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信里不是說要等我產期快到時才要回來嗎?這會兒離產期還有一個多月,姐夫肯讓你離開他的視線啊!」莊隻最近由于情況不穩定被逼在床上躺著,每天吃吃睡睡也沒見她的肚子變大,甚至還比正常八個多月的肚子小了些。
「誰說我肯讓她離開我的視線啊!」邗囂從莊葳的身後走了出來。
「三姐夫,你也來啦!怎麼,你又把工作丟到一邊去了?」莊隻就知道三姐夫哪這麼容易放行。
「為了來看看你呀!我特地把事情放著趕了來。」邗囂摟著已回復身材的妻子朝莊隻走去。
「我看你是為了三姐才是真的,說得這麼好听,拿我當三歲小孩騙。」莊隻又不是沒長腦,當然听得出邗囂話中沒半點真。
「隻兒,我不是警告過要你當心。來,我先替你看著,手給我。」莊葳沒心情和他們說笑。
莊隻乖乖的將手伸了出去。原來三姐是所說她近來狀況不妙才趕來的,這件事八成和華述月兌不了關系。
「隻兒,你這幾天千萬別下床,好好躺著,看樣子孩子可能留不到足月了,要是再有出血的情形就派人通知我,懂嗎?」莊葳擔心不已,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莊隻看來強健多了,希望能挨得過。
「三姐,是不是孩子有問題?」莊隻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不由得緊張地問。
「我還不能確定情況有多嚴重,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常有
出血的狀況?不時無來由的暈倒?」莊葳知道這並非完善照顧便可避免的,體質的改變不是三天兩天的事,這要長時間的調養才行。
「嗯!打從懷孕初期便常這樣了,所以我一直都被迫躺在床上,後來穩定多了我才敢下床走動,最近老毛病又犯,楊大夫也是要我乖乖的躺在床上。」莊隻這回不敢大意,乖乖的听話。
「還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惰形?」莊葳接著又問。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異常,最近我老覺得肚子痛,但一下又好了,我本來還懷疑是陣痛,可是我懷孕才八個月,怎麼可能。」莊隻把她的怪現象告訴莊葳。
「我看真的快了,適孩子應該會早產,希望孩子能留在肚子里越久越好,太早出來恐怕沒辦法保住。就算能活命,夭折的機會也很大。」莊葳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推斷無誤。
「三姐,你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莊隻嚇白了臉,急著尋求幫助。
「你自己都可能會送掉性命了,還關心孩子!」莊葳早就警告莊隻要避免懷孕,但這小妮子偏跟她自己過不去。
「我願意拿我的命來換孩子。你那時不也說過有可能會二擇一嗎?必要時,我寧願讓孩子活下來。」莊隻母性的光輝展露無疑。
「那時是那時,現在不一樣了,華家的人將你照顧得挺好的,我相信你應該撐得過,但孩子若提早出生,你勝算大了,孩子的存活機率反而小了。」莊葳老實的告訴莊隻這孩子能不能活要看老天爺的意思。
「三姐,我相信你可以的,你是神醫,自然有辦法幫我,對不對?」莊隻不死心的要得到莊葳的保證。
「這……我是有發現一種新藥……」莊葳為難的說出這個秘密。
「哇!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莊隻興奮的大叫,果然有法子保住孩子。
「先別高興,這藥尚未試驗過療效,所以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莊蔬僅是就成分推測藥效。
「沒關系,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放棄。三姐,我要是不行了,你也要幫我搶救孩子喔!」莊隻對自己仍舊沒啥把握。
「放心,你會活得好好的,孩子我也會盡力保住。」莊葳安撫著心生疑懼的妹妹,要她放松心情。
「你們姐妹倆別滿面愁容,說得好僅現在就要生似的。」邗囂真是听不下去了,這兩個人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就是說嘛!害我都不敢進來破壞這感人的面面。」華述不知听進了多少,倒還沉得住氣沒斥責莊隻的傻。
「華述,你把這小表的身子調養得很好喲!」莊葳稱許著這個有本事馴服莊隻的妹夫,想她以前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想幫這妮子改善體質,都無疾而終。
「應該的,她是我的妻子,自然要費心盡力。」華述對莊葳禮貌的回道。
「那她就交給你費心盡力了,我們還得趕回去看照那兩個小家伙,不曉得娘被整垮了沒?」莊葳早已拿大兒子沒辦法了,年紀小小就皮得讓人受不了。
「下回也帶來讓我瞧瞧,好久沒見到子雒了,還有子檠那娃兒我也還沒見過。」莊隻上回見到子維時他還在襁褓中,不知道這會兒長大多少。
「等你生完再說吧!你現在的身子可禁不起他的折騰。記得一有狀況就要來找我啊!」莊葳和邗囂起身告退。
「慢走。」華迅請人送他們倆出去,轉過身便走回屋里。
「你今天不是進宮里商議國事嗎?怎麼這麼快就能回來?」莊隻看著華述的倦容,關心的問。
「討論不出個結果便散會了。」華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怎麼還沒個結論呢?現下晉秦關系緊張,我們應該先做好防範才是。」莊隻知道這幾天人們談論的話題都是繞著這兩大國打轉。
「有什麼辦法呢!兩大派系鬧得不可開交,一邊主張遵約行事,屯兵待命;一邊又提議做壁上觀別介入,以免受波及。」華述也頭疼該站哪邊才好。
「你到底是站哪邊的?瞧你煩得神色都不佳了。」莊隻幫華述揉了揉太陽穴消除頭痛。
「我覺得要先看看晉國那邊有沒有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人家都還沒開口,我們倒先自亂陣腳,讓人看笑話。」華述真受不了那些好事者的激切言詞。
「那倒是,不過我們也不能大意,整頓軍備也是應該的。四姐呢?她又是站在哪邊的?」莊隻倒想知道況象如何顯示,這從莊苣的態度便可窺知一二。
「她連議事廳都沒去,听說她頗不以為然的認為晉秦兩國沒這麼快開打,兩國會先維持表面上的和諧。」華述不大清楚唯一入主政堂的女性官吏有何種打算,他和莊苣在朝堂也沒啥交集,自然不便多問。
「那不就得了,四姐八成已經卜過卦了,你大可安心,晉秦兩國肯定不會打起來。」莊隻對莊苣信服極了。
「你就這麼信她?」華述瞅住莊隻。
「當然,就跟我相信三姐有辦法讓我們母于平安一樣。」莊隻對家里人是絕對的支持。
「那你剛才還怕這個怕那個的直嚷嚷?」華述明明記得她曾說出她的擔憂。
「多少有點不確定嘛!大姐在娘家生產時哭叫了一整夜,我差點被嚇死,真怕她撐不下去,光听那淒厲的叫聲我就受不了,真佩服大姐夫還全程陪著。」莊隻當時可是整夜在房間外頭提心吊膽。
「我也會陪著你一同度過的,放心。」華述捉住她按摩他太陽穴的柔荑,深深地注視著她。
「你在外頭等著就好,男人不能進那種污穢不堪的地方,況且我不想你看到我最丑的一面。」莊隻覺得肚子抽痛了一下,好像連孩子也支持她。
「我不介意陪你生產,你反倒在意起來……怎麼了?」華述察覺到莊隻的臉皺了一下,不由得緊張起來。「有點痛,大概是孩子踢了我一下。」莊隻撫著肚子,沒在意。
「我瞧瞧。」華述將被子推開一點,把手置于莊隻圓滾滾的月復上。「沒有啊!」華述感受不到胎兒的動作。
「你希望孩子踢痛我嗎?真是的。」莊隻又感到一陣疼痛襲來,不覺咬緊雙唇,臉色變白。
「動了,動了!」華述抬頭看見莊隻臉色丕變,慌張地問,「你怎麼了?」
「快把三姐追回來,我怕……」莊隻有預感自己快生了。
「別急,我馬上去追人。」華述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
「小虹,快,看著少夫人,一步都別離開。」朝外頭候著的女婢交代一聲,然後飛奔出去。
小虹一刻都沒敢耽擱的跑進屋里,看見少夫人躺在床上沒啥異狀,不禁奇怪的問,「少夫人,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剛才抽痛了一下,這會兒又不痛了。」莊隻的臉色不再慘白。
「是不是要生了?你才懷孕八個多月怎麼這麼快就要生了,人家說早產的孩子多半都……」小虹沒敢說下去。
「我知道,希望這孩子別這麼急著出來。」莊隻模模肚皮,希望這是她太緊張的緣故。
好不容易華述將才剛進家門的莊葳又找了回來,莊隻總算能放下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
「三姐,怎麼辦?我好像要生了,每隔一段時間肚子就抽痛。」莊隻不知所措的將情況告訴莊葳。
「什麼時候開始的?」莊葳這次將醫箱帶來了。
「你走沒多久就開始,我是不是要生了?」莊隻急著追問。
「間隔多久你有沒有算過?」莊葳由脈象診斷出孩子微弱的生命力。
「我沒算過,但挺長的。」莊隻懊喪著臉,早知道應該算一下的。
「這是種假性的陣痛,懷孕末期常可感受得到,但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生下孩子不可,孩子的脈動有轉開的跡象,恐怕有胎死
骯中的可能。」莊葳怕孩子已經撐不下去了,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
「三姐,全靠你了。」莊隻雖然害怕,仍保持鎮定。
「我會幫你催生,但是你只有一次機會用力產下孩子,若是讓孩子縮回去就沒得救了,孩子的脈動越來越弱了。」
莊葳要其他人都出去,把該準備的東西備齊,或許沒機會,但還是希望能派上用場。
「我現在要給你下銀針了,陣痛會更劇烈。」莊葳幫她做好心理準備,但哀叫聲仍是由莊隻的口中傳出。
「啊!好痛。」莊隻兩手緊捉著被褥。
「留點力氣,孩子沒這麼快出來。」莊葳只是讓收縮加劇,但孩子要不要出來還是個問題。「啊!」莊隻不時發出哀號聲。
「還不是時候,你別把力氣用光了,希望胎位正常,不然麻煩就大了。」莊葳不曉得這孩子為何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以莊隻的體質,雖然流產機會大且生產時較危險,但沒道理這孩子會留不到足月。
「要是不正常會怎麼樣?」莊隻額頭直冒汗,趁著疼痛稍緩時問。「不正常便是腳先出來,到時就算孩子生下來,肢體也極可能受損。」莊葳還沒見到胎兒,因此無法肯定。
「天啊!」莊隻忍無可忍的叫囂起來,恰好又被一陣劇痛襲擊。
「看到頭了,孩子胎位正常,脈搏又強了點,趁現在,快,用力,別讓孩子縮回去了。」莊葳要莊隻忍痛撐下去。莊隻听從莊葳的話,凝聚僅剩的力量,在莊葳的幫助下,終于順利生下孩子。「啊!難怪。」莊葳將圈住胎兒脖子的臍帶剪斷。這小女娃大概跟母親一樣好動,才會被臍帶纏住脖子。
莊葳直到嬰孩發出微弱的啼哭聲,才將她放大浸著草藥的熱水中泡洗。
「三姐,我還活著嗎?孩子沒事吧?」莊隻虛弱得就要暈過去了。
「沒事,女娃被你養得挺健康的,不過小了點,所以才能這麼快生出來。」莊葳將女嬰詳細的檢查過才告訴莊隻。
「那就好。」才一說完莊隻便暈了過去。
「今天是你最後一次泡藥澡了,小月月。」莊隻從水里撈起剛洗好澡的女兒,她這次可乖乖的听話,遵照三姐的指示讓女兒足足泡了兩個月的藥澡。
坐在床上幫小女娃穿衣服,莊隻不忘逗弄她,小女娃咯咯笑個不停。
「好了,娘帶你去逛逛,順道去看看你未來的相公。」莊隻為小女娃里上小被便準備出門。
「你要上哪去?」華述站在門口,逮個正著。
「我跟盈拂的約好去看花燈。」莊隻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出門。她做了兩個月的月子,足足比常人多一倍。
「我好像沒答應你可以出門吧!」華述挑高了眉,不贊同的看著莊隻。
「別這樣嘛!今天是元宵節,我想上街逛逛,人家和盈拂約好了,不能失約的。」莊隻整天悶在家里想辦法偷溜,這回好不容易才串通了盈拂能夠光明正大的出門。
「我是關心你才不準你外出。」華述軟下態度來跟莊隻說。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看我都已經壯得跟條牛一樣了,今天子月也泡了她最後一次的藥澡,就讓我們兩個到外頭轉轉嘛!」莊隻又用撒嬌這一套來對付丈夫。
「再穿件衣服以免著涼。要不是阿朗告訴我你們要去看花燈,我還被蒙在鼓里。」華述心里早已妥協,有意讓妻子開心。
「你真好,等我一會兒。」莊隻不一會兒就捉了件褂衫出來。
「這件太簿了,不行,去拿件棉襖才準出門。」華述執意要莊隻換穿棉襖,然後才滿意的帶她和女兒出門。「你跟來干嘛?」莊隻睨了華述一眼,嘟著嘴問。
「我放下公務陪你們逛燈,你不高興嗎?」華述可是公事放而旁、妻女擺中間的好男人。
「我們要說女人家的悄悄話,多了你很不方便的。」莊隻逕顧著和華述抬杠,沒注意到盈拂身邊也站了個男人。
「憑什麼阿朗可以來,我就不行。」華述朝等候他們許久的一對努努嘴。
「什麼?!」莊隻看到向來沒啥好感的公孫朗竟也來了,急忙上前。「你干嘛帶他來?」莊隻當著他的面問盈拂。
「他硬要跟,我也沒辦法。咦?華大夫,你也來了。」盈拂這時才看到華述。
「我特地抽空陪兩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逛街,歡不歡迎我的加入?」華述謙和的笑問。
「當然歡迎。」盈拂可是誠心地喜歡這對幫過她的夫妻。
「怎麼待遇差這麼多?你的夫人好像對我很不滿。」公孫朗向華述抱怨,看莊隻不悅的目光也曉得她有多不高興見到他。
「誰讓你惡名在外又搶走了盈拂,你這兒子本來是我們的。」華述朝公孫朗手中的孩童笑了笑。
「到頭來還不是要給你當女婿!你們私底下的協議,我可從沒反對過。」公孫朗覺得自己真是可憐,到哪都不討喜。「你沒資格反對;斤兒能安然出生我們可都盡餅心力,你這現成的爹憑什麼抗議?」莊隻不假辭色的當面給他難堪。
「我又不曉得盈拂有了他,這會兒我還不是把他們母子養得挺好的。」公孫朗替自己辯解道。
「好了啦!你少說幾句,阿朗已經知道錯了,人家盈拂都沒說話了,你抗議什麼廣華述在場面變得不可收拾前連忙要莊隻閉嘴。
「是啊!阿朗對我很好,你就別再怪他了,先讓我瞧瞧我未來的媳婦。」盈拂轉移莊隻的注意力,逗著她懷里的寶寶。
「你看我的小月月多漂亮,她剛出生時好小呢廣莊隻夸張的說著她最心愛的女兒。
「好漂亮的娃兒,你一天喂她幾次……」兩個女人興高采烈的走在前頭談著媽媽經。
「你的女人變臉還真是快。」公孫朗和華述在她們身後緩緩跟著。
「她就是這樣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討厭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也很快。」華述要公孫朗好好表現,莊隻對他的態度也會有明顯改善。
「知道了,我以前的作憂月定很不討喜。」公孫朗很識趣的調侃自己。
「她當初見了我還不是沒好氣,她現在脾氣收斂多了。」華述對妻子的愛一直持續著。
「看得出來你和她都改變了很多。你同意要出使了嗎?。」公孫朗隨口問起自爺爺那知道的消息。
「想不到你也知道這件事,國君念在晉國剛易主又和秦國鬧成這樣,要派人前去關切一下,連人選和出使的日子都還沒確定,想不到便傳到你耳里。」華述也不太想走這一趟,無奈秦王才剛回國便背棄盟約準備興風作浪。
「你真會答應國君嗎?不如推薦另一個外使去,我看允笙好像有意跟你角逐,他想闖一番成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公孫朗告訴華述他的看法。
「我看得出來,但礙于他目前的身分似乎有困難,我也在考慮讓他去,反正這件事不怎麼要緊,剛好給新人機會。」華述倒有拔擢後進的胸襟。
「華大夫好像不希望看他這麼急進。」公孫朗听說他處處阻礙兒子的請托,大概知道戰事要起,不讓他涉險。
「因為秦國有意著召狄、楚伐晉,怕這番出使正巧踫上了回不來。」華述倒是不以為險,兩國交鋒都不殺來使了,更何況是第三國的使臣。
「秦國仿佛一天不挑釁別國就不舒服似的。」公孫朗不免對秦國的好戰心生厭惡,老想爭霸權當盟主,真讓人受不了。
「別說這些了,今天是賞花燈的好日子,別提這些掃興的事,她們都快不見影兒了。」華述發現快跟不上莊隻,不覺加快腳步追上去。
「你真的不去了嗎?」莊隻興奮的跑進翩躚坊,朝躺在床上的華述沒頭沒腦的問。
「去哪?」華述好不容易榆了個閑準備好好休息,卻被她打擾。
「去晉國啊!父皇說你拒絕前往,把機會給了別人。」莊隻才剛自王宮回來,自然听到一籮筐小道消息。
華述眯起眼,「是啊!我推薦來大夫的嫡子,你有什麼疑問嗎?」
「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嗎?你可真是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莊隻走到床邊坐下,趴在華述的胸膛上。
「他是個人才呀!咦?你把我的寶貝女兒丟哪去了?」華述覺得奇怪,隻兒沒一刻肯放下孩子的,怎麼今個兒卻沒見她哄著女兒。「還說呢!在家里娘搶著抱,進宮里父皇也跟我爭,還將我趕回來,說晚一點再請人送小月月回來。」莊隻抗議著。「你就讓他們抱一抱嘛!你每天听她哭鬧都不煩嗎?」華述撫著懷里嬌妻柔順的烏絲。
「煩是煩,但我喜歡抱她嘛!你自己還不是一回來就抱著她玩。」莊隻有時看華述疼女兒都不禁要吃醋。
「我也喜歡抱你啊!小醋桶。」華述摟著莊隻的腰取笑她。
「可是我看你疼她多一些。」莊隻朝華述的心窩戳了戳。」「但我還是比較愛你。」華述將她抱上床,翻身壓住。
「是嗎?我怎麼感覺不出來?」莊隻圈著他的頸子,故作不知的懷疑道。
華述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挑開她的唇瓣和柔女敕的粉舌嬉戲。為了莊隻著想,他禁閉許久許久了。「感覺到了嗎?」華述不舍的放開她。「還沒有,我看你要多努力一下才行。」莊隻自動的獻上櫻唇,
伸出舌來勾勒他的唇形。
華述潛藏的渴望被激發,奮力的吸吮著她的舌,這滋味已經好久沒嘗到了,真讓人懷念,他猛然啃嚙著她的下唇。
「你干嘛啦!都被你咬流血了。」莊隻嘗到血腥味,不悅的推開他。
「對不起。」華述歉然地舌忝著他方才的杰作,雙手不規矩地褪下她的外衣。
「呃!現在是大白天,你別月兌我的衣服,我是跟你鬧著玩的。」莊隻只是開玩笑逗他,怎麼知道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可沒跟你鬧著玩,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玩火自焚。」華述在她果裎的車胸上落唇舌忝舐。
「不要啦!」莊隻不曾大白天赤身露體過,看著陽光透過窗紙照射進來的亮度,也知道現在不過午後。
「娘子,我禁欲這麼久,你要怎麼補償我?」華述抬起頭來,雙眼迷朦的注視著莊隻。
「可是現在不是晚上,等會兒要是有人進來怎麼辦?」莊隻也知道要華述這麼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近一年不近是很過分的事。
「不會的。」華述得到莊隻的首肯,立刻將她的衣裙都卸去,並動手解開自身的衣物。
看著她白督粉女敕的肌膚被陽光染成金黃色,生產過的身材多了些許豐美,華述愛伶地觸模著妻子的玉體。
「你還是這麼快就有反應了。」華述直看著她挺立的雙峰,兩手沿著窈窕的曲線游移。
「哦……」莊隻申吟的吁喘著,華述一手襲擊她腿間的濕潤,他老喜歡用這方式惹得她臉紅心跳。
「小東西,你已經等不及了嗎?」華述說著便帶領莊隻一同翻雲覆雨,真不曉得是誰熬不住。
華述連續要了她多次才筋疲力竭的放下懷里嬌媚的美人,小兩口久久才從極樂世界回到現實。
「呼!你還好吧?」華述擦拭汗濕的額頭,關心的詢問身旁嬌喘不止的妻子。
「你又要害我酸痛好幾天了。」莊隻嬌斥。
「這是一定的嘛!誰教你讓我餓了這麼久。」華述將莊隻擁進懷里,笑著說。
「是大夫不許,又不能怪我。你不能老讓我不能出門見人。」莊隻抗議的捶著他的胸膛。
華述撫著她細膩的背,「冤枉呀!你現在要上哪去,我可都沒阻止你。」
「你故意害我渾身酸痛,連身上都被你吻成青一塊、紫一塊,怎麼出門嘛!」莊隻就氣他無賴地老在她身上烙下吻痕,害她窘困得不敢外出。
「你多穿點衣服遮著不就好了。」華述看她老愛穿得少少的給人看都快氣炸了,因此淨用些不入流的方法阻撓。
「你很討厭耶!害我都不能穿那件我最喜歡的舞衣。說到舞衣我就想到一件事。」那件舞衣好像打上回她在涵姝台穿過便沒見過了。
「我好困喔!有事晚點說。」華述趕緊閉上眼裝睡。
「你先別睡,起來嘛!我問你,我那件舞衣怎麼不見了?」莊隻記得她明明收得好好的壓在箱底,怎麼後來卻不翼而飛?
「什麼舞衣?」華述裝蒜,不打算承認是他拿去燒了。
「就是那件紅色的紗衣嘛!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是不是被你拿去了?」莊隻早懷疑是華述拿的。
「我沒事拿你的衣服干嘛!」華述打死也不會說出那件衣服的下場,要是讓莊隻知道,恐怕不會放過他。
「我那件黃色的薄絲衣裳呢?怎麼我的衣服好像都莫名其妙不見了?」莊隻早懷疑那些薄如蟬翼的衣裳失蹤跟華述石關。
「誰知道,改天我幫你找找。」華述言不由衷的說。
「不用了,我又買了很多更漂亮的衣裳回來,這次的料子穿起來更舒適。」莊隻才不怕華述又來偷,反正都是拿他的錢去買的,他越是破壞她就有越多新衣服,何樂而不為。
天啊!華述在心里咒罵布莊上千遍,老賣這麼傷風敗俗的衣服干嘛?真是嘔死人了。
大年初二,華述帶著莊隻、懷里抱著剛滿周歲的漂亮女兒回到莊府,莊府熱鬧極了。
「四姐,你終于有了。幾個月了?」莊隻一進門便瞧見莊苣挺著小肚肚,看來她消息實在越來越不靈通了。
「四個多月,虧你住這麼近,竟到現在才知道。」莊苣手上捧著一大桶酸溜溜的梅子,邊說邊吃。
「人家這陣子被小月月搞昏頭了嘛!她好動得很,害我老在後頭猛追,真是累人。」莊隻看著女兒直呼受不了。
「你女兒跟你小時候還真是沒兩樣,以前你老愛跟我們一堆男孩子鬼混,真是有夠皮的。」錢中坐在莊苣身邊,端茶遞帕的就怕服侍得不夠周到。
「什麼!你以前都跟男孩子鬼混?」華述總算明白上回莊隻說的男人是指誰了。
「嗯!還有二姐,我們是出了名的女魔頭。」莊隻大大方方的坦誠,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們那時膽大包天,比男孩子還頑皮,爬樹、翻牆樣樣來,還老要我背黑鍋。」錢中想起兒時的趣事,還真是點滴在心頭說都說不完。
「那時每天無憂無慮的,有一回跑到山上來野果,不小心犯到人家的地盤。」莊隻想到那天打完群架後回來還騙娘說是跌倒。
「喂!你們別陷入回憶中不可自拔了,我就氣你們老把找我晾在一邊。」莊苣由來已久的怨憤便是來自她無法同他們一塊四處搞怪。
「四姐沒同他們一起作亂?」華述將扭動不已的女兒抱到腿上,不讓她下去亂跑。
「她整天玩那些石頭擺陣式,不然就跟在爹爹身邊听他們談政事,有夠無聊的。」莊隻可沒一時能安靜下來,要她乖乖窩在家里是不可能的事。
「莫怪乎四姐能在朝堂展露頭角,那大姐和三姐呢?」華述才剛說完便听到門外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當然是窩在家里!」莊半牽著三歲的子敉慢慢的走進來,子敉挺有謙謙君子的雛型,一來便不怕生的面露微笑。
「哇!子敉,你都長這麼大了。來,叫姨。」莊隻將他帶進來,蹲逗他說話。
「姨……姨。」子敉挺合作的發出話音單字。
「好乖喔!可惜我家子月許了人,不然我就要你當我女婿。」莊隻一見到可愛的小男孩便有此感慨。
「你少無聊了,老想替你女兒找夫家,幸好你就這麼一個千金寶貝,要不好的都被你挑了去,那別人家的女兒都甭嫁了。」莊苣真是替有女兒的人家抱不平。
「咦?子妯呢?她應該也會走了吧!」錢中知道季讎絕對又抱著他的寶貝女兒不放,果然才說著便看到他抱著女兒出現了。
「大姐夫,你們家子妯不是會走了嗎?你還舍不得放她下來呀!」莊隻不禁調侃起愛女的季讎來。
季讎看子妯拼命的扭著小身子要下去找子敉,于是便將她放了下來。
「他是故意要讓我眼紅的,明知道我只有兩個兒子,刻意在我面前現。」這樣哀怨的聲音自然是季讎身後那一對發出的。
咻!兩個小身影掙月兌父母的箝制,沖進門在廳里追逐了起來。
「子雒、子檠,你們兩個別跑了。」莊葳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和邗囂明明個性都溫良,怎麼會生出這兩頭牛來?
「他們怎麼變得這麼活廢?一點都不像你們夫妻倆,這兩個孩子真是你們親生的嗎?」莊苣被錢沖隔離在安全範圍內發言,她可不想生出這麼皮的孩子來。
「連我自己有時候都不禁心生懷疑。咦?我們還不是最晚到的人,二姐呢?」莊葳看不著發現就缺那一對兒。
「不曉得,她說一定會回來,可能晚點吧!最愛好自由的人如今連出個門都這麼難,我看當王妃也沒啥好處。」莊苣太了解王室的排場了,出個門一定是跟了一堆礙手礙腳的人。
「我早跟她說過了她偏不听,就說不要嫁給……」莊隻話說到一半便不好說下去了,因為當事人已經悄然到來。
「原來是你煽動小愛不要答應我的婚事,害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又讓她點頭,你說這筆帳該怎麼算呢?」邾國的國君竟微服偕同王妃回娘家,真是讓人料想不到。
「隻兒是好意分析情勢給我听嘛!你別端出一國之主的架子來嚇她。」莊愛要丈夫收斂點,別老恐嚇人。
兩老笑得合不攏嘴地朝最熱鬧的地方走來。他們可是盼了好些日子才等到女兒們歸來。
「你們別淨顧著說話呀!飯菜都準備好了,走,到飯廳里邊吃邊聊吧!」棠妤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菜單上,眾人當然只好移師到飯廳再繼續舌戰了。
(之三完)
欲知輾轉情事及精彩故事請看愛到深處四部曲之四(疼妻靚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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