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風流小丈夫 第九章

夜很深,容嫣微醺的被杜月風扶下車,整個人靠在他身上,沒有自己站直的氣力,或者說,她想依靠他一次,毫無顧忌地,藉酒裝瘋。

「容嫣,你這是何苦呢?」杜月風難得溫柔的看著她,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的嬌顏。

她微微仰起嫣紅的臉,不解他此舉所代表的意涵。

是她真醉了所以看迷糊了?還是他醉了犯胡涂了?從認識他到現在,他何時這般逾矩過?

但,他大手撫著她臉傳來的溫度是這麼的真實,他看著她的那雙眼中是無疑的溫柔呵。

「為什麼?我不懂,」她迷惑了,眼眶熱熱地,心也熱熱地。

「傻瓜,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杜月風捧著她微紅的小臉,指尖在她的下巴游移著。

「知道什麼?」她覺得口干舌燥,感覺……似乎有一點失控了。

她有點期待,有點不安、有點害怕、有點心虛……

她是個有夫之婦,這一點她忘不了,就算面對著的是自己愛了妤幾年的男人,她的理智還是那般的清醒。

「我愛你。」

「你愛我?」她喃喃地復誦著他的話,傻笑著。

呵,這會不會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想,隨即笑出聲來。

「容嫣。」杜月風有些不悅的看著她把他的話當玩笑听的笑容,「不要這個樣子,我是認真的。」

容嫣還是笑,笑得眼淚也跟著掉下來,任她怎麼抹怎麼擦也抹不盡、擦不完,分不清她的淚究竟是因為哭還是笑。

連她都分不太清楚了……

斑興嗎?是的,她該高興的,因為她一直愛著的男人告訴她--他愛她。

生氣嗎?是的,她能不氣嗎?在她已為人婦之後,他才遲遲的告訴她--他愛她?

現在,她是該馬上投入他懷抱?還是冷冷地告訴他--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你愛上我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記得了。」

「那你就是懦夫嘍?愛我這麼久,久到都不記得了,竟然從來不敢告訴我?」

「你自小訂了親,不是嗎?」

「那現在我已經結了婚你都敢說了,為什麼之前卻不敢?」容嫣有些激動的控訴著他。

「因為你不幸福,而我想給你幸福。」

「別說了。」容嫣捂起耳朵,掙扎著從他懷里起身,卻腳步踉蹌的退了好幾步,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容嫣!」杜月風走向她,想要伸手將她扶起。

「不要過來,我沒事。」他的一句她不幸福,像把刀一樣的狠狠刺進她的心口,痛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究竟,她在乎的人是誰呢?為什麼每每可以傷害她的人事全都與喬恩斯有關?

「你真的沒事,今晚就不會喝那麼多酒,你一向滴酒不沾的。」他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心痛。

「我真的沒事!」

「你的個性是絕不可能容忍自己有一個風流成性、一無是處,成天只懂得吃喝玩樂的丈夫,現在你和他才結婚短短不到一個月你就已經瘦成這個樣子了,要是再繼續下去,天知道他可以把你傷成什麼樣子--」

「請你別說了。」她微暈的從地上站起來,天地卻在她的眼前轉,直到她不穩的身軀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里。

她微微睜眼,淚水卻迷蒙了她的視線,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杜月風心一動,俯子親吻上她冰冷的唇瓣--

「不……不要這樣!」她抗拒著。

杜月風很快地松開她的唇,卻沒有放開她的身子,目光深沉的看著她,「你愛我的,不是嗎?」

「什麼……」容嫣傻眼了,愣愣的看著他。

「離婚,嫁給我。」

「你……」她呆了,根本無法思考。

「我才是你想要的那種男人,我也不在乎喬恩斯踫過你,只要你跟他離婚,我就娶你。」

什麼跟什麼……

容嫣又驚又氣又慌又亂,萬千思緒涌上心頭,嘴里卻怎地也發不出一個適當的字眼來。

要她說什麼呢?這一切簡直令她又意外又吃驚又迷惑又不解!

這個男人一直都知道她愛著他?那既然他也愛著她,又為什麼要到現在才這麼義無反顧的想要愛她?

就因為她不幸福?所以他要來拯救她?

他憑什麼以為他自己有那麼偉大,偉大到她寧可選擇被大家指責而離婚嫁給他?

「考慮一下好嗎?」

容媽輕輕地搖搖頭,「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過去,你一個人走不回去的。」

「不必了,讓我老公看見了可下好,你沒忘了我是有夫之婦吧?」容嫣苦笑著推開他,轉身緩緩地往自己的家門走去。

「容嫣--」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累了,現在只想睡覺。」她不想听,寧可一覺醒過來,當成夢一場。

他沒說過這些荒唐話,也沒吻過她……

她撫著剛剛被親吻的唇瓣,想起的卻是喬恩斯那夜激情烙印在她身體每一個角落的吻……

心微熱著,家門已近,更讓她有些心慌,低頭找鑰匙要開門,門卻在此時突然從里頭被人打開,她一驚,抬眼--

「喬恩斯?」心一下子掉進谷底,他可以算得剛剛好替她打開門,這表示他早就知道她回來了,而她剛剛在門外不遠處和杜月風的一切……是不是也同時落進他眼里呢?

此刻,她竟覺得害怕起來,害怕他真的看見了,害怕他質問她,害怕他因此頭也不回的離開她……

就在這短短相視的瞬間,容嫣突然明白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之中愛上了她的小丈夫,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對他的在乎竟然如此之重之深?

「你回來了?我才剛想出去接你呢。」

容嫣不解的看著他,「接我?」

「是啊,我離開公司的時候遇見你的秘書,她告訴我你在會議室開會,今天會忙到很晚,所以我就先回來了。」

「喔……」容嫣心虛的別開眼。

「你每天都在公司忙到那麼晚嗎?這樣我可會舍不得的。」喬恩斯一把將她擁進懷,緊緊的圈住她,「我可想死你了,老婆,今天晚上你可不能拒絕我喔,否則我會生病的,我保證。」

「喬恩斯,我……」

「噓,現在我只想吻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嗯?」說著,他真的吻了她,深深的吻,纏綿的吻,綿延無盡的吻。

略過她嘴里的酒味,略過她剛剛才被另一個男人吻過的痕跡,他要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只殘留著他喬恩斯的氣息。

他的吻太熱太熾太燙人,燃起了她身上漫天漫地的火,怕一輩子的氣力也撲滅不了的熊熊火勢……

「喬恩斯……」她嬌吟著他的名,閉上眸子,讓全身的細胞都專注在享受他的吻與擁抱。

「你好香。」輕而易舉卸下她身上的所有衣物,他將柔軟無助的她抱進臥室的大床,略帶霸氣的壓上她的身,「這輩子你只屬于我,永遠∼∼永遠!知道嗎?我的親親老婆?嗯?」

「嗯……」兩腿之間因他緊密的接觸而燒燙著一股熱流,她意識有些昏亂的點點頭,雙手緊緊攀住他有力的臂膀。

「我愛你,老婆。」他在她耳邊廝磨著、撒嬌著,腰桿卻出其不意猛地一挺進入了她。

「啊!」她仰起臉吶喊出聲,雙腿不自主地攀住了他矯健的長腿,整個人因為他的進入而緊繃、緊窒。

「放松,老婆,我會很溫柔的,相信我。」他柔聲哄著她,深情落下自己的吻,在她耳邊、頰畔、頸項、胸口……

算他卑鄙吧!相對于杜月風,他這個丈夫可比他擁有更多的優勢,就是像此時此刻他能這樣光明正大的愛她、抱她、要她、吻她……

他是她的丈夫,永遠都是。

他保證,會用最快的時間把杜月風在她心中的影子全部剔除的一干二淨,連一丁點屑屑也不剩……

「謝謝。」強納森緊緊握住喬恩斯的手,大勢抵定的釋然讓他顯得眉開眼笑,輕松非常。

「應該是我向你說謝謝,你這麼慧眼識英雄的找上我們銀行,該是我的榮幸,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喬恩斯也緊緊回以一握,另一手還親匿的拍上對方的肩,一副兩人熟稔的不得了的模樣。

「合作愉快。」強納森呵呵笑著,夾緊公事包里頭的合約書昂首闊步的走出華榮銀行總經理辦公室。

喬恩斯親自送貴客出了門,還陪對方一起搭專用電梯下樓。

容嫣也覺得心上一塊石頭落了地,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坐在原位喝著咖啡,只不過輕松沒有太久,她身旁響起的腳步聲又讓她的一顆心提了起來。

「學長,這陣子真的辛苦你了,謝謝你,我會叫老爸幫你在容氏企業加官晉爵以示獎勵,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她笑著仰起一張臉,臉上的表情卻是若無其事的,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存在過。

杜月風看著她,一笑,搖搖頭,「不必了,這是副總的功勞,不關我的事,何況,也已經不需要了。」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袋給她。

「這是?」

「辭呈。」

容媽一愕,怔然的望住他,「學長,你--」

「我想再出國進修。」

「可是這太突然了,若你是因為昨晚的事,其實我真的--」

「不關你的事,其實我早就想要這麼做了,剛好這件案子告一段落,我想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學長……」容嫣看著他,眼中有著濃濃的不舍,「其實我……」

杜月風笑著輕輕拍拍她的頭,「舍不得我啊?那就嫁我啊。」

容嫣心一窒,不說話。

「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愛的是喬恩斯。」

「我才不愛他。」像是被說中心事般,容嫣又羞又氣,想也不想的便反駁他,「一點也不愛!」

「他的確配不上你。」

容嫣還想說什麼,喬恩斯卻在此時推門進來。

「沒打擾兩位談事情吧?」喬恩斯迷人的笑著,走向容嫣便熱情的給她一個擁抱,「老婆,我好愛你。」

容嫣微微紅了臉,把他推開,難為情的看了杜月風一眼,見對方也正在看她,忙不迭的別開了眼。

喬恩斯不以為意的笑著回眸,對杜月風道︰「她就是這麼害羞,不過好可愛,我很喜歡。」

「那就好好愛她。」

「這當然,她是我老婆,是我要疼一輩子的女人。」

「疼女人不是嘴巴說說就好。」

「我明白。」

杜月風點點頭,「那我先走一步。」

「好,不送。」

門被關上,容嫣抬起頭來望了門板好一會,一語不發。

「你想跟他一塊走?」喬恩斯懶洋洋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開口問道。

容嫣微微一愕,仰起一張迷惑的小臉。

「他搭下午六點二十五分的飛機離開紐約,想跟他走的話還來得及訂機票,或者,你只是想跟他說聲再見?我可以開車送你去機場。」

「你……」他竟什麼都知道了,而且還表現得這麼大方?她無語,小嘴兒開了又闔闔了又開,就是吐不出一個字。

「我愛你,老婆。」喬恩斯親吻著她微啟的唇瓣,溫柔多情地對她道︰「只要你幸福,我沒關系,真的。」

容嫣搖搖頭,淚意涌上了眼眶,「不……」

「我送你去機場,不管你到時候是想跟他上飛機還是只跟他道別,我都支持你,這樣好嗎?」喬恩斯深情的望住她感動又愧疚的眼。

「他為什麼走得這麼匆促呢?他剛剛才拿辭呈給我,沒想到他已經訂好了機票要走。」

「他也許有他的苦衷。」

「是什麼?」

「那你可能得親自問問他才行,我不是他,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容嫣淚光盈盈的看著喬恩斯,想了半天才輕輕地開口,「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走,雖然我真的愛過他,可是我現在--」

「愛的是我。」喬恩斯微笑的替她接下去。

容嫣幽幽地看著他,想點頭,可是一想到他曾經丟下她一個人,跟著另一個女人四處玩,她的心就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

「我才不愛你!」她別開臉,冷著嗓音淡漠地說︰「我只是不想做個紅杏出牆的妻子。」

「那這是什麼?」喬恩斯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個紫色封皮的小本子,獻寶似的在她面前晃著,「這里頭全都是我的名字,紅色的筆寫完了用藍色的,藍色的筆也寫完了就改用黑色的,黑色的筆寫完了只好用鉛筆……最後一行字你還寫著,不知道當鉛筆也用盡時,我是否已經回來了?」

「這不代表什麼!」容嫣白了臉,羞惱地伸手去搶他手上的本子。

「錯,這代表你非常非常的思念我,一刻無法停止想我,」喬恩斯得意的笑著,將手舉高,就是不讓她拿到本子。

當他初回紐約的那一天,他就在休息室里的床頭櫃上無意之間看到這本本子,他如獲至寶,開心得連睡覺作夢都會笑。

要是他早知道她會這麼這麼想他,他會再早一點回來,也不必在布拉格當那麼久的無業游民,每天還得听凌彩和霍曼那家伙吵架。

這小彩兒也真是的,看上人家不懂得表現出淑女的樣子就算了,還每天照三餐跟人家吵、找人家的碴,真不知道她腦袋瓜子里裝什麼?她以為霍曼會喜歡一只母老虎嗎?嘖!

「自作多情!我才不是這樣,把本子還給我,你這個小偷。」努力踮起腳尖,她只差沒直接爬到他身上去把東西給奪回來。

「我小偷?是你怕我不明白娘子你的心,才故意把本子放在床邊給我看的吧?」

「胡說!」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都怪她太不小心,怎麼會把這麼丟人的東西給落在休息室里頭而不知情呢?

現在好了,全讓他給瞧見了,她面子沒了,里子也沒了,讓他知道他這個老公在外頭風流,她這沒出息的老婆卻還在叨叨念念的想著他!

懊死的!她豈是想他?她只不過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練字罷了!他有必要得意成那副德行嗎?

喝,他那張漂亮的臉笑起來更亮了,亮得十分礙眼!

情急之下,容嫣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小手探向那本子--

再一點點就構著了!她就不信拿不到!

仗著自己人高的優勢,喬恩斯笑著摟住她的腰,一只手還是舉得高高地,任她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努力的磨蹭,一張嘴還是不饒人的繼續道︰「為夫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娘子的苦心與愛心,以後一定痛定思痛,絕不會在外頭拈花惹草,辜負美娘子你的一番痴情。」

「貧嘴!」她一個拳頭槌向他,氣得淚花都快跑出來,「誰管你在外頭睡在哪一個女人的床上?我不在乎!你愛吻誰、愛抱誰,愛睡哪就睡哪,嘴巴擦干淨點就好,我才不會想你!」

「真的嗎?」他握住了她的小粉拳,將臉湊近她的臉,「那我可不客氣了,要知道,你老公我可是很受歡迎的。」

「這點我早知道了,你不就是靠這張臉和這張嘴做生意的嗎?行,我承認這一點我輸了你,可以吧?現在我明白了,原來在美國做生意,靠的不是能力,而是人際關系和性能力。」

喬恩斯的眼閃了閃,薄薄的唇逸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生氣起來的模樣真的很性感,老婆。」

性感?

容嫣抬眸,對上他那雙火熱的眼,其中赤果果的寫著。

她在跟他吵架,他卻還想著要她?

她正在嘲笑他的無能,他的耳朵听不見嗎?是不是不管她怎麼說,她在他眼里永遠都是色香味俱全,總是令人食指大動的甜點?

「你不準踫我!」她輕喘著想要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才赫然發現自己早就不知在何時已穩穩的落入他懷中且衣衫半褪……

露出的性感似在勾引著他,還有她起伏不已的胸口、緊緊摟在他脖子間的雙手……

她突然有點納悶現在究竟是他在踫她?還是她在踫他?

懊撒手的,偏偏她柔軟的身子虛弱的動也動不了,只好繼續癱軟在他懷里。

她看著他,嘴巴還是說著,「不許你踫我。」

「好,不踫你,吻你就好。」他輕笑著,伸出舌尖輕舌忝著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耳垂……

她輕吟一聲,閉上了眸子,感覺到一片溫熱緩緩地來到她的頸間、胸口、顫動不堪的蓓蕾……

「啊!」她嬌喘一聲,雙手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將上半身往上挪到他的唇邊,好方便他更肆無忌憚的吻。

喬恩斯笑著、吻著,目光貪婪的看著她雪白竊窕的曲線,修長的指尖溫柔的滑過她的胸口、小骯,然後來到她的兩腿之間……

她驀地睜眼,驚呼出聲,害羞的瞅著他。

「我和小彩兒沒有上床過。」喬恩斯突然認真地在她耳邊低語,「我只是想讓你吃醋,可是我自己卻差一點被醋淹死。」

眨眨眼,容嫣動容的望住他。

「我知道我看起來沒有杜月風那麼穩重,不過你以後會慢慢知道,你老公可是萬中選一的好,這世上再也找下列第二個。」

「告訴我,你究竟好在哪里?」捧住他那張好看的臉,她閉上眸子主動吻了他,「選擇了你,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我保證不會。」她的吻讓他氣血翻騰,驀地,他翻身將她壓在辦公桌上,奪取了所有的主控權……

「告訴你我好在哪里……」

「嗯……哪里?」

「帶金帶銀又漂亮的帶得出門,另外,在床上也比牛郎好用。」

說著說著,她的笑意隱沒在他無止境似的吻里,溫柔的低語聲轉換成引人遐思的嬌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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