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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魅霸夫 第8章(1)

李雲惴惴不安地把張君黛要她轉達的話說完,就一聲也不敢吭的立正站在一旁。

雖然她在厲杰所屬的夜總會做事也很多年了,卻還是克服不了懼怕他的情緒。

平時能跟他少說點話就少說點話,她絕不願效法那些對他情有獨鐘的姊妹們,竭盡所能的把握每個可以黏在他身邊的機會。

她的原則是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因為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偏偏君黛千拜托萬拜托,就非要她來傳話不可,害得她只得強壓下內心的忐忑來到他面前。

「有意思,她竟然要你來問我無不無聊?」厲杰朗聲大笑,笑得令李雲更加惶恐。

「是的,她說如果你覺得無聊了,她想請你去找她消遣、排解一下你的無聊。」李雲照本宣科、一字不漏的將張君黛交代她的話轉述給他知道。

她很清楚這些話听來真的頗為可笑,所以他才會笑得那麼夸張,但她一點也不清楚君黛要自己轉達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使她有滿腔疑竇,她還是原原本本地將話帶到了。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他歛起笑聲,給了李雲一個如同特赦令般的回應。

「那我先走了。」聞言,李雲像是放下心中大石般的輕松,立刻迫不及待的離開。

她一走,厲杰不由得陷入沉思中。

自那日不歡而散後,已經過了十天。

這段時間,他強橫的將她鎖在屋子里,除了派人早中晚定時送飯去之外,他不準任何一個人去看她,包括屢次來為她求情的姚怡。

而毫無疑問的,他當然也沒有去看過她。

他知道這種做法是不講理了些,或許她早就在心中將他殺死過千百回了,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而且他認為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了他,更怨不了他。

原本在他的計劃中,他並沒有打算要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將她當個囚犯似的關起來,偏偏她就是不知好歹地非要惹他、非要說些激怒他的話不可,所以他才會臨時改變計劃,她也才會因而失去自由。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動過肝火了,畢竟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動怒,但她就是這麼有本事,能在瞬間將他所有的火氣都逼出來。

他那時真有一股想掐死她的沖動。

換是別人早就小命休矣,根本不可能還像她這般稱心如意的活著,失去的……只有她的自由而已。

六年前真不該帶她回來的,如果沒有那時的心血來潮,或許今天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她不會失去她的自由,而他也不會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只可惜後悔是世界上最無濟于事的一種情緒,與其鎮日在想當初如果不要怎樣就好,倒不如另謀他法,還要來得有意義、有建設多了。

何況後悔根本不是他為人處事的風格,所以即使一切演變至今時今日的局面,他還是不後悔。

不過,他仍是懊惱自己那時情緒的失控。

他不該跟她計較的。

她不過是一個年方二十歲的小女孩,就算有一副讓他心癢難耐的曼妙身材,她還是一個小女孩,跟她的口無遮攔計較倒顯得自己無聊可笑。

經過這些天來的沉澱,他的怒火早已熄滅。

還關著她是為了她好,要她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希望她能有所領悟,了解自己的錯誤決定會嘗到多大的苦果。

她要李雲帶話給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有所領悟了,因為那些話不知是她宣泄遭他軟禁的氣話,還是逼他去找她的一種伎倆?

但不管她的目的為何,他都會如她所願的去找她。

他很想知道,她是已經想清楚了還是仍舊執迷不悟?

***

厲杰走進那間VIP室,房間里陳設依舊,不同之處只在于空氣中彌漫的氣味。

它充斥的不再是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胭脂香水味,而是改由沁人心脾的沐浴乳香味、洗發精香味所佔據。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吸取這股好聞的味道及夾雜在空氣中淡淡的女人馨香,這是她獨一無二的味道。

雖然那味道淡渺得幾不可聞,但他還是敏銳的攫住了那抹芬芳。

沒想到他的鼻子這麼靈,厲杰不覺莞爾。

只是,她的味道不斷地竄進他鼻間,而她的人卻不見蹤影,她會跑到哪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能跑到哪里去?這才是問題所在。

除非她有隱形鑽牆的特異功能或轉換空間的魔法,否則她要離開這里的機會——絕對是零。

房間的門是鎖上的,若沒有他的命令,諒誰都沒有這個膽量敢放她私逃,包括姚怡亦然。

因為在他的王國里,他說的話就是聖旨,他相信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不敢以身試法,即使是活膩了,也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勇氣。

再加上夜總會各個出口都有人把守,不管她是能飛天還是能遁地,最後絕對都逃不過被逮回來的命運,就像孫悟空始終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一樣。

所以他非常肯定已在厲風幫生活長達六年之久的張君黛,是不會做這種徒勞無功的傻事,雖然她其他的傻事做得倒不少,但這一件她應該不會做才是。

可是她如果不是逃了,她又會到哪里去?

厲杰沿著房間走道徐行,在靠近浴室的地方听到了嘩啦啦的水聲,他終于確定了她的所在。

他不禁微微曬笑,嘲弄自己的無聊。

他還真是吃飽了太閑,要不然怎會想這些這麼沒意義的事呢?

這個房間除了與臥室相通的客廳外,唯一不在視力範圍的地方就只有浴室而已,他竟然還浪費時間在推測「她跑到哪里去了」這個白痴問題上,實在太可笑了。

不過,雖然他找著了她,他也不出聲,逕自坐在床畔等她出來。

他暗忖她待會看到他的表情會是怎樣,是驚慌失措?是不屑一顧?是怒火中燒?還是欣喜若狂?

會嗎?欣喜若狂!?

這恐怕是最不可能會在她臉上出現的一種表情,除非她……別有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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