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南勛跟隊友們在贏得比賽後,也摩拳擦掌的準備在愛情的戰場上強迫取分,所以,三天後,他撥了一通電話給余婉兒的出版社,而這一通電話也逼得鄭喬治不得不將余婉兒給Call到出版社來,再將古南勛對他說的話轉述給她听。
听完了,她也傻眼了,「你……你說古南勛委托律師要向我們公司求償一億美金?!憑什麼?」
「使用者付費」這句話突然一閃而過腦海,她臉色一白,原來他指的是──她擅自為他拍照,非法使用他的肖像權!她看著臉色也一樣蒼白的鄭喬治,不服的道︰「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憑什麼索取這麼高的天價?」
「我的天,听來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了?」
鄭喬治的心髒突然變得好沒力,甚至有一種要停止跳動的感覺。
他想哭了,「那古先生說的全是真的,你未經他的允許就拍那些照片?!可你明明說……」他說不下去了。
好吧,她是撒謊了,但那又怎樣?可是,她為什麼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他是誰?」不就是個潔癖天王而已嗎?
鄭喬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兩人都住在一起了,她竟然連古南勛是誰都不知道?
但,也怪不了她吧?從幾年前,古南勛來台定居後,所有有關他的公開網站都關閉了,爾後還是因為「嗨─SIX」的關系,才讓他又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然而屬于他生命中另一塊很穩私的部份就因為被刻意的保護而不曾曝光。
這一次他會知道,還是因為台灣出版了古南勛的寫真集,引來英國同行的注意,這才跟他提起古南勛的後台,那可是硬得很、動不了的皇親國戚呢。
鄭喬治思緒翻涌,他的沉默讓天不怕、地不怕的余婉兒都忍不住忐忑起來。
「鄭總經理,你說個話吧,你不說我更緊張,古南勛到底是誰?不就是一個老是窩在工作室里工作的男人而已?難道他有三頭六臂嗎?」
他沉眉鎖眼的道來古南勛那洋洋灑灑的身世背景及杰出事跡,所以,沒錯,他的確有三頭六臂!
也因此,一個鐘頭後,余婉兒是全身虛軟的走出出版社的。
明明頭頂上的陽光燦爛無比,明明蔚藍的天空不見一朵白雲,怎麼她就有一種烏雲罩頂的感覺?
她太震撼了,不,根本是被嚇到了,她若不找一個人來說說話、壓壓驚怎麼成?!
于是,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到何美莉工作的道館附近一家咖啡屋內,再打她手機約她出來。
「婉兒,有什麼重要的事?道館里還有好幾個小蘿卜頭在等著我呢。」
「大事不好了。」
「什麼?!」何美莉眉頭一糾。
余婉兒哭喪著臉,一古腦兒的將古南勛求償一億美金的事說給好友听。
「一億美金?他土匪,搶人嘛,不,叫他丟搶銀行好了,雖然他的費司跟身材真的不是蓋的!」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又去多買了好幾本典藏呢。
「可是他不用搶銀行,他搶我就可以了……」她可憐兮兮的將鄭喬治說到口干舌燥的一長串話全吐給好友听。
鄭喬治說了,別看古南勛年紀輕輕的,其實是個才華洋溢、專門設計及制造機械鐘表的國際級大師。
他十七歲時,設計的一款手工制表就在瑞士日內瓦的制表大賞中,榮護最佳設計大獎,嶄露頭角後,更在許多國際競賽中得獎,往後幾年,他以益發巧妙的手工制表與精湛的技藝、珠寶瓖嵌設計等聞名于珠寶名表界。
他最擅長以950鉑金材質來制作時尚名表,以東、西方不同的設計延伸到表帶的限量款,價格更是咋舌,但排隊等他制表的世界名流、首富仍趨之若鶩,尤其一些世界級的機械名表收藏家更是以能收藏到他設計的表為傲。
而他的表從不以自己的肖像來招攬客人,僅在表殼底部雕刻三個英文草寫字母「K.N.S.」,那是他的中文縮寫,而這三個字極難仿造,因為流線順暢、雕工扎實。
也曾經有人建議他以肖像為廣告,甚至以他的設計用機器大量制表,但被他嚴詞拒絕了,他只想創造一些極稀有、珍貴的精美名表,而這樣的堅持,更吸引許多英國王室及貴族爭相跟他訂購。
他的工作表現非凡,他的家世一樣顯赫,他的家族人數眾多,認真說來,他身上還有英國皇室的血統,因為他的曾曾曾祖母曾是皇室中人,家族世代以經營鐘表為業,生產的表佔英國總產量的三分之一,推出的K.U.珍藏表系列,更是深受歡迎……
當然,鄭喬治還嘰嘰喳喳的說了他為何來到台灣的原因。
但眼前最大的問題是,她如果肯嫁他,那一億美金她就不必還了。
听好友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何美莉是陷入痴呆狀況,只能瞪著好友看。
余婉兒很能明白好友的感覺,這也是她為何會全身虛軟的走出出版社的主因。
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認,復雜精密的機械表跟古南勛的個性實在太合了,而再想到他求償的一億美金,她的頭昏了,以他這種身價,要一億美金還真要得起,因為她沒有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便強行月兌衣拍照,再將它販賣圖利,完了、完了、完了……
「他沒事來台灣做啥?沒事又跟我新媽媽當什麼干姊弟?」余婉兒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未加糖的黑咖啡,她已經快語無倫次了。
何美莉敲敲頭,再大大的吸了一口氣,讓混沌的腦袋清醒點後,才答道︰「什麼叫沒事?鄭總經理不是說了,那是因為在英國要古南勛制表的人太多,人情壓力一大堆的,所以,為了月兌離這些煩惱,再加上他的死黨、最照顧他的干姊都在太平洋的這一端,他這才飛來台灣定居的嘛。」
「干麼幫他說話,胳臂是住哪里彎啊!」
她吐吐舌頭,「做人要公平嘛,你應該最能了解那些人情壓力的不是?不然干麼要用‘U.R.SUNDAY’來出寫真集,而不是用本名?」
余婉兒無言駁斥,雖然理由並不全然是如此,但那種感覺她的確很能體會。
「再說了,你何不干脆說你的新媽若沒遇見你爹地,不就什麼事也沒了?」
「說得也是……」她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對!周怡潔是我爹地等待已久的人,我哪能這麼說?哎呀,我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辦?余婉兒,我覺得你的腦袋有問題,這種事根本不用想嘛,那種男人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英俊多金,天啊,還有皇室血統!」她一臉向往。
「他有潔癖。」
「這點更好,他不會亂來,他怕髒、怕得病,這種男人怎麼會遇上你這種女人?要是我,我主動貼上去了,哪還需要他用威脅的手段來逼我就範。」
「那你去嫁他啊!」
「我要,人家還不願意呢!」
余婉兒不知道,也沒主意了,她若找爹地,他肯定跟好友說的一樣,那家伙太愛干淨了,絕對不會搞七拈三、拈花惹草。
「我的老天爺,你還要考慮?!嫁他一輩子吃舌喝辣,又不用付一億美金,你是豬啊……呃,你的粉紅豬怎麼沒帶來?它會不會餓了啊?」發現自己罵得太順口了,何美莉急忙改變話題。
余婉兒氣呼呼的瞪了干笑幾聲的好友一眼,分明就是罵她豬嘛,但是──
她突然覺得當豬還挺好的唄,至少吃飽睡、睡飽吃,哪有什麼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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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余婉兒不笨,知道古南勛跳過她而直接去找鄭喬治,目的就是要她回來找他談,所以她來了。
此刻,她坐在略顯凌亂的客廳里,漂亮的眉宇一擰,看著冷颼颼的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你……你好幾天不在家嗎?」
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答案,不然,他身後的靠枕應該是像軍隊一樣的排列整齊,怎麼會兩三個疊在一起?而桌面雖然干淨,但沒有以前那麼閃閃發光,杯子嘛,看來像是沒有經過高溫殺菌,這地上也還算干淨,可居然有一點點棉絮,這在以前可是完全看不到的。
她這一問,古南勛才看看這個金碧輝煌的客廳,其實清潔公司都在固定時間過來打掃,只是他再也沒有拿著酒精這兒東擦擦、那兒西抹抹了。
「我們談正事吧。」他不想浪費時間。
保持環境整潔不是一個潔癖狂最在意的正事嗎?她在心中咕噥一聲,這才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不過你跟出版社要一億美金的賠償金不會太多……」
「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些錢可以不必給。」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她的神情一繃,「我的一生要價一億美金?」
「金額不小,不是?」
「除了金錢外,你就不能說些有溫度的東西?」
「你希望我說什麼?」
就像是我愛你嘛,這家伙都三十歲了,難道不明白嗎?
她惡狠狠的瞪著還搞不懂的他,但這話卻是卡在心里出不了口,萬一他對她根本不是邪種感覺,純粹只是潔癖使然,那不就太糗了?
「一個女人終究要嫁人的,我有房子、車子、銀子,還有‘三高’,高學歷、高收入、身高也高……」
「等一等,天底下有那麼多女人,依你現在賣寫真集的火紅程度,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干麼來這一招!」她受不了的也打斷他的話。
他是要什麼女人沒有,但她難道听不出來他已經在自我推銷了?
這就夠丟臉了,她還……算了!看來她壓根就不願跟他共度一生,原因可能是……
「你有看中意的男人了?」
「有沒有是我的事,何況,你把我貶得那麼低,認為我的每一本寫真集的男主角都是我用身體去付酬勞的,這樣的我,到底哪里配得上你,哪有資格跟你共度一生?」余婉兒眼內冒火,愈說愈生氣。
而她生氣,古南勛也火大了,「那全是我的問題,你只要答願不願意就行了。」
「我不願意。」要她一輩子跟一個羞辱她的男人過活?她又沒有被虐待狂。
「你──」他氣得語塞。
「我不會被逼婚的,我爹地跟新媽媽過幾天就會回來台灣,這件事我會一五一十的跟他們交代清楚。」
他眼神一凜,「你要用他們來壓我?」
「不敢,但他們是我最親愛的家人,我遇到困難跟他們商量也是應該的,當然,」她直勾勾的看著他,「我也會將逼婚的事說出來,畢竟這也是其中的一環,不過我會很公平的說出所有的事,包括我擅自偷拍、使用你的照片,還有你求償天價的事。」
迸南勛冷冷的凝睇著她,心中有一把怒火在燃燒,但這把火是因自己而起,他早該知道女人會拿喬、女人是踫不得的,他更知道女人有多麼的渺小,只是眼前這個渺小像粒沙子的女人卻站在他的心中,怎麼弄也弄不掉。
見他遲遲不說話,再加上一雙冷到不行的黑眸,她哪待得下去?
「我先走了。」
余婉兒倏地起身就住旁邊走,他立即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
她瞪向他,「放手。」
他不想放,然而他這樣是在做什麼?勉強一個不想留在他身邊的女人留下來嗎?他古南勛有這麼悲哀?!
他隨即松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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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余國亮、周怡潔夫婦一出機場大廳,就看到前來接機的古南勛,他特意戴了帽子、墨鏡,兩人也都明白原因為何。
他們已在飛機上看了報紙上有關他的寫真集報導,兩人也討論了好久,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依古南勛的個性,絕不可能去拍寫真集,而因為出書的是余婉兒,因此,他們判斷,一定是古靈精怪的她不知用何方法才拍到他的照片。
所以一見到他,余國亮一臉愧疚,「對不起……」
「回到家再談吧。」古南勛一看到干姊手上拿著一篇有關他寫真集報導的報紙,明白他的歉意從何而來。
「也對,只是怎麼沒有看到婉兒?」周怡潔代替丈夫問了這個問題。
「我們並沒有約……」
「她來了。」余國亮看到女兒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也看到她在突然看到古南勛時,一雙星眸立即竄起兩簇怒焰,而在走到他身邊時,則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爹地、媽咪,歡迎你們回國,對不起,因為找不到停車位,所以只好請美莉跟妮妮留在車上,還有我們是在紅線暫停,所以得趕快。」
「你們先走,我載他們回去就行了。」古南勛冷冷的開口,也沒看她一眼。
她隨即瞪向他,「為什麼?我就是來接他們的,而且,是接到我們家,位在桃園龍潭山上的家,這兩天我已經找人上去打掃了。」
「我也是來接他們的,還在我家設了個宴為他們洗塵。」
「那好,就先到南勛家去。」余國亮馬上作了決定。
「爹地!」余婉兒想抗議。
他搖搖頭,「你在人家家里叨擾那麼久,總得讓爹地好好跟他說聲謝謝,何況,還有寫真集的事。」
她一愣,臉一紅,「你也知道了。」
「所以你也跟美莉一起去吧,」他看向古南勛,「應該沒問題吧?呃,不對,妮妮它、它是只粉紅豬,方便嗎?」他突然想到這一點。
「不打緊,它在我家已經住上好幾個月了。」古南勛淡漠的回答。
「什麼?!」夫婦倆錯愕的瞪大了眼。
迸南勛干脆看向動也不動的余婉兒,「你不是有事要跟你爸媽說嗎?那就大家當面說吧,也許我還可以補充一些。」語畢,他面無表情的直接拿起干姊的行李,就往電梯走去。
余國亮夫婦倆看看他,再看看氣呼呼的余婉兒──
余國亮眉頭一蹙,臉色沉了下來,「我也想知道這幾個月究竟有多少事你是瞞著我的,一起過去。」
「是的,爹地。」見父親一臉肅色,她哪敢說不。
于是,余婉兒只好一人回到車上,再請何美莉把車開往古南勛的別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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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好安靜,餐桌上一道道精致美味的山珍海味已經半涼了,但都沒人動筷子,餐具仍是整整齊齊的,而余婉兒的頭則垂得低低的,因為她剛剛才將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全說給爹地跟新媽媽听。
在座的古南勛並沒做任何補充,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到她不得不別開臉,不得不低下頭,然後,開始玩起手指頭。
余國亮應該是里面最震撼的,雖然他早已猜到女兒是偷拍的,但怎麼也沒想到兩人還有感情上的糾葛,所以古南勛才會求償一億美金,要不,就是以她的一生來交換。
這──他真的有些頭昏腦脹,傻眼,無措,更不知該如何處理?
何美莉看著差不多呆掉的余國亮,再看看也一臉驚愕的周怡潔,接著瞄瞄在她身邊絞著十指的好朋友,這才瞥向還是一樣帥到讓她想一口吞下去的古南勛,她真的是一臉困惑,「我搞不明白,這事有那麼嚴重嗎?其實問題很好解決嘛,就是婉兒嫁給他,不就什麼事情也沒了,反正她早就被他吃掉了──噢呼──痛痛痛!」她哀哀大叫,連忙拉掉好友捏住她大腿肉的手。
「美莉!我被你害死了!」余婉兒根本不敢看向父親大人。
余國亮臉色發白,周怡潔更是頻頻吸氣、吐氣,她很怕自己會心髒病發。
「我要負責,也願意給她一生的承諾,但她就是不願意。」古南勛坦然的面對余國亮那雙在剎那間變得風起雲涌、怒不可遏的黑眸。
「我想回去了。」這頓飯他哪吃得下去。
「國亮──」周怡潔連忙拉住起身想走的丈夫。
「我載你回去,爹地。」余婉兒也跟著起身,再拉起還坐著的何美莉,這時看到妮妮仍窩在古南勛的腳邊不動,「妮妮!妮妮!」
但它還是不動,可惡!「我不理你了。」
「國亮,讓我留下來,我想跟南勛好好的談一談。」周怡潔明白丈夫的情緒,一個女兒托給了人,沒想到竟然被吃了。
不久,除了周怡潔外,一行人全走了。
迸南勛彎子,將留在他腳邊的妮妮抱到懷中,這個動作可讓周怡潔看傻了眼。
他苦笑,「我也很驚訝,潔癖那麼嚴重的我居然會有這麼一天。」
然而這只小豬比它的主人還要懂得他的心。
周怡潔看著干弟弟,突然在那雙黑眸中看到一抹她熟悉的光芒,她燦然一笑,「你愛上婉兒了。」
「胡……」古南勛震愕的瞪著干姊,但尚未出口的「說」字竟卡在喉嚨出不來。
是啊,他能否認嗎?他的一切行為都失序了,不是愛情在作祟是什麼?
「既然愛她,就要跟她說清楚。」她也是過來人啊。
「我把她嫌得沒有半點好卻愛上她,這未免也太沒面子了。」
「你是大男人吧?怎麼那麼小心眼?」
「我……可我已經做了很多事,暗示她我有多麼在乎她了。」她是白痴!
「女人在這方面很執拗的,一定要明示,就連我們這種熟女都在乎那三個字了,更何況是從沒跟愛情接觸過的婉兒,」她微微一笑,看著擰眉的干弟弟,「她一定也會害怕擔心,更會懷疑你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愛情?也許,她就在等你給她這個答案呢。」
他很不安,「我被她徹底拒絕了,要我再厚著臉皮去找她?」
「愛情來敲門了,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管他什麼面子?面子值多少錢?走吧,我們一起去國亮那兒,我會幫你說服他的,但前提是,你一定要讓我的繼女很幸福,而且是幸福一輩子才行喔。」她甜美一笑。
他蹙眉,「那不奇怪,我得改口叫你一聲……」
「‘媽’,沒錯,雖然是好委屈我,因為我們才差兩歲呢。」周怡潔說著說著都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但又如何?她這個干姊姊也是她自己封的,幾年下來,古南勛才不得不改口喊她干姊的,而他們是真的有緣,兜了一圈,還是成了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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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國亮位在桃園龍潭山上的這棟兩層樓洋房,其實是建在一個迷你的小鎮上,但因為地處偏僻,所以他要出國時才听老婆的話,讓婉兒去跟她干弟弟住,沒想到這一住竟住到多出一個半子來!
他頗為無奈的看著一回家就一直說服他要放寬心的老婆,「可我真的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當丈人,我才當了你的丈夫半年而已。」
「有什麼關系?快過年了,喜事多一樁不更好?何況,看到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好男人守護一生,這是很大的福氣呢。」周怡潔真的很努力的在說服老公。
「是啊,是福氣,仔細想想,雖然會舍不得,不過這個女兒的確很讓我頭疼,有個男人去管她,我是不用太操煩。」
話雖然說得豁達,然而他這個當爸爸的仍是一臉的不舍,眼眶甚至微微泛紅,一想到二十年前的小小嬰兒,這一年竟然就要離開他的手,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里,他真的好舍不得。
她抱住他深情的道︰「你還有我在你身邊呢,何況,你是多個半子,又不是少了一個女兒,咱們家是人口增加了。」
他終于笑了,「也是。」
「但前提是,南勛得搞定婉兒才行。」她邊說邊看著就在前面庭院,那一對似乎仍然談不攏的俊男美女,古南勛看來還是火冒三丈的。
「余婉兒,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說的話?」
他剛剛示愛過了,但她吭也不吭一聲,還氣呼呼的走出大門,往小鎮走。
「余婉兒,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就是不說話,她猜一定是她新媽給他指點了一下,他才會吞吞吐吐的說出「我愛你」那三個字。
「余婉兒,你不要太過份了,我不願意在街上跟你拉拉扯扯的,請你停下腳步,听我說話。」
她就是不听,他還欠她一個道歉吧?也不是她在鑽牛角尖,在听到他說「我愛你」時,她是真的以為她上了天堂了,然而一看到他那張俊臉居然還冷颼颼的,拜托,那哪是我愛你?是我恨你吧!
迸南勛真的不明白這女人怎麼那麼難搞定?那三個字他都說了,她為何還是不理他?
「余婉兒,我說我愛你,你到底听見了沒有?」他吼了出來,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用吼的?她恨恨的瞪他一眼,還是繼續往前走,她現在是選擇性失聰,對他說的這些告白的話完全沒听見。
但不可否認,他說那三個字的溫度是愈來愈高了,她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余婉兒!我愛你!余婉兒!我愛你、我愛你!」
不管他怎麼吼叫,她就是听不見嗎?
他眼內冒火,一眼瞄到一旁街道有一間小小的耳鼻喉科,他想也沒想的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就將她拖到診所里去掛病號。
「你干麼帶我來這里?」
「檢查你的耳朵有沒有問題!」
「什麼?」余婉兒一愣,差點笑出來。
白發蒼蒼的老醫生頭一回看病人這麼有壓力,這隨行的家屬怎麼這麼凶?
尤其那雙黑眸像是要掀起風暴、雷雨密布的,他愈看是愈恐怖。
「醫生,她的耳朵有毛病嗎?」
老醫生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又打了個寒顫,這少年仔連聲音都這麼冷,他是要說有還是沒有?
「拜托,古南勛,你別嚇杜醫生了,我听得見啦。」她認識杜醫生好幾年了,他是個老好人呢,他干麼對一個老人這麼凶。
「听得見就好,你到底要怎麼回答我?」他惡狠狠的瞪著她。
「你愛我嗎?」
「咳,是的。」這麼面對面的,他還是有點不自然。
「那你覺得我應該愛你嗎?」
他蹙眉,「在‘那一件事’上面,我是很確定。」
「你……」她臉色羞赧。
「你再不回答我,我不介意把‘那件事’談得更深入些,甚至說到床……」
「不用了!」杜醫生是老好人但也是廣播電台,余婉兒趕忙投降,「我也很愛你,但你是不是……」
他的唇突地封住她的唇,她怔怔的瞪著這個男人,她的話還沒說完呢,他是不是還欠她一個對不起?該向她懺悔他不該說些污辱她的話、不該……不該什麼?
她的腦袋沒法子思考了,他的唇好溫柔、好溫暖,這是一個深情的吻,她不該想了,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是?
杜醫生笑咪咪的退出看診室,知道這即將到來的一年,肯定是喜事連連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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