歡太過鮮明的對立,也不喜歡太有負擔的愛恨情仇。所以,他留不住她!呵,早該明白的事,他為何還會如此心疼?

「她連這個都告訴了你?」邢谷峰的心思教人撞破,臉上有些慍火。

習慣在百變門呼風喚雨,又因為門內弟子不重武,所以他勤練武藝,只等有朝一日技壓群眾,成為新一代的百變門門主,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這樣的他,有什麼錯?人在江湖,為的,不就是這個!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不用再找她了,依她的個性,她不會跟你爭什麼的。」風振東悲哀的笑笑,很多事驀地襲上心頭,以後就要擁抱這些記憶,了此殘生了,唉!

「我不信。」師父最喜愛小師妹,常道小師妹宅心仁厚,性情酷似當年她初出道的時候,要幾位徒兒多多和小師妹親近,這麼明顯的維護,難道師父並沒有把小師妹列入下任門主的候選人?」

「媽的!好話說盡,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風振東心里早已不爽很久了,「來吧!我等這場仗已經很久了。」

「我未必會輸你。」邢谷峰抽出背上長劍。

「來來來,老子也不怕你,就算輸了,大不了又成為無名小卒;如果贏了,老子的名望就更為響亮了。」他暗自打算從現在開始,他得奮斗幾年才能比得上無爭山莊?

他甩甩頭,揮去不該有的假想,他都已經把至愛的她拱手送人了,又怎能去想搶奪她的事?

邢谷峰不再說話,挺起長劍,立即施展開師傅劍法,與風振東的大刀打拚得旗鼓相當。

「慢著,老子還有話要說。」風振東跳開幾步。

邢谷峰劍法不停,幾著精妙的去勢將風振東逼得手忙腳亂。

「有話去跟閻王說。」他心中已動殺機,這個男人知道太多,終究是他的心月復大患,百變門雖禁止殺戮,但他今日所做的事,畢竟不宜在江湖上傳開。

「喝!老子第一次踫到這麼狠的人,行!有本事你殺了我,要是讓老子贏了,你必須自廢武功。」風振東閃躲著,嘴中不停地嚷嚷。

邢谷峰見他招式並無獨到之處,但力道大得驚人,氣息內力源源不絕,就算風振東只守不攻,也立於不敗之地,這麼一動念,他的快劍便有些凌亂,毫無章法。

「為什麼要自廢武功?」還說不是小師妹的計謀,邢谷峰暗罵一聲。「好狠的女人,廢了我的武功,將來自然不能與她爭門主。」

「非也。」風振東往右側閃,堪堪避過一記最驚險的劍勢,「要廢你武功的人是我。」

「胡說!以前敗在你手下的人,從沒听說過哪個被廢了武功的。」他的額上冒出冷汗,刀劍交接,他的虎口一陣發麻,自知敵不過他的力量。

風振東一刀砍下,趁他長劍回勢不及,舉刀劈上他的腦門,幸虧他夠機靈,一個矮身,如泥鰍般滑了開來,再也不敢與風振東貼身搏斗。

「你很危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對玉濃下手。」風振東招招進逼,此役該是他生平最關鍵的一戰,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一個永遠不會愛他的女人。

「他媽的,你再苦苦相逼,我要痛下殺手了。」邢谷峰掏出短劍,眼看就要往風振東手臂插下。

日光筆直照射下來,短劍上綠光耀目,「他女乃女乃的,你夠狠!」

風振東踢翻短劍,大刀就要落在邢谷峰的頸子時,一個輕喚聲從後頭傳來,一時間,他心頭狂喜,「玉濃?」

但不是她!風振東沮喪得望著一個小老太婆遠遠站著,一雙圓滾滾的眼不住地往這里瞧著。原來不是他心上的那個人,他听錯了。

逃離刀口的邢谷峰連滾帶爬地躲他遠遠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他惹不起。

「喂!比武比輸了,就偷偷模模地溜走,算什麼英雄?」還妄想要做門主,嘖!

風振東立在他面前,讓邢谷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還沒輸,要不,再比過。」

「還比?」他瞧了那雙發抖的腿一眼,「你連站都站不穩,怎麼比?」

「我……」

小老太婆此時插嘴道︰「小伙子,技不如人就回去多練一點,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就是說嘛!幸好只是栽在我手里,若是讓別人瞧見你這副模樣,豈不輕視了整個百變門。」風振東在一旁落井下石,涼涼的提起大刀嘲笑著。

「你住嘴!」邢谷峰大怒,把劍往地上一插,「就沖著你這一句話,我不用兵器,再跟你比過。」

「哈!靠暗器嗎?」

「我……」真教這粗人說中了。邢谷峰藏在衣袖的暗器跌出袖口,讓他氣得整張臉變得鐵青。

他真是個粗人嗎?為什麼老是把他逼到絕境,卻毫不費力?

「好啦!年輕人,技不如人就認了,別再逞強下去。」小老太婆都覺得這樣的男人可恥,忍不住勸道。

「可是,他還要廢我武功。」邢谷峰惡狠狠的全身嚴密戒備著,誰敢廢他武功,就等於斷了他的後路,他抵死不從!拔揖?恢興?囊蹌薄!?

「願賭服輸,你將老子的話當放屁啊!」

「我有答應過你嗎?」邢谷峰犀利的反問。

風振東仔細一想,的確沒有,這話他說了,可是邢谷峰沒應聲。「他女乃女乃的,讀書人就是奸詐狡猾,老喜歡欺負我這種善良老百姓。」

哼!他善良,那全天下也找不出惡人了。邢谷峰緊握雙拳,防他突然傷人。

「既然你沒有點頭答應,剛才的比試不算數,我們重新比過,這回,你可不能賴,輸了,就給老子廢去武功,從此不能再找玉濃的麻煩。」風振東拎著他的衣領,提起他的身軀,準備找一個不會傷到小老太婆的地方再戰。

他靠著天生臂力,而且正巧抓住他的罩門穴道上,邢谷峰駭得牙關打顫,說不出話來。

「我說,小伙子啊!你打算把他帶到什麼地方啊?」

風振東望了小老太婆一眼,「去一個不會打到你的地方。」

「他已經嚇得全身發抖,恐怕不敢再跟你比了。」

「是這樣沒錯,可是,不廢了他的武功,老子不放心。」風振東搖搖手臂。惡!他真的听到邢谷蜂牙齒打頭的聲音。

「為什麼不放心?」小老太婆有趣的問。

「怕他會傷害玉濃。」奇怪,這小老太婆有點眼熟。

「這樣啊!那為什麼會傷害玉濃呢?」小老太婆笑咪咪的問。

「他想當門主,偏偏玉濃比較討她師父的喜歡,不準備讓他當門主。」這樣說會不會太過簡單?不過沒差啦!反正老太婆也听不懂。

「原來如此。」小老太婆條地探出兩指,直插向他雙眸,逼得他松開可憐的邢谷峰,回手招架。

「喂,老子雖不打老弱婦孺,可也……」

「又怎樣?不服是吧!」小老太婆挺起腰,瞧他不敢妄為,然後才對邢谷峰說︰「去吧!你要當下任門主,還有得磨呢!」

小老太婆壓低聲音,但邢谷峰仍然覺得聲音熟悉的過分,猛抬頭,望見一雙精明的眼,心下一震,他低著頭懺悔的離去。

原來是師父,她什麼都知道了!

「你放走了他,將來他若找玉濃麻煩怎麼辦?」風振東的眉頭打了數十個小結,再不追,邢谷峰就走得更遠了。他渾然忘了問這老太婆,剛才露的那一手挺乾淨俐落的。

「你這麼凶干嘛?那個小泵娘跟了你還真倒楣。」

「咦?你不講我還沒想到。」風振東眯起眼,「看你好眼熟,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又不是年輕小泵娘,也難怪你對我沒印象,」老太婆笑咪咪的道︰「再想想,我見過你吻那個小泵娘喔!嘖嘖嘖,一臉想把人吃了的模樣,想必現在早已將小泵娘生吞入肚了吧!」

這般露骨的話出自一個老太婆口中,已夠教人驚訝的,但——「你是小木屋的老太婆!」

「沒錯。」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

「來看看小泵娘,不行嗎?」老太婆四下望了眼,「咦,她沒跟你在一塊?」

「她已經走了。」風振東坐在石塊上,一臉哀傷的道。

「走?去哪里?」老太婆挑高了眉。

「無爭山莊。」他答得有氣無力的。

「她去無爭山莊做什麼?」她不死心再問。

風振東火了,「煩不煩,你這死老太婆!這麼想她,就去找她啊!隨便問一個江湖人,馬上有人告訴你無爭山莊怎麼走。」

「那你呢?你不去找她嗎?」老太婆也不生氣,反問他。

「不去,我怎麼能去?是我親手將她還給楚御庭的,我怎能去破壞她的幸福?」他茫然的望著前方。

老太婆看了他一眼,「你這人還真奇怪,既然已經把她交給無爭山莊,以後她的事自有無爭山莊熊幫忙,你又何苦多此一舉的追著她的大師兄猛打,不嫌多余嗎?」

風振東腦中如遭雷殛,是啊!她的事日後自有別人打理,他的付出,根本是多此一舉。

條地,他顫抖地緊握住雙掌,「老太婆,你說了這麼久的廢話,終於有一句能听的。」

「既然是句有用的話,就要想想該怎麼做啊!」老太婆的眸光閃了閃。有趣!這男人的喜怒哀樂這麼明顯,難怪玉濃喜歡捉弄他。

「有理,我馬上離開,永不再涉及她的事。」

這總行了吧!他會離她離得遠遠的,再見面時,也許她仍是高不可攀的星星,而他,只是落魄江湖的一個土匪頭而已。

不配啊!他究竟要告訴自己多少次,才會真正死心?

老太婆有點擔憂的瞧著雙肩垂下、不發一語的男人落寞的離開。她要他想辦法沒錯,但不是要他想出這個笨方法啊!蠢,真是有夠蠢!

※※※

「你確定你要留下?不隨我回去?」楚御庭有禮卻保持距離的問,那日的震撼太深,他心里已有芥蒂,所以不想再惹閑情。

此刻,玉濃再確定不過了。「我住在這里已經很習慣,不想再搬了。」

包重要的是,她在等一個魯男子,一個因誤會只想到把她送人的魯男人!這里是他的家,他總有一天要回來,並且回來求她的原諒,所以,她要等,不管要耗上多少時間。

「玉濃,我想,你和風寨主之間似乎有誤會,你看,要不要我出面跟他談談?」楚御庭有點頭痛,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搖晃,仍想不出兩全其美之道。

「不,你出面,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他壓根兒就不該出現在黑風寨!沒見到楚御庭之前,風振東什麼都好,一見到會令他自卑的楚御庭,就什麼煩惱都來了。

她幽幽的一嘆,柔夷輕揉月復部,最近,她沒吃好、又沒睡好,肚子隱隱作痛起來。

「玉濃,有件事,我想……我們還是說個明白。我此生只打算珍愛一個女子,她就是我的妻子絕兒。」楚御庭以扇遮唇,任誰都知道他的感情,偏偏有人就是不明白。

玉濃揚起漂亮的唇角,「也讓我明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我這輩子跟一個混蛋耗上了,他若不來向我道歉,求我原諒他,我就拆了他這間土匪窩,讓他流落江湖。」

楚御庭揚唇大笑,「真有你的!玉濃,我忍不住為那個男人可憐了。」

「他活該!」敢拋下她,就得承受她的怒火。而且不報此仇,她的臉要往哪里擺?

「還是朋友?」楚御庭向她伸出右手。

她與他擊掌為誓,「還是朋友。」

除此之外,他們什麼也不會是。

那天,楚御庭放心地離開黑風寨,玉濃主僕倆仍然住下,原本以為風振東在外面晃個幾天,自然會回來,但不料,她就是等不到人。

她開始慌了,內心的顫抖不斯地滲入四肢百骸,她怕他再也不回頭!

揉著發痛的肚子,好難受,自他走後,她的身子沒一天好過。

「小姐,我給你弄碗參湯,快趁熱喝吧!」寧兒端著碗一進門,就見到玉濃倚在窗邊吹風。

「我不餓。」她無力的望了寧兒一眼,又把視線調到窗外。

七天了,這死男人,他到底還要氣多久?快回來啊!她這個受害者都已經不氣了,他還要在外面混多久?

「小姐,你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麼行呢?還沒見到人,身體就先垮了。」

「死了算了。」免得見不到他,心里氣著。

「呸呸呸,童言無忌。」寧兒眼巴巴的送上參湯,「你就看在無辜的我為你燙傷好幾次的份上,把藥喝了吧!」

玉濃瞧著她的手,還真起了幾個水泡,「好吧!我喝就是了,下次別再弄了。」

肯喝就行了。寧兒吐吐舌,至於下次嘛……再說羅!

「對了,小姐,我剛上樓的時候,二寨主叫住我。」住在這里久了,寧兒現在也跟著大夥一起叫,把土匪寨當成再平凡不過的地方。

「又怎麼了?先說好,我可不管他們土匪窩里的大小事情。」這也是一項抗議,倪賓見老大不在,群龍無首,自己挑起寨子又嫌麻煩,索性將大部分的事全推到玉濃身上。起初,她還願意管上一兩件,但後來實在太煩,又沒心情打理,乾脆躲在房間不出去,讓他們死了這條心!

「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二寨主始終沒死心,他老說小姐是個天才,很多事一經你手,馬上變得輕松無比,他也想享清福,當然是能推盡量推羅!」寧兒收拾空碗,笑吟吟的道。

「開什麼玩笑?這土匪窩可不是我的,何況,我巴不得這里關門,讓他沒地方可窩。」玉濃傲然地抬起下巴,頗有不可一世的模樣。

「真要拆了這土匪窩,只怕正主兒不急,旁人倒是擔心得很。」寧兒偷偷地抿嘴笑道。

「才怪!我一點也不會擔心,反而高興得很。」

「是是,是我擔心總行了吧!」寧兒忽而接著道︰「對了,小姐,差點忘了正事,二寨主說你有訪客,人就在樓下。」

「真的?」玉濃飛快地起身,剛才慵懶的模樣全不見了。

「小姐,是位老婆婆呢!」

唉!她想到哪里去了?

玉濃有些疑惑地來到大廳,「咦,原來是婆婆,您怎麼會到這里呢?」

小木屋一別,也有一段時間了吧!玉濃仍記得這位婆婆。

「還是小泵娘眼力好,」老太婆眉開眼笑地道︰「這里就是聞名的黑風寨啊?」土匪窩哩!不太像,到處簡單的模樣,說是勤儉之家遠比較像。

「是啊!聞名不如親眼所見。」玉濃頗有同感,與老太婆更是一見如故,頗有熟悉感。

「這倒也是,婆婆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老太婆自顧自的坐上高椅,「听說,你的男人出走了。」

「我的男人?」玉濃為這說法紅暈雙頰,心頭甜滋滋的。

「先別急著陶醉,男人都跑了,還有什麼好臉紅的?」老太婆啐道,她怎會教出這種徒兒。

玉濃一愣,想想也是。「這個死男人誤會我,還打算把我拱手讓人。」

「他這麼大方,你就乾脆跟人跑了算了。」

「但我不愛別人啊!」玉濃搖頭。

老太婆露齒一笑,「傻孩子啊!男女之間並不一定只有情愛。」

「可是,我沒辦法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玉濃揮手讓奴僕們退下,「何況,楚公子也不是一個人。」

「我看你跟他都是死腦筋。」

哪個他啊!玉濃端過茶杯,啜了一小口,突然,心生一念,「你……婆婆,你……」

「哎呀呀!別急、別急,婆婆我還沒說完呢!既然你不回無爭山莊,風振東這小子怎麼還不急著爬回來見你呢?」老太婆笑咪咪的道。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又在外頭勾搭上別的女人了。」玉濃沒好氣的撇過頭。

都是師父啦!沒事弄個圈套,把她和大師兄卷在里面,自己玩得很高興,卻不理人家的死活。

「非也、非也,小泵娘,那個傻小子這回可是吃了秤鋁鐵了心,非要遠離你不可。」

玉濃一驚,茶水濺出幾滴都沒有察覺,「怎麼說?」

在他偷走她的心之後,他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

老太婆嘆了口氣,「他連黑風寨都不要了,你的消息也不听了,整個人躲在一個奇怪的地方,意志消沉,我看哪!不出三五天,他的意志一定崩潰。」

驀地一抹椎心之痛緊緊纏繞著她,令她無法承受。

這個蠢男人!

「慢來,小泵娘,你還得用些小計謀,讓那小子不至於再拋下你不管。」

「小計謀?」

「沒錯,問你擅長的偷、拐、搶、騙嘛!」

玉濃靈眸一轉,撲上前去擁抱老太婆,「是,徒兒明白了,徒兒這就去辦。」

「咦,我不是你的師父啊!」老太婆奇道。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玉濃揮揮手,笑吟吟的飄身遠去。

老太婆氣定神閑笑看著徒兒的身影,內心不禁納悶,怎麼兩個徒兒都看出她的偽裝,不行,她得再去研制更高明的化妝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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