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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式戀人 第3章(2)

「阿肯巴,你這是什麼意思?」右青看著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的阿肯巴。

「沒什麼意思,只是不想干了。」阿肯巴不拖泥帶水的直接表明。「那麼善良純真的小女孩,我無法下手。」

不過,他真當她是小女孩嗎?幾天的相處下來,他似乎對她的笑容看上了癮,呈現的萬種風情,在在令他著迷,就猶如中了非洲巫師的蠱毒,無法自拔。

情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令人心蕩神馳、醉生夢死,但是,濃情卻總在轉眼間變成了傷害,使人心力交瘁、傷心欲絕。

趁現在自己陷得不深,他必須及時抽身。他承受不了那種失敗的痛苦,所以,他情願用短暫的時間,快速地忘了那張令他魂縈夢牽的容顏。

「怎麼可以!你是堂堂右居的‘扛把子’,答應左赤的事,怎麼可以言而無信,丟右居的臉!」右青急急地勸說著,還使出了激將法。

「那我辭掉這職位,不干了。」阿肯巴丟下手中的雜志,起身準備往外走。

「站住!」听這音量,右青似乎動火了哦!

看見阿肯巴止了腳步,右青低斥道︰「荒唐!你的架子居然擺得比我高!」他並非存心如此指責阿肯巴,只是他要阿肯巴明白,即使是右居的「扛把子」,也必須服從右居的最高魁首。

阿肯巴不想拿理由解釋,所以背對著右青不開口。

「我以右島魁首的身分命令你,兌現自己所承諾過的事。」右青下了最後通牒。

阿肯巴僅佇留了一會兒,不發一言的踏出大門。

***

「海月,你的藥劑加夠了嗎?」凝楓坐在電腦桌前,手邊的動作沒有停下。

「當然,保證媲美中東戰爭所使用的炸彈威力;這次,我一定要炸得他們腦袋全開花,以雪血仇。」海月憤慨地說著。她那自信滿滿的笑容,彷佛準備讓歷史重演一次的樣子。

十五歲的那年,她炸得研究院實驗大樓粉樓碎磚的,就讓國家花了二年的時間重建,這回就算反國組織再有能力,也肯定得耗上個三年五載的,沒有閑暇時間再出來危害人間,搞得許多的人家破人亡。

「你呢?」

「過來吧!我們要開始電腦交戰了。」凝楓仍忙著鑽研反國組織在他上回破解後重建的新碼。

「好耶!」海月高聲歡呼,丟下手里的微型IC板,奔向凝楓的身邊,並拉來一張椅子。「我會把他們刮得落花流水。」

太上君也敢惹!簡直活得不耐煩。海月非常不優雅地把一只腳跨上椅子,一副準備干架的大姐頭模樣。

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司徒凝楓。電腦的那頭傳來幾個字,出現的速度就彷佛那頭的人早有準備。

你的記性真是好得嚇人。凝楓回應他,一方面,字中的暗處存著冷諷。四年的事也能記得,不是記性好嗎!

謝謝!今天有事嗎?你打算進攻了?

就快了。怎麼?你急著受死嗎?鍵盤移到海月的手指下。

當然也要你有能力辦到才行啊!說實在,我相當期待著呢。讓我想想你是怎樣的人,……嗯,賞善罰惡,助弱扶貧;像你這樣的人,會是個很忠心的人,考慮考慮加入我們的組織吧!

作夢吧!你!還有凝楓不是只有一個人,與你誓不兩立的人還有我。海月讓他知道,不屑他的人並不只有凝楓。

Whoareyou?那頭的人似乎有一點詫異。

不敢當。本小姐乃大名鼎鼎的電腦女神——秦海月。自己介紹自己的名號,還真厚顏無恥。

哦!久仰大名,你的名氣很響嘛!

怎麼會呢!還不及你「反國組織」的十分之一哩!這反諷似乎有一點太留口舌了,不夠過分。

你們台灣人的嘴,真的是很甜。

少打哈哈!紫心呢?

我們正很熱心的招待她到島上度假呢!

如果紫心少了一根頭發,你就準備找人替你收尸。海月厲聲地威脅。

是嗎?我會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把紫心怎麼樣了。

你……海月被他氣得發抖。

那麼喜歡死,你去死好了啦!海月咒罵著。

我把機會留給你們。一會,他從電腦那頭關了主機。

「可惡!」海月忿忿地瞪著螢幕上的大骷髏頭。

炳!炳!炳!骷髏頭還不怕死的揚起三聲尖笑。

「Shit!我把炸彈程式改強十倍,炸得你死無全尸!」海月怒氣沖沖地踱向放置電子炸彈的角落。她從來都沒這麼,這麼的生氣過。

凝楓盯著螢幕上仍存在的大骷髏頭。來這招!我也會。

***

「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踫!又一張木椅被紫心砸飛向兩扇厚重寬大的房門。地上的木骸已不勝數,但門外仍舊毫無回應。

懊死的!他們算準了用木門以防她逃走;要是電子門,她肯定不必在這里呆坐得像白痴!都來了二個星期了,她給他面子才耐心等他出現,那家伙竟得寸進尺!

咯……門拖在地上,發出陳舊的刺耳聲。

銀奴和阿肯巴先走進來,各站在門的一邊,然後走進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

終于出現了。紫心打量著男子

傲霸雙全的氣勢,渾然天成的領袖者氣息,灑月兌不羈的衣著打扮,一雙冷漠深邃的碧眸,不肯折服的劍眉,端直不屈的鼻廓,匠具獨色的唇瓣。光以這些本錢,他是夠格居高臨下的看人。

不過,也不必跩成這副德行吧!紫心不屑的雙手環胸看著他。

「你好,我是左赤。」左赤行了一個宮庭禮。

假惺惺!他們神秘島的人似乎都是先禮後兵。紫心高傲地將頭偏了十度角。

左赤無所謂的當作沒看見,手指彈了下,發出響亮的一聲。

阿肯巴立刻搬來一張椅子。

左赤隨意地坐上去,蹺起一只腿,雙手慵懶地托著額頭。「在哪里?」

紫心不說話。她知道他在問什麼,但是,她就是不爽告訴他。沒禮貌的家伙!她都沒坐,他憑著什麼坐得那麼舒服悠哉?

「我問你︰在哪里?」左赤沈聲地又問了一次。

他再這麼沒禮貌,她就和他一直耗下去。紫心仍然不把視線對向左赤。

左赤犀利的碧眸閃了一下。「銀奴。」

銀奴拉來一張椅子,放在紫心的身邊。

紫心對銀奴笑了一下,然後白了左赤一眼。「沒風度的家伙。」還兼沒人性、沒心、沒肝、沒肺、沒胃…………

左赤不可置信的看著銀奴。銀奴不可能不懂他的意思!他是叫銀奴給她狠狠的一巴掌,以示她對他不敬的懲罰,而銀奴卻似看穿了她不悅的原因,給了她一把椅子,與他平起平坐。

銀奴反常的不顧左赤的眼神,仍站在紫心的身後,猶如一位守護公主的騎士。

他以為他是誰的人?左赤半眯起他那睿智的雙眼。她不過是區區一個外人,值得他做出這種幾乎是背叛反國組織的行為!

他與她……南宮紫心……

看來,今天似乎談不下去了。左赤站直了身子,瞟了一眼紫心,隨即走出大門。

阿肯巴回頭丟了一個眼神給銀奴,稱許他的破天荒、頭一遭的反抗。

紫心則一臉的不解,「什麼嘛!」莫名其妙,話題都還沒開始,他卻甩頭就走!當她是什麼?

「他今天心情不好,別怪他。」銀奴走向床邊的小癟子,上頭擺了花瓶,里面插了一大把的紫色苜蓿。

紫色苜蓿——生命的延伸。這是他為紫心選的。

「那就別來嘛!餅來就只為了擺臉色給我看,干嘛!」紫心抿緊了唇,開始使性子。

銀奴揪起了眉心,口吻里有輕斥的意味,「女孩子說話不該這麼沖。」

沒有爺爺和爸媽的日子,紫心究竟都學了些什麼?為什麼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全是一些世俗的調調,幼時的溫柔害羞,卻全都消失遁形。

「嘿!你在教訓我嗎?」這男人真是很奇怪,老是對她說一些很親密的話,就好像他是她哥哥一樣。

銀奴噤聲無話反駁。

「其實,還是阿肯巴對我好,陪我聊天,又帶我逛堡,又送飯給我吃;而你,好像一年四季都不開口的樣子,悶死人了!至于左赤,壞蛋一個,最好讓他下阿鼻地獄。」由稱贊說到埋怨,由埋怨說到詛咒,紫心孩子氣的嘟起嘴。

銀奴听了不禁揚起一抹輕笑。

「咦!你笑了!真難得。」他的笑,引起紫心的興趣。「很好看嘛!你該多笑的。」

「嗯……一定是你老跟著那個死八股撲克臉的家伙,才會變成這樣;不過,沒關系,踫到我是你三生有幸,以後要常常陪著我,多看我美麗的笑容,保證你開口是笑。」紫心大言不慚地說著。

這回,銀奴就連眼中也泛起笑意。有妹如此,夫復何求。

「OK!決定了,明天就由你帶我去深島探險。」YA!

「不行,深島太危險了。」銀奴反對地說

「沒關系,我知道你會保護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模糊中,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曾有一雙令她感到心安的臂膀。

銀奴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不明白紫心說這句話的原因。

如今所有的一切記憶,都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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