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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募新郎 第四章

開車上了北路高速公路,三小時後便到了金澤,傅元駿的家,也就是前田家族的所在地。

金澤在四百年前,是幕府時代豐臣秀吉愛將前田利家封藩之地,在古代司于加賀地區一帶,是個人文匯萃的地方。前田擁有當時日本耕地面積,每年米產量的一百萬石,所以有「加賀百萬石」之稱。

金澤的傳統工藝,如能樂的「寶生流」、和服布料「加賀友禪」、泥金畫漆器「加賀蒔燴」、繁復細致的瓷器「九谷燒」及「金箔細工」等,在日本都號稱第一。

前田家族在此築城治水,獎勵民間文學與工藝發展,使今日金澤仍以文學與工藝聞名,加賀文化更是日本近代三大文化之一,與江戶文化及京都文化齊名。

走進前田家的大門,入眼即是一池畔小橋,造型彎曲如彩虹,橋前的登亭只有兩支彎曲的腳柱,一腳插入池中,橋下湖光鄰鄰、幽雅有致。

前田家就有如一座大型花園般迷人,彎曲的小橋流水遍布,春夏秋冬的景色各有千秋,卻是萬般不同。

一踏進前田家的大門,藍映的萬縷心思全鑿在庭內上千景致,跟著傅元駿的腳步一直往前走,只覺步入人間仙境般令她迷醉不已,倒把方才幾個小時在車內的惶惑不安消弭了不少。

她還是決定面對父親為她所選擇的一切,安分的當傅元駿的妻,她相信父親有他的用意,自己不該一味的存有反抗心理,自小案親都是萬般疼愛她的,萬萬沒有害她的道理,不是嗎?

母親至死都深愛著父親,那股從一而終的愛情是她小小的心靈里極度渴望的,她也希望自己能對令生唯一的男人從一而終,至死方休,她不只一次的向往這樣的愛情,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又怎能在這緊要開頭先打退堂鼓了呢?

小時候她曾問過母親,如何能愛父親這麼深濃?

「我不知道,我只是傾盡我的所有去愛他,如此,我想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好好珍惜我的吧。」

當時,母親的眼中泛著濃濃的幸福,眼中那份堅定與深信不移也深深的感染了她,到母親氣絕而亡的前一刻,母親都還是拉著她的手告訴她……

「你的丈夫就是你的天,傾盡所有去愛他,就一定可以得到幸福。」

這樣的堅貞不移也許對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女人來說有點傻,但母親卻是真的幸福,因為她擁有父親所有的愛情。

或許,她無法像母親一樣幸運吧?但總得試試,她不是第一眼就選中了他陪她過一夜嗎?他與她之間或許注定有某種甩月兌不了的牽連,既然如此,是逃也逃不開的,又何必逃?

一只大手突然伸過來牽住她的柔荑,藍映愕然的抬起一雙盈盈水眸,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這只手的主人,她以為傅元駿打算永遠不再跟她說話也不再搭理她呢!沒想到……

「駿兒,你總算回來了,啊!這位就是藍小姐吧?歡迎歡迎啊!我們前田家小,希望你不要見笑才好。」一位綰著髻的婦人滿臉笑意的迎了上來,親密的拉起藍映另一只空著的手,熱絡非常。

「怎麼會呢?這里比我想像中美太多了,像是仙境,住在這里的你們真是令藍映羨慕不已呢。」藍映對這位婦人甜甜一笑,雖不明白婦人的身分,但還是得體的應對,這是她從小所受的教育使然。

「藍映小姐的嘴巴真是甜極了,我是駿兒的母親,今天真高興能看到你來前田家玩,你要什麼千萬可不要客氣,盡避說就是了,駿兒,你可要多陪陪人家,人家遠來是客,知道嗎?」前田齊美轉向自己的小兒子,溫柔的交代著。

「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我未來的老婆的,這一點你實在不用擔心,親愛的母親。」傅元駿毫不熱絡的道,而牽著藍映的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前田齊美冷凝了臉,但不到一秒鐘的工夫隨即又浮上一抹笑,「駿兒,你這回算是給前田家帶來了天大的好運,娶了個這樣溫柔嫻熟的美人,也算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

「我也是這麼認為,母親,我想我未來的妻子有點累了,我先帶她去房間休息,待會再去拜見爺爺跟父親。」傅元駿微微頷首,拉起藍映的手轉身離開。

「先告辭了,前田夫人。」藍映被傅元駿拖著走,只好匆匆對前田齊美打揖告退。

「在我家,你不必這麼多禮。」傅元駿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放開她的手大步朝一條小徑走去。

「等等我,你走這麼快我跟不上。」藍映邊低呼著,邊氣喘吁吁的小跑步跟在後頭,生怕跟丟了迷失在這繁復的宅院里。

「跟不上的話就別跟了。」說雖這麼說,傅元駿卻放緩了腳步,似有意似無意的等著在身後追趕的她。

他不懂,她為什麼還是留了下來?在他那樣無禮又粗暴的對她之後,她竟然還是留下來,哼,這真的是太可笑了!懊是他們前田家的人巴著她不放,怎麼好像變成她巴著他不放似的?

「我是你的妻子,一輩子都要跟著你的。」藍映柔軟卻堅定的說著。

好不容易跟上他,卻差一點因收不住腳而撞進他懷里,她氣喘吁吁的伸手順著胸口的氣,借故將頭低下不敢看他,他的眼神總讓她心慌意亂,還是少看為妙。

「妻子?還不是吧?嗯?」他似笑非笑的抬起她的臉,將她先前對他說的話還給她。

藍映的眼頓時氤氳著霧氣,但她還是堅強的要自己把話說完,「除非……你不要我,否則,藍映一生一世是你傅元駿的妻。」

她又要哭了!像水做的一樣,傅元駿在心里微微嘆息。「你真的知道你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沒有選擇。」

「這樁婚事你不能作主?」他挑高了眉,抓住她下巴的手不自覺使上了蠻力。她說她沒選擇?該死的沒有選擇!難不成她也是被逼迫而嫁給他的?

「你是父親選的……」

「所以……不管他為你選的對象是誰,你都會心甘情願的嫁給對方?」他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調。

「是的。」說著,她的淚掉了下來,「你……弄痛我了,放手好嗎?」

賓燙的淚珠滴在他的手心,傅元駿收回了手,為自己洶涌的怒氣感到不可思議。天知道他究竟在生什麼氣?難道他潛意識里一直希望她是因為那一夜而選擇他?難道他以為她是因為愛上他而選擇他。

不,他當然不曾如此想過,但為什麼當他听到不管藍帝替她選的對像是誰,她都會心甘情願下嫁的時候,心卻像被釘刺了一下,感到隱隱作痛?他究竟是怎麼了?

「這幾天,你就暫時住在雨虹軒。」他背對著她說著,「行李我會請人替你送過來。」

「那你呢?你住哪兒?」她突然驚慌的問著,生怕他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眼前。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離她更遠了,遠得似乎讓人踫也踫不著,這種感覺真的很令她害怕。

「綠湖軒,就在你隔壁。」他莫名的望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何看起來如釋重負。

「是嗎?」她驚慌的神色不見了,不過一會後,她又抬起了一雙充滿疑慮的眼,「你會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吧?」

「為什麼這麼問?」傅元駿的眼角閃過一抹笑意與憐惜,他未來的新娘子似乎很缺乏安全感。

「沒什麼……在這兒,我只認識你。」

原想嘲諷她幾句,但看到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樣後,他打消了原來的念頭,輕聲道︰「安心在這里住下,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放心吧!」

「嘎?」她驀地抬眼,看見他眼底的溫柔,一顆心慌亂得如何也平息不了,他的溫柔言語像一道暖流流過她孤寂的心田,就這麼短短幾個字,卻讓她感動得想哭。

似乎,是太容易討好了……

「你不會是又想哭了吧?」看見她眼中氤氳的淚,傅元駿微微皺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踫觸她那仿佛吹彈可破的臉頰,「你若敢把眼淚掉下來,我就吻你。」

她睜大了眼,淚水硬生生的讓她給吞回去,白皙的容顏卻在剎那間染上層層紅霞,迷人美麗得緊,她朱唇微張、盈眸半掩,眼波流轉間盡是款款柔情,哪一個男人能不為眼前的佳人心動幾分?

「我……對不起。」

「這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他輕嘆一聲,管不得自己方才說過什麼,低親吻上她微張甜蜜的唇瓣,她的唇嘗起來甜美溫潤,嬌弱的一聲嚶吟輕易的挑起他男性的,他驀地抬頭,困擾的神色躍然在眉宇之間。

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吻了她一下,就讓他馬上想要她?這簡直是……令人無法理解。

「怎麼了?」她不安的看著他冷峻起來的眉眼,伸出手輕輕的撫平他眉間的皺折。如果先前她還在質疑自己對他的心,此刻,經過他如此深情的吻後,她已經否認不了心中對他的那抹想望與愛慕。

只要他對她好一點點,溫柔一些些,她就仿佛到了天堂般喜悅、幸福,她的心為他急切的跳動、奔騰,全部的心思都牽系在他的舉手投足間,她如何能說自己不愛他呢?這就是愛情吧,母親一生所追求的愛情與幸福。

「沒什麼。」傅元駿輕輕的閉上眼又張開,將她柔軟的身子推離自己,「休息一會,待會就要用膳了。」

藍映失望的瞅著他,此刻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分開,但還是乖乖的點頭,她不希望他以為她是那種依賴又嬌弱不堪的女子,雖然也的確是,但他不喜歡,不是嗎?

「好的,待會見。」她柔聲說著,一雙眼卻偷偷戀戀的望著他。

他但笑不語,等著她先轉身進屋,幸好她很快進屋了,否則,他懷疑自己會好心的放過她,讓她好好休息?她那眼神……像是對男人做無言的邀請,如果他不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也許他會以為她在對他大送秋波呢!

他該釋然的,畢竟她也無辜,他還有選擇要不要這樁婚姻,她卻沒有,或許,他還是比她來得幸運多了,不是嗎?

只不過,糾纏在心底的那個結不是如此輕易解得了的,那折騰了他二十多年的痛苦是不會如此輕易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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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家的下人叫傅元駿前田少爺,後來藍映才知道,他的本名為前田元駿,從母姓,但他似乎從不如此介紹自己。

進餐的氣氛有一點低沉,雖然傅元駿的爺爺前田上智和母親前田齊美對她一逕的招呼著,只差沒將她供在神社里,但想對于他們兩個,傅元駿及他的父親傅雲生就沉默許多。

「嘿,稀客,小弟,你總算也知道要回來走動走動了。」室生加星走進餐廳,不甚友善的對傅元駿招呼一聲,轉眼見到坐莊他身邊的綺麗佳人,笑容不減,「想必這位就是藍帝的千金藍小姐了吧?歡迎歡迎,駿若娶了你,大家以後要見面的機會就少多了,南非哩,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你說是嗎?不過,我最好奇的還是——到時候駿要介紹自己是藍前田元駿呢,還是藍傅元駿?」

室生加星一言,可以說是語驚四座,前田上智不悅的掃了他一眼,前田齊美則是拼命對這個大兒子眨眼楮,要他少說兩句,傅雲生則蒼白著臉,不安的眼神直兜向自己的兒子傅元駿。

室生加星是前田齊美與前夫室生秋泉所生的兒子,室生秋泉因病死後,前田齊美與當時的留日學生傅雲生陷入愛河,前田上智不願愛女嫁給中國人而且離開日本,遂提出要傅雲生入贅才能娶前田齊美過門的條件,要傅雲生知難而退,誰知傅雲生愛前田齊美甚深,不顧一切的答應了前田上智的要求,但卻被前田上智當成他是看上了前田家的財富,與在日本的名望、地位,從他一進前田家的門便打從心眼里瞧不起他,處處施加壓力,就連他與前田齊美生的兒子傅元駿也一並在排斥名單上頭。

暗雲生在前田家是絲毫沒有地位的,為了不讓前田齊美為難,為了不讓前田齊美哭泣,為了不讓彼此分離,他忍受一切的屈辱與所有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沒有二心的留在日本,不過問前田家族的任何事,只當個優閑的隱士,前田家族卻因此視他為無物,就連前夫的兒子室生加星也常對他冷嘲熱諷,在心底壓根兒認為父親的死跟他有關。

暗元駿面不改色的繼續吃他的飯,根本不把室生加星的話當一回事,對他而言,這樣的家庭氣氛他早習以為常,所以他很少回來,眼不見為淨、耳不听為明。

室生加星挑釁般的言辭,藍映只是溫柔的笑了笑,道︰「駿若不嫌棄娶了我,自然是姓他愛姓的姓氏,前田也好,傅也好,卻絕不是姓藍,家父的意思是希望我未來的丈夫能替家父治理龐大的事業體,而且我是家父唯一的女兒,希望有藍姓子嗣,所以才會要求對方能住到南非來,未來生的小孩,第一個姓藍,其他的全都依父姓,所以駿當然還是姓他自己的姓,兩者並不沖突。」

她這一言倒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傅元駿,他一直以為自己「入贅」到藍家勢必又得冠些他不愛的姓氏,像他父親一樣,沒想到藍帝卻沒有這個意思,這點真的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本來就全豁出去了,姓什麼對他而言真的只是名義上的稱謂罷了!活了二十幾年,他還不是拿著傅的姓四處游蕩?從不稱自己為前田。

「呵!原來是這樣,那咱們駿可是如釋重負了,娶了藍小姐可是一點損失也沒有,還憑空多來許多榮華富貴。」室生加星冷哼了一聲,轉身回房去了。

「不吃飯嗎?加星。」前田齊美關心的問了聲。

「看了那個人我就吃不下,免了,人家現在可是你們的貴賓呢!有了他,前田家在日本可是更耀武揚威了。」

前田齊美白了臉,充滿歉意的眼神望了自己的丈夫與兒子一眼,又轉向藍映,「對不起啊,藍小姐,我這大兒子口不擇言、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見怪才好,他是被我寵壞了,才會這麼任性。」

「是啊,這小子從小沒了父親,對駿兒嫉驢得不得了,所以才會說一些難听的話,藍小姐千萬不要听他胡說八道,千萬別見笑啊!真是對不起,我代我孫子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氣。」前田上智笑著陪禮,邊說邊對藍映鞠躬道歉。

「前田老爺,千萬不要這樣,這樣藍映承受不起,我不會對他說的話放在心上的,您不要擔心。」藍映也客氣的回應。

「你們這樣彼此跪過來跪去不嫌麻煩嗎?好像在上演連續劇。」傅元駿在此刻輕笑出聲,笑聲中卻帶著濃濃的冷意。

「駿兒!」前田齊美冷喝了一聲,對他的無禮而擔憂的看著前田上智。

「什麼事,母親?」傅元駿淡淡的斂起了笑,不帶感情的瞅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盡避說,我這做兒子的會盡力替你辦到的。」

「你……」

「夠了,駿兒。」一直未發一言的傅雲生輕聲阻止他,「別讓藍小姐看笑話了。」

聞言,傅元駿不再出聲,淡漠的掃了藍映一眼,她被他的眼神瞧得低下頭去,也不再說話。

窗外風雨漸大,淅瀝的雨聲將一室的寂靜填滿,只依稀听得見幽幽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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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傅。」傅元駿從管家手上接過電話,平靜冷淡的語調一如往昔,他很少待在金澤家中,沒有人會打電話來這里找他,只有「風騷四公子」才會如此閑來無事。

「我是高凡。」

「你倒是出現了,我以為你要躲我一輩子哩!」傅元駿淡笑一聲,可是真正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這種笑其實是笑里藏刀。

「我知道你非常想把我痛打一頓,不過,我打電話給你是有要緊的事,我們的帳到時候再算也不遲。」

「說吧!我在听。」傅元駿也不再羅唆。

「藍帝被刺了一刀,傷得很嚴重,現在是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

暗元駿微揚起眉,「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他不想讓藍映知道這件事,所以沒有直接打電話給你,我想,或許你應該過去處理一下。」

「這干我什麼事?」

「他是你未來的丈人。」高凡淡淡的提醒道。

「還不是吧!」傅元駿冷哼一聲,不是滋味的道︰「我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像他未來的女婿。」

「如果你舍得把藍映讓給我,我這藍帝的女婿也是不當白不當,你覺得如何?」高凡也不示弱,踩著他的痛楚挑明著說。

「什麼意思?」傅元駿眯起了眼,總覺得高凡的話大有蹊蹺。

「我的話說得很明白,藍映可是個大美人,如果你真的不要,那我會好好待她的,不過前題必須是……你還沒踫過她。」

「別想套我的話,我踫了她與否不關你的事,高先生。」

斑凡微笑著,「那你未來的丈人你打算怎麼辦?任他自生自滅?這樣也不錯,他死了,藍家的財產就全歸你了,怪不得你一點都不想去救他,換做是我也不想。」

「你以為激將法對我真有用?」傅元駿冷笑一聲,對高凡這位笑面書生的冷嘲熱諷毫不動容。

「好吧!我承認我這一招是遜呆了,不過有些話我必須說得嚴肅些,藍帝似乎遇上了一個大麻煩,你若不幫他解決,藍映可能就會失去一個好父親了,也許……連你也會失去一個好妻子。」

「你在胡說什麼?!」他的眉頭深鎖,心上沒來由得感到一陣緊縮。

「藍帝的麻煩早就存在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舉辦那場晚宴為藍映找新郎,為是就是不希望藍氏後繼無人,他的女兒面臨跟他一樣的危險,你可以選擇放棄這樁婚事,對藍帝的生死撒手不管,退出這場混亂與糾纏,如果做不到,這件事你就管定了。」

「你設計我?」

「不如說我在幫你,藍帝的這門親事可是你們前田家在日本政界的轉機,也是你父親最大的心願,是不是?」

是啊,高凡說得都對,前田家若攀上了這門婚事,不僅在日本的政商界大大的提升地位與名望,對前田家的未來政途也是大大有益,也許,他們還希望室生加星能像他的舅舅一樣,當上日本首相?不過,這也得他這個當人家弟弟、兒子、孫子的願意幫他們一把,否則再大的好處也落不到他們頭上。

沉默了好一會,傅元駿才淡淡的開口,「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

「如果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聞言,高凡哈哈大笑,「放心,我對接收人家的老婆及遺產沒興趣,不過沒結婚的卻不在我沒興趣的範圍之內,保險的話,快快請我喝你的喜酒吧,看在她是兄弟老婆的份上,我一定不會對藍家的事袖手旁觀的。」

「說得好听。」他冷哼一聲。

暗元駿真的不是很高興听到高凡那優雅卻狂放的笑聲,這小子似乎愈來愈像石兆中那塊石頭了,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確實有它的道理存在。

「這期的‘瞻’雜志精采吧?」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這小子今天是來踢館的嗎?怎麼老是激怒他似的?這期的「瞻」雜志當然精采,有他傅元駿與藍映的「玉照」登在上頭,能不精采才有鬼。

「下期會更精采。」高凡微笑的宣告。

「哦?是嗎?」傅元駿悶著聲,一股怒氣隱然成形。「下期的男主角不會剛好也是我吧?」

「是藍帝,不過,你這個他女兒的未來夫婿可也月兌不了關系。」

「你知道這樣做非常違反職業道德嗎?我是你的兄弟,如果你還沒忘記的話。」

「為了不負支持我們‘瞻’雜志的廣大海內外讀者所望,身為執筆者‘風騷四公子’的我們犧牲一下也是應該的,就算主角不是你,為了藍帝的新聞,我們還是得插一腳的,不是嗎?所以你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高凡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對隱然從話筒另一邊傳來的威脅絲毫不以為意。

天高皇帝遠嘍!一個在日本,一個在美國,真要動手,可還得坐飛機坐好幾個鐘頭哩!他想。

「說得好,哪一天我也會要你高公子做個順水人情給我,到時你可別想抵賴。」

「等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奉陪到底。」

「這可是你說的。」傅元駿輕輕的勾起嘴角,他相信要等這麼一天,是絕不會等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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