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飆風子彈 第七章

艾亞洛和任宥心像是被丟垃圾般的扔進一個陡峭山壁間的古老洞穴里,兩人跌坐在地上,一起身,也只來得及看到賽鷹將那穴門的鐵柵上了鎖,還惡狠狠的瞅了他們一眼,才跟著菲爾大步高去。

「這下可好了,莫名其妙的被逮到這兒,還被關起來——」任宥心邊說邊觀察著艾亞洛的神情,不過,他挺鎮靜的,連眉也沒皺一下。「你也看開了,不逃了嗎?」

「你有什麼好法子?」他冷冷的睨她一眼。

「能有什麼好法子,不過——」她俏發的朝他眨眼,「我可以讓你舒服點。」

聞言,他攏起眉心,嗤笑一聲,「這時候來個舒服的運動不諷刺?」

「喂喂,思想純淨點,行嗎?」她瞪他一記,便低頭開始以修長的縴指來回的挑弄著捆綁在手腕處的草繩。

艾亞洛不解的看著她,令他訝異的,在幾個來回轉彎下,她手上的結居然打開了。

任宥心得意洋烊的甩開那條繩子,趾高氣揚的睨視著他,「怎麼樣啊?」

「看來你當小偷兒被抓了也不下數十次,不然怎麼會有這麼靈活的解繩術?」他勾起嘴角,神情高深莫測。

「什麼小偷?」她再送給他一個超級大白眼,「我爹地每年只會將我往這個、那個夏令營送,光童子軍的夏令營,我就不知參加了多少回,而我學的不多,就會專門捉弄人,因為這樣至少別人抱怨時,我爹地會將目光移向我。」

「這解繩術也是童子軍必學之一,不過,這種被別人捆綁的解繩術是我模索系的,你隨便想,就知道我過的日子有多無聊了。」

「想象得出來。」他敷衍了事的應了一聲。

「艾亞洛,你還不相信我是任陽鼎的女兒?」她受不了的大叫出聲。

他聳聳肩,不予置評。

真是氣死她了,任宥心一臉氣呼吁的,「那你就這樣過一夜好了!」

艾亞洛看著她背過身,氣忿的朝洞穴里面走,不由得搖搖頭,這女人的膽子在這時候倒也挺大的,這個洞穴背陽,只有一點點的亮光照在洞口,而洞內是陰森森的,還有一股不怎麼好聞的怪味道——

「啊!」任宥心的尖叫聲陡起,沒一會兒工夫,花容失色的她便沖到他眼前,大聲的嚷叫著,「天啊,死了啦,這次真的死了!」

「你在胡說什麼?」

「里面有死人!」她眼眶泛紅,雙手急著打開他手上的繩子,「你去看看,真的,好可怕哦,都成了白骨,怎麼辦、怎麼辦?」

凝睇著她蒼白的臉孔及盈眶的淚水,艾亞洛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嚇壞了,不由自主的,他將她擁入懷中,輕聲的打趣,「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任宥心,原來怕死人啊?」

她愣了愣,抬起頭來睇視著他溫柔的紫眸,「原來你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只有在女人受到驚嚇時才會展現溫柔。」

聞言,他仰頭發出大笑,他不得不承認,這小妮子著實可愛。

「笑什麼嘛,我頭皮發麻、雙腳無力,你還笑!」她仍枕在他的胸膛,因為好有安全感,她實在舍不得離開。

艾亞洛不禁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輕輕的推開任宥心眷戀的身子,「別乘機吃我豆腐。」

「呃——胡扯什麼!」她的臉都羞紅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不過,我可不打算留在這兒任人宰割。」他朝她挑挑眉,以往那種緊繃氣息被一股輕松自在的氣氛取而代之,在兩人之間緩緩升起。

他將背包拿了下來,從里面拿出一個手電筒,再將它背起,「該感謝他們沒有獲走我的背包,當然——」他朝緊緊依在他身邊行走的任宥心道︰「也該感激你的無聊。」

「我的無聊?」

「是啊,不然怎麼會有閑工夫去練解繩術?」

任宥心朝天翻翻白眼,「那你倒不如去感激我爹地沒時間理我!」

他莞爾一笑,打開手電筒照著前方的路,不過——他詫異的將手電筒移向一邊的壁面,因他發現上面有著古老的壁畫,栩栩如生的描繪藍族入主這兒的開墾之路,還有撒哈拉沙漠曾有的生物景觀等等。

色彩雖簡單,但線條明朗,順著壁畫一直往洞穴里走,一股陰冷的感覺更濃,艾亞洛注意到她身子都發抖了,不過,她還算勇敢,沒有再發出尖叫。

他將手電筒往地上照,那兒確實躺著兩具白骨,一旁還有一些東西,他突地皺緊了眉頭,這里黑漆漆的,她怎麼會看到兩具枯骨?

「你怎麼會看得到?這里如果沒有手用簡,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聞言,她眉心揪緊,「我也不知道,這里面確實是烏漆抹黑的,可是就在我走到這兒時,突然有一道光亮閃了進來,我就看到那兩具白骨,接著就尖叫,這到底為什麼我也不知道。」

說到這兒時,一道亮光又突然從前方射了進來,但一瞬間又消失了。

「看,就是這道光,剛剛就是這樣!」任宥心大叫道。

「那是陽光折射,那代表著——」他沉思了一會兒,開始朝前方走去。

「干什麼?那里面還不知有什麼,別走了!」

艾亞洛的腳步未停,那道微弱的陽光是折射到一個山壁或物體再反折回來的,因此,前方一定有出口,否則陽光絕無法進到這個陰森的洞穴。

一張苦瓜臉的任宥心緊跟在後,心中嘀嘀咕咕的,猛念他干麼往後面直走,搞不好踫到一些休息的夜行動物,那他們不死得更快?

經過幾個彎道,前方總算出現一些亮光,艾亞洛加快了腳步,而任宥心也總算舒展了眉頭,大步的跟上。

可以感覺到陽光愈來愈熾烈,他們相視一笑,便大步的奔向洞口,在見到前方的一架古老飛機時,兩人均倒抽了口氣,呆若木雞的瞠視著眼前這個景象。

艾亞洛直視著那像是在蒙霧里的飛機,它的確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德軍的運輸機,那寶藏就在里面了?

思走至此,一道風突地由下往上竄起,那架飛機似乎也在瞬間晃動了一下,這——

任宥心難以置信的頻搖頭,「天啊,真是別有洞天,這個地方居然有飛機,這簡直太神了嘛。」她向前走了一步。

「白痴!」艾亞洛從眼前這番景象驚醒,在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是踩空、身子往前傾墜的剎那,色如死灰的他匆忙的抓住她的手,但她的身子仍往下墜,他只好一手緊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努力的抓住她在洞口下搖晃的身子。

「握緊!」初嘗心驚膽戰滋味的他急得大聲咆哮。

「這是什麼嘛!」飛機不是在我眼前嗎?怎麼一踏過去卻是空的?」臉色慘白的她嚇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那是沙漠氣候的奇景——海市蜃樓,那架飛機可能位在這沙浪的任何一隅,但肯定不是在你面前,你這白痴!」他蒼白著臉大罵,邊說邊用力的要將她拉上來,但完全只靠他雙手並不能拉起她,而且那架飛機消失後,沙漠風暴便起,以致她的身子在深谷中蕩來蕩去。

「該死的,試著用腳撐住崖壁或找到一個支撐點,否則我們兩人都會跌下去的!」艾亞洛大聲叫喊。

「哦,我試試,你可千萬別放開我。」她哽咽著雙手緊緊拉住他溫熱的大手,雙腳也努力的在堅硬的崖壁上尋找支點,試了良久,終于讓她踏到一塊凸出的岩塊,才笑中帶淚的道︰「踩到了、踩到了,你快拉我上去!」

瞧她那急慌了,哭成淚人兒的模樣,他的心竟漾起些柔柔的漣漪,用力將她拉上洞內的剎那,雙臂便緊緊的將她扣在懷里,仿佛一個重要的王貝失而復得,內心又是狂喜又是慶幸……

任宥心也是緊緊的抱住他,就怕自己又掉下去。

懷抱著軟玉溫香,艾亞洛突地發覺自己竟然沒有任何欲火,反而覺得這樣的擁抱,有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甜美滋味,很沉、很香、很平靜……

她從來沒有哭得這樣淅瀝嘩啦過,相反的,只有她將其他人整得哭得淅瀝嘩啦的份,自個兒可從沒哭得這麼慘呢!

艾亞洛輕柔的撫著她的秀發,強將內心那突然翻涌而上的情愫壓進心坎,不過,他知道自己的一只腳已踏進愛情沼澤,要抽腿可能很難了。

他激揚嘴角,她可真會在他的人生中卡位,這個超級克星,看來他那七十幾部好車恐怕前途多舛。

「好了,在這沙漠之中,水是很珍貴的,別盡往我的襯衫倒。」他以溫柔的打趣聲喚醒們哭得涕泗縱橫的任宥心。

滿臉淚痕的她抬起頭來,又低頭拉起他的襯衫用力的擦了擦鼻涕,眼紅、鼻子紅的睇視著他。

他輕柔的拍了她的額頭一記,「你夠髒了,任宥心。」

「我差點死掉了,你說話卻沒有一句可以听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崖邊蕩呀蕩時,心里有多害怕,我幾乎和死神相遇了,嗎……」她委屈的啜泣起來。

艾亞洛搖搖頭,看了胸膛上那一坨的淚水、鼻涕,再望向了她身後逐漸西沉的太陽,「別哭了,再不想個法子出去,我們可能就要成為妙漠冤魂了。」他邊說邊往回走。

「什麼沙漠冤魂?我差點掉下去,你說我白痴,還說該死的,接著又說我夠髒,你可不可以講句好听一點的?」跟在他身後的任宥心嘀嘀咕咕的念個沒停。

不過,拿著手電簡往回走的艾亞洛可是一句話也沒應。

「艾亞洛,我知道那些人要我們的命,你就不能行行好,說些讓我舒服點的話——」

突地,他停下腳步,念念有同的她根本沒注意就撞了上去,害他差點和躺在地上的骨骸玩Kiss。

艾亞洛轉過頭來,一臉肅然,「好話會比成了冤魂還重要?」

「呃一一是!」她委屈萬分的拭去還掛在眼角的兩行淚珠。

他嘆口氣,蹲子,搜著那兩具遺骸旁的一只旅行袋。

「喂,別嚇人啊,你竟搜死人的東西。」任宥心跟著蹲子,看了一、兩次日骨後,再看一次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她盯著那兩具日骨一眼,才將目光移到艾亞洛的身上。

「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也好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他邊說邊將旅行袋搜了一遍,但里面除了一些破舊的換洗衣物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不過從旅行袋的外貌和那些該是來自外國的襯衫、T恤和短褲等等,這兩個人該是和他們一樣,誤闖入藍族地區的外來客。

「看來我們手腳得快一點了。」他神情變得凝重。

「逃命是不是?」

「不錯,你不笨嘛!」他將手電簡又往牆壁上照了一下,一排在凸出石縫邊緣上方的英文字瞬間劃過,他將燈光移了過去,湊向前,喃喃念著,「十字星辰,萬里日月?」

「什麼十字星辰,萬里日月?」任宥心這個好奇寶寶也湊了過去。

艾亞洛沒有回答,臉上卻是一抹深思,看來這句話一定和寶藏有關,只是含意呢?可以確定的,這兩個人一定是因為牽涉到寶藏一事,而被活活的關在這里渴死、餓死的。

他低頭看了手表一眼,三點了,再過一、兩個鐘頭,太陽就要下山了,那個胡賽提歐既然會坐視這兩個外國人死在這里,可以預料得到,也不會是什麼文明人,思忖再三,他還是趕緊帶著任宥心離開比較安全。

「走!」他冷凝著一張俊顏,拉住她的手就往後跑。

任宥心愣了一下,「離開嗎?這不是反方向了!洞口在前面耶。」

「那個鐵柵被上了鎖,一出去又是他們的部落,我們必須從剛剛那個洞口離開。」

「什麼?!」她連忙甩掉他的手,麗顏上是一副不可思議,「有沒有搞鍺啊,我剛剛就在那里差點掉了半條命,你還要往那個出口離開?」

「那是惟一的希望了。」他停下腳步,表情沉重。

「什麼希望?飛檐走壁嗎?那門功夫早失傳了。」她瞪著他,死也不肯再到那兒一趟。

艾亞洛冷冷的睨視著她,雖然心中有股不舍,但知道在應付這個活蹦亂跳的俏美人時,激將法還是比較有效。

他抿抿僵硬的唇,「那你就留在這兒和那兩具白骨為伴好了。」

「好,反正他們也咬不死我!」

這女人!艾亞洛倏地將手電筒移到前方,讓她所處之地在下一秒即陷入一片黑暗,森然的撂下話,「過了明天,那個胡提賽歐就可以好好的對你嚴刑拷打,你好好享受吧!」

語畢,他大步的朝前面的洞口走去。

隨著他的前進,四周是愈來愈暗,任宥心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感覺愈來愈冷,一股毛骨悚然感也直撲心坎。

她咽了一下恐懼的口水,「呃——等、等我,艾亞洛,我過來了,你等等我!」

她急忙的跑向前,跟上他。

他以眼角瞟了她一下,繼續朝洞口走去,心里也不由得嘀咕著,好在這個女人還知道過來,否則她真的杵在那兒不動,他可能會直接將她架在肩膀上抬過來。

「怎麼上呢?這外面是崖壁呢!」她憂心忡忡的道。

艾亞洛回過頭,看了她身上那件紫色長衣一眼,突地半彎身子,一把將她的紫紗長裙撕成短裙。

「艾亞洛,你在干什麼?我只有這件衣服耶,還洗得很干淨了。」

「我們要攀崖,那長裙太礙手礙腳了。」

「那——我自己會撕,不勞你費心嘛!」

走到洞口,他將背包里那包攀岩工具拿出來,先將鋼繩系在腰上,再把攀岩鋼鉤及一把小錘子拿在手上並背好背包後,在洞口內,他向外探出半個身子,仔細的看了上下方的高度,考慮著她的穿著及涼鞋,艾亞洛選擇了距離較近的山頂。

「準備好了嗎?」他回頭看了下額冒冷汗的任宥心。

「呃——是準備好了,準備去和死神下盤棋了。」她咽了一下口水,心情實在Down到谷底。

他夢幻的紫眸閃過一道笑意,但神情仍嚴峻,「別說這種沒骨氣的話,你的活力和勇氣上哪兒去了?」

她悶悶的點點頭,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陣哆嗦。

艾亞洛先探出身子,將一個鋼釘釘在崖壁上後,一手抓住它,然後身子的重心向外,形成弓字形,再將系著鋼釘的鋼索向山頂上拋。見鋼釘沒有勾住任何東西再次落下,汗流浹背的他又重試一次,這次總算扣到一個定點。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在洞口,望著神情蒼白的任宥心,璀璨的黑眸寫滿了驚懼與不安,他嘴角微微上揚,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要上來了,記在,只要抓緊我就好了。」

「嗯!」她點點頭,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反正後有追兵,不跑也不成了,縱然有跌得粉身碎骨的危險,但至少艾亞洛是陪著她的。

艾亞洛把背包讓她背著,然後背對她半蹲起身子,「上來吧!」

「上——上你的背?」她一臉錯愕。

「我只有一套登山工具,你自己負責抱住我,不要跌下去,手可以放在我的脖子上,雙腳也盡可能的扣住我的腰部,不過記得別掐死我,也別讓我端不過氣來,不然,我們兩人只好一起去找死神下棋了。」

「呃——那當然,我會小心的。」任宥心潤潤唇,如果這不是在生死關頭該有多好玩啊!

吐了一口長氣,她上了他的背,依他的指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腳扣住地的腰。

「好了,我們要上了!」他邊說邊回頭向她點了點,見她試著放松心情!朝他露用一笑,他眼眸也出現笑意,「這才是我的任宥心。」

語畢,艾亞洛開始往上攀爬。

而他那句「這才是我的任宥心」,卻讓她心頭小鹿亂撞,趴在地壯碩的背部,她已忘了危險,開始想入非非,揣測他的意思是愛上她了,還是喜歡上她?

「專心點,我可沒有另一只手抓你。」察覺到她的雙手過于松散,他不由得提醒道。「哦,是!」她急忙抽離思緒,用力的抱住他。

紫紅色崖壁在落日照射下,閃閃發亮,艾亞洛努力的和時間賽跑,希望在黑夜來臨之前能抵達山頂。

知道他現在背負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還有任宥心的,所以每以鋼釘敲進崖中,做為前進的踏腳石時,他莫不戰戰兢兢的在錯綜復雜的石陣中踏穩了一步,才繼續前進。

靜悄悄的四周令他有耳鳴的願受,他關切的問了一聲,「你還好吧?」

「嗯!」任宥心的聲音隨著偶刮的沙風吹進耳朵,不過,太陽下山後的寒意也在瞬間涌上,他可以感覺到她陡地起了一陣哆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黑幕帶著星辰即將佔領他們這片仍舊微亮的天際,而身上的汗水在寒風吹襲下,很快的干了,艾亞洛的體力也面臨一項挑戰,畢竟背負著一個近四、五十公斤重的女人攀爬這一大片荒野、尖挺、險峻的石石壁,實在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愈來愈冷了,艾亞洛,你可以爬快一點嗎?」直打冷顫的任宥心一張麗顏蒼白無比。

入夜了,大空在瞬間點綴了滿天閃爍的星斗,夜晚疾風吹拂,呼呼作響,艾亞治知道他得加快動作,「你再忍耐些,干萬別放手,知道嗎?」

「我——我知道,可是好冷、好,我的手都有些麻了。」她連說話都有抖音出現。

「任宥心!」他沉著聲,「你如果敢在我背了你這麼長一段距離後才跌落山崖,我一定下去將你的尸骨拿去喂野狗!」

「這——」她愣了一下,覺得身體一下有了動力,「你說這什麼話?要死也要和你一起死,我才不會自個兒掉下去呢!」

「那就抓穩點!」

「抓穩就抓穩,你別喘不過氣來就好了!」任宥心怒哼一聲,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

「殺人啊!抓那麼緊干麼?!」他濃眉皺緊。

「不是你要我抓緊的?」她一臉委屈。

「我是要你抓穩,沒叫你將我的脖子掐得緊緊的!」他嘆息一聲,已經夠沒力了,她還說這種白痴話。

「哦,好嘛,就抓穩嘛!」

艾亞洛對她是沒轍了,不過,听她的語調總算有點力氣,他也比較心安。

在一步又一步攀爬下,他們終于上了雄偉魄人的壯麗頂峰,只是迎接他們的井不是自由,而是一大群柏柏人拿著火把嘲笑的盯著他們,也明白他們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手心。

「太可惜了,居然沒有跌落山谷,我還想不需多費氣力就能解決掉你們。」賽鷹嘲笑的注視著兩人。

「是啊,我的攀岩功夫不錯,讓你們失望了。」艾亞洛一臉肅寒,不過雙手卻保護似的將任宥心護在身後。

朗恩上前一步,「其實你們不需逃走的,這整個山脈都是我們藍族的土地,你們根本走不了。」

「你們想干麼?我們跟你們又無冤無仇!」任宥心凶巴巴的撥開艾亞洛的手,上前一步,一雙腳踩在這硬邦邦的山頂上,她的膽子可回來了。

「退後,女人!」艾亞洛以眼角睨她。

「為什麼?男人!」她瞪了回去,「剛剛是因為我腳底懸空,生命全操控在你身上,我才那麼安靜的,你以為我真的害怕死亡啊!」

「既然如此,那你去交涉好了。」他干脆退後一步,讓她一人去面對朗恩帶隊的近十個高大男人。

「交涉就交涉,誰怕誰,」她又向前一步,璀璨如天上星斗的明眸在眼前十個男人的身上來回,再回到朗恩的身上,找主兒準沒錯,「你想怎麼樣?」

「請你們再回洞穴去,至于你們的命運得交由胡賽提歐來決定。」凝睇著這張俏臉兒,朗恩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

「他是誰啊?是神嗎?連神明都不能決定我們的生死——」她一臉不屑。

「不準你冒瀆他,他是我們部落的族長。」朗恩的神情變冷,因為胡賽提歐是他最尊敬的人。

「那又怎樣,我們也不是這個土地的人。」

這句話讓朗恩無言以對,他略微尷尬的著向她,「這些話,待你們見著胡賽提歐後再說吧!」語畢,他即示意賽鷹和菲爾將他們帶回山洞。

見艾亞洛沒有說一句話就跟著走,任宥心咬咬下唇,他們這群人是以法語為主,既然如此,她干脆以英文道︰「你就這樣作罷?」

他冷笑一聲,「如果你不放棄,那回到洞穴後,我們可以再來個‘高空彈跳’往崖下走。

她撤撇小嘴兒,「那不是很深嗎?你開什麼玩笑!」

他抿嘴而笑,緩緩的點頭,「所以眼前也只有一條路了,不是嗎?」

「可你是男人,多少也得戰斗一下,打一打,也許我們有機會能逃走。」

「那是白費力氣,何況我剛剛為了背一個大肥婆,耗了不少體力,一比十,太難了!」

「什麼大肥婆?你簡直胡扯!」

朗恩和賽鷹互相交換了一個目光,不會說英文的兩人,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所說的意思,可是卻對他們在面臨生死關卡時,居然還能這樣打情罵俏而感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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