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再壞也就是這樣了。
風原妮娜乖巧的站在原地,等著生氣的老大發落。
她本來想,也許她能再晚個幾天才來面對他的怒氣,可終究是失望了。
「嵐哥哥,人家知道我錯了啦,不過我可以解釋的,我……」
他輕輕地拍了她可愛白皙的臉龐兩下,微笑中帶著薄薄的怒氣說︰「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來……上樓吧!」
他按下向上的電梯按鈕,一手抓著她進電梯,一手握拳插在口袋里,全身上下散發著寒氣地直視著電梯的樓層顯示燈。
風原妮娜苦著臉偷偷窺探他。
哇!好臭的臉喔!
慘了,以前就算她再淘氣、再黏人,也從沒見過他氣到面無表情,看來這回她真的用錯方法了。
她猜他一定會好好海K她一頓,她知道這是他這十年來最想做的,而今她竟呆呆的將機會送給他。
「嵐哥哥……」
「你再說一句,我就立刻把你架回日本。」
風原妮娜馬上搗住小嘴,獨露出一對大眼眨呀眨的,看起來好生無車。
唐澤嵐睨了她一眼。
哼!裝無辜。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騙誰都有用,唯獨他完全免疫。
不管她裝得再脆弱、再可憐,他都能辨識出是真是假,說真的,連他都對自己這種天賦佩服不已。
他告訴自己,等會兒先好好跟她說。
是的!就是好好地、沒有火氣、心平氣和、微笑地……跟她說……
見鬼了他才能好好跟她說!
他要用力地、努力地打爛她的小!看她還敢不敢再學人家離家出走!?
電梯在二樓停了下來,門打開,一對狀似親密的男女走了進來,原本就不大的電梯霎時變得更窄,風原妮娜挪到他身側,留了點空位給那兩人。
「嗯!你好壞喔!不要啦——這里有人嘛!」
那女子故作嬌嗔地輕槌雙手正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撫模的男子,濃妝艷抹的臉蛋上有著薄蓮的紅暈。
「你浪得我心癢癢,我受不了嘛——」男子毫不在意是不是有人在一旁,一只手爬呀爬地就由女子的裙底下溜了進去。
女子哼哼啊啊的不住搖擺著圓臀,電梯內瞬間春情蕩漾。
風原妮娜完全不能反應地瞪著他們,臉龐轟地紅到冒煙。
而唐澤嵐的臉色卻大大相反,白得像張紙。
天啊——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展開,刺激,刺激,太刺激了!
正當她傾身想仔細研究一番時,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是誰……」
一只大手搗住了她的雙眼,打斷了她研究的好機會。
「你敢看我就扒了你的皮!」
低啞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使她輕顫起來,有股怪怪的酥麻感傳來,她感到身子突然躁熱起來。
他的聲音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抬起頭正想出聲要旁人滾出去別壞好事時,瞧見了妮娜婀娜多姿的窈窕身材,一時色心更為高漲。
「喲!好貨色,哪家的?」色眯眯的雙眼貪婪地在她身上流連著。
被搗住雙眼的妮娜自然不知他在跟誰說話,便問道︰
「嵐哥哥,他在跟我們說話嗎?」他跟嵐哥哥認識喔?
「哇喔,嵐哥哥——這聲音叫起床來很不錯听呢!小妞,多少啊?」
男停留在她身上的惡心眼神,看得唐澤嵐一把火越燒越旺。
她可是風原家的寶,也是他罩的人,這個賤胚竟然敢用那種眼神瞄她!想到這,一把火便熊熊冒了起來。
唐澤嵐操著一口道地的台語對男微微一笑。「甲意嗎?」
男瀏覽了她凹凸有致、白皙滑女敕的身子,滿意地朝他猛點頭。
「當然甲意,這年頭這麼女敕的可少見了,快說多少吧!」
「是嗎?你要頭等,還是一般?」唐澤嵐一副談生意的嘴臉。
男子眼神一亮,「哎喲,泡了這麼久還不知道竟然有分頭等、一般!呵呵,好貨色就是好貨色,要好好享受當然得要選頭等的好好玩一玩羅!」他猴急的舌忝了舌忝嘴,唐澤嵐笑得更深。
「喂!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可是紅牌安麗娜耶!你竟然當我的面為一個爛女人跟別人喊價,你有沒有搞錯啊!?」
原本被哄得難耐的女子,听見自己的客人這麼不給面子,氣得出聲罵道。好歹她也是這個圈子里的大姊大,被個小蘿卜頭給搶了客戶,這口氣她哪能咽得下去!
「你閉嘴,老子有錢要找誰就找誰。」
他松開手,將她推到電梯門口,按了下一個樓層,「我不用你服務了,滾!」門一打開,他就將大喊大叫的女子丟出去。
「你可真猴急啊!先生。」唐澤嵐露齒燦爛一笑。
「好啦!可以給我了吧?」他搓動著兩只手,嘴角差點沒流下口水。
「先生要的是頭等嗎?」他放下搗住妮娜雙眼的手,再次跟他確認道。
突然的亮光讓妮娜不習慣地眨眨那雙靈活的水眸。
那男一見她美得冒泡的臉蛋,認定她在對他猛放電,手一伸就要將她攬入懷,可唐澤嵐一閃,將她隔離到身後。
「ㄟ!不是說好了嗎?怎麼?想吊我胃口啊?
呵呵呵,放心啦!我最愛這種粉女敕的小半子,我會好好伺候她的。」呵呵……好興奮啊!
唐澤嵐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露出笑容,朝他跨進了一步。
「我說你這個馬夫還真羅嗦,價錢都談好了……喂喂!?你……這是要做什麼!?」
蚌子不高的男被唐澤嵐一八○的身高壓得退到牆邊。
怎麼這個馬夫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剛才還笑咪咪的不是嗎?怎麼這會兒竟然臉黑成一片。
電梯很快的到了她住的樓層,他毫不溫柔地一掌將她推了出去。電梯門關上後,唐澤嵐仍是那張開朗的笑容對他說︰
「你不是要頭等的?那我就讓你住頭等病房住到爽。」他揮出結實的第一拳。
「哇啊!」電梯內傳來斷斷續績的求救聲及哀鳴聲。
從被蒙住眼楮到被推出電梯,風原妮娜一直都在狀況外。「嵐哥哥,你在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喂!分我看啊!」
風原妮娜不解的盯著電梯門,直到里頭沒了聲音,門才緩緩地被打開,她伸長脖子想一窺究竟,卻被他一把拎著轉向走道。
「沒什麼好看的。」唐澤嵐推著風原妮娜往前走。
「嵐哥哥,你很不夠意思耶!有好玩的都不給人家看,真是小氣巴啦的,你這樣我會生氣喔!」她忍不住地抱怨著,壓根忘了他先前恐嚇的話。
「而且,都是你在我耳邊說話,害我身體怪怪的,渾身不對勁。」
身體怪怪的?唐澤嵐偏過頭看她,臉色倏地變凝重。
「你生病了?身體哪里怪怪的快跟嵐哥哥說,有發燒嗎?」他的大手急急覆上她的額頭量溫度。
「我沒有生病啦!是你剛剛在我耳朵邊說話,害我全身癢癢的而已,你不要大驚小敝的嘛!」
「那現在呢?還有沒有不舒服?」他還是不放心的攬過她的身子,細細地查看。
她搖搖頭,一對慧黠明亮的眼眸眨呀眨的,白皙的臉頰襲上兩朵紅暈,煞是可愛。
可愛?唐澤嵐突然愣了愣。
他知道妮娜很可愛沒錯,但是現在的感覺卻又跟以前有點不同……
是哪里不一樣?
他搖搖頭,穩住他的心神,可能是剛才揍得太爽,忽然松懈下來,才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
不成,他得維持怒氣才行。
「我的房間到了。」她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唐澤嵐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才放心地跟著進去,並將門帶上。
他才正要開口時,她哀怨的聲音已由床上傳來。
「好了,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念了。」她盤坐在床上,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玩著指頭。
他雙手交叉在胸口,長腿一跨,說了三個字——
「月兌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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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被嵐哥哥打,是在她十二歲那年。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也永遠覺得挨那頓打是值得的。
因為那天是十八歲的嵐哥哥,帶他第一任女朋友來見爸嗶的日子。
「妮妮,這是宮本愛子,我的女朋友。」唐澤嵐撫撫風原妮娜的頭,俊帥的臉龐上充滿幸福的神采。
相反的,她只能僵硬地笑了笑。
女朋友!?嵐哥哥有女朋友?那她呢?
她看著嵐哥哥親密地摟住那個嬌小又凹凸有致的身子,小小心靈一陣苦澀,可是見著了嵐哥哥歡喜的模樣,她只能辛苦地壓抑那失戀的痛苦感受,真心地替嵐哥哥高興。
可是,沒多久,一件無意間發現的事讓她氣憤極了。
那個叫作矮子,不對,叫愛子的人,根本不值得她的嵐哥哥喜歡,因為她不僅被她當場瞧見她與別的男生打情罵俏,更過分的是她還偷偷同時與別的男生交往。
她從小就愛上的嵐哥哥,怎麼可以配這種可惡的女人?
于是她便使計,利用那個矮子愛帥哥的心理,伙同自己好朋友的英俊扮哥去將那個矮子拐騙到手,還設計好圈套,讓嵐哥哥親眼見到矮子背叛他的畫面。
于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就這樣吹了。
只是有一天,她不小心和好朋友談到這件事時,正巧被嵐哥哥听見。
所以啦,她小屁屁的第一次就這麼給了嵐哥哥。
不過,當時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嵐哥哥的幸福著想,所以他是有手下留情啦!而這次……希望能過得了關。
「月兌……月兌褲子?嵐哥哥……你不會這麼殘忍吧!?」她微微地向後挪了幾寸,不安地屈著背脊。
「我……我都這麼大了……不要啦!」
「叫你月兌褲子你沒听到嗎?」
嗚……人家都二十三歲了,被打會不會太難看了點!?
「你也知道你不小了?那你還做出這麼幼稚的行為!?老規炬,幼稚的事就用幼稚的方式處罰。」
「我哪有幼稚!?我才沒有!」
「沒有?那你這次離家出走算什麼?」
「我……」還不是因為你一直都不回家陪我!
「少在那你啊我的,月兌!」
「我不要!不要!」
「不月兌也行,照打!」說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身向前,將來不及反應的她壓在身下。
「呀!」
完蛋了啦!這下被他抓個正著,她的小屁屁鐵定要開花了……對了,用爸嗶壓他,平時他最听爸嗶的話了。
「我……我要告訴爸嗶,說你欺負我……你公報私仇……你公……公私不分……」她掙扎著,想從他的大手中月兌逃。
唐澤嵐輕盈地將她從腰攬起,他起身坐在床邊,將她朝上地壓在大腿上。
「我還怕你不提呢!順便告訴你,這件事還是師父交代我來辦的。」
啊?是親愛的爸嗶……那真的……完蛋了啦——
這下她的可愛小屁屁不保了!
「放開我,我要上訴,要上訴啦!」
「上訴駁回,你好好享受吧!」
她使命地掙扎著,雙手雙腳全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妄想離開他的鉗制,怎奈她只能徒勞無功地伸著四肢,看起來就像只烏龜在游泳。
「放開我,我又沒做錯事……」
听到她這句話,讓他更決心要給她吃點苦頭。
「好……我倒要看看我可愛的小師妹要刁蠻到什麼程度。」
他大掌啪地一聲打在她粉女敕的翹臀上。
「呀!」
啪!啪!一下、兩下、三下……
她知道他使的力道並不會傷害到她,但是……
這卻讓她覺得自尊心大大受損,好歹她也大學畢業了耶!好歹她也算是個女人,他這麼對她根本就當她還是個孩子,那麼……她對他的感情……
一想到這里,她不用裝,淚水就嘩啦嘩啦地這麼奔馳而下。
她緊咬著唇,不想哭出聲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
「臭嵐哥哥,我討厭你,討厭、討厭!」她悲憤地將這句哭喊出來。
唐澤嵐停下手,氣憤的情緒也隨著她哭泣淚流而消退,他望著自己所造成的嚴重災情,內心微微不舍,畢竟這小黏人熊在他心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里,一如她小時候做錯事,他處罰過後,將她摟在胸口的模樣。
「你知道錯了沒……」他拭去她臉龐上泛濫的淚珠。
「我知道我離家的方式是不對的,可是……我有我的理由啊!你連問都不問,就說是我有錯,還……還打人家……你……你好惡毒……哇啊——」
實在越想越氣,越氣她就哭得越凶,她哭得越凶,他就越難過,越難過他就忘了正在生氣。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沒有先問過你,是我的錯,你就別哭了。」
「嗚……好痛喔……痛成這樣,你叫我怎麼出門啦……」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嚎啕大哭著。
「出門?你還想出門?明天你就跟我回日本去。」
想出門?休想。
「不要,我不能回日本,我還要留下來找媽媽。」
唐澤嵐一怔。
「你離家出走到台灣來,就是為了要找師母?」
「對……對啊!因為她一直都不來看我,所以我才想出來找她咩。」
「你要找人,為什麼不找我商量一下?師父呢?你可以問師父啊!他一定知道師母在哪里。」
這個小笨蛋,竟然還讓他費精神煩惱。
「找你?你還敢說!」她擦擦淚水,怒氣勃勃地說道。
「是誰大半年沒回家了?是誰一听到我說話就沒耐性地指責我?又是誰說我一輩子成不了事,啊?
你竟然有臉說找你!我這趟離家出走,就是要讓你瞧瞧我的能力,讓你知道我沒有你,也能生存。」她不服輸地抬著下顎睨著他。
「你……你就這麼急著要月兌離我?」
听見她這番話,唐澤嵐的心里很是難過,他保護了這麼多年的小黏人熊竟然嫌棄他了。
他才半年沒管教她,她就變成這叛逆的模樣?
「誰……誰叫你嫌我煩?被人嫌久了,如果不自力更生,那我風原妮娜哪有什麼臉在灰族立足!?」
「我哪有嫌你!?」他吃驚地看著滿臉淚水的她。
喲!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竟然翻臉不認帳,真是氣煞她了。
「你就是說過!我不管,我就是要留下來,我要去工作,賺錢養自己,然後找到媽咪,跟她一起生活。」她就是要讓他感到愧疚,誰叫他一直都不正視她。
風原妮娜使力地想推開他的鉗制,卻仍舊被他摟得緊緊。
「不可以!風原家的千金小姐怎麼可以外出工作!?我不準許,你馬上跟我回日本!」
他正色地駁斥她的想法,俊顏擺明著絕不接受。
她想獨立,讓他有點欣慰她終于長大了,但是她用的方法是錯的,他就有義務導正她。
她可是他唐澤嵐一手帶大的寶貝,哪能任意供人差遣使用。
當初若非她用她可愛的笑容,一點一滴逗他、騙他,無所不用其極的讓他重新認識自己,如今的他可能還是年幼時那副死人樣,就憑這一點,她就應該得到他最好的保護。
當務之急,就是將她送回師父身邊,再來處理其他的。
唐澤嵐嚴峻的表情讓風原妮娜的心情蕩到谷底。
她的眉心攏起一座小山,眉尾下垂,黑瞳中閃起一片水霧,鼻頭紅通通,白潔的貝齒咬著紅唇,嘴角不住地抖動著。
糟糕,她又使出那殺遍天下無敵手的「妮娜流必殺技」了。
「嵐哥哥……你要幫人家找媽媽,我很感激,但是……」小鹿般的明眸眨呀眨的,她哀求著︰「我真的很想留下來……拜托啦……」
不趁這次的機會緊貼在他身邊,她這輩子就別想攻佔下他了,所以她哭哭哭,一定要哭倒他。
他什麼時候說要幫她找媽媽了?
他納悶的看著眼前不住撒嬌的小黏人熊,他很清楚,他若不答應幫她找媽媽,那接下來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至于讓她留在台灣……
「不行,幫你找師母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你最好別再惹我,我沒那心思跟你胡來,你最好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去。」他長腿一跨下了床,就直接站在門口,雙手交叉于胸冷冷地遠看她。
「嵐哥哥,給人家一次機會嘛!我真的真的知道我錯了,可是人家好想證明我可以不依靠你跟爸爸一個人生活。」
她跟著跳下床,往他身上黏去。
「收衣服。」
他偏過頭不看她,他料到她一定會使出這招,早早就告訴自己這次千萬別心軟,否則又會同以前一樣,被她水汪汪、如斑比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給騙了。
他一直想不透,為什麼唯獨這招他一直攻不破?
「嵐哥哥你都可以高興到哪就到哪,完全不需要爸爸允許,為什麼平平都是人,我就不能跟你一樣?嵐哥哥,你是最懂我的……」
她伸出縴細的小手,抓著他的衣袖左右搖晃著,抬起小臉對準他的視線,用苦情的眼神開始啃蝕他的決心。
「就因為我是最懂你的人,所以……現在、立刻、馬上去收拾你的行李。」
「既然你懂人家,那你就應該替人家想一想嘛……嵐哥哥……」
一只手不夠力,那就用兩只手,她用雙手緊揪著他的袖子,死命地、大力地前後扯著。
「原來你也一直認為人家幼稚、單蠢、愚笨、沒腦子、沒心機、不自量力、不長進、任性、白痴,還有……」
來了,又來了,他就是不能不對這幾句話生氣。
那些形容詞他是常用在她身上沒錯,但是每每听到她這麼說她自己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地怒火滿腔,盡避那些話是他自己說的。
「風原妮娜,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答應你,認命地收行李吧你,動作快一點,我沒那麼多美國時間跟你在這耗。」他拉下她的手厲聲道。
她低下頭,如瀑長發垂在她的臉旁,抽氣聲一陣一陣傳出,清瘦的肩膀顫抖著,她幽幽地說道︰
「人家就是笨嘛……又笨又慢……什麼事都做不好,難怪別人都說我這輩子當定泥女圭女圭了,我果然是一個沒腦漿、沒智商的笨蛋……」
我念、我念、我念念念,念到你氣得噗噗跳!呵呵……
她微微抬起頭想看看狀況如何,要不要再加點料,比如像犯賤啦,嗯……不好,這好像真的很難听ㄋㄟ……繼續想……、
「該死,是哪個人對你這麼說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耶!萬歲!他生氣了生氣了!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給人家看,對不對?嵐哥哥你不是一直跟我說做人要有骨氣,不能給人家看不起嗎?那你又不讓我做做看……」她咬著下唇,瞳眸里蓄著的淚珠閃閃動人。
「你……」
又來了,可惡,他這輩子最痛恨自打嘴巴這檔事,可她這小妮子就有那個能耐將他往那個方向推……
「嵐哥哥,好啦!就這一次嘛!再說,你可以陪我啊!你不是最會照顧我的嗎?」
如此一來她既能天天見到嵐哥哥,又能借由嵐哥哥之力而有所成長,這種「一個石頭打中兩只笨小鳥」的計策,真是太完美了,她真是天才,呵呵……
「既然我不笨不蠢,那麼留在台灣也一定沒問題,你知道的嘛!好歹我也是風原家族的一分子啊!」
就因為你是,所以才要你回家去啊!這個笨小孩!
陡然他念頭一轉,也好……讓別人去照顧他也不放心,跟在他身邊至少有他比較安全。
他搖頭深嘆口氣,手撫著額頭,心里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好,我讓你留下來。」
耶!萬歲!嵐哥哥萬歲!
風原妮娜欣喜得像是飛上了天般地搗著嘴仰頭盯著他,不敢讓自己顯得太高興。
好啦!留下來的事搞定,接下來就看他羅!
「但是,你要跟我住在一起,去哪里都要經過我的允許。」他吐出這樣的一句話。
咦?咦?咦?她有沒有听錯?住、住、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她瞪大眼,扯著喉嚨大喊。
「不答應我馬上就將你帶回日本,就算要用捆的、用綁的也要帶你回家。」他黝黑明亮的眼底閃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不答應!?她會不答應?就算天崩地裂、亂石崩雲她也會答應!
「你……嵐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那不就跟在家一樣,我哪有獨立!!你都說話不算話!」
壓抑著滿腔的狂喜,她偽裝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嘿嘿,風原妮娜你越來越會裝!
看著她的小嘴嘟得跟氣球一樣圓滾滾的,唐澤嵐挑挑層聳了聳肩,表情很是無賴。
「這叫一報還一報。」他咧嘴一笑。
喔——這個報應她喜歡。
多希望能將欣喜之色表露出來的妮娜,忍得都快內傷,只是還是得撐住,否則精明的嵐哥哥一定會起疑。
「好啦!那你不能告訴爸爸我找媽媽的事喔!」她將眉頭蹙起,硬壓下飛揚的一對柳眉。
他聳聳肩點了點頭再度下了命令——
「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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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出任務前特地繞過來,就是因為她?」猶若寒冰的低啞男音,在靜謐的車內響起。
「是的。」絕美容顏上露出難得見著的溫度。
「她簡直跟你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看起來氣質倒是差很多。」另一道女聲也跟著說道。
「是啊!那就是我讓她跟著她爸爸的原因。」美麗女子緩緩露出微笑。
「我看她會到台灣來,準是那只獨眼虎設的計謀,歡歡,要我派人保護她嗎?」男子再度問道。
「我想應該不必。」
思歡宜,也就是風原妮娜急于尋找的媽咪,不舍的眼神正流連在正在旅社大門跟唐澤嵐打打鬧鬧的可愛身影上。
「也對,唐澤嵐這個家伙也非省油的燈,能照顧你那古靈精怪的女兒十幾年,有他在你是能放心了。」坐在駕駛座旁的封明霓,認出那道正忙著將一箱箱行李搬進後車廂的修長身影。
「嗯。」
「時間差不多了。」閻承賢由照後鏡瞥了思歡宜一眼。
思歡宜點點頭。
「收網去吧!」她多看了妮娜的身影幾眼,舍不得地說。
「開心點,過了今天你就能回到她身邊了。」封明霓回頭對她鼓勵地一笑。
「走吧!」她下達了命令,臉上的溫情倏地轉變為冷酷,與剛剛判若兩人。
是的,只要今天誘殺雷琥的計畫成功,那麼她就能心無旁騖地回到日本,與聖一家團圓。
想起她深愛的男人、深愛的女兒,她更為期待這次捕捉雷琥的任務了。
沒有了雷琥,她的生命即將恢復成彩色的。
毫無溫度的眼神底下,閃著一絲決心。
沒錯,她要一舉消滅他——雷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