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遲到了九個多小時,迫升終于出現在齊諾亞的面前。
「老弟,我得到有力線報。你忠實的仰慕者——清水麗子小姐,已經尾隨你的腳步千里迢迢的追上了台灣,相信再過不久,一定可以準確的出現在你面前。」
迫升和他親愛的小野花吵了架,這趟台灣行追妻不利,心情低沉的希望全世界都和他一般不幸,首當其沖的,自然是這次苦命被他拖回台灣的堂弟。
「什麼,追來了?」他才離開日本不到十二小時,怎麼消息走漏得如此迅速?
齊諾亞一向溫和的神情難得有了絲倉皇的影子,他天生什麼都不怕,獨獨對那些練就一身水蛭神功的痴情八爪女沒轍。
而清水集團的獨生愛女,更是被齊諾亞列為頭號麻煩人物,人人得而誅之。
「沒錯。」逼升點了點頭,把痛苦分享給周遭親友的感覺還挺不賴,至少有一些同甘共苦的歸屬感,這樣才算是一家人。
「其實那個麗子小姐長得也挺可愛的,諾亞堂弟真的一點都不心動?」繼續壞心的談論著堂弟最痛恨的話題,迫升知道齊諾亞厭惡清水麗子,根本已經隸屬于唾棄階級。
「堂哥心動了嗎?我會替你向麗子表明心意。」沒好氣的哼了聲,齊諾亞討厭麻煩,尤其是絆手絆腳的麻煩女人。
「這倒不用了,我已經有老婆小孩,無福消受美人恩。」搖了搖頭,想他之前也只不過對路邊的辣妹多行了些注目禮而已,親親老婆就狂怒的帶著小孩負氣回娘家;要是他真有膽再去拈花意草,他這條小命一定不保。
「還算你有些覺悟。」他這個堂哥什麼都妤,就是性好,風流了些。齊諾亞輕扯著淡淡笑容,對這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年紀也不小,該成家立業了。」若有似無的提醒著諾亞,迫升沒忘記齊家二老一向抱孫心切。
「我才二十七歲,一切都還言之過早。」在齊諾亞的生涯規劃里,結婚生子,全都是三十五歲以後的事情;算一算還有八年,現在談這些都是浪費時間。
「你做事非得這麼一板一眼嗎?」情不自禁嘆了口氣,說實話,迫升一直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和諾亞的身上流有相似的血脈,畢竟他們堂兄弟的個性,實在相差十萬八千里。
齊諾亞一向溫儒,做事情更是有計劃、一板一眼。他從不信奉商場上逞凶斗狠的圭臬,齊諾亞相信光明磊落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門。
這樣的人會成功,百分之九十該感謝自己與生俱來的商業能力,而齊諾亞就是靠著自己一向精準的目光,經營著日亞集團成為日本數一數二的貿易會社。
「不是一板一眼,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人生過得毫無規律。」合上手中的商業雜志,堂哥似乎真不打算還他清靜的空間了,嘆了口氣,齊諾亞只能哀怨的嘆氣。
「毫無規律又如何?你的人生就是缺少刺激。」不贊同的咳了聲,迫升決定放棄對牛彈琴的雄心壯志。
模了模有些饑腸轆轆的肚子,填飽肚子怎麼都比游說這只腦袋裝石頭的大笨牛實際。
「我肚子餓了,叫些東西來吃吃吧。听說福星飯店的中式餐點不錯,你要嘗嘗嗎?」長手一伸,迫升已經手腳利落的按下了內線的服務鍵。
「千萬別按內線,一齊諾亞根本來不及阻止,堂哥莽撞的舉動提醒了他這一整天連綿不絕的噩夢。
之心麼了?」不懂堂弟怎麼突然反應如此激烈,還來不及搞清真相,內線已經傳來了女孩甜甜的女圭女圭嗓音。
「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話筒彼端的女孩應該笑的很甜,光听她那甜蜜蜜的嗓音,迫升不難想出對方應該也是個甜美的女孩。
「是的,麻煩請送兩份中式晚餐上來,還要一瓶紅酒,1980年份的。」這間飯店的服務還真不錯,至少服務小姐的聲音听起來就讓人渾身酥軟了骨頭。
「好的,馬上為您服務。」
幣上了電話,迫升有些意外地對上身後堂弟陰沉的俊臉。
「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從來沒見過堂弟有微笑以外的神情,迫升顯得有些興致高昂,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齊諾亞嘆嘆氣,實在不願多說,他早就開始後悔自己下午的一時沖動,更對女孩超人的能耐刮目相看。
「知道什麼?難道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好戲嗎?」一下飛機,迫升就直奔親親小野花的娘家,難道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里,堂弟發生了什麼令人好奇的好事嗎?
「等會兒你就會深切的體會到了。不過,等會兒你千萬不能掏出小費,不論服務生做了些什麼,或她的服務有多周到……記住,千萬不能掏出任何小費。」
這是攸關面子的戰爭,不到最後一刻,齊諾亞決不輕言認輸。
「到底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情?反正餐點送來還要一些晤間,我們可以好好聊聊。」迫升興致勃勃的想知道詳情,無奈堂弟一徑地猛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放心,絕對不會需要太多的時間。倒數計時一分鐘,我和你打賭電鈴聲一定會響起。」所有服務從開始到結束,絕對維持在三分半鐘的時間以內。從下午到現在,齊諾亞已經試驗過太多次,而且分秒不差。
時間已經過了三分鐘又二十秒,只是不知道準備晚餐這個浩大的工程,是不是也能在限時之內完成?
五、四、三、二、一……進入了倒數計時階段。
叮咚!丙不其然的,電鈴聲響起。
齊諾亞能理解堂哥現下那一臉呆愣的神情,而他也相信,等會兒絕對會看見堂哥受不了落荒而逃的模樣。
「齊先生,您需要的餐點送來了。」
打開門,齊諾亞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車小紅那張紅撐撲的臉蛋。
「擺在桌上就好,謝謝。」扯起嘴角,齊諾亞說什麼也會維持著自己一貫的好風度,這是日本紳士的禮儀,不能荒怠。
「這兩份是我們主廚最引以為傲的特餐,包括了好幾樣足以代表台灣料理特色的小吃。有臭豆腐、大腸面線、肉粽……還有,客家風味的炒米粉和踝仔條,不論您要酸甜苦辣,任何調味應有盡有,絕對能一次滿足您所有需求,讓您獲得物超所值、賓至如歸的頂級享受。」
「放著就好,我們會自己慢慢品嘗的。」齊諾亞的偏頭疼又開始隱隱犯起,女孩甜甜軟軟的嗓音雖然悅耳,但听久了依然會產生脾氣暴躁、頭暈想吐的錯覺。
不,或許不該稱為錯覺,或許該稱為噪音污染之下的後遺癥。
「當您享用完正餐,本飯店還貼心的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精美點心;從西式到中式,應有盡有,包您滿意。」
絲毫沒有退下的意圖,車小紅殷勤的從餐車上拿出了一盤又一盤的料理,光看那些數量驚人的盤子,齊諾亞的胃口幾乎就漲滿了一半。
「謝謝你熱切的服務,如果還有任何需要,我會再找你進來。」齊諾亞嘆了口氣,這女孩當真和他卯上了,整整一下午的疲勞炮轟,就是非得要他掏出小費來不可。
埃星飯店的周邊環境已經听過三次,想必達安檢局都不會比他來得更加清楚,逃生路線也听了近十次,齊諾亞真不知道車小紅究竟還能拿什麼東西,繼續轟炸他疲弱的神經?
「齊先生千萬不用客氣,經理要小紅一定要妥貼的服務兩位貴客用餐,務必讓兩位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兩位可以一邊用餐,一邊讓我為您們介紹這總統套房里的一切服務設施……這是電話,只要您拿起話局按0鍵,不需十秒鐘即可馬上接到樓下服務台;這是電視遙控器,從一到七十台各式頻道任您選擇,如果您還有特別需求,在晚上七點之後,第八十五台都固定為您撥放著血脈賁張的精彩好戲,如果齊先生觀賞之後一時沖動難以控制,您也可馬上撥內線給經理,經理會在最短時間內替您安排各國佳麗。基本上這一切服務飯店都不另外收費,惟獨可能有些抽成的手續費用,請齊先生親洽禿頭經理辦理……」
貼心的直接將畫面轉到第八十五台,電視里陡然放大的吟哦聲讓屋里兩個大男人紅了臉,只有車小紅一點都不當一回事,依舊盡責的扮演著她優質服務生角色。
「夠了、夠了,我們只想安安靜靜的用餐,不想受到任何打擾,請你出去。」齊諾亞溫吞的脾氣依舊,只是耐心已經被磨得涓滴不剩。難得沉下了臉孔,他相信自己還有使用電話和電視的基本求生能力。
「需不需要替兩位制造一些浪漫的氣息,譬如說來個燭光晚餐呢?」再度貼心的從餐車下掏出兩根大紅臘燭,像拜拜的那種,車小紅壞心的扯了一臉無辜甜笑,其實心底早已狂笑到抽筋的地步。
小費,快給她小費吧!要不然,她絕對會鬧得他雞犬不寧。
「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我現在只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瞥見堂哥在一旁偷笑的臉孔,齊諾亞實在氣急攻心,有些無力。
臉孔沉了,聲音冷了,直到現在齊諾亞終于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無聊的替自己找了個麻煩中的麻煩。
「當然,只要齊先生承認某些事情,小紅是一定會離開的。」大方的笑了笑,要不是為了小費,車小紅才不願意窩在這里浪費自己的口水。
「休想。」雖然老早就有了花錢消災的沖動,但……心頭那股悶氣,卻怎麼也讓他拉不下尊嚴,承認失敗。
下定決心忽視眼前大礙眼的女魔頭,齊諾亞決定把思緒集中在眼前滿桌的料理上,雖然他早已被怒火給喂飽了肚子。
「吃飯吧,就當房里多了尊雕像。」齊諾亞無奈的望了眼表哥,不知道他都是怎麼對付這類听不悵人話的女人。
這女孩到底是野蠻,還是……根本只是一只視小費如生命的野獸?
本來,齊諾亞天真的以為多按個幾次服務鈴,多糟蹋、捉弄她幾次……女孩就會死心的發現大金牛的魄力,不再隨便將異國旅客當待宰大金牛看待。
但事實上,一個下午的時間下來,齊諾亞發現真正受欺凌的,根本只有他可憐的紳士風度和疲弱神經。
不發火,並不代表他心頭沒有怒氣。齊諾亞的觀念中,早已根深蒂固的牢植了西方傳統的紳士風度,而這一切……全都得歸咎于他熱愛西方文化的紳士老爹。
「算了,我沒有當金魚的興趣。你一個人慢用,我還是去找老婆陪吃飯,今晚不回來了。」房里多了尊雕像是無所謂,但如果雕像本身有著大晶亮的雙眼,這就是個滿大的問題了。
迫升雖然在一旁看戲看得挺過癮,但如果繼續這麼待下去,他一定會被這熱心服務生搞得消化不良。為了自己可憐的腸胃,迫升只好沒義氣的丟下堂弟先溜了,願上帝保佑齊諾亞,阿門。
「慢走。」堂哥的落跑是意料中事,齊諾亞沒有太大的意外,但心底的怒火倒是在霎時間又堆高了不少。
「你到底想要怎樣?有必要為了小費這麼拼命嗎?」口氣轉為了不耐,齊諾亞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被女人逼瘋的一天。
「話不是這麼說的,對一個服務生來說,小費絕對不僅僅是小費,更代表了顧客對我們服務的評價和鼓勵。一定是齊先生對我的服務還不滿意,所以才會至今都不肯給小紅一些些鼓勵……」柔柔的噪音還硬裝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任何人都容易心生愧疚。
「拿去,算我認輸。」從口袋掏出了一張鈔票,連要小費都能被她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齊諾亞算是服了她顛倒是非的能力。
「五十塊?」望著手上的鈔票發傻,這哪里像大金牛的一貫作風?「原來,原來小紅一整天的辛勞只值五分……齊先生的暗示小紅收到了,小紅明天一定會加倍努力,一定會盡全力尋求齊先生對小紅的認可。」
很好,五十塊,她下定決心和他卯上了。隨便丟個五十塊就想打發她,這根本是污蔑了她車小紅吸金女王的稱號。
「你還想怎樣?」五十塊等同于五分,那車小紅的滿分需要多少面額才能填平四?
「小紅只想盡力的替齊先生服務,讓齊先生這趟台灣之行,能夠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呵呵,想當初她車小紅可是校內演講比賽第一名,任何屁點大的小事她都能和國父扯上深遠的淵源,唱高調可是她專長中的專長,小日本還是乖乖認輸吧。
「已經夠深刻了。」齊諾亞嘆氣又嘆氣,不行,他一定要謹這老爹教誨,千萬不能隨便對女人動粗。
只見齊諾亞英挺的眉峰蹙起又松下,蹙起又松下……風度、風度,他一直喃喃的提醒著自己。
「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放棄、放棄,今天先宣告休兵。一整天這樣舟車勞頓下來,齊諾亞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
齊諾亞疲累的癱倒在沙發上,隨便她了,如果她還選擇繼續留在房間里放送噪音,他也無能為力。
「我……」其實車小紅也累了,才想推著餐車離開房間,突來的手機響聲卻同時吸引了房內兩人的注意力。
手機不是她的,這種奢華東西絕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那……電話是小日本的了?
「堂哥?」只見齊諾亞懶洋洋的從沙發底下掏出手機一枚,笨拙的接听模樣,在在顯示這家伙大概也是無手機一族。
車小紅沒敢注意他們說了些什麼,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默默的推了餐車要退出房門,她的目標只有小費,人家的隱私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
「什麼?你說你剛剛在大廳看見了清水麗子?你確定真的沒看錯?」
男人突來的驚呼聲嚇了小紅好大一跳,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房間的內線也正好在此刻擴音響起。
「齊先生,櫃台有一位清水麗子小姐來訪。」
清水麗子?哦,第一晚就有女人火熱陪伴了嗎?車小紅不屑的望了眼沙發上的男人,沒想到卻意外的看見他面無表情的鐵青臉龐。
咦,笑容不見了?雖然才相處一天,但男人溫和的笑容似乎早已成了他的注冊商標,溫雅的蠱惑了樓下一群怨女的芳心……而現在,那溫和的笑容竟然不見了?這倒令人有些意外。
「請轉告她,我要休息了,請她明天再來。」煩躁的甩了甩一頭干淨利落的短發,齊諾亞的心情很糟,只想趕緊倒頭歇息。
「可是……可是那位小姐已經不顧我們阻止,擅自闖進電梯,抱歉,真的很抱歉……」
車小紅看得出來梅嫣的話語給了齊諾亞多大的打擊,因為他現在已經整個人呆坐在沙發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紅直覺想溜,雖然挺好奇那個清水麗子究竟是何方魔獸,竟然能讓齊諾亞反常至此,但天生的直覺還是告訴她別踏入渾水的好……
再次推著餐車想默默離開,但這次,男人竟意外的噪住了她的腳步。
「你不是想要小費?只要你幫我這次,這疊鈔票就全當小費送你。」從口袋掏出了一疊千元大鈔,齊諾亞的眼瞳看起來有著很大的決心。
「幫你什麼?」根據車小紅的目測,鈔票大概有二十來張,迎著冷氣飄揚著,看了真是心曠神怡。「陪我演場戲,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亂來。」
清水麗子是世伯的獨生女,天生驕縱慣了,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拒絕。更何況,日亞集團和清水家的關系一向良好,在貿易上更是往來頻繁,齊諾亞不想為了兒女私情而壞了大事。
串通這個小服務生演場戲,讓清水麗子知難而退……這點子是老舊了些,但應該效果非凡。
「演什麼戲?」車小紅防備心忽起,他該不會是要她演什麼犧牲色相,毀謗名譽之類的東西吧?「演我的女朋友,陪我在床上滾個幾圈,保證不會對你亂來。」口氣漸漸有絲著急,齊諾亞似乎已經听見電梯的聲音從走廊彼端響起。
「什麼?陪你在床上滾幾圈?不行,這傳出去了我怎麼嫁人?」
就知道這小日本,連提出的要求都這麼不堪,拼命的搖了頭,車小紅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筆錢夠買十只燒鴨燒鵝,也夠買十塊什麼游戲卡帶,更夠繳什麼補習費,可以辦成許許多多的事情……錯過這次機會,你休想再在我身上摳出什麼油水。」齊諾亞威脅利誘全出動了,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等五百年吧。
「哪有人這樣……」車小紅忍不住低嚎。這算不算是趁火打劫呀?
想起禮拜天回家的燒鴨燒鵝,想起小弟們興奮的期待神情……車小紅投降了,投降在美麗的金錢誘惑下。
反正貞操也只是女人的第二性命,而……鈔票根本已經是車小紅生命中的一部分。雖然沒到那麼夸張的地步,但孰輕孰重,似乎很容易比較出來。
況且小日本答應了不會吃她豆腐,飯店保全又隨傳隨到……她應該是不會吃虧吧?
心底的天秤開始搖搖擺擺,車小紅牙一咬,為了美好的未來……她答應了。
「千萬不能偷吃我豆腐唷,要不然我一定會告上八卦雜志,告的你傾家蕩產、名譽盡失。」
丑話還是要先說在前頭,雖然車小紅自己清楚這一切都只是個賭注,拿自己的貞操,去賭桌上那一疊鈔票。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呀。
菩薩金要保佑她人財兩得,千萬不能便宜了這個被著羊皮的壞心小日本。
「放心,我不會對小女娃有興趣的。」打量了眼她平板的身材,齊諾亞相信自己還沒有到饑不擇食到這等地步。
他二話不說的將她一把丟上大床,門外高跟鞋清脆的響聲也越來越清晰……
車小紅緊張的望著男人漸漸靠近的身影,心跳不自禁的也跟著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怦、怦、怦怦……
她困難的咽了口唾沫,感覺到男人的氣息一點一滴漸漸吞噬著她。
男人月兌下了襯衫,露出了精壯的上身,車小紅漲紅了粉臉,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只是滾個幾圈這麼簡單而已……
救命呀,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