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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奪玲瓏酷女郎 第7章(2)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之介去了哪里,你曉得嗎?」雷清臣舉了一個很簡單的例子。

「出任務去了?」尹瓏很小聲地試探道。

「你猜錯了,從西雅圖與他見過一面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而我暗地里跟在你與少爺身邊數個月,因此知道之介並投有回紐約,組織出任務的資料里也沒有他的名字。瓏,他失蹤了,別看之介平常吊兒郎當的,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更絕更狠,所幸他對奧洛很忠心。」雷清臣披露數月來的調查。

尹瓏緊閉雙眸,咬牙忍住幾欲出口的喊叫聲,她知道雷清臣是在暗示她,愛她最深最濃,且到了可以拋棄所有的人是源之介,而她卻讓他目睹她與洛雲飛之間的纏綿。

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她拋開紛亂的思緒,故作輕松地笑道︰「他可能是嫉妒我會有個很長很長的假期,離家出走以示抗議。」

雷清臣嘆了口氣,也不想戳破尹瓏的謊言,順著她的意思道︰「唔,這麼一听,連我也要不滿了。」

「去你的!」尹瓏笑斥。

「本來就是嘛。」雷清臣咕嚷道。

沉默了一會兒,尹瓏忽然問道︰「雷,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听出她話里的凝重意味,雷清臣隨即斂神,「說說看,能幫得上忙的,我當然義不容辭。」

「能不能和我聯手調查一件奧洛內部交易海洛英的案子。」尹瓏嚴肅地問道。

「毒品,不可能有這種事的。奧洛是嚴禁毒品交易的。」奧洛旗下運作的事業很多、很廣泛,唯獨不踫毒品生意。

「如果這是正常現象,我還需要去探查來龍去脈嗎?一個月前,芝加哥子企業臨檢出一筆為數不少的海洛英,是我硬封住媒體和警方的偵查,但我一直沒讓雲飛知道,走漏半點風聲都會毀了他的。」尹瓏心焦地說。

「假如他真的有參一腳呢?甚至就是他授權的也說不定。」這個可能讓雷清臣有些許幸災樂禍。

「用用你的大腦,以他的權勢、財富和地位,他何必去踫毒品?且依他的聰明才智,你以為他會如此輕易讓人逮著把柄嗎?別傻了。」

或許洛雲飛真的玩世不恭、游戲人間,但在他身邊辦事數月,她非常欽佩他的能力,相信他不會拿奧洛的名聲開玩笑。

「你就那麼相信他?」雷清臣很不是滋味地問道。

「換作是你,我也會相信,而且會拚死維護你的清白。」尹瓏說得很義氣,真摯的情感表露無遺。

他淡淡地微笑道︰「沖著你這句話,就幫你。」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尹瓏抑不住興奮的喜意。

「少耍嘴皮,記得要好好回報我的大恩大德,否則看我下次還幫不幫你。」雷清臣在電話的另一端清楚知道自己是無任何希望了,只要尹瓏能幸福,他便衷心祝福她與那個幸運的男人。

「是是是!」連回了好多聲,尹瓏語調輕松,臉上卻綻不出笑容。

終于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了,雷清臣其實是個不錯的對象,但誰教她的心偏偏只容得下洛雲飛。

洛雲飛面如寒霜地站在冒著火星且翻倒的車子旁邊,抬眼冷冷地看向崖上被撞毀的公路護欄,透過濃密的樹縫,他瞧見兩個人在交頭接耳,身旁側停著那輛肇禍的大貨車。

他很篤定的知道煞車被動了手腳,與大貨車擦撞後,竟無法及時在轉彎處停車,那根本不是司機的錯,而是車子出了問題。

方才勉強從車內爬出來之際,他就確定司機已經斷氣,而陷害他的人在見車子失控滾下山崖後猶不肯罷休。

洛雲飛冷冷一笑,要殺一個人很簡單,但那個人絕不會是他洛雲飛。

從懷里掏出小型的滅音手槍,遠離車子,他稍微活動了一下滿是傷痕的手臂,爾後舉槍扣下扳機,穩準地射穿車子的油缸,轟然一聲巨響,整個車身爆炸燃燒,蔓延開滿天黑煙。

崖上的兩人見了此景象才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瞧見洛雲飛其實正在崖底十公尺外的樹蔭下,等大貨車遠去之後,他才緩緩爬上公路。

看著車行卷起的塵土,洛雲飛神情凝重的緊鎖眉峰,不經意地把玩手中的槍,唇邊漸漸揚起一抹笑容,含著說不出的邪氣和慵懶。

心里忽然牽掛起尹瓏,如果他的「噩耗」傳到她耳里,她會有怎樣的反應?是傷心欲絕?抑或是無勁于衷,然後投入別的男人懷里?

唔,這念頭令他渾身不舒服,洛雲飛撇了撇嘴角,拒絕再深入猜測尹瓏的心思。

尹瓏乍聞洛雲飛死亡的消息,彷如遭到電擊,震驚得沒有能力反應。她整天關在房間里,抱著枕頭,蜷縮在沙發上,不再理會外界的人。

「瓏,開門啊!你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沒喝,想折磨死自己是不是?」雷清臣用力地敲門,語氣急切。

沒有任何的回應,滿室的寂靜讓雷清臣不禁感到心浮氣躁,沉甸甸的氣氛幾欲令人窒息,讓人直想大叫以紓發心里的煩悶。

「瓏!你先別這樣,少爺也許沒有死,你又何必……」雷清臣苦口婆心的勸阻。

房里的尹瓏恍若未聞,眼楮直愣愣地瞪著自窗簾縫隙間射進的陽光,在黑暗里使她更覺刺眼,讓她不禁淚水盈眶,但她哭不出來。

本來她就沒有打算用哭泣來宣泄自己的心情,只有懦夫才會難堪的流淚,她發過誓,今生今世不再為任何人掉眼淚,洛雲飛算什麼,她從來就不曾愛過他,又何必讓自己傷心至斯呢?

騙人!自己明明愛他愛得要命呀!咬著顫抖的唇瓣,尹瓏埋首在枕間,只听得嗚咽聲從喉嚨逸出。

誰來告訴她所有的事只是噩夢一場,只消睜開眼楮便煙消雲散。

「瓏,顏叔打電話找你,要接嗎?」雷清臣的語氣頓時變得很沉重。

尹瓏感應到了,抿緊雙唇不回半句話,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片刻過後,又傳來雷清臣的聲音,「顏叔人現在在法國,經過鑒定,已經確定少爺罹難了。」

尹瓏捂住耳朵不停的尖叫,她拒絕接受,拒絕相信,全身痙攣地蜷縮在一塊兒,過去的記憶如夢魘般揮之不去,像繩索緊緊地勒住她的頸項,讓她呼吸一窒,身體因極度的缺氧而虛乏。

「瓏!開門!別這個樣子,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雷清臣在門外不斷呼喊,渾厚的嗓音因焦急而揚起,語調因擔憂而顯得有些不穩。

尹瓏只是一味的哭喊,崩潰的她脆弱得像個孩子,往事的片段如走馬燈般在她腦中浮現,達克身軀的冰冷觸感仿彿還殘留在她的指尖,記憶深處的恐懼在腦海中翻騰。

她不意地咬破唇瓣,淡淡的血腥味令她反胃。

猛然起身下床,她打開門,淚眼直視著雷清臣道︰「我要去法國,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瓏!」雷清臣搖晃她的雙肩,緩聲道︰「你去了又能怎麼樣,既成的事實你又能改變什麼?」

尹瓏用力地將他推開,拚命地搖頭道︰「他沒死!你們騙我,全部的人都在騙我!」

雷清臣聞言心中一震,道︰「別傻了,這樣自欺欺人,你又能得到什麼?」

「我不管!」尹瓏使盡氣力地吼道︰「我要去法國,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卻如決堤般流個不停。

「你要看到他焦黑的尸體才甘心是不是?他死了,世界上已經沒有洛雲飛這個人了!」雷清臣硬聲說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尹瓏使勁地捂住耳朵,拔腿往外奔去。

雷清臣想盡辦法拉住她,用雙臂牢牢將她癱緊。「瓏,冷靜點!」

「你教我怎麼冷靜?」尹瓏用盡所有的方法想掙月兌他,奈何力不如人,只能在他的控制下又捶又打的,求他放開她。「放開我!」

雷清臣任她打罵,既不回嘴也不還手,默然且心痛的注視著幾欲瘋狂的她。

「你不要阻止我,放開啊!」

雷清臣淡淡地嘆了口氣,他毫無預警地揚手劈向她的後頸,力道拿捏得宜,讓尹瓏沒有任何痛苦地昏了過去。

「你該好好睡一覺了。」他對尹瓏解釋,不在乎她究竟有沒有听進去,將她抱進房間,溫柔地放置在床上。

回到客廳時,他嚇了一大跳,痕累累卻猶從容閑逸的洛雲飛正坐在沙發上,嘴角勾著淺淺的笑意,直視著他。

「你最好給瓏一個交代,她真的很傷心。」雷清臣逕自走到酒櫃旁,倒了兩杯紅酒。

「你很關心她。」洛雲飛平淡道。

「比不上你。」雷清臣將一杯酒遞給他。「你在巴黎出事傳回紐約不過一天,人卻已經飛奔到瓏的身旁,我想這里是你回來的第一站吧!」

洛雲飛低垂眼眸默認,頗有深意的一笑道︰「謝謝你幫我騙她,我不想讓她再為我個人的私事受到任何傷害,此時使她罷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可不這麼認為,你的事攸關「奧洛」的名聲,又何必跟我們見外呢?」雷清臣挑眉疑問。

「但我不想讓瓏插手。現在組織里出了敗類,我既然是首領,就該負起全部的責任,踫巧你也在這里,我也不能讓你太清閑。」瞟過雷清臣一眼後,洛雲飛起身朝房間走去。

看到尹瓏睡夢中淌下的淚水,他的心狠狠地一揪緊,俯首輕吻她的唇,無言傾訴著歉意。

「情勢所迫,我不得不瞞著你。」他在她的耳邊軟語,真想緊緊地擁她入懷,好道盡心中的不舍。

雷清臣此時啟門而入,交給洛雲飛一份資料,悄聲冷語道︰「這些是我和瓏連日來的調查,她早就懷疑組織里有內奸,但以她的身分根本動不了那些人,所以她暗地里進行搜證,你手上的資料是我還沒交給她的關鍵報告。」

大略的翻閱了下,洛雲飛含笑地贊道︰「做得很好,咱們很久沒有攜手合作了。」

憶起從前,雷清臣也不禁笑道︰「南歐一別,我們真的已經好幾年沒合作了。」

從十歲起洛雲飛就和雷清臣、里昂、源之介在南歐離島上接受最格的訓練。十八歲那年大家就開始了迥異的人生。

「你、里昂、之介這些年來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替奧洛出了很多力,只有我,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被捉回來接管奧洛,白白浪費了四年的時間。洛雲飛自嘲地笑了笑,透露出心里的無奈。

「你也是浪費得有聲有色呀!」雷清臣羨摹洛雲飛曾經做過自己想做的事。

「哪個男人不輕狂,奧洛在我的掌握之下終究會放大家自由的。」洛雲飛自信的保證。

「我也希望。」雷清臣恬淡的一笑。

此刻昏迷的尹瓏突然逸出低低的申吟,身軀蠕動了下,眼看就要轉醒,洛雲飛迅速的離開,臨走之前他低聲對雷清臣遭︰「瓏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想要她,暫時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語畢,他如疾風般離開,留下雷清臣錯愕且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反覆咀嚼洛雲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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