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文鳳的一手安排下,高非和吳莉萍果真共享了一頓羅曼蒂克的燭光晚餐。
雖然在電話中,高文鳳的話說得極其曖昧,但直覺告訴吳莉萍,今晚,可能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一陣精心的妝扮,今晚的她更顯得嫵媚動人。
斑非知道是該開口的時候了,卻不知如何啟齒,只好猛喝著香檳。
「JAKE,你心髒不好,醫生不是要你少喝點酒嗎?」她細致的體貼令高非一陣感動。
「喝一點應該沒有大礙,而且,我現在需要‘它’。」說著又喝光杯中的酒。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難道文鳳沒有告訴你?」他以為文鳳會迫不及待地偷偷告訴她。
「告訴我什麼?」
「這——我——」
「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她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措。
「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
「嫁給我吧!」
有那麼好半晌,吳莉萍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知道這件事有些匆促,不過沒關系,你可以先考慮考慮,不急。」
真叫人喪氣的話!要不是太了解他的個性,她會以為剛才只是一場惡作劇。不過,至少她知道,「如夢」的事她因嫉妒而誤會他,反而給他在商場上的名譽造成影響。她心中想,只要能嫁給她,她一定要用一生的柔情來彌補她的過錯。
「那你呢?」她反間。
「我什麼?」
「你急還是不急?」
「婚姻必須是兩情相悅,這些年我也知道追求你的人不少,如果……」要不是雙手激動地緊握著,她鐵定會尖叫。
「你到底想不想要我嫁你?」她必須把握時機,采取主動。
「你會答應嗎?」
「你希望我拒絕嗎?」她有點心急了。
「我說過你可以考慮。」
「不用了!」
他睜大雙眼,以為——
她突然燦爛一笑。「這麼好的提議我還用得著考慮嗎?」
「你是說……你答應了?」
「君子一言九鼎,我不許你反悔的!」她說著,便拉著他的手起身。
「你要去哪兒?」
「為了怕你反悔,我們現在就去挑一枚戒指,我這種人比較重視實際的感覺。」她迫不及待想套住他。
「那還有什麼問題!」高非眼中露出一抹溫柔的眼光。
斑非和吳莉萍商量之下,決定和高文鳳同一天舉行婚禮。
婚期越逼近,高文鳳的心情更不安定、更加浮躁。
對于她的決定,高文穎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難道她的決定是個錯誤?內心的無助感緊緊攫住了她。
斑非準備了一幢別墅和一輛奔馳六百做為送給高文鳳的嫁妝。
也將林開平由高文穎的特別助理升至副總經理。
正如林開平曾想像的,娶了高文鳳,他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開著高非送他的奔馳車,載著高文鳳察看別墅的裝潢進度。
「文鳳,你想到哪兒去渡蜜月?」
「我哪兒都不去!」高文鳳越看他越不順眼。
「為什麼不去渡蜜月?」他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熱切地注視她,她卻厭惡的一把將他推開。
「你少踫我!」
「我們就快結婚了……」
「可是我們還沒結婚!」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想有些事我們必須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你想談什麼?」
「我答應要嫁給你,可是我沒答應要和你上床。」
「你是希望我們只有夫妻之名?」
「沒錯!」她傲慢地回答。
「可是我卻無法答應。」他聲音帶著嘲諷。「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禁不起任何美色的考驗。」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有被考驗的機會。」她早就預想過一切了。
「我們要分床睡。」
林開平對她的提議原本想舉雙手贊成,但是他卻反對的搖搖頭。只因他若無法控制高文鳳,那他就無法掌握住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我不會答應的。」
「我說了就算,你沒有選擇的余地!」她十分強悍的堅持。
「你到底在怕什麼?」他逼進她。
「你不要過來!」她伸手擋住了他。「只要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他笑了,笑得有點陰沉。
「你想怎樣和我‘沒完沒了’?告我強暴?不會吧?我們即將結婚,就算我對你怎樣,也是對你愛的表現。」
「你無恥!」她盛怒之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林開平繃著下顎,眼中燃起怒火。但怒火隨即消失,他知道萬一真的惹火了她,恐怕會搞砸了一切。
他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好啊!你如果一定要這麼堅持,我也沒意見。」他一反剛才的口氣。
「你真的願意遵守承諾?」她難以置信他的突然轉變。
他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任何話,這表示,他什麼承諾也不必遵守。
但她給他的這一巴掌,他會連本帶利要她還回來!
斑文穎幾乎天天到酒店報到,即使每天何夢汝都寒著一張臉對他,他也絲毫不在意。
何夢汝苦惱極了。
她不希望雜志、報紙上的事件又再度重演。
所以她決定打破這幾天來的沉默。
「拜托你不要再來了好不好?」
「你不來我就不來。」他居然和她談條件。
「你說這什麼話?我是為了賺錢。」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會在這里工作賺錢是為了要還債、為了你弟弟在教養院的生活費,一旦你的債務還清了,你就不必到這兒上班賺錢了,對不對?」他突然從公事包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然後將里面的資料一一抽了出來。「你看,這些債務都己經還清了,你可以下必再來酒店工作賺錢了。」
何夢汝仔細的看著資料,臉色最先是一陣輕松及喜悅,然而,最後卻停格在憤怒上。
「是你替我還清這些債務的?」
他沒有隱瞞地點點頭。
「你變成我的債權人?」她覺得自尊心大損。
「夢汝,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天哪!他萬萬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你究竟想得到什麼?我的人嗎?」
「夢汝!」對她的誤會他感到十分無奈。「你認為我是這種人嗎?」
她當然相信他不是,但是這幾天來她的情緒變得敏感而容易激動。
「你說過我們是朋友,就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不要你在這里上班賺錢。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天天來買你的鐘點?那是因為我不要別的男人對你摟摟抱抱的,這樣我真的受不了——你不知道,我真的受不了!」
這一番話觸動了何夢汝心中那根最脆弱的心弦,曾經林開平也說過同樣的話。
想到林開平的絕情,椎心的痛楚再度侵襲上她的每一根神經。
「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斑文穎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此時說出這句話,而且說得這麼自然、這麼真摯。
「不!不行!」她百般惶恐。
「行的!只要你願意接受我!」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深情地凝望著她的眼。「我相信我們的緣分早已注定了,我母親的玉佩就是最好的定情之物。」
「你別胡說!」她扭過頭去。「那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是緣分也好,是巧合也罷!我只知道三生石上我們己注定要在一起的。」
「你是不是連續劇看太多了?如果這是開玩笑,請你適可而止。」
「我不是在開玩笑!」他扳回她的臉,堅決的表情令何夢汝心頭為之一震。
「我知道林開平給你的打擊太大,但我願意用我最深的愛、最真的溫柔來撫平你受傷的心靈,甚至你若想把我當成他的替身,我也不介意,只要你開心,只要你重展歡顏,我一點也不會在意。」
「不要!我不要你這麼委屈自己,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不值得!」她揮開他的手。「別把你的感情浪費在我身上,我真的承受不起。」
「夢汝!」
「不要說了,我求求你!」她不住地搖頭,不斷的把自己的身子往後縮。
「我不管你心里怎麼想!我愛你,這輩子我愛定你了,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愛你。」他不讓她再退縮,猛力將她拉進他懷中,吻住她的唇。
他要吻去她的恐懼,她的自卑。
他要用他的吻告訴她他的堅決、他的感情。
不論如何,他是永遠也不會放開她了!
他的吻引發了何夢汝的淚水,她脆弱的眼神扯動高文穎的心弦,他吻去她流下的每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不要哭,我不要你流眼淚,我要你成為這世界上最快樂開心的女人。」他的臉龐滿是溫柔。
「我不值得你這樣待我!我不配!我不配!」
「如果你不配,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女人能配得上我。在我心中,你絕對是無人可以取代的。」話才剛說完,他的唇又再度封住了她。
「答應我,離開這里,答應我。」他在她的唇邊輕聲要求。
她沒有回答,他卻不肯放棄,一直吻著她,直到她微弱的語絲輕輕傳來回答︰「我答應你。」他才放開她。
何夢汝終于在高文穎的安排下跟著葉采雲學服裝設計,她的孜孜不倦、謙虛有禮,贏得設計公司每一位同仁的好感。
在葉采雲的公司里,她活得更像何夢汝,也正式揮別了「如夢」的生涯。而高文穎對她的感情正如沙漏般一點一滴流進她的心底,對這份強烈的感情,她是既期待又害怕再度受傷害。
林開平所帶給她的創傷,高文穎用盡他的柔情來撫平,然而她仍不敢為他敞開心扉,只因她曾經是「如夢」。
斑文穎對她的專情、對她的好,看在每個人眼中都羨慕不己。
日子越久,她就越徨、越迷亂。
明知道自己不該接受高文穎的感情,但是她卻又抗拒不了他那排山倒海而來的追求攻勢。
她越是躲他,他就越是勇往直前,面對他的柔情,她幾乎已無處可逃了呀!
「夢汝!你在想什麼?」葉采雲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
天哪!她竟在上班時間發呆,而發呆的原因是為了他——高文穎。
「葉姨,對不起。」她的臉竟不由自主的發燙起來。
「你又沒做錯事,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葉采雲不以為意的。
「我不該在工作時分心。」
「為了文穎分心,我是不會怪你的,只要你們早一點請大家吃喜糖,這才是最重要的。」葉采雲從一開始就錯認他們的關系,如今卻是由錯認變為肯定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她淒淒的說。
葉采雲不解的盯著何夢汝細致的臉龐。「你們小倆口吵架了?」
「沒有。」高文穎什麼事都讓著她、呵護著她,她有什麼理由和他吵架?!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心事重重?」葉采雲關心的說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告訴葉姨,讓葉姨幫你拿個主意。」
葉采雲的好意令她動容,但這個問題卻是誰也幫不上忙的。
「葉姨,其實你們都誤會了,我和文穎只是普通朋友,並不如大家所想像的那樣。」這話說得她有些心痛。
她真的把高文穎當成普通朋友了嗎?
「不會吧?」葉采雲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相信我沒看錯,文穎對你是一往情深,倒是你對他若即若離。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孩子,你還有哪一點不滿意的?」
她不滿意的其實是自己。
「我知道他很好,只是我配不上他。」
「哦?」葉采雲不苟同的看著她。「已經是太空時代了,這年頭已沒有門當戶對這種觀念,只要兩個人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哪還有配不配這玩藝兒?!
「葉姨……」她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是不是怕高非會不答應?這一點我大可以向你保證。」她拍拍自己的胸脯,承諾道︰「高非那兒由我去解決,我和他相識多年,他可不是個守舊、思想迂腐的人,我相信他不會反對的。」
她當然知道高非不會反對,否則他不會任由高文穎接近她,最大的難題應該是她自己,還有高文鳳。
「夢汝,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一個人的過去並不代表一個人的一生,你不該背負過去而感到自卑喪氣,應該為未來而活得自信積極。」葉采雲希望能點醒她。
「葉姨……」她的心因葉采雲的話而激蕩、翻騰。
嘟!嘟!桌上的電話聲打斷她們的談話。
「喂,采雲設計公司。」何夢汝听到對方遲遲未出聲,只好再重復一次,「采雲設計公司,請問找哪一位?」
沉默了好幾秒鐘,對方終于出聲了。
「夢汝,是我。」竟是林開平的聲音。
何夢汝倒抽了口氣,聲顫顫的問︰「你打電話來作什麼?」
「我要見你,在我結婚之前,我要再見你一面。」
葉采雲以為是高文穎打來的電話,朝她作了個「好好和他談」的手勢,把空間留給了她。
「我不會見你的。」何夢汝一口回絕。
「夢汝,你當真這麼狠心?」
「開平,公平一點,狠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說過我愛的人是你——」
「夠了!」她實在不想再听不下去。「請你不要再踐踏我的自尊。」
「夢汝,我一定要見你。」他十分堅決。
「何苦呢?開平,就讓我們的過去煙消灰滅吧!」她沒想到自己竟可以不帶一些傷感的說出這句話,也許她是真的對他死心了。
「我一定要見你,非見不可。」他似乎有備而來。「我就在你公司樓下,如果你五分鐘後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你——」她想不懂他為何要見她。「好吧!我下去,不過我沒有太多時間。」
幣上電話,她來到葉采雲的辦公室。
「葉姨,我有事出去一下,可以嗎?」
葉采雲一直以為那通電話是高文穎打來的,一口就答應。
「去吧!別讓文穎‘等太久’。」她語帶雙關的。
她一出電梯,林開平馬上將她帶到角落處。
「夢汝,你近來好嗎?」他眼中燃燒著熾熱。
好與不好,對他又有什麼意義?
「你找我有什麼事?送喜帖給我嗎?你不會希望我去參加你的婚禮吧?」她語帶譏誚的。
「夢汝,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你難道還不明白我會娶高文鳳完全是為了你?」
「是為你自己吧!」她反諷的。「請你不要再把所有的責任往我身上推,我承受不起。」
「你承受不起?」他像頭被惹惱的獅子般怒吼起來。「為什麼不說你的心中早已沒有我?」
「你在胡說什麼!?」她有點惱怒了。
「我胡說!?」他向前一步,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幾乎要搖散她全身骨頭。「你愛上高文穎了是不是?你終于也‘見錢眼開’了是不是?你要錢是嗎?我給你,現在的我沒有給不起你的東西!」
「林開平!你別再說了!你變得好可怕、好嚇人,你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你了。」她使勁地想揮開他如鋼鐵般圈住她的手臂,未料他卻箍得更緊更用力,甚至硬將唇覆上她的唇。
她咬緊牙不讓他得逞,但他卻不肯放棄,不斷用舌尖抵著她的牙。
何夢汝情急之余,曲膝往他要害處一頂,趁他因疼痛松手之際而逃開。
當她的手臂再度被扣住時,她發出一聲尖叫。
「夢汝!」
她以為是林開平追上來,未料卻是高文穎。
「文穎!」一見到他,她竟無法克制地投入他的懷里,開始啜泣起來。
「你怎麼跑得如此慌張?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他察覺她縴細的身子微微地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夢汝!版訴我到底是什麼事?」他為她的異狀感到擔憂。
她知道絕不能把林開平對她所做的事告訴高文穎,否則只會惹來更大的風波。
「沒什麼,只是剛才我踫上了一個變態的人。」她隨便編個理由。
「變態的人?」他緊張的看著她。「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
「走!」他拉著她的手。
「去哪里?」
「去報警!」
「不!」她定住腳步不走。
斑文穎滿臉不解。
「我是說……」她咽了口口水,她一直不善于撒謊的。「算了!反正我又沒有事,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對不起,我太沖動了,沒有多替你的處境著想。」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轉開話題。
「當然不是路過,我只是突然想看看你,所以就過來了,打電話上去找你,葉姨說你已經下樓了,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葉姨沒告訴你我為什麼下樓?」
「她說她要你去買一點東西,還要我開車送你去。」
「買東西!?」她知道是葉采雲為她找的藉口。
「走吧!我送你去。」他卻以為葉采雲在為他們制造相處的機會。
「文穎,我——」她不敢面對高文穎全然信任的眼光。
「怎麼了?」他關心的。
「沒什麼,」她揉揉眉心。「我只是在想葉姨到底交代我買什麼東西,剛才一緊張,全忘了。」
「如果我早一點到就好了,你也不會踫見那個變態的人,瞧他把你給嚇壞了。」他惱著自己。
看他如此自責,她更加地慚愧。
希望以後這種事再也不要發生了。
斑非和高文鳳兩父女的婚禮果然造成了轟動。
兩個新娘卻有兩款不同的心情。
斑文鳳的表情像是要參加場喪禮,即使撲上厚厚的粉也掩飾不了她的委屈和黯然神傷。
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沖動,甚至她想不顧一切地逃開。
「文鳳!」吳莉萍與她的心情簡直南轅北轍。
她是今天最快樂的新娘,而高文鳳卻是最悲傷的新娘。
「萍姨,我……我不想結婚了!」她的心好亂好亂,報復的喜悅變成包裹糖衣的毒藥,如今糖衣融化,毒性慢慢腐蝕她的心。
「傻丫頭,」吳莉萍以為她是舍不得離開高非。「你別擔心你父親,我會當個好妻子,陪著他、照顧他,多少年了,我等的無非就是這一天。」
「萍姨,我不是害怕這個,我害怕的是我無法面對未來的生活。」以及林開平,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那是因為你還年輕。」吳莉萍拿起面紙為她拭去眼角淚水,像個母親般安慰著她。「我相信開平會是個好丈夫,你不用擔心,他一定會愛你、照顧你的。」
「萍姨,我不愛他,我一點也不愛他。」她泣訴著︰「我愛的是文穎。」
「文鳳!?」吳莉萍拿著面紙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她無法理解高文鳳的話。
「你是不是緊張過了頭?」
「不!不是,我真的不愛開平,我愛的人是文穎,萍姨,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淚水在她眼眶打轉,她的思緒紊亂,完全失去方寸。
「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你要我怎麼幫你?這婚姻是你自己決定的,不是嗎?」吳莉萍也知道她和文穎不是親兄妹,但即使她愛的人是他,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又叫她如何幫得了她?
淚水成串成串的滑落。
她胸口如被重擊般的痛得無法呼吸。
吳莉萍說得沒錯,這婚姻是她自己決定的,她要報復高文穎、報復何夢汝,他們把她逼進死胡同,已無路可走了。
此時,結婚進行曲傳來,如同喪鐘一聲聲敲在她的心坎上。
婚禮是如何開始、又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高文鳳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她只覺得自己像個木偶任由別人擺布。
一直到大家起哄拋新娘花時,她才稍稍回過神。
吳莉萍的新娘捧花是由葉采雲接到的。
斑文鳳的視線在人群中找尋著高文穎,今天的高文穎比平時更散發著一股成熟男子的翩然韻味,她多希望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而不是林開平。
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都來不及了,不是嗎?
不!她要挽回,她相信她會讓他成為她的,屬于她的!
她緩緩的拋出捧花,像上天的安排,也是她刻意的選擇,捧花越過爭奪的人群,落在高文穎的手上。
「哇!」搶不到捧花的女孩發出失望的驚呼。
而一旁的賓客馬上聯想起什麼似的嚷了起來。
「看來,高家很快會有另一場婚禮舉行了。」
「高文穎先生,請問你什麼時候也請大家喝喜酒?」記者跟著瞎起哄。
斑文穎笑著沒有隱瞞的回答︰「不會讓大家等太久的。」
斑文鳳一听,突覺一陣天旋地轉。
「可否請高先生透露出另一半的芳名?」
「何夢汝!」他要讓她走出陰暗,面向陽光。「她叫何夢汝,是葉采雲設計師的門生。」
斑文鳳心中那股憤恨又再度升起,先前對他的愛正一點一滴地消融,轉化為強烈無比的恨。
何夢汝!他居然公開說要娶何夢汝為妻?
他的話再度將她推入萬丈深淵,她的臉色變得慘白,眼神既傷心又絕望。而林開平也比她好不到哪兒去,但他卻比她鎮定自若,臉上的笑容沒有消逝,反而開口向高文穎道賀︰「恭喜了,文穎。」
「謝謝。」雖然高文穎對林開平不是頂有好感,但他仍要感謝林開平,如果不是他辜負了何夢汝,也不會促成他與何夢汝之間的感情。
林開平的道賀听在高文鳳耳中格外刺耳。
要不是該上新娘車了,她會狠狠地再給他一巴掌,不!她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