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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猛于虎 第九章

有這樣的男人嗎?為了讓她有事忙、為了讓她有薪水拿,竟然特地投資開設一家小而溫馨的咖啡館?!

她的工作暫時由他的貼身秘書轉為籌備咖啡店開幕,她明白這是他的體貼,讓她可以給自己多些空間。

而且那個地點真的很好,位于淡水河畔,不在熱鬧的淡水老街,但離熱鬧的商圈距離又不算太遠,適合悠閑的有情人散步而至。

于是,她必須花時間去找好喝的咖啡,學習煮咖啡、辨認各式咖啡豆的特性,挑選咖啡杯樣式及桌椅等等處理大小不一的細節。

雖然忙碌,但她忙得很快樂,而且在這籌備期間,他會先代墊她父親的債款,日後再從她的薪資收入扣除,為的就是要她無後顧之憂的去忙開店的大小事。

不過對這件事,她心中一直有疑問,她以前曾經不經意的跟他提過,等她跟他老了,她只想開一間小而溫馨的咖啡館,一間可以聊心事、讓人沉澱心靈、讓情人含情脈脈的喝杯咖啡的好地方。

是他記在心坎里還是那麼湊巧?她沒問,他也不提,但這確是她深埋在心里的願望,她很難不心動,也很難不同意辭去保險業務。

好在,一切進行得很順利,甚至可以用「非常順利」來形容,何經理在听到她的開店計劃後,還很幫忙的為她處理那些保戶轉移的事,以免他們成了保單孤兒,要她不必擔心,就連她要找駱子凡談她要離職的事,他也說了會幫她轉達,因為他最近也很忙。

一切都很好,只是眼前這條紅色的線是怎麼回事?

白靜瑩難以置信的看著範家倫提著她的行李,放在地板上這條紅漆線的右邊,他則站在線的左邊,她原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她其實有點想笑,但也很感動,「你其實不必這樣的。」

「我要說話算話嘛,而你也可以保留你想要的空間跟時間,不受我打擾──」他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等等。」

他轉身往樓上跑,她注意到就連樓梯也被劃上一條紅線,她笑笑的搖搖頭,不一會兒,她突然听到響亮的叮當聲,接著,她就看到他跑下樓來,伴著叮叮當當的鈴鐺聲,原來是他手上那只系著漂亮鍛帶的銅槍所發出來的。

「這給你。」

她困惑的接過手,「為什麼要拿個鈴鐺?而且還不小。」

對了,這是歐洲特有的牛鈴嘛,當牛走到哪兒時,這銅鈴就會叮叮當當響到哪里,不怕找不到在山坡上放牧的牛只。

「以後你在客廳的時間,我就盡量不出來,但你要記得搖鈴就是了。」

「也就是當你听到鈴聲時要避開?」她努力憋住一肚子的笑意,但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我可是想了許久,才想到這個方法。」

說來,他還真的很委屈,他在鏡子里好好的看過自己,他身材精壯勻稱,沒有一絲贅肉,媲美太陽神阿波羅,再說自己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多少女人曾經看痴了眼,但這幾天,他卻得想盡辦法讓她看不到他,好讓她可以安心的留在他的屋子里,不怕他像牛皮糖的拈著她。

當然嘍,委屈所換來的代價還算可以接受,至少在這里,沒有其他男人可以看到她的美麗,只有他可以獨享!想到這里,他俊臉上的笑容可得意咧。

不過對麥曉莉這位來參觀白靜瑩「新房」──其實是替好友檢查檢查,以免羊入虎口的好友,對這一點卻很不滿。

她像個稽查人員般仔細檢查著,並發現好友是住在一樓,離前門不遠,而範家倫睡樓上主臥房,也就是兩人曾經相親相愛的地方,這樣的安排還算可以,沒有故意讓好友「睹物恩人」,藉熟悉的臥室勾起她的回憶,還算可取。

不過,當她看著好友拿來當成手環、戴在手上的牛鈴時,她可是很不順眼了,她伸手去撥銅鈴,听著叮叮的響音,「為什麼掛在她身上,干麼不掛你身上?」

「麥曉莉,是她不想看到我,又不是我不想看到她!」這男人婆也搞清楚點行不行,雞蛋里挑骨頭也不是這樣。

但他的說法顯然取悅了男人婆,她笑咪咪的看向同樣忍俊不住笑出聲來的好朋友。「你不想看到他,是因為他很顧人怨!」

她只是笑,沒有說話。

「喂!」他是用心良苦好不好!

沒想到男人婆突然賊兮兮的又轉過頭來看他,「而你想看她,是因為總算知道她很迷人了?」

這點他沒有反駁,還笑得很大方。

她愈看愈得他的緣,雖然兩人曾經那麼親密,但在婚前或當夫妻的短暫日子里,他都很少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他的心一向比他的感覺要來得誠實,這顆心一點一滴的在乎起她,是慢慢累積,聚沙成塔的,也因為這轉變太過緩慢,他一直沒有察覺,直到這段日子,才發覺他的心早已對她臣服。

她的聲音听來如此舒服,她的矜持與縴細更令他忍不住的想細心呵護,尤其在回想起她雙眸里所泄露出對他的深情與寂寞,更令他心疼,然而當時的他,只想到她是個好幫手,不管在家或是在公司,有她就能讓他很安心,是如此的自私!

但他現在不一樣了。他突地卷起袖子,「難得男人婆離開那個老窩出關,我最近當起新好男人下廚房,嘗嘗我的手藝吧。」

麥曉莉馬上一臉嫌惡的拒絕了,「把我當白老鼠,免了吧。我在忙國際畫展,還有一幅畫沒完成呢。」

「怕什麼?我家什麼都多,就連腸胃藥最近也用得很凶。」他開玩笑的瞪她一眼,就往後面廚房走去。

麥曉莉注意到他還真的只走紅線的一邊,受不了的搖搖頭,「幼稚的大男人!」

「但他變得不一樣了,你不覺得嗎?他竟然會下廚,還有好多我跟你說過的事,他一點也不大男人了,當然也不能說他幼稚,他是尊重我的想法。」白靜瑩說話時的表情是寵溺、偏心的,而且相當明顯。

麥曉莉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地上還有一條紅線穿過桌子跟沙發,她受不了的靠往椅背,挑眉看著可以說是在跟她抗議的好友,「你在縱容他,大小姐,他會愈來愈幼稚的。」

白靜瑩也走到好友的身邊坐下,「是嗎?」但臉上的笑容說明了她一點也不在乎。

「不過,」麥曉莉突然笑了出來,「有一個男人也開始在縱容另一個女人,所以也許是我擔太多心了。」

她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其實她也有困惑。「曉莉,你是旁觀者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他有那麼多的花花草草可以選擇,卻獨獨守著我這一朵他曾經不要的花兒?」即便到現在,她已清楚感覺到他的用心,但她對自己還是沒有信心。

「因為酒會愈陳愈香,而對某些反應遲鈍的男人來說,愛情也是跟釀酒一樣,時間愈久,濃度愈高,香味更醇,想不聞到都難了。」麥曉莉聳聳肩,這雖然是她的理論,但對範家倫的改變,她還是覺得他應該是良心發現,知道她的好友有多麼愛他,他要是再辜負她,必會遭天打雷劈吧!

看來,好友是換邊站,也贊成範家倫對她是有心的吧?那她是不是可以開始期待,期待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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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轉,來到落葉楓紅的季節。

範家倫跟白靜瑩回到同居的日子,但他們的生活其實並未被那條處處可見的紅線隔離,而牛鈴也幾乎不曾響過,對她搬回來住一事,範家倫已展現了最大的誠意,所以她不用牛鈴、不理會那條處處可見的紅線,也是回應他對自己的尊重。

不過他也很有心,一樓客廳幾乎都讓給她使用,他則退到二樓,當起宅男。

兩人之間的關系是愈來愈好,尤其在範家倫看到她挑燈夜戰,在廚房里練習煮咖啡的技巧到生出一對熊貓眼後,他竟然直接辭去她的工作,而且和她簽訂合約,咖啡店由他出資、她出人力,合作契約書上的條款很公平,就連利潤分享也很平均,讓她覺得備受尊重,她的身分由他的下屬變為他的合伙人,讓她得以專心的做一件事就好。

這件事顯示了他跟以往的不同,代表了他在乎的不是她的工作能力,而是她!白靜瑩心中的雀躍是無法以言語來形容的,而她對他不曾消逝的愛意也愈來愈深濃。

不過自從範家倫少了她這名得力助手後,工作上是更忙了,就連一年一度要飛回美國參加的固定家族聚會,他也缺席了。

由于他是家族的搖錢樹,即便是從小到大就鮮少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對只忙于各自獵艷的父母,仍然花了幾秒鐘的寶貴時間向他問候──

「怎麼不來?」

「忙。」

「那好吧,再見。」

範家倫掛斷電話,嗤笑搖頭,目光在看向正將一杯現煮咖啡端到他眼前的白靜瑩時,已放柔了眼神。

此時是午夜十二點,這杯咖啡喝下去,恐怕會睡不著,但無所謂,一想到她就睡在樓下,他也不容易入眠,他想著她、念著她,也好想抱抱她……

「喝一點就好,免得不能睡。」她的話中添了溫柔,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覺?

他微微一笑,「這麼好喝的咖啡,只喝一點太浪費了。」

她眸中浮現更多的柔情,事實上,從一開始學煮咖啡,到他開始幫忙品嘗,他大多都是說這句話,只有麥曉莉在當她的白老鼠後,她才知道這個男人說了好多的假話──

「天啊,我的大小姐,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你的咖啡苦到可以殺人了!你以前的功力沒那麼差的嘛。」麥曉莉實話實說。

「是嗎?」她也嘗了一口,卻沒什麼感覺,她咬著下唇,「可能是因為試喝太多次也喝了太多品種的咖啡,所以味覺都怪怪的,可是家倫他說很好喝。」

「我看他是中毒了,中愛情的毒了,連這種謊話也說得出口。」這是麥曉莉口中第二次提到範家倫時,說出愛情兩個字。

所以此時,看著他面露笑容的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她硬是伸手拿回了咖啡杯,「可以了,再喝下去,我看健身房的燈又要亮到天亮了。」

他表情略微尷尬,因為他睡不著的原因可不完全是咖啡因在作祟。「吵到你了?」

「沒有。」她的粉臉也突然紅了起來,因為她也睡不著,好想看看他,甚至很想要一個擁抱,本想藉著幫他蓋被子的理由偷看他,誰知竟讓她發現這件事。

其實,對他的轉變,她仍然在適應中,結婚那段日子,他的一向很強,但他們現在同居了,他卻以禮相待,讓她有些不習慣。

「呃──剛剛是誰打來的,怎麼那麼快就掛斷了?」她連忙換了話題。

「我爸媽、你前公婆。」

提到他們,白靜瑩不由得在心中嘆了口氣。說來,範家倫對女人的態度,完全是耳濡目染而來的。

由于家世背景優渥,範家倫的家族可以說也是花心家族,幾乎每個男人都有大、小老婆,三、四個情婦,當然也有眾多的女友,每年固定的聚會,帶不同人回去參加已是司空見慣的事。

對這些情婦、大小老婆而言,在這些貪圖新鮮的男人身上,她們能挖多少就挖多少,免得哪天成了棄婦,人老珠黃、人財兩空,因此大家各取所需,自然也沒人會付出真心。

範家倫凝睇著美眸中帶著不舍的前妻,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是超級大笨蛋,因為與那些眸中閃動著金錢的貪婪眼神,她是如此的不同,而他竟然放開她……

他深吸了口氣,從餐桌上起身。「很晚了,我幫你一起收拾,早點睡了。」

「嗯。」

兩人沉默的收著、洗著咖啡用具,不經意踫觸到的手,如遭電擊般的收回,再慌亂的移開了視線,而空氣中一股相互吸引的電流也愈來愈強,讓兩人幾乎不敢再看對方一眼,急急的互道晚安後就各自回房。

只是,這一晚兩人躺在不同的床上,卻同時瞪著天花板,明白了這又是輾轉難眠的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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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淡水河畔的咖啡館在範家倫砸了重金之下,已經完成裝潢,走的是歐洲人文風,故意以梁柱、木雕、咖啡色木或黑木頭壁板、油畫等營造出傳統而年代久遠的老咖啡館氛圍,看來很有格調,而露天部分,也是處處聞得到歐洲氣息,隨意擺飾的小花盆、石板路,有著閑散的慵懶風情。

開幕前夕,就有不少游客欣喜駐足,他們驚喜于這充滿歐洲風情的咖啡館,忍不住拍了許多照片,並向白靜瑩詢問了開幕的日子,說一定要來消費,讓這些日子忙得天昏地暗的她又驚又喜。

很快的,到了開幕這一天,人潮洶涌,兩名員工都有在咖啡店工作的經歷,所以還算上手,倒是她這名新的咖啡師有些手忙腳亂,好在她上課的老師前來支援,一切還算順利。

但最讓她開心的是範家倫從早相陪,到了中午,郭軒立跟麥曉莉也來了,而且還帶來她最愛的人,「爸!」

白文勝也笑咪咪的看著一身白襯衫、黑色背心裙的女兒,瞧她臉上的笑意,他真的好開心,再看到前女婿,他的眼眸中有著說不出、也不能說的感激,只能緊握著他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範家倫看著白靜瑩欣喜的牽著老父親的手帶著他參觀咖啡屋,那粉臉上的光彩,他看著看著也忍不住笑了。

冷不防的,一杯咖啡突地橫在他的視線前,他挑眉看著坐在他身旁的好友,「干什麼?」

「瞧你笑得像個大白痴,難怪上流社會在流傳你又吃回頭草的傳言。」郭軒立笑笑的直搖頭。

範家倫勾起嘴角一笑,「我哪時候在乎過別人說什麼!」人生是他的,那些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只要不要惹火了他,他管別人怎麼說。

「也是,不過,我挺可憐你的情敵,他被發配到邊疆去了。」

「到南非去擔任他們保險公司新分行的總經理叫邊疆?叫可憐?」他可不認同。

「難道沒有?情人在的地方才是天堂,你應該有感覺的不是嗎?」他一語雙關。

範家倫承認,「可我也是為他好,靜瑩心里藏著誰,他應該也清楚,我是欣賞他,才讓他沒有機會陷得更深。」

「是嗎?那我也要告訴你,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我從何經理那里听說,駱子凡透過他老爸在建築界的關系,找了一些有力人士詢問他被調職的真相,他父親想知道他這個不願繼承衣缽、堅持要靠自己能力闖出另一片天的兒子,如何在短時間內增加了驚人的業務,職務三級跳的被調到南非去,忙得連通電話都沒空打回家……」

「你是說──」

「沒錯,而且查到了,就是你在作怪。」他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在這里喝咖啡的同時,駱子凡也有可能正前往機場要搭機回台,直接找你算帳。」

「該死!」

當初為了讓駱子凡這個家世、外貌、能力都屬上乘的情敵不會在他身邊礙手礙腳,他的確動用了他在商界的關系,把駱子凡遠調南非,讓他事業得意,但情場失意。

不過,直覺也告訴他,駱子凡不是懦夫,看來,兩人是要正面對決了。

思緒間,他看著正跟麥曉莉有說有笑、一邊又不忘招呼老父的白靜瑩,他根本不在乎駱子凡,因為他已經旗開得勝了,所以他要一路過關斬將,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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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幕第一天,白靜瑩在關店回到家時,已是凌晨一點,照理應該累壞了,但她的精神仍很亢奮,像個小女孩般嘰嘰喳暗一的向範家倫說著今天發生的一切,似乎忘了他也在現場。

範家倫的精神也很好,應該說不好也很難,為了沖高營業額,他不知道灌下多少杯咖啡呢!

因為咖啡屋太美、太舒適了,雖然人潮不斷,但大部分的人是坐著就不動了,不少人等了好久也等不到位子,只能拍拍照片走人,他只好努力的喝了。但看著白靜瑩仍然興奮的小臉,他不得不催她去休息,其實他好想抱著她,好想好好的愛她……

「去洗澡吧,明天還要忙呢!」

「喔──好,謝謝。」可是她還想和他說話,還想跟他在一起,但她不敢說,乖乖回房洗澡。

範家倫轉到健身房,換上運動服跟球鞋後,他先在跑步機上慢跑,再開始健身,但不管怎麼做都無法壓抑那隱忍了多日的之火。

算了,還是沖冷水澡快些。他直接走入沖洗室,月兌上的衣物,在蓮蓬頭下讓冷冰冰的水柱噴灑發熱的軀體。

白靜瑩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她咬著下唇,想了想,最後還是下了床,在主臥房看不見範家倫,她找到了燈火通明的健身房,淋浴室里傳出水聲。

她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里很奇怪,她要和他說什麼?怎麼解釋她會在這里?愈想愈不妥,她轉身想要上樓,浴室門卻開了。

「怎麼了?有事?」

白靜瑩尷尬的搖頭,連頭也不敢回,就拉起睡衣的裙擺往門外跑。

他直覺的追上前去,「怎麼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但她不敢抬頭看他,不得不瞪著他那鼓起的胸肌,她莫名的口干舌燥,再次驚嘆前夫猛男級的身材,結實壯碩。

「為什麼不說話?怎麼了嗎?」他溫柔但堅定的執起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看他。

她的粉臉羞紅,「我、我睡不著。」

「為什麼?」

想你!但她說不出口,他們在一起一整天了,她竟然仍想他,她愛得會不會太濃太烈了?!

她的眼楮像會說話,他讀懂了其中未語的情意,灼熱的黑眸盯著她那張美麗的臉龐,下一秒,他的唇毫不猶豫的吻上她的紅唇,兩人幾乎在同時發出申吟。

火熱的被點燃了,兩人熱烈擁吻,範家倫的手從她的小蠻腰往上攀爬,在要往她的胸脯時,卻被她的小手給拉住了,他放開了她的唇,沙啞著聲音道︰「不行嗎?」

她微微喘息著,有點兒無措,但也有著渴望。

他下巴繃緊,喑啞著嗓音低低誘惑,「如果我向你坦承,在駱子凡那家伙冒出來後,我就不曾跟女人好過,還是不可以嗎?」

她聞言大為愕然,怎麼可能?!他一向是肉食性動物。

他親吻她微張的紅唇,「對,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靜瑩,天啊,我的靜瑩……」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啄吻她的唇、磨蹭、吸吮,火熱而霸氣的吻著,在她癱軟無力時,將她打橫抱起,回到他們曾經共享雲雨之樂的大床,當初他們的愛情也許只是單向,但在方面卻相當契合,他攫取她粉女敕的紅唇,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了,只有她,一直只有她,才能挑起他體內全部的渴望,才能讓他忘卻理智,全然以感性、感官來主宰。

他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狂野但溫柔的手褪去了她的衣服,霸氣的品嘗她的味道,因為他忍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他忍不住申吟,粗厚的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挑逗,將她身上柔女敕的肌膚一寸寸的都印上他的烙印,也在她的唇、眼、鼻、下巴、粉頰烙上對她的迷戀。

白靜瑩無力的申吟低語,「我愛你,家倫。」

她的嬌喘聲、他的吼聲,兩具燃燒著情火的身軀交纏,房間里盡是旖旎風他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她,像永遠要不夠似的,在雨散雲收之後,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再也不願意放開。

「我愛你,家倫。」

她淚眼模糊的再次說出她的心里話,但這個男人仍然沒有回應,她深吸口氣,抬頭看著他,在再次重回他懷中後,她真的好希望親口听到他對她的感情,那對她而言,代表著相愛的承諾,代表她的愛情得到共鳴、有了依歸。

「家倫,你是愛我的嗎?」

他身子一僵,凝睇著她期待而深情的明眸,他的喉頭就像卡了個東西似的。

對于她數次在激情狂潮下哭喊出「我愛你」的話,他始終都沒有回應,他不是不愛她,但就是說不出口。那種情呀愛呀的話,太無聊、也太花稍,他相信他雖不說愛,她能感受得到他對她的感情,不是嗎?

「睡吧,你應該累了。」

他要抱著她睡,她卻搖頭,一副非要听他說出口的模樣。

他抿緊了唇,干脆背過身,「你應該懂的,不是?」他覺得很別扭,他都做那麼多了,她明白就好,又何必逼他說出那句話。

白靜瑩瞪著他厚實的背部,他身上在無形中所散發出的抗拒之意是如此明顯。她該懂什麼?懂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不願負責任,所以不敢把愛說出口?還是懂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可以給她金錢、給她夢想、給她關心,但就除了她最希冀的感情除外?也就是,他無法給她他的心……

她的眼角溢出了熱淚,在激情過後,她心里的空虛卻擴大了,她又讓自己陷入什麼樣的情況了?

不久,她就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她知道他睡著了。

她咬著下唇,忍住淚水,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苞過去一樣,在肉欲宣泄後,他總是就這麼熟睡了,而她,卻是幾回輾轉難眠,一個人睜眼過了一夜,迎接一個人的黎明。

她痛苦的凝望著她深愛的俊美容顏,她的愛情,一直都很寂寞,他明白嗎?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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