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憨情人 第五章

「凌子彤.你怎麼了?」在公寓的客廳里,花禹瞅了眼凌子彤。

「什麼怎麼了?」看著電視,凌子彤面無表情的反問。

「子彤,你發生了什麼事嗎?」柯品芝有些感到擔心。

「我哪有發生什麼事,我好得很。」凌子彤依舊是看著電視。

「那不然你為何一直按著電視遙控器,你這樣一直選台,從前面選到後面,又從後面選到前面,看得我眼楮都花了。」柯品芝一下眼鏡,搓讀了下看花了的雙眼,剛剛隨著電視螢幕的跳動,讓她的眼楮感到有些的不舒服。

經柯品芝這麼一提,凌子彤這才注意到自己從剛剛就一直按著遙控器,漫無目的地選台。「唉,對不起。」嘆了口氣,凌子彤將手上的電視遙控器給放到桌子上。

「這是你今天晚上第五個嘆氣了,還說你沒怎麼了。」花禹清楚的比了個五,因為她就坐在她旁邊。

「子彤,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柯品芝關掉電視,因為比起電視劇,平常活蹦亂跳的凌子彤,此刻臉上出現的憂郁的神情,更教她注意。

「真是怪了,有一個那麼棒的情人出現,有錢又帥,對你又好,你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就不知道你在煩什麼?」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總之我心情很煩就對了!」她從來不曾這麼樣煩亂過,現在這樣都變得不像她了!

「子彤,心情煩就把話說出來,或許我跟小禹可以幫你。」柯品芝一直將年紀比她小的花禹和凌子彤當成是自己的妹妹。

「你覺得我跟阿翔哥配嗎?他那麼帥,而我這麼普通,而且我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是不是像兩個大男生在一起?」凌子彤一口氣將煩躁的事全說了出來,因為她真的很煩。

「子彤,你是不是听誰說了什麼?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必理會那些,因為最重要的是王偉翔他是真心喜歡你,再說,我不覺得你哪里普通了,相反的,我還覺得你長得甜美又可愛,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說話很現實的小禹。」柯品芝極力的安慰著凌子彤。

花禹嘴唇微翹地看著凌子彤,「你有讓人罵過丑嗎?」

「沒有。」她不解花禹為何這樣問。

「那你就是美!美丑是一線之間,你沒讓人罵過丑,那你就是美了。」花禹露出一抹嬌笑的說著,「而且說真的,雖然我跟你話不投機,但我倒是挺欣賞你率真不做作的個性,那是現在很多女人所沒有的。」

「小禹說的沒錯,子彤是最年真又可愛的女孩了!」柯品芝贊同花禹的說法。

「謝謝你們兩個!」听到兩個室友這麼體貼的安慰著她,讓她覺得很窩心,煩亂的心不再強烈的積聚著,或許她該作出個決定,因為這樣下去,對她和阿翔哥都不好。

「其實我覺得我和阿翔哥一點也不合適。」凌子彤淡然地笑了笑。

她和阿翔哥根本就不相村,那麼優秀的阿翔哥,身旁應該要有更好的女性出現才對,而她,就如同阿拓所說,根本就成為不了溫柔又文靜的女人。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呢?」柯品芝困惑的看著笑得有些牽強的凌子彤。

「沒什麼,反正阿翔哥再過不久就要回美國了,這件事就會告一段落。」凌子彤站起身,「好了,我回房間睡覺了。」

「子彤,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的阿翔哥嗎?」

柯品乏在她身後說的話讓凌子彤怔了下,她沒有轉身回答,隨即直接走回房間。

@ゞゞ

晚上,凌子彤和王偉翔自一間餐廳走出來,然後兩個人走向停車場。

「阿翔哥!」凌子彤看著牽著她的王偉翔。

「什麼事?」王偉閘放下心中的不安,俊臉依舊地笑著。

今晚過于安靜的凌子彤,讓他的內心有曾一股不安,他感覺得出來她像是有話國他說的樣于,只是,他覺得自己居然會害怕听到她要對他說的話。

「那個……我有話跟你說。」凌于彤在內心深吸了口氣後,才緩緩的說出來。本來,她剛剛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就想跟阿翔哥把事情說清楚,說她跟他不可能在一起的。

但是,看著那始終體貼的對自己微笑的俊臉,她卻發現自己很難啟齒,那她已經準備三天的拒絕的話一直便在喉間,讓她感到有點苦澀。

她不是早已經準備好說詞了嗎?但為何到現在她會開不了口?

「過來這里!」王偉翔牽著凌子彤走向停車場後方的一棵樹旁,然後與她面對面。「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一我……和你之間,我們……是不可能的!」凌子彤先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且斷斷續續的說完她想說的話,因為面對著他,她很難可以平順的說話。

「為什麼?」雖然猜測到她可能要說的話,但听到她親口說出來,依舊讓他不能釋懷,更無法接受,他的心因她的話而掏空、揪痛!「彤彤,給我一個理由!」

「你……別這樣!」看見俊顏上那一抹難過種色,凌子彤咬了咬下唇,將臉轉向一邊去,「你是天才又不是笨蛋,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你……總之,我們不適合就對了!」

「我們哪里不適合了?」王偉翔拉過她的手,不讓她閃躲的直問著,他要知道原因。

他真是笨蛋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和他不適合,這哪還要問,不過既然他問了,那她就回答。

「我和你根本就不相襯,你應該去找優雅又有氣質的長發美女!」她這不是在貶低自己,而是她是看清了事實。

「彤彤,你看著我!」王偉翔失去了平日的沉斂,因為他不想失去她,他雙手捧住那始終低垂的小臉,與他對視著。「溺水三千,我只取其一瓢,我只要你,只喜歡你一個人!」

凌子彤讓那低沉嚴肅的口吻,以及那雙深眸里的認真神色給震懾住了!

「彤彤,我不想勉強你任何事,但是,你真的不喜歡我嗎?一點也沒有嗎?」王偉翔間了,以一種冀望的語氣問著。

他對于栽培他的外公,有著一定的承諾與責任存在,因此他回台灣定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不想放棄她,因為她是他推一想要的女人!

「我……」凌子彤看著王偉沏,相隔十幾年,當她再度對他說出拒絕的話,他沒有哭,但德見他那失了笑容,顯得慌張的英俊臉龐,她有些迷惑了,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怎麼回答他?

她真的不喜歡他嗎?這個問題品芝姐也曾問過她,害她那一晚失眠了!

她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因為不管她喜不喜歡他,她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個性、興趣、外表、地位、財富,甚至連智商,全都差太多了!

「彤彤?」見到凌子彤只是抿著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這讓王偉翔內心那股失落更大、不安更劇了。

他知道彤彤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樣;因此他一直在等待著她,期望她最後會對他所給予的愛有所回應,但他不要這樣的答案!

內心那一股蔓延開的空虛,讓他失去了平日應有的理智與溫柔,高大身軀一個欺身,低頭覆上了那不開口說話的朱唇。

阿翔哥?!

面對王偉翔突來的吻,凌子彤整個人驚怔住了,杏眸圓臉。

王偉翔親吻著那柔軟的嫣唇,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少年,是不該再做出這麼樣沖動的事來,但他控制不了內心因害怕失去她而起的,想要擁有她!

「真的對我沒有感覺嗎?」王偉翔低啞的問著。

「感覺?」凌子彤從驚俗中稍稍的回神,但仍有著恍惚,因為她真的被阿翔哥這突然吻她的舉動給嚇傻了。

瞄到那一雙圓眸瞠得大大的,一瞼怔愣模樣,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明白他的感受呢?

內心一急,王偉翔再度低頭,吻住了那因發怔而微開的兩片紅潤唇瓣。

凌子彤整個人都還在剛剛那震人的一吻,現在,他又吻她了!

不若剛剛的親吻,太過驚訝以至于無法有感覺,但現在,那暖暖溫熱的男唇踫觸,教她的臉頰也不禁跟著泛起一抹微熱。

平常總是充滿著朝氣的凌子彤,全身欽發著一股力與美,教他打從心底喜愛,但此刻表情困怔。果愣的她,俏瞼撲上一層紅霞,煞是可愛、迷人,讓他悸動不已。

他原本只是想再吻她一下,但她紅著小臉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讓他捧著粉女敕雙頰的手,情不自禁的微微將迷人細女敕的麗額更抬高了些,渴求的舌尖竄進那小嘴里,進人惑動人心的吮吻。

她想退開,但捧著她雙頰的大手卻不放,讓她只好硬生生的接受他的熱吻!

自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新幽香沖擊著他潛藏在內心的多年渴望,而那柔軟唇瓣所帶來的美妙喜悅,更是讓他愛不釋手,感受到她的略微僵硬,他放緩了需求的速度,舌尖輕輕地挑逗、吸吮著。

不曾與男人有過這麼樣的親密舉動,讓凌子彤內心涌起了一股害怕,但在感受到他自唇間所傳遞過來的熱度,以及那溫柔細膩的親吻,讓她漸減去了那陌生的恐懼,接受了他的吻。

「嗯……」

無法承受他那技巧很好的熱吻,他吻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怪異且灼熱的氣息更是緊緊地纏在她胸口,讓她自嘴角逐出了一聲細吟。

思念過久,內心對她的渴求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來得更強烈。

她或許應該推開他,但新奇且帶點莫名興奮與戰栗的感受,讓她迷惑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喜歡他這樣吻她。

激熱的吮吻,直到王偉翔听到自後方傳來的幾許腳步聲後,才放開了那令自己迷醉的細女敕紅唇,兩人同樣地喘著氣。

凌子彤微垂下眼瞼的側轉一旁猛吸著氣,雙手攜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覺得丟臉極了,因為她剛剛竟然和阿翔哥……吻了好久!

待幾個人從他們附近走過之後,呼吸也稍微回順的王偉翔開口了,「彤彤,你生氣了嗎?」因為她一直低著頭倒向一旁。

凌子彤沒有回答,在羞赧的輕咬著下唇時,像是嘗到了他留在她唇上的味道,讓她的臉更加發燙,無法正視他。

「我們回去吧!」凌子彤自行的往前走,試圖讓涼爽的秋風吹拂著自己泛紅發燙的臉頰,否則她待會根本就無法和他同坐在車內。

「彤彤,你等一下!」王偉翔追上了凌子彤,高大的身軀矗立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她真的生氣了嗎?因為他剛剛不該那麼強硬的吻她,但那一吻,他覺得她也是有感覺的,因為她回應他了不是嗎?還是她真的不喜歡他?

「你生氣了?」

「我……沒有。」她哪有資格生氣,只是覺得丟臉面已,因為她今晚可是來拒絕他的,但剛剛卻又和他激烈的吻著……好丟人暗!

「那你為什麼……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我……我不知道啦!很晚了,我們回去了。」

凌子彤閃過擋在她面前的高大身軀,然後走向王偉翔停放在前面的車子。

***

王偉翔和凌子彤雙雙坐在車子里,氣氛有些詭譎。

「彤彤,那個……」

「我暫時不想說話!」因為此刻她的心好亂好亂!

「好,但讓我再說一句,好嗎?」王偉翔看著從剛剛上車就一直看著車窗外的凌子彤。

「隨你。」她故作淡然的回道。

「我愛你!」

「你……啊——」听到他說這三個字,凌子彤轉過頭,因為那三個字讓她覺得壓力好大,但她的話讓前面的情景給嚇得尖叫。

一陣刺眼的車燈突然照射進他們的車子里,有一輛汽車不知道為什麼直直地迎面向他們駛過來,王偉翔雖然反應很快的將車子的方向轉右,但仍然和對面來車迎面相撞!

「彤彤!」

在凌子彤受到強力扭擊即將昏眩的那一刻,她听到了王偉翔微弱卻又焦急的聲音,之後陷人昏迷。

****

「失憶?」

病房內所有的人,因為醫生這一句話,而震驚的同時喊著,然後看著昏迷了兩天才醒來,頭上裹著紗布的王偉翔。

「沒錯。」面對家屬強烈的質疑,醫生肯定的點著頭。

「怎麼會這樣?」

在病房內的,除了王偉翔的父母與弟弟王偉拓外,還包括有凌子彤的父母及弟弟,當然還有因為車禍而有輕微腦震蕩,但現在無大礙的凌子彤,她的手臂讓破碎的玻璃給別傷了,但傷口不大。

那一晚,王偉翔開車載她回公寓,從對面車道突然竄出一輛車子,那個司機酒後開車,他駛偏離了原來的車道,迎面向他們的車撞過來。

那個司機除了多處的骨折外,並無大礙,在這場車禍中,受傷最重的人是王偉翔,他雖然無明顯的外傷,但因頭部遭到撞擊,導致昏迷了兩天,醒來後就變成這樣的情景——失憶。

凌子彤站在病床後方看著躺在床上的王偉翔,不是才撞了那麼一下下嗎?怎麼會這麼嚴重呢?失憶?現在是將電視連續劇的情節給放到現實生活來演了嗎?

「醫生,要怎麼辦才能恢復記憶?」王偉翔的父母紅著眼眶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

「要恢復記憶不是一時之間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讓他好好的休養。」醫生又叮嚀了幾句該往意的事後,便和護士離開病房。

「大哥,你真的不記得任何事嗎?」王偉拓眼楮睜大得跟牛眼一樣。

「你是誰?你們大家又是誰?」王偉翔極坐起身,視線巡視了下在病房里的人,深眸有著深深的困惑。「而我又是誰呢?」

「我是你弟弟!完了,怎麼會這樣呢?這是不是真的?」王偉拓苦皺著臉。看見凌子彤站在病床後方,「你過來站這里廣王偉拓將她給拉到病床旁,說道︰「大哥,你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凌子彤看著不記得任何事的王偉翔,心情復雜。

病房內的每一個人都屏息以待的等著他的答8。

王偉翔仔細的看著站在他眼前的秀麗女孩,然後搖著頭,「她是誰?我不認識她。」

「啊!慘了,大哥他真的失憶了,因為他連自己最愛的男人婆他都不記得了!」王偉拓總算相信他大哥是真的失憶了,因為他大哥連凌子彤都不認識了。

當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俊顏,說出不認識她的時候,凌子彤覺得自己的心整個地讓人給掏空了,恍若失去了什麼似的,瞬間揪痛著。

「怎麼會這樣?‘’王偉翔的母親吸泣著,一旁的曾玉秋上前安慰她。

凌子彤和王偉翔仍互看著對方,她真的無法接受他這樣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看著她。

‘「你真的不記得任何事嗎?」凌子彤聲音微抖,他真的把她給忘了嗎?

她當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因為前不久他每天都說喜歡她、愛她,他們甚至在出車禍的那天還激情的熱吻著對方,不是嗎?

「不記得。」王偉翔再次搖頭,然後困怔地看著他眼前的女孩,眼眶好紅。「你怎麼像是快要哭了的樣子?你沒事吧?」

「我……」喉頭一個緊縮,凌子彤硬咽的說不出話,沒錯,她的確好想哭、好想哭。

受不了他陌生的注視,凌子彤在眼淚掉落前,轉身離開病房。

「子彤!」

「老姐!」

凌子彤的父母和弟弟同時喊著跑出去的她。

「阿翔哥,你怎麼可以忘記我老姐?」看見姐姐傷心的離開,凌子浩轉身對著坐在病床上的王偉翔說著。

「我跟她……很熟嗎?」

「豈只熟,你還愛她愛得要命,而且還專程從美國回來說要帶她一起去美國,這些難道你真的全忘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向愛他老姐的阿翔大哥居然失憶了。

「子浩,你嘛幫幫忙,你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我大哥他連凌子彤那個男人婆都給忘了,怎麼還會記得以前的事呢!」王偉拓對大哥發生這樣的事也感到很難過。

「那怎麼力、?」

眾人看著一臉茫然的王偉翔,個個臉上的愁雲更濃了。

「只好照醫生說的,讓他好好的休息,看以後能不能恢復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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