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命若桃花 第六章

于蒂綾坐在計程車內,頻頻望向照後鏡——從離開機場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分鐘又三十六秒,而邵緯也足足跟了她十五分鐘又三十六秒,任憑計程車司機使出混身解數,還是甩不掉邵緯的車。最後,于蒂綾終于放棄了;再這樣搞下去,光是車費就會付到讓她回不了家。

司機照著于蒂綾給的地址來到了飯店門口,于蒂綾到櫃台辦完手續後,終于到達房間。

「呼!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到底是來干嘛的,像個跟屁蟲似的,甩都甩不掉……算了,先洗個熱水澡吧!可是肚子又有點餓……啊!叫客房服務嘛!我怎麼那麼笨呢?」于蒂綾自言自語的說個不停。

餅了將近三十分鐘,于蒂綾終于心滿意足的從浴室出來,她點的餐點也正好送到。

她給了小費,正想開始享受時,卻發覺有人主動給她「加菜」。

「玫瑰、卡片、香檳……哈!居然還有整籃的水果,他到底想干嘛?」她拿起餐車上的卡片,翻開一看——

嗨!雨傘下的精靈︰

謹獻上我的一份心意與傾慕之情,邀請你明晚與我共進晚餐。

明晚八點,飯店餐廳見,不見不散。

PS︰我真的會一直等到你為止,不要讓我成為那個失落的男人。

大上

「傾慕?哼!誰知道你玩什麼把戲。你說不見不散,我就讓你不見不散。既然東西都送來了,不吃白不吃!」于蒂綾大口大口的吃起「免錢」的晚餐。

吃完晚餐,于蒂綾就早早入睡,把所有煩心的事情都拋到腦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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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于蒂綾跑到馬爾地夫的市中心大肆采購當地的特產。她一直逛到近午才提著大包小包回飯店。

到了晚上,于蒂綾並沒有赴約,她鐵了心要讓邵緯空等。然而凌晨兩點剛剛過,她就心軟的跑下樓,著看邵緯是否還在等。

到達餐廳門口,她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邵緯的人影。說什麼不見不散,狗屁!于蒂綾嘟著嘴正欲轉身時,卻被一個聲音嚇了一跳。

「嗨!雨傘下的精靈,終于肯賞臉啦!我正等著你呢!」邵緯一直等不到于蒂綾,便去打電話交代羅沙倫處理一些文件。才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那個令他望穿秋水的女子。

「我……我只是下來看看而已。」于蒂綾猶死不承認。

「哦!那現在可以吃飯了嗎?」

「我已經吃飽了。」

「可是,我還沒吃呀!賞個臉陪野獸吃飯吧!美女。」

「你還沒吃?不會吧!已經凌晨兩點了。」

「就是啊!如何?賞個臉吧?」邵緯怕她會拒絕,心中忐忑不安的等著回答。

「好啦!看在你還沒吃飯的份上,走吧。」

邵緯一坐下即迅速的解決民生問題,狼吞虎咽的吃完原本應該是晚餐,現在變成早餐的一頓。

結完帳,邵緯拉著于蒂綾來到飯店後面的游泳池旁。

「放……放手啦!」于蒂綾生氣的甩掉邵緯的手。

「對不起。」

于蒂綾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你怎麼有錢來馬爾地夫?」

「你忘記我已經辭職了嗎?**叔叔的關系進入了一間銀行工作,這次來馬爾地夫,是因為有人送我叔叔一張機票,我叔叔又轉送給我,因此我才有機會踫到你。」邵緯心虛的邊走邊說,然後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真的?」

「真的!」邵緯愈來愈心虛,不知道最後要怎麼解釋愈滾愈大的謊言。

「好吧,姑且信你這一次。」

「真的?」邵緯雀躍不已。

「嗯!」

「對了,你女朋友為什麼沒陪你一起來?」于蒂綾說到女朋友三個字時,心中不禁隱隱作痛。

「我……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原來你們分手了,難怪……你根本把我當候補的,該死!」

「不!你絕對不會是候補的,我和她早就是過去式了。那天遇見你時,我們正在談判。」

「是嗎?那個吻呢?」

「那只是臨別的吻,並沒有什麼特別意義。她是個非常洋派的女人,那個吻對她或對我都沒什麼。」

「可是對我有什麼!一會兒說喜歡人家,一會兒又說她是你女朋友,我是同事;那一吻和那一聲同事對我來說有如椎心之痛,你感受得到嗎?」于蒂綾愈想愈委曲,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于蒂綾原本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瞬時滴了下來;她哭泣的聲音,讓邵緯心疼的緊緊抱住她。

餅了半晌,于蒂綾的哭泣聲愈來愈低,邵緯才發覺,她已經哭累而睡著了。

邵緯輕輕的將于蒂綾抱到她的房間,並替她換下衣服;才月兌到一半,邵緯就呼吸急促,他忍住沖動,用棉被遮住于蒂綾誘人的身體,而于蒂綾偏偏不合作的動了起來。

「嗯,好熱哦!」于蒂綾踢開身上的棉被。

「這小妮子想考驗我的耐力嗎?我可不是聖人啊!」邵緯哭笑不得,拉起棉被幫她蓋好,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于蒂綾仿佛听到了他的話,綻開微笑。

「希望你的夢中有我。」

邵緯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的沖洗一番後,也進入了夢鄉。

只是不知道他和于蒂綾是否如願在夢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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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陽光射在于蒂綾的臉上,使得她不得不張開雙眼。

于蒂綾掀開棉被,才發覺身上只穿著內衣。她努力的回想,想起自己向邵緯剖析感情的景象,想起自己在他懷里哭得睡著了……那麼,顯然是邵緯送她回房,並替她……于蒂綾的臉上迅速布滿了紅暈。

邵緯像是算準了于蒂綾起床的時間,到她房外,一手按著門鈴,一手則藏在背後。

于蒂綾听到門鈴聲,毫不考慮的就跑去開門,一點都不記得身上只穿著內衣。

「你!」邵緯被她嚇了一跳,差點噴鼻血。

天啊!她通常都是穿這樣來開門的嗎?邵緯一想到不知有多少人看過她的胴體,火氣就節節高升;他只想打她一頓,然後將她包成木乃伊。

于蒂綾看到邵緯噴火的表情,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情況,慌忙的又把門關了起來。她迅速的拿了套休閑服穿上,再度打開門。「對不起!」

兩人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邵緯先開口︰「不請我進去嗎?」

「哦!請進。」

邵緯一跨進房里,就把一大束玫瑰遞到于蒂綾眼前,著實嚇了她一跳。

「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玫瑰呢?」于蒂綾接過玫瑰,開心的問。

「你告訴我的啊!」邵緯心虛的在心中畫了個十字架,向耶穌懺悔自己的謊言。

「我?」

「怎麼?你忘了啊!」天啊!拜托你別再追問下去了,我的鼻子快變得比小木偶還長了。

「哦!」

邵緯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還好于蒂綾最大的優點就是容易相信別人,否則他的鼻子可能會長到可以附帶一個鳥窩,讓世代鳥子孫在上面延續生命。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並因彼此的默契而會心一笑。

「房里只有即溶咖啡,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很樂意為你泡一杯。」

「好!我對咖啡從來不挑的。」

邵緯趁著于蒂綾沖咖啡的時候,偷偷的打量了她一番;他發覺于蒂綾愈來愈成熟,愈來愈有女人味了。

「喏!請用。嗯……請問,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于蒂綾用刻意的客套口吻問邵緯。

邵緯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沒事,只是想邀請你和我共進午餐。」

「哦?敢情邵大少爺想再當一次錘子,讓人再耍一次?」

「錘子?」

「是啊!一元‘錘錘’、棒錘!」于蒂綾恨不得將邵緯扔到游泳池里,讓他當只落湯雞,接受眾人的訕笑。

對于于蒂綾的諷刺,邵緯不但不生氣,而且還開懷大笑。「沒辦法,我天生注定當傻子、當錘子、當棒錘……」他說到最後,竟唱起「天意」來了——

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

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注定

是否能再多看一眼能再多愛一點

傷會少一點……

(作詞︰李安修)

「夠了!你當自己是劉德華啊!世上有一個劉德華就夠了,如果你想當‘劉的華’我倒是不會介意,我會舉雙手贊成。」至少我不會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于蒂綾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

「如果能讓你開心,我無所謂。」

「不必了,我還想讓我的耳朵多幾年壽命,你別再糟蹋人家的歌了;還有,請你滾出我的視線。」

「行!除非你答應我的邀請——當然,不準你像昨天一樣,讓我等了將近五個小時。」

「這是命令嗎?原來你也會怕別人食言……我想你從沒想過別人的感受,你只在意自己快樂就好,根本就不知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當然,你更不會知道,你的一句話可以使人跌入萬丈深淵。」于蒂綾背對著邵緯,強忍住即將掉下的淚水。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那麼殘忍的人。我知道,我那天在餐廳里所講的話深深的傷害了你,可是我發誓,我絕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保護自己,沒想到卻因此傷透了你的心……」邵緯從背後抱住于蒂綾,而于蒂綾再也止不住淚水,一顆顆的淚滴落在邵緯的手上。

邵緯將于蒂綾的身子扳過來,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心疼不已。「別哭。你知道每次你一哭,我的心就揪得發疼,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讓你拿去喂狗……」

「別說了,不許你說不吉祥的話。」于蒂綾伸手捂住邵緯的嘴,不料邵緯卻輕輕啃嚙起她的手;這親密的動作讓于蒂綾臉上布滿紅暈,看得邵緯忍不住將自個兒的唇結結實實的貼在她的紅唇上。

雖然邵緯吻過許多女人,但他從未像此刻一樣,希望永遠不要離開這溫暖的紅唇;就算世界要毀滅了,他也不想放開于蒂綾,想要一直將她摟在懷里保護。

于蒂綾清楚的感覺到邵緯身上傳來的熱力,她輕輕的掙扎,想要中斷邵緯愈來愈熾熱的吻,可是邵緯卻動手月兌下了她的上衣。

「不……我們……我們不可以這樣……我……」

邵緯封住于蒂綾的抗議,將她橫抱到床上;于蒂綾知道自己將會為眼前的男人獻上一切,只因她早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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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他早該想到,她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邵緯喃喃詛咒著,他明明抱定了不和處女上床的宗旨,現在卻……

邵緯看著于蒂綾孩童般的睡容,忍不住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腦海里興起了和她共度一生的念頭。

于蒂綾從夢中醒來,正對上邵緯凝視的眼神,她想起剛剛的激情,羞得整個人往棉被里縮,但邵緯卻阻止了她的動作。「對不起!我……我並不知道你……」

「不,別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不會後悔。」

「我……有沒有傷到你?」邵緯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作有口難言。

「起先有一點點痛,後來就不會了,反而……反而……」

邵緯揶揄的問︰「反而什麼啊?」

「反而……哎呀,人家不會說啦!」

邵緯大笑的將她緊緊抱住,「我知道,我全知道。」

「討厭,不準笑!小心我把你的牙一顆顆拔起來,看你還敢不敢再笑。」

「哇,我們的小精靈露出尖牙啦!好,我不笑。嗯,我現在好像又餓了,不過,眼前正好有一份甜點。」

「甜點?在哪里?」

「就是你呀!」

「討厭啦!」于蒂綾拉住被單,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想往浴室沖,惹來邵緯的一陣抗議。

「喂!別拉啊!不是只有你沒穿衣服而已,我也沒穿啊……好吧,我只好委屈點,和你一起去浴室羅!」

「別……不要啦……」

邵緯不理會于蒂綾的抗議,抱著她走進浴室,洗起了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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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如膠似漆、形影不離時,一通來自台灣的電話使得兩人不得不分開。

邵緯只丟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不論如何,你一定要記住,我永遠只愛你一人」,便匆匆的趕回台灣。

邵緯離開之後,于蒂綾覺得日子過得太無聊,索性提前返回台灣。

于蒂綾才回到台灣,就听說柯娟和邵剛要結婚的消息;正當她沉浸在好友即將結婚的喜悅中時,卻在報紙上看到一則足以令她心碎的新聞——

航空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梵翔航空公司總裁邵緯,在與服裝界新星楚妍茜相戀多時後,將于月底訂婚。邵、楚二人的婚事,預計將使梵翔的投資事業擴及服裝界……

于蒂綾原本不以為意,認為男主角只是踫巧和邵緯同名同姓罷了;但柯娟臉色大變的模樣,卻令她不得不起疑。

在于蒂綾的追問下,柯娟坦承了一切,而于蒂綾听完後,就將自己反鎖在房里,誰都不見;連她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死黨——張曉琳都無法令她開門。

于蒂綾在房里反覆的想著,原來她只是邵緯生命里的一個過客,一個無關緊要、比妓女還不如的女人,她將一切給了他,卻換來這樣的結果……如此愚昧、被人輕賤的她還活在世上做什麼?

于蒂綾拿起小刀往手腕劃過,慶幸自己終于可以不必再有煩惱,可以拋開一切,到一個只有快樂的世界里去。

當柯娟和張曉琳請鎖匠打開房門時,于蒂綾正安靜的躺在血泊之中。

經過急救之後,于蒂綾幸運的活了過來,但卻不曾再開口說話。她整日看著牆壁發呆,誰也不認。在醫生的診斷之下,確定她因受到太大的打擊而封閉了自我。

于蒂綾被父母帶回台中靜養時,邵緯也閃電的結束了和楚妍茜的婚姻;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于蒂綾曾經輕生,甚至連邵剛也在柯娟的蓄意隱瞞下一無所知。

由于柯娟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婚禮延期,使得邵剛起了疑心,再三追問原由。當他知道于蒂綾的慘況時,氣憤得幾乎想扭斷邵緯的脖子。

邵剛氣沖沖的沖進邵緯的辦公室,二話不說就一拳往兄長臉上揍去。

「你發什麼瘋?見人就打!」邵緯捂住臉大吼。

「我見人就打,總比你見人就拋棄好吧!懊死的你!你曉得蒂綾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嗎?」

一听到于蒂綾的名字,邵緯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安。「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快說啊!」

「怎麼,你現在倒關心起她來了?既然這麼關心她,當初就不該辜負她!你知道嗎?她一回國就看到你要和楚妍茜結婚的消息,她在傷心欲絕之下割腕自殺,救活之後卻封閉了自己——這全是你造成的結果!」

「天啊!」邵緯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支著頭,兩行熱淚滑落面頰。為什麼?為什麼他竟會做出這種事?不行!他要去找她,他要去看看她!

邵緯正想走出門口,卻被邵剛喊住。「你要去哪里?你還想再去傷害她嗎?」

邵緯腳步微微一頓,便又往外走去。

他按照履歷表上的地址來到了于蒂綾位于台中的老家,但于家兩老堅持不肯透露于蒂綾的下落,只說她出國去了;而柯娟和邵剛更是不肯泄漏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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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

日子快得令人無法想像,距離邵緯失去于蒂綾的行蹤,已經五年了。

中正機場的入境處走出了四個身影,一行人慢慢的走出機場。

久違了,台灣。于蒂綾帶著兒子銘銘回到台灣,同行的還有好友張曉琳及曉琳的丈夫麥克。

于蒂綾走下計程車,在看到于家兩老時,眼淚瞬時落下。

「爸,媽!」于蒂綾緊緊的抱住他們。三人哭成一團。

銘銘夾在于家兩老和于蒂綾之間,忍不住問︰「媽咪,為什麼在下雨啊?」

他天真的問題登時令三人破涕為笑。

「銘銘,叫外婆和外公。」

「外婆、外公,我叫銘銘。」銘銘伸出小手,想學電視里的人做個紳士,人小表大的模樣惹來一連串的笑聲。

于蒂綾現在是美國頗具知名度的電視制作人,這次應邀回國制作節目,如果反應好的話,將留在台灣發展。

「Eve,你在美國過得如何?生活會不會很苦?」特地南下見于蒂綾的柯娟緊緊握住好友的手。

「苦是有一點,但移民到美國的人有誰不苦?想當初曉琳留學的時候,白天上課,晚上打工,她還不是熬過來了?現在,她有一份好工作和一位愛她的丈夫,多好啊!」于蒂綾看著麥克緊緊的擁住張曉琳,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惆悵。

麥克用不標準的國語說︰「嘿!Eve可是只小母老虎呢!別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她在工作方面的要求是很嚴苛的,連我這個高級主管也免不了吃她一頓排頭。不過,她做菜的手藝就沒制作節目這麼好了……」

「對呀!她煮飯就好像在拆房子似的,有一次還差點將整個廚房燒掉;還好我們及時回家,才免去無家可歸的下場。」張曉琳趕緊補充,生怕錯失嘲笑于蒂綾的大好機會。「于爸、于媽,我可真佩服你們能將她養這麼大。」

「喂!你們夫妻倆同一個鼻孔出氣,拿我當笑柄啊!再這樣下去,我就不讓銘銘認你們作干爹、干媽了。對不對?銘銘。」

銘銘什麼也听不懂,歪著頭看著他們,立刻又引來一陣大笑。

「媽咪,你什麼時候帶人家去兒童樂園玩啊?」

「小子,你在迪士尼樂園玩得還不夠啊!版訴你們,這小子在美國玩遍了迪士尼樂園的各項游樂設施,他的房間里擺滿了玩偶,可是他還嫌不夠,吵著要我幫他買恐龍呢!」麥克假裝抱怨道。

「媽咪,你看Uncle啦!」

「好了,Uncle是和你鬧著玩的,誰教你那麼調皮呢!」

「人家哪有!」銘銘嘟著嘴巴跑去找外婆。「外婆!」

「外婆知道,銘銘最乖了。」于母模著銘銘的頭安慰道。

「蒂綾,已經這麼晚了,在家里過一夜,明早再去台北。曉琳、柯娟、麥克你們也留下,家里好久沒這麼熱鬧了,我可要和麥克好好喝一杯。」于父終于開口了。

「沒問題!伯父。我等會兒就調一杯我最拿手的新加坡司令給您喝喝看。」

一群人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愉快而又熱鬧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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