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說了,想打敗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喔!」她又是一臉淘氣,仿佛剛才的失神不會出現。
「至少證明你也不是沒有弱點的。」穆佑嵐臉上已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得意,吃力地撐起身子,揚揚手中的鏈子輕笑道,「你也有松懈的時候。」。
游心澄先是一愣,隨即漾起「可愛」、「純真」的微笑,含情脈脈地睨著他,「誰叫你長得帥氣瀟灑,害我神魂顛倒、目眩神迷、情不自禁……」這些四字詞語是她前天晚上看學的,活學活用的她效法片中的女主角,頑皮的手柔情地滑過他的面頰,停在他的衣領上,露骨的眼神似迫不及待要月兌光他的衣服,潔白的貝齒輕咬嫣唇,挑逗且誘惑……
「你想做什麼?」一時意亂情迷,險些失陷,幸好背部的灼痛適時令他驚醒,及時推開她的狼手,遠遠退開,保住貞節。
趁著他忙碌地自保的片刻,鏈子已重回游心澄手中,最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她當然不忘彰顯勝利,大刺刺地炫耀她的戰利品。
「你——」驚覺中了這小妮子的詭計,穆佑嵐氣得七竅生煙。
「生氣會長皺紋的,你已經比人家老九歲了,不好好保養將來別怪我‘琶琵’別抱喔!」
「是琵琶,不是琶琵。」
她又是臉不改色地繼續聒噪,「沒關系,你中文好就夠了,我才不要自己太完美,不然天妒紅顏,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這句她很有信心,她在街上听過很多次了。
「沒鏡子可以撒泡尿,看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莫說天不會妒,我想就算是世界上最善妒的生物也很難會對你產生妒意。」穆佑嵐言不由衷地嘲諷,游心澄並非一級美女,但很有個性美,若單從外型而論,最大的缺點就要數她平板的身材。
「我不是紅顏不打緊,你是就可以了,帶著這麼帥氣的你四處逛,怎會不招嫉妒呢?」她崇拜地凝著他,穆佑嵐霎時被她痴迷的眼神吸引住,對剛才惡毒的批評感到內疚。
「帶著毛色豐潤的一級「種馬」走到街上,不廣受注目禮才怪!」她含情脈脈地說著,眸底充滿誠懇。
「俊男在鬧市被發情母豬纏著,當然會惹來注目嘍!」他才不會老被整,要佔他的便宜可不容易。
「母豬配種馬,挺有新意!我喜歡!」無賴不是男人的專利,對付無賴第一要訣——一定要比他更無賴,尤其是對付心口不一的紙老虎。
「你不要臉是你的事,我沒興趣跟你瞎鬧。」他已不需要自我抑制,更不需再步步為營。
「我這個人嘛!一旦喜歡上就很難改變,好死不死只有你對我的眼,我惟有委屈點,不讓吃到嘴邊的熱火雞飛走了。」誰叫我倒楣的看上了你呢!
「放我出去!」不甘一而再、再而三被耍弄,穆佑嵐已沒有耐性向她解釋鴿子和火雞的分別,她越來越可怕,她把他的一切看得太透徹。
「你是在命令我?還是在求我?如果是命令,那你要先想想自己有沒有駕馭我的本領,若是求我嘛!起碼要拿出一點誠意來。」她一派氣定神閑,根本不把他極欲爆發的怒火放在眼內。
她的笑容很刺目,但意外地撫平他激蕩的心情,紊亂的思路冷靜下來,隨即發覺她的瞎扯胡鬧旨在帶他繞圈子,偏離原本的問題。
「言歸正傳,你究竟為什麼要追查我的事?為了好玩?還是要幫齊子望報仇?」三小惡魔原本還是大學生,先是齊子望為了拯救被人抓去的繼母凌冬兒而辦休學趕到香港,後來洛湘和游心澄也加入行動,事後為追查潛入天龍集團的內奸,找出害死齊子望爸爸齊可風的幕後黑手,三人才決定繼續留在香港。
「我剛剛才解釋了原因,你听不懂中文嗎?」游心澄的臉上清楚地寫著「你很笨」。
「別耍我了。」這小妖女就是有辦法令他怒氣沖天。
「人家不是放羊的小孩,句句屬實啊!」輕輕眨著晶瑩眼眸,她滿是誠懇地說。
穆佑嵐不賣她的帳,他太了解這看似天真的臉藏著多少詭譎。
見他仍然蒙在鼓里,她善心大發,替他解困,「我愛上了你,看不得別人對你不利嘛!」
他怒目相向,以為她又在尋他開心。
「你這樣瞪著我,是被我情深款款的告白感動了,決定以身相許,報答我的濃情蜜意嗎?」
「別廢話了!」能容忍這可惡的小惡魔的絕對是神,而他並不是。
「怎麼可能是廢話呢!你是認為我太優秀,自卑的你配不上近乎完美的我,還是覺得自己滿身罪惡,沒有愛的資格。」她自認精打細算,不該浪費時涓滴不漏,尤其是唾液,這是消化食物的第一步,珍惜珍惜!
她一針見血的道破死結,穆佑嵐愣住了。
「放心,我為了不令你抬不起頭來,這雙裝成天使的手已經再次染上惡魔的血。」她嘴角揚起的絕對是惡魔的邪笑,冰冷刺骨,一陣寒流竄過穆佑嵐的背。
「不相信嗎?Black的命就是由這雙手奪去的。」她不後悔令雙手再次染血,就算不是為穆佑嵐,她也不希望讓齊子望被染污,齊子望是釋放她靈魂的人,而穆佑嵐是第一個令她渴望有所依歸的人,傷害他們的人,她絕不放過。
「Black不是被瓦礫壓死的嗎?」
「你想憑他的本領,怎會躲不開呢?」她眸底閃過一瞬即逝的殺機,依然從容不迫地微笑著。
被她斜睨著,穆佑嵐有感自己猶如被困在陷阱中的小動物,被獵人殘忍的視線監視著。
「人在百靈鳥,消息依然如此靈通,那麼紀凝和Alex已經蘇醒過來的消息你應該也知道了。」
「紀凝和孩子都沒事嗎?」紀凝和他同是受Black操縱,被逼做過不少違背良心的事,這次Black就以她的兒子Alex作威脅,要她殺死孩子的爸爸龍天宏,幸好最後Black逃不過命運之神的制裁,活在他陰影下的人終于獲得釋放。
「他們是沒大礙。」如果能忘記痛苦的記憶就更完美了,看了看他,她的壞心又蠢蠢欲動,「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也想試試嗎?」紀凝就是個好例子,非但死不了,還艷福無邊,醒來就有兩個帥哥為她爭破頭,令人又羨又妒!
「你開的玩笑很低級。」她的森寒已植入他腦海,即使她故作輕松,依然沒法抑制越來越深的惶然,她給他的壓迫感更甚于Black,他只能極力否定這個事實。
「是嗎?我看你是害怕,害怕相信,更害怕我。」她斂起訕笑,認真地凝睇著。
「我能不怕嗎?你說你會殺人。」她帶給他的壓迫感越來越澎湃,在她的眼瞳下,他就如同玻璃一般清透,無法遮掩心事。
「是的,你在怕,你怕我真的為了你殺人,怕又多一個人為你犯罪。」晶瑩的眸子蒙上一層灰,她眨眨眼,似要抹去那點污垢。
「其實你不必為此懊惱,Black確是惟一令我萌生殺機的人,但他並不是惟一死在我手下的人。」她稍頓片刻,回想起飽歷風霜的黑暗日子,她始終未能完全釋懷,「我十三歲就第一次殺人了,不!我殺的不是人,他們都是人渣,怪杰是這樣告訴我的,所以不是我的錯,是我的貢獻,我為世界除害。」空洞的眼瞳漸漸彌漫出一度暖意,從她懂得釋放自己那一天起,溫煦已能滲進內心,不再在死胡同里打轉。
穆佑嵐不語,他害怕嗎?
不!即使面對惡魔化身的Black他也不至于從心里抖顫,然,單是想像她曾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他就不由得慌亂無措。
「你會懼怕我、鄙夷我嗎?」清澈的明眸像帶著一絲淡淡的懇求,語氣不亢不卑,絕不是在乞求憐憫。
他搖頭,這也是他一直想間,沒有機會和膽量問眾人的問題,而她竟能毫不矯飾、真心自然地出,單是這份勇氣他已及不上。
「我就知道你不會,因為你心里早對我萌生情意,誰叫我天生麗質,所以上天在太不公平,讓所有優越性集合在我身上,很容易招來嫉妒……」
敝不得齊子望和洛湘總不讓她發言,這小妮子是天生厚臉皮跟大嘴巴,一開口就妙語如珠,一發不可收拾,不理會場合地點,只要有機會表現自己就從不收藏,令人不禁想要封住她的嘴,免受噪音蹂躪之苦。
可憐的穆佑嵐在她連番轟炸下,度過漫長的一夜。
前一晚在游心澄的疲勞轟炸下,穆佑嵐不如不覺進入夢鄉,醒來時才發覺小惡魔竟然一整晚偎在他的懷中香甜地夢周公。
醒來是魔鬼,睡著了是天使。
靜看著她漾起的柔美笑容,就不難知道她睡得何等滿足。
她到算不上美女,至少比他以前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差。
奈何她對他的影響力比那些艷麗無比、冰肌玉骨的、熱情如火、又或是身材火辣的美女都要大,往往她的一句話就能直透他的心扉,令他不得不逃避。
輕輕撫過無憂無慮的睡顏,他不禁懷疑昨晚這張臉蛋上那抹瞬間即逝的哀愁是不是他的幻覺而已,她不論何時何地都笑逐顏開,仿佛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除了在龍家怒罵欲自殺的紀凝時失控外,就從不曾見過她和憂愁打交道。
昨晚他也睡得十分安穩,不!除了被她抓住的第一晚外,在她的禁錮下,每個晚上他都很容易入眠,而且往往都是無夢的一覺睡到天亮,十年來,大概只有這幾天他能睡得如此毫無戒備。
她是如何令自己快樂的?他很羨慕,也很好奇。
若果真如她所說,她十三歲那年就會殺人,她是怎樣把自己救出火坑?怎樣培養出這種樂天的性格的?
他可以肯定她的快樂絕不是偽裝,因為她的眸子里盡是坦率。
同是戴著面具的人,他從沒看漏眼,龍創華、龍天宏、齊凌冬、齊子望……
她有別于他以往識破的任何一人,更不像他一直掛在臉上應付所有人的面具,只有虛偽、欺騙和利用。
他在期待什麼?
期待?一種他不配擁有的情意,早在他出賣靈魂給魔鬼的一剎那,他就不敢著想生命里再有白晝。
他要的不是救贖,只想得到應得的懲處,任何安慰對他而言只是沉重的包袱、千斤的負擔,如果真的有人想幫他,就請毫不留情的責怪他、怒罵他、甚至毒打他、折磨他、凌遲他,但絕不可寬恕他,他沒有被寬恕的資格,更沒有被寬恕的準備,他的天已塌下來,完全失去了方向,請別讓他的地也陷下去,令他連片立足之地也沒了!
半年前
「我們要到哪兒去?」話說冶艷的女子挽著穆佑嵐的手,整個人幾乎都附在他身上,極盡誘惑地在他身上磨蹭。
穆佑嵐是亞洲經濟巨頭天龍集團投資發展部主管,與另外三個部門主管,秘畫處的嚴君宇,資訊科部的杜逸凡和會計部的齊凌冬合稱四大主管,是天龍集團的權力核心,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們的風流史,不,風流的只是杜逸凡和佑嵐,嚴格來說嚴君宇和齊凌冬是無辜被拖下水的。
雖然會計部已經易主,改由齊凌冬的兒子齊子望及他的好朋友游心澄和洛湘代理,但人們依然習慣性地把他們連在一起。
「我在香格里拉酒店訂有一間長期的套房——」
「人家想到你的家。」女子不依的跺跺腳,涂上嫣紅丹的玉指忽輕忽重地在他偉岸的胸膛打圈。
穆佑嵐眯起眼,促狹地笑,眼前又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女人。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你破例?」和穆佑嵐有一夜之緣的女人都知道他從不帶女人回家的規矩,偏偏就有不識趣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出媚功,自以為可以成為特別的一個,女人在他眼中誰也沒差別,只是他發泄的工具。
「你怎可以把人家和其他的女人相提並論!」她嗲聲嗲氣,媚眼內寫滿誘惑,發浪的手偷偷探進他的衣襟,一路往下探索。
和他認識了好一段日子,女子很清楚他風流但不下流的性格,對女性更是非常尊重,況且憑她出眾的外貌,姣好的身材,她就不信穆佑嵐會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當然不一樣!」他莫測高深地一笑,原本被勾住的手已不著痕跡地抽回,眉宇之間寫著淡淡的輕蔑。
「因為你是他上過的母豬中,最的一頭。」
誰搶了他的對白?
「轉身,他最避之惟恐不及的一張臉就蹦出來,是那個惡女——游心澄。
「Darling,是不是很想我呢?」游心澄學著那妖冶女子,眨動媚眼,煞是迷人。
「你在說什麼?」女子口氣不住地質問,礙于心儀的男人在場,她不得不忍住怒火,保持淑女形象,可她不知道穆佑嵐從一開始就把她歸類成浪女。
「真是的,豬又怎會听得懂人話,難怪!難怪!」游心澄煞有其事的為自己的愚蠢懊惱不已。
「嵐,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子忍無可忍,放聲大吼。
他笑而不語,對女人間的戰爭冷眼旁觀。
「就是嘛!差一點就在大街上把他月兌光光的女人多不要臉啊!」大三八!你算是哪根蔥?敢吼我?你死定了!
「你——」被人直斥其非,女子漲了臉。
「她會臉紅呀!Darling,我還以為敢光天化日公然把手伸進男人褲襠里的母豬臉皮最少要有半尺厚,原來也不一定呀!」游心澄眨眨無辜的大眼。
「我——」女子被游心澄氣得又惱又怒,無法出言反駁。
然她響亮的嗓音惹來一大班圍觀的人,受不了旁人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女子發狠的沖向游心澄,高舉一手,向她重重摑去。
游心澄不慌不忙,噙住得意的微笑。
她等得夠久了!四肢都在為即將降臨的「幸運」雀躍不已,可上揚的嘴角維持不到半秒便垮下。
一道強大的力量抓住女子發狂的手,她回頭一看,穆佑嵐原本笑盈盈的臉上結著厚厚的寒霜。
「你竟然為維護一個其貌不揚的三八令我難看?」他的森冷令她畏怯,可卻壓止不了她的怨憤。
「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只差一點你就要變成自由落體,以地為床了。」穆佑嵐瞟向氣沖沖的游心澄,有股大笑的沖動。
「龜毛男,知不知道破壞淑女的好事會下地獄的。」游心澄忿忿不平地瞪著他,仿佛他有多麼罪大惡極。
「我是在拯救弱小,免遭魔手毒害。」他冰冷的臉上展現一抹冷然的訕笑,對她的指控不以為然。
「可惜人家不領你的情,還斥責你的「好事多為」啊!」游心澄瞟了被他們「不小心」遺忘了的可憐女,笑得更加毫無忌憚。
「看來你不太認同我為你減輕罪孽的義舉。」他「惋惜」地搖搖頭。
「佑嵐你!」想不到穆佑嵐竟然徹底忽視她的存在,女子氣不過,轉身忿然地走了。
「人跑了,你不去追?不怕今晚獨守空閨嗎?」
「你的中文何時突飛猛進的?」穆佑嵐興味的低笑,甚是好奇。
「本小姐天資聰慧,進步自然是一日‘萬’里啦!」自大,不,自信是她最大的優點。
她又開始廢話連連了。
讓她有機會開口說話實在是太不智了,她的聒噪不到一星期已成為天龍集團的「佳話」,比秘書處那群吱吱喳喳的小麻雀有過之而無不及。
狼女漸漸走遠,一如以往,他的身影又想從她身邊悄悄溜走,游心澄真想對他靈敏的感覺鼓掌。
這頭種馬顯然留有動物的本能,不只是傳宗接代,還懂得避開危險,起碼他對能輕松看破他的自己一向是敬而遠之。
「話又說來,你真的enjoy每天和不同的女人打混,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現實的追逼嗎?」她斂起笑意,用響亮的嗓門認真地討教。
驀地,他的腳步停下來。
很滿意他的反應,游心澄咧著嘴角又逕自說道︰「是害怕寂寞,所以經常讓自己置身于人群當中,以為被包圍著就可以暫時排解片刻的孤寂?」
穆佑嵐的背影明顯一僵,始終沒有回頭。
「也可能是大事做不了,只有找些倒楣鬼來發泄發泄,滿足無法抒解的報復欲,免得抑郁過度,心理越來越不平衡。」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聒噪,不過你的想像力挺豐富,簡直是天馬行空。」穆佑嵐轉過身子,好整以暇地輕輕拍掌,像是听到什麼天大笑話一樣。
「此地無金三百兩。」在她面前,他休想蒙混過去。
「是無「銀」啊!進步一日‘萬’里的小妞。」一閃即逝的詫異被他技巧地收藏起來,逃不過游心澄比針更利更尖的眼楮。
對所有人演戲不是太辛苦嗎?她非要令他學會面對自己不可。
見她難得的沉默,以為對她的揶揄起了作用,穆佑嵐趁勝追擊,想令這危險的小妮子永遠遠離他。
「你那麼義不容辭地趕走我身邊的鶯鶯燕燕,不會是迷上我,迫不及待想跳上我的床吧!」他了然地低笑著。
「也許吧!你除了膽小一點、奸險了一點、不誠實了一點、自大了一點、會演戲了一點、功夫蹩腳了一點,還有……」游心澄認真不減地思索,兩道柳眉也快要結在一起,未幾才嘟著嘴,有一些嫌棄地抬頭望向快要七竅生煙的穆佑嵐,「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個還可以的男人。」
「多謝你的‘贊頌’,可惜我並未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不會對你有半點興趣。」這個天殺的可惡女人!竟敢把他數落得一文不值!好歹身邊的女人都把他視作黃金單身漢,她竟然——
「你不會真的把我的話當成‘贊美’吧!」她都說得那麼明顯了,他不會還會錯意吧?
「我以為你是在數數自己的‘優點’而已。」怒極反笑,穆佑嵐緊抿的雙唇帶著嘲諷微微上揚。
「原來你也不太笨,知道除了功夫蹩腳了一點外,我們的共同點有這麼多。」她甜甜一笑,對他的「善解人意」甚是滿意。
「我從未見過臉皮比你更厚的女人,真是大開眼戒。」面對這個女人,他有越來越強的無力感,調侃譏諷她听不懂,鄙夷踐踏不當一回事,完完全全的我行我素,哪管別人的眼光言詞,更正,沒幾個人敢明目張膽的品評這個小惡魔,正常人曉得「生命價更高」的道理。
「所以嘛!就看在你跟我挺相像的,我決定由今天開始給你接受我追求的機會。」就這樣吧?
朝著她那副「就這樣說定」的模樣,穆佑嵐真是哭笑不得。
不是第一次倒追,以前他還挺享受的,但這次強迫中獎,他笑不出來。
她不是可以和他玩游戲的對象。
「你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他似笑非笑地道。
「對呀!怪杰跟野貓都是這樣說的。」如果別扭做作才算是女人,當她是人妖也無妨。
「究竟你想怎麼樣?」他的耐性被磨光了,一把抓住她的柔荑,眯起閃著危險訊息的眼眸低聲吼問。
「有進步,懂得表現真實的情緒了。」一點也不在乎手腕傳來的痛覺,她笑得闔不攏嘴。
驚覺自己的失態,穆佑嵐連忙松開手。
他是怎麼了?竟然在公眾場合失去冷靜,卸下警戒,顯示自己的情緒,她一定是生來克他的,不然怎會每次都被她吃得死死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地失控。
「別想逃,我看上的不會輕易放過。」察覺到他欲退回殼中,她擒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想倒追我,你還是先去美容院訂位子,不只是我,想攫住男人的心,以你的姿質大概要從頭到腳重新包裝,挺花時間的。」比毒嘴,他也不賴。
「小穆馬,你的保護色在我面前起不了作用,大可不用裝蒜。」
望著她了然的笑容,他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然,他的預感得了滿分,因為往後的日子,可憐的他都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天龍集團一宗不能公然談論和張揚,又無人不如的緋聞在激烈炒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