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勝帳款管理公司從債權協調、債務追討、法律咨詢、財產調查、工商征信等,都在其業務範圍內。
三位創始的股東正是關海、藍沙和秦天。
反正三人惡劣的形象根本無法獲得平反,干脆就徹底將惡形惡狀發揮到極致。
鮑司創立時的資本額不大,只有一百萬。這一百萬還是秦天去向他媽媽借來的。反正是無本生意,只要規畫好行政流程、人脈資源運用得宜,愈不景氣,百勝的生意就愈好。
藍沙和秦天念的是企業管理,他們一邊念書一邊籌組公司,在秦天爸媽的大力支持下,公司很順利地開張營業。
有理想有抱負,總比游手好閑好。秦天的爸媽不但支持兒子的事業,也在背後暗地運用人脈支持。
而關海只能利用當兵休假時才能到公司幫忙,加上他的軍人身分,讓他不能隨便拋頭露面,所以他的壞人臉,根本無用武之地。
後來關海退伍了,才正式加入三人行的陣容,百勝的營運才算是真正上了軌道。
可惜在這個時候,藍沙和秦天又面臨了兵役的問題。他們兩個就等著兩個月後的入伍服役。
「現在我們打出了知名度和口碑,正努力和銀行的信用卡部門合作,希望可以爭取到催收逾期信用卡繳款的合約。」藍沙喝著咖啡向楊馥非簡單的介紹公司的營業狀況及描述未來的前景。
昨夜她在客房過了一夜,今早起來,藍沙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早餐。雖然分開這麼久了,藍沙處處的體貼,讓她覺得朋友還是老的好。
「沒想到你們三人的惡名昭彰,還能幫助你們創業。」人生處處是驚奇,她真的覺得很不可思議。
「反正你也還沒找到工作,要不要考慮到公司來幫我們的忙?」藍沙滿眼期待地等著她的首肯。
「可以嗎?我沒有任何的工作經驗,雖然我學的是國際貿易,可是我上課都不大認真,可以說是混了四年。」她忙著打工賺學費。從上大學那天開始,她盡量不靠家人的資助。月兌離家里的第一步,就得靠自己自立自強。
「怎麼不可以?我們三個這麼爛的人,都可以開公司了,況且你這麼優秀,人又這麼的好。」
明知藍沙很會說話,楊馥非還是因此而甜甜地笑著。「你不需要其他股東的同意嗎?」
「關海和秦天只會舉雙手雙腳贊成,根本不會有意見的。」
「再看看吧,我爸他……」他們正在向她爸爸討債,她卻去幫他們做事,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我和秦天就要去當兵了,關海也還在念書,你剛好來幫關海的忙,否則他那張撲克臉,可能會把所有的客人都得罪光。你爸的事,你不要想太多,你就在公司做做行政上的工作,不會要你上前線打仗的。」
她淺笑,還是無法決定。「羅可欣是關海的女朋友嗎?」她差點咬下自己的下唇瓣,她怎會把話題轉得這麼快?!
「你遇到那個小麻煩了?」藍沙垮了眉眼,替關海憂慮著。
「小麻煩?」
「關海真是倒楣,好心救她,卻讓她給纏上。」
「怎麼說?」
事情的經過在藍沙的舌燦蓮花下,生動地描述給她知道。
在听完羅可欣曾瘋狂自殺過三次的事跡後,「糟了!」她難得大聲地驚叫。
「怎麼了?」藍沙也跟著緊張。
「昨天夜里,她揚言要去死,不過關海沒理她。」
「關海一遇到你魂都沒了,怎麼還可能理她。」
藍沙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她沒法細想,整個人已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她會不會真的去死?」
藍沙也站了起來。「依羅可欣的個性,現在百分之百在醫院里。」
「那怎麼辦?」
「我打電話給關海試試,不過那小子很不愛用手機的。」他拿出手機直撥了關海的電話,果然手機在關機當中。
在楊馥非的要求下,藍沙立刻帶著她直奔關海的家中,可惜大門深鎖,無人應門。
她焦躁著。若羅可欣真的出事,她良心上一定會過意不去,畢竟也是因為她,才會讓羅可欣走上絕路。
藍沙繼續帶著楊馥非到上次羅可欣自殺時住進的醫院。
終于在六樓的病房中找到正在休養的羅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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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海氣色灰白,精神委靡,下眼眶的黑影,可以看出一夜沒睡的痕跡。
病床上的羅可欣吊著點滴,正安靜地沉在夢境中。
「外面談。」看到藍沙和楊馥非出現,關海有著訝異和甜甜的驚喜。想必藍沙已經對楊馥非說了關于羅可欣的事。
病房的轉角處是僻靜的樓梯間。
「她還好吧?」楊馥非問。
「沒事,傷口淺淺的,醫生說若沒有發炎的跡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想死,怎麼不割深一點,老是用這種手段來嚇人,只有你這個爛好人,老是被她要得團團轉!」平常優雅的藍沙,此刻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藍沙,小聲點,關海也是好心嘛,你別這樣說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羅可欣不是關海的女朋友之後,她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
藍沙壓低聲音,繼續開罵︰「不說他兩句,他還以為自己是萬能的!早告訴他,不要再管羅可欣的死活,他偏偏不听勸,現在好了,萬一哪天羅可欣要是真的死在他家里,他就萬劫不復了。誰會相信關海這個壞蛋的清白,他就只能等著去坐牢!」
藍沙的話雖然重了些,但也點出事實的真相。以他們過往的壞記錄,在法官面前是有理說不清,千錯萬錯,一定都是他們的錯。
「關海,你有想到辦法嗎?」楊馥非大眼鎖住必海煩躁的眼。
「罵也罵了,趕也趕了,該說的話我都說盡了,昨晚你也看到,對她的威脅,我也采取不理不睬的態度,可是她還是我行我素。」關海沉著聲,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羅可欣的強烈佔有欲,也許只因為她沒安全感。她爸爸對媽媽的背叛,她媽媽的以死抗議,造成她心里的陰影,才會讓她采取這樣激烈的手段,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和關心。」楊馥非試著分析這難解的情況。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一直想要幫助她。」
「你那哪叫幫助,你根本就是縱容!不然,你干什麼連家里的鑰匙也要給羅可欣一把?!」藍沙就是看不慣關海泛濫的同情心。
必海不理會藍沙的嗆聲,他繼續對楊馥非說︰「你也是女人,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比較好?」
「她不一定是真的愛你,或許,她只是想要有個人來保護她,如果你已經有女朋友了,讓她慢慢的知難而退,我想,她應該不會再對你糾纏不清吧。」
「說得簡單,他那張臉根本寫著生人勿近,這五年來我和秦天不知幫他介紹了多少女人,他不是板著臉把人家小姐嚇跑,就是嫌東嫌西的不喜歡人家,他那個死樣子,又挑得很,根本就交不到女朋友。」藍沙忍不住酸著關海,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只有他最清楚。
「別把我說得這麼糟糕。」關海皺眉。
「你豈止糟糕,你根本無藥可救!」藍沙毫不客氣。
「別這樣,怎麼說不到幾句就吵起來了?大家冷靜的想想,總有辦法解決這件事的。」楊馥非左右看了他們一眼。要不是早知道他們是兄弟情深,她可能會被他們的惡聲惡氣給嚇到。
必海無計可施,一張酷臉現在可說是寒到底。
「順著羅可欣,不是為她好,反而是害了她,我贊成你的意見,就替他找個女朋友,我就不信氣不走羅可欣。」藍沙對著楊馥非說話,他已經懶得理關海了。
「可是,臨時去哪里找個女朋友給關海?」楊馥非說話的同時,大眼從藍沙的臉上移到關海臉上;看著他,她有著滿溢的關心。
羅可欣要是真的死在他家里,這下關海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嗯,有了女朋友之後,或許她就可以對我死心了。」關海不再沉聲,看著她,話語變輕柔了。
藍沙實在受不了這兩人搞的曖昧。從高中開始,明明就互有好感,要不是分開的這五年,他保證他們兩個早就走在一塊,哪還輪得到羅可欣出面來攪局!他就好人做到底,替老同學幫幫腔。
「非非,現在只好委屈你了。」
「我?」楊馥非不懂。
不愧是兄弟,藍沙話一出,關海黝黑的膚色立刻有了雀躍。
「你跟關海也算是老朋友了,關海還救過你一命,也為了你破天荒的上了警察局,你就可憐可憐他,暫時充當他的女朋友。」藍沙的好口才,把所有過往的恩情都搬了出來。
「這……」她看著關海,想听他怎麼說。
不過藍沙沒給關海開口的機會,又接著說︰「放眼四周,現在只有你了。況且,關海為了你挨了許多的蛋渣,經過電視這麼一播,全世界都會相信你們是一對的。」
必海也附和地說︰「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雖然我跟你五年沒見了,但是,我相信我還是很了解你的,也了解整個情況,所以,就依了藍沙的建議,你就委屈點,暫時收我當你的女朋友。」她還是一樣大方,絲毫不扭捏。
相對于楊馥非的爽朗,關海是難掩興奮之情。
「你還發什麼呆?快謝謝非非呀。」藍沙拚命用手肘頂著關海的腰際。
「希望不要讓你為難。」
「不會啦!不過,你要好好的演戲,千萬不要讓羅可欣看出破綻了。」
「放心,我會的。」是演戲嗎?關海在這一刻,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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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可欣出院的那一天,關海帶著楊馥非來到病房外。
楊馥非手上捧著一束白色百合,在她準備要敲門時,關海小聲的喊住她︰
「等一下。」
「呃?」
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她的左手。「這樣比較像一點。」
他的動作很自然;明知他是在為這場戲加深表演的真實度,她還是因為他厚實的掌心而有了悸動。
他伸手敲門,等到房內傳出「請進」的聲音時,才轉動把手,牽著她走進病房。
問他有沒有朝思暮想過?心底的聲音告訴著自己,他可是想了整整五年,終于讓他再次牽住她的手。
這五年來,他很想打听她的消息,可是又怕帶給她不必要的困擾。在全世界都以為他在帶壞她的時候,他又怎能再去找她呢?
羅可欣站在面向大馬路的窗子前,陽光灑遍她雪白的膚色,她一眼就瞧見那一雙緊緊相握的手。
「嗨!」楊馥非友好地先打招呼,然後有些害羞地掙月兌被關海握住的手。
「送給你。」楊馥非將花束送到羅可欣面前。
羅可欣一把將花打到地上。「誰讓你進來的?!」
「我帶她來的。」關海彎身撿起地上的百合花,再次送到羅可欣面前。
羅可欣沒有接下花,雙眼瞅著關海。「你是什麼意思?」
「可欣,她是楊馥非,木易楊,馥郁芬芳的馥,是非的非。」關海簡單的為她們做介紹。他和楊馥非商量過,不要一下子刺激羅可欣的脾氣,希望能以開導的方式慢慢讓羅可欣知難而退。
「你可以喊我非非。」楊馥非的態度不熱烈也不逢迎,對付這樣驕蠻的小孩,她算是很有經驗。
羅可欣的雙眼死命地在他們身上流轉,「你打算來跟我搶關海?」
楊馥非不著痕跡地貼近關海。「我和關海來接你出院,還是你家里的人會來接你?」
「我在問你,是下是要來跟我搶關海?!」羅可欣口氣不耐地再次質問。
「關海是人不是東西,他不需要用搶的。」楊馥非側眼凝看著關海,故意忽視羅可欣的怒氣。
必海親昵地模模楊馥非的發頂,然後才對著羅可欣說︰「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家。」關海拿起床上的提袋,里頭是羅可欣的私人用品和換洗衣物。
「我不回家!我要去你那里!」羅可欣還是住在家里,她沒有工作能力,又還在念書,經濟上的來源還是得仰賴爸爸。不過這次她的自殺沒讓家里的人知道,而是謊稱她跟同學南下旅行。
「非非剛從台中上來,所以她現在住在我那里,你來恐怕不方便。」
「關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的身體才剛好,你就想丟下我不管,你怎能這麼狠心?!」住院這三天,羅可欣明顯感受到關海比以往更甚的冷淡。一天只來看她一回,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地勸慰她、鼓勵她。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明明已經答應他不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卻又一時無法克制自殺的行為。她知道他非常的生氣,因此她收斂了一些分寸,不敢再用言語要脅他。
「關海,沒關系。」楊馥非親昵地用手腕勾住必海的手肘。「就帶可欣一起回家,她就像你的妹妹一樣,我們應該要照顧她的。」
「不行,我那里只有一張床。」他不想讓楊馥非誤會他和羅可欣之間有什麼不清不白,緊接著又說︰「你要相信我,她從來沒有在我那里過夜過,我會給她鑰匙,只是讓她方便來去。」
「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她了解地對他笑了笑。
「可欣,我還是送你回家吧。」他該硬下心腸的,不能讓事情一直再惡性循環下去。
「你……」羅可欣看著關海和楊馥非你濃我濃的樣子,她偏不讓他們如願,反正她手上有鑰匙,她隨時可以找上門破壞他們,現在就暫時先听關海的話。
送羅可欣回家後,關海帶著楊馥非回到六樓的公寓。
雖然說是要演戲,但是以羅可欣的性子,絕對會再度找上門來;為了讓戲演得逼真一些,楊馥非將原本放在藍沙那里的旅行袋又提回了關海這裹。
正值熱炎炎的暑假,秋千上,她和他緩緩地擺蕩著。
「听藍沙說,你念的是法律?」
「很不可思議嗎?」他笑謔著。
她搖搖頭。「只是沒想到,你會去念法律。」
「藍沙和秦天說公司里欠一個法律顧問。他們還說,以我這張臉,既然當不了大壞蛋,當當剛正不阿的法官也不錯。」
「關海,你真厲害,以後就沒有人敢誤會你了。」
「我沒忘記對你的承諾,你叫我無論如何一定要考上大學,雖然晚了幾年,雖然是三流的私立大學,我還是做到了。」正義若能得到平反,那他是否能和她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而不會遭到她家人的阻攔和反對?
听到他這樣說,她實在很感動。他沒忘記當年兩人的打勾勾之約。「你真的好棒,你一定會成功的!」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輕松和愜意,那是種熟悉的自然,不用刻意,也不會緊張,舒服到她總想窩在他身邊。
她從來都不覺得他有多凶惡,反而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很有男人味。羅可欣會喜歡上他,也是因為他那一身的氣勢吧?
在他身邊,她不再是兩個妹妹的大姊,不再是撐起家務的好女兒,不再是乖乖牌的好學生,她可以依靠著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著她被陽光染紅的臉龐,他赤果果的大眼里,有著對她念念不忘的相思,想要跟她說些什麼,張口說出來的話卻是︰
「我去公司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他有些浮躁、有些坐立難安。
「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你想吃什麼?晚上我做給你吃。」她沒察覺他臉色的異樣,從秋千上站了起來,站定在他面前。
粉柔的黃襯衫在他眼前晃出美麗的顏色,他無法回答她的話,全身緊繃的等著她下一個動作。
伸出手撥弄著他的發絲。「你頭上有東西。」她輕輕地在他頭上拿起從藤蔓架上掉下的小小枝柳。
他抬高視線,看盡她專注的眼神;這一刻,他多想將她擁入懷里。
她半蹲體,看著他的怔愣。「關海,你想到要吃什麼了嗎?」她清亮的大眼有著慧黠的笑意。
他一回神。「隨便,你煮什麼都好。」他氣自己的沒用,大白天里竟作著不實際的白日夢。
「那你快去公司吧。」她站直身體時,他也跟著站起,兩人相隔只有半步的距離,呼吸間的曖昧,連一向大方的她都覺得不自在了。
他偏低的視線深深地看著她。
她以為他會做什麼,結果他什麼也沒做。
然後,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怎麼了?自己是怎麼了?為何會突然覺得不對勁?他該對她做什麼嗎?大白天的,她腦子怎麼變得混沌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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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鑰匙轉動大門的聲音,驚動了睡在沙發上的關海。
他怎會那麼粗心大意,忘了將門閂給閂上?
他一個翻身,抱著薄被一個箭步飛身上床。
床上的楊馥非睡得極淺,在他躺下床時,她已經微張開眼。
睡眼蒙朧中,床上多了一個人,她顯得有些驚慌。「你……」
他和她面對面側躺著,他趕緊附在她的耳朵悄聲說︰「可欣來了,別說話。」接著他的手臂穿過她的頸下,輕輕將她擁向他。
就在同時,陽台的玻璃門被拉了開來。
夜里,只有天花板上的小夜燈亮著,羅可欣如一縷幽魂般地走近床邊,白衣白裙,對照夜的黑,格外的醒目嚇人。
「是誰?!」關海假裝嚇醒,伸長手臂開亮床頭櫃的燈。
「原來你們真的睡在同一張床上!」羅可欣咬牙切齒,有著濃濃的怨恨。
他攬著楊馥非的肩頭在床上坐起,她慵懶的模樣有著被吵醒的不耐。
她很淺眠,是因為睡眠品質不好,一有風吹草動就很容易被驚醒,醒來之後,就很難再入睡。
她緊閉雙眼,眉頭緊鎖,死賴著就是不願醒來,順勢地將頭靠在他的肩窩上,找個舒服的姿勢,她根本懶得理羅可欣這樣的不速之客。
本來只是想演戲,他卻因為她親密的磨蹭而血脈僨張!看著她雙手環在他的腰際,像抱個大熊女圭女圭似的,她是想害他情不自禁嗎?
他收緊手臂,讓她靠自己更近,冷眼瞪看著床邊的羅可欣。「可欣,你這樣是不是太不懂禮貌了?!」
「關海,你怎麼可以跟她!你把我放在哪里?!」羅可欣心痛得渾身起了顫抖。
案親的外遇、母親的自殺,曾讓她痛不欲生。當她遇見把她從壞人手中救出來的關海時,他就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
她渴望有人疼有人愛,他外表的雄壯威猛、內心的體貼溫柔,撫平了她受創的心靈,讓她沉淪在她自以為是的愛情里。結果她的世界毀了崩了,原以為只要她再加把勁,關海就算是石頭做的心腸,也會感受到她的心意,沒料到平空冒出一個楊馥非來。
「可欣,我跟非非已經認識五年了。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待,如果你願意,你還是我永遠的妹妹,我會像以前一樣的照顧你。」不再像之前的威聲,既然硬的不行,那他只能用軟言軟語的勸慰,看她是否能想得開。
「我不要當你妹妹!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都可以為你改變,只要你給我機會!」
都已經鬧得這麼大聲了,楊馥非再怎麼想睡,瞌睡蟲也早就不知被羅可欣給吼到幾千幾萬里之外。她心不甘情願地半睞著眼,平常她的脾氣算是不錯,但是半夜無故被吵醒的起床氣就不怎麼好了。
「可欣,你還不懂嗎?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不會希望我把同情當愛情的,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
羅可欣再也看不下去他們親親密密的樣子,尤其楊馥非的上半身根本是黏在關海的身上。她動手拉扯楊馥非的手臂,想將楊馥非拉離關海的身上。
楊馥非還沒被羅可欣扯動半分,關海的大手已經橫跨過楊馥非的腰身,握住羅可欣的手腕。
「關海,你敢打我?!」羅可欣大聲嚷著。
楊馥非實在受不了,她揉著太陽穴,頭真的發疼了。「關海,放開她。」沙啞的喉音,有著軟軟的撒嬌。
必海依言放開了羅可欣,雙眼卻緊盯著羅可欣的動作,就怕她會對楊馥非不友善。
「可欣,也請你放開我。」楊馥非看著自己被羅可欣握得死緊的手臂。
礙于關海那對快要噴出火的雙眼,羅可欣不甘願地收回自己的手。
楊馥非立刻從關海的身上翻過身去,來到他的另一邊,無視于羅可欣的存在,然後整個人窩在他的身邊側躺下,以關海來隔開她和羅可欣之間的距離。
「楊馥非,你怎麼可以這樣?!」當一個人想生氣想吵架的時候,對方卻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是種污辱人的作法,這讓羅可欣對楊馥非的無動于衷更是火冒三丈。
「我想睡覺,不行嗎?」楊馥非微微動怒了。
「可欣,我們外面談。」怕傷害到楊馥非,關海起床時還細心地替她蓋好薄被。
「關海,」楊馥非喊了他一聲,他回頭凝看著她。「我等你,別太久。」
「嗯。」他傾身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後,才拉著羅可欣走到屋外。
夜半的風從陽台外吹拂進來,關海有意的沒拉上玻璃門,就是要讓她知道他和羅可欣的一舉一動。
愣了五秒後,楊馥非完全清醒了。明知是演給羅可欣看,她全身還是被一道電流給竄過,手掌貼上被他吻過的地方,她在心底暗笑著,看來他演得很好,她是白操心他的演技了。
「鑰匙還我。」他不能再心軟下去,這樣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他不想永無止境的被騷擾下去。
「不要!」羅可欣死命握緊自己的皮包。
「隨你,那我明天會請鎖匠來換掉大鎖。」
「我哪里不好?我們以前很快樂的!要不是她出現,你也不會不要我,對不對?」羅可欣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啦啦掉了下來。
「可欣,你不要把事情歸咎到非非身上,這件事我們早就談過很多遍了。」
「我不要離開你!不要離開你!就是不要離開你!」羅可欣狂吼著,在夜深人靜時,顯得格外的淒楚。
「不要這樣!」他沉聲,喝止她的激動。
「我不跟非非爭了,你不要收回我的鑰匙,不要換大鎖,我什麼都听你的,我就當你的妹妹,好不好?」她哽咽著,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他能拿可欣怎麼辦?猶豫著,終究硬不下心來。「可欣,人生有很多快樂的事,值得你慢慢去經營及發掘。我希望你能想明白,我不是你的全部,你有美好的未來,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再鑽牛角尖了,也別再輕易地傷害自己,這樣會讓很多愛你的人傷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羅可欣點頭應和。只要非非不存在,她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回到她身邊。
「我送你回去,下次別再半夜跑來了,否則,我一定讓人換掉門鎖。」這麼晚了,他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坐計程車回去,要是讓秦天或者藍沙知道,肯定又要把他罵得臭頭。說來說去,可欣會這麼死纏著他,也都怪自己對她的縱容。
「嗯。」關海的體貼讓羅可欣收干眼淚,唇角還有了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