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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郎 第三章

「放開我!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靈凰不斷地在慕容雲懷中掙扎、叫喊著,雙頰也因為怒氣而泛著紅暈。

見他仍不為所動,她心生一計,輕喃了一句「我不行了!」後,便佯裝昏厥。

意識到肩上的人兒身子突然變得虛軟,慕容雲終于停下腳步,將她放了下來。

靈凰的腳方一落地,便立刻睜開眼楮怒瞪著他。

「你這人真不講理!」

聞言,慕容雲笑著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不講理?」

「沒錯!你抓我們來到底要做什麼?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派人跟蹤我?瞧我今天沒有去湖邊,所以才將我綁來這里?」靈凰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沒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卑鄙的人!

「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慕容雲用力的抓著她縴細的手臂,即使听見她喊痛,他也沒意思要松開,「你以為我會為你這般費心思嗎?」他殘忍地道,刻意忽略心中真實的想法。

她不需要知道自己為她傷神了一整晚,更不需要知道他打算將她當成雪兒的替代品!

靈凰聞言心一沉,「那你為何把我抓來?」

「不是我抓你的。」

「那些人明明就是你的手下。」他真是睜眼說瞎話。

「我是要我的手下盯住鵟嘯宮的人……難不成你是鵟嘯宮的人?」慕容雲陰鷙的眸子微微眯起。

靈凰立刻用力搖頭,謊稱不是。

「你最好不是,否則別怪我無情。」閱人無數的他,輕易的知道她在說謊,之所以沒有揭穿她,只是想讓馴服她的過程變得有趣罷了。

靈凰以為他真的相信了,便對他要求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是鵟嘯宮的人,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

「不。」他堅定地否決。

「為什麼?」她不懂?

「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之前,你不能離開。」他借口留下她。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說了我不是鵟嘯宮的人啊!」靈凰恨死他了,他怎能這樣捉弄她?害她以為下山有望,誰知道只是空歡喜一場。

「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查清楚,現在你就乖乖地待下,別惹我生氣。」說完,他又將她一把抱起。

靈凰沒料到他會有此動作,慌亂中差點兒從他的背上摔下來,「你放我下來!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臭男人!登徒子……」

無論她如何捶打,慕容雲仍自顧自地往前走,理都不理她。

「你不能把我關起來,我要報官,讓官兵來抓你。」靈凰威脅道。

「你以為我會怕嗎?」他冷冷地說道,鷹眸不悅地眯起。這匹野馬難馴得很,一如他所想的那樣,卻很有挑戰性。

「你最好乖乖地待著,我就保證你的侍女沒事,如何?」他給她自己選擇。

「你說話算不算數?」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他似真似假的話,總讓涉世未深的她難以招架。

「當然。」

「好,我答應你。」只要辰音沒事,她就會來救自己的。靈凰在心中這樣期待著。

「不許要花招,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和她串供的。」慕容雲警告道。

靈凰不禁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這個人會讀心術嗎?竟然可以讀出她心中的想法……

****

碧雲山莊分東、南、西、北四院,東院是慕容雲的住處,四周除了人工造景的庭園山水之外,還有一個偌大的練武場,沒經過慕容雲允許不得擅入。

南院是議事廳和書房,每當有客人來訪,都是在此地接待論事;書房則是禁地,若沒有經過慕容雲同意,一概不得進入。

西院是僕人們居住的地方,大小與東院不相上下,由此可見碧雲山莊的僕人之多。

北院則是客房,是碧雲山莊最多美景的地方,慕容雲將靈凰安置在此處。

靈凰由婢女口中問出辰音被關在的地方,是在山莊外的一處小民宅里。

「你們莊主到底是什麼人啊?看起來很有勢力的樣子。」靈凰故作天真地問道,實則在探听敵情。

「我們莊主是武當派第七代大弟子,也是慕容世家的長子,當然有錢有勢。」婢女得意地說道,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是嗎?」這麼說來,他的武功一定很好?想來要逃跑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靈凰在心中暗付。

「小姐,那你呢?你又是什麼人?我們從來沒看過大少爺帶女人回山莊。」小雪好奇地問道。

「他從沒帶過女人回山莊?」不知道為什麼,一听見她這樣說,靈凰的心底便涌上一股喜悅之情。

「嗯!所以當昨晚大少爺將你抱回來時,還真把我們這些人給嚇壞了呢!」

拜托!那明明是「扛」好不好?哪是「抱」她啊!靈凰忍不住懷疑小雪的眼力是否良好。

「小姐,你是打哪兒來的?」小雪替她盛了一碗稀飯,隨口再次問道。

靈凰想也沒想的就直接說出自己來自鵟嘯宮。

「你、你是……玉面羅剎?」小雪語帶顫抖,臉色蒼白的指著她,也不等她回應,立刻像逃命似的沖出房間。

「糟了!她該不會跑去告訴慕容雲吧?若他知道了,辰音和我就走不了了。」她暗自責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餅沒多久,慕容雲便來到房間,小雪則緊跟在他身後。

天啊!她動作可真快!靈凰忍不住在心里哀嚎。

「你是鵟嘯宮的人?」慕容雲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供出真實身分。

「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就算她想否認也來不及了,誰教自己這麼不小心呢!

「名字?」

「啥?」

「我問你的名字。」他不耐地再說一遍。

她是故意裝傻嗎?他想留住她的人是一回事,她是鵟嘯宮的人又是另一回事。雖然他對她很有興趣,卻改變不了他想與奕競爭的計畫。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叫月茵啊!」

還想騙他?慕容雲一個箭步上前,不悅地?住她的下頷,「說!你是慕妤鳳還是慕靈凰?」

震懾于他迫人的氣勢下,靈凰再也無法嘴硬,只能乖乖的說出實話,「慕靈凰……」

「很好。那慕妤鳳呢?」既然慕靈凰在他手上,要找到慕妤鳳就不難了。他貪心地想把她們姊妹倆都擄獲,讓武林人士知道他的能力比奕還要高。

「我不知道。」她是下山來找姊姊的,哪里知道會被他抓了。

「不知道?你不要你侍女的命了?」慕容雲眯著眼看她。

「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就是下山來找姊姊的,听說她是在武當山下失蹤的。」

會不會被奕抓走了?听她的口氣不像有假。「她來武當山做什麼?」

「我不知道。」靈凰搖頭。

「我會查出來的。」像是宣誓般,他堅定地說著。「小雪,給我看住她。」

「大、大少爺……我、我不敢……」听說鵟嘯宮素以殺人為樂,她深怕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姐會「不小心」殺了她。

聞言,慕容雲只是笑了笑,然後點了靈凰的穴道,再次交代著,「看住她!」

見靈凰動彈不得,小雪這才安下心,一臉恭敬地看著慕容雲離開。

「小姐,你可別怪我,是大少爺點你的穴,不是我。」小雪扶著她走回床榻,讓她躺下。

靈凰感到無助極了,只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辰音身上。

****

隨後,慕容雲來到關辰音的地方,負責看守的弟子一看見他,便立刻向他稟告方才問出來的消息。

「大少爺,她是鵟嘯宮的護法,名叫辰音。」沈皚恭敬的說道。

「還問出什麼?」

「稟大少爺,她們出宮是為了尋找慕妤鳳的下落。」

慕容雲點點頭。這件事他已經從慕靈凰的口中知道了,證明她沒有說謊,不過那又如何?無論她的目的是什麼,他都無意放她走。

想到她那張巧笑倩兮的嬌顏和那雙無辜的大眼……可惜啊!她終究只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而他絕對會好好利用的。

「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們?」辰音一見到慕容雲,立刻提出疑問。

「別急,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慕容雲帶著深意的目光看著辰音,暗自覺得好笑。

沒想到鵟嘯宮的人如此沉不住氣,武功還奇差無比,他懷疑帶領鵟嘯宮的慕妤鳳也強不到哪里去。

「你把二宮主抓到哪里去了?」辰音擔心的問道。

「她!?她好得很。」慕容雲繞到她身後替她解開繩子,此舉令辰音感到困惑極了。

「對于一個敢欺騙我的人的下場來說,慕靈凰的處境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什麼意思?」辰音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很簡單,我要她!」

他的話讓辰音忍不住倒抽了口氣。他在說什麼?要二宮主?

「我可以放你走,但我有一個條件。」慕容雲接著又道。

「你要放我們走?」辰音不自覺的揚高音量。

「是放你走。」他糾正她。

「為什麼?」

「要還是不要?」

當然要!等她回到鵟嘯宮後,再來想辦法救二宮主。「好!我答應你,說出你的條件吧!」

「我要你去勸慕靈凰留下來。」

「什麼?」辰音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留下二宮主對你有什麼好處?」

慕容雲瀟灑的聳聳肩,「我說過了,我要她。」

「你要我們二宮主做什--」

他打斷她的話,「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能讓她留下,我就放你走。」

「我不能放二宮主一個人留在這里,我甚至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

「隨你便。」慕容雲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她待在這里會比在其他地方安全。」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辰音開始猶豫了起來。他說得沒有錯,二宮主跟著她出來尋找大宮主本來就是一件很冒險的事,今天會被抓,難保以後不會再發生……

「如何?」

「這……好吧!」辰音點頭。

「那就有勞辰音姑娘了。」

「你要留二宮主多久?」

「直到我膩了為止。」還有利用她引出慕妤鳳!這一點他不會說出來的,況且他還未馴服她呢!等馴服了她,她就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感興趣了,到時,他自然會放她走。

「你……你想玩弄二宮主?」辰音瞪著他問道。

「她也玩弄過我。」他指的是那次池畔之約,她沒有來。

辰音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知道自己要替靈凰求情。「求你別這樣對待二宮主,她還這麼年輕,你會毀了她的!」

「是嗎?她的性子可不像你說的那樣軟弱。」光是她敢大膽的沒來赴約,就知道她並不是個柔弱女子。

「二宮主的確不是個軟弱女子,但她卻不會傷害別人,所以也請你不要傷害她,好嗎?」辰音從小就和靈凰一起長大,對于她的個性,她知之甚詳。

「我不會傷害她的。」他承諾的只是外表的傷。

「謝謝你!」辰音向他道謝。「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我們鵟嘯宮和笑閻王是死對頭,二宮主的武功又很差,你能保護她的安全嗎?」

「當然,我慕容雲豈是泛泛之輩。」他豪氣干雲的應允。

「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將二宮主托付給他,未曾不是件好事啊!辰音暗付。

「笑閻王和你們是什麼關系?」慕容雲突然問道。

「大宮主懷疑他是殺害慕老夫人的凶手……」辰音悠悠地說出那段將近二十年前的往事,以及近年來鵟嘯宮怪異的作風……

****

夜幕里,殘星掛在遠遠的天邊,漆黑幽暗的夜色將不尋常的鬼魅氣息給遮掩,風聲呼嘯而過,帶來了蝕骨的寒意。

然而這刺骨的寒意對東院的主人而言絲毫不受影響,反倒將山下如意樓的姑娘召進莊里,嬉鬧聲傳到了北院……

「大少爺,香兒再敬你一杯。」

「你喝這麼多,待會兒要如何伺候我?」慕容雲不客氣模著香兒的胸脯,恣意地揉搓著。

「大少爺放心,香兒可是千杯不醉哪!」香兒開始在他身上磨蹭著。

大少爺的體格好棒喔!簡直教她迷醉不已,比喝上千杯酒還讓她暈陶陶。

「是嗎?」他低下頭攫住她的唇,並問道︰「這小嘴兒真香,果然是香兒。」

「大少爺喜歡嗎?」香兒忍不住申吟著。大少爺的唇瓣是這麼柔軟溫熱,讓她貪戀得無法自拔。

「告訴我,你這小嘴兒笑閻王可是嘗過了?」他眯著眼問道。

「大少爺,你怎麼這麼問呢?」香兒嬌斥道。

「不然我該怎麼問?這樣問,這是這樣問?」他的手指猛地探入她的私密處,恣意地逗弄著,另一手則揉捏著她雪白的胸脯。

香兒覺得整個人好像要融化了一樣,無力地癱軟在他的身下。

「嗯……大少爺……」香兒不住地弓起身子,渴求更多的愉悅。「大少爺,求您……」

「要我給你嗎?那就告訴我我要的。」他無情地抽開手。

沒有他的慰藉的香兒頓時感到空虛不已,只得乖乖的吐出實話。

「這武當山下的男人都嘗過香兒了……」她用雙手搭著他的肩膀,目光頻頻留連在他頤長的身軀上。「就是獨獨缺了大少爺。」

「是嗎?」慕容雲冷笑一聲。看來,笑閻王的確在這附近了。

經他長久以來的調查,他知道笑閻王不能一天沒有女人,每到一個新的地方,總會先找花娘泄欲,因此,他才會將山下如意樓的花娘召上山。

「香兒絕不敢欺騙大少爺。」怕他不相信她,她還慎重的把手舉起來發誓。

「他長得如何?」

「誰?」

「別跟我裝蒜,你閱人無數,絕不可能不記得他的樣子。」

香兒不知道該不該說,事實上,慕容雲猜得沒錯,笑閻王不但找過她,還跟她關系匪淺。

「不說嗎?」收回方才客氣的模樣,慕容雲的眸子倏地轉為陰沉,從懷中拿出一顆小藥丸,他威脅地說道︰「你已經中了毒,若不說實話,我就讓你穿腸肚爛而死。」

「大少爺,你……」香兒驚駭不已。她是什麼時候中毒的?難道是剛才的酒?

這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香兒渾身發冷的做下這個結論。

「說不說?」

「好!我說。」為了保命,香兒只好不顧道義的將笑閻王抖出來。「他是武當派的人,算來應該是大少爺的師叔。」

聞言,慕容雲微微一震,但很快地又恢復向來平靜的表情。

「胡說!我的師叔在山洞里閉關三年了,怎麼可能會是笑閻王?」

「我沒有亂說,閉關是假,練邪功才是真。」

「他練什麼功?」

「我不清楚,只知道必須采陰補陽,所以他才四處抓女人。」香兒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每當笑閻王抓不到人時,就會找如意樓找姑娘充數,不過似乎只有她伺候得了他。

「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慕容雲問道,心里卻已有了盤算。

「只有我知道。」

「你沒有告訴別人?」

香兒搖頭。

「很好。」他將她一把拉起,粗暴的撕開她的薄衫,然後用力的抓住她的胸脯,當場讓她痛得眼淚掉下來。

他眼中的凌厲嚇壞了她,只想趕快拿到解藥便離開。「大少爺,解藥……」

只見他手指一彈,藥丸便被彈出窗外,「自己去找吧!」

「大少爺?」香兒不解的看著他。

「不懂嗎?」他飛快的褪下她的褻褲,然後將她推出屋子,「解藥在外面,找到就是你的,找不到……你就等著死吧!」說完,他便無情的當著她的面將門關上。

「大少爺,還香兒的衣服啊……」香兒拍打著門,然而里面的人卻不理她。

為了保命,她只好不顧廉恥的光著身子到庭院去尋找解藥,只可惜一直到天泛魚肚白,她都還找不到掉落在地上的小藥丸。

辰時,便見一具果身女尸棄于武當山的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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