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黑暗情人 第三章

七年後

精明干練是甄平安給予客戶的第一印象,俐落的短發更襯托出她出色的工作能力。如今她已成為父親得力的助手,甄正發欣賞她的能力,決定將來把甄家的事業傳到她手中。在外人眼中,她是甄家未來的接班人,沒人敢小覷她。

「你白跑一趟了,樂樂她去試婚紗。」平穩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是平安的注冊商標,對外人她不需投注太多的情感,她的柔情給予家人已足夠。

「我知道。平安,你覺得我怎樣?」伍伯涵特地擺出帥帥的POSE,眼神頻放電。

平安將伍伯涵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一遍,中肯的下了評語︰「品味差、自以為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說實話,你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骨頭是正的,有空時別忘了要改進。」她說話向來不留餘地,直接得很。

伍伯涵失望的垂下肩,「直這麼糟嗎?」他總有一、兩個小小的優點吧!見平安點頭,他猶如泄了氣的氣球,軟趴趴的惚坐在沙發中。

平安不理會他,逕自看著報紙。

「平安,今天是星期日,你為何還穿著套裝?你不覺得你被正式的服裝繃得緊緊的嗎?」平安的一絲不苟讓他渾身不自在,他甚至懷疑平安會不會大笑大叫。

「我喜歡穿套裝,不會覺得緊繃,若你看不慣,可以選擇閉上眼。」她把報紙翻面繼續看。

「平安,昨天我媽跟我說我該向你求婚ㄝ!」想到要與從不出錯的平安結婚,他就快窒息了,渴望多呼吸自由的空氣。

伍伯涵的話總算引起平安的注意,她放下手中的報紙,正眼看他。「你不是愛著樂樂嗎?你見風轉舵也未免轉得太快了吧!」

「快樂與岳鴻毅的感情很好,我不能去破壞他們。昨天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媽說得很對,我該選擇你才是。你看你,精明能干,所有的難題到了你手中便迎刃而解,我承認我沒有那個能耐,我家的事業若傳到我手中,不到一年肯定會敗北。娶了你之後,你可以幫我打點一切,把我家的事業發揚光大,你是最適合我的人。」他有自知之明,伍氏企業對他來說擔子太重,他扛不起,也不敢扛。

「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挺響的嘛!我掌管你家的事業,好讓你成天花天酒地、金屋藏嬌?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那本事,你另請高明吧。」要她當生財工具?門都沒有。

「不是的,你誤會了。如果你真嫁給了我,我保證我絕不再呼朋引伴上酒家,不泡年輕漂亮的妹妹,我會安分守己的,看你要我整理家務或是帶小孩,我絕無二話。」伍伯涵說得極為誠懇,他雖算不上是好人,但他會盡己所能當個忠實的丈夫。

「我根本不打算嫁人,別對我抱太大的希望好嗎?」平安相信伍伯涵的話,他品行差是差,但他很誠實。

「為何不嫁人?你是不是還愛著于政翔?」伍伯涵也是明倫的學生,當年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說呢?」平安不正面回答,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伍伯涵。

「我……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他的名字。」伍伯涵搔搔頭,滿懷歉意。

「你可以提起他啊!我可沒命令眾人不許在我面前提起于政翔三個字,他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還怕你們不再提起他,我會忘了有這號人物呢!」目前她的世界除了家人便是事業,對于政翔的愛在七年前已讓他親手抹殺,蕩然無存。

「平安,你再考慮看看好嗎?我是真心的。」娶平安不是件壞事,況且她長得很漂亮,他深信他們結婚後絕對會相敬如賓,不會有爭吵出現的。

平安沉吟半晌,馬上拒絕伍伯涵好像太不厚道,他的心上人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他的自信心想必是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她若再拒絕他,豈不是落井下石?還是暫時讓他培養一下信心好了。「我答應你,我會考慮的。」所謂的考慮不過是延長拒絕的時間,她的答案不會有所改變的。

「太好了,謝謝你,平安。」伍伯涵激動的想上前擁住平安,但被她的眼神阻止,遂以飛吻代替他的感動,「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見。」踩著高興的步伐,他輕挑的濼出甄家。

平安搖搖頭,伍伯涵的性子再不改,恐怕會娶不到老婆。二十七歲的人還像個小孩子,難怪他的母親會打主意打到她身上來。為了兒子及伍氏企業的將來,伍太太已經鋪好了後路,只等她點頭答應。

***

台灣進步飛快,讓剛回國的于政翔差點認不得。回國後的他並沒有立刻進入公司,他想好好的看看台灣的變化,看看舊識經過了七年有什麼樣的變化。

他眯著眼,情緒平穩的把玩著打火機。

「政翔,你在想什麼?要我來不會是為了看你發呆吧?」政翔在美國認識的好友王沐恩看著他無聊的舉動,不禁懷疑自己陪同政翔歸國是為了打發時間,而不是當政翔的左右手。

「不是,我要你陪我回來,當然是想借助你的長才,讓翔瑞企業達到最高峰。」王沐恩一家多年前便移民到美國,他與王沐恩是哈佛的同學,好不容易才說服王沐恩來幫他。其實他並不是其需要王沐恩跨刀幫忙,而是他需要一個能陪他聊沆的朋友,否則他會被滿室的空寂給逼瘋。

「沒有我你一樣能辦得到,我從不曾懷疑過你的能力。」與政翔相處許久,王沐恩知道他是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才,他能抓住時機做最適當的投資,對於敵人,政翔絕不留情,非打得對方落花流水不可。

「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無法專心對付我的敵人。」政翔撫著下巴冷笑,好似已計畫好如何對付惹上他的人。

「你該不會已擬出敵人的名單了吧?」見政翔點頭,王沐恩不信的笑道︰「我的沆!原來你回來的這些天不是在休息,而是費盡心力在擬定敵人名單,我同情那些與你為敵的人。」他已可預見對方淒慘的下場,人間又要多幾條可憐蟲。

「的確值得同情,因為我不打算讓她好過,我要親手埋葬屬於她的一切。」甄平安!你安然的躲過了七年,並不代表你能躲過未來的七年!他一定會讓甄平安自食惡果、悔不當初,甚至跪在地上求他。

「他?他是誰?怎麼得罪你的?說來听听,也好讓我幫你多想點整垮他的計謀。」王沐恩直覺的把政翔口中的「她」當作是「他」,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政翔放在心上。

「你只要知道我們的目標是甄氏企業即可,至於她是怎麼得罪我的,已無關緊要。」這七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報復的行動,每想起她一回,他的恨就加深一分,日積月累下來,誰也化解不了他心中的仇恨,唯有斗垮她才能讓他舒坦。

「甄氏?你的對象是甄正發?」王沐恩對甄正發的大名並不陌生,令王沐恩想不透的是,政翔怎會跟甄正發結下梁子?

「不是他,是甄平安,甄正發的大女兒。」說到甄平安三個字,讓政翔不自覺的咬緊牙根,他不曉得兩人重逢後,他會不會沖動的上前掐住她美麗的小脖子!

「甄平安?!」與政翔結下梁子的竟然是個女人!王沐恩想看看她是何方高人,能讓政翔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毀了她的一切。

政翔不語,他想像著當甄平安見到他歸國時,會有怎樣的表情,相信絕不會與開心、快樂等字眼扯上關系,大概是震驚萬分吧!

想到能讓她震撼不已,他不禁狂笑出聲,甄平安,你等著吧!

***

岳甄兩家聯姻在商界屬大事,政、經兩界的名流全到場祝賀,男人充分的利用晚宴來拓展人際關系,為事業打下良好的基礎;而女人則利用晚宴時互相交換小道消息,以便讓自己的情報網更加寬廣。

熱鬧非凡的晚宴正式展開,許多立場不同的人不約而同的齊聚一堂,戴上虛偽的面具,奉承心恨得牙癢癢的敵人。

「真不知道岳家公子在想些什麼,竟娶了庶出的甄快樂,要嘛也該挑上正統的繼承人啊!」素有長舌婦之稱的張翠珠對岳鴻毅的選擇不能苟同的搖頭。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指岳鴻毅應該娶甄平安吧?」深知張翠珠心理的謝櫻花瞄了眼站在遠處的平安。

她一襲墨綠色細肩帶的長禮服強調出她美好的身材,性感又不失大方,左手腕系著一朵美麗的白玫瑰,絲帶隨著她的動作飄蕩,十分好看。

三姑六婆們因謝櫻花的明示,全把注意力放在平安身上,看看平安的打扮,回頭再看看自己,甄平安算什麼,她們也不差啊!雖然年紀是大了點、皺紋多了點、身材糟了點,其餘的她們沒有一樣輸給甄平安。

「別笑死人了,在場的人有誰不知道甄平安被退過婚?全台灣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失貞敗德的女人,誰敢娶她?那豈不是拿屎砸在自個兒臉上!」趙菲菲以不屑的口吻說道。背地裹偷人不丟人,若被逮到把柄,可是會丟死人哪!甄平安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他的女人听完趙菲菲的話,立刻笑逐顏開。是啊!誰不知甄平安因敗壞了名聲才落得嫁不出去的窘境,對於壞女人她們是不需給予太多同情的。

英俊的新郎與美麗的新娘一出現,立刻讓眾人停下說長道短,以熱烈的掌聲來迎接這對新人。

火紅的禮服恰巧表現出快樂的個性,她並沒有利用今天來展現傲人的身材,除了領口低點外,她渾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連蚊子都無法窺得她美好的身段。

于政翔與王沐恩悄悄地進入會場,眾人的眼光皆放在新人身上,所以沒人發覺他們的到來。

「哇!新娘直是美艷,我其該早點回台灣,說不定今天的新郎會變成我呢!」王沐恩吹了聲口哨,贊嘆新娘出色的容貌。

「如果你嗜辣,的確可以娶她為妾。」快樂的確長得很美,但政翔不認為個性火爆的女人適合他。

「听你的口氣,好像認識她。」王沐恩的視線追隨著美女,他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

「不怎麼熟。」甄家真正跟他熟識的是那個賤人。政翔目露寒光,怒規著墨綠色的身影。哼!多年不見,她仍不改招蜂引蝶的個性,小心哪沆踫上毒王蜂。

「你在看誰?」王沐恩順著政翔的日光往前看,「我的沆!扁是那頭長發我就為她打個八十分,不知她長得怎樣?嘖嘖!美麗飄揚的秀發,為了它我可以傾家蕩產。」王沐恩著迷的看向背對著他,身著水藍色小禮服的女子,再看看她那頭飄逸的秀發,簡直是迷死人了,害得他口水都快淌下來了。

忽地,長發美女回頭看了他一眼,王沐恩的三魂七塊全被勾走了,世上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她的雙眸柔情似水,好像會說話;櫻桃般的小嘴,讓人情不自禁想一親芳澤;再加上白膚似雪,對男人簡直是一大考驗,沒有男人會不愛她的。看來他回合灣可真是做對了!他不顧形象的頻發電波,企圖電昏美女。

政翔不理會王沐恩,犀利的眼眸射出寒冰沖向平安。

平安渾身一震,打從于政翔進入會場,她就發現他的存在了。一股寒氣直逼心頭,為何她會感到害怕?她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她沒有錯,不必感到心虛的。她拚命的要自己鎮定,不能被眼前的惡魔打垮。

「大姊,別去理會他!我們都在你身邊,不會讓于政翔再傷你一分一毫。」從前健康口中的于大哥已變成了她的敵人,她不會原諒任何一個傷害甄家的人,于政翔正是她的頭號惡人,溫柔的她難得憤慨的瞪著公敵。

是啊!她怕什麼?她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甄平安,她是個有自己的事業、有主見的女人,他也無法再傷害她,因為她已經不愛他了。早在七年前,他們曾有過的沭蜜已隨風而逝,剩下的是濃濃的恨。

「我沒事,只是他突然出現一時之間讓我慌了手腳。健康,你放心吧!我不再是不堪一擊的甄平安,若他膽敢傷害我,我會予以反擊的。」平安恢復鎮定,他會散發寒冰,難道她不會嗎?她不甘示弱的回敬政翔兩道寒光。

原本把注意力放在新人身上的人們發現于政翔出現,滿屋子的人立刻分成兩邊,對傳說已久的男女主角指指點點。

不明就裹的王沐恩以為是自己長得太師才造成眾人的震撼。真是的!就算他真的帥得不得了,大夥也犯不著竊竊私語嘛,理當大聲的發表出來才是。

「真是說人人到,我听說于政翔在退婚之後,就到美國去進修,怎麼這次回國不出聲響,還來參加甄快樂的婚禮,真是好風度啊!」趙菲菲逮到機會,盡情的嚼舌根。

「你瞧,甄平安還一臉的理直氣壯,我要是她啊,早一死百了,省得丟人現眼。」謝櫻花也刻薄的說。事情發生時,每個人都期待甄平安以死謝罪,哪知過了七年,甄平安仍舊活得好好的,讓一群好事者好不失望。

「別以平常人的觀點來評論甄家人,你們忘了,甄正發可是光明正大的娶了三個老婆,現在年紀一大把了,還跟外頭的野女人生了一個小雜種,試問有什麼事能令甄家人感到羞愧?沒有嘛!」張翠珠不饒人的說道。她是很想與甄正發來段風流史,可惜甄正發從不以正眼看她。不過她絕不會承認這一點。

「是啊!」謝櫻花與趙菲菲兩人同聲吃吃地笑起來。

兩個當事人默不出聲,他們用眼神較勁,空氣中布滿他們對彼此的恨意。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會邀請他?」新娘子氣黑了臉,差點掐著新郎的脖子。

「我沒有啊!我明明記得喜帖沒發給任何一位與于家有關的人,連他的公司也沒有啊!」岳鴻毅覺得好無辜,奸佞小人如何混進來,他真的不知道。

眾人議論的聲浪愈來愈大,他們似乎忘了,眼前他們是講人家的閑話,不必讓全場的人听到,可是激動的情緒無法平復下來,只好愈說愈大聲,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他(她)知道的內幕可多得很。

听了好久,王沐恩總算弄懂,眾人的耳語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他身邊的政翔。奇怪的是,他不曾听政翔提過曾有個差點進了門的妻子。由眾人口中他得知甄平安正是那個新娘,她背叛了政翔,政翔在一氣之下退了婚。難怪政翔會盡一切心力想毀掉她。

「各位,宴會正式開始,請各位用餐。」甄正發出面打圓場,眾賓客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得不各自散開,用餐的用餐、跳舞的濼舞,只是偶爾會偷偷瞄兩眼傳奇人物而已。

「平安?」甄正發擔心平安的心緒會被政翔所牽制,他不想七年前的悲劇再重演。

「我沒事。」平安報以一笑。自殺獲救後,她下定決心不讓家人擔心,她不會再做傻事,因為于政翔不值得。

「新娘應該可以罵人吧!」快樂自言自語,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行動派的她立刻走到政翔面前。

「樂樂!」岳鴻毅心知樂樂又想仗義執言,跟在她身旁托住她的手臂,怕她因為過於激動,揮拳痛揍十大惡人之首。

「請問甄二小姐有何指教?」快樂的怒氣並沒有造成影響,政翔斯文有禮的悻度,好像事情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個倒楣的旁觀者。

「樂樂,回來。」大家長甄正發再度發令。快樂常搞不清狀況,忘了自己是新娘,不可有不雅的動作,他必須替女兒顧全夫婿的面子。

快樂極為不甘心的一跺腳,高傲的別過頭回到甄家的陣營,臨去前還不忘送給于政翔一記含十萬加侖的不屑眼光當臨去秋波。

岳鴻毅松了口氣,所幸有岳父大人鼎力相助,他實在不敢保證寶貝老婆不會對她口中那個不要臉的家伙張牙舞爪。

「嘿!那位被我看上的絕世大美女該不會是甄家的一員吧?」王沐思不確定的問。大美人的舉動清楚的告訴他,不用懷疑啦!她是甄家那一邊的。

「甄健康,甄正發的三女兒,你說她是不是甄家的一員呢?」政翔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銳利的眼神繼續與平安對峙。

「哦!我的沆!」美色與友情在王沐恩心中搖擺不定,他該選擇美人兒呢,或是選擇顧全朋友?現在他終於了解古人所說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那個嗯心的家伙是誰?干嘛一直盯著健康看。」快樂的杏眼發現有人正在打寶貝妹子的主意,惡狠狠的眼神馬上警告來人別輕舉妄動。

三位風情萬種的貴婦步入暴風圈,葉寧芝對政翔采取不理不睬的悻度。「平安,伍伯涵正在找你呢!」

好似與葉寧芝有心電感應,伍伯涵隨即跳進暴風圈,「平安,我們去跳舞吧。」說完,高高興興的執起平安的柔夷下場跳華爾滋。他不在乎政翔突然出現,他在乎的是平安答不答應他的求婚。

快樂惡意的朝政翔一笑,用甜膩的聲調對身旁的男子說︰「老公,我們也下場跳舞吧!」哼!于政翔自以為了不起,事實擺在眼前,平安沒有他照樣活得下去,依舊有人愛。

孟樵邀請歐陽黎紫共舞,甄正發則帶著漂亮的大老婆葉寧芝下場,甄家就剩柳絮與女兒站在場邊。

王沐恩蠢蠢欲動,美人兒沒舞伴,他舍命陪美人算不上是背叛朋友吧?

「人家已名花有主,別白費心機。」政翔嘲諷的聲音穿過層層障礙終於到達王沐恩的大腦。

「你怎麼知道?」他可沒見到美人兒身邊出現護花使者。

「哪!」政翔下巴微微一揚,指向站在角落的一名男子。「從健康一出現,他的眼楮就沒離開她牛步,你晚了一步了,兄弟。」

那名男子站在黑暗的角落,讓王沐恩看不清他的面貌,唯獨那雙銳利的眼楮特別清楚。王沐恩打了個冷顫,那個男人知道他垂涎著健康!若政翔不說,他還不曉得有男人用眼光殺了他十萬次。他趕緊收回放肆的目光,對健康不敢再在妄想。「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難道你想看我被分尸嗎?」他得仔細想想美麗的人兒值不值得他犧牲性命。

「我以為你為了美女可以犧牲一切。」政翔嘲笑他的。

「可不包括性命。」王沐恩低啞的嘶吼,他的心再度搖擺,這回是為了美女與生命而擺動。

「走吧!」政翔看了眼場中的墨綠色身影後步出會場。

「為什麼?」王沐恩跟在他身後,不解的問。他們的邀請函可不是偷來的,也不是偽造的,而是邀請人不清楚飛翔是政翔另組的公司,發了邀請函給飛翔,讓幕後的老板得以光明正大的出現。

「好戲正要開鑼,我們該回去準備準備,否則豈不是對不起甄平安。」甄平安與伍佰涵共舞加深了他毀滅甄平安的決心,他要毀了她,讓她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勾引別的男人!

王沐恩再次同情平安,她看起來是個挺不錯的女人,只怪她當年背叛了政翔,種下禍根,人真的是不能走錯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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