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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爺的管家婆 第3章(1)

「來人幫幫忙啊,搶人啊!」

混戰仍在持續中,田福樂則緊拉著田福嫻,不讓惡霸把小妹抱上車,慶幸的是,二弟已在混亂之中順利掙月兌了。

只是她不懂,她已經大聲求救,路上圍觀的人也不少,甚至還有商家老板探頭出來看,為什麼就是沒人來幫忙?

田福樂不知道此地雖是太白城,但沈宏聲名狼籍,只要是他看中的「貨」,非搶即奪,丟個錢就走人,代表「成交」,氣焰如此囂張,就是因為他有個在當國丈爺的爹。

「這該死的女人!」沈宏怎麼甩都甩不掉田福樂,火大的朝她的臉上狠狠揍了一拳。

她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嘴里也嘗到一股血腥味,但她還是堅持不肯放手,沈宏火大的又吼了兩名還在跟進小表們混戰的隨侍,「把她拉開!」

就在兩名隨侍沖上前時,驀地,一個快如閃電的身影陡地落下,立即打飛兩人,轉眼間,沈宏只覺得手突地一痛,女娃兒就被抱走了!

驚魂未定的田福嫻發現抱著她的人是東方烈後,又立即放聲大哭起來。

田福樂急著把小妹抱過來,連忙哄道︰「不哭,福嫻,沒事了!沒事了!」

東方烈黑眸一凜,看著臉腫了一大半的田福樂,胸口一股沸騰怒火頓起,他死瞪著沈宏,「光天化日之下,沈大少卻在我的地盤搶人?」

沈宏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給了錢了。」

東方烈嘴角不屑的一撇,「是啊,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

「你!」

「基于我們同是賺商家仲介費,我有一點心得想跟沈大少分離,一頭牛剝一層皮已經夠痛了,如果還要連剝好幾層,屆時牛不像牛,反而求死解月兌,不就成了虧本生意?」

這一席話,圍觀的百姓可都听得懂,沈宏專賺這種黑心錢,不把人當人,他手下還有一批管事,專門把買來的奴才,早上帶去甲家做工,下午帶到乙家,晚上再到丙家,仿佛不把人操死不甘心。

而且他還開了幾家錢龍當鋪,錙銖必較,為人又貪杯,三妻四妾不夠,還在外包養名妓,吸收地頭蛇為其辦事,簡直無惡不作!

沈宏被當眾數落得抬不起頭來,卻因為功夫不如人,只能狠狠的瞪視東方烈。

同行相護,為了搶奪人力這塊大餅,他甚至還派人四處搜尋貨色,但東方烈擅于用人,每每引薦的工作都能讓人發揮所長,贏得人盡其才、賓主盡歡的美譽。

也因此,有錢有力的商賈要找人力時,都堅持來太白城。

說來,東方烈可是他的眼中釘,怕被他壟斷市場,所以他三不五時會親自找貨色,當然,遇到某些眼熟的商家,他更是直接把人揪上馬車,在一陣威脅、拳腳侍候,不怕他們不改變主意找他仲介。

「話說回來,這幾個娃兒並不是你的小牛,你憑什麼動手?」東方烈冷沉的聲音打斷沈宏的思緒。

「好,那些錢就當作醫藥費,行了吧,走!」他轉身就要上馬車,但卻有個東西不偏不倚的砸中他的後腦,痛得他哇哇大叫,「該死的,是誰!」

「是我!」田福樂恨恨的瞪著他,「你的錢太髒了,我不屑用!」

他咬牙瞪著她,卻只見東方烈一個跨步便擋在她面前,他只能氣呼呼的上車,「走!」

兩名隨侍立即上了馬車,駕車走人。

東方烈抿緊了唇,目光在強忍著淚水的田家孩子身上來回,他們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其中,田福樂的傷最嚴重,過于消瘦的臉龐腫了一半,又青又紫,都瘀血了。

但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反倒一直察看弟妹們的傷痕,擔心的頻問著,「痛吧……對不起……姐姐沒辦法保護你們……對不起……」

她哽咽自責的聲音,莫名讓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

謝頌駕著馬車跟妻子有說有笑的過來了,卻沒想到——「呃,怎麼回事?你們幾個——」他們立即跳下馬車,心疼的檢查小表們的傷。

「先讓他們上車!」

東方烈馬上下令,但同時間,他的大腿卻被一雙小手緊緊抱住,他低頭一看,是淚如雨下但不敢哭出聲的田福嫻,他毫不遲疑地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她立即緊緊的攀住他的脖子,全身都還在發抖。

田福樂看著這一幕,眼眶也忍不住泛紅,「對不起,爺,她真的嚇壞了……」

「你去駕車。」

東方烈丟下這句話,就抱著田福嫻先上車,幾個小表也很快跟上去,一進車廂,每個孩子都發著抖、眼巴巴的望著他。

他咬咬牙,「要抱的過來。」話音剛落,幾個小表便一擁而上上,能抱手的就抱手,慢一步的就抱腿,反正,只要能黏著他就行,因為小埃嫻的表情看起來好安心,他們也想讓挺拔高壯的他抱著。

此時,謝頌夫婦相繼上了馬車,他們本想叫田福樂進車內的。但小丫頭的脾氣也很倔,堅持這就是她的工作,所以他們也放棄說服她,沒想到卻有幸看到這一幕兩人目瞪口呆,上次黏一個就已經很震撼了,這回卻一次黏了七個!

他身上是有啥好東西,要不,怎麼一群小表全黏上去了?

東方烈沒說話,但冷峻的黑眸一瞪過去,兩人連忙轉開臉,但忍不住交換個含笑的目光,看來,田家這一家子可全都不簡單啊!

一行人一回到晉陽山莊,田福樂立即替受傷的弟妹們上藥,沒想到,一路上都不敢哭的娃兒,上藥時卻哭了起來,而且就像會傳染似的,一個接一個開始號啕大哭,但停不下來的哭聲,完全沒有影響到哭累到趴睡在東方烈肩上的田福嫻。

東方烈听著這些驚天動地的哭聲,又見田福樂忙亂的哄著一個又一個小表,完全忘記她自己也受傷了,連藥都還沒上!

「全部把嘴巴給我閉上!」

東方烈的聲音不大,但冷峻渾厚的嗓音卻清楚的傳到每個孩子的耳里,神奇的是,男女娃兒全都乖乖听話,田福樂更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崇拜眼神看著他。

「現在,全部回到後院休息、吃東西、做你們該做的事。」

「是。」

一、二、三、四、五、六,六個娃兒立即齊步走,但突然又撞成一團,因為他們全部都回頭看向仍賴在他胸前熟睡的田福嫻。

田福樂馬上上前伸開手臂,「我來抱她吧。」

「你們先走。」他命令那群小表先走後,又派人把陸映欣給叫來,隨即把睡得好熟的田福嫻交給她,讓她抱去後院。

這番折騰下來,田福樂發現再過半個時辰就是午飯時間了,她連忙轉身就要往廚房去,「我去準備吃的。」

「站住!」東方烈喊住她之後,便逕自坐了下來。

當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時,他用眼神示意她也坐下來,雖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但看著他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她連忙快步走到他面前坐下,本以為他要訓她,沒想到他竟然是將桌上的藥箱移近她,拿了藥跟紗布就要替她上藥。

田福樂眼眶一紅,鼻頭一酸,哽咽道︰「我自……自己來就好了。」

「少羅唆!」他冷瞠了她一眼,見她嘴角還在滲血,他的唇不悅的抿成一直線,傾身靠近她,粗魯的幫她上藥。

她瑟縮一下,痛呼一聲,「好痛!」

但他面無表情的繼續動作,完全不肯放輕力道,而且一次比一次還粗魯,她強忍著,但真的、真的……好痛,她微抬眼臉,小聲的說著,「很痛耶,爺,你在報復我上次教訓你嗎?」

他直接瞪他一眼,「痛就哭,廢話那麼多!」

好凶,她緊咬著下唇,但無聲的淚水早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他撇撇嘴,再次用力的替她上藥。

這一次,她真的忍不住處哭了起來,「可惡!真的好痛啊,我又沒有拜托……你幫我……干啥這樣……欺負人啊……」

他神情平靜的看著淚如雨下的她,他相信她也想哭,只是身為老大,就覺得該忍住淚水,就像當年母親去世時,他因為身為男孩子,所以也必須忍住不哭。

「哭出來就好了?」

她一愣,看著他那雙洞悉她心中脆弱的深邃黑眸,淚水頓時潰堤而下,哇哇大哭起來,「嗚嗚嗚……我嚇死了……我怕……福嫻被抓走……」

他緊皺著濃眉,笨拙的拍拍她的背,雖然力道還是很大,但田福樂卻覺得好溫暖,她哭了好久,直到哭泣轉為抽噎,才慢慢停止。

「哭完了?」他淡漠的看著她那張在痛哭之後,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的黑臉。

她點點頭,她好久以前就想痛哭一場,狠狠發泄過後,整個人都輕松不少,她拭淚道︰「謝謝……」

「我餓了。」他突然接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

「咦?」她一愣,不解的眨眨大眼。

他大眼一瞪,吼聲再起,「還不干活去?」

「我——呃,是!是!馬上去。」

她雖然還是不太反應得過來,但雙腳卻像有自我意識一般,已經跑往廚房,只是,她仍不免在心里嘀咕,這個男人翻臉怎麼跟翻書一樣快?

東方烈烔亮的黑眸直盯著她的背影,明明還是個小丫頭,肩上扛的擔子卻這麼重,他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幸好她有一個無比堅毅的個性,只是一個人要照顧七個弟妹……「田福樂,你得把自己鍛煉得更強壯才行……」

一個人要變得強壯,不論男女,最簡單又直接的辦法就是不停的勞役,這是東方烈的想法,所以一連數日,晉陽山莊里最常听到——

「田福樂,備車。」

只要東方烈一喊,就會馬上見到田福樂急匆匆的跑去駕車。

「田福樂,我要洗澡,還不快去準備洗澡水!」

東方烈吼聲再起,就見她忙著劈柴、挑水,一連燒了好幾桶水,進進出出好幾趟,才能把建在主寢房後方的浴池給注滿。

「田福樂,我的房間髒死了,全是灰塵。」

東方烈嗓門一開,田福樂又趕緊提了桶水,拿了抹布,在他的臥室擦擦抹抹。

「田福樂,我餓了!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東方烈吼聲震天,田福樂急忙沖到廚房忙了好一會兒,再滿頭大汗的送上一桌佳肴。

「田福樂,我要出去。」

「是!」田福樂連忙丟下沒有洗完的碗筷,隨便扒了幾口飯,又急匆匆的要駕車,好載把「田福樂」當口頭禪的大老爺出門去。

「不滿嗎?不是一人要抵八人用?」

東方烈剛要上馬車,就看到她眼楮瞪得老大,漲紅著臉還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她才把卡在喉間的飯全數吞下,用力喘口氣道︰「沒有!沒有不滿啦!」只是差點噎死而已。

馬車飛馳到城內,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次以上更是習慣成自然,東方烈已經可以悠哉自在的坐在車內看資料。

「福樂,在這里停車,跟著我。」

「是!」

罷下車的東方烈將手中的一大疊資料扔給她,她雙手慌亂的捧著,再三步並作兩步緊跟上他的步伐,一進入會館,就傻傻的站在他身邊,看著他跟別人談生意。

東方烈發現對方見他帶了一個又瘦又黑的小女孩一起談生意,感到很困惑,但他不多做解釋,只談正事。

田福樂還是很困惑,他把她當成八個人來用,她絕對沒有怨言,可是談生意帶她出來做什麼?

不過,在听東方烈談過幾次生意後,她倒是訝異的發現做生意似乎也不怎麼難,重點在于雙方溝通,你進一步,我稍退一步,但態度要堅定,對自己的東西要有自信,到後來,客人還比東方烈更怕做不成交易呢!

也因為她天天跟著東方烈身後跑,外人都把她看成他的小苞班,不過,她覺得自己比較像跑腿的,尤其在進到新城區後,他還會交代她禮品送到哪個商家,文件送給誰,就這樣東奔西跑了好幾次,她也慢慢跟不少商家混熟了。

「爺啊,你為什麼一定要我跟著你?陸大娘說爺不是那種會莫名其妙固定帶同一個奴婢進出的主子,她非常好奇你心中的打算呢。」天天亦步亦趨,她心中也有很多的好奇。

但他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不過是讓你信守承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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