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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情火 第八章

「我不懂,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的湘兒,你並不是該死的傷口不小心又裂開了,而是差點被人開車撞死?」範御在病床邊削隻果,一邊削一邊不滿的嘀咕著。

必日笙好笑又好氣的抬起一道漂亮帥氣的濃眉,「你前世是個女人嗎?嘮嘮叨叨地,你究竟是來探病的還是來說教的?」

「嫌我煩?你也不看看當你危急時是誰在你的身邊守候著你?當你躺在病床上時是誰削水果給你吃?當你心情不好時是誰陪你夜夜狂歡?哪一個女人可以比我範御對你來得體貼和關心?就算你老爸看中的白湘也不怎麼樣,瞧,你都躺在醫院里好幾天了,也沒見她來看過你,照顧你。」

「她早來過了。」只是被他嚇跑了。

「來過了?什麼時候?」他怎麼沒瞧見?

「我一出事住進醫院的那一天她就來過了,那時你剛走。」

範御把削好的隻果遞給他,不解的問︰「那這兩天她怎麼不來?我還以為她還在生你跟晴晴的氣呢。」

「我和晴晴?我跟晴晴又沒什麼。」

「是沒什麼,打情罵俏、摟摟抱抱而已。」看得他一肚子火。

看來範御討厭女人接近他的怪癖還是一點都沒變,關日笙不由得搖搖頭,笑道︰「如果你是女人,我真的會以為你現在是在吃晴晴的醋。」

必日笙無心的一句話讓範御的臉頓時一僵,赧然的瞪向他,「那個黃毛丫頭哪一點值得我吃醋來著?」

範御看著自己的眼神有著埋怨與憂郁,彷佛還有一股似乎濃得化不開的情意……他眼花了嗎?為什麼他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範御……」關日笙想開口問,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如河開口,只知道從小到大範御對他的佔有欲就極強,老是對靠近他身邊的小女孩惡臉相向,總把別人嚇哭他才得意的笑逐顏開。

長大之後,兩個人從高中、大學,出國留學全都在一塊,每次他跟哪一個女同學多講幾句話,範御改天就把那個女同學追上手,但他從不以為意,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真正在哪一個女人身上用心過,也沒真正在乎過哪一個女人……

往事在腦海中快速的轉了一遍,關日笙在沉思中閉上眼。

難不成……範御愛上了自己?

不會吧?這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議了,範御抱過的女人甚至比他抱過的女人還來得多好幾倍,他不該有那種傾向的,不是嗎?

把眸子張開,關日笙想問清楚,卻發現範御的臉正在自己眼前不到兩公分處——

驚愕之余還來不及推開他,範御的唇已經湊上,密密的貼上自己因驚嚇微啟的唇瓣……

 當一聲巨響在門口響起,接著是一陣熟悉的驚呼聲——

「啊!痛!」

「該死的!是湘兒!」關日笙狠狠的推開範御,忙不迭的要跳下床。

「你瘋了!你的傷口會裂開,給我躺回床上!」範御伸手阻止他下床,並用力制住他幾度欲起身的身體。

門外的白湘被掉落在地上,灑得遍地的滾燙雞湯給燙了手和腳,發出吃痛的低呼,不過她才叫出聲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听見病房里的關日笙叫出了她的名字,所以她要假裝沒看見剛剛範御跟他接吻一事是不可能的。

想著,她轉身就跑,慌亂無措得像做錯事的人是自己。

一直到跑出了醫院,跳上一旁等著載客的計程車,她才抑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她咬著唇不夠,怕自己哭得太大聲,硬是把手指放在嘴邊咬住,任那一排的齒痕深深的烙印在指上。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這麼痛?好像萬根針扎在她的胸口上,讓她難受得想一頭撞死……

她不是決定要離這個男人遠遠的了嗎?她不是來看他最後一次,順便遞上辭呈的嗎?為什麼看到範御跟他接吻的這一幕,會讓她心痛得打翻了手上特地為他熬煮的雞湯,弄得此刻狼狽逃跑的境地?

他愛吻誰、愛抱誰都是他的事不是嗎?就算對方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那也不關她的事啊,不是嗎?

可是……他前兩天才差一點在病床上要了她的身子,跟她親密的翻雪覆雨,今天卻在同一個地方親吻另一個男人?如果她沒打翻雞湯吵到他們,他們接下來是不是也會做他跟她那一天所做的?

範御是個男人啊!

可如果那個人是女人……白湘痛苦的搗住瞼,想像如果範御變成了另一個女人,董晴晴……

不,她拚命的搖著頭。是女人又如何?她還是會心痛,像現在一樣,也許還會受傷害得更深。

喔!老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今天不該來的,遞辭呈又何必親自跑上這一趟?說來說去,她只是想再看看他……

「小姐,請問你要上哪去?」司機等她哭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問。

白湘楞了半秒,月兌口而出的是杜月軒診所的地址,他是她在香港這個熙來攘往的大城市里,唯一可以稱得上朋友的朋友。

***

「你太過份了!範御!這種玩笑你也開?」負傷在身,關日笙才追到門邊就已經眼冒金星,有點體力不支。

他扶著門框看著空空如也的長廊盡頭,只听得見白湘鞋跟因奔跑而叩叩作響的聲音,不一會便安靜了下來。

說不上這一瞬間竄起心頭的是什麼感覺,但是擔憂、掛懷、急切的想捕捉住她的身影……這些情緒卻是強烈得讓他根本無法坐視不理。

香味四溢的雞湯蔓延在空氣中,打翻了雞湯的她是否有被燙傷?

必日笙任自己虛弱的身子緩緩地坐落到地板上,修長好看的指尖懊惱的穿進發間。

「你這個大笨蛋!」範御上前彎子一把將他扛上床。

罷剛他為了掙月兌他,不惜使出全力,範御瞪視著關日笙月復部不斷滲出的紅色鮮血,氣得想更找他好好干一場架!如果他不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的話,他一定會這麼做。

「想要我原諒你就去把人給我追回來。」關日笙虛弱的張開眸子又閉上,狠狠裂開的傷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見鬼的!我現在唯一會做的事就是去請醫生!」想要他去追那個又笨又丑的老女人,他才不要。

「那你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關日笙因擔憂及生氣而說出了狠話,要不是他,他根本不必擔這個心。

「你!必日笙,你竟然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對你的好朋友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範御受傷了,眼中帶著濃濃的失望與痛苦。

「去或不去隨便你。」他已經沒有體力與心力跟他說話,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

這不是杜月軒第一次跟著白湘坐公車送她回來,也不是第一次陪她在深夜里走著這條通往她住的小鮑寓的路,但不同的是,這回他拉著她的手,走過一個又一個街燈,然後在最後一個街燈前低頭吻了她。

來不及躲開,也不想躲開,她私心里想感受一下別的男人的吻,看是不是會和關日笙吻她時的感覺一樣。

這個吻很淺,很淡,像夜風悄然拂過唇邊,怡人、自在。

卻似乎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她看著他,探究著,絲毫沒有被人吻後該有的羞澀。

「怎麼了?」杜月軒在街燈下輕問。

白湘搖著頭,淡笑著。

是少了悸動吧?就像關日笙吻她時那樣的悸動、震顫與不知所措的慌亂、迷惑……

「考慮得如何?」

「嘎?」她不解的抬起頭來,眸子卻因為強烈的心虛而回避他過于溫柔深情的目光。

「嫁給我,雖然可能無法讓你過得錦衣玉食,但是吃穿無虞。」

「我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跟她求婚,有點被嚇著,「我答應過你會考慮,我就一定會考慮。」

苞他在一塊是自在,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他給她的感覺就像他是她的大哥哥一樣,她從來沒想過其他的可能性。

但,誰說婚姻幸福美滿的兩個人一定是因篇相愛而結婚的呢?能彼此尊重,彼此扶持,相敬如賓的夫妻不也挺讓人羨慕,何況杜月軒是個又高又帥心地又好的好男人,點著燈籠都不一定找得著,不是嗎?

她該考慮的,尤其經歷了中午那一幕的心碎與心傷之後,她好怕自己的心從此不會復元。

「白湘……」杜月軒還想再說些什麼,輕輕地拉住她的手,她卻不經意地抽回了。

「我上去了。」她不想給他太大的希望,在她還沒下決定以前。

「嗯,我看著你進屋點燈再走。」杜月軒溫柔地笑道。

「好,再見。」白湘很快地轉過身上樓。

打開公寓大門,她趕緊伸手開了燈,連鑰匙都還沒從鑰匙孔中抽起,突然她被身後冷冷的嗓音給嚇了好大一跳。

「真是依依不舍呵。」

一個男人站在幽暗的樓梯轉角間抽煙,從他那個位置可以藉著窗口望見樓下,一清二楚。

「關董?」白湘愕然的瞪視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他不是該躺在醫院里的嗎,為什麼會三更半夜出現在這里?

必日笙陰沉的眼眸淡淡的掃向她,「關董?在我吻了你、抱了你之後,我們之間不該這麼生疏的。」

一听到他提起那日在醫院發生的「意外」,白湘的眸子閃過一抹慌亂與不安,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不已。

「那是個不該發生的意外。」他為什麼非要提不可?

「不管是不是意外,它的的確確發生了,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手里抓著鑰匙,白湘避開他犀利的目光,「那又如何,」

必日笙一笑,緩緩地移動身子走上前,一把攫獲她小巧渾圓的下巴,「我還不想讓它結束。」

卸下一切的偽裝,多了愛情的滋潤,她變得更美了,或者,是逗弄她時,她那張惶失措的羞澀模樣與他平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感覺特別不同,讓她益發的令人我見猶憐?

「你說什麼?」她緊張不已的退了開,身子還因退得太急太快而狠狠撞上身後的鐵門,痛得她皺起眉頭。

「很痛?」他伸手重新把她拉回身側,另一手自然而然的去按揉她被撞疼的後腦勺。

他的踫觸讓她驚慌且不安,伸手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開,「我不痛了,你放開我。」

必日笙的眸子沉了沉,反而霸道的將她往懷中一帶,低頭瞪視著她,「你怕我?為什麼?」

「關董……你不要這樣……」他靠她這麼近,害得她連呼吸都忘了該怎麼做。

「偏要。」

「你!」白湘想不到會從他口中听到如此任性霸氣的話,驚愕又生氣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終是忍不住的對他咆哮,「你究竟想干什麼?我們兩個什麼都不是!不管以前,現在,以後也不會改變,甚至,你跟我連上司下屬的關系都已經快要沒有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什麼意思?」關日笙眯起了眼。

白湘別過臉去,淡淡地說︰「我要辭職,事實上今天中午我是特地要送辭呈過去給你的。」

「你今天中午特地煮了一鍋雞湯跑到醫院里,就是為了特地要遞辭呈給我?」他生氣的重復著她的話。

他以為她是關心他,所以特地為他煮了一鍋雞湯,雖然他一口也沒喝到,但是當他好不容易掙月兌範御的拉扯沖到門邊,看到那灑了一地的雞湯卻不見她的蹤影時,他的心情是莫名的雜沓與紛亂……

痛嗎?也許。

那一刻,他好擔心她就這麼離他遠去再也不會出現,所以他才會像傻子一樣守在她家門口等她。

「是的。」她是要去送辭呈,雖然她不能否認自己其實也是想見他,但她沒必要讓他知道。

「那你也未免太多此一舉了。」他冷哼,不以為然的看著她,「煮雞湯要花不少時間,你該不會說這也是你身為董事長秘書該做的事吧?」

「煮雞湯當然不是秘書該做的事,我只是看在老董栽培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替他照顧一下你罷了。」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沒進門就慌慌張張的跑掉?」他審視她瞬間變得死白的容顏,等著她解釋自己的行為。

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我只是不想打斷你們。」想到此刻偎著的胸膛是屬于一個男人的,白湘的心又痛了,這回痛得更難受。

「我們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她抬起頭來望著他。

「你不需要懷疑我的話。」

她真的生氣了,「你們接吻了,還親密的摟在一起,你怎麼可以睜著眼楮說瞎話的騙我?」

「那是範御他……」難得想為自己解釋的關日笙一對上她眼眶噙淚的眸子,心陡地一軟,溫柔的撫著她帶淚的頰畔,「湘兒,你在吃醋?」

「當然不是!」

「是,你是。」他的感覺錯不了,她是屬于他的,從他們相識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就注定要為他陷落。

因為這樣的發現,他的心柔軟了,忘了之前幾個小時像呆子一樣守在樓梯間喂蚊子的苦,忘了剛剛看到那個男人吻他的湘兒時,心口的憤怒有多麼的張狂與激越,他真的有沖下樓將杜月軒掐死的沖動。

他俯下臉吻著她,用他溫柔的唇舌輕觸她的甜蜜,再流連到他最愛探索的敏感帶那第一眼便讓他戀上了的美麗頸項。

白湘的淚越掉越凶,因為他的溫柔與深情……

末了,他放開她,像疼惜珍寶一樣的將她的臉捧在寬大厚實的掌心里。

她被淚水染得益發清亮的眼,帶點責備、帶點怨懟的瞪視著他溫柔的神態與舉止,恨他一眼看透她的口是心非,恨他輕易的識破她偽裝的堅強,恨他如此輕而易舉、隨隨便便的一再奪走她的吻。

「別哭,湘兒。」他又吻她,這回是吻她潸潸流下的淚。

「放開我。」她的身體沒動,也沒有掙扎,只是安靜的對他說。

必日笙的身子一僵,抬起頭來看向她,「湘兒?」

「如果你再未經我的同意就隨便吻我,我……我就去報警控告你性騷擾。」

「性騷擾?」關日笙挑高了眉,音調也揚了幾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見的,在他溫柔的吻著她,愛憐的擁著她,永遠不想放手的這一刻,她竟然完全領會不到他對她的特別,還要告他堂堂關氏企業董事長對她性騷擾?

「是的,如果你現在不馬上放開我的話,我會的,你烙在我頸子上的吻痕可以為我的說詞作證。」

她竟然想拿他戀著她的吻,來當控告他對她性騷擾的證據跟逼他離開的籌碼?

必日笙的男性尊嚴被白湘冷靜的話語給深深的傷害了,他退了一步,松開擁著她的手,轉身離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從頭到尾不到三秒鐘,白湘卻覺得好像是經歷了好幾世紀般漫長。

有那麼一剎那的空檔,她的腦筋除了空白還是空白,無助的身子滑坐到地上,掩面哭了好一會,突然她眼角余光發現身旁地上的紅色血跡。

她愕然了,忘記哭泣,驚駭的看著那血跡循著關日笙剛剛離開的方向延伸而去。

「不……」淚水驀地沖上眼眶,她搗住嘴,激動後悔得只是拚命搖著頭再搖著頭,搖出一串串的淚珠。

為什麼?老天!他竟然還流著血?他都傷成這樣了還跑來這邊找她,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他就這樣走了,以他剛剛絲毫沒表現出痛楚的模樣看來,他也許會讓自己的血一直流一直流……

不,他不會這麼笨的!他怎麼可能連自己流血都不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她難過……

只是,為什麼呢?讓她對他牽腸掛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不!不行!她不能讓他繼續血流不止!要是他真的因為來找她而出了什麼事,她怎麼辦?不,是老董怎麼辦,他只有他這一個兒子,是了,無論如何,看在老董的面子上她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出事!

想著,白湘又慌又忙的沖下樓,她跑得很急切,就怕慢了關日笙會消失不見,然而,就在她心心念念要追上他的當下,腳下一個不小心踩空,當場滑下好幾個階梯——

「啊!」白湘痛得咬牙切齒,低頭一看,膝蓋四周有好幾處磨破了皮,這還不打緊,她發現自己的腳踝似乎扭傷了。

她試著轉轉腳丫子,一陣疼痛得讓她眼淚掉了下來。

懊死的!她低咒一聲。她都已經要到一樓門口了,老天爺是故意整她嗎?只要她再順利跑個幾步她就可以追到他了,現在卻扭傷了自己的腳。

她好想放聲尖叫或大哭!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可笑?」

這個聲音……白湘驀地抬起頭來,望著不知何時倚在一樓大門旁的範御,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在這里?」說話難得結巴,她實在恨死自己現在這種可笑又狼狽的模樣,落在這個男人的眼里。

「需要幫忙嗎?」

白湘懷疑的瞅了他一眼,一點都不覺得他的出現是為了幫她,他怎麼看都不像那麼好心的人。

「你願意幫我?」經過中午那一幕,她這才明白為什麼他們初見面的那一夜,他會對她如此不客氣,因為他把她當成是他的情敵。

「需要的話你得開口求我。」範御幸災樂禍的盯著坐在地上哭得亂七八糟的白湘。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笑成那樣,根本沒安什麼好心眼!

「不需要。」她很有骨氣的別開臉。

「你可能一整夜都得坐在這里,直到明天一早才有人發現你。」

「那是我的事,多謝關心。」

「你受傷的腳踝若不趕緊接上,以後可能造成經常性月兌臼,逞一時之快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她寧可死也不要求這個趾高氣昂的可惡男人一句!

「我說了那是我的事,你沒事的話可以滾了。」

「白秘書……」

「再見!」她懶得再理他的閉上眼,三秒鐘後只听聞一聲嘆息,她的身子便被人穩穩地從地上抱起。

「你干什麼?」身子的騰空,讓白湘嚇了一跳,更別提還被一個自己討厭的男人抱在懷里了。

「我沒你們這些女人這麼小心眼,別亂動,掉下去我可不負責!」範御抱著她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

「等等!」白湘頻頻望著四周,想看看有沒有關日笙的蹤影。

「你很擔心關日笙?」她的張惶不安他全看在眼底。

「他的傷口流血了,你不要管我,放我下來,去找他,好嗎?他的血如果一直流又沒有處理,他會死的!」

「恐怕很難。」範御自嘲的撇撇唇。

「為什麼?」

「他叫我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出現了。」因為他沒有及時把她找日來,醒過來的關日笙對他咆哮,而後他生氣的離開了,反而讓關日笙不顧自己的傷半夜跑來這里找她。

他很後悔,真的,從來沒想過關日笙可以為一個女人如此瘋狂與執著,明知道有人要傷害他,還讓負傷的他自己跑出醫院。

他知道關日笙會來找她,所以就來了,听見了一切,也看到兩個相愛的人互相傷害。

天殺的愛情!這兩個人究竟在干什麼?他不懂。

「為什麼?」

範御低下頭看了她一眼,不太高興的挑了挑眉,「因為你啊,笨蛋!真不知道關日笙的眼楮出了什麼問題,放著全天下的美女不要,竟然會看上你這種只能算是好看,卻平凡得讓人看了覺得無聊的女人……」

對她,範御是特別挑剔的,他自己知道,卻不願意承認。

是因為她是關日笙看上的女人吧?他就是越看她越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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