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這女敕雞一旦涼了的話,口感就變差了。」
必切的聲音,將章浣礹拉回現實。
她緩緩抬起頭,單豫雍眨著一雙與當年和她在餐廳閑聊時相去無幾的笑眸,讓人不禁產生時光重疊的幻覺。再聯想起從前,施寶菁會處處刁難自己,或許是因為憎恨單豫雍對她的特別吧!
是的,他對她的確是有那麼一些些的「特別」。
于公,單豫雍不但很少責備她在工作上的疏失,並經常替她排解男性客戶騷擾的突發狀況;于私,只要一下雨,這個正忙于創業的小老板,總是很快就趕來巡視她家還有哪個需要釘補破洞,甚至經常塞錢給她爸爸當零花……
如今細細回味諸多數不完的小惠,除了感激,她才猛然覺醒單豫雍的煞費苦心,可不只是單純的「助人為快樂之本」。」
如果她能及早發現,自己所擁有的機會並不比別人少;如果她可以拋卻自卑、勇敢表達心中的愛慕;如果老天爺肯給他們重來一遍的機會的話——
「怎麼?是不是不合你胃口?」單豫雍發現根本沒吃多少。
「不……」不會再有「如果」了!她搖搖頭,苦澀地說︰「我只是……因為暈機而沒有食欲。」
「我這里有暈機藥。」他立刻拿出一顆,「服下後先睡個覺,等好點後,我再叫人幫你弄份熱食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不是很討厭她的嗎?
「我——」半是後悔不該設下這個徒然暴露他的定力有多不足的陷阱,半是氣惱自己的心軟被她瞧出,單豫雍溫柔的口氣驟然一變,「我沒那麼好心腸,我只是不希望你因為暈機的不適,而糊里糊壞了即將舉行的會議!」
其實,經常飛來飛去的單豫雍,哪里需要暈機藥呢?但嘴硬的他決計不會承認這是特地為她準備了。
「吃不吃隨便你!」按燈叫人收走餐盤後,他便閉眼假寐。
章浣礹望著手上的藥丸發愣了幾秒,才和水服下,並跟著把椅背後,準備休息。
均勻的呼吸聲緩緩而來,令她興起想貼近那只強壯臂膀的念頭。既然上天早注定兩人「橋歸橋、路歸路」的命運,她想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重溫「挨靠」著他的感覺——哪怕是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聞著那淡淡的古龍水味,章浣礹心滿意足地以小臉磨蹭他柔軟的寒毛。而這份短暫的幸福感,竟令她在不知不覺中甜甜地睡去。
一抵達曼谷,兩人即直接拜訪「美泰洋行」的負責人田裕,討論市場未來的規劃及策略。
「美泰」及泰國頗具知名度的進口服飾代理商,累積的數十年行銷經驗固然是「伊蝶」考慮合作的因素,可這家公司的通路在經過第三代華裔老板接手改良後,其對客戶群的有效掌握,更符合了單豫雍的需要。
由于台灣方面提供的內衣,不僅質感佳、款式美,還兼具機能性,在粉領新貴比率急遽成長的泰國,的確有很高的商機,因此,田裕的便決定與「伊蝶」簽下長期合作契約。
腦筋動得快的單豫雍馬上就算出,這項產品將在三年內為公司賺進可觀的利潤。
「Simmon,您要不要先回飯店休息?」融洽的會議的快結束時,田裕擔心地說︰「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開了這麼久的會,只怕你們晚上沒精神陪大家吃飯了。」
「吃飯?」章浣礹並不曉得有飯局。
「就在我們住的飯店樓下。」既然成為生意伙伴了,單豫雍當然有義務請「美泰」的一級干部吃飯,順便聯絡感情。
「是呀!我的員工都迫不及待想一睹單總裁美麗的新娘子……」
田裕的華語不是頂好,英文自然成為這場會議溝通的工具,加上彼此在自我介紹並未提及中文全名,也難怪他誤會了她的身份。
「我不是……」章浣礹急忙想解釋。
「既來之,則安之!」單豫雍則以中文低聲提醒,「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未婚妻,晚上的飯局你一樣逃不掉!」
「可是,我沒帶什麼正式的衣服……」她開始思索能夠推卸的借口。
「要衣服還不簡單?」阿沙力的田裕,馬上打了個電話,「&#?※……」
「田裕先生在說什麼呀?」章浣礹完全听不懂。
「他請助理去拿一套淡藍色的聖羅蘭禮服……」略諳泰語的單豫雍在翻譯後,即戲謔問道︰「他又沒模過你,怎麼會這麼清楚你的尺寸?」
「人家是專業的代理商嘛!」她驀然臉紅。
「好了!你們到飯店時,記得向櫃台人員索取。Bella小姐,希望你喜歡我小小的禮物。」田裕期待地說。
盛情難卻,章浣礹只好勉強答應。
回到飯店後,櫃台人員既轉交來一只盒子。細心的田裕不僅贈送她一套正式的禮服,還附帶同色系的軟皮女鞋。
匆促梳洗完畢,兩人分秒不差地抵達交誼廳。
原以為單豫雍宴請「美泰」的主管大概只需一個大包廂的空間,想不到他將整個三樓全租下來,而與會的員工及其眷屬們各個衣著華麗,仿佛要參加國宴般隆重,可把章浣礹嚇了一跳。
「別緊張,一切由我應付。」看出她的怯場,單豫雍說著挽她走入人群,「你只要保持微笑就行了。」
主要一出現,賓客立即報以熱烈的掌聲。
當然,上台致詞是免不了的,單豫雍簡短地自我介紹,並提及彼此合作的遠景,也期許他們未來能替公司及自己創造雙贏的局面。
「謝謝Simmon的厚愛,」田裕插了個話,「其實,這頓飯理應由我們盡地主之誼,但他堅持要請客。」
「這是應該的。」單豫雍舉起杯子,示意眾人可以用餐了,「我僅代表‘SunGroup’謝謝大家的支持,也希望你們玩得盡興。」
才嘗了幾口美食,田裕就慫恿道︰「听說單大總裁舞技高超,不如請他來為大家開舞吧!」
「好耶!」掌聲再度響起。
「獻丑了。」單豫雍紳士地向章浣礹鞠了個躬。
「可是我不會……」
「我會帶你的。」他並未給她拒絕的機會,即摟住她曼妙的縴腰,「既然大家都這麼期待,你可別讓他們覺得我的‘未婚妻’很不上道喔!」
「我……」腰上的力道,令她只能貼著單豫雍。
他們親昵的動作自然滿足了人們愛看戲的心態,觀眾地彭噪和口哨聲,頓時吵勢了會場的氣氛。
而隨著音樂的響起,一組組的情侶、夫妻也紛紛加入了舞池。
「很簡單的,是不?」抵著顎下柔軟的發絲,單豫雍不禁沉醉于她的發香里。
事實上,章浣礹在機上輕蹭著他手臂的行徑,已令他有種想跳起來以吻狠狠「教訓」她的沖動;而當她穿著田裕贈送的小禮服出現在房門口時,他幾乎可以感覺到月復下瞬的緊繃——
老天!她可真是性感哪!薄而透明的外套掩不住肩胛的完美幅度,蕾絲滾邊的低領隱約可見誘人的小鋇,服貼軟質的布料更畢露了她玲瓏的曲線……
混帳田裕!他不該讓她穿得這麼噴火的。
而偎在他的懷里,章浣礹心頭的小鹿何嘗不是撞得七葷八素?
明知這趟泰國行以及機場的巧遇,極有可能是他蓄意設下的連環套,可是,她仍然隨著單豫雍的舞步,一曲曲沉醉在這令人迷眩的浪漫氣氛中……
「各位!」突然,拿著一瓶酒的田裕硬是將這對渾然忘我的俊男美女擠開,「反正我們是不可能親自到美國參加婚禮了,不如乘這機會提早喝Simmon的喜酒,最好是把他們‘灌’進洞房去。」
「對!灌醉他們!」敬酒爭相而來,有的還故意溜了幾句中文,「祝福你們‘早生貴子’、‘花開並蒂’!」
「謝謝、謝謝……」單豫雍的心情似乎不錯,而且來者不拒,一下子就K掉好幾瓶。
「Simmon!」章浣礹看得心疼,「我勸你最好別逞強,喝這麼多酒是很傷身的。」
「沒關系,開心就好。」他甚至扮過她舉在唇邊的杯子,「你的酒量差勁透了,還是讓我來吧!」
「好個體貼的丈夫啊!」幸虧田裕是個懂得點到為止的人,他揶揄後便對大家說︰「瞧見他老婆一副快心疼死的樣子沒?再鬧下去,要是Simmon因飲酒過量而‘舉’不起來,‘單太太’說不定在盛怒之余,把我們好不容易先人簽來的合約給撕了呢!」
「怕什麼?」單豫雍半擁著章浣礹,酒氣沖天地警告,「她要是敢撕……我、我就打她一頓!」
「這麼漂亮的老婆你舍得打?」田裕朝章浣礹笑道;「我看他是喝醉了,你快扶他回房睡覺吧!」
「真是不好意思,田裕先生。」
她回以一個感激的眼神,便攙扶著滿口胡言亂語的單豫雍,上樓休息去了。
???
「我沒醉……快給我酒喝……」踩著踉蹌的腳步,單豫雍一進房,又摟產著她兜轉了幾個大圈圈。「我的舞還是跳得……很棒的,對不?」
「停下來!停下來!」章浣礹繞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將他架上床,然後扯松領帶,好讓他舒服點。「Simmon,你真的醉了!」
「誰說我醉?你這壞我酒興的女人……」不意,他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並輕拍了一下她那圓臀,「或許,我真該好好‘打’你一頓,怡雯。」
「你連我是誰都分不清楚了,還說沒……」醉!突然欺近的唇不僅吞掉她最後一個字,還貪婪地榨取她口中的芬芳。
這股灌入食道的濡沫雖然甜蜜,章浣礹的臉口仍是一陣抽疼——原來他把她當成羅怡雯了。酸澀的淚忍不住涌出,並揉摻入單豫雍的嘴里。
「為什麼哭?」他支起她的下巴,「難道你討厭我吻你嗎?」
章浣礹則哀淒地搖搖頭,「我不要成為你空虛寂寞時的‘替代品’……」
一抹喜悅掠過他狡黠的黑眸——這豈不意謂著她也喜歡他的吻?
其實千杯不醉的單豫雍,哪是那麼容易就被倒的?
他只不過為了佔點便宜,才故意「藉酒裝瘋」。而現在得知了章浣礹對自己尚有那麼一絲絲感覺——不管是因為情或來自欲,他更有理由「酒後亂性」了。
「你休息吧!我回房去了。」她試著推開他,噢!他可真重哪!「留下來陪我嘛!‘老婆’。」單豫雍粗魯地撕開那件薄外套。
「我不是你老婆!」驚覺肩上的細帶被他嚙下,接著拉鏈也不保,章浣礹不由得尖叫一聲。
「我知道。」他調皮的繼續剝除她的胸衣,撫模她飽滿的玉蓓,然後一語雙關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不是啦!」唉!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說這些,簡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講不清。「我們……我們還沒結婚,你不能踫我!」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拘謹了?寶貝。」說著,單豫雍撩高她的裙子,仔細鑒賞那雙勻稱的美腿。
「別這樣!」他不會想重演「奪褲事件」吧?
她本能地兩腿一躬,可惜仍舊阻止不了他的「胡鬧」。
「哇!好可愛喔!」像是要誘騙蟋蟀出洞的頑童船,單豫雍的指頭不斷地在她身上逗著,「想不到你還在穿史奴比圖案的內褲。」
「不、不準笑……」章浣礹呼吸開始不對勁,連僵繃的兩腿也不禁輕顫了。
章浣礹又一次面臨理智與的拉鋸戰,只能閉上眼楮、緊揪著被褥,其他什麼事也無法做。直到一陣涼颼颼的感覺襲來,她乍然睜眼,才發現單豫雍已趁她在忘我之際,利落地褪下彼此的衣服。
夸張的是,她的內褲居然被扔到遠遠的門把上頭?
「好美……」單豫雍以手指描繪她曼妙的胴體,除了贊嘆,更加嫉妒呂冠彥的艷福。
「你——」章浣礹則是呆愣得說不出話來。
多年前的「一絲不掛」,由于兩人都因「糊里糊涂」而無暇欣賞,如今再袒裎相對,她的視線根本無法由單豫雍的身上移開。
糾結的「背肌」、完美的骨架、贅肉毫不殘存的臀圍,以及挺拔的男性特征……
「好痛!」但強行而入她體內的剛猛,迅速拉回她失掉的魂魄。
看出她吃疼的模樣,單豫雍暗責自己不該如此猴急,但同時也訝異于她的緊繃。除了那片薄膜,這窄窒的體內簡直與處子無異,他不禁懷疑章浣礹是否真的生過孩子?
「別怕!很快就不痛了……」像是在安慰新婚之夜不適的妻子般,可笑的是,他還得暫時撤出戰場,重彈前戲。
溫柔的唇,是化解緊張的最佳使者,單豫雍輕啄著她,由臉龐、胸口,一路延伸到……
「唔——」她慵懶的輕哼已漸轉為興奮的急,而月復內的那團火,更是撩弄得她渾身難過。「呃……」
「舒服點沒?嗯?」滑溜的舌已回溯到雙峰,他柔聲問。
「不……不能繼續了!」她的意志力近乎崩潰。
「其實,你也想要的對不?」單豫雍半眯著眸子,欣賞她的飽受煎熬。
「我、我不知道……呵——」感覺他的,章浣礹喘處更厲害了。
「是嗎?」他輕笑一聲,「再給你一次機會——要?還是不要?」
「求你……」別再折磨人了!盡避嘴巴想說不,誠實的身體卻逼迫她臣服。
她主動地款擺臀部,這回應倒是破了單豫雍「戒急用忍」的自制力。
「噢!Shit!」低咒一聲,他等不及答案,即刻發動攻勢……
「呃……」她哼出勾魂的申吟,忍不住喚他,「豫雍……」
「再叫一遍!我喜歡听你用這種性感的聲音喊我的名。」他啞聲命令。
「豫、豫雍……」章浣礹听話地重復,甚至把兩腿張得更開,好與他完全的密合。
有了充分的潤澤,他的壯碩不再是痛苦的制造者,反而成為歡樂的引擎,將奇妙的暢快感送到四肢百駭,並響醒全身的細胞。
在一次次的磨蹭中,迸出愉悅火花。她不自覺地在單豫雍背上留下下一道道的抓痕,這無疑泄漏心了她想要更多、更多的渴望……
數不清有多少女人曾這樣抓他了,然而此刻背部傳來的刺癢,竟帶給單豫雍前所未有的亢奮。
他多想一口吞噬掉這頭綿羊呀!但雙怕過于粗魯而傷害到她縴弱的身軀,一股發自心底的不舍,徹底抹殺掉他復仇計劃中「暴力凌虐」的步驟。
溫柔的磨蹭漸漸變為狂野的沖鋒,綿綿而來的情潮淹沒了單豫雍,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人已經無法思考,只知道自己在這欲海中悠游得十分快樂、開心。
而當她攀升到銷魂的頂峰時,甚至被那股無以名狀的歡愉感動得想哭。
「啊——」終于,她高聲喊出了激情的分貝。
短暫的痙攣後,過分活動的細胞立即被舒服的倦意收攏得服服貼貼,疲憊的章浣礹不禁垂下手,任由他托著臀部律動。
看出這小女人的體力已耗盡,單豫雍才容許自己做最後的沖刺,並享受達到高潮的極度快感……
待平復了喘息,他才發現章浣礹已昏睡過去,含笑的她,像個吃飽的嬰兒,滿足的睡容惹人十分憐愛。
捧起那張唇線微揚的俏臉,單豫雍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並輕喃,「但願你夢中有我,礹礹……」
???
望著沉睡兩天的病人,坐在床前的章浣礹,不禁緩緩淌下自責的淚水。
每每想到呂冠彥昏倒的那晚,自己卻是躺在單豫雍的懷中風流快活,心頭便被愧疚的車輪狠狠碾過一回——
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沒出國的話,事情或許不至于變得如此糟糕。
「浣礹……」呂冠彥終于蘇醒了。
「對不起!」她立即道歉說︰「害你累成這樣,我實在不該出國的。」
「這並非你的錯。只怪我不听醫生的吩咐,忽略了正常作息的重要性。」他忽然想起,「你不是去泰國出差嗎?這樣中途跑回來,會不會壞了公司的生意?」
「沒關系的,反正……最重要的合約已經簽妥了。」
數小時的飛行、冗長的會議,加上一場激情之戰,疲累的她竟然一覺到天亮,醒來時,才看見枕頭上的字條︰
我去洽商最後的細節,我們的事回來再談。
想必單豫雍一定是以為她故意上他的床,因而不屑與她共赴「美泰」。
章浣礹黯然的穿上衣服回到隔壁房,靜待即將來臨的「談判」。
但是總機卻轉來一通台灣電話——
「打了一整晚都沒人接,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呂長昕著急地說︰「冠彥他因為感冒而住進醫院了!我要顧著萱萱,實在沒法子抽身去看顧他……」
「什麼?」她當時嚇了一大跳,「對不起!爸,因為客戶請吃飯,所以……我馬上趕回去!」
也顧不得單豫雍同意與否,章浣礹立刻飛回台灣……
「冠彥,你人不舒服,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一想到醫生說,若再晚點送醫院,就有惡化成肺炎的可能性,她又一陣寒栗。
「我也是在你出門後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哪曉得這麼嚴重……」呂冠彥擠出笑容道︰「別擔心我了,你快回公司上班吧!」
「不行!你的身子禁不起二度感染,得有人留下來照顧你,而且我已經打電話給黃助理幫我請幾天假了。」她邊削著隻果邊說︰「我一不在,你就沒命地作畫,往後我得嚴格限制你的時間了。」
「對不起!我又拖累你了。」他真是沒用啊!
「說什麼拖累?夫妻間本來就是要互相扶持一輩子的……」她頓然停下手了,抬頭問︰「冠彥,我們搬家好不好?」
「為什麼?」不是住得好好的嗎?「因為……」她再度動了離職的念頭,想徹底躲開單豫雍,「我們現在租的房子潮氣太重,對氣管不好,我和爸爸討論過了,他也認為那里不適合調養你虛弱的體質。」
呂冠彥卻苦笑,「你明知我的‘體質’是調養不回來的……」
「單先生,您怎麼來了?」第三者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呂伯伯,听說冠彥兄生病了?」站在外頭已好一會兒的單豫雍,忙假裝正要敲門。
「是呀!醫生說他差點變成肺炎呢!快請進來。」一進門,兒子的蘇醒令呂長昕忐忑的心才稍稍安了下來,「冠彥,你總算醒了!爸爸可擔心死了。」
「沒事了,爸。」他朝客人點了一下頭,「不好意思,還麻煩單先生來看我。」
「哪里!我和冠彥兄一見如故,來看看你是應該的。」
趁著呂長昕肥胖的身軀擋住呂冠彥的視線時,單豫雍將水果籃交給章浣礹,並緊握了一把她發顫的手。
這可惡的女人!不是要她在飯店等自己的嗎?她竟敢不交代一聲就跑回來,害他以為出了什麼事而擔心得要命。
「謝謝!」章浣礹慌忙的抽回手,心知肚明他眸中的火焰和暗施的手勁是緣于憤怒。「對不起,因為我先生亟需人照顧,所以……」
「黃助理都告訴了。」他轉向呂家父子,「章副理這次出國談成了一筆大生意,為感謝她對公司的貢獻,以及彌補她因公務而無法兼顧家庭的遺憾,希望呂伯伯肯接受我善意的安排。」
「安排?」呂家父子互望了一眼。
「我在陽明山有棟空別墅,環境清幽,非常適合靜養,而且我的家庭醫生也住在附近,一有狀況,可隨時過來幫忙。若不嫌棄的話,你們可以暫時住到那邊。當然,如果張媽媽願意一起搬來照顧大家的飲食起居,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至于萱萱,因為有校車接送,相信上學也不成問題。」
「單先生,您實在太仁慈了!」呂長昕感激不已。
「爸爸,這等大恩德我們承受不起。」章浣礹卻認定在他假仁假義的背後,必然藏著可怕的陰謀。
「冠彥兄不是對畫畫很感興趣?我的別墅剛好有間畫室,不曉得你喜不喜歡?」各個擊破,向來為單豫雍所擅長。
「這……」果然被打動了,「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一點也不!」他定定地看向章浣礹,「我未來的丈夫最近心髒病發而動了大手術,所以,怡雯的工作全落在章副助身上,基于不希望她因家庭而分神的私心,我們當然‘有義務’解決她的困難。」
「我——」
「單先生真是呂家的貴人哪!」她正欲拒絕,呂長昕已搶先答應,「我正愁著上哪兒找房子,想不到您能替我們解決這個問題,謝謝、謝謝!」
「房子空太久也是不好的,我才該感謝你們幫我照顧那棟空屋呢!」單豫雍說著便要告辭,「我馬上找人去清理……」
「爸爸!」也曾縱橫商場的他,應該知道「天下沒白吃的午餐」的道理呀!情急之下,章浣礹只好撒謊,「可是我已經找好房子了!」
這小妮子!手腳居然這麼快?
「要不要和我先去看一下別墅的環境?或許你會改變主意。」單豫雍仍不死心。
「是呀!去看一看也無妨。」呂冠彥便勸道。
難得踫上一位世紀大善人,真不明白媳婦在拗什麼?呂長昕也反問︰「難道你不希望讓萱萱和冠彥住舒服點的房子?」
「我——」公公不悅的口吻,以及丈夫期待的眼神,令她騎虎難下。「好吧!我先去看看,等回來後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