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狂舞盛夏 第一章

「我要走了。」封舞舞笑靨燦美如花,對著送機的家人揮揮手,看到爸爸好像哭的浙瀝嘩啦,媽媽在一旁又開始罵起封嘉璐。封嘉璐開始翻白眼,好樣的,封舞舞你這個賊人就不要給我回來,不要給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一定整到你死。

一樣是這樣悶熱的夏天,三年前的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他不過再妹妹看日劇時,建議既然她那樣喜愛日本博大精深的文化,她可以念日文系。

結果,好樣的,她真的瞞著全家填了日文系,違背了重商的父親,也嚇壞了身為律師的母親。然後她竟然怯生生的著他的衣角躲到他的背後說︰「是哥哥叫我念的。」

自從那一天起,他沒有再過過一天好日子。好日子的定義是什麼?就是能讓耳朵安靜一天。

商人爸爸看到他便搖頭嘆氣,說他怎麼叫妹妹去念日文,日文可以選修,不然也可以去補習班學。律師媽媽看到他就擰著他的耳朵罵,說當初不該自己的老公吵要讓舞舞念哪一個系,竟讓自己的混賬兒子漁翁得利。

「可惡的死小孩,你不肯給我走進律師樓就算了,你給我去研究什麼鬼勞子昆蟲就算了,現在……你竟把我們家像天使一樣可愛的寶貝給丟到什麼倭寇住的海盜島去。」

「媽,日本人不當倭寇不搶商船已經很久了。」封嘉璐揉揉太陽穴暗罵,「封舞舞那小表是天使的話,這世界上還有魔鬼嗎?」

「嘉璐;你這孩子心機也太重了,自己不喜歡從商就罷了,怎麼叫妹妹也跑去念一個跟商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學系,不是要我們常茂集團斷後嗎?」封爸爸老淚縱橫,氣得埋怨兒子。

心機重?有沒有搞錯,他們罵錯小孩了吧?當開學的那一天,雙親堅持陪封舞舞一同去未來的學校參觀參觀,正在納悶女兒到底會走向法學院還是商學院的同時,封舞舞竟然走向文學院,當場沒有把兩老弄到心髒休克。

封嘉璐氣的咬著牙回想當天的情景,那只死狐狸竟然還淚眼婆娑的指控自己是始作俑者,從此樂的展開大學生捱,把黑鍋安安穩穩的擺在這個做哥哥的身上。天底下有這種寡廉鮮恥還不知道臉紅的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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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啦!親愛的封嘉璐」封舞舞挑挑眉,揚揚手中的護照邪邪的笑了笑,「小妹總是比較不懂事,讓你白蹲了三年的苦窯,不過我等我長大成人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所以就請你再幫我蹲個兩三年吧。」

封舞舞待機的同時,拿出手中紙袋里的留學情報,邊翻邊暗忖道︰「雖然現在只在這邊學個半年,不過等我畢業以後再來留學的話……「她比出三根手指頭,沒錯,親愛的哥哥,請你再被罵個三年就好了。

封舞舞環顧四周,說她不害怕未來說她不想念家人,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她只是個女孩,就算再特立獨行再聰若冰雪,她也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現在,只要幾個小時,她就要到達一個陌生的國度,冷漠的都市。

可是她只能接受,這是她的選擇,因為她知道自己對他並不是迷戀,她愛他,是真的愛上了,所以她才有毅力勤學日文,所以她才有勇氣飛往異鄉。

因為她愛他,她知道︰她愛他。

「好無聊,真的好無聊。」昂把頭埋到沙發里面,身後的凜連忙把他抓起來。

「昂,你會窒息。」凜無可奈何的看著比自己大一歲可是卻像個孩子的昂。

「不會,你知道讓我窒息的真正原因嗎?」昂甩甩頭大叫︰「沒有工作,我已經五天沒有工作了,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凜嘆口氣,把自己的身子也埋到沙發里頭說︰「昂,你不是很期待社長給你放一個大長假嗎?我以為你前陣子忙完關西演唱會的事情會很享受這個假期。」

昂翻了一個身,吐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剛還真的快被悶死。」室內柔柔的光線照在昂漂亮的眼楮上漂亮的鼻子上漂亮的嘴唇上,昂簡直可愛的像一個瓷女圭女圭。

「昂,你真是太可愛了。」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深怕一用力就捏碎了昂這一個小小的身子。

「凜,你有病呀。」昂嘻嘻的笑了一聲說︰「你才漂亮吧。」

凜真的漂亮,近乎中性且神秘是他的魅力,燻風暖暖的吹進了屋內,光影流動,一室香氣,窗外的七里香飄飄然的舞進房內。朵朵花瓣欺近凜的臉龐,因為光影因為花瓣,他的眼楮似乎又更明亮了些更誘人了些,他的鼻梁似乎又更高更挺了些,他薄薄唇瓣似乎又更沮暖更柔軟了一些。

昂嘆了一口氣,凜真的比我好看了些。

「凜,你真的成熟好多,不像我每天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昂換個姿勢躺在凜的腿上,有點不滿意的說。

「說的也是,昂你的年紀不是比我大嗎?怎麼還是每天莽莽撞撞的,總是要我保護你。」凜的指尖像羽毛,但更像是一團火,輕輕柔柔的模著昂的發絲,卻不忘帶點燃燒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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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閉上眼楮,花香流人他的鼻腔,輾轉地在體內四處竄散,他舒服的抱著凜的腰,明明知道這樣的姿態對凜過于暖昧,可是好想睡好想睡,而腦子就迷迷糊糊的想起好久以前第一次見到凜的情形。

那時候他十五歲,凜十四歲,在東京的橫田事務所,他們第一次見到對方。

「請多指教,我是雨宮昂。」昂有點冷淡的看著眼前的男孩,漂亮的男孩,真的很漂亮,只可惜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

「請多指教,我是真堤凜。」一樣的話語,一樣的冷淡,凜也是一樣的心態,可愛的男孩,雖然模樣可愛但是有不可以信任的感覺,看起來就一副會出差錯的樣子。

大阪人跟東京人本來就有些水火不容,昂是關西代表而凜是關東代表,所以雖然到了事務所大半年了,兩個人還是一樣冷冷淡淡,直到有一次同時參加電影的演出。

拿到劇本的那一天,昂皺著眉頭喃喃自語,「什麼,為什麼我要跟個二五八萬的真堤凜那家伙演戲。」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要以為我就很想跟你這個冒失鬼一起演戲。」是凜,穿著戲中需要的高中制服的凜叉著腰高高俯視著昂。

「小表頭裝什麼高中生。」昂也不怎麼高興,站起來,發現自己實在沒有凜高大,所以又昂起頭來,一副要吵架的樣子說︰「每次都裝的很成熟的樣子,不知道你有什麼了不起。」

「了不起,比起你這個老長不大的小表是好多了。」

凜有點鄙視的看眼前的男孩,每次只要去事務所,他就莫名其妙的尋找昂細小的身子,然後看他踉其他的藝人嬉嬉鬧鬧,既天真又沒有煩惱的樣子。

他真不知道一個人怎麼能過的那麼快樂,所以他既羨慕他,又憎恨他,既想靠近他,卻又莫名地疏遠他。

「小表頭?我拜托你好不好,你怎麼不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有點太超齡。」昂拍拍自己的額頭,頭痛的想到,這個世界是就是有這種自己為是又要別人都跟他一樣的人。

「我超齡,我才拜托你咧,你這種幼稚到家的個性,我想你混到幼稚園都不會被發現已經十五歲了。」

凜一想到世界上有這種不知人間險惡的人就很想打破保護他的溫室。

昂歪著頭打量眼前的男孩,細細的看著,然後沒有原由的說道︰「你這樣子順眼多了。」

「順眼?」沒有想到昂會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贊美,凜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接下文。

「我還以為你都不會跟別人吵架。」昂笑笑的說︰他喜歡看凜理智瓦解的樣子,不由的輕輕拍拍凜的肩膀說︰「這樣比較像十四歲呀。」

那是一個冬天,雪花在東京都慢慢飄下,昂和凜對對方冰封的感覺似乎慢慢解凍,在這一場溫柔的大雪中……

然後因為這一部電影,他們兩人都初嘗走紅的滋味。世紀末美少年,超潛力新人的封號一一出籠。社長打鐵趁熱,為他們兩人組了一個團體。

很快的,他們竄紅的速度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論是日劇,電影,廣告,舞台劇,唱歌,或是主持,都有廣大的支持與回響,尤其是第一張唱片賣了兩百二十萬張以後,更奠定了他們不可動搖的偶像實力。

可是,那也意味著他們必須失去某些東西,不能交女朋友,不能正大光明的逛街購物,工作的時間永遠到那麼晚。而昂的家雖然在大阪,可是他必須一直待在東京。

「凜,你以前很討厭我的。」昂轉身,躺得更加舒服的笑道。

「我記得你也不喜歡我,不是嗎?」凜也莞爾的說︰「你說我太超齡了,我說你可以到幼稚園讀書。」

「不過你到現在還是很理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昂有點抱怨的說︰「從以前就一直像個小老頭子,你不會累嗎?」

「可是我不這樣照顧你,你還活的到今天嗎?」凜也不禁抱怨道︰「要不是我逼你吃東西,你早就到醫院打點滴了,還有,要不是我會打掃家里,你的窩還能住人嗎?」

曾幾何時,他不再想打破昂的溫室了。

他想要保護他,這樣脆弱這樣怕生這樣愛哭的昂,既然他總是糊里糊涂的,那麼就讓自己代替他承受這世界的冷酷,這世界的殘忍,他不該受傷害,就不要受傷害吧。

昂有一種讓人保護的氣味,他尋著這種近似求救的聲音到訪。

喜歡上他的不可靠,喜歡上他的不專心,喜歡上他的小迷糊,因為這樣讓自己很優越,很偉大,很有用處。

倘若他抽了身,昂對這社會沒有抵抗力的身子不就會奄奄一息了嗎?「嗯,幸好現在我們住在一起。」昂也很認真的點頭說道︰「以前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有一次也是放長假,就因為打電動而忘了吃東西,後來被送到醫院掛點滴。」昂心有余悸的回憶。

那一次以後,社長就幫他們兩租了一間比較大的房間,好互相照應。

但美名是互相照應,實際上擔任照顧者角色的只有凜一個人,凜知道昂喜歡踢被,夜半時分總不忘到昂的房間,替昂撿起地上的被子。昂早晨起來,凜會為他煎好松餅或是烤好土司,再上面放上剛熔的女乃油,還不忘熱一壺昂最愛喝的法式牛女乃咖啡,他知道昂討厭吃荷包蛋,討厭吃紅蘿卜,他知道昂喜歡太空戰士九,為了打電動可以打到掛點滴。

他越來越了解他,就越來越不能放開他,他把昂的生活像是—種信仰溶在血液中,不能抽離,也不願抽離,然後發現,自己愛上了他。

凜伸手弄亂昂的頭發笑著說道︰「我第一次去你那個房間的時候,你的衣服不是隨地丟了兩堆嗎?還跟我說一堆是洗了沒穿,一堆是穿了沒洗,我真是對你這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可是你在進房間之前我就有告訴你。」昂不滿的咕噥,「而且我的廚房很干淨呀。」

「對對對。」凜忍住滿月復笑意說道︰「那是因為你從沒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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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舞,星期天有事嗎?」在亂哄哄的放學時間,一個新認識的朋友站在封舞舞的桌前,笑嘻嘻的問道。

「有呀。我跟隻憶要去找人。」封舞舞美麗的小臉輕揚,甜美的笑容映了一室的春意,眼前的同學嘆了口氣,想找她去聯誼,可惜每個星期她都要去找人。

柳隻憶是封舞舞從小的青梅竹馬,雖然封舞舞曾經抱怨過,希望自己從小的玩伴是一個又帥又充滿魅力的男孩子,但是溫柔又體貼的柳隻憶總是微微笑著,不生氣也不反駁,听著封舞舞少女漫畫式的幻想。

來日本快一個月了,封舞舞只要一有空閑便與柳隻憶一起到昂喜歡的下北澤或是新宿閑逛。可惜的是不知道是昂太忙還是沒有緣分,她還是沒有遇上昂。

封舞舞不禁有點氣餒的嘆息,收拾了課本和一些文具,跟等在一旁的柳隻憶一同離去了。

「舞舞,我昨天在雜志上看到一件白色連身裙,我們等一下去買好不好。」柳隻憶扯扯她的衣角,笑笑的說。

「好,順便去吃晚餐,我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封舞舞吐吐舌頭說道。

「下北澤,那家店在下北澤那兒。」柳隻憶翻開雜志,指著一家店說道。

「喔,是賣一些二手衣的店,我听說價格很便宜而且料子都不錯。」封舞舞邊走上電車邊告訴柳隻憶。

電車上空空蕩蕩的,現在並不是下班的尖峰時段,所以她倆人開心的找到位置,封舞舞不禁笑道︰「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

然後她看著窗外,一棟棟建築飛身而過,花呀草呀樹呀像在跳舞一樣往後退去,想到小時後自己的笨哥哥有一次在行駛的車上打開了門,只為了要確定是車正在往前走。

記得當爸爸氣急敗壞的詢問他時,封嘉璐還一臉無辜的說︰「我在想是不是那些樹在往後跑。」

而就是這一件事,在封舞舞年幼的心靈中確定哥哥是一個大笨蛋。

下了電車,因為是上班上課的時間,人群稀稀疏疏的,卻更顯的這個城市平時的冷酷以及擁擠。

擁擠的大樓,猙獰地向天空張牙舞爪的炫耀,冷漠的人群,匆忙的往這一棟棟大樓奔去,可是封舞舞還是覺得這城市可愛的緊,是不是因為心上人在這個丑陋的水泥叢中,所以在少女的眼中依然覺得它比任何漂亮地方,都更加的漂亮耀眼。

走進了二手衣店,狹隘的小空間卻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封舞舞也順手拿了一件白襯衫試穿,邊照鏡子邊等柳隻憶出來。

「午安,老板。」熟悉而且好听的嗓音傳來,封舞舞的心突然快速的跳動跳動起來,轟隆轟隆的巨響在耳邊鼓噪著,變成一種安定卻又煩躁的鼓聲,一聲又一聲猛狀著她的心扉。

她看到他了,從鏡子的反射她看到昂了,雖然帶著帽子跟墨鏡,她看到昂就在她的身後,拿著一杯飲料,笑嘻嘻的昂。

于是她猛然一轉身,在這樣狹隘的二手衣店,她狠狠的撞倒了他手中的那一杯飲料,一時間,咖啡濃郁的香味散在夏末的空氣中,地板上,和封舞舞像初春第一片落雪般純白的襯衫上。

「對不起。」昂連忙抽起面紙給封舞舞。

「不……是我撞到你,對不起。」封舞舞用著不太流利的日文道歉。

「怎麼了?」柳隻憶換好洋裝,打開試衣間的門,看到了昂,看到了封舞舞。

「不要驚訝,你告訴他我不是日本人,所以日文不好,然後說我很抱歉。」封舞舞用中文快速說道︰「裝作一點都不認識他。」

柳隻憶點點頭,微笑用純正的日文對昂說道︰「我朋友剛來日本,所以不太會說日文,她說很抱歉。」

「不,該道歉的是我。」昂連忙搖手,看著眼前被自己潑濕的女孩。直覺得她像是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的美麗,店內昏暗的光線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可是漂亮的大眼楮,正亮晶晶的噙著笑意。

「好香的咖啡,是法式牛女乃咖啡。」封舞舞靠近昂說道︰「我最喜歡法式牛女乃上面灑巧克力粉。」

「我也是。」昂也笑了,她身上帶著一股幽香,甜膩膩的,雖然參雜了咖啡味,卻一樣香甜誘人。

「不過我來日本,沒有喝到很好喝的法式牛女乃咖啡。」封舞舞嘆了一口氣,扭著小指,絕美的容顏有一絲絲失望。

「我請你喝好嗎?」昂笑道︰指指封舞舞的上衣說︰「算是賠禮。」

于是封舞舞又轉進了試衣間,褪下了白襯衫,雙指微微發顫,遇上他了,遇上他了,而且他喜歡她,她感覺的到。

她不禁蹲下了身,因為一時間天旋地轉,她的身子也輕輕的發著抖,柳眉緊蹙,看似又是快樂又是害怕。

本來,愛情這種東西,的確是讓人又愛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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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從台灣來的。」昂調好自己的帽子然後說︰「我以前有去過台灣,好熱。」

「嗯,是有點熱。你是去觀光的嗎?」封舞舞微笑的問他,用著不流利的日文。

「嗯,我……」昂側著頭想,該怎麼說呢,要說自己是藝人,去台灣辦演唱會嗎?封舞舞卻自顧自的說下去,「那你有沒有去故宮,龍山寺,行天宮,倘若你來了台北卻不參觀這些地方,可能會有一點遺憾。」

「嗯,我……「昂搔搔頭想,要怎麼回答呢,要說自己根本只記得飯店的樣子嗎?回想那兩天到台灣開演唱會,簡直是一場混戰,悶熱濕黏的空氣,尖叫瘋狂的人群,怕生的昂嚇的差一點躲在凜的身後,沒有人發現當時在機場的昂,墨鏡下的眼框濕潤潤的。

昂不禁嘆了一口氣,檢討身為藝人的自己不該如此害羞。

「沒去也沒有關系。」流動的光線在封舞舞漂亮的小臉上轉著圈圈,昂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美麗的容顏,亮晶晶的眼,直挺挺的鼻,柔女敕女敕的唇,脂粉末施的臉龐卻艷麗的叫人窒息。

昂努力的拼湊自己能夠形容她的詞匯,卻發現人類的言語近乎貧乏的窘境,但是她無疑是一個很喜歡笑的女孩。

因為她的眼楮在笑,彎彎的成一條新月,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肌膚似乎都在笑,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麼,但是不能否認的,看到一個這樣漂亮的女孩微笑的看著你,任何男孩都會覺得心動,而雨宮昂也是一個男孩,一個正常的男孩。

一瞬間,昂覺得自己好像戀愛了,莫名其妙掉到一個密密麻麻的網中央,一條一條的情絲編織成的網子。

「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封舞舞攏攏雲鬢,兩朵紅雲泄上了臉頰,她輕輕拍了昂的肩說道︰「這樣子不禮貌喔。」

昂尷尬的笑了笑,指著前面的店說︰「我們到了。」

一推門,冰涼的空氣爭先恐後的涌出,封舞舞不由的笑了,「我覺得日本的夏季也是很熱。」

「所以我家人才都到北海道去了。」昂坐下,封舞舞與柳隻憶坐在他的對面,「我這幾個星期放假,本來想回大阪老家看看,結果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想給家人一個驚喜的我,站在家門口卻發現全家人都跑去避暑了。」

昂他倒是心虛的省略掉自己蹲在大門口哭的窘境,也沒有說糊涂的自己沒有帶鑰匙就興沖沖的跑回家,所以被所在鐵門外頭進不去,可怕的是,他身上的錢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小偷扒走了,也許是擁擠的電車上吧?後來只好打公用電話叫凜來接他,因為他的手機也沒有電了。

分別點好飲料以後,昂問道︰「你們要來一客午餐嗎?」

封舞舞連忙搖搖手說道︰「不,我不餓。」看看在一旁偷笑的柳隻憶,封舞舞抓起她的手說︰「去洗手。」

「喔,剛剛是誰說我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柳隻憶邊洗著手邊嘲弄封舞舞,「裝什麼淑女呀。」

「我也不是故意的,媽的,我快餓死了,這白痴嘴巴月兌口就說不餓,真是氣死我了。」封舞舞也不禁癟嘴罵道。

「舞舞,你有一點氣質好不好,如果你的小昂知道你的本性是這種小惡魔,他還敢要你嗎?」柳隻憶邊拿了紙巾擦干手邊告誡好友。

「隻憶,我等一下打電話給你好不好?」封舞舞輕輕拉住柳隻憶的衣角,撒嬌的說道。

「喂,你的手還是濕的……「柳隻憶嘆了一口氣,順手抽了一張紙巾給封舞舞說道︰「我就在你旁邊,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封舞舞嘟著小嘴有一些委屈的說︰「就是你在我身邊我才要打電話給你呀。」

「為什……」話問到一半,柳隻憶轉轉眼楮笑道︰「你這小惡女,我知道了,你就打給我吧。」

「不過你一定要告訴我後續發展。」柳隻憶對封舞舞眨眨眼說道︰「那個昂真的好可愛,好像日本和服女圭女圭,你一定要把他抱回家。」

封舞舞也對柳隻憶眨眨眼,「還用你教嗎?我一定會好好的把他收藏起來的。」

回到了座位上,昂對封舞舞笑笑說︰「你要吃餅干嗎?這家的巧克力女乃酪蛋糕也不錯。」

「嗯,不用了。」封舞舞邊搖頭的同時,痛的正在扭曲心瓣也正同時滴著鮮紅的血,食物呀……

身邊的柳隻憶痛苦的憋著笑,封舞舞這次要裝淑女,這跟她平日的形象大相逕庭,想必一定會承受比一般人更大的痛苦。

瞧見了偷笑的柳隻憶,封舞舞的手身進了手提袋當中,按下了手機的回放鈕,一時間柳隻憶的手機響起了無敵鐵金剛的音樂,封舞舞忍不住笑了出聲,她昨天偷偷把好友的音樂換掉,看到柳隻憶發窘的雙頰,她揚起了惡作劇的笑容。

柳隻憶狠狠瞪了竊笑的封舞舞一眼,按下通話鈕說道︰「喂,是,我是……「然後表情愈來愈凝重的講到,「我弟出車禍了?在哪……喔,我知道了,我立刻趕過去。」

「啊祥出車禍了?嚴重嗎?」封舞舞柳眉緊攏問道︰「你要去看他?」

柳隻憶起了身,對昂鞠躬說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舍弟發生一點意外,我要趕去看他。」

「要緊嗎?」昂關切的問道。

「不會,應該沒有大礙了,只是我還是得去了解一下。」柳隻憶正要離開的同時,似乎又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于是她又回頭對昂說︰「我朋友剛來日本,對路不太熟悉,如果先生方便,可不可以替我送她回家?」

「喔,沒問題。」昂可愛的臉對柳隻憶笑一笑說道︰「我會送她回家的。」

「謝謝你,我還怕我會迷路呢。」封舞舞吐吐舌頭,俏皮的對昂一笑,然後說︰「你叫什麼名字。」

「昂,我叫雨宮昂。」昂撥撥眼前的劉海說道︰「你來玩嗎?」

「不是,我是來T大念書的。」封舞舞問道︰「你還在念高中嗎?」

昂一口牛女乃喝到岔氣,不停的咳著笑道︰「我已經二十二歲了。」

「什麼,你說你不是高中生,太夸張了吧。」封舞舞皺皺眉頭,拿起咖啡像是要遮起自己的尷尬一般喝了一口。

「嘻嘻……」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這個女孩真是好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種輕松。

在這狹小的海島上,沒有人不認識他,過多的目光和流言,逼的他快要窒息,他不過二十二歲而已,多希望在別人的瞳孔中看到的是一個男孩,而不是一個偶像。

他跟凜不同,凜總是自傲且充滿自信,自己不一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跟凜就是不一樣,凜享受發光發熱,他享受的是這份工作的快樂和成就。

他害羞而且怕生,雖然喜歡唱歌喜歡演戲,不過他不像凜有太強的企圖心或是征服感,他只是想要享受,享受著演藝人員的快樂。

但相對的,藝人是不能有隱私的,不能甩掉的狗仔隊,不能避開的惡性毀謗。現在,他在這個女孩像銀鈴的笑聲下,也不由的松懈下來,開心的笑了。

「啊祥嗎?」邊走回家的路上,封舞舞邊回答說道︰「啊祥比我小兩歲,好像是他們以前的高中同學自己跑到日本來自助旅行。」

「不知道他會不會傷的很重?」昂關心的說道。

下午的夕陽美的讓人想流淚,而在這個大都會區中,又灰又澄的彩霞呈現一種人工與自然的怪異,可是封舞舞還是覺得今天的夕陽好美,美的讓她快要不能呼吸不能直視。

她自然知道︰不是今日的日落美麗,而是此刻的心情太美麗,因為最心愛的人倘若在身邊,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地方不可愛呢?「不會。你不用擔心啊祥啦。」封舞舞邊回答昂的問題的同時,她的雙腳邊往路邊的超級市場移動,食物……那里有很多食物,她有點吞著口水說道︰「啊祥壯的像一頭牛,我從小就跟她們姊弟一起長大,我看啊祥連咳杖都不知道怎麼寫。」

「這個,這個很好吃。」昂邊提著購物籃便說道︰「這種可樂餅很好吃。」

「你喜歡吃呀。」封舞舞把可樂餅裝到購物籃里說道︰「我等一下炸給你吃。」

然後他們倆人又買了不少的食物,封舞舞說要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昂也開心的像個孩子,這時兩人心中都有一中莫名的甜蜜滋長,就好像剛新婚的夫妻一同出來買菜一樣,他們同時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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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我回來了。」昂興高采烈的打開大門,笑嘻嘻的對穿著圍裙的凜打招呼。

「你回來了呀。我有煮晚餐。」凜擦擦手從廚房走出來,立刻聞道一股不屬于昂的香氣,然後看到微笑的昂揮揮手說自己吃過了。

女人,是女人吧。

凜漂亮的臉痛苦的扭曲著,昂在哪里跟哪個女人吃了晚餐?他的心糾結著,痛得發出了申吟,「不要「昂,你不要離開我。」凜扯上的圍裙,聲音近乎尖叫的說道︰「昂,你不可以喜歡別人。」

「喜歡?」昂搔搔頭笑道︰「人家不知道喜不喜歡我,八字都還沒有一擻呢。」

「我不要,我不準。」凜從身後摟住了昂細小的身子說道︰「我不把你給別人,我不要。」「沒有什麼給不給的呀。」昂轉過身微笑的對凜說道︰「我不是貨物呀,況且我本來就不屬于誰的呀,不是嗎?」

語罷,昂推開了房門,消失在黑暗中,消失在凜的視線中,這時七里香的濃郁氣息兀自在屋中漫舞,晶瑩的眼淚一滴一滴一滴從凜漂亮的眼楮滑下。

他在哭,他討厭流淚,可是不能抑制的淚水像是自有生命一般奔流,一般悲傷,一般痛苦。

待在房間中的昂也在哭泣,他的眼淚也是這樣的苦澀,這樣的後悔,這樣的自責。是不是不管愛或不愛都一定要有人受到傷害?「我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瑟縮在角落的昂流著淚,喃喃自語的責怪自己,「我早就知道了,卻又要裝作不知道︰我倘若早些斷然拒絕,是不是比這種暖昧不明的關系更加的溫柔一些呢?」

月光撒了一屋子的銀白,昂淚痕未干的臉上有著深深的痛苦,滾熱的淚流到凍僵的心湖,不停謾罵自己的昂暗忖道︰「一直維持著友好的平衡假像是不是太過虛偽?我明明感覺到他的情感,卻不回應也不拒絕,我以為這是一種保護,但又怎麼知道它不是一種殘酷?」

「凜,對不起。」還是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呀。

昂皺著眉,淚水一滴一滴流下,愛人或被愛都是痛苦,心痛的不能自己的凜,知不知道被自己深愛的昂也是心碎如他?一直知道凜喜歡自己,可是昂拒絕讓這份情感進一步或退一步。

在這個溫暖的夏末,冰冷的麻木的痛楚再度襲擊兩人的神經,不能逃開也不想面對,可怕的是不論是逃開或是面對都要硬生生血淋淋的撕開這七年的情感。

昂也不明白自己對凜的感覺,是眷戀是依賴也是喜歡,凜是一個這樣漂亮男孩,漂亮的眼楮漂亮的鼻梁漂亮的後瓣,既溫柔又固執,既脆弱又堅強,可是他明白自己對凜少了一分悸動,少了一分幻想,少了一分。

黑暗中浮現的是封舞舞甜美的臉,蕩著春意的眉蕩著春意的眼蕩著春意的唇蕩著春意的笑,簡直是一個可以輕輕掐出花蜜的女孩,倘若她要幻化為一朵花神,他知道只有桃花能這樣甜美。

好想見她,好想要看到她,好想要重重的吻著她,好想要緊緊的抱住她,輕輕的撫著她的發絲,擁著她……入睡。

拿起了手機,從像垃圾堆的背包里翻出了封舞舞的電話,「喂,我是昂。」

白皙圓潤的腳指頭正在把地上的杯子勾過來,縴縴玉手正抓著大把的蠶豆,豐潤甜美的嘴巴正吃的卡茲卡茲響,封舞舞接到昂的電話時差一點噎住。

雖然不是面對面的說話,封舞舞還是不由自主的跪坐,邊問好邊鞠躬,手里的蠶豆落了一地,杯子也在慌亂中打翻,里頭的牛乳正汩汩流出,而硬把一大口蠶豆吞下去的她,咸澀的淚水不禁緩緩從眼角流下,喉嚨好病呀。

「生病嗎?舞舞你怎麼聲音有點沙啞。」昂邊抹干淚水邊關心的問。

昂,你真是太善良了,電話另一頭的封舞舞也是邊抹淚水邊回答到,「可能有一點吧,我這個人從小身體就不太好。」

「你在休息嗎?」昂邊整理背包邊問道。

「沒有,昂,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聲音這樣悲傷。」

封舞舞邊拿抹布邊擦著一地的牛女乃,听到昂細小無助的聲音不禁征忡道︰「不要哭,不要哭,你…不要哭好不好。」

「可是我……「昂像女圭女圭一樣精致的臉頓時布滿了淚,眼中的液體像是沖破了堤防一樣滑落,他氣餒的任其狂奔,任其泛濫。

「那,你就哭吧。」封舞舞的聲音是這樣輕柔這樣甘甜,細細的說道︰「我會陪著你呀,就算你一直哭一直哭,我的心會很痛很痛,我還是會在一旁替你擦干眼淚,所以……」

昂打斷了封舞舜說到一半的話,他哽咽的說道︰「我好想見你,我現在就想要見你。」

于是昂拿起了背包,躡手躡腳的打開窗子,自顧自的說道︰「幸好這是二樓,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出去呢。」慢慢的抓住窗外的樹枝,一輪又大又圓的銀月就在樹梢,樹影斑駁,月影朦朧,昂覺得好美,淚又不知不覺的落下。

真希望在屋子里頭的凜也能看到這樣溫柔的月夜,這樣一來,他心中的痛,是不是就會少一些呢?

跳下了窗,昂揉揉眼楮,好痛,他低呼。發現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腥紅的血一滴一滴涌出,爭先恐後的劃過他蒼白的手臂。

他喜歡紅色,尤其是這樣鮮美的紅色,這樣漂亮的夜晚,也樣漂亮的色彩,但因為此時他的心是這樣的痛楚,所以只覺得有一些天旋地轉的悲傷因子圍繞著自己,不能逃避,不能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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幣下電話的封舞舞頓時呆在原地,昂要見她,現在就要見她,沒時間了,真是沒時間了呀。

急急忙忙把剛剛的抹布拿去洗,掉落一地的蠶豆一顆顆被掃進垃圾桶,滿桌子的垃圾和餅干通通藏到櫃子里面。

罷剛跟昂吃完沒有洗的碗盤要馬上沖干淨,看到自己穿著面包超人的睡衣,應該要趕快換一套性感一點的,呀,這樣太快了,還是穿個無袖毛衣加上長裙吧,裙子用昂最喜歡的紅色好了。

要不要換內衣褲呀?這樣子也太快了嗎,如果不小心給昂看到自己穿小叮當的內褲實在不太直得驕傲,還是換一下好了。

急急忙忙,真的是急急忙忙,封舞好在電鈴響的前一秒鐘收拾好全部的髒亂,也換好了全部的衣服,也綁好了頭發,在不甚雅觀的喘了一大氣後,伸出那雙修長美麗的手,輕輕的開了門。

所以在昂的面前,是一個這樣優雅,這樣美麗這樣從容的一個女孩,一開門帶著絲絲甜甜的香氣,他不禁微笑,佳人在前,怎能不微笑呢?

「你哭了。」封舞舞的心不禁感到一陣抽痛,一陣甜蜜,心痛善良如他要被傷的那樣的深,甜蜜的是她能像收養一只流浪的小狽一樣收容昂。

他是像一只小狽呀。所以她要包扎他的傷口,她要洗滌他的瘡瘢,她是他的主人,她是他的天地,她要給他愛,她要喂飽他的饑渴,她要舌忝舐他的寂寞,她要保護他,她要佔有他,她要讓誰都不能再傷害他。

她看著他,而他可愛的臉上全是一顆顆的水珠,不知道是淚水還是因為剛剛突然下起的大雨,他的發稍滴下了水,他的眉稍滴下了水,他的眼角滴下了水,他的唇畔滴下了水。

封舞舞突然想緊緊的擁抱住眼前這樣的一個男子,但怯怯的她放棄了,誰說女孩是水,男孩是泥,站在封舞舞門口的這個男子,唇嘴帶笑的這位男子,封舞舞知道︰他是用水作成的,所以她害怕自己輕輕一觸,他便散在這悶熱的空氣中,靜靜的蒸發了。

只是封舞舞不擁抱他,並不代表昂就不會擁抱她了,昂欺身向前,身上的水滴舞的房內一室的透明,他用力的抱住了封舞舞,用力的。

天與地再也沒有一點點聲響,只有封舞舞像是撞鐘般的心跳鼓鼓的雷鳴,她簡直想按住自己的心髒,告訴自己那跳個不停的一團紅肉說︰不要再跳了呀,昂會听到的呀。

「對不起,我平常不是這樣子的,只有今天……」昂近乎申吟的聲音小小聲的傳來,那麼的痛苦那麼的悲傷,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用盡全部的氣力,咬著牙說出來的,「拜托讓我抱著你,我需要一點點溫暖,拜托你。」

「那請你抱的更緊一些吧,倘若我是你要的溫暖。」

封舞舞的顫抖的小手也慢慢地抱住了昂的腰身,害怕自己一用力就把昂捏碎了。

此時此刻的昂像是秋風中悲鳴地落葉,輕輕的哭泣,她不能棄之不顧也不能積極地安慰,因為倘若一個不小心,昂會碎掉,昂真的會碎掉。

「謝謝你。」昂的頭輕輕地趴在封舞舞的肩膀上。

雖然哭泣卻又細細地不敢出聲,好難過呀,手臂上刺刺的感覺傳來,剛剛愈合的傷口又兀自流出腥紅的鮮血,隨著雨滴隨著眼淚一絲一絲的滑落到乳白的地毯上,更加的殷紅觸目。

「不要道謝,我說過,我不能阻止你哭泣,可是我可以為你拭去淚水。」封舞舞看著一滴一滴滑落的鮮血,覺得心瓣也跟著他噴出大量的腥紅,好痛好痛,卻不敢出聲,她心痛昂的善良,也心痛自己的無能為力。

昂抬起頭來,有點虛無有點紅腫的眼楮看著封舞舞,鼻尖輕觸她的額頭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那樣的好?」

封舞舞閉上了眼楮,用肌膚感受從昂體內吹出的熱氣,淚水也跟著滑落,輕輕地說道︰「那你為什麼會在最脆弱的夜晚來找我。」

昂愣住了,怔忡的抬起了右手,想要輕撫封舞舞的黑發卻又怕太無禮,自己想不出原因呀,但是也許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並非沒有朋友,並非無處可去,只是莫名的有一種力量,莫名的有一股聲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女孩身邊,想要見她,想要抱她,想要被她安慰,想要被她擁抱。

封舞舞凝視著他,「我對你好的原因,便是你來找我的理由。」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水霧氤上了眼簾,「倘若你將我當朋友,我對你好的原因便是我也把你當朋友。」

朋友嗎?昂側頭思考,是朋友嗎,不只是朋友呀,可是若要說是戀人,自己才見過封舞舞一次面便愛上了她嗎?

愛是一種飄緲的情緒,這樣不容易抓住,但是為什麼在這幾個小時內,他便要嘗盡心碎,背叛,悸動的滋味?

「若你是喜歡我才來找我,那我便是愛上你才對你好。」封舞舞柔聲說道︰輕輕將自己的頭靠在昂的肩膀上。

一股輕淡淡的梔子花香流人昂的體內,燻的他不能思考,不能流淚,不能呼吸,只有不可解釋的狂亂心跳,只有不能釋疑的溫柔涌現。

「我……」昂的手環繞封舞舞細小豐軟的腰身,歉聲道︰「我不知道︰也許是喜歡上你了吧,可是請你多給我一些時間來厘清這種情緒,我需要時間消化今夜發生的事情,我也同樣需要一些時間接受自己對你不一樣的感覺。」

「好。」封舞舞輕輕柔柔的笑了,把濕淋淋的昂推向浴室,「那麼你現在需要一個熱水澡。」

在把浴巾拿給昂的同時,封舞舞一雙明亮的眸子充滿著笑意說道︰「我會等你,等你明白自己的情感,等你來追求我。」

「我會的。」昂在把門拉上的同時說道︰「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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