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倒貼古董妹 第四章

星光燦爛,夜色迷人。

侯仙兒一出熱鬧滾滾的表演會場;這才發現到外面有多安靜,而且秋風輕拂,這夜還有些涼。

她很快的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但黑暗中,一個人影突地竄出來,擋住她的去路。

「怎麼?一下凡間,你這只撒野的潑猴就成了膽小猴了?」

她潤潤干澀的唇,看著一身怪裝的天禪和尚,反唇相稽,「那你呢?明明是個和尚,干麼變臉,又穿——」

「我現在是神父,跟和尚一樣,不近,與神為伍。」

面對這只猴子,天禪和尚的口氣可沒有平時的沉穩,甚至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

當年這只潑猴搖身一變,幻化成自己的師尊焰絕大師,並以修法為由,指示他得全身赤果的到仙界的法山瀑布去受洗三十日後,方能成仙。

他不疑有他,咬緊牙關的承受萬丈瀑布敲打在全身的痛楚,而這只潑猴竟還領了一些花果山的猴子猴孫,躲在暗處「欣賞」他邊哀號邊咬牙苦撐的畫面。

要不是焰絕大師遠游歸來,他還真會傻傻的在瀑布中撐三十日呢!

再加上最後孫悟空害死了師尊焰絕大師,他對這幾只潑猴更無法忍受,現下這五只潑猴私自下凡,為了人間安危,他更加有理由收伏她們。

侯仙兒看著這個「神父」在黑暗中,臉色還能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她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麼。

「天禪和尚,別想那些陳年往事嘛,咱們難得在這個美麗的人間相遇,俗話說︰」相逢即是有緣。‘我請你吃些東西去,咱們閑話家常。「

「可以,等我先收了你這只該死的猴妖!」

他眸中冷光一閃,原地轉身,左右手各閃了一道金光,「就見他右手多了一個缽,左手多了一把金剛杖。

對這兩樣東西,侯仙兒可不陌生,她嘴角微微抽搐,吶吶的道︰「等一等,好不好?至少在我被你收進缽前,讓我先把這個奇妙的國家玩一玩,這才能死而無憾吧?」

他臉色丕變,氣呼呼的怒道︰「死潑猴,老和尚面對的幾只猴精,就只有你敢跟我談條件,看杖!」

天禪和尚一耍金剛杖,侯仙兒立即跳到另一邊的一棵大樹上,「出家人慈悲為懷,老和尚,你要殺了我,可是沾了血腥,馬上從仙變成妖。」

「你還貧嘴!」

天禪和尚一把金剛杖耍得金光萬丈,侯仙兒拼命遁逃,但難免被金光射到,一時之間,像被燒了一下,刺痛的大叫。

「老和尚,我頂多就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那麼記恨成不成?」

「你還敢提?」他惱怒的蹬她,「我告訴你,我早就算出你會下凡為害,所以我才在巴黎候著,要不是因為你這幾天對某人仍有幫助,和尚我才不會讓你在這個城市涼快逍遙!」

「某人?」她腦袋靈光乍現,「是達恩?對吧!今兒個就是我幫他的,所以,老和尚,我還有很多機會幫他,你先別殺我啊!」

「我是收你這個妖。」

「意義相同,所以仙兒我不玩了,先閃了!」

迸靈精怪的侯仙兒話語一歇,喊聲「變」,立即變成一只金剛鸚鵡,往回飛。

從老和尚的話听來,達恩可成了她的「護身符」,她不找他怎麼行?

但天禪和尚不放棄,托缽持金剛杖一路追隨,見那只金剛鸚鵡又飛到馬戲團內,他抿緊唇,收回了缽跟金剛杖。

這只精靈猴是最難擺平的,他早有心理準備,但卡了個達恩,這情形可就變得復雜了。

他原本算出侯仙兒會出現在這兒,才變身為神父隱身于城市一隔,沒想到竟會跟達恩發展出一段亦師亦友的塵緣。

看來他的一時口快,絕對會讓那只精靈猴更粘著達恩了。

這難道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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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表演結束,一回到後台,就看到匆匆從觀眾席上跑進來的母親,還有她身後的父親跟米拉。

至于馬丁那個老頭子,他注意到他在看完他所有的表演後,就讓兩個僕從推他離開了。

而眼前這樣的畫面也不陌生,事實上,每回他玩命時,總能讓他的生父跟生母見上一面。

「呃……你好。」朱琦不自在的跟依舊沉穩挺拔的黎塞打聲招呼。

「你好。」黎塞也看著眼前信然亮麗的女子,心微微的抽痛。

「朱琦,你好」

米拉見兩個舊情人見面,可是更加的小鳥依人,裝出一臉的幸福笑靨,靠在黎塞的懷中。

朱琦勉強對她擠出笑意,隨即將目光移回自己的兒子身上,也將喉間泛起的酸澀咽下。

「你這孩子,老做這麼冒險的事?要是一個不小心——」

「媽,我這不是沒事?倒是——」達恩先瞥了父親一眼,再看著她道︰我以為你這次不會來了。「

「我是不想來,我怕心髒病發。」她開玩笑的說,但她真的怕兒子出事,也怕踫到自己仍然深愛的男仔擁著另一個妖嬈女人的傷心畫面。「現在你沒事就好,媽得開車回去了。」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僵笑道。

他眉峰一攏,「媽不留下來住幾晚?」

「不了,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她匆匆的親了兒子的臉頰一下,很快的越過那對親密相擁的男女,眼眶已經泛紅。

達恩冷睨著像只八爪魚般粘在父親身上的米拉,再看看面無表情的看著母親匆匆離去的父親,不滿的道︰「你也可以走了。」

黎塞這才收回目光,回頭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輕時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麼任性?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尋找刺激,是多麼的愚蠢……」

「夠了!」他不悅的一挑濃眉,「你是我的誰?我母親可以這麼說我,但你就是不行。」÷‘

「因為我愛你,兒子。」

「我沒那個福分,而且你也沒有愛我的資格。」他的口氣極冷。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了。

不過這個氣氛很快的便打破了。

「哦,嗨,這你爸媽咽?」。

一下子從金剛鸚鵡變回人形的侯仙兒一沖進後台,馬上擠到達恩的懷中,邊打招呼邊看眼前這個像極了達恩的中年男子,還有他身旁那個幾乎貼到他身上的妖嬈女人。

達恩不知道這個剛剛才像身後有鬼在追般沖出表演場的女人,為什麼這會兒又像是被鬼追,臉色發白的沖回後台?

但她緊粘著自己的行為,跟忝不知恥的米拉如出一轍,讓他反感極了。

他毫不客氣的推開她,可她又粘上來,他再用力的推她一下,她又窩進來,他的臉色一沉,像在趕一只討厭的蒼蠅道︰「走開!」

哪能走?老和尚就在外頭,她不會那麼笨的。

「你爸媽?」

她白目的再問一次,立即引來達恩的一記超級大白眼。

「你眼楮瞎了?」

她皺眉,看看他再看看那名男子,反而捧著肚子笑他,「是你瞎了吧,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們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要不是父子,那是什麼?」

「你——」他立即握拳,臉色鐵青。

「達恩,你的女朋友?」黎塞仔細的打量眼前的東方女孩,她看來很聰穎、很機靈,而及美得端雅可人。不錯。

「是不是都不干你的事,你只管帶著你的女人滾離這兒。」

達恩怒氣沖沖的說完話,轉身走到後面的更衣室。

黎塞看了看,識相的帶著米拉離開了,但侯仙兒仍亦步亦趨的跟著達恩——

他氣得怒喝,「你到底想干麼?」

「沒干麼,只是想和你走在一塊而已。」她嘟嚷著,不明白他問那麼多做啥?

「可是我不想跟你走在一塊。」

「我想,而且,還決定跟你住在一起,我求求你啦,我真的無處可去,你就好心的收留我這個救命恩人,你好心也會有好報的……」.

她嘰嘰喳喳的在他身後念了一大串,但達恩甩都不甩她,也不理會整個表演還在進行,他鐵青著臉走到停車場,準備離去。

「等一等!」

安琪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站在他面前,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依依不舍的凝睇著他,「你不等表演結束舉辦完慶祝會再走?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不用了,我對你沒那種意思,希望你好自為之。」

達恩口氣淡漠,而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希望她別再糾纏不清了。

安琪的眼眶一紅,淚水迅速盈聚,哽咽一聲,「我……明白了。」

她驟然轉身,一邊拭淚一邊跑開。

「你也一樣,我希望你也能好自為之。」

他冷冷的看著站在離自己不到一步遠的侯仙兒。

她優雅的聳聳肩,「我也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別將你的救命恩人趕出去風吹雨淋、露宿街頭,自己則睡在溫暖的床上,那會遭天譴的!」

臉皮的厚薄程度,相較之下,立見分曉。

他怒不可遏的瞪著笑盈盈駁斥他話的侯仙兒,腦海中浮現的居然就只有「沒轍」一詞!

「再說你還……咳!」侯仙兒光要說他親了她,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她又連咳了幾聲後,這才紅著粉臉兒道︰「依我們之間的親密程度,你本來就要對我負責的,所以我住你家,你應該無異議的答應才是。」

「是嗎?你慢慢作夢吧。」.

想起馬濟神父的話,達恩壓下了心中另一個莫名想負責任的聲音,冷冷的跟她說完,即坐進車內。

本以為她會強行進入車內,沒想到,她只是呆站在原地,眸中閃爍著盈盈的淚光。

從車子的後視鏡看出去,他好像挺殘忍的——

不過,怎麼才一晃眼,她人就不見了?!

他愣了愣,難以置信的又回頭看,但此刻表演結束,三個出口涌出大批出場的人潮,他只得先行開車離去。

殊不知,此刻車上已經多了一只蟑螂,舒服的坐在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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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離開馬戲團後,先到醫院探視魯西格,告訴他演出成功後,兩人又談了一會兒,他這才開車返家。

回家的路上,他想著母親來匆匆去匆匆的行為,面對父親已有女友的事實,他相信她也有自己的傲氣,所以要父親跟母親重燃愛火,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思緒間,他將車子停好,下車走進客廳,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跟著一只大蟑螂。不過,那只蟑螂一聞到一股氣味,馬上閃身到沙發底下。

「馬濟神父,你怎麼有空過來?」

達恩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神父,臉上露出笑意,可轉頭看向老管家時,倒有一點點的不滿,「怎麼沒通知我神父來這兒?」

「不怪他,我知道你今晚有表演,所以……」天禪和尚往四周看了看,奇怪,依他對那只潑猴的了解,他一定會粘住達恩的,怎麼沒瞧見她?

達恩不知道他在找什麼,感覺他看來有點兒怪怪的。

「神父,有事嗎?」

「哈哈,」他干笑兩聲,「沒有、沒有,只是過來關切一下,看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謝謝神父。」達恩感激的笑了笑。

老管家隨即端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一轉身,居然發現沙發下有只大蟑螂!

他的眉頭一皺,每天都有佣人來打掃的,怎麼還會有蟑螂?

天禪和尚注意到老管家突地停住不動,而老管家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腳下。

他好奇的往下一看,眼楮倏地一亮。

好啊,居然敢躲在他座位下面,他抬起皮鞋用力一踩——

閃啊!侯仙兒連忙往外爬,氣那個老管家干麼注意到她。

天禪和尚對這只蟑螂恨之入骨、還起身用力踩的模樣,可讓達恩跟老管家看傻了眼,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逃啊!逃啁!蟑螂展翅一飛,飛到達恩的肩膀上,天禪和尚也追了過來,大手一拍,千鈞一發之際,蟑螂驚險的再逃過一劫,而達恩的肩膀則中了一掌,他錯愕又不解的看著咬牙切齒的神父,拿起腳上的皮鞋追逐那只四處亂飛、亂竄的蟑螂。

「老管家,去拿殺蟲劑來。」

他猜測是神父對蟑螂特別討厭,才會有這樣失常的演出。

一會兒,老管家去而復返,用殺蟲劑對著飛來飛去的蟑螂連噴好幾下。

「天啊?毒氣嗎?」

侯仙兒猛吸了一口,察覺不對,又急忙閉氣,她猛拍翅膀,飛上三樓,躲到達恩的床底下,但才一下下,她就听到急奔而來的腳步聲。

「神父,你還好吧?」

達恩很難相信,那只蟑螂已經飛不見了,神父卻還一副要趕盡殺絕的凶樣。

聞言,殺紅了眼又氣喘吁吁的天禪和尚這才回過神來,一見自己失態就罷了,居然還闖到三樓的臥房來。

他尷尬的拭了拭額上的熱汗,吶吶的解釋,「沒、沒事,呃……神父我最討厭蟑螂了,所以……哈……」

便宜你了,侯仙兒!

一肚子火的他對著一臉困惑的達恩僵硬笑笑後,即告辭離去。

一頭霧水的達恩回到自己的臥室,洗了澡,圍了一條浴巾出來後往床上躺下,但怎麼一直聞到一股殺蟲劑的味道?

他皺起濃眉,嗅了嗅,下了床蹲,將床罩拉起,殺蟲劑的味道竟撲鼻而來,而一個物體也從里面爬了出來——

「侯仙兒?!」他嚇了一跳,猛抽口涼氣,卻見她五體投地的癱軟在地上。

「我、我快……快沒氣了……」

侯仙兒兩眼發直、臉色慘白,一說完話就昏厥過去了。

「老管家!老管家!‘

達恩一邊喚老管家,一邊將她抱上床,而匆匆趕來的老管家對侯仙兒渾身的殺蟲劑味道更是困惑,「她——」

「她還有呼吸、心跳,可是好臭。」達恩不得不暫時停止呼吸。

「少爺,你得幫她洗澡,再換下衣服,她可能就是被這刺鼻的味道給燻昏的。」。

「我、我幫她洗?」他錯愕的看著他。

「總不好我這個老頭子來吧!」

「呃……那你去準備衣服。」

達恩皺著鼻子,將渾身都是殺蟲劑味道的侯仙兒抱到浴室,月兌掉她身上的長洋裝、內衣褲,這才發現她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凸的凸、該翹的翹,曲線玲瓏、肌膚賽雪。

幫她洗頭、洗澡,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交過女朋友,那件事也不是沒試過,他有正常男人的,所以面對這個嬌小玲瓏的全果女子,他有反應也是正常的。

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將她全身上下洗得香噴噴後,他拿起浴袍幫她穿上,再將她抱出浴室,床上已經擺放了一套換洗衣物,他又滿頭大汗的幫她穿上衣服,這會兒,可覺得全身血液都沖向腦門了。

她洗干淨了,身上也沒有那種燻死人的味道,但還是等了一會兒,侯仙兒才悠然轉醒。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面對自己的竟然會是達恩那張額頭冒汗的俊美臉孔。

「你——」

「終于醒了?」達恩潤潤干澀的唇,看她醒了,不知道自己為何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白色長裙。

奇怪,她之前好像不是穿這件衣服?

「你從哪里進到我房里的?又為什麼渾身上下都是殺蟲劑的味道?」

達恩已恢復一臉的淡漠表情,但只有他知道,她美麗胴體的影像還挑動著他的澎湃欲火。

他這一問,可讓侯仙兒想起來了,是老管家在她的身上噴上怪氣體,她才昏厥過去,可是——

「是誰幫我……呃,」她模模濕漉漉的頭發再聞聞身上的肥皂香,「是誰……」

「是我。」達恩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眨眨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

他點點頭。

那她不就被他模光光了?!她傻了。

「我是不得已的,要不,我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口是心非是有必要的,瞧她以一副看的眼神瞪著他。

這、這……冷靜,她得冷靜一下,問重點,「那個神父走了?」

「走了,你認得馬濟神父?」

她點點頭,很快的又道︰「他走了就好,而我被你……算了,算了,那事也甭談了,最重要的是,你讓我住下來好不好?算我求求你,我真的無處可去了。」

這老和尚一定猜得到她會粘著達恩這個護身符的,搞不好還會常常上門來,所以,她不跟他多培養點感情怎麼成?

必要時候,還可以請他當和事佬呢!

達恩應該要趕她走的,如果他夠理智的話,但一想到她楚楚可憐、淚如雨下的站在他車後的情景,再想到她剛剛奄奄一息的樣子——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但不是白吃白住,你得幫老管家,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目光冷凝的看著她,「眼楮放亮一點,我要你在我的視線內消失,你就得消失。」

「為什麼?」

他沒回答她,而是直勾勾的睨視著她,一副她若不答應就算了的樣子。

「好,我明白了。」

于是,在糾纏幾天後,就在今晚,侯仙兒終于不必變成什麼,就能安安心心的窩在客房里睡覺,這也算是一大突破了。

只是她卻睡不著了,一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全被達恩模光了,思緒復雜的她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她覺得別扭,可人家看她時還是冷冰冰的,根本沒啥感覺嘛!

也許,他模過好多女人的胴體了,就像他親了安琪也親了她,但對她也還是凶巴巴的……

一牆之隔的主臥室內,達恩則靠坐在床頭櫃上,也是了無睡意。

他瞥了一旁的床頭音響一眼,上面的時間顯示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馬濟神父要他離侯仙兒愈遠愈好,可他卻收留了她。

是對?是錯?

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他也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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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仙兒終于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了,不過,她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食客。

尤其達恩要她離開他視線的話,她更是如馬耳東風,听而未聞。

達恩上班,她幫忙提公事包,他上車,她也硬要上車,他冷言冷語,甚至語帶威脅的趕人,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可憐樣。

達恩可沒那麼好應付,還是會將她強拉下車,但他人到公司時,她也一定會出現在他公司,還一連數日都是如此,他快氣炸了。

「我警告你,你要再這樣跟前跟後的,我再也不準你踏進我家一步!」

坐在黑桃木辦公桌後的達恩,眼冒怒火的瞪著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侯仙兒。

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她其實不是那麼愛粘人的,但論法術,她哪是天禪和尚的對手?他是得道高僧耶,她只是一根毫毛

「出去!」

「是。」

陽奉陰違是對付這個冷面男的惟一辦法,所以她前腳剛出去,立即變成一只小蚊子再飛回他的辦公桌底下,等他下班。

翌日是星期天,沒想到這個冷面男竟然要去找天禪和尚,她一想到他的味道,就倒退三步,然後閃人。

回到住處,老管家說達恩是到教堂那兒去告解的,還幫她解釋了告解兩字的意思。

不過,曲達恩的身世比較好奇,尤其一個擁有這樣的豪宅又有一家大公司的人,為何要到處去打工?

這個問題,先前她其實問過唐了,但有听沒有懂,所以她決定問老管家,「前幾天,我偷听到達恩用電話聯絡一家咖啡屋,準備去那兒當臨時工,端盤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面對她的問題,老管家是欲言又止。

少爺的行逕他也不十分明白,不過,他卻清楚,要讓這個慧黠可人的小女孩多了解些少爺的事,學習法文是一定要的啦。

他先到書店去買了幾本報導達恩消息的八卦雜志給她後,再帶著她到二樓的圖書室,從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中法辭典,「這本書你先拿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那這些——」她不解的看著那幾本封面上就印著達恩的雜志。

「里面雖然有些報導是夸大了,但有七、八分真實,你若搞懂,法文,就看得懂里面的內容。」

她蹙眉,「那麼麻煩,直接告訴我不就成了嗎?」

他一臉靦腆,「少爺會不高興的,但從雜志上得知……」

「就不干你的事了。」侯仙兒笑笑的點點頭,拿起那本厚厚的辭典及幾本雜志,窩回房間里去,不久,老管家還搬來一台小電視、DVD、語言學習光牒,一一向她解釋用途,並教她使用。

一會兒後,房間里就傳來侯仙兒那听來好笑又別扭的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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