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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子放亮點 第十章

有誰會想象得到,國際知名SP集團主席兼首席設計師,竟會坐在馬路旁的小攤吃陽春面。

李恩寵有些著迷地看著吃面時也很帥的襲日魄,覺得這畫面真是太、太、太……驀地,李恩寵兩眼發直,看呆了。

不是襲日魄,而是馬路對面,另一抹熟悉至極的身影。

「妳不是愛吃陽春面,怎麼不吃?」襲日魄見李恩寵對著馬路發呆,不禁疑惑。

「對……我愛吃……」

李恩寵還是沒有動筷,兩眼仍直盯著馬路對面的方向。

襲日魄察覺到李恩寵的不對勁,沒動聲色,只靜靜挾了菜到她碗里。

李恩寵勉強吃了兩口面後,忽然站起身,說道︰「我、我想起來……我身上沒錢了,那……有個提款機,我去領個錢……」

襲日魄知道她在說謊,也沒戳破,只淡淡道︰「好,妳去,小心點。」

「我馬上回來……」語畢,李恩寵丟下筷子,急急跑上天橋。

襲日魄望著她急切的身影,也知道有事發生。他們剛才才現賺一萬,付面錢綽綽有余,她竟急著去提錢,行為非常不尋常。

迅速付帳,他起身跟上她。

馬路另一端,李恩寵氣喘吁吁地循著「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拐過一個街口,來到一座公園。憑著某股直覺與勇氣,李恩寵直直走進陰暗的公園,然後,她在一張公園椅上看見了那個人。

一個游民。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她不敢確定,只能怔在原地,呆呆看著。

昏黃的路燈下,那個人的臉看不清楚,倒是李恩寵被認了出來。

「恩寵?」

真的是他!李恩寵內心激動,不知該走上前,還是該拔腿逃跑。

她不想見到這個人,卻又無法視而不見,看著他無家可歸,只能落魄潦倒地睡在公園里,她真的很痛心。

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當年,他把她從孤兒院接走,就算情感生疏,她還是願意試著去喜愛他,和他一起生活。但是,出獄後的生活是殘酷的,工作不順再加上後來染上賭博,他的日子過得一團糟,連帶連累她的生活也走了樣。

「恩寵……」那男人從椅子上坐起,以沙啞的嗓音喊她。

為什麼她要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狀況下再看見他?

是對他的殘忍,還是對她的?

她對他,有怨、有懟、有氣,卻終究還是無法不管他。

李恩寵忍著淚,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錢,匆匆放在他身旁,隨即轉身跑開,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逃難似的沖出公園,跑上天橋,她冷不防地一頭撞進男人溫暖的胸膛。

「才去領個錢而已,有必要這麼想念我嗎?」

襲日魄攬住她,調侃的話語竟是如此不可思議的柔軟。

抬頭望進他溫柔的黑眸,她想哭,卻沒有半滴淚,所有的委屈全梗在心窩,有著無法釋放的難受。

「我……我想喝酒,可以嗎?」她像個孩子般詢問他。

他定定盯著她半晌,輕輕撥開黏在她臉上的發絲。

「好,妳想做什麼我都陪妳。」

「我要唱歌!」

兩杯下肚,在微醺的狀態下,李恩寵變得比平常更多話、更活潑。

居酒屋里,只見她拿起酒瓶充當麥克風,宣告自己準備開首次個人小型演唱會。

「這是妳第幾次喝酒?」

眼看她有發酒瘋的跡象,襲日魄開始後悔帶她來喝酒的決定。

「第一次!」她高舉手臂,鄭重宣告世人。「因為酒好貴,喝不起。」

「小姐很有活力哦!」居酒屋老板笑了,似乎覺得李恩寵很逗。

時間已晚,居酒屋早過了營業時間,老板因為和襲日魄是舊識,特地留位招待,否則早關店打烊了。

「我要唱歌!我說了我要唱歌!」李恩寵勾住襲日魄的脖子,滿是酒氣的嘴靠向他的臉頰,熱呼呼貼靠著。「你想听什麼,我唱給你听好不好?」她含糊咕噥道。

「隨便。」

「好,那我就要唱一首李恩寵版『酒後的心聲』。」

她拿著酒瓶,五音不全地開始大聲唱了起來。

「雞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楮,在我腦海里,你的身影,揮散不去--」

「咦?這首是『酒後的心聲』嗎?」居酒屋老板好奇問。「她該不會是乘機在對你唱情歌吧?」

襲日魄但笑不語。李恩寵突然沖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繼續她的告白演唱。

「握你的雙手感覺你的溫柔,真的有點透不過氣。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會傷心,哦……」

「我想我們該走了。」

襲日魄站起身,決定在她醉到「胡說八道」之前,先帶她閃人。

「要走嘍?我還沒有唱完!」她耍賴。

「回家再唱。」

他扶著她一起坐上計程車,回到他天母的住處,一路上,她的嘴巴沒有停過,堅持重復唱著那首已經唱了一個晚上的歌曲。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不敢讓自己靠得太近,怕我沒什麼能夠給你,愛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進門,月兌鞋,她賴在他身上,果真是回家繼續唱。

「只怕我自己會愛上你,也許有天會情不自禁,想你只讓自己苦了自己,愛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唱著唱著,她竟開始啜泣起來。

「妳醉了。」襲日魄扶她到沙發上坐,想去擰條濕毛巾,可是她的雙臂堅持圈著他的頸項,說什麼都不放他走。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丟下我……」她賴著他,像個孩子般傷心哭著。「你也是、爸爸也是、小愛姊也是……」

襲日魄在她身旁坐下,撫著她的背,柔聲道︰「我沒有要丟下妳。」

「騙人……你們都讓我一個人……」她抓著他的衣服,將臉埋進他的胸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開始訴說心里好多好多的委屈。

他靜靜听著,沒有打斷她。

「我好怕……好怕一個人……」

她訴說著心底深處多年來最大的恐懼害怕、最深的迫切渴望,一句句都像重錘,狠狠敲擊著他的心。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後,妳不會再是一個人,我保證。」他緊緊抱著她,給她力量,也給她承諾。

「真的?」她抽噎著。「沒有騙我?」

「傻瓜。」

「呵……」她拾起頭,沖著他傻笑。「我、我好高興……嘔--」

很好,她又吐了,還直接吐在他身上。

襲日魄嘆口氣,將她抱起來直沖進浴室,索性讓她對著馬桶一次吐個痛快。

酒,才喝了兩杯,面,才吃了兩口,她還是有辦法大吐特吐,吐得滿身都是。

哭過吐過之後,她感覺舒服許多。

襲日魄幫她洗了把臉,月兌下她的髒衣服準備幫她更衣時,忽然,她雙手一勾,果身貼著他結實的身軀,踮起腳尖,嘴巴對著他,嘟得高高的。

「請問妳這是在干麼?」他力持鎮定,盡量克制不去在意她有意無意的身體接觸。

「親我。」

「妳剛才吐了。」

「嘴巴臭臭,你不敢親?那我先漱漱口--」她腳步不穩,回身想找漱口杯。

「先穿上衣服。」

「先漱口。」她非常堅持,也認真做了,然後,又朝他嘟起嘴。「好了。」

他哭笑不得,拿她沒轍,只好蜻蜓點水似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了,快穿上衣服,妳會感冒。」

「第一次!」她忽然大叫,半醉半清醒的雙瞳瞪著他。「今天晚上什麼都要第一次!」

說著,借著酒意壯膽,她緊緊摟住他,貼著他的身體不斷磨蹭。

「第一次喝酒,第一次開唱,第一次獻身,第一次--」

「我親自幫妳穿衣服,也是值得紀念的第一次。」他沒當一回事,拉起她的手臂,就要幫她把衣服套上。

李恩寵抽回手,微啟的朱唇貼在他的脖子上,動作有些笨拙地誘惑著他。「你不懂嗎?我說『我、要、獻、身』,這是第二個『要求』,你不能拒絕我--」

「妳別亂用『要求』。」

「我沒有亂用,我很認真。」

「妳這是酒後亂性。」

「你說我想做什麼,你都會陪我的。」不安分的小手開始在他身上游移。

「我是說過,但這句話不能這樣用。」

「為什麼不能?我要對你獻身,你要陪我一起才行,我一個人是做不來的。」她的唇輕輕刷過他的,品嘗他漸漸急促的氣息。

「不要企圖測試一個男人的忍耐力。」

「我還有第三個『要求』,很簡單,我只要你愛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保證也會一直一直愛你,只愛你一個。」她傻氣地說道。

「不要在酒醉的時候,隨便亂用『要求』,妳會後悔的。」

「不會,我不會後悔。」

她把他的嘴拉近,狠狠吻上他的。

火辣辣的熱情在兩人之間迅速點燃,她像牛皮糖般的纏功,終于如願攻破了他如鋼鐵般的意志。第一次,成功!

她再度睜開眼時,已經是接近中午了。

房里空蕩蕩、靜悄悄,襲日魄已經出門,留下一張字條和手機給她。

昨晚,應該是值得紀念的一晚。

但悲哀的是,她竟然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

她沒想到自己酒力這麼差,她完全不記得昨晚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唯獨記得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第一次」,但偏偏因為醉意迷蒙,細節根本就記不清了。

可貴的第一次,怎麼可以是模模糊糊的呢?

她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因為這小小的不完美,激起了她再接再厲的斗志。看來,第二次的機會,也要努力創造才行!

勉強撐著不適的身體爬下床,她發誓再不會隨便亂喝酒了,心情好不會,心情不好更不會,她要清清楚楚記得每一個和襲日魄相處的片段。

沖澡梳洗過後,她才剛走進廚房想找點吃的,即有人按門鈴,原來是他算好了時間,特地幫她叫了外送午餐。

李恩寵實在無法隱藏臉上洋溢的幸福笑意。這是第一次她有種被人呵寵的感覺。

午餐十分豐盛,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此時,她忽然想起了「他」。

今天是周末,不必去公司,她其實有充裕的時間可以悠閑地享用這一餐,但她還是將午餐匆匆打包,急急出了門。

來到前晚面攤附近的公園閑晃,李恩寵的目光刻意在每個角落搜尋著。

繞了兩圈,沒有看到她要找的人,心里竟沒來由地有些小失望。

提著午餐正準備走出公園,冷不防地,她遠遠瞄到公廁附近有一群黑衣男子,正團團圍住一個游民--她認出他來。

有種不妙的感覺猛地襲來,李恩寵毫不考慮地快步跑上前。

「你們做什麼?!」她大喝,制止那些壯漢的拳打腳踢。

「妳誰啊?少管閑事!」

李恩寵沖進人群中,扶起她父親。

「妳走開,不要管……」男人虛弱道,將她一把推開。

「你又欠錢了嗎?你欠他們多少?」她忍不住眼淚掉了出來,忍不住敲打男人的肩膀,哭喊︰「你為什麼老是要讓自己過這樣的日子?為什麼?!」

男人搖了搖頭,不想多說什麼,他略帶悲傷和愧疚的眼神看向李恩寵,枯瘦的手想幫她擦淚,卻又不敢踫她。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妳……」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她吼回去。

「你們兩個演完沒?!」黑衣壯漢不耐的怒斥。「少在那里浪費時間,說,東西在哪?」

「我不知道。」李父顫聲道。

「少來,我們兄弟明明就有看見你帶『東西』在身上,快交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

突然,黑衣壯漢將目光移向李恩寵手上的那包東西,凶惡道︰「那包是什麼?交出來。」

李恩寵乖乖听命。豈料,一打開竟然是午餐。

「媽的,誆我!」

「是你自己要我交出來的。」她無辜道。

「還裝蒜,活得不耐煩了!」壯漢不甘被耍,氣得亮出刀子。

「這事和她沒有關系。」李父擋上來,催促她離開。「妳快走。」

「爸--」

壯漢動作更快,一把抓過李恩寵,拿刀抵著她的脖子。「既然是一伙,我就先劃花你女兒的臉,再挑斷你一條腳筋,看你把不把東西交出來?」

又來了,為什麼她老是要踫到這樣的場面?

其他人合力抓住李父,也紛紛亮出刀子準備給他教訓。眼看對方似乎真有挑斷父親腳筋的動作,李恩寵心一急,蠻橫地抓住對方的手,用力一咬。

壯漢吃痛放開,利刃劃過她的肩膀。

「恩寵--」李父急喊,反被更多人架住毒打。

「你們放開我爸!」她心念一轉,拔腿朝向公園人多的方向跑,大叫︰「救命!殺人啊!」

「閉嘴!」壯漢惱羞成怒,追上前,朝李恩寵情急揮刀。

「恩寵,小心!」

襲日魄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時,李恩寵已經被推出急診室。

一看見她衣服上的血,他已經有想殺人的沖動了。

「她傷勢如何?」

「她頭部遭到撞擊,所以有輕微腦震蕩,肩上縫了十針,其他的沒什麼大礙,安心休養就可以了。」醫生說明著,轉身跟護士交代了一些事,才又說道︰「等一下請來辦住院手續。」

「那……她父親呢?」

醫生搖了搖頭,請護士拿來一個布包。「這是他臨終前,希望交給女兒的東西。」

襲日魄接過布包,心情復雜。

「還有,他不希望他女兒知道他的事。」

「我知道了,謝謝。」

「少爺--」一名穿著花襯衫的男子急急趕到,他是鷹堂的成員。「幫主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托我去調查,確定是威震會的人干的。」

「威震會?」之前的債務問題他已經全數解決,為何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嗯,因為李小姐的父親之前積欠威震會大筆賭債的關系,和他們內部的人有些小幣勾,這次他們有人從事毒品交易被黑吃黑,結果一方將責任賴給李小姐的父親,另一派的人不甘被吃貨,所以才會追著李小姐的父親討貨。根據公園目擊者和威震會內部的消息,李小姐是去公園找她父親,才會無端被卷入,而她父親為了撲身救她,才會被刺中那一刀。」

「該死!」襲日魄緊緊握拳。

李恩寵的受傷激起了他血液里隱隱跳動的嗜血因子,他不能原諒任何傷害她的人,包括他自己。

「如果要鏟除威震會的勢力,龍衣幫要付出多少成本代價?」

「只要幫主下令,調動虎堂和豹堂的人聯手,輕而易舉。」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鷹堂的人領命退下。

襲日魄趕往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李恩寵,他憤怒緊握的拳始終無法松開。

輕輕將她臉上的發絲撥開,他俯,輕輕親吻她的額頭。

今早,他離開家時,她甜美嬌女敕的睡容惹人無比疼愛,才半天沒見,換上的竟是毫無血色的虛弱臉龐,怎不令人心疼。

靜靜凝視著她,他沉重思索著,半晌,他終于下定某種決心,拿起手機撥號。

「喂,爸?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他肅著一張臉,聲音冷得駭人。「對,動用龍衣幫的力量。」

此時,話機另一端傳來襲南天的笑聲,他似乎很滿意兒子的求助。

「沒想到,你也會有報仇的念頭,你果然流的是襲家人的血。好,你的要求很簡單,我的條件也同樣很簡單。」

「條件?」

襲日魄挑眉,冷冷听著父親開出的條件。很意外地,他妥協了。

「好,我答應你,我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繼承人。」

李恩寵打從在病房醒來,就絕口不提她父親的事,除了襲日魄來陪她時,她會和他聊天之外,其他時間大多是靜靜望著窗外發呆。

直到出院前一天,襲日魄遞交李父留給她的布包,她才終于開了口,淡淡問道︰「爸爸他……又欠債跑了嗎?」

「對。」

「我就知道。」

李恩寵嘴角扯出一抹釋然的笑,眼里卻有抹淡淡的悲傷。

低頭看著布包里那些畫畫工具,她知道那是父親送她的禮物,在國三畢業典禮前,他答應過要送她的畢業禮物。

只是,晚了很多年而已。

是身為父親的愧疚也好,是血濃于水的情感也罷,至少,他仍然記得她的喜好,仍然掛念她心里的想望。

這就夠了,她會開心收下父親的禮物,繼續走自己的路。

「看著吧,我會投稿成功的,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成為有名的漫畫家。」她發下宏願。「然後,我會變成大富婆,最厲害的『閃靈刷手』,然後到義大利的SP總店當『澳客』!」

襲日魄撫著她的頭頂,微笑,也來個利多大方送。

「在畫眼楮里有星星的男人成名之前,想不想先去義大利散散心?還可以免費先去SP總店當超級VIP--」

「嗄?真的可以嗎?」

「傻瓜,忘了我是誰了嗎?這有什麼困難?」

李恩寵沖著他燦爛一笑,猛地抱住他,倚賴大病初愈的特權,恣意撒起嬌來。

「那,你答應我的第三個『要求』,你也會真的做到嗎?」

「不用『要求』,我也會做到。」

「真的?」

「需要白紙黑字嗎?」

她甜笑。「那好,馬上出院,前進義大利!」

多年前,一位父親帶著少女離開孤兒院的那天,少女留了一本畫本給他。

多年後,在義大利米蘭的SP總店里,最醒目的收藏櫃中,陳列著泛黃的畫本。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曾經打開過它。

里頭,有小少女情竇初開,最青澀、最純真的秘密--

今天學校老師教我們唱了一首英文歌,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

Youmakemehappywhenskiesaregray

You'llneverknowdearhowmuchIloveyou

Pleasedon'ttakemysunshineaway

我好感動,都哭了,寫這首歌的人一定偷看過我的日記。

我喜歡向日葵,她定全世界最可愛的花朵,

太陽走到哪,她永遠都會面向他,

「他」的名字里也有一個日,他是我心目中的太陽。

他走到哪,我就會跟到哪。

所以,我不只喜歡向日葵,

我覺得我就是一朵向日葵。

每天,我都會勉勵自己,

向日葵啊向日葵,

腰桿挺直點,照子放亮點,

太陽走到哪,跟上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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