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股市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市場上謠傳東聯集團準備入主北方企業,正大舉收購北方股票,使得北方企業的股票水漲船高,許多投資人也紛紛跟進買下,一時之間,北方儼然成為市場上的新貴。
而在閻凱坐鎮東聯集團指揮操作市場的同時,鐘高齊和展慕文也憑著良好的關系,在不驚動媒體的情形下,悄悄領著警方人馬兵分三路,一路負責監視薛恆的動靜,另外兩路則前往薛情所說的兩個地方尋找小丫丫的下落。
就在他們出發後,薛情卻獨自一個人離開閻家,搭著計程車來到位在台北市中心的一處舊公寓里。
站在這幢舊公寓的樓下,薛情微微仰頭看著這幢自己從沒有來過的公寓。其實她並不是那麼確定母親真的會在這里,只是憑著一股直覺,一股母女天性的直覺告訴她,母親會在這兒,而她的小丫丫也在這兒!
她沒有告訴閻凱,也沒有告訴鐘高齊和其他人有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是她和母親兩人之間的事,她不想讓其他人插手,因此她獨自來了!
不過一旦真站在這兒,薛情的腳步卻變得沉重、猶豫起來,她期待著丫丫真的在樓上,也期待能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卻又害怕當真相揭穿時,會丑陋得令她難以承受,所以她在樓梯口徘徊,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是否要上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情情,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去?」
薛情霍地回頭,一個約莫五十歲的女人定定看著她,滿臉的鎮定與自在,那正是薛情的母親——簡碧霞。
「我就知道你會來,上來吧!」
薛情詫異地愣在當場,「媽……媽,我……」
簡碧霞微微一笑,「不上來?你不想見丫丫了嗎?」
提起丫丫,薛情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丫丫真的在這兒?」
「當然,你不就是知道她在這兒,所以才來的?」
說話的同時,兩人已經來到門口,一打開門,薛情便焦急地往室內看,試圖尋找女兒的蹤影。不久,她在臥室一角發現了正獨自在玩家家酒的小小人影。
「丫丫?」
那條小小人影抬起頭,當她看見薛情時,手中的玩具散落一地,跟著哇一聲大哭起來,奔入薛情的懷中。「媽咪,你怎麼現在才來?丫丫等你等好久喔!」
「丫丫?」薛情無法置信地抱起女兒,喜悅的淚水頓時溢滿臉龐,「真的是你,丫丫!」薛情又哭又笑,望向一旁靜靜看著她們的母親,「媽,丫丫怎麼會在你這兒?」
簡碧霞一臉平靜的說︰「你應該早就知道丫丫是薛恆帶來給我看顧的,又何必問我呢?」
「媽,你……你真的和大哥……」薛情實在說不下去,也問不出來。
哪知簡碧霞毫不避諱地點頭,「沒錯,我確實和你大哥有染,而且早在薛老頭還沒死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背叛爸爸?」
「背叛?」簡碧霞冷冷一笑,「情情,你大概不知道,這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薛老頭吧?」
「為什麼?為什麼你恨爸爸?他不是幫你贖身,救你離開火坑嗎?」
「所謂的救,只是你們的看法,對我來說,嫁給他才真的是掉入火坑,才真正是痛苦的開始!」
「什麼?」
「其實原本準備幫我贖身的並不是薛敬,而是薛恆。我記得那是我到酒廊去陪酒的第一天,而我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認識了薛恆。他是個不得志卻出手闊綽的紈褲子弟,他包下我所有的時間,讓我只陪他一人。他告訴我,他雖然有錢,卻過得很不快樂,他的一切全都掌控在別人手里,包括他的婚姻。
他說,我是他唯一可以聊天、談心的人,也是唯一肯听他說話的人。他喜歡我,希望能幫我贖身,甚至還送了一顆五克拉的鑽戒當作定情物。我日日夜夜期待著薛恆會依約而來,卻都失望。最後,薛家的人來了,但卻不是薛恆,而是薛恆的父親,薛敬。」
薛情愈听心情愈沉重。
簡碧霞轉過頭看著薛情,「你知道薛敬為什麼娶我嗎?因為薛恆回去後,向他提起要娶我為妻,但薛家是何種門第,怎麼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因此為了向薛恆證明我是個嗜錢如命、見錢眼開的下賤女子,他便強納我入門,成為他的第四個老婆。而薛恆只好遵照家族的指示,娶了一個所謂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
「可是你和大哥又舊情復燃不是嗎?」
「沒錯,因為對兩個相愛不能相守,卻又得天天見面的人來說,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折磨,所以我們不顧一切又在一起了。薛老頭知道這件事後非常生氣,他派人把薛恆送到國外,又找人把我痛打羞辱一頓,然後以幾近殘忍的方法強暴了我,還強迫我生下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
听到這兒,薛情頓時覺得猶如五雷轟頂,腳下運站都站不住,「我?你說我是在這種情形下出生的?」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從小薛老頭就讓你到國外念書,為什麼他總是對你冷冷淡淡的原因了吧?」
難怪,難怪她總覺得父親對自己少了一份應有的慈愛和疼惜,而母親也對自己總有一般若有似無的敵意。原來如此!原來自己的出生是不被預期,也不被祝福的!
薛情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動也不動地瞅著母親,想著從小到大,母親對自己的忽視與冷淡,她幽幽的說︰「你恨我,對不對?」
「恨?應該吧!因為只要看到你,我就會想起薛敬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甚至因為你,而飽受薛家人的羞辱,所以要我不恨你實在太難了!」
「所以你和薛恆聯手設計我,強迫我嫁給鐘高齊,還怕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拍那些照片只是為了達成目的,為了讓你離開閻凱,嫁給鐘高齊。」
「為什麼?閻凱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們都討厭他,都要我離開他?」
「閻凱當然沒有什麼不好,他甚至是個十分有為的青年,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是閻家的人,因為閻家和薛家是世仇。我在薛家本來就已經沒有什麼地位了,現在再加上一個閻凱,你想薛家人會怎麼看我?」
「所以你就千方百計拆散我和閻凱?」
「沒錯,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依照我的計劃嫁給鐘高齊,而只要你嫁給鐘高齊,我在薛家就可以抬頭挺胸,不必再忍受他們歧視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以鐘家龐大的經濟實力,可以讓薛恆順利取得董事長的位置,因此當我知道你和閻凱兩人約定要自殺殉情時,便偷偷將你所吃的藥換過,讓你只是昏睡不至于出人命,更可以任我擺布。」
「這麼說來那些照片…」都是你拍的?」
「不是,那些照片是合成的,薛恆找了個應召女郎拍了幾張不堪入目的照片,再把上面的人頭換成是你。」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
「情情,你也是女人,女人應該能夠了解女人的心事才對。我愛薛恆,從十七歲第一次看到他開始就愛上他了,雖然他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甚至有些膽大妄為,但我還是愛他。正因為我愛他,所以我不準他去踫其他女人,特別那個女人是你!況且再怎麼說,你和他總是兄妹,薛家再怎麼不干淨,也不該有兄妹這種事發生,就這點來說,你應該很慶幸才對。」
薛情搖搖晃晃地跌坐在沙發上,她不知道應該為自己沒有被薛恆玷污感到高興,還是為有這種母親而感到難過。想不到,天下竟然有這種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連親生女兒都算計的母親!老天,這是什麼世界啊?
簡碧霞繼續說著︰「我幾乎什麼都算到了,甚至連薛老頭會有兩份遺囑的事也算到了,但我怎麼算卻都沒想到,閻凱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站起來,還創立一個東聯帝國。真正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和鐘高齊的婚姻竟然會那麼短暫,短短半年便離了婚,使得薛恆在失去鐘家的支援後,也失去董事會的決定權。」
「所以他才會想綁架丫丫,以丫丫來威脅閻凱,好讓閻凱幫他奪回他應得的地位,是嗎?」
「沒錯,他把丫丫交給我,他告訴我你一定會來找丫丫,到時候閻凱再厲害,也一定會乖乖任他擺布。」
「不可能!阿凱絕不會听你們的話,任你們擺怖的!」薛情猛然站起身,抱起丫丫就要往門口沖,可是簡碧霞比她更快一步擋在門口。
「不準走,你走了,我和薛恆怎麼辦?情情,你就看在我是你母親的份上,留下來幫媽媽這個忙,好不好?」
「留下來?我為什麼要留下來?五年前,我就因為當你是我母親而留下來,結果卻差點弄得自己身敗名裂,還過了五年的痛苦生活,五年後,我不會再留下來了!為了我自己,為了丫丫,更為了閻凱和我的家。今天說什麼我也要離開這里。」
「是嗎?情情,你那麼想離開這個地方嗎?」這時,大門忽然打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看著她們,那人便是薛恆。
薛情後退一步瞪著薛恆,「你想做什麼?」
薛恆陰沉一笑,「你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又何必問呢?」
薛情緊緊將丫丫抱在懷里,試圖保護女兒,「你要求的事阿凱都已經去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喔?是嗎?你知道閻凱做了什麼嗎?」薛恆一步步逼近薛情,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他下令全面圍堵北方在其他各國的市場,讓我們在歐洲、美國甚至中國大陸都遭受到重大損失,甚至有些地方還被退單退貨。
不但如此,他還先放出東聯集團要介入北方的利多消息,好促使北方的股票大漲,可是沒多久又利空盡釋,撇得一干二淨,使得投資人對北方信心崩盤而大量拋售。從早上九點開盤到現在,北方的股票已經跌到票面價值以下,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嗎?我所有的財產竟然在一夕間化為烏有,這都是拜閻凱還有你所賜!」
薛情和簡碧霞一听,同時愣在當場,繼而發出完全不同的反應;薛情輕笑出聲,而簡碧霞則發出瘋狂的哀號。
「不可能,北方不可能這麼快就沒了。阿恆,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薛恆怒視著薛情母女,「你看我的臉像在騙人嗎?北方完了,徹徹底底完了,而且不只我完了,連薛軍和薛攸也完了,整個北方都完蛋了!」
「不可能!不可能!」簡碧霞尖叫出聲,她倏地轉向薛情,拼命捶打薛情,「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你害我讓薛家人瞧不起,害我在薛家抬不起頭,現在又害得我一無所有,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一直躲在薛情懷中嚇得不敢說話的丫丫,這時看到母親被欺負,也跟著大哭大鬧︰「不要打我媽咪,壞人,你不要打我媽咪!」
「打她?我不但要打她,我還要打你,一定是因為你鐘家才會離婚的,早知道那時候就把你打掉,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了!」簡碧霞伸手甩了丫丫一巴掌,弄得丫丫嚎啕大哭。
「你不要打丫丫,她還小,什麼都不懂!」眼看女兒被打薛情又急又氣,急忙以自己的身子護住丫丫,「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打丫丫!」
「我當然打你,我要打死你,要打死你!」
二個大人一個小孩就這樣打鬧成一團,便得心情原本就處于爆炸邊緣的薛恆更加火上加油。「通通給我住手!」
這聲喝令果然讓簡碧霞安靜下來,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喘息,眼楮里滿是怨恨,「阿恆,你……」
薛恆根本不想管她,他直直走向薛情,惡狠狠地盯著她,「既然閻凱心狠手辣,毀了應該屬于我的一切,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做什麼?\',薛情下意識地抱緊丫丫。
「做什麼?」薛恆怪笑一聲,略略一偏頭,告訴簡碧霞︰「去把小的抱過來!」
「不要,丫丫不能給你,我不會把丫丫交給你的!」薛情驚慌地抱著丫丫一步步後退,但這屋子就這麼大,薛情又是個弱女子,如何抵得過凶神惡煞般的兩人呢?
于是丫丫落人簡碧霞手中,而薛情自己則被薛恆抓住。「你放過丫丫,她還小,什麼都不懂,我求求你,放過丫丫!」
薛恆獰笑著,雙手逐漸圈住薛情的脖子,慢慢加重力道,「你要怪,就去怪閻凱好了,誰教他毀了我的一切,讓我一無所有呢?我本來只想嚇嚇他,借用借用他的力量,等事情成功了,就把你那可愛小寶貝還給你,現在恐怕不行了,我要你和你的女兒都為北方陪葬,為我所失去的一切陪葬!」
薛情只覺得脖子∼緊,眼前的一切開始在晃動。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不要,阿凱,救我,阿凱!,’
突然,大門被人踹開,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站在門口,「通通不許動!」
薛恆見狀,不知從哪兒多出一把刀架在薛情的脖子上,「不要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你敢!」一個冷得令人發抖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只見閻凱寒著臉,緩緩走進來,手里還拿著一疊東西,「薛恆,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薛恆狐疑地瞪著他,「那是什麼?」
「北方的股票、抵押狀還有銀行的借款證明。」
「你為什麼會有這些?」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些東西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沒有我,你的北方企業依然撐不過年底,北方還是注定要宣布破產!」
「你胡說!北方一年有上億元的盈余,怎麼可能會破產?縱使因為東南亞經濟風暴,受了一點影響,但也絕不可能到破產的地步。」
「是嗎?看樣子你真的完全被蒙在鼓里,到現在還做著董事長的春秋大夢!」閻凱冷笑,翻著手中那疊紙一張張念著,「這是銀行十六億的抵押貸款,抵押品為北方在敦化南路上那塊二百坪大的土地,借款人是薛軍。這張是八億的借款單,抵押品是北方的股票,借款人是薛攸。至于這張則是薛家大宅的抵押證明。借款金額是六億,借款人是你。薛恆,還需要我繼續念下去嗎?」
薛恆臉色一片蒼白,「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說謊,北方怎麼可能向銀行貸款借了這麼多錢?」
「我沒有說謊,而且我又何必說謊呢?其實每家企業都會向銀行貸款,所以貸款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今天北方的問題卻不在借款,而是在于這些款項到哪里去了?我想,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薛恆腦中一片轟然巨響,的確,他的確知道那些錢用到哪兒去了!投資,他們把大筆經費投資在泰國和印尼股市,以為這兩個新興市場可以幫他們賺進大筆金錢,沒想到東南亞股市崩盤、金融風暴肆虐,使得他們的投資血本無歸,換句話說,北方企業早就被薛家兄弟自己掏空了!
薛恆驚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一旁的簡碧霞更是跌坐在地上,無法相信他們早已經一無所有。
這時,戒備的警察眼看機不可失,一個箭步上前,將薛恆和簡碧霞團團圍住,同時也把薛情和已被嚇得哭不出來的丫丫救了出來!
重新回到父親懷中,小丫丫扁著嘴,大眼中蓄滿淚水,「爸爸,爸爸!」
「丫丫,我的小寶貝,你有沒有怎麼樣?」閻凱抱起女兒,心疼地看著她臉上清晰的掌印。
「爸爸,你怎麼現在才來?丫丫每天都在想念爸爸還有媽媽,丫丫很乖都沒有哭喔。」
「爸爸知道丫丫很乖,很勇敢,都沒有哭。」
「丫丫好乖,可是壞人壞壞,他們打丫丫還打媽咪,丫丫好痛好痛喔!」小丫丫將臉埋入父親的頸項間,嗚嗚咽咽告起狀來,听得閻凱簡直想殺人!
他轉向薛情憤怒的問︰「他們打你?」
薛情搖頭,卻依然忍不住渾身發抖,「沒有,我沒有事,倒是丫丫受到一點驚嚇。」
「你不該一個人來的!你知道當我看到你不見時,我心里有多擔心,多害怕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笨到一個人單獨行動,幸好你及時趕來,如果再晚個半分鐘,只怕你這輩子就真的看不到我和丫丫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這得謝謝鐘高齊,如果不是他,恐怕還沒辦法這麼快就找到你。」
「阿齊?他不是和警方的人去另外兩個地方搜尋嗎?為什麼會……」
「他是去了,但他因為臨時想到一點事所以又折回頭,沒想到正好看見你一個人坐上計程車,他一方面覺得奇怪,另一方面又擔心,于是便記下車號,通知警方和我。幸好你和丫丫都沒事,否則我……」閻凱說不下去,他不知道如果失去心愛的薛情和最寶貝的丫丫,那麼他一個人該怎麼度過漫長的下半輩子。想到這兒,他憤然抬起頭看著薛恆,「薛恆,你知道你輸在哪里嗎?」
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薛恆,根本听不進閻凱的話,只是怒瞪著他。
「你輸在你看不清楚事實,又沒有勇氣去面對它,只是不停的夢想,不停的把身邊的人當作敵人,也因為這樣,導致你沒有朋友、更沒有人願意幫助你,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能怪任何人!」
薛恆聞言,猛然抱住頭大吼︰「不!不!」
接著閻凱又轉向呆呆坐在地上的簡碧霞,「你應該為你有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女兒感到驕傲,但是你沒有,你不疼惜她就算了,居然還設計利用她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你這樣還有資格算是一個母親嗎?同樣是母親,情情可以為她的女兒付出一切,犧牲所有,而你呢?你卻出賣自己的女兒!
本來我對于薛敬的作法感到不解,現在我終于了解,薛敬這麼做是對的!因為他了解你,知道你根本沒資格做母親,與其讓薛情和你在一起,感染到你的貪婪、嫉妒,不如讓她去異國學習獨立自主的生活,並建立完整的人格。所以你應該為自己所造成的後果負責,而不是把這一切過錯都推到情情身上!」
「你說我不能怪她?哈哈哈!我當然要怪她,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失去我所擁有的一切呢?都是她,都是她害的!」簡碧霞瘋狂大笑,神情恐怖至極,「是她,是她害的!」
簡碧霞猛然沖上前,試圖抓住薛情,但閻凱眼明手快,馬上拉著薛情閃開,而簡碧霞則因為沖力太大,整個人失去平衡,從樓梯口滾下。當眾人回過神時,簡碧霞已然昏厥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