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天,思寒總是無預警的丟出問題,詢問兩人之前交往的種種,嚇得孟奕杭常常是一身冷汗。
他哪里知道一向遲鈍的思寒也會捉弄人,尤其對象又是精明的他,所以才一直遲遲沒把真相說出來。
像這會,利用孟奕杭幫忙整理花棚的機會,她又借機在捉弄他,「今天爹他媽咪來看我,跟我說了許多關于以前的事。」
可能的話,孟奕杭實在不希望季氏夫婦再來看思寒,天曉得他都快神經衰弱了,「他們說了些什麼?」
思寒故意問︰「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
「有、有嗎?」孟奕杭反駁。
思寒也不拆穿他,「我不懂,你說在我失去記憶以前我們一直在交往,但是爹地媽咪說我高中時並沒有教過男朋友。」睜著眼楮等著看他如何圖謊。
丙然孟奕杭為難了,半晌後才總算找到借口,「你爹他媽咪說得沒錯,其實我們是在離開學校之後才開始交往。」
「這麼說來,高中時我們並沒有什麼交情嘍!」思寒故意試探他。
「沒有什麼交情?」孟奕杭顯然無法接受她如此看淡兩人的過往,想當年他為了她可是委曲求全付出許多。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當時我們非但有交情,而且還非常的熟。」他越想越覺得不值。
思寒哪里會看不出來,「你不開心?」明知故問。
「沒有。」孟奕杭一口否決,擔心再扯下去會抖出更多。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心知她是因為失去記憶的緣故,孟奕杭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該怪她。
思寒的眼珠子轉了轉,「可是我怎麼好像听到某人在罵,這沒良心的女人,我幫她補習功課,腳踏車壞了還送她回家,甚至是這會她失去記憶還好心收留她,結果她居然說他們沒什麼交情?」
孟奕杭正想否認,卻猛然憶起自己並未對她說過這些,「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思寒仍在裝傻。
他卻更肯定,「你恢復記憶了!」
「咦?」思寒佯裝驚訝,「真的耶!我恢復記憶了。」
孟奕杭不是笨蛋,隨即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再想到這兩天來她的一言一行,「好啊,原來你一直在耍我?,」
思寒或許遲鈍,卻不至于笨到親口承認,「人家哪有?」一臉的無辜。
「還不承認,看我怎麼修理你。」孟奕杭說著動手去搔她的胳肢窩,惹得她驚叫聲連連。
「不敢了,人家不敢了啦!」她只能喘氣求饒。
見她是真的喘不過氣來,孟奕杭才收手抱住她,「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耍我。」
她也有話要說,「你不也騙我說我們一直在交往。」
謊言被人拆穿的孟奕杭不自在的別開視線,耳根略帶潮紅,「我們本來就在交往。」
「但不是以前。」
孟奕杭紅著臉理直氣壯,「當然是以前,否則我干嗎幫你補習功課?」如果不是喜歡她,他何苦吃飽撐著替自己找麻煩?
「原來你居心不良,假借教功課的名義想佔我便宜!」思寒難得頑皮。
「佔你便宜?」天曉得教她功課那麼久,他連親都沒親到一下,這算哪門子佔便宜?反倒是自己還常被她的愚蠢惹出一肚子氣,「就不曉得是誰佔誰便宜?」既然她已經恢復記憶,他也毋需再遮掩。
自知理虧的思寒于是轉移話題,「後來呢,你為什麼突然消失?那時你一聲不響失去蹤影害得我傷心難過了好久。」
「我不見了你很難過?」孟奕杭心情可好了。
「我當然難過,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從來沒有人對她像他那麼好。
听到她的解釋,他又不開心了,「只是最好的朋友?」
思寒哪里會看不出來他的不悅,于是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記,「那是當時,現在則不同了。」
「哪里不同?」孟奕杭的語氣里透著期待。
在他熱切的注視下,思寒強按下心底的羞赧,雙手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這樣不同。」難得大膽的采取主動。
孟奕杭在驚喜之余,正要回應她的吻,她卻突然打住。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當時為什麼突然離開?」多年來她一直想不透。
不發一語的盯著她半晌,孟奕杭終于還是決定對她坦白,「其實當年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
「還記得學校里有個叫孟老大的學生嗎?」
「當然記得,听說他家里是黑社會,那陣子他被人砍成重傷的消息還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
擔心再這麼繼續听她數落下去,自己會沒有勇氣坦承,孟奕杭于是插口道︰「我就是他。」
「什麼?!」
「我就是孟老大。」孟奕杭專注的看著她,靜待她的反應。
「你說你是孟老大?!」在難以置信的當下,她同時也明白他突然消失的原因。
「因為你曾說過討厭暴力,我才會一直瞞著你。」他解釋,「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想了解她心里作何感想。
回過神的思寒壓根沒心情听他說下去,只見她雙手緊張的在他身上東模西模的,想確定他是否安好。
猶記得當年在听到孟老大受重傷的消息時,她壓根沒有丁點的感覺,她做夢也沒料到受傷的人竟然是他!
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她已用行動向孟奕杭表明她的想法。
孟奕杭抓住她慌亂的兩只小手,「別緊張,我沒事。」試圖安撫她。
「可是當時大家都說你傷得很重。」想到那些傳聞,她就不禁感到憂心。
「或許是我年輕力壯,加上些許的奇跡,半年多後就完全康復。」
听他這麼說,再見他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才逐漸放心。
「醒來後我曾去找過你,但是你們已經搬家。」
「因為那時爹地接了個研究計劃,所以我們全家搬去南部好一陣子。」
難怪自己找不到她,他心想。
「既然你是孟老大,又怎麼會變成企業家?」如果傳聞沒有錯,如今他應該繼承家業,成為黑社會。
「因為你。」
「因為我?」思寒大感意外。
「你不喜歡孟老大,所以我讓自己成為孟奕杭。」
她沒有料到會听到如此瘋狂的答案,天曉得她何德何能,竟讓他為了自己解散一整個幫派?
想到他為自己所做的努力與付出,思寒不禁紅了眼眶。
孟奕杭輕撫她的臉頰,「傻瓜,哭什麼呢?」
「人家感動嘛!」
不愛見她愁眉不展,他故意逗她,「就只是感動?」
她眼底寫著不解。
「難道不應該拿出一些具體的報酬?」
思寒依舊茫然。
他嘆了口氣,「唉!我看還是我自己采取要來得快些。」
不等她反應,孟奕杭已徑自低頭索取他所謂的報酬。
打從那天被父母責備過後,季巧柔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好過。
尤其是這幾天,看著父母一個勁的將關注的焦點移轉到思寒身上,三天兩頭的往孟家跑,季巧柔的心情更郁卒,煩悶的她不顧是否會被狗仔隊跟監,來到PUB買醉,而徐瑞哲則陪在她身旁。
「為什麼?為什麼我樣樣都比季思寒強,結果卻還是輸給她?」她好不甘心,季巧柔宣泄著心中的憤恨。
徐瑞哲對著借酒澆愁的她搖搖頭,「你會這麼說就表示你並沒有真正愛過。」
「我沒有真正愛過?」微醺的她很不以為然,「如果我沒有真正愛過,你以為我這會窩在這里喝悶酒為的是什麼?」
「因為輸不起。」徐瑞哲一語道破。
「你說什麼?」被戳中痛處的她吊高嗓子,「你敢說我輸不起?」
在徐瑞哲看來,現在的季巧柔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在鬧脾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另一面,不同于她平日的美艷自信,眼前的她別有一番純真可愛。
「不是我說,而是你這會表現出來就是這個模樣。」
沒料到向來惟她是從的徐瑞哲會跟她頂嘴,「你……」季巧柔一時有些語塞。
如今的她情緒全清楚的寫在臉上,徐瑞哲因而能輕而易舉看透她,「或許你對我的話感到生氣,但是如果你肯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就會發現我說的其實並沒有錯。」
問題是,此時的她壓根不可能靜得下心,「該死的你,連你也嘲笑我?」她還惱羞成怒,「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我之前一直拒絕你,所以這會我吃癟了,你故意看我笑話。」
毫無疑問的,失意又喝醉酒的女人多少都有些不可理喻,「我沒有看你笑話。」徐瑞哲發揮百分之兩百的耐心安撫她。
「還說沒有,你明明笑我輸不起,沒有真正愛過。」季巧柔喝醉歸喝醉,可也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愛情的世界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輸贏跟比較,如果你不能領悟這層道理,就不能算是真正愛過。」
驕傲如她哪里听得進去他的長篇大論,「我不想听你說這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你走開。」揮舞著右手趕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我怎麼放得下心不管你?」
「你少說得那麼好听,誰不知道你只是想數落我。」她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心里其實慶幸他沒有真的離開,現在的她確實需要有人陪在她身邊。
「你知道我不是。」徐瑞哲依然真誠。
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季巧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將臉別開,重新灌一口酒,「為什麼?為什麼愛人這麼痛苦?」
徐瑞哲想阻止她繼續自虐,但是他知道她不可能听他,于是放棄動手去取她酒杯的念頭。
「既然愛人那麼痛苦,為什麼不干脆放手,讓自己好好去享受被愛的幸福?」
「被愛的幸福?」她醉眼迷蒙。
「接受我,讓我給你幸福。」他真摯的說,一手搭在她握著酒杯的手背上。
季巧柔迷蒙的眼神染上一絲不耐,「我說了,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我要的男人只有孟奕杭。」
「他不適合你。」沒有絲毫嫉妒與不平,徐瑞哲只是單純的闡述事實,「就算今天他選擇了你,你也不會幸福。」
「誰說的,如果他選擇的是我,我們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美滿的一對。」
他搖搖頭,「你太突出、太優秀,也太有主見,這樣的你是個天生被人吹捧的女人,但是孟奕杭卻不可能做到這點,相反的,跟他在一起你只會改變自己處處遷就迎合他,最後失去主見跟自我。」
「你胡說!」或許是因為被說中的緣故,季巧柔反而更用力的反駁他。
「你知道我不是。」徐瑞哲神情依舊平靜。
兩人默默的對峙著,她清楚他說的沒錯,也從他堅定的眼神里了解他絕對不會因為要附和她而盲目的開口。
在挫敗之余,季巧柔轉而幽幽地呢喃,「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徐瑞哲深深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拒絕深思。
「你只是在欺騙自己,其實你比誰都清楚,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打從心里真心在喜歡你。」徐瑞哲不容她規避。
「就算我清楚,你也應該知道,我永這也不……」
不等她把話說完,徐瑞哲不疾不徐的插入,「雖然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因為我不夠性格,或許……你甚至覺得我過于懦弱。」
季巧柔沒有否認,她確實是這麼認為。
「但是我絕對是那個能夠百分之百包容、支持你的男人,你是個需要被吹捧的女人,而我絕對能做到這點。」徐瑞哲自信的道。
若以這個觀點來看,兩人確實是最適合的一對,只不過好強如她絕對不願意承認被他說中,「你以為自己這麼說,我就會改變對你的觀點,喜歡上你?」
「你不會。」徐瑞哲比誰都還要來得清楚,「除非是你自己打心底改變想法,否則別人的一席話壓根就改變不了什麼。」
毫無疑問的,他確實是很了解她,這點連季巧柔自己也無法否認,「你知道就好。」
見她的情緒已不若方才激動,徐瑞哲于是伸手去取她手上的酒杯,「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不……」季巧柔正要開口拒絕並搶回自己的酒杯。
徐瑞哲按住她伸過來的柔荑,「別任性,女孩子家不應該喝太多的酒。」
季巧柔停下手上的動作,「你不喜歡?」
擔心自己如果承認,以她討厭自己的程度,怕是要刻意唱反調,徐瑞哲于是籠統的道︰「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喝的醉醺醺的女人。」
听到這話,她不再去搶酒杯。
以為她是想到孟奕杭,徐瑞哲因而挫敗的嘆息,跟著起身扶她走出PUB。
由于視線始終顧著前方,以至于他並沒有注意到季巧柔正盯著他直瞧,那眼神像是在評估又像是在打量,仿佛她從來沒能好好看過身旁的男人似的。
莫名的,她自然放松自己,任由整個人靠到他身上。
奇怪的是,當季巧柔這麼做的時候,心里竟沒來由的感到一陣踏實,那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向來,男人除了滿足她的優越感外,便是像孟奕杭那般帶給她深沉的挫敗,而今身旁的男人卻帶給她從來沒有過的安心。
以為她是不勝酒力的緣故,徐瑞哲因而加快腳步走向車子停靠的地方,並未察覺到季巧柔內心的起伏與轉折。
記憶恢復,感情日篤,加上雙方家長一致贊同,照道理說應該是論及婚嫁的時候,偏偏思寒卻遲遲不肯答應他的求婚。
每回孟奕杭一提及婚姻大事,得到的回答總是過些時候,思寒明顯的拖延讓他心有不悅。
如同這會,「上回問你也是這麼說。」孟奕杭語氣不佳。
「那是因為……」
「又是為了那個任性的女人。」他早料到她會這麼說。
「巧柔她不是任性,她只是……」
「自私自利、無理取鬧外加不可理喻。」對于季巧柔,孟奕杭早已失去所有的耐心。
「奕杭……」思寒想抗議。
「難道我說錯了?」他一臉不由分說的霸道。
每回只要提起季巧柔,他就立刻翻臉,為了不讓他對妹妹的印象變得更差,思寒惟一能做的是噤聲不表示意見。
孟奕杭並未就此打住,「誰知道那瘋女人什麼時候會想通,如果她永遠想不通,我豈不是得永遠等下去?」
听到他對妹妹的稱呼,思寒再也不能默不作聲,「你不可以這麼喊她。」
從她板起的臉色,孟奕杭也意識到自己說得稍嫌過火,只不過心中對季巧柔仍有不平,于是選擇避開話題,「反正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
「我以為只有女人才會向男人要求交代。」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誰說的,如果今天被佔便宜的是男人,一樣可以跟女人要求交代。」跟思寒相處久了,孟奕杭面對她時說話也跟著有些幼稚。
「可是我不記得佔過你便宜啊!」
「怎麼沒有?我的唇只親我老婆、我的懷里只躺我老婆、我的溫柔只對我老婆,這些權利你全享過了,難道不該補盡義務嫁給我?」
哪有這樣的?「照你這麼說,你不也同樣佔我便宜。」
「所以我願意給你一個交代。」聰明如孟奕杭找了這麼個借口,不論誰輸誰贏,結果都能如他的願。
面對狡猾的他,生性單純的思寒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你這明明是在強詞奪理嘛!」
「誰說我強詞奪理來著?」他可不這麼認為。
「所謂的佔便宜應該是男女雙方上了床,其中一方要求另一方負責才是。」她直覺解釋,並未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也就是說只要兩個人上了床,做了不該做的事,其中一方就有權向另一方要求交代?」他眼底閃著算計。
「是這麼說沒錯。」
「那好。」孟奕杭說著突然動手月兌起自己的衣服。
「奕杭,你這是在做什麼?」
「當然是要你給我一個交代嘍!」他不甚正經的回答。
「靠月兌衣服?」這需要什麼交代?
「錯!靠這個。」孟奕杭一把撲向她,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思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接下來的情況則由不得她了。
自從上回在PUB里跟徐瑞哲談過後,季巧柔的心境起了明顯的轉變,或許是心境改變的緣故,讓她得以靜下心來思索長久以來的一切。
尤其是從父母那里得知思寒其實已經恢復記憶,只是礙于她的心結未解,為了不想刺激她才一直滯留在孟家,這讓季巧柔因而重新省思起自己對待思寒的態度。
換做以前她肯定會勃然大怒,認定思寒欺騙她,但是經過這些天來的省思,加上徐瑞哲跟父母說過的那些話,季巧柔首次反省起自己。
今天季巧柔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偷偷來到思寒經營的花店,她從父母那里得知她已經回到花店工作。
花店里思寒忙著整理堆積多日的單據,小慧正在包裝客人預訂的花束,欣雅是第一個發現季巧柔到來的人。
思寒在欣雅興奮的尖叫聲中抬起頭來,當她看到季巧柔時,臉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寫著訝異。
「巧柔,你怎麼來了?」思寒笑著起身走出花店歡迎她。
至于小慧和欣雅則在第一時間沖到自己放包包的地方,翻找里頭的筆記本,打算跟季巧柔要親筆簽名。
「爹地媽咪說你恢復記憶了。」季巧柔故作淡然。
「你都知道了?」
像是沒有瞧出她的緊張,季巧柔佯裝不在意的道︰「既然已經恢復記憶,還死賴在別人家里做什麼?」不同于日前說這話時的怒氣,今天的她還算平靜。
對于妹妹的轉變,思寒注意到了,「你不氣我了?」
「有什麼好氣的,像那種眼楮有毛病的男人我才不希罕。」雖說季巧柔已經反省餅自己,但是生性驕傲的她說起話來依舊尖酸。
姐妹多年思寒自然明白她話里的含意,知道妹妹的心結已解,打從心里替她感到開心。
等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季巧柔再次催促,「你到底要在人家家里賴到什麼時候?」
思寒想也沒多想,「我今天就搬回家。」
季巧柔這才滿意,嘴巴上仍不放棄使壞,「自己行李自己找那瞎了眼的男人搬,休想我去幫你。」
基于對妹妹的了解,思寒知道她的原意其實是,她已經接納自己跟孟奕杭之間的關系。
不讓她們再有機會往下說,小慧跟欣雅已經興奮的拿著筆記本跟筆跑過來。
而季巧柔也不愧是知名紅星,一面對影迷旋即露出招牌的笑容,態度親切的接過紙筆為她們簽名。
在此同時,行經花店周圍的路人也因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逐漸聚集,到後來甚至形成不小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