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天子耍浪漫 尾聲

「騎馬、騎馬、快著點兒啊!」一個珠圓玉潤的小娃兒,跨騎在健碩的背上,天真地揮舞著雙手。

「皇上,您的馬累了,想喝口水行嗎?」扮演「馬」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臉想殺人的表情。

「好,賞你喝口水。」兩歲多的娃兒從百鳳背上跳下來,滿臉天真可愛。

百鳳起身,用力伸展筋骨,陰著一張臉走到正嚴肅專注地看著奏折的百猊面前,端起茶碗一口喝光,然後重重放下。

「別裝了,我當了一天的馬,下回該你了吧!」百鳳咬牙切齒地低吟。

唉,被發現了。百猊苦著臉偷看百鳳一眼。

「哥,我之前已經連當七天的馬了。」你才五天而已就這麼不爽。

「兄長有事,小弟不該服其勞嗎?」百鳳一臉他不接手當馬,就要給他好看的表情。

「孔子才不是這樣說的。」百猊不悅地低聲咕噥。

「少廢話。」他露出兄友弟恭的溫和微笑。

當百鳳臉上出現這種友愛的笑容時,百猊就知道自己最好閉上嘴,否則皇宮里可能就會上演一出手足相殘的血腥戲碼了。

就在百猊認命地起身,準備當馬給小皇帝騎的時候,抬眼看見韞驍和韞麒朝這兒走來。

「太好了,當阿瑪的人來了,暫時用不著我這匹馬了。」他如獲大赦地笑說。

丙然,小娃兒皇帝一看見韞麒,開心地張開雙臂飛奔進他懷里。

「皇阿瑪!」

「皇上,我不是您的皇阿瑪。」解釋了幾萬次,這小女圭女圭總是弄不清楚。

「你是皇阿瑪!」小皇帝很固執地攬住韞麒的頸子。

「真要命。」規麒無奈地嘆口氣,索性由他抱著,懶得再解釋。

在外貌上,韞恬和韞麒兄弟兩個確實十分相像,小皇帝以前並不常有機會看見韞恬,所以見了韞麒就誤會他是自己的皇阿瑪。

「等皇上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你就好好代替‘先皇’當他的皇阿瑪吧。」說驍輕搖著折扇微微一笑。

「喂,別把責任統統推到我的頭上來,‘遺詔’上寫得很清楚,‘先帝’把皇上交給咱們四個攝政王,要當皇阿瑪每個都有份。」韞麒把小皇帝單手扛坐在他的臂彎上。

「我們也想當皇阿瑪呀,偏偏皇上就只喜歡我們兄弟當他的坐騎,我們有什辦法。」百猊聳肩一笑。

「誰喜歡當馬,至少當皇阿瑪也還是個人吧。」百鳳哼笑。

韞驍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家都別爭了,這里有誰娶過妻生過子,誰知道阿瑪要怎麼當,反正咱們能做的就逗他玩、教他念書、替他理政,給大清培養出一個好皇帝,就算是當好他的阿瑪了。」

「皇阿瑪,我要騎馬。」小皇帝天真稚氣地央求著。

「哦,你要騎馬呀。」韞麒面露慈愛的微笑。「這兒有兩匹健壯的好馬,你要騎哪一匹呢?」

「韞麒!」

那兩匹健壯的好馬很不爽地跳起來,朝他撲打過去。

小女圭女圭興奮地看著他們從暖炕扭打到青磚地上,格格地拍手大笑著。

這幾個人一天到晚就愛打著玩,韞驍懶得理他們,逕自坐到桌案前,打開奏折慢慢閱覽。

罷剛才踏進毓慶宮,母以子貴躍升成了太後的寧貴妃,悄悄地躲在殿門側看著這一幕,在童稚的歡笑聲中,她的唇邊漸漸泛起欣慰的笑。

遠在江南山靈水秀的鄉間大道上,一匹駿馬飛一般地疾馳而過。

「啊--」

淒慘的叫聲劃開樹林的幽靜,驚飛了棲息在林間的鳥兒。

「韞恬,你騎慢點,我快飛出去了!」

絳彩緊緊抱住他拉著韁繩的手臂,風聲自她耳旁「呼呼」吹過,嚇得她花容失色。

「這樣才叫騎馬,多痛快!」他將她的臉蛋按在懷里,縱聲大笑。

「萬一跌下馬,那才叫痛快呢!」她沒好氣地輕槌他的胸膛。

「放心,我怎麼舍得跌傷我的仙兒。」韞恬溫柔地一笑。

自從他離開皇宮,帶著她往南方走之後,她就堅持要他叫她「仙兒」。

「你慢一點,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緊緊攀住他,怕得要命。

「奸,慢一點就慢一點。」

他輕輕一勒韁繩,馬便放慢速度,緩步徐行。

她甜蜜地埋在他的懷里,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走到了一處幽靜的小湖畔時,他勒住韁繩,先跳下馬,再將她抱下來。

「哇,這里好美呀!」她忍不住向眼前的美景發出贊嘆。

他牽起她的手,慢慢走向湖畔。

「離開京城一個多月了,竟然還沒有把所有的美景都看過。」如果沒有離開皇宮,韞恬不會知道這大得似乎走不完的土地,曾經是他掌管的江山。

江山如此多嬌啊--

「我餓了。」絳彩仰起臉,撒嬌地說。

韞恬模了模鼻子,這里是荒郊野外,可沒有東西能買來吃的。

「那我們走吧,到城里去吃。」他二話不說,拉著她轉身便走。

「等一下,湖里好像有魚,我們抓魚來吃好了。」她的雙眼燦燦生光。

「你說什麼?」他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她要他去抓湖里的魚。

「烤魚很好吃喔,你去嘛,去抓幾條魚上來。」她搖著他的手,孩子氣地嘟著嘴。

「好吧。」韞恬月兌下鞋襪,一臉慷慨就義的悲壯神情,奸像那小湖是什麼龍潭虎穴。

一腳剛踩進湖里,軟稠的湖底讓韞恬有股難言的惡心之感,猶豫了半天,實在很不想讓自己再走第二步。

「唉,嬌貴的身段又來了,當慣了天子的人,還是干不了這種粗活。」她撐著下顎,搖頭嘆氣。

「別瞧不起人,抓條魚有什麼難的……」他的傲氣就在他轉身那一瞬消失了,整個人重心不穩,跌進湖水里。

「韞恬!」她失聲大叫。

「沒事,湖水不深。」他站起來,湖水只淹到他的前胸。

既然都落水了,他索性想法子抓起魚來,不過湖里的魚太靈敏了,每回都從他的手中一溜煙逃走。

「算了,別抓了。」她站在湖邊低喊,不忍心見他泡在冰涼的湖水里太久。

「噓,我漸漸模索到抓魚的技巧了……」話未落音,他就真的逮住了一條動作稍緩的大魚,迅捷地丟上湖畔邊。

「哇--」她興奮地又叫又跳,不敢相信韞恬真的抓得到魚。

韞恬得意地走上岸,月兌下濕淋淋的長袍外褂披在樹枝上。

「被我這個新手抓到,只能說你真的很倒楣了。」他爽颯地笑望地上拚盡氣力扭動的大魚。

「你好了不起!」她抱著他猛親臉頰,崇拜得雙眸都閃亮了起來。

他現在才知道美人熱情感動起來的模樣真是會迷死人,現在她若開口要他去降龍伏虎,他也會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你的身子好冰,我們趕快生火把你的身子烤暖再說。」她的小手拚命在他冰冷的胸膛上摩擦著。

「不用生火了,我知道有一種取暖的方法比生火更快。」他雙臂有力地擁緊柔軟豐盈的小身子,俊魅地一笑。

她的臉驀地燒紅起來。

這男人一旦催動了,任何人、任何事都擋不住他。

「我比較喜歡你親自替我取暖。」他支起她的臉蛋,火熱饑渴地吻吮她柔潤的唇舌。

「我是很樂意……」她不由自主地輕喘,很難抵抗他烈火般的侵襲。「可是那魚……」

「噓,我現在比較想吃你。」他開始剝開她的襟扣,不客氣地享用起柔滑細女敕的白玉胴體,舌忝吻著暖熱馨香的銷魂細膩。

這里有青山、綠水、流雲,有無拘、無束和自在,還有誰都阻擋不了的狂野烈焰,正在蔓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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