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一夜睡得香甜的黎月睡眼惺忪的醒來,但瞪著她貼靠的胸口,听著坪坪的心跳聲,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尚未完全醒來。
但抱著她一夜難眠的李律知道她醒了。
他低著頭,看著她剛睡醒而呈現如水蜜桃色的粉臉,而她柔滑的發絲就貼在他的胸口,軟軟女敕女敕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雙腿也還纏在他身上,而他的身子已僵硬一整夜了。
也因為一夜未眠,他想了許多,父皇跟母後都已介入,他與黎月若沒有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只會有像更多這次一樣的鬧劇發生,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所以,他會讓她成為他的人,但絕非在此時、此地!
扁想到外面有一大群人守著,還有等著看好戲的十一皇兄,他的這個念頭就更加堅定了。他才不想讓皇兄拿兩人圓房的事來調侃他!
此時,黎月眨眨眼,緩緩的抬頭,在看到低頭看她的李律時,她先是一怔,而在意識到他們是躺在床上,而且,她正被他圈在懷中,鼻間充塞的全是他魅惑的陽剛氣味,而她的雙腿還——
她倒抽了口涼氣,心跳紊亂,粉臉羞紅,嚇得抽回腿再急往後退。
只是她沒想到她離床沿那麼近,這一退,差點沒掉下床去,好在李律的反應夠快,一把將她又撈了上來。
但她還是很快的閃離他的懷中,而這一次是退到床角,她臉紅通通的對著他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是我自己上床的。」她一愣,怔怔的瞪著他。
「咳!」他怎麼突然有點困窘,「因為你在發抖。」「原來如此。」她不由得有點失望,但她還是跟他說了聲「謝謝」室內再度跌入一片靜默之中,一直到宮女們進來伺候梳洗用餐,將床單拿了出去後,又換上新的床單。
不久,皇後就進房來,一臉無奈的問他,「律兒,你為什麼?」在檢查床單上沒有預期的落紅時,她真是拿自己兒子沒轍。食色性也不是?黎月又是如此的嬌女敕可人,他怎麼還可以什麼都沒做?
「不為什麼,母後,只是這場鬧劇鬧一夜就夠了,要不,黎月尷尬,我也不舒服,請讓我們回山上去,我會讓她成為我真正的妻子。」這是他昨晚做的決定。
「什麼?」黎月一愣,錯愕的看著他。
皇後卻是眉兒一蹙,「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是,母後再也信不過兒臣?」皇後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想了想,道︰
「好吧,母後就去跟你父皇說一說,其實,母後也是徹夜難眠,易地而處,這樣的圓房實在……」她搖搖頭,看著黎月,嘆了口氣,「怎麼說,都委屈了你,律兒真的太不該了。」「不!是我不夠好。」什麼旺夫命格?連真正的夫妻都當不成,她這種妻子還能旺夫?等她有心情算帳後,她一定要去砸了算命仙的招牌!
李律將她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底,知道自己的無心傷害了她,「不是你不好,黎月。」她苦笑,沒再答話,因為這不過是一句「習慣」的安慰話而已。
皇後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再看著兒子,「我這就去求你父皇,不過,你一定要記得,你若再委屈黎月,就是要讓母後難做人,知道嗎?」她不得不補上這一句,希望愛子好自為之。
但這句話卻讓黎月的心更低落,可以想見的,李律會讓她成為真正的妻子,完全是迫于無奈吧!
皇後離開了,半晌後,才又回來,這一次,皇上、李逸也一同前來,原來皇上和李逸都不贊同就這麼放過小兩口,至少要見到他們圓房的證據。
李律自是不悅的,黎月只覺得更難堪,好在,在皇後一再保證下,皇上終于妥協,即使李逸還是持反對意見,不過皇上金口都開了,他是改變不了什麼,于是小兩口乘著馬車回十三皇爺府去,另一馬車上早已載了不少李律要福伯張羅的生活用品。
小喜看得出來小姐悶悶不樂的,但怎麼問她都沒說,甚至沒再回福親王府去看王爺,就跟皇子離開了。
李律只在長安街上逗留了會,黎月不想走動,遂留在馬車上,而他則將石雕拿到石雕店去寄賣,沒想到老板竟然交給他一些銀兩,他不解的問,才明白那只壞掉的人馬石雕還是讓黎月給買走了。
他謝過老板後,正要離開,「李公子是十三皇子吧?」這個問題,從李律一進門就在老板,心里盤桓多時,猶豫要不要問,但一見他要離開,還是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李律腳步一頓,蹙眉看他。
老板尷尬的搔搔頭,「是這樣的,那一日十三皇子大喜,老朽也到街上去了,雖然李公子此時的衣著不若當日豪華貴氣,可公子這張臉就跟……」他微微一笑,「老板眼花了,若我是十三皇子,何必雕石度日?」「呃,也對,或許真是我眼花。」老板有點失望,不過,他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忘了提,「對了,先前有客人買了李公子的作品,後來竟輾轉落入突厥可汗的愛女和蘭公主手上,她特地派人來到咱們大唐,說是要重金禮聘李公子到突厥為她雕塑石像,所以可否請李公子留下住址?
我也好跟公主的人報告。」雖然相識了兩年,可除了知道他姓李之外,老板對他是一無所知。
「下回吧。」因心系單獨留在馬車上的黎月,李律不再做停留,轉身就走。
「李公子!」老板忙要追上去,偏偏有客人進店里來,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但看著李律留下的兩尊騎兵石雕,他憂心的又看了店外一眼。
真是糟糕,和蘭公主的手下跟他說過,公主是個刁蠻又執拗的人,想要什麼就一定會想法子弄到手,也就是說,她要李公子到突厥去,不擇手段也一定會把他請去,可這一點他還沒跟李公子說啊!
李律在回到馬車後,發現黎月那張美麗臉蛋上竟有著一抹不該屬于她的淡淡哀愁,看到他,她的表情也沒哈變化,而他,一點也不喜歡她此刻的神態,這沒來由的讓他的心沉甸甸的。
他沉默的駕車返回山上,在走了段長路後,他才開口,「為什麼要買走壞掉的石雕?」「是我打破的。」她口氣很淡。
「但連當擺飾也不能了。」「我知道。」她不想跟他說話!不要再跟她說話了!她在心中吶喊。
他蹙眉,這才注意到她粉女敕的小臉有著蒼白之色,「不舒服?」她搖頭,不想開口。
她不希望他是因為母後說的話而讓她留在山上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也不希望他是不想讓母後為難,才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但事實也應是如此!
她就這麼不討他喜歡!他就不能打從心底接受她是他妻子嗎?
她愈想愈難過,也愈想愈生氣。
馬車一回到山中小屋,墨銳馬上熱絡的沖上前來,李律將馬車上的一些物資全搬下來時,她也在旁幫忙。
「你去休息吧,你氣色看來不好。」他拿走她手上的菜瓜,事實上,她的小臉兒看起來不是氣色不好,而是很臭!
「沒關系。」她不悅的又去搬一大把青蔥。
他皺眉,又拿走她手上的那把青蔥,「去休息。」「我說沒關系!」她氣呼呼的轉身又到馬車上拿了一大袋臘肉,他伸手要再去拿時,她抿緊了唇,把臘肉放到背後,墨銳走了過來,頂了頂她,她搖搖頭,再抬頭看著臉色也有些微慍的李律,「我要住在這里,就要有貢獻不是嗎?」「你!」「我沒有忘記你說的話,」她忍著心中的怒火,「當然,也沒有忘記母後對你說的話,但我要說,你不必勉強自己跟我圓房,我也不想跟你圓房。」「你听我說——」「不對,是你听我說,」覺得自己矮了他一截,說話也少了氣勢,她干脆站到馬車上,與他的視線平行後,眼內冒火的道︰「看過我爹娘相處之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嫁的人也會把我捧在手心里當寶貝,而在知道娶我的人是名滿天下的十三皇子時,我也好開心,因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漢,我想我會有一段美滿的婚姻,我丈夫會把我當成寶貝的,可結果呢?」這段日子累積的怨恨一古腦兒全爆發出來,「你不把我當寶就算了,你一開始就言明了不要我,接下來是丟我一個人在十三皇爺府自己跑到山上來,就連我追上來,也是故意刁難,想逼我放棄,就算這樣,我還是努力想讓你承認我,直到昨天,我才明白自己是在痴心妄想,你已用你的態度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這個妻子,是你不要的!」想到昨天令她難堪又受辱的一切,她傷心又火大的將那袋臘肉用力的扔到地上去,沒想到墨銳動作極快,竄了過來,一把咬住袋子,還叼到屋內去,黎月有些傻眼,再看看好像快要笑出來的李律,她簡直快氣炸了。
「總之,你不必改變什麼,更不必因為擔心母後傷心難過而要了我,那只會讓我更難堪而已!」她又沖向馬車,再次搬了袋蕃薯往屋後的灶房去。
他雙手環胸的看著那連背影都看來氣呼呼的縴細身影,向來冷靜不起波瀾的心從昨夜擁她入懷後,就被挑起些許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微妙情緒,此時,見她像個孩子似的大為發火,仿佛初見時的那個刁蠻小表又回來,他先是蹙眉,但突然笑了起來。
他是有自虐的傾向嗎?他竟然比較喜歡這個展露她真性情,而敢與他對嗆的小表頭!
這天晚上,李律和黎月都很忙。
一個「叩叩叩」的替那張木床加塊板子,一個則是卷起袖子,撩起長裙,在灶房里乒乒乓乓的不像在準備晚餐,倒像是在拆灶房。
然後,加大的木床完成了,寧靜的山上也傳出飯菜香——
不對,是烤肉香,也不對,是焦味吧?
而且,還有濃濃黑煙從灶房里冒出來,接著墨銳迅速的沖出屋子,一臉灰的黎月也邊咳邊跑出來,手上還有她搶救出來的黑炭肉塊。
李律則連忙拿了桶水跑進灶房,滅火。
他再走出來時,俊臉上也是灰灰黑黑的,他蹙眉看著臉上同樣是灰灰黑黑的她,還有她手上那黑黑的不知是什麼的鬼東西,再看到也是一身黑的墨銳,一股濃濃笑意突地涌上心坎,他忍俊不住的大笑出來。
「笑吧!笑吧,這是今天的晚餐。」她氣呼呼的又走進屋內,瞪著那盤黑肉,伸手拿起一塊就咬,臉色一變,就想吐掉,但在看到李律跟著墨銳踱步進來後,也來不及吐了,只得硬生生的將那塊肉給咽下。
李律在椅子坐下,看了在他腳邊低頭嗚咽的墨銳一眼,揉揉它的頭,「別這樣,有時候東西賣相不好,但很好吃的。」他抬頭看黎月,「不用碗筷?」他真的要吃嗎?她懷疑的啾他一眼,但還是起身拿了碗筷給他,看他夾了幾塊入碗里,還真的一塊塊吃起來,「卡滋卡滋」的咀嚼著,她是瞠目結舌。
「不錯吃,你也來一塊。」他將碗里的一塊給了墨銳,但它只嗅了嗅,就搖搖頭。
不錯吃啊她也夾了一塊來吃,「卡滋卡滋」的咬著,小臉皺成一團。這明明像在吃炭嘛,又苦又難吃,這家伙味覺壞了嗎?
她勉強吃了塊,但李律倒是很捧場,一人包辦了所有的黑肉塊。
「為什麼?」在意識到自己將心里的疑問直接說了出來,黎月也尷尬。
他挑眉,「什麼為什麼?」既然都開口了,她就問個清楚,「根本不好吃,為什麼全吃完了?」「因為是你煮的,而這是我定的規則不是?」「所以,這是我的貢獻,你非吃不可了?」「可以這麼說,只是好像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玩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臭著一張粉臉,咻咻咻的收了碗筷走到外面去,他跟著踱步到外面,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洗著碗,「我來做好了。」「不必了!」她很傷心也很生氣。她已經很努力了,但那灶火一下子變得好旺,她根本不知所措!
洗好了碗,她拿了衣物、提了油燈要去洗澡,墨銳跟著她走,沒想到李律也跟著她走。
「干什麼?」她口氣極沖,因為她再也不想當小媳婦了。
「我拿了衣服,你認為干什麼?」他倒顯得寬容大量,一點也不以為意。
她不再問,大步的往溫泉走去,李律和墨銳就跟在後面。
到了溫泉池,她將油燈掛到樹枝上,正要月兌衣,卻見到李律也在月兌衣服,不禁倒抽口涼氣,停下動作,「你干什麼?」她以為他會像第一次時一樣,背對著她坐下。
黑眸中有一抹玩味,「洗澡,你看不出來?」「你!好,就讓你先洗。」她咬牙切齒的背對著他。反正她今晚是不可能跟他上床的,就算他把床釘好了也是一樣!
「替我刷背。」李律的聲音突地響起,她一愣,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但在看到他泡在溫泉里的上半身,她粉臉一紅。急忙又轉回頭,「為什麼?我才不要!」「貢獻。」他笑笑的提醒她。
意思這也是她要住木屋的貢獻之一?她咬咬牙,轉過身來,拿過他手上的毛巾,心不甘情不願的替他刷起後背,可由于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她雙頰滾燙,幾乎要冒煙了。
「你的力氣還真不小。」因為夾著怒火啊!她用力的刷刷刷。
「你以為我身上的是牛皮嗎?」真的會痛。
我管你是什麼皮!要貢獻嘛,就要用力啊!
她可是香汗淋灕了。
「你再用力點沒關系,待會,我也會以牙還牙︰」他不得不開口威脅,痛啊!
「什麼?」她刷背的手頓時一停。
「我說了,我們會當一對真正的夫妻。」他嘴角噙笑的轉過身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撲通了一聲的被他拉下溫泉,她嚇了一跳,卻看見他將她拉入懷中,怒火還沒消的她想也沒想的就以雙手抵住他胸膛,但一感受到掌心那滑不溜丟的胸肌,她粉臉一紅,如遭電極般的又縮回手。
而這正合他意,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她只得再使盡力氣的以雙手推開他,但努力有限,他們中間只隔了一個手掌的距離而已,她惡狠狠的死瞪著他,努力的去忽略他是赤果的。
但她卻沒去想,李律一個武功高手,怎麼可能讓她推得開來,原因是他看呆了!
在月光及油燈的照射下,她身上的絲質長衣和肚兜在浸濕後,全透了光,春色盡現,粉女敕的渾圓,甚至圓丘上的蓓蕾都清楚可見。
他頓時感覺到沉睡已久的被喚醒了,體內的欲火在瞬間變得熾烈,他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加快起來。
然而他眼中的美人兒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麼誘人。
「你說要當真正的夫妻就當?我也說了我不想跟你圓房啊!」她氣憤大叫,還得拚命撐住雙手,不讓自己再被圈入那光果的懷里。
這一聲叫迫得他將視線移回到她臉上,「但你要當我的妻子。」他的聲音變得低沉瘠痙,甚至帶著一點點的誘惑。
偏偏火氣中燒的她毫無感覺,「那是因為我只想嫁一次,即使這一次就令我倒盡胃口!」倒胃?要是她知道他現在對她是胃口大開,肯定嚇壞了吧!
他勾起嘴角一笑,「真奇怪,我竟然比較喜歡你張牙舞爪的模樣。」她突然狡黠一笑,「是嗎?那我怎麼可以讓你失望。」她突地轉頭看向墨銳,松開抵著他胸口的手,做個拍手的手勢,原本趴臥在上方的墨銳立即起身,開心的沖進溫泉池里,「撲通了一聲,水花四濺,兩人一豹可將這個不大不小的溫泉給擠爆了。
在看到黑豹對著李律又舌忝又頂時,她馬上趁機爬上岸,回眸一笑的看著難以置信的瞪著她的李律。
她挑挑柳眉,「你以為我跟墨銳的感情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在跟墨銳愈來愈熟稔後,她時常會帶它到溪流旁,只要地做個拍手的手勢,它便會跳進溪流里,而她則會在岸邊替它搓揉毛皮,替它洗洗澡。
但那家伙是怎麼回事?怎麼任著墨銳對著他身上亂舌忝亂玩,一雙黑眸卻只瞪著她看?
究竟在看什麼?她蹙著柳眉,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一看!
她倒抽了口涼氣。天啊!全走光,而且被他看光光了!
尖叫一聲,她急急的蹲來,雙手護住自己後,再以蹲步走的方式急急的拿了衣物披上遮住春光,這才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瞪著笑得狡膾的男人。
「非禮勿視你懂不懂啊?可惡!」她頭也沒回的跑回木屋去,而在她回到屋里不久,李律也和墨銳回來了。
她背對著他,躺在干草堆里裝睡。
李律看到她已經躺回干草堆睡覺,明知她是在裝睡,不過他沒有再去踫她。
也許她尚未準備好,加上昨晚所受的屈辱仍太鮮明,他是該多給她幾天的時間,雖然他對她已有難以克制的。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你上床睡吧,我不會踫你的。」「不用,我睡這兒就行。」她一想起他在溫泉里的惡形惡狀,就又羞又怒。
「你不上來,我就抱你上床。」她才不給抱呢!她頓時坐起身來,瞪著他,「那你睡哪里?」他壞壞一笑,「你有貢獻了,當然就可以享有同等的權利,所以,床換你睡,我睡干草堆。」她充滿戒備的看他一眼,這才緩緩起身,走到床邊,看到他真的躺到干草堆上,她才躺到床上,但忍不住要問︰「為什麼?」她發覺自己實在搞不懂他。
「什麼意思?」他微笑的看著床上的她。
他的表情為什麼這麼溫柔?「其實……算了!」選擇把疑問吞回肚子里,她轉過身去。
其實他若真的要她,她也不能抗拒,因為他是她的丈夫,而他突然尊重起她的意願,這又為什麼?
李律凝睇著她縴細的背影,看著踱步到床旁的墨銳先是看看他後又轉頭看看床上的黎月,接著,竟然跳上床,躺臥在她身邊,而黎月也轉過身來,窩在它旁邊闔眼的睡。
他蹙眉。他竟有一股想上床取代墨銳的沖動?
薄唇突地揚起一個弧度,也難怪,一連兩天都擁抱著她,他知道懷抱軟玉溫香的感覺有多好,所以相較于他此時睡在草堆上,墨銳的待遇可真令他嫉妒。
黎月睡不著,因為她感受到李律的視線停在她身上,而目光是灼烈而帶著狂放氣勢的,她不由得有點喘,難以呼吸,尤其在想到自己春光外泄時他看她的眼神,她心跳又加速了。
睡覺!快睡!快睡!
心有靈犀的,李律也想到她在月光下近乎全果的美麗身影,急竄的欲火在他全身血液里一一點燃,他頓時感到燥熱不已,暗暗吐了口長氣,他也在心里告訴自己,睡覺!睡覺!快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