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方宇和紀嫣兒定親後,連日來小未婚妻對他的態度是從討厭轉為任意使性撒嬌,可是當東方宇在花園下過警告後,小未婚妻對他已變成避之唯恐不及。
「小姐,怎麼了?」春日愕然地看著主人沖進房後,就趕緊掩上門,神色驚惶地靠在門板上。
「人、人來了……怎……怎麼辦?」她咽著口水,急促的呼吸聲,顯示她是以逃命的速度狂奔。
「什麼人來了?」
「就是那個卑鄙、無恥、下流、可恨、討厭、陰險、奸詐、沒品、失格的東方宇!」
「小姐,你也變得太快了吧!」春日听得一臉不可思議。「昨天之前還說四少其實挺幽默風趣,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外型,但好象也沒那麼討人厭,怎麼才一天,你把他講得像集各種大惡于一身的樣子。」
「他是、他是、他就是!」嫣兒摀著胸口強調叫著。「好可怕,我終于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豈止吵架!」嫣兒一副不得了的拉過春日,壓著聲道。「我不騙你,東方宇完全就是書中寫的那種樣子,什麼俠豹、什麼縱橫黑白兩道的英雄,那都是虛杜的,真實的他就是個小人、壞人!」
「小姐,你都快嫁東方四少了,就別再這麼說未來的三姑爺了!」
「不要!我絕不嫁死狎豹,他昨天不但露出陰險的狐狸尾,還威脅我耶,笑得很恐怖就像這樣……」嫣兒瞇著眼,抽著兩邊的唇角緩緩綻開,盡力的學著東方宇冷笑的模樣給春日瞧。「你知道嗎,他這種笑容和嚴厲的神態相襯起來,好陰險,真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半夜起來看到……」一時不知怎麼比喻的她,食指敲敲下巴,隨即一拍手道,「有了!就像半夜起來看到娘沒畫妝,會尖叫的!」
這種比喻法簡直教春日翻白眼,正要訓誡她不可隨意開夫人玩笑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嫣兒,東方宇來看你了,快點開門呀。」紀崇在門外高喚著。
嫣兒的臉倏變,用力地朝春日噓聲示意。「不、要、開!」
「嫣兒,快開門,我們可是百忙中抽空來的,別鬧了!」沒得到響應,紀崇的敲門聲頻繁了點。
「人不在嗎?」是岳定翔疑惑的聲音。
「不可能!」東方宇嘆道。「方才她一見我上門,就嚇得馬上沖回房里。」
「嚇得沖回房里!」紀崇好笑地拍拍老友。「原來我老妹對你的感覺,是跟看到鬼差不多。」他朝身後的另一人道。「天沐,這得靠你了!」
當另一陣敲門聲響起時,春日看向一旁的主子。
「嫣兒,快開門,我是天沐哥呀,小丫頭你都快成為人家的新娘了,怎麼還這麼任性呢。」
天沐哥!听到心上人的聲音,嫣兒有些怔忡,因為已無先前那般狂歡大喜的沖動,此刻就像听到一個真心關懷她的兄長般,心中多是溫暖的感受。
「春日,你在吧,快開門呀!」門外的伊天沐催促著。
就在春日再度看向主子時,竟見紀嫣兒邊往內房跑,雙手交橫在胸前,表示一切由她應付,打死她也不出面,接著就掀開棉被,一溜煙鑽進被窩里尋求掩護。
「小姐!」春日不敢置信主子躲自己的未婚夫躲到這等程度。
「不見、不見,我誰都不見,你打發他們!」
春日捺著額頭,因為有個平時猖狂惹事後又只會躲的主子,確實得有良好的定力才能忍下抓狂的念頭。
而藏在被窩里的紀嫣兒,就听見門開啟後是一陣不小的交談聲,片刻後,又傳來關門聲,接著一片歸于寂靜。
人都走了嗎?被窩中的滴溜雙瞳狐疑地眨了眨,隨即小心地掀開棉被一角,觀察著外廳,確定無人後,才放心的探出頭顱。
「呼!」她虛驚一場的拍拍胸口,擦過額上的冷汗。「再見到那只大狎豹,我一定會噩夢連連,這太危害我的美麗與健康了!」
「可是再見不到我的小未婚妻,過度的思念,才真會戕害我的腦子與身體。」
一記閑適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
紀嫣兒大驚,回頭就見東方宇悠然環胸地坐在床尾。
「大家顯然都很善良的讓給我們獨處,增進了解彼此的機會。」東方宇熱誠的替四處張望的嫣兒解釋為何其它人都不在房里。
那……房里不就只剩她和東方宇,春日竟出賣主人!
「最好別喊,否則老狐狸會對小狐狸做出什麼事我就不敢保證了!」
威脅的警告讓張大了嘴、正要呼救的小狐狸乖乖閉上嘴。
見她緊捱在床柱邊,一雙大眼充滿戒慎,抿緊的唇擺明想罵人又怕被修理,只能委屈地瞅著他,簡直就跟「擋災」小犬落水時一樣,真個物似主人形,可憐又可愛的模樣,讓東方宇有些失笑與搖頭。
「坐過來點吧,嫣兒!」他招呼著。
坐過去!她抱緊床柱子用力搖搖頭。
「嗯!」他瞇起眼,精光射出。
「喔,來……來了!」不吃眼前虧的小狐狸馬上放開柱子移過身去,卻距他有一個手臂長。
「再過來點。」他哄道。
小嫣兒潤潤唇的,又把身子稍稍挪近一點點。
「我不會吃了你,坐到這來。」輕笑的聲拉長,指指她該在的位置──他的膝上。
「不要──」嫣兒想也不想地回絕,接著看到他又現出那抹警告的神情,不禁屏息地咽下口水,囁嚅改口。「好……好嘛。」隨即怯怯地靠近他,小手按到那堵溫熱的胸膛時,昨日花園那纏綿一吻驀然浮現腦海,嫣兒不禁滿臉通紅的想縮回手,卻被東方宇握住用力往懷中一帶。
「呀!」她驚呼,整個嬌軀跌進他懷中,急忙想起身,卻被一雙健臂所攬。
「再過幾日便是我們的婚約,我滿腦想的都是我的小娘子,你可地想我?」他的下巴親熱的摩挲那如緞的冑絲,口吻是悅耳的呢喃,鐵臂可扎實的收緊,讓她動彈不得的只能「嵌」在他懷中。
表才想你!臉蛋幾乎全被壓到他頸窩中的嫣兒奮力叫著,然而咕噥的聲調,听來就像貓兒的咪嗚,令她好不懊惱,小小拳頭用力想推開他的肩。
「你是不是想我想到連言語都難以表達,我的小未婚妻!」對她的悶聲之響,東方宇」更加」感動的抱緊她。
「唔!」嫣兒一雙小掌當場卡在他的身體與自己之間。
「今天來,就是要讓你知道,你未來的大君對你是多麼的深情專一──」他濃厚的嗓音動人的說著,唇印在她的發際與額間。
深情專一!惡!好不要臉,浪蕩子還自認是情痴,這跟烏鴉催眠自已是鳳凰有什麼差別?紀嫣兒皺著一張小臉。
「所以我決定在大婚前來和你做點溝通!」他游移的雙掌放松對她的箝制,卻親熱的揉著她的背與臀,曖昧極了。
還要溝通!這個男人怎麼老愛溝通!終于能從他的頭窩中解放,她深吸口新鮮空氣後抬頭望著他,卻見那雙總是懶洋洋的瞳,此刻異常灼亮的鎖住她,不禁令嫣兒局促地動了一體,因為背後漫撫的手越顯大膽的不安分。
「從四年前,我們在‘澄園’初相見,我便對你有種奇妙的感覺。」
「四年前!」她壓根兒不信地睨他一眼。「哇,你病的不輕喔!」當年她才十二歲耶,而且四年前他們的見面對她而言可是噩夢一樁,哪有這麼浪漫的遐想!
「什麼!」雙掌不客氣地箝住她腰,將她整個舉起,與他鼻眼齊對。「听你之意,顯然不相信我對你有真心,是愛你的嘍!」
面對那懸在眼前的犀利眸光,前仇舊怨卯起,嫣兒也豁出去的反唇相稽。「相信,當然相信,只要是女人你都愛,否則怎麼會是聞名花街的東方四少呢!」她冷哼*撇過頭。
「嫣兒。」他突地一喚,捧過她的臉,柔聲道。「看著我,告訴我,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相當討厭我,甚至對我們的婚事憎惡到了極點,告訴我你心中的實話。」
「我……」
「回答我,只要這是你真實的感受,我會取消婚事。」他輕嘆,撫開她額前的發,道︰「四年前初見時,你活躍的朝氣就令我記憶深刻;但在當時那短短的相處,對我而言就真的只是一個徒留心中的特殊印象而已,只是閑暇時會听紀崇講述你的成長點滴,漸漸的紀崇如果不講反而令我失落,讓我開始想去了解你的一切,因為這個刻劃在我心中的小女孩印象,已成一個不可磨滅的存在。」
嫣兒為他突來告白詫愕!
他一笑,捏捏她可人的鼻子。「四年來你雖避著我,但,我見過你好幾次。」
「呃!」見過她好幾次!
「你常以拜神的名義溜出去玩,喜愛在寺廟附近爬樹,奉行心誠則靈不拘形式。」
「你……看到我……」居然爬樹好幾次都被看到了,嫣兒吶吶啞口。
「起先是偶然撞見,最後成為我每到江南必定留意的事,我說過,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光听紀崇說已不能滿足我,而你又顯然將我列為噩夢來源的不受歡迎人物,所以我只好親力而為來滿足我的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你還相思之苦,我爬樹的樣子全讓你看了,我才真是難堪之苦!」嫣兒叫嚷的捶著他的胸膛。
東方宇笑得猛然將她打橫抱起,像呵護小女圭女圭般的抱在懷中,面龐疼愛的搓磨她柔女敕的小臉蛋。「這就教你難堪,那麼西郊古剎林蔭內的一處冷泉,我可觀賞多次!」
西郊古剎林蔭內的冷泉!嫣兒驀然大驚。「你……你看了多少!」她又氣又窘,因為盛夏時分,她常瞞著春日偷跑到那極為隱蔽、人煙稀少的天然冷泉中玩水沐浴。
他蕩出一個好不邪惡的笑容,額頭抵著她的,輕啄她噘起的紅唇,才緩緩道︰「鉅、細、靡、遺!」
鉅、細、靡、遺!嫣兒眉、眼、口倏張,一時間像難以反應這四個字的含意,最後顫抖著指著他。「你、你的意思是早就把我全看光了!」
「所以,我負責任的娶你了,誰教我該看和不該看的都全看了!」說的彷佛偷窺事小,他那有責任感的情操才偉大。
「你騙我──你騙我──我不相信──」嫣兒大受打擊,頭顱搖得像波浪鼓。
「不信!」他挑眉,清著喉嚨道。「那是誰的右胸下方有顆小黑痣,又是誰的大腿內側有個新月型胎記,還有呀,別看你個兒小小,身材還真是豐腴有致……」
「夠了──夠了──」嫣兒用力掩住他的嘴,雙頰脹紅,羞怒地吼著。「你下流──下流──看那麼清楚干什麼……」
「看了好幾年不清楚也難!」被罵下流,他頗感無辜,用力澄清。
「你還看好幾年……」
「我怕有壞人或登徒子會冒犯你,所以每年夏天我都會守候在冷泉邊的樹干上,幫你把風順便保護你呀!」他理所當然地講。
「你每年夏天都等在冷泉邊!」她尖叫了!
東方宇的反應是再度將小寶貝摟進懷中,拍拍她的背,磨蹭她的發,很有感情地道︰「你也感受到我的真心和痴情了吧,每年為了你,我拋下繁忙的公私兩事,不管日曬雨淋的守候和等待!」
「東、方、宇──」嫣兒快氣爆了,用力甩開他的手飆吼。「你不是在告訴我,你每年夏季回江南都是為了看本姑娘洗澡吧……」
「是呀!」他坦承不諱,連目光都是那種──你終于明白我為誰辛苦、為誰忙了吧!」不然我干麼一年四季硬要把夏季空下,兼程趕回江南!」未來的老婆得顧好,不能讓其它宵小有可乘之機,現在把小寶貝娶回家,就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偷窺還講得這麼猖狂嬌傲!嫣兒氣沖腦門!
「怎麼了?」他見嫣兒突然一時講不出話的用力抓著胸,忙關切地問。
「你……」極度惱羞切齒的結果是嫣兒哽然。「你……太過分了……居然……」
見她快哭了,東方宇決定公平對待。「好吧!我讓你看回來好了。」說著他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
「人家不要啦!」在他懷中既不能跳腳,只好啜泣大叫!
「好,別哭,那要怎麼樣你才會高興!」他趕忙安哄的親親她含淚的眼。「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一直也以為你心中並非這麼討厭我,但是,如果你真的這麼不願意嫁我,我不會強迫你,一切由你!」
「一切由我!」嫣兒簡直不曉得該用力打死他,還是號啕大哭一場轟死他!「你先害我名節毀了,什麼便宜都讓你佔盡了,現在又告訴我,你早就連我的身子一起看光了,最後才告訴我不強迫我,讓我自己選擇──你還真有良心呀……」
「那就乖乖嫁我好了。」面對她激動的指責,他奉上最良心的建議。
「甭想……我要考慮,你太可恨了……」她抽噎的切齒!
「唉,那你好好考慮,畢竟……」東方宇見她直起身,將他頸窩邊的亂發撥開。「對你而言……」接著就瞧她拍拍他肩上的灰塵後,哽然一聲抹過涕淚。「我真是太可恨……了。」最後她埋進他頸窩中,繼續那委屈的哭泣。
「對嘛,你也知道自己很可恨,這一陣子你害慘我了,都是你啦……」她邊罵,邊抱緊那可依靠的頸項,淚濕的面頰則汲取他粗獷的頸動脈躍動時所帶來的力量。說實話,大爛豹的胸膛和頸子,至少肌肉的結實和硬軟度恰恰好,窩起來也不難受,誰教枕頭太軟、樹干太硬、牆壁沒溫暖,她只好屈就自己一點!
「好、好,都是我,一切都是我不好,為什麼這麼可恨!」他擁著懷中的嬌軀,無奈又嘆笑的安撫。
「不要以為你把自己罵到臭頭,我就會嫁給你──不可能的──我說要考慮就是要考慮──」她哭紅一雙眼的沖著他叫!
「好,考慮、考慮!」他輕笑地撫去她臉上的淚痕。
「你的態度一點都不誠懇──」見他依然是面不改色的鎮定,嫣兒負氣喊著。
「大不了我去做尼姑,我真的會喔,不要以為我跟你開玩笑……」
「好呀,如果你做了尼姑,一輩子不嫁,我只好去做和尚了,一輩子也不娶,我們這也算是另一種山盟海誓,你說,好不好!」他執起她的手,親吻著那蔥蔥玉指,甜蜜的訴說動人宣言,配著那柔情似水的眸光,很快換得佳人轉怒為喜的嬌嗔,心中可嘆氣的想︰尼姑、和尚!唉,看不趕快安撫小家伙,這孳可造大了,畢竟害他一人,總比起她去害出家人的清修、騷擾佛祖的莊嚴要好多了。
「你真的會為我去做和尚?」她狐疑地瞄著他。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他迎視她探問的目光,堅定道。「看看我是否能為你連生命都付出。」
她眨眨眼,像在沈思的瞇起,隨即又埋到他頸窩中,無言地抱著他的頸子,東方宇以為自己安撫成功了,一笑的更加擁緊懷中嬌軀。
而在他懷中的嫣兒是不得了地想︰嘩,浪蕩子就是浪蕩子,說那種惡心巴拉的話,就跟喝水呼吸一樣自然,真是不可信賴!縱然如此,嫣兒還是很喜歡偎著他,心中甚至有就此偎著這堵依靠應該也不賴的想法!
「嫣兒……」他沙啞經喚,灼熱的氣息在她耳畔騷動。「我愛你,你呢?」
低語的音輕撩著她的發絲,令嫣兒由發根竄起一股麻癢的感受般!
「嫣兒……」再次的催促也只是讓懷中佳人抱緊他的頸項,不抬頭也不說話!
「呵……」他輕笑,手掌有些作弄的來到那縴細的腰,拉松那緊束的腰帶。
當扎進的上裳被拉出時,結實的大掌也隨之潛入,嫣兒一怔,猝然地抬首迎視那雙狡黠又帶著一股狂浪的眸子。
「嫣兒,我愛你,你呢?」依然自若的問句,卻隨著他親昵的氣息,來到她微啟的唇邊。
她想搖頭,也想如往常般故意唱著反諷大叫討厭,可是探進衣裳內的大掌卻隔著兜衣,覆上那堅挺的豐胸,令她愕喘的想推開,早已盯緊的男性之唇馬上攫住她,緊吮的纏上了那來不及躲避的粉舌。
「唔……」嫣兒低吟,灼人的熱力,如蜜又如火,隨著兩人濃密相纏的唇舌流竄。
「嫣兒……」渾濁的呼吸隨著他綿細的碎吻,由頸部向下侵略,衣襟在他的動作下漸敞,貼身的水綠兜胸露出,映著泛紅的雪膚,格外誘人。
天賦的體香隨著嫣兒高亢的情緒散發,濃致的香幽幽地醉人,迷眩的感覺混雜著的興奮,令她無措約有些慌亂。「東……東方……宇……」癱靠在那臂彎中,對那埋在頸胸上的頭顱,雪女敕的肌膚被他吮嘗的寸寸烙印,嫣兒已不知是想推拒或者迎合了。
「我們都快成婚了,還連名帶姓的叫著你未來夫君的名字,該懲罰……」隔著兜胸,他用力吮住那圓潤的高聳,嫣兒驚喘,一股歡愉的悸動涌起。
「不、別──」放肆的手掌竄進兜胸底,她失聲叫著,因為他正搓撫著那右胸的豐挺,慢捻著那盈聳的蓓蕾。
「我記得這美麗的右胸下有顆小黑痣……」他的手指隨著話中的指引而游走,男性的喘息聲在她頰邊低喃。「還有……那小小的新月型胎記……」追尋的手指又滑過平坦的月復部,掠過敏感的女性幽處,來到大腿內側。「對你身體的一發一膚我無一遺漏……我的嫣兒……」他的描繪著那彎月的胎記。
「求……求你,我們……還沒成婚……不能……不能……」像狂亂的漩渦,將漸陷其中的她激打得虛弱而迷眩。
「你考慮好,願意嫁我了!」他俯唇啜吻著她如蘭吐息的紅唇,乘勢要求。
「你……」連僅存的力氣都像快被他由唇上偷走,一瞬間,嫣兒懊惱。「東方……宇,你……你快住手,否則……我絕不嫁你……」
「唉,又是連名帶姓的叫著為夫的名字……」他給她一個惋惜的眼神,扯開的唇角根本是早有的預謀。「小狐狸,沖著你這句無情的話,我們這婚前的溝通繼續……」
「咦?」錯愕不解的眸子對上他閃動邪惡的雙眼,當那不安分的手指往她雙腿間的女性幽處肆虐探入時,她驚顫的要尖叫,卻被再度鎖上的唇所吞沒,未曾有過的私密接觸引發嫣兒一陣陣地痙攣抽搐。
火烈喘吟的氣息,聲聲交融在彼此緊纏難分的唇齒間,零亂的衣衫下是焚身的與悸動,當兩人雙雙倒到枕被時,被扯下的床幔掀動著一室的春色,床上是即將展開的激情──
「東方宇,放開我妹妹,否則我會一劍閹了你!」一個淡漠又不失嬌柔的聲,隨著一道寒光刷地刺進床幔內,長長的劍刃不偏不倚地架上東方字的頸項,冷冷的警告傳來!
听到這聲音,嫣兒驚叫的恢復神智。「姊姊……」
「還知道姊姊,穿好衣服給我下床來!」蘭倩冷哼。
意識到自己目前的情況,嫣兒簡直羞愧的想躲進地洞里,東方宇卻一派不在乎的環擁住她,禁止她離開。
「我說蘭倩,小嫣兒即將是我老婆,我們喜愛在婚前親熱親熱,你也管太多了吧!」他溫柔的安撫縮在懷中窘得無地自容的小家伙。
「少把你那一套浪蕩的荒唐用到我妹妹身上,至少在她未進你東方家前,別想我會讓你踫她一下!」蘭倩手上的劍更切進他頸中。
「四少!」嫣兒驚呼的看著他被劍刃咬出血的痕跡。
「怎麼,終于關心我啦,小狐狸!」
「還開玩笑!」她焦急地朝紀蘭倩叫著。「姊姊,我下去了,你別再傷他!」
「憑她,還傷不了我呢!」東方宇是擺明不看在眼內的輕笑聲,接著啪的一聲,沈勁的力道由劍刃直透劍柄,震開紀蘭倩握劍的手,失去持力者,劍刃斷成兩節鏗啷落地!
「紀二小姐,你沒資格說我荒唐吧!」東方宇拉開床幔,優雅的下床來,漫不在乎地整理自己衣服。「就不知是誰一年前,也用了同樣的手法對付自己相公!」
用了同樣的手法對付自己相公!在床幔內整裝的嫣兒一怔。
「笑話,只要造成已定的事實,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就不知是誰教的!」蘭倩是嗤聲的坐到桌邊,徑自倒著水喝。
「好說,這也得有人有此需要我才教的了。」東方宇也坐到對面,拿起茶壺斟著茶。
「高明的老師!」
「聰明的學生!」
兩人舉杯敬著對方,卻是一陣詭譎的訕笑。
這一次,連嫣兒都能明顯的感受到這兩人彼此的敵意!看來,事情好象不是地想的情況。
「只要造成已定的事實,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她不解地問東方宇。
「定翔和蘭倩呀!」他下巴頂頂對面的艷麗佳人。
「什麼!」嫣兒駭叫,直覺道。「姊夫也對姊姊做相同的事!」她不敢相信一腔忠厚的姊夫會這麼做!
「定翔你把他打死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東方宇淡然一笑的悠品著杯中茶,糾正她。
「那是……」她看著這兩人互別苗頭的目光,驀然一震︰「不會是姊姊對姊夫這麼做吧!」
「怎麼,誰規定這種事只有男的才能做!」蘭倩斜睨一眼大驚小敝的老妹。「想要得到心上人,就得不擇手段!」
「可……可是……」也太不擇手段了吧!嫣兒訝異地看著向來只有男人在身後追的老姊,沒想到她對姊夫竟然是……
「現在你都成了岳夫人,本少爺已經很盡情分了,干麼還老找我麻煩!」東方宇朝紀蘭倩道。
「你當初告訴我說會把定翔灌醉,讓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我身邊,依他君子的個性,鐵定會負責任娶我!」
「沒錯呀,事實也證明了如此!」對老友的個性他還有幾分把握,才敢這麼設計。
哇!有沒有搞錯,居然這麼陷害自己的好友。嫣兒不認同地望著東方宇。
「是,定翔是很負責任的娶我,可是你根本沒有灌醉他。」紀蘭倩火大道。「你點中他的穴道,讓他意志清醒的動彈不得,還親眼目睹我從頭到尾所做的好事!」光想起當年的那一夜,一生精明的她,居然栽在這只臭豹的詭計下,面子、里子都掛不住的紀蘭倩,就有熊熊的報復之火!
「唉呀,我總要讓他知道是哪個跟天借膽的女人污了他兩廣盟主的清白吧!」
東方宇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攤手。「居于好友立場,我不能讓他失身得莫名其妙!」
「你這狐狸豹,還有臉講這種話,故意整了我一回,虧我還盡心盡力的幫你這麼多!」紀蘭倩拍桌指著他怒道。
「你幫我很多嗎?」東方宇拉著嗤笑的音。「我只知道,你紀二小姐恩將仇報了我很多,倒是真的!」江南會有那些說他嫖妓到暴斃的傳言,不言可知是誰的保作。
「好呀,現在翻臉不認帳了!」蘭倩環胸決定一件件算清楚︰「請問一下,如果不是我告訴你,我老妹有在西郊古剎的冷泉里沐浴習慣,你能每年夏季都有佳人入浴的美景瞧嗎?」
啥!嫣兒眨大了眼。
「那真是謝了,如果不是我穿針引線,你也不見得能更進一步接近定翔!」要算大家一起來!
「我老妹天賦體香,可是我透露給你的!」
「要怎麼樣引起定翔注意,可也是我教你的!」
「知道要怎麼戲弄嫣兒才好玩,可是我飛鴿傳書給你的!」
「打發掉纏在定翔身邊的女人,也是我辛苦回報給你的!」
「當初有多少個女人,是本小姐仗義替你解決的!」
「那又有多少個男人,是本少爺念舊替你結束的!」
「所以我連老妹都出賣給你啦!」
「那我也連八拜之交都送給你啦!」
他們各執一言的互駁到忘了旁人的存在!
「笑死人了,出賣自己的朋友還講這麼大聲!」
「那就不曉得出賣親妹子的姊姊算什麼!」
「我這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忍痛送上妹妹,以免有更多純情的少女遭你這曠古奇少的毒手,否則這一天就不曉得有幾個女孩要上吊!」
「真是教人鼻酸的情操呀,同樣的,本少爺壯士斷腕,犧牲自己的朋友給你這絕代驕女,也是免得有更多男人遭你玩弄,否則這附近的河,就更不知要葬送多少有為少俠。」
「這樣說來真是難為你了,宇哥!」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以此道來才真是委屈你了,倩!」他扯唇眼不笑地回著。
「哼!」尾音是兩人各自送給對方一個冷嘲之笑。
「夠啦──」比他們更暴怒的是,猛然跳起來翻桌的紀嫣兒︰「你們太過分了──一個比一個還奸詐——居然一搭一唱的設計周遭人──尤其是你──東方宇──」她怒指眼前的男人,斷然的叱吼。「我們婚約解除定了──」氣得她轉身沖出房門!
听到那重重甩門的聲音,紀蘭倩看著眼前無言不動的東方宇,揚聲道︰「宇哥,這個時候好好求求我,小妹會很有良心幫你的。」
「倩,我看你自己先幫自己吧!」他好心道。
「什麼意思?」
東方宇朝她身後挑挑眉,紀蘭倩猛一回首,就見自家相公岸立在身後。
「定……定翔!」她大吃一驚!
岳定翔一笑地拍拍她的肩,異常溫和地道︰「娘子,我們回房去好好聊聊吧,把當年你和東方宇如何聯手一步步設計為夫的事,好好告訴我,不管是我已經知道的或者我不知道的,都仔仔細細的說給我听!」
「相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紀蘭倩可頭次結結實實嚇到了,因為岳定翔一直以為只有那場被好友設計的戲碼與她有關,沒想到是每一件都和她有關,向來就討厭受人欺騙的丈夫,這下紀蘭倩吃不完兜著走了!
見硬被拖走的紀蘭倩,東方宇長聲一嘆,一旁卻傳來比他更哀聲一嘆的!
「天做孽猶可為,自做孽不可活,可真是你們倆的寫照呀!」紀崇走進道。
「少在那落井下石了!」東方宇冷睨好友一眼。「情況怎麼樣了?」
「你費心布的網,快要網到獵物了,就在今晚!」
今晚,珠實大盜!東方宇瞇起眼,燦燦精光凜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