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女人香 第三章

「怎麼樣?」果男畫大功告成,莫兒模仿的唯妙唯肖,根本找不出不一樣的地方。

舒赫的眸子微微一沉,溫柔的神色下暗藏著一份肅殺之氣,不過他是個長相溫文儒雅之人,忽爾一笑便輕易的掩去那份殘逆。

「她畫的很好,比原畫者畫得還要好。」就是因為太好了,好到跟原畫一模一樣反起人疑竇。

他並不是對畫一無所知的,事實上,為了找到兩年多前那個突然消失在世界上的女人,他可是花費了好一番工夫巨細靡遺的研究國內外的畫作,決定翻天覆地都要把這個膽子比天還大的女人給揪出來。

甚至,為了尋找她身上的那股獨特香氣,他找來了一堆專門研究香水的頂尖專家,日以繼夜的去試每一種可能散發出她身上香氣的香味,打算從香味的出產地來尋找她。

為了找那個女人,他花費巨資,浪費大把大把的時間,不惜把全世界翻過來,獨獨漏掉這個地方……

洛雷夫,辜負了他的信任,要不是他不能動他,此刻他不可能還好端端的站在這里跟他談論這幅畫。

「你是來找碴的嗎?」洛雷夫動動有些僵硬的手臂,傷口上的血已經干涸,但有發炎的可能,因為此刻,手臂上的傷正隱隱發疼。

「勸你還是先去一趟醫院。」舒赫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虛弱。

也虧得他,這樣的傷口硬是撐上一天一夜,只為陪在這小女人身邊作畫,就怕他動這女人一絲一毫嗎?

「不必,先把話說清楚。」洛雷夫斷然拒絕。

「很簡單,我要那個女人,你知道我要的是哪一個女人。」

「這里沒有你要的女人。」

「那就當她是好了。」說著,舒赫已動手,身形一動,倏忽來到他的面前伸手要抓走莫兒。

洛雷夫眸子一閃,意動身動,在他的手抓到莫兒的衣角前出手相護,也顧不得再次被扯動而裂開的傷,兩個高大又身手非凡的男人在瞬間交起手來,如光如影,讓人看得錯亂難辨。

看到地毯上那無聲無息滴下的紅色鮮血,莫兒有些急了,心隱隱發疼,柳葉眉淡淡輕蹙,卻只是安靜的在一旁看著,無聲無語。

「你的手闢受了傷,打不過我的。」幾招過後,舒赫已經感覺到對方手臂力道的弱勢。

「你可以試試。」洛雷夫沒放松攻勢,招式迂回難測,身影忽左忽右,忽遠忽近。

「要是你的手臂廢了,我拿什麼跟那個男人交差?」像他這種打法,就算打贏了他,他的手可能也沒用了。

「那就離開這里。」

舒赫一笑,一個側身躲過洛雷夫的拳頭,「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究竟是在護這個小女人還是另一個了,你最擅長使用障眼法的我倒忘了,該不會……你其實愛上的是我要找的那個女人吧?

所以你寧可背叛我也要死命護著她?」

這些話礙不著洛雷夫的心思,因為他根本不把舒赫的話當話,但對在房內的另一個人莫兒和偷偷躲在門邊偷听偷看許久的愛妮絲而言可就不同了,它或多或少產生了一些效果。

莫兒凝眉不語,愛妮絲則心神顫動,就在兩人打了許久未果,舒赫倏地抽出腰上軟劍直襲洛雷夫胸口的同時,愛妮絲再也忍不住的一躍而出,想也不想的用她的身體擋在洛雷夫身前。

「你——」洛雷夫一驚,有剎那的失神。

「愛妮絲!」莫兒失聲叫了出來,親眼見那口銳利非常的軟劍沒人愛妮絲的肩胛骨,瞬間血流如注。

舒赫收起劍,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滿意的一笑,「你總算出現了。」

「我不準你傷害他!」愛妮絲冷冷的瞅著舒赫,忍著做嘔的反胃,虛弱的把話說完,「你愛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無所謂,但是……如果你再傷害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一定會……」

身子虛軟的倒下,洛雷夫快一步的接住了她的身子,穩穩的將她抱在懷里,「別說話了,愛妮絲,我們去醫院。」

聞言,愛妮絲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洛雷夫那張比女人還要優雅美麗的臉上,「我要你親自抱我去。」

「好。」說著,洛雷夫將她攬腰一抱走了出去。

舒赫沒有上前阻止,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他們兩個離開了房門,剩下他和剛剛洛雷夫死命保護的莫兒。

「她不知道洛雷夫的手臂傷得很重嗎?」竟然還要他親自抱她去醫院?有沒有搞錯!

「她知道,不過她也知道只有這樣要求,洛雷夫才會到醫院治他手臂上的傷。」莫兒淡淡地道。

聞言,舒赫的心微微一震,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充斥在胸臆間,讓他頓時煩悶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受傷好讓洛雷夫帶她到醫院,再順便請醫生治療洛雷夫的傷?」

「當然不是。」莫兒嘆息,「她愛他……也許是感激,也許是迷戀,也許是親情……總之,她可以為他死,在所不惜。」

「那你呢?」

「我?」莫兒飄忽地一笑,她不會為任何人而死,但卻可以為任何人而死。

她的命早就不是她自己的了,天要她活她就活,天要她死她就死,她想死卻死不了,只好活著。

「他把你一個人丟在我這里而頭也不回的帶著另一個女人走,你不難過?」

莫兒一笑,輕搖著頭,「他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若是我會呢?」

「你不會。」莫兒篤定不已的看著他,「你的目的不是我。」

「是嗎?」舒赫溫文的面容倏地一變,瞬間轉為陰沉冷冽,「那這回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話落,他揚手在她頸間劈了一掌,莫兒頓時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放開她!」霍曼受幽靈之命趕來保護她時已阻止不及。

「你可以跟我打,不過我懶得跟你浪費力氣,你如果想奪人,我就直接殺了她,現在,你可以自己選擇過來還是馬上掉頭就走。」

暗夜,一抹高挑的身影模黑進入了三樓靠近莫兒島河的那間房,瞳孔還來不及適應幽黑的光線,房內的燈光陡地大亮,照得她瞬間睜不開眼,就這麼一個閃爍間,一把刀已架在她脖子上,無聲無息。

舒赫微笑的湊上前去聞她身上的味道,那股熟悉到讓他作夢也忘不了、不敢忘的香氣再一次充斥他的鼻端,讓他微眯著眸兀自沉浸在這抹異樣的感覺里,沉默不語。

是習慣了嗎?這樣的香氣總在午夜夢回的邊緣糾纏著他,讓他一再地想起她那雪白的小手毫不猶豫的動手月兌下他衣服的情景,讓他一再回味這雙手偶爾觸模著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時所帶來的強烈快感……

她的火紅色發絲有些散亂的拂在額前,有些則落到黑色面罩之外,她蒙著臉,讓他看不清她,卻怎地也掩不去她身上那獨特的香味。

就像現在,她的人還沒進屋子,他的鼻子就已經感覺到她。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她嫌惡的避開他的靠近,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舒赫竟然會像小狽一樣的用鼻子聞著她!

「誰叫你這麼香,十里之外就讓我給發現了。」

香?愛妮絲一愕,皺起眉,她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啊!這個男人究竟在胡謅什麼?

好吧,就算她身上的確有一些自小便帶著的自然香氣,但那也得靠她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可能要緊緊抱著她才聞得到,就連她自己都常常忘了身上有那種極淡極淡的花香味……他的鼻子難不成真的是狗鼻子?

「放了莫兒。」她沒空去研究他這個男人了,她也沒耐性去研究他為什麼可以聞到她身上那淡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的體香。

「我願意交換她。」她不廢話,直接切中核心。

舒赫一笑,不太在乎的聳聳肩,「你現在根本沒資格跟我談條件,你已經在我手上。」

「就算如此,你也走不出夢幻古堡,除非我心甘情願跟你走,否則就算你手上有莫兒和我,洛雷夫也不會讓你踏出古堡一步,這里機關重重,洛雷夫要治你,有一千一百種方法,當然,你可以選擇跟我們死在一塊,當墊背的。」

她說的沒錯,如果他挾持這兩個女人,洛雷夫不可能放他離開這里,如果他敢動這兩個女人一根寒毛,洛雷夫也不會放過他,除非他不在乎死在這里,否則他挾持人質也只不過可以嚇嚇洛雷夫的心髒而已,一點作用也沒有。

何況,他要的人只有她。

「你心甘情願跟我走?」

「是,只要你放了莫兒,不要再傷害洛雷夫,你要我死也無所謂,只不過你可能得忍一忍,把我帶出古堡才能殺我,否則洛雷夫不會放過你的。」

「你死了,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愛妮絲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千方百計要找我,不就是想要報我月兌光你衣服之仇嗎?」

「沒錯,是這樣。」

「那……你不殺我?」

「我又不是殺人魔。」舒赫輕笑出聲,見到愛妮絲陡然變得蒼白的臉,更覺莞爾,「怎麼?跟著洛雷夫兩年,光只是殺人魔這三個字你就已經承受不住了?你可是當年俄國黑手黨的一枝花呵,竟然也想當起賢妻良母了不成?」

很好笑嗎?是很好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曾經想過為一個男人洗盡鉛華,改邪歸正,如果他願意娶她,她會為他生下一籃子的女圭女圭……

「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要慢慢折磨你。」舒赫陰柔的一笑,無情的薄唇湊上她的唇瓣,探出舌尖輕輕地纏繞住她,「我要你全身月兌光光的在我面前跳舞,任我恣意的品嘗,像妓女一樣的討好我,在我身上賣力的演出……」

愛妮絲驀地張嘴一咬,狠狠的咬破他的唇,他吃痛的抽離,她嫌惡的伸手抹去他留在她嘴上的味道與口水。

「我呸!你這個王八羔子!大色魔!想要我這麼對你,你去吃齋念佛一千年吧,看菩薩會不會看你色欲薰心的可憐,賞你一個倒楣八輩子後竟然投胎去當你女人的我!」

舒赫冷然的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漬,輕笑,「你可以不依,但,我現在就可以跟你保證,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我一定會讓洛雷夫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還會定時帶你去看看他的慘狀,也許斷一只手斷一只腳什麼的……弄瞎他一雙眼怎麼樣?他再也看不見你,你會不會感到傷心呢?」

愛妮絲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誰會想得到這樣衣冠楚楚、高大斯文的男人說出來的話竟是如此殘逆無情到了幾近變態的地步呢?

不,她不該覺得訝異的,因為他是舒赫,統領著地下組織的總統舒赫,一個連老天爺都不被他放在眼皮底下的自大狂,一個唯我獨尊的優越者,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他不想要的眨個眼就可以摧毀殆盡。

敝誰呢?只能怪她自己當初瞎了眼,想也想不到被她俘虜的男人,會在那場地盤爭奪戰中勝出,成了日後統領整個地下組織的地下總統……而且用盡他所有的力量通緝她,要不是洛雷夫,她不可能好端端的過了兩年多平靜無波的日子。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連累洛雷夫,他對她恩同再造,她對他的感情與在乎是很復雜的,復雜到她寧可想都不去想,懦弱的當個縮頭烏龜也不願意正面承受這樣的情緒。

舒赫擺明著拿洛雷夫威脅她,一眼便看出洛雷夫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弱點,她甚至連反擊的力道都沒有。

她痛恨死了這種感覺,比他一刀砍了她還要痛苦。

「我死了,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所以連累洛雷夫也不要緊,嗯?」

「你不見得動得了他。」洛雷夫的身世背景是一大團謎,不過他既然可以瞞天過海護她這麼久,自然不是輕易便會被打倒的。

「以前沒動他,是我從來不以為他會把你藏在這里,現在可不同了,我對一個可以背叛我的人從來就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舒赫輕扯了扯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在指間玩弄著,「你只有一次機會可以為他償命,要不要隨你。」

愛妮絲嫌惡的甩開他的手,連退了好幾步,「不要踫我!」

舒赫微眯著眼,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唇間再次泛起笑,「你很討厭我?」

「廢話!」難不成她會喜歡他?

「討厭到什麼地步?」

「你真想知道?」

「說。」

愛妮絲冷冷一笑,「如果我手上有一把槍,我會直接朝你的太陽穴開槍,笑著看你死在我面前。」

聞言,舒赫驀地啥啥大笑起來,俊美溫文的臉龐散發出一抹奇異的光采,深深的瞳瞅著她,像是要把她吸進那兩湖深潭里。

「有趣。」

「你有病!」這世上哪有一個人像他這樣?把別人對他的恨意當成一件有趣的事?

「你越討厭我,我就越喜歡你。」

她瞪大了眼,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他說他喜歡她?他竟然說他喜歡她?她看他.不僅是有病,而目.是癌癥末期!

「那真抱歉了,我不只這輩子不會喜歡你,下輩子也不會,下下輩子也不會,你在我眼中是死上百次千次也不以為憾的大惡人,我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就是你,你最好明白!就算你可以逼我當你的女人,我也會用盡一切方法殺了你!」

「錯,我不是要你當我的女人,而是俘虜。」

「你——」

「而且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我保證。」眸光一閃,代表這是一場他必勝的賭注。

「你作夢!」

「我們可以下個賭注,如果你贏了,半年後的你將是個不必隱姓埋名,又可以重生的你,如果你輸了,偏偏無法自抑的愛上了我……你賠上的賭金將是你無法得到所愛的痛苦。」

讓一個恨死他的女人無可自拔的愛上他……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呵!

他要她深深的愛他,就像費蒙愛上林柔兒那樣,拼著最後一口氣也要救她的那股狂情!他要她半年後沒有他活不下去,生不如死……

就是這樣,他要利用她的痴情狂愛來折磨她,享受這種美妙且有著致命吸引力的過程……

就算,她最後還是沒有愛上他,這場賭注他還是贏定了,沒有洛雷夫,她的生命依然是殘缺不全的,她答應將身體給了他,就是她輸去這場競賽的第一步,接著,一步一步,她失去的將不只是身體,還有她的自尊、自信和愛情……

說他陰險狡猾也罷,對付仇人他通常不會手軟,她已經是他生命中唯一一個例外,唯一一個讓他想無所不用其極征服的女人……

「我答應。」她是不可能愛上他的,這場賭注,她最大的損失只有身體,用她的身體交換她靈魂的自由,這是多麼劃算的交易呵!包何況,不管她再怎麼嘴硬,連累洛雷夫是她最不可能去做的事!

她和洛雷夫,是無緣了。

從她答應舒赫的這一刻開始,她的身體已不夠資格去愛洛雷夫……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霍曼擋住了愛妮絲回房的去路,無法相信她竟然會下這種決定。

「已經決定的事,我就不會改變。」她不想向任何人解釋她的決定,尤其是洛雷夫。

「他拿什麼威脅你?」

「沒有,我們只是交換條件,我跟他半年,半年後他會放我自由,從此兩不相欠,我不必像個小老鼠似的躲在陰暗又見不得人的角落里苟且偷生,可以正大光明的當一個正常人。」

「就這樣?」

「就這樣。」

「那我去把他一槍斃了不就更快?他死了,你就可以重生。」

「殺了他,夢幻古堡是準備關門大吉了嗎?全世界的地下組織都會找上門來,你要洛雷夫死嗎?」

「說到底,是為了幽靈吧?他拿幽靈的命威脅你就範?該死的!你是個笨蛋嗎?如果幽靈這麼容易就動得了,你以為我們幾個還可以好端端的在夢幻古堡里敲鍵盤、畫畫、做菜?我去找幽靈,他可以親口告訴你他有多麼偉大,根本就不是升斗小民可以——」

「舒赫不是升斗小民,他是個可怕的男人。」

「那你還像個白痴似的跳進他所設下的陷阱?你以為當那種男人的女人要做什麼?他可能用盡方法折磨你、欺負你、蹂躪你,不到半年,你可能就生不如死了,還妄想談論什麼自由?」

「那些難不倒我的……你忘了嗎?再不人道的訓練,我全都受過了,而且受了十幾年,現在才短短半年……牙一咬就可以撐過去了。」

「愛妮絲——」

「我決定了,我不要一輩子活在舒赫的陰影中,這是唯一的機會。」

霍曼瞪視著她,兩排白牙咬得咯咯作響,漂亮的臉孔因生氣而些微的扭曲,「你不要逼我,愛妮絲,我可以一掌把你劈昏阻止你離開這里,你該知道這對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知道。」愛妮絲一笑,伸手往腰間一掏,掏出了一包白色粉末,「所以我準備了這個——」

話落,愛妮絲已將有著迷魂成份的特制藥粉灑在空氣中,親眼看到高大漂亮的霍曼在她面前倒下……

他會防不勝是必然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會使用迷魂粉,他甚至不知道她自小便與各式各樣的藥草為伍,練就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就連她骨子里都烙印著淡淡的百花藥草香,十幾年來揮之不去……

「這抹香氣會隨著歲月的痕跡越來越淡,淡到只有你自己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才聞得到,但卻能保護你一輩子不受任何毒害所長,並會讓抱過你的男人深深依戀著,讓你幸福……」

曾經有那麼一天,她的師父曾經對當時浸泡在百花藥草中的她語重心長的這麼說過。

直到母親過世,她跟著父親離開中國,回到父親的故鄉俄國,被迫加入了俄國黑手黨,她才真正的離開了她的師父,從此未再見過她……

舒赫那天提到她身上的香氣,就是自小使成了她身體一部份的百花藥草香,那是一份十分獨特的香氣,讓她無論置身何地,總能保有一份清新與自我……

令她意外的是——舒赫竟然聞得到它?

匪夷所思……

除了他對嗅覺可能異常敏銳這一點可以解釋之外,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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