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本來應該圓滿落幕的,卡恩絲在經過昨夜在房門口偷听到的那段無邊春色,再加上一早看見範晰溫柔的牽著他的妻子的手吃早餐、對她噓寒問暖的體貼,卡恩絲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也死了心。
偏偏,她雞婆的陪同著範晰到機場送行,頭上的大太陽曬在她臉上厚厚的妝,好像螞蟻在她臉上跳舞一般,讓她很想抹去,風也大,機場萬里無屏,一陣又一陣的風吹得她長發飛揚,美則美矣,但她戴的是假發,伯風把頭發吹走,她只好一邊陪笑,一邊將一只手擱在頭發上,手麻得就算丟到火里幾秒鐘也不會有感覺。
飛機就停在不遠處,早候在一旁的兩隊黑衣阿拉伯人馬像是在拍黑道片般的,恭敬立在兩旁,其中有些熟面孔,卡蒂亞盡量把目光定在卡恩絲臉上,再笑著把手揮得賣力點,只求盡快送走卡恩絲,她便算是成功的打贏了一場仗。
「有空,歡迎你們到沙特阿拉伯來玩,我一定盡我所能的款待兩位,讓你們玩得無比盡興。」卡恩絲說著,一雙眸子還留戀的望著範晰。
「感謝公主盛情,我和卡蒂一定找個時間去拜訪公主。」範晰優雅有禮的回答,只不過這回沒吻她的手背。
昨天到廚房,他看見卡蒂摔碎一個裝可樂的瓶子,她說是不小心,但第六感卻告訴他,她似乎對他親吻公主的手背很是在意。
「只是親吻一下手背,那是禮貌。」他替她撿地上的碎片,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啊。」她應得理所當然,不知自己已跳進他設下的問題陷阱。
當時,他淡笑不語,隱隱覺得得意與開心。
「卡蒂……」卡恩絲突然喃喃念了一句,「您夫人的名字和我失蹤的小妹只差一個音呢。I
「是嗎?那是她的榮幸。」
卡恩絲一笑,看了卡蒂雅一眼,「其實,尊夫人和我小妹長得還真的有些神似,只不過我小妹從不留長發,而且她的發色是黑的,她母親是中國人,她長得也完全像是中國人,一點都不像父王,是我們姊妹里最美的一個。」
第一眼,看到範晰的新婚妻子時,她就有一種熟悉親切感,她讓自己想起失蹤半年的小妹。
卡恩絲每說一句,卡蒂雅的臉就慘白一分,明知道卡恩絲根本沒認出她來,但是她就是心虛的不敢看她。
「奇怪,怎麼有風箏?」在機場有風箏是極度危險的事。卡恩絲眯起眼,正要讓人去通報塔台,那風箏已朝他們越飛越近。
同個時間,範晰已看到一個孩子手持著風箏線頭的那一端,笑嘻嘻的在機場跑著。
「天啊!是誰家的孩子?快帶走他。」卡恩絲話落,幾名阿拉伯黑衣人已朝那小孩奔去。
風很狂,小孩看見有人來,把線一放,風箏被風筆直的吹向這兒。
悲慘的事就這樣發生了,風箏飛啊飛的飛到卡蒂雅的頭上,而縫著勾子的提線突然纏住她的長發。
卡蒂雅著急不已的想扯開,卻越急越亂,卡恩絲見狀也過來幫忙,她想推辭已然不及,卡恩絲本就是個大手大腳的女子,使力一扯,提線是扯斷了,可她的假發也伴隨著她的眼鏡同時被扯落。
「啊!」卡蒂雅花容失色的驚叫出聲,頸項剎那間清涼不少,「我的天……該死!」
「對不起……」對于扯落人家的頭發,卡恩絲有幾秒鐘的錯愕,回頭一看,她的黑臉仿佛也在剎那間變白了一些,「天啊!你是……」
「三公主!」幾名卡蒂雅以前的部下眼楮比誰都亮,一看見短發沒戴眼鏡的卡蒂雅,馬上就認出她來。
「真的是三公主!」
「三公主好!」
排在兩旁的阿拉伯黑衣人整齊而宏亮的叫喚聲,幾乎要震壞範晰的耳朵。
是的,他的耳朵一定是壞了,听錯了……
卡蒂雅呵呵笑了笑,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擺出公主的威儀與眾人揮揮手,「嗨,你們好啊,好久不見了,大家都還好嗎?」
她的背在燒著呢,有兩道視線像巨大的火球朝她滾來,光被盯著就覺得痛了,何況真的面對它。
罷了,別回頭吧,這個時候也不必管什麼面子,性命重要。
「卡蒂!」範晰在叫她,冷冷的嗓音宛如從北極傳來的,可以凍死人。
沒听到、沒听到,她沒听到他在叫她。卡蒂雅為了保命裝失聰。
「來人,把三公主給我押起來!」卡恩絲倏地下令。
「大姊……」
「有什麼話留到父王那兒說!我不想听。」憤然的別開眼,卡恩絲轉向身後的範晰,「還有他,把他給我綁回阿拉伯,我要讓父王親自問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姊,這一切都不干範先生的事……」
「住口!我說了,有什麼話你自己跟父王說去!」把她當呆子似的耍得團團轉,還搶了她的意中人,她與這小妹的梁子可是結定了。
卡恩絲一個命令,黑衣人不敢不從,卡蒂雅知道逃不過,乖乖的跟他們上了飛機。
留下的一行人,則正要上前擒拿範晰。
這幾個阿拉伯人都算是高手,不過硬要拚起來,他們恐怕也佔不了便宜,何況這是機場,打不了幾回合,安全人員就會出現,到時恐怕要上這架飛機的所有阿拉伯人都會被扣留,然後事情就會曝光。
扣留他國的公主可是件國際大事呢!一旦上了媒體,美國和阿拉伯國家的關系將更加惡化,誤會也會結得更深,他們勢必得花更大的氣力才可弭平。
罷了!就跟他們走吧,反正他跟卡蒂這筆帳也還沒算清。
鮑主,呵,該死的三公主……
如果卡蒂真的是沙絲阿拉伯的三公主,那不就剛好應驗了夢幻古堡莫兒的預言?
懊死的!在路邊找來的小乞丐竟然也是公主?他該怎麼說呢?甘拜下風嗎?
那個夢幻古堡……有鬼!總有一天,他得去查個水落石出。
美國白宮
在範晰被卡恩絲強行邀請到阿拉伯做客的二十四小時之後,美國總統便接獲到密報,他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召開私人緊急會議,與會人員包括航空界巨擘範卓林、美國華裔最大銀行總裁之子喬恩斯、華盛頓州長之子亞瑟安、美國最大航運總裁于懷理,以及總統的特別助理阿姆達。
「我想我必須先了解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總統率先開口問。
這個緊急會議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來開的,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卻十分重視這件事,不得不率先處理。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早,沙特阿拉伯國王麥納瑪親自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範晰被他的女兒卡恩絲邀請到沙特做客,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還有,他告訴我,範晰和三公主卡蒂雅私下結婚的事令他很不滿意。」範卓林皺著眉,一五一十的將早上那通電話的內容報告給總統知道。
「範晰和三公主卡蒂雅?」總統微愕,「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範伯父,範晰怎麼可能娶沙特的三公主?他娶的明明就是我們在布拉格的大馬路邊遇上的一個小乞……」
于懷理耳尖手快,忙堵住喬恩斯的嘴,「沒什麼的,範伯父,您請繼續說下去。」
範卓林古怪的瞧他們異常的舉動一眼,「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沒有,範伯父,您繼續吧,總統還趕時間。」亞瑟安溫和的提醒。
範卓林點點頭,轉向總統道︰「是這樣的,總統大人,範晰在一個禮拜前未經我同意便在布拉格的夢幻古堡和一名女子結了婚,這幾個小子還是見證人呢,沒想到誤打誤撞,竟娶了麥納瑪已經離家出定半年的小女兒卡蒂雅,麥納瑪甚至說範晰有誘拐三公主之嫌,他必須要給他一個合理而完美的解釋,否則,沙特將控告美國政府藉機軟禁沙特的三公主……」
「豈有此理!這個麥納瑪真是太過分了,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總統生氣的拍起桌子。
在座人士似乎沒有人被他拍桌子的舉動給嚇到,尤其是喬恩斯,他的注意力始終在前面那句話上頭。
「什麼?那個小乞丐是沙特的公主?」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喃喃自語著,「天啊!真是想躲也躲不了,可憐的晰。」
虧範晰還小心翼翼的簽下合約,甚至要求對方把離婚協議書也一並簽好,為的就是防止可能被糾纏不清的意外,現下可好了。
對方是公主耶!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結了婚,就算他有合約在手又如何?娶了人家公主,要離婚可也是國際大事了,絕對會搞得人盡皆知、雞飛狗跳不可,再加上目前美國與阿拉伯國家的關系……
唉唉唉,他那個乞丐老婆,不,是公主老婆,可能想甩也甩不掉了,這個就叫做什麼來著?
「姻緣天注定。」于懷理一笑,訝異是有,但也不是太意外。
那個卡蒂月兌去一身的乞丐服後,笑起來的模樣、走路的模樣,以及說話的架式,活月兌月兌是個有良好教養的女人,這個,他很早就發現了。
「哇,于哥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我在想什麼你也知道?」喬恩斯夸張的大叫著,手足舞蹈的。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而是你腦子里剛剛想的話全都同步從你的嘴巴說出來了,我自然知道。」
「什麼?!」喬恩斯再一次怪叫,忙不迭捂住嘴。
「乞丐?一國的公主竟然跑到外國當起乞丐來了?哼,自己管教女兒失當,還怪到美國政府來。」阿姆達也十分不悅。
「說的是。」範卓林暗罵一聲該死,一雙利眼在喬恩斯身上兜了一圈,才道︰「只不過我與政府的交情人盡皆知,範晰這小子也真娶了人家的女兒,雖說麥納瑪若真要把一切過錯賴到我們頭上,我們當然是可以置之不理。」
範卓林嘆了一口氣,拿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繼續道︰「問題是,自從九一一事件之後,美國媒體對阿拉伯國家非常不友善,常常藉機發表阿拉伯國家乃是恐怖分子幕後的最大幫凶,阿拉伯對這樣的指控非常不悅,繼而抵制大量的美國產品內銷,要求美國政府撤出當地的駐軍,不只在政治、在戰略位置,甚至在經濟的考量,我們與阿拉伯國家日益漸深的誤會也造成美國極大的損失與不便,因此,這件事雖小,但也可弄大,不可不慎。」
總統點點頭,「卓林說得是,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沙特阿拉伯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皇家舞會,像是在辦一場最熱鬧繁華的慶典,舉國歡騰不已,每個人民都為自己現在在忙碌的事感到與有榮焉,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美麗的三公主回來了。」
「她帶著美國的夫婿回國了,听說還是那個本來可能迎娶大公主的美國航空界巨擘的大公子!」
「喔,天啊,怎麼回事?」
「是啊,這太浪漫了。」
「听說大公主氣得三天不出房門呢!」
;逗也沒辦法,三公主是比大公主漂亮太多,要是我也會選三公主啊!’
必于三公主的事跡不斷的被阿拉伯的子民口耳相傳著,每個人都對她流浪到國外這大半年所發生的一切感到好奇,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她搶了大公主原本的如意郎君來得令大家感興趣,大家你二曰我一語的,說得不亦樂乎。
這些話,當然也傳進在沙特做客的範晰耳中。
來到沙特好幾天了,雖說不上度日如年,但一直見不到卡蒂,不,該說是卡蒂雅,讓他一直很郁悶。
他想質問她為什麼要騙他,他也想把她綁起來打三十大板,以懲罰她這些日子要弄他的罪過,他更想掐住她縴細漂亮的脖子,讓她哭著哀求他放了她,哭著承認自己的錯,那或許可以消去一些他體內的怒火。
是的,他很生氣,氣到忘了自己其實可以不必這麼優雅迷人,可以不必在這些外國人面前裝出一副紳士的模樣,可以不必在此時還端著酒,對那些不住對他投以仰慕的目光的女士頷首致意。
天知道他明明就很生氣,反而迷人優雅到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絲危險。是戴著這樣面具太久了,還是氣到麻痹了?
「三公主來了!」
一陣驚喜的歡呼聲讓範晰在沉思中抬起頭來,眼前出現的女子讓他寒冷的雙眸一亮,細細的眯了起來。
卡蒂雅穿著阿拉伯公主服飾,那貼身細致的深藍色繡花衣料緊緊貼在她身上,搭配她臉上那柔柔女敕女敕的妝,她看起來柔美瑰麗而令人驚艷不已。
不,該說是心動。
淺淺一笑,她緩緩朝他走來,姿態優雅迷人、尊貴萬分,一夕之間,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仿佛成了個只能親吻她腳指頭的子民。
他迎視著她,她也看著他,神情無懼無畏,仿佛一點也不把騙了他的事放在心上,這讓他的怒火更熾。
「嗨,範先生。」卡蒂雅柔柔一喊,露出她一貫甜美至極的笑容。
「你該喊我老公。」他微笑的糾正她,那笑卻冷得可以凍死人。
「一切都真相大白,我想我們的合約也應該終止了。」被逮回阿拉伯百分之百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被抓回來了,她只能將一切恢復原狀,她繼續當她的沙特三公主,而他,回去美國當他的單身貴族。
「我不懂公主的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你本來要玩的游戲已經被揭穿,那也只能讓一切回到當初的模樣,我知道你不願意娶阿拉伯公主,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建立在國家利益之上,我也一樣,所以,我會再找個時間跟父王說清楚我們的合約關系,我們的婚姻其實只是一場鬧劇,相信經過這件事,父王也不會再要求你迎娶卡恩絲,畢竟你是我丈夫這件事已經鬧得舉國皆知。」
「我還是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不笨啊,範先生。」
「要是我不笨,又怎會被公主大人您騙得團團轉呢?」
「騙你非我本意,一開始我只是想賺點外快,好讓我在別的國家玩久一點,後來,當我知道你的身分以及你和卡恩絲的關系,還是沒有說出我的真實身分,是因為我不想身分被揭穿而被逮回阿拉伯。
「當時我就要求解約,你還記得嗎?是你硬霸著我不放手,我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跟你玩下去,弄得現在兩敗俱傷,你被抓到阿拉伯,而我從此可能再也不能偷偷溜出去玩,我的下場沒有比你好多少。」
「所以公主的意思是你並沒有虧欠我?」
「不,騙了你還是我不對,無論如何,謝謝你曾經給我吃的、穿的、用的,讓我至少沒有餓死、凍死在布拉格。」
「那我是不是也要謝謝你曾經以身相許的報答過我呢?」範晰冷冷的提醒。
他和她,不止一次的上了床,第一次她可以說身不由己,第二次,她可也是心甘情願,這不過是幾天前那個早上的事,不是嗎?
此刻,她竟然可以冷靜的告訴他「合約結束了」。
她的處女膜、她的第一次,她全都不在乎?只是這樣淡淡一笑,就想要一切恢復原狀?
她不是天真,就是白痴,她現在恢復了公主的身分,應該趁機緊緊巴著他不放,讓他非當她的丈夫不可,可她偏偏不是,她要放他走,而且毫不眷戀。
原因呢?是因為她根本沒把他這個過客放在心上吧?她柔弱的表相是騙人的,事實上,她堅強而果敢,否則以一個公主的尊嬌,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大半年在外飄泊?連堂堂男子漢都未必受得了一路行乞的生活,她堂堂公主又怎麼能受得住?
「範先生,那件事就請你忘了吧。」卡蒂雅微紅著臉,別開視線,「要是父王知道我並非完璧,你可能就非娶我不可了。」
「是嗎?」範晰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所思的冷笑。
「要是不娶,你可能一輩子走不出沙特,還得老死在牢房里,甚至還可能引起國際糾紛,替兩國帶來不必要的戰火,相信你懂我的意思,我現在的身分是公主,我就必須考慮到我的子民,我希望他們一生喜樂、衣食無缺,世界是永遠的太平盛世,我不希望因我的私事而影響到他們的太平日子。」
難得看她認真成熟的模樣呵……
原來,她也是懂事明白是非道理的,此刻,掛在她臉上那憂國憂民的神情讓他心疼,他寧可看她笑得天真無邪,飛奔在白色沙灘上的小孩模樣。
老實說,他竟有點懷念那段時光,為了演戲給媒體看,她的小手勾著他的手臂,兩人散步在威基基那長長的沙灘上,還有,在房里,他奪取了她的那個吻。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留戀過,但他的確不只一次的想起她的芳甜可口,就在被押回阿拉伯前的那一晚,他要她配合演出給卡恩絲听的那段春色,其實是他私心作祟,因為他忘不了前一夜她的熱情與甜美。
曾經有那麼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他想要真正擁有她,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偏偏,理智總會告訴他這一切有多麼的可笑。
他是是不可能真正娶一個乞丐為妻的!
可現在呢?小乞丐轉眼之間變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他根本沒有理由不把她留在身邊了不是嗎?
一股邪惡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轉了又轉,剎那間他作了決定。
是啊,他可以把她留在身邊,懲罰她對他的不在意,懲罰她對他的欺騙,懲罰她對他所造成的一切損失,直到他對她厭倦了為止。
這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到讓他的唇角不由得泛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愉快極了的笑容,一朵令人看了膽寒而毛骨悚然的笑容。
「卡蒂雅,你本來就是我合法的妻子。」
「不……」隱隱約約的,卡蒂雅覺得事情有那麼一點不對勁,「我們的關系是因為合約而存在的,你忘了嗎?你不要一個阿拉伯公主當妻子,這是你親口對我說過的話啊!」
「你不也說過也許我娶的那個公主妻子什麼都會听我的,我想也許真是如此,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
「不可以!」卡蒂雅失去形象的大叫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範晰,你不可以違約!」
虧她剛剛還「深明大義」的跟他「正經八百」的談論半天,她花了那麼多的氣力,無非就是要他配合她還兩個人自由,她還想多玩幾年呢,就算溜不出皇宮,她也不想這麼早被婚姻綁死。
再說,這個範晰根本就不是她想嫁的如意郎君。
她要嫁的是真正溫柔、有風度的有禮紳士,不是像他這種表面優雅迷人,骨子里卻是個帶點邪惡,霸氣非常的壞男人。
雖然她是和他上了床沒錯,不過,一次是意外,另一次是他的技巧太好,而她又太好奇,才會情不自禁……
天可憐見!她絕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嫁給他這個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